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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精品推介》精彩片段
亲兵把口信送到时,天色才将将擦黑。
燕长青坐在窗边,修长有力的大掌中玩着一把玄铁匕首,左手指腹精准无比的从锋利的刀口上掠过,只差一点便要见血。
如墨般的长发往后束在玉冠之中,俊美的眉眼里夹杂着铁与火的味道。
在他贴身的玄青色锦袍之下,肌肉轮廓的线条显露无遗。不似呼延进那般夸张虬结,却蕴藏着强悍的爆发力量。
“公子,京里来人了。”
在房顶瞭望的亲卫东林如鹞子般飞掠而下,拦住呼延进派出的亲兵,接过他手里的令牌,快速将他检查了一遍,才带着他进屋。
三天前,燕长青抵达泾阳县,带领心腹精锐隐在这个不知名的山庄里。
山高林深,只有一条小路和外界相连。
燕长青化名常震,取燕长青的“长”和镇国公的“镇”谐音,属下皆称他为公子,对外则称为常公子。
“公子,呼延将军命标下转述:公主府里几位少爷小姐衣着单薄,被管事欺辱,长公主把人犯交给他发落。另外,王管事和表小姐内外勾结私卖宫造之物被扭送京兆府,表小姐被五公主接进了宫。”
呼延进乃是燕长青在边关收服的马贼头领,汉话尚且说得利索,却并不识得汉字,只能转述。
燕长青的指尖缓缓从匕首的刀口上抚过,不紧不慢道:“知道了。告诉他依计行事,切勿节外生枝。”
“公子,那大少爷?”
来人退下后,东林忍不住开口询问。
燕长青镇守边关,却从来没有和京中断了联系,除了南风定时写信汇报外,他在京里还有别的眼线。
京城的局势不说了然于胸,至少不是聋子瞎子。
公主府里是个什么情形,别说是他,就是跟着他身边的心腹,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人人都义愤填膺。
那几个孩子,他没办法才送进公主府里。
就算知道他们被长公主虐待也不能出手相护,都是为了保护老大和老四。
他们的真实身份一旦曝光,等待着他们的只会是更大的危险。
就像当年,他派出最精锐的人手掩护两个孩子进京,鲜血洒了一路。
心腹在临死前将他写明孩子身世的密信吞进了肚子里,才避免了他们的身份泄露。
然而,知道归知道,再次听见他们被一个下人欺负,谁心里都不好受。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在乎这一两个月。”
燕长青霍然起身,长身玉立,冷厉之色在眼里一闪而过。
指尖一直被他把玩的玄铁匕首被他甩出,“哚!”地一声插入木桌正中央,直至没柄。
他接到南风报来的信,还以为她回头是岸,这么多年是他对不起她。
她不知真相,南风也只能护住孩子的性命,做不了什么。
等到回京那一日——
燕长青远远地望着京城的方向,缓缓吐出胸中一口郁气。
“京兆府那里,需不需要属下让人去一趟?”东林请示。
“不需要。”
燕长青挥了挥手,道:“她想把事情闹大,就让她闹大。你让人去宁国公府里探一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要不然,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处置宁国公府的人。
就因为吃里扒外?他半个字都不信。
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了濛濛细雨,替这个瑟瑟深秋里更增添了几分寒意。
邓嬷嬷顶着一头雨水进了屋,立刻就有两个小丫头迎上来,端着热水和擦脸的巾子:“嬷嬷,您快擦一把,要不要换一件衣服?”
周清荷看着王管事磕头磕出的血迹,悄悄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
哪怕不是跪着,光这么站着也累得慌。
她这具身体眼下才九岁呢,自己将来是要干大事的人,可不能亏了。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那个女人还没睡醒吗?
午休都过了还睡,怪不得脑袋空空,合着光睡觉去了。
周清荷并没有放在心上,压根没往秦瑶光是故意晾着他们这个方向想。
至于王管事,想个法子推了和他的干系就行。再怎么重要,不过是个下人,舍了也就舍了。
她的天地从来就不是这区区公主府。
估摸着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门里还没有动静,正当周清荷开始想法子时,一阵脚步声从由外及近。
抬头望去,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白露。
周清荷立刻换上最能讨人喜欢的表情,于娇憨中透出几分愚蠢的清澈,身姿轻盈地奔到白露跟前,喜出望外道:“白露姐姐,我整整一日不曾见着你。昨儿病得凶险,差点以为往后都见不到了。”
她嗓音甜美,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更是带上了一些哽咽,顿时让白露怜爱不已。
周清荷一向不会做无用功,白露是秦瑶光面前最得力的侍女,她下的功夫也是最多的。
肖氏在廊下望着,见白露牵了自家女儿的手,才袅袅婷婷走上前,拍着心口道:“白露姑娘,昨晚可把我给吓死了,亏得殿下请了院判大人来,小女今日这才好了,一早我就想来跟公主磕头谢恩呢。”
她这么一说,让白露想起了秦瑶光对两人忽然冷淡的态度,还有和王管事内外勾结的事,面上就冷了下去。
“周太太请稍候,奴婢正有事去请长公主示下。”
肖氏心头咯噔一下,好好的,怎么就变脸了呢?
周清荷抿抿唇,心道: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早上就摆明态度不要谢恩了,这会儿还提!这个便宜娘亲有脑子,但不多。
她居高临下的点评了一句,按下心里对肖氏的不满,扯了一下她的衣摆,两人让到一边。
白露率先经过,紧接着是谷雨,后面更是呼啦啦地走过一大帮人。
猛张飞似的呼延进看得周清荷一连倒退好几步,后面跟着几个自缚双手的家丁。垂头丧气走在最后面的那个人,满身鸡屎鸡毛不堪入目。
曾夏何时这般丢脸过?他在公主府里,虽说不是横着走,那也是说句话响当当的人物。
眼下从逐风院里到华沐堂,一路上碰到不少下人,他只觉得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睛里都是嘲笑,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叫每个人都认不出来才好。
但他身形肥硕,随便怎么缩,都不要太明显。
周清荷刚开始还嫌弃他身上臭,没想到定睛一看,竟是她认识的!
不不不,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不止是王管事,就连他跟前最得用的曾夏也犯了事?
周清荷原本的打算是,哪怕王管事倒了台,外院总还是需要人办事的。她心目中的人选,正是往日收过她贿赂的曾夏。
只要能和外面通消息,把屋子里不起眼的东西给捎出去卖,曾夏的身份还更不起眼一些。
但现在看起来,曾夏恐怕也用不上了?
周清荷这才真正犯起难,咬着唇心如乱麻,真切感到什么叫“失去控制”。
呼延进走得最快,大马金刀的往最中间一站,刚好站在已跪得双腿发麻的王管事前面,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
“殿下恕罪!”
见秦瑶光质问,邓嬷嬷放下手中烘笼,跪地磕了一个头,道:“老奴用的法子原本十拿九稳,让她看似出痘疹,只待太医瞧过就能被移出府去,又不会被伤了性命。”
她领会秦瑶光的意思,没想要周清荷的命。再说了,能不沾染人命,谁也不想背负多一份罪孽。
肖氏虽然守寡,周清荷的父亲周林当年却是翰林学士,当朝太傅的学生,后来被外放为知府死在任上,并非无名无姓可以随意处置的下人。
邓嬷嬷想的这个法子极为周全,痘疹传染性极强必须隔离,为了长公主的安全,周清荷母女自然不能再留在公主府内。
“那后来呢?”
“没想到,今日在太医院值守的是刘院判,他医术高明,一听是长公主来请,立刻提着药箱赶来,针到病除。”
听邓嬷嬷说完,秦瑶光一口心头气泄了,缓缓躺回软榻上,问:“刘院判怎么会值守?”
书里,刘院判极擅小儿科,正是凭借一手高明的医术救回了难产诞下的三皇子,让皇帝龙颜大悦之下连升两级,成为四品院判。
只是太医院里值守的都是御医及以下品级,院判怎么会值守?
“老奴送他出去时问过了,宫里四皇子有些积食,皇后娘娘忧心夜里反复,便留下刘院判在太医院。”
“地上凉,你起来吧。”秦瑶光吩咐了一句,陷入沉思。
如果不是四皇子,刘院判就不会值守。
公主府里养着府医,如果不是她想把事情做得完美,一来为了拖延时间、二来想让他人知晓她对周清荷的重视,就不会让人去请太医、刘院判就不会来,周清荷就不会轻易痊愈。
这一连串,真的只是巧合吗?
亦或是,主角光环?
还是原书的剧情无法更改,每个角色都有自己既定的命运?
不,不行!
什么人命天定,我偏要天命由心,逆天改命!
我秦瑶光,什么时候认过命?!
她躺在软榻上情绪激荡,胸口丰盈的曲线随着心情激动而剧烈起伏,荡出一片波涛汹涌。
邓嬷嬷以为她动怒,默默替她烘着头发,不敢多言。
待头发烘干,邓嬷嬷再次请罪:“殿下息怒,是老奴无能,请殿下责罚。”
秦瑶光扶着她的手坐起,缓声道:“时运不济,你何罪之有?”她看着这位忠心耿耿的奴仆,既要用人,就不能让人寒心。
“殿下,要不然让老奴再试一次?这次定然不会失手。”
“不用。”
用一个法子用两次,只会打草惊蛇。
秦瑶光想了想,道:“给春棠苑加两名护卫,就说让周清荷安心养病,院子里只进不出,需要什么东西尽管提。”
虽然刘院判排除了痘疹,但为了长公主的安危,以生病这个由头将肖氏母女软禁起来,合情合理。
先隔绝周清荷与五小反派的接触,不枉她费这一场功夫,也算有收获。
邓嬷嬷应了,伺候着秦瑶光躺下,又叫了白露进来值夜。
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过去,秦瑶光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高床软枕实在太舒服,贴身用的寝具太惬意,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直到醒来的时候,秦瑶光还在感慨自己心大,经历了穿书这么离奇的事,竟然适应良好。
辰时,是现代的早上七点,也是她一直以来习惯的起床时间。
从今日起,她就要把原主紊乱的作息给调整过来。
这具身体马上就是奔三的人了,保养得再好也逃不过地心引力和新陈代谢减缓的事实。她想要优雅的老去,就不能放任自流。
外间的廊下,小丫鬟们端着铜盆、托盘等等洗漱用具躬身站着,白露和谷雨两人在卧室里伺候她起身。
秦瑶光抬着手,让她们穿着衣服,再次在心里感慨:幸好她穿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长公主,否则光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她就搞不定。
不过,这穿得再多,也没有安全感啊!
没有文胸只有肚兜,没有内裤只觉得凉嗖嗖的,不习惯倒还只是其次,她的D罩杯恐怕就有了下垂的风险。
吃完早饭,秦瑶光吩咐:“去把绣娘叫来,本宫有东西要交代了去做。”
公主府上养着绣娘,库房里有大婚时她的嫁妆,还有这些年来宫里逢年过节的赏赐,好料子堆得都快满出来,想做什么都行。
花园里,浅蓝色的晨光正在散去,秋色正浓,秋菊正艳。
秦瑶光在园子里慢慢走了一圈,直到感到气喘,才叫了软轿来抬回房里。
看来昨天走几步就累不是意外,是这具身体果真不争气。连散步都走不了多久,晨跑更是遥遥无期,她这条锻炼之路,看起来很长啊。
绣娘已经到了,规规矩矩地见礼:“殿下金安。”
“起来吧。”
秦瑶光道:“叫你来,是按我说的做几样小衣,用最舒服的贴身料子。”
说着,她取过书案上的毛笔,画了现代的文胸和内裤的样式。
这里没有现代那样具有弹性的面料,更没有固定用的钢圈,她就单独在文胸下面画了一条收束的线条,内裤则采用四角的款式,只要不会空荡荡就行。
绣娘刚开始还有些不明白,看了半晌后有了些眉目,问:“殿下,您是要用来代替肚兜?”
白露和谷雨对视了一眼,掩住心底诧异。
从昨儿开始,公主殿下就和以往不一样了,今日更是有这等稀罕的主意。
见她领悟力强,秦瑶光展颜一笑,颔首道:“对。”
她这一笑,如同春日桃花盛放于萧瑟深秋,灼灼光华,美艳不可方物,让满屋子侍女都看直了眼。
“殿下您笑起来真好看。”谷雨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自知失言,忙跪地请罪。
“起来吧,这有什么好怪罪的。”
秦瑶光心道:也不知道原主有多严苛,满府的下人,动不动就请罪。
她跟绣娘详细说了一遍文胸和内裤的结构,绣娘道:“殿下,请让奴婢为您量身。”
这样的贴身之物,要穿得舒服,必须得尺寸合适。
正量着,春风进屋禀报:“殿下,逐风院来人说,五少爷溜去厨房偷了一屉刚蒸好的包子,被护卫抓住关进柴房,请长公主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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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再等等。”
老二再怎么冷静有心计,现在也只是一名十二岁的孩子,看着柴房那么多人,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心乱如麻。
除了等,他们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
老大“砰!”的一拳击打在廊柱上,震得灰尘扑簌簌往下掉,年久失修的柱子直接凹陷下去一块,漆皮四分五裂。
天生神力。
老四忙扯了扯老大的袖子,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三人再次往老五的方向看去。
奈何老五实在太小,被这么多人围着,根本看不清发生何事。
三个孩子皆悬着一颗心。
好在没过多久,人群散开,老五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回来,手里还握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秦瑶光站直了身体,看着老五用一副“不敢相信竟然没罚我那我走了”的神情慢慢走回三个孩子身边,双唇情不自禁弯了弯。
好像是她想多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她不加责骂,小孩就不会再讨厌她。
一次半次,肯定谈不上开心或者喜欢,但至少不再那么恐惧,就是好的开始。剩下的,她慢慢来。
老二发现了她跟随老五的目光,冲到老五跟前猛地将他抱起,几个孩子飞快的跑远,消失在秦瑶光的视线内。
就好像怕多耽搁了一秒钟,都会被她留下责罚。
秦瑶光不以为意。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几个孩子所遭遇的又何止贫穷,对她警惕是血淋淋的教训换来,刻入灵魂。
不能操之过急,秦瑶光告诉自己。
她继续留在逐风院内,只会让他们不安,便带着下人离开。
几个孩子躲在门板后面,透过纱窗被虫蛀出来的洞看着院子里的动静,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直到看见秦瑶光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
“吓死我了。”
老四靠着门板滑倒在地上,伸手搂过老五,板起一张小脸教训他:“小弟,以后千万不要干这种傻事了,在公主府里都是她的人,被抓到很惨的。”
老五吸了吸鼻涕,懵懵懂懂道:“可是,她今天没有打我也没让我罚跪,还让那个婆婆给了我饴糖。”
他抬起胳膊,在老四眼前献宝似的打开一直握着的右手,小手掌心上躺着一块被他捏得有些变形的饴糖。
老五的眼里闪耀着神采,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好棒讨到糖了你们快夸我”的小得意。
不料,哥哥姐姐们见了,纷纷色变。
“她怎么会给你糖?!”老大老四齐声惊呼。
老二道:“那个妖妇断不会如此好心!”
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夸奖,老五扁了扁嘴几乎要哭出来,小声说着事情经过:“我从柴房里爬出来的时候被卡住了,她让人把那个洞弄大,我才能出来。我说我错了,她问我哪里错了,我答不上来,以为要挨打呢,她却问旁边的人有没有糖,这块糖是那个邓嬷嬷给我的。”
他年纪虽小,表达能力却不差,几句话把过程说得清清楚楚,让三个孩子面面相觑,最后都只看着老二。
最先进入公主府的是老大和老四,老二在两人之后入府,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三人相依为命。
老大天生神力,哪怕在如此苛待之下身高也远超同龄人。但在公主府,他力气再大,打得过护卫吗?很多时候还因为顶撞长公主,还连累妹妹被责罚。
这种情况,直到老二进来后才得到缓解,全靠老二给他们出主意才让落到头上的责罚慢慢变少了,能过几天安稳日子。
是以,再加上后来入府的老三和老五,几个孩子都习惯了依赖老二,凡事都指望着他来拿主意。
“邓嬷嬷?”
老二思索了片刻,道:“如果是她,倒不奇怪了。她才得了孙儿,口袋里有饴糖再正常不过。这一次,妖妇装出这等好心是想做什么?”
他说出的最后一个问题,也正是几个孩子心里担心的。
往日,长公主不是没有对他们好的时候,高兴了也赏下席面、命人替他们裁衣。
但通常在这之后,几人将会遭受更残酷的摧残。
没待他想个清楚明白,老五摇了摇他的手,指了指房间里躺着的老三。
昨日被罚回来后,受伤最严重的老三就一直躺着,昏睡不醒,不时有些呓语。
他们被长公主虐待,院子里的下人当然也就不尽心,时常克扣几人的饭食。
平时还好,但老三这样,不吃东西只喝水显然不行,老五才仗着自己身形矮小,一大早去偷下人厨房里的包子。
谁知道,包子没偷到手,还被抓住关进了柴房。
老二皱着眉头,道:“先不管了,老三要紧。”
他抓起老五手里的饴糖,几个孩子走到老三身边。老大将老三半抱起,老四端着碗慢慢给他喂着清水。
只是老三昏迷着,喂进去的水,有一多半都洒了出来。
老二掰了一小块饴糖放入老三嘴里含着,甜蜜的滋味慢慢在他舌尖化开,让虚弱的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
老四再喂水时,大多数都喂进去了,也知道吞咽。
“太好了。”老四抹了一把泪,哽咽道。
几个孩子在苦难中相濡以沫,比那亲兄弟姐妹的感情还亲。
她被四个男孩子护着,说女孩子的皮肤最重要,她受的伤是最少的。她不敢想象,失去其中一个人会是什么情况。
见老三口中的饴糖化的差不多了,老二又掰了一小块塞进去。
老五在旁边站着,看得吞了一下口水,“呲溜”一下把鼻涕吸了回去。
他年纪最小,最为嘴馋。
这块饴糖是他好不容易才讨回来的,老大见状便掰了一块给他:“来。”
“不,不。”
老五连忙往后站了几步,小手急挥,道:“给三哥。”
这么一块,都能顶得上老三口中的两块了,他怎么能要?三哥还没醒来。
丁点大的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你拿着。”
老四接过老大手里的糖,硬塞到老五手里,道:“三哥会好的,你快吃。”
天可怜见,五个名义上是公主府庶子的孩子,竟为了一块民间常见的小小饴糖,你推我让。
就在此刻,门外响起脚步声:“大少爷,殿下请你前往华沐堂。”
室内陡然一静。
“本宫记得,前些日子从苏州上贡了几匹软烟罗吧?都拿出来,让我瞧瞧哪个色儿更配我家瑶光。”皇太后兴致勃勃,“把库房开了,鲜亮的颜色都拿出来。”
在禧宁宫里—待就是小半天,直到陪着皇太后用完午膳,皇太后要午休了她才告辞。
就当是彩衣娱亲了。
秦瑶光默默想着:皇太后再怎么尊贵,因身份限制,—年也出不了几趟门。宫殿再大,花园再美,看多了终究也都是死物。
自己有时间就进宫来陪陪她,—来抱大腿、二来陪她解闷,—举两得。
刚出来禧宁宫,旁边迎上来—名宫女,见礼道:“奴婢景平宫碧桃,给长公主请安。”
景平宫是静妃所居住之地,她是静妃跟前的人。
在禧宁宫里盘桓太久,如果不是碧桃出现,秦瑶光都忘记她对静妃示好这事。
原主树敌太多,聪明人又觉得她是个草包看不上她,皇帝弟弟平庸、淳宁公主这个妹子又是个比原主更无能的。
种种因素,导致她—路作死也没有个够分量的人能劝她。
到了最后也没人替她求情,尽都冷眼旁观。
秦瑶光既然来了,当然不能坐视。
拉拢—切可拉拢的人,潜移默化地来改变乐阳长公主在权贵中的印象。
静妃,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当年太子登基后,迎娶谢家嫡女为后,令世家势力大涨。为了平衡,勋贵和清流破天荒的联手,逼着大司徒点头,让皇帝纳了安国公的嫡女蒋妍,也就是现在的静妃。
安国公和燕长青身上的镇国公爵位—样,都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安国公府子嗣旺盛,安国公为人四平八稳,是各方都满意的人选。
有了静妃作为桥梁,秦瑶光就能通过安国公府,重新出现在京城的交际圈上。
“平身。”
秦瑶光看着碧桃问:“你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静妃是勋贵在宫里的代表,同样的,秦瑶光的母族崔家是因为皇太后才被封为宁国公,成了勋贵中的—员。
虽然很多时候,崔家仍然站在世家的立场,但说他们是勋贵中的—员,没有问题。
政治嘛,除了身份立场,还有利益。
静妃在宫中,哪怕娘家就在京城,她也不能像正常出嫁的女儿—样,逢年过节能回娘家走动,陪母亲说说话,关心底下弟弟妹妹们的婚事。
她要是想要跟娘家通消息,可以随意出入宫廷的秦瑶光,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前提是,静妃真的能信任她。
碧桃屈了屈膝,双手呈上—个篮子,道:“静妃娘娘听闻安国公咳疾犯了,忧思不已。圣上赏了宫里特制的枇杷膏,劳烦长公主殿下遣人送去。”
秦瑶光的眼神闪了闪,命白露查看了,里面果然放着两罐枇杷膏,用—套薄胎青瓷盛了,就连勺子都是宫中特制的蔷薇花鎏金勺。
这—套餐具,可比枇杷膏贵重多了。
静妃果然是个聪明人。
初次接触,在不确认自己是否值得信任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来传递她在宫中圣宠不衰的地位,无疑是最妥当的。
什么“咳疾”,分明就是个托词。
秦瑶光自己知道、静妃知道,只有皇帝真情实感的信了,正好拿来做筏子。
见白露接过,碧桃从身后小宫女的手里取过—个小盒子呈上,道:“娘娘亲自采摘制成的桂花口脂,还望长公主殿下笑纳。”
在他看来,肯定是邓嬷嬷同情他们,才会送了吃的来。
不过,邓嬷嬷哪敢受这份礼。
别看五个孩子在公主府里备受欺凌,但虐待他们的人是长公主,她完全可以借着管教庶子的名义为所欲为,哪怕真死了一个,顶多掀起一些风波,她本人却不会真被怎么样。
但对下人来说,被驸马爷送进来的五个孩子,哪怕是外室所出,也都是正儿八经的庶出少爷。
下人可以仗着长公主对他们的不喜有所怠慢、克扣伙食等等,却不能在明面上出错。
就像白露遇到老四,哪怕老四浑身上下所穿还不及她头上一根簪子值钱,白露也得规规矩矩见礼,唤一声“四小姐。”
邓嬷嬷把老大扶起来,指着另外几个竹筐道:“殿下说五少爷年纪小,半夜嘴馋也是有的,便让老奴送来米面粮油,把你们院子里的小厨房给开起来,想吃什么自己随时可以做。”
如果说那几屉包子是意外之喜的话,这句话简直就是天降馅饼,砸得老大晕乎乎的。
什么?
他们可以自己开伙?
公主府的院子里都配有小厨房,但逐风院里的厨房早就荒废。
他们被饿得受不了的时候,也想过自己做饭吃,但一无柴火、二无米面,根本无从着手。
邓嬷嬷交代完,从她身后走出几个婆子,见礼道:“老奴见过大少爷。”
“都是从大厨房调出来的,熟悉灶上功夫。”邓嬷嬷道,“有什么事,几位少爷小姐尽管使唤。”
冲击太大,老大根本没反应过来。
邓嬷嬷对那几个婆子道:“从今儿起,你们好生伺候着,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只管差人来报。大少爷每日都是要去殿下房里问安的,要是知道你们偷奸耍滑……”
她冷哼几声,道:“殿下的脾气,你们都是知晓的。”
一番敲打之下,婆子们纷纷表着忠心。
看着邓嬷嬷带着人离开,留下的几个婆子手脚麻溜的收拾着满是蛛网灰尘的厨房,不仅是老大愣怔在当场缓不过神,就是南风也大受震撼。
不管怎样,整个公主府的下人都有了共识:公主府里的天,恐怕是要变了。
逐风院那几位主子,再不能随意拿捏。
邓嬷嬷回来时,秦瑶光刚用完午膳。
白露伺候着她漱了口,听完邓嬷嬷的汇报,她满意的点点头。
为了避免被怀疑,如今她只能做到这一步。
有了那番说辞垫底,让五个孩子吃饱穿暖,她总是能做到的。
瞧瞧老五那小身板小脸蛋,造孽哦!
午休后,春分进来回话:“殿下,逐风院的婆子来说,小厨房里没有能用的锅,碗也不成套。椽子被虫蛀了,青瓦多时未曾捡过,恐怕下雨时就会漏,开不了火。”
“还有柴房,里面放着的木柴还是好几年前的,都潮得不成样子,肯定是用不得了。”
秦瑶光听得额角青筋直跳。
她亲眼目睹了逐风院的破败,但没想到会破败至此。
这可是堂堂公主府!
昨日下午游园她亲眼所见,哪怕是无人的院落也不至于此,定期都有人清扫修缮,花草都有专人看顾。
逐风院里如此境况,只能是上行下效,下人们趁机偷懒之故。
秦瑶光沉着脸吩咐:“春分,去把管逐风院的人叫来。霜降,找大管家把逐风院的账册拿来。”
“是。”
春分、霜降两人都是在长公主跟前得力的侍女,霜降更是管着仓库账目,是擅算的能人,放在外面做个大掌柜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们走在一块,路上遇到的小丫鬟纷纷躬身退下,不敢上前。
走到无人处,春分快速瞥了一眼四周,道:“霜降,你有没有觉得,殿下她不一样了?”
从昨儿起,桩桩件件都不一样,她的言下之意不消细说。
霜降想到伯远候夫人苍白的脸色,真解气啊!
她打心里笑出来,低声道:“我瞧着是好事,今儿殿下还笑了。”
“是,往日里我这颗心啊,总是空落落的不踏实。”
虽然伺候的人是长公主,可在满京城里,没一个人说长公主的好,连带着府里下人也被瞧不起,走在外面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华沐堂内。
邓嬷嬷扶着秦瑶光到软塌上坐下,又拿过一个天青色团花纹引枕塞到她腰后,才低声劝道:“殿下别气坏了身子,这些奴才一个个跟红顶白,府里是该好好整顿一番。”
这些话,她也不知道劝了多少次。
眼看着长公主从新嫁娘时的欢喜,每天都盼着驸马爷回来的模样,一日一日消沉下去,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心里就难过的紧。
公主府里,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都是从宫里赏下来的奴婢,哪个敢偷懒耍滑,岂不是嫌自己死的太早。后来先皇驾崩,主子成了当今皇帝的大姐,更是无人敢放肆。
可到了后来,除了华沐堂里是她掌着,还没有乱了规矩章法之外。其他地方,早就失了控制。
她再怎么忠心,也只是下人。
主子自己立不起来,下人做什么都没用。要不然,怎么会有“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句俗语。
苍天开眼,殿下总算有所醒悟。
听邓嬷嬷这么说,秦瑶光便知道,这公主府远不是她所瞧见的那么光鲜亮丽,内里不知道有多少猫腻。
不过不打紧,在现代她能把那一千多名员工都管得服服帖帖,公主府里全部下人加起来才三百余人。不如就拿逐风院这件事做筏子,将阖府上下都理一遍。
管的东西不同,但核心都是管人。
在原著里提过,和京城其他权贵的府邸不同,公主府里没有家生子那么错综复杂的关系,但并也不简单。
大部分是长公主大婚时母后指派而来的人手,有宫女、有从家族里挑来的陪房、还有世代替皇家经营产业的管事。
婚后,原主又采买了一批粗使下人。
十年来,有下人犯错被撵的、有因病离府的、还有被原主责罚杖毙的,种种原因下来,每年都会损失十来个,到了春天再补充一批。
这些信息零零碎碎的散在原著各处,秦瑶光靠着回忆,费了一些劲才拼凑出了大体轮廓。
正想着事,屋外有小丫鬟来报:“殿下,春棠苑里来报,表小姐醒了,周太太定要带她来磕头谢恩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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