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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琰林锦婳

君墨琰林锦婳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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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琰林锦婳》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君墨琰林锦婳》主要讲述了君墨琰林锦婳的故事,同时,君墨琰林锦婳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主角:君墨琰林锦婳   更新:2022-11-14 19: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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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君墨琰林锦婳的其他类型小说《君墨琰林锦婳》,由网络作家“君墨琰林锦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君墨琰林锦婳》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君墨琰林锦婳》主要讲述了君墨琰林锦婳的故事,同时,君墨琰林锦婳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君墨琰林锦婳》精彩片段

这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委屈。

君墨琰的心闷闷的疼了起来。

“松手!下去!”

他的声音更冷。

的确是个笨的!

怎么就笨到让自己那么惨的?

她那么惨……他就是听一听都愤怒的想要杀人!!

还知道回头?还知道抱紧他才有用?

也还算有救……

但让他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她?

不好好给她点教训?那她又犯了糊涂,继续做出些伤害她自己的事情来怎么办?

“怀锦……你别赶我走。”林锦婳抱的更紧:“我保证我只是守着你。”

“本王不需要你守着!”君墨琰说:“你若不起身,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

林锦婳:“你能对我怎么不客……”话说一半,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君墨琰点了她的昏睡穴。

她只抬起头,模模糊糊的看了他那双过于灼烫的眼眸一眼,就耷拉上眼皮,陷入了沉睡中……

君墨琰这才扶着她翻身,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了床榻的里侧。

他不需要她守着,不过,她想跟他一起睡?

嗯,看在她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就恩赐她在他身边睡下吧……

他的视线落到她仅仅着中衣的身子上。

因为仰面躺着了,胸口处微微起伏,安安静静的模样,更惹得他那过于阴暗的欲念燃烧起来。

真想,狠狠的“教训”她一顿!!

他黑沉着一张脸,隐忍了很久。

终究还是没忍住,俯下身去,狠狠的吻上了她的红唇。

好一阵的蹂躏,直到瞧着有些浮肿,才一扯被子,将她整个人都盖住。

自己腾地起了身,去到桌边,正要端起茶杯喝茶,忽然想起这茶杯南雪微用过。

他的心里头浮起一股子厌恶。

将茶杯扔下,提着茶壶,对着茶嘴儿“咕隆咕隆”的灌了大半壶的凉茶水。

这才稍稍将那股子火压下去一点。

“夜冥,滚进来!”

这声音很大,院外边守着的夜冥忙飞奔过来,站在门外:“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可……可是要热水?”

他问这话,自己都觉得有些羞耻。

在国安寺这种地方……罪过罪过……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君墨琰最喜欢的那套茶壶茶杯被扔到他的脚边,“砰”的一声砸出无数碎片。

“处理一下,送去给南雪微!”

他什么时候允许南雪微动他的东西了?

他讨厌任何人用他的私人东西!

小姝儿除外……

“是!”夜冥忙弯下腰去捡茶壶碎片,心里忍不住骂了南雪微一句。

明知道主子不喜欢旁人动他的东西,南雪微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真以为她在主子面前是特别的了?

这么多年,他算是看明白了,真正能让主子特殊对待的女人,只有林锦婳一人!

不过……

主子的衣袍穿的好好的,竟是忍住没对送上门的王妃做点什么?

不等他朝屋里瞥一眼,君墨琰已经将门重新关得死死的了。

他走到床榻边,又把盖在林锦婳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她皱着眉头沉睡的模样。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过去,将她眉头抚平……


“你想让本王血债血偿?”


 耳边,响起男人阴冷至极的讽刺:“那本王倒是要好好的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从容的撤身,捞起染上点点红梅的软布在林锦婳的面前晃了一下,“啪”的一声,锁在了漆黑如君的盒子里。


 他竟以为林锦婳说的血,是那个“血”?


 下一瞬,那只覆有薄茧的大掌掐住了她细嫩的脖子!


 男人过分俊美的脸上,嗜血的残忍不加掩饰:“林锦婳,你是觉得本王对你太好了吗?”


 他的视线落到她的眼睛上,顺着她苍白的脸往下,越过他刚刚享受过的身子,移到了她的双腿上:“那么喜欢往外跑,这双腿,就不要了吧?”


 林锦婳来不及从他的误会里多想,就陷入到前世自己的双腿被君子烨亲手斩断时的恐慌中了。


 ——血肉被切开的冰冷,骨头断裂的痛苦,生不如死的煎熬仿佛从前世蔓延到了今生,让她连灵魂都颤抖了起来。


 她忽然起身,紧紧的抱住了君墨琰:“不要!不要砍我的腿!”


 她怕君墨琰,他是大兴王朝的最有权势的人,性情阴冷残暴,喜怒无常;


 是令敌国将士闻风丧胆的杀神;


 是无数名门贵女只敢仰望,不敢觊觎的嗜血君王,不可能是她梦想中的良人。


 可他偏偏对她有着罔顾一切的占有欲,只是她前世到死也不知这是为什么……


 “不想本王砍你的腿,就给本王安分一些。”


 刚刚还笼罩在嗜血疯狂里的男人在林锦婳抱上他的时候就已经松了掐着她脖子的手,这会儿,迟疑了一下后,反抱住了她:“再有下一次,本王就……”


 就怎么样,他没说,但林锦婳知道他会做什么。


 她又颤抖着缩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


 这男人就是个杀神,手里除了拿刀拿剑,却偏还喜欢捏着一串佛珠,时间久了,他的身上就带着一股子独特的佛香……


 林锦婳闻着这淡淡的佛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说下一次?那这一次就是放过她了?


 他这是对她……妥协了?为什么妥协?


 是因为她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在他毁了她的清白后就满眼怨恨的想要杀了他?


 还是因为她……抱住了他?


 “摄……摄政王,”


 林锦婳的脑子里浮起一个想法,被她及时的抓住:“我知道你因为我去找君子烨动了怒,但我去找君子烨是……”


 “你果然是想和君子烨私奔!”


 男人刚刚缓和的脸色再一次布满了令人恐惧的杀气。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女子爬上了马车,“咚”的一声跪在了帘外的踏板上,声音娇柔:“摄政王,求您饶了锦婳妹妹!”


 “锦婳妹妹从小就爱慕二皇子殿下,为了能和二皇子殿下在一起,她可以不顾一切,这是整个京都都晓得的事情啊!”


 林锦婳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这是周水碧的声音,她来的这么快,是早就等在了附近?


 ——只等着君墨琰抓住她之后,就跳出来演戏?!。


 ——其实是趁机给她下刀子,让君墨琰嫌恶她?更残忍的对待她!


 可笑她前世却没看懂,还感谢周水碧冒着被君墨琰迁怒的风险出来帮她说话。


 更在事后一次次的给周水碧当了垫脚石,将周水碧从一个小官员家的庶女捧成了京城里最有身价的贵女!


 “摄政王,您千万不要怪锦婳妹妹,您要怪,就怪我吧!”


 是我接应锦婳妹妹出的摄政王府,也是我给锦婳妹妹准备的马车……”


 “我是锦婳妹妹最好的朋友,锦婳妹妹哭着求我帮她,我实在不忍心她饱受相思之苦……”


 “摄政王,您手掌大权,人人敬仰,您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一定要强求锦婳妹妹呢?”


 “水碧求您了,求您放了锦婳妹妹!”


 “摄政王,这强扭的瓜,它不甜啊……”


“砰!”的一声。


 君墨琰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猛地掀开车帘,一掌就将周水碧拍下了马车!


 周水碧就像一枚被人嫌恶的烂绿叶,甩飞了出去!


 春寒料峭,她却穿着单薄的衣裙,本是想展露她姣好的身段,好博得君墨琰一眼青睐。


 被这么重重的一摔,裙子罩住了头,好一番痛苦又难堪的挣扎,才勉强找回整理自己的能力……


 却已经是发髻歪斜,珠钗散落,发丝凌乱,狼狈不已!


 周围传来一阵笑声,更让她的脸青白一片……


 就在车帘被掀开的时候,林锦婳已经迅速的抓过君墨琰的外袍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又戴上帷帽。


 此时,她硬着头皮越过君墨琰,跳下了马车,急步到了周水碧的面前,朝着她虚虚的伸手:“水碧,你……你还好吧。”


 ——她当然不是真的关心周水碧,而是要利用周水碧来演一场戏,用来平息君墨琰那里的怒火!


 周水碧下意识的将手伸向林锦婳,用力起身的同时,却低下头,作痛苦又为难的模样:“锦婳妹妹,真是对不起,我没能帮你和二皇子殿下在一起……”


 就在她的手挨到了林锦婳的手的时候,林锦婳忽然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后退了一大步,连连摆手:“不不不,水碧,你不要这么说……”


 “扑通”一声,周水碧再一次摔了下去!趴在林锦婳的脚边,疼的嘴角直咧咧。


 她这才发现林锦婳竟然是裹着君墨琰的外袍下的马车。


 玄黑如君的衣袍,金丝绣着林纹和金龙,只有摄政王这样身份无比贵重的人才有资格穿。


 而且君墨琰有洁癖,不喜与人接触!


 ——可他却偏偏与林锦婳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事后,还让林锦婳穿他的衣袍?


 一时之间,周水碧眼里的妒恨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


 该死的林锦婳,不过就是个又蠢又粗鄙的商户女,凭什么得了摄政王的偏爱?


 她怎么不裸着身子下马车?


 她一向冲动,又被她骗得死死的,从前就穿着寝衣追过君子烨……


 这回为什么没有当众出丑?


 想到这里,周水碧抓住那柔软的外袍就扯,边扯边说:“锦婳妹妹,如果我再安排的周密一些,这会儿,你已经见到二皇子殿下了,我……”


 林锦婳在心底讽笑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周水碧想要做什么,前世她蠢,以为周水碧对她的好是真心的,见周水碧被君墨琰拍伤,穿着一身破碎的衣裙就出了马车,被围观的众人看了去,就此沦为婚前与人苟合,声名狼藉的荡妇!


 ——而这周围几十号的观众,却都是周水碧花了钱请过来的……


 这一世,她刻意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出来,周水碧竟还想将这外袍扯下来?


 可惜啊,周水碧不知道这外袍被她打了死结!


 “水碧,你别说了,都是我连累了你。”


 林锦婳捏紧了藏在衣袍里的手,将心头对周水碧的恨强压了下来,才换了语气,满是自责的说:“自从知道二皇子欺骗我,与我那表妹一起合谋算计我利用我。”


 “我就恨极了他,甚至一时冲动想去杀了他!”


 “可他到底是皇家贵子,杀他是死罪,你却还肯帮我,我真的很感谢你……”


 周水碧猛地抬起了头:“你说什么?”


 这贱丫头在说什么?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呵~”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君墨琰下了马车,只往那里一站,就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


 “本王的锦儿,敢杀皇子了?嗯?”


 他把玩着手里那串漆黑如君的佛珠,深邃的眼眸眯起一道危险的光!


 林锦婳转过身,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摄政王,臣女年纪小,不懂男女之情的时候,是二皇子亲自到府中来,给臣女送礼物,口口声声说爱慕臣女,要娶臣女为妻!”


 “臣女信以为真,视他为未来夫君,与他订婚,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后来他开始疏远臣女后,臣女还以为是臣女对他不够好,为了他的欢心,做了很多的蠢事……”


 “可直到臣女发现他与臣女家中的表妹纠缠在一起,才知道他自始至终都是在骗臣女。”


 “多年的真心喂了狗,臣女意难平,才求了周七小姐帮臣女去见二皇子,想趁机杀了他!”


 说到这里,林锦婳扯下了自己头上的一支簪子,双手捧高,低下头去:“臣女知罪,将凶器交出来!”


 “求皇叔看在臣女阴谋未遂的份上,只砍了臣女的脑袋,饶过周七小姐及臣女的家人!”


 君墨琰看过去,瞧出那簪子的确与一般的簪子不同,簪尾部分被磨的很尖锐,倒也勉强能称得上是个凶器。


 她知道君子烨和林蝶衣的龌龊了?想去杀了君子烨?


 这借口找的,还真是意外又大胆!


 不怕死?还是知道只要哄了他开心,就算真杀了个二皇子也有他兜着?


 他的视线落到林锦婳的头顶上,又往下移到她白皙的脖颈上,眸底的幽深加重。


 “林锦婳,上前来。”


 “摄政王,事情不是林锦婳说的那样,她……”


 周水碧终于意识到情况很不对劲,着急的开口,想要揭穿林锦婳在说谎!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君墨琰再一次抬起了手掌,凌厉的掌风打过去,她飞进了人群中——且刚刚好,被个邋遢的老男人抱了个满怀……


 君墨琰已经不耐烦的亲自上前,一把将林锦婳拉起来,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用了巧劲,并没有伤着林锦婳,林锦婳却惊呼了一声,忙将簪子收了起来:“怀锦小心,这簪子上有毒!”


 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怀锦,是君墨琰的字。


 前世每次他将她拖上床榻,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就强迫她这样喊他。


 ——但她总是倔着,一次也没喊过。


 如今,却忽然意识到——怀锦怀锦,这个锦,莫非指的是她?


 听闻,摄政王原本是没有字的,上战场后,才自己给自己取了个……


 林锦婳的心忽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那是从没有过的异样感觉……


 而君墨琰一愣过后,嘴角微微往上勾起。


 他一弯腰,就将林锦婳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回了马车。


 钻进车厢之前,他想到了什么,回头,冰冷冷的扫过那些看热闹的人。


 “今日本王与锦儿来郊外踏青事,谁敢乱嚼舌头,杀无赦!”


 扔下这一句,他就抱着林锦婳进了车厢。


 ——他说是踏青,那就是踏青,即便之前那马车摇晃的有多么的激烈,修罗王的事,谁敢说半句不是?


 原本的马车夫被摄政王府的侍卫代替,将马车一路赶回摄政王府。


 车厢里还弥漫着某种暧昧的气味儿没有完全的散去,君墨琰还将林锦婳抱的紧紧的,大掌扣在她柔软的腰肢上,隔着好几层的布料,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烫。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却对上黑眸里滚动着隐忍又火热的意味。


 下一瞬,他将她抵在了车壁上,声音黯哑:“袍子不好,我不喜欢!穿我……”


“摄政王!”林锦婳忙用手撑住了他的胸膛:“你先别……我有话跟你说。”


 “演了一场戏,骗的本王对你心软了,就不想跟本王好了?”


 君墨琰身上的气息再一次变得阴冷瘆人:“你还想逃?”


 林锦婳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看出来她只是在演戏了?


 是了,他没那么好骗……


 “我想和皇叔好的,”林锦婳说:“但皇叔也该给我时间处理好上一段感情,若是我带着对二皇子的恨与皇叔好,皇叔心里也会有所膈应的……”


 “皇叔说是不是?”


 “你恨君子烨?”


 君墨琰眯了下眼眸,伸手捏住了林锦婳的下巴。


 “对!我恨他!”


 林锦婳不闪不避的望着君墨琰的眼睛:“我最憎恶背叛和利用,君子烨欺骗我,背叛我,利用我,耽误了我这么多年……”


 “我不仅恨他,我还打算报复回去!”


 “不能杀了他,那就摧毁他在意的所有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刻,林锦婳无可避免的想起前世的仇怨,没能压住自己心里滔天的悲与恨。


 她忽然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


 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就算这一世她能未仆先知,也无法与身靠皇权的君子烨相抗衡!她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要让那些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必然要借助外力。


 而君墨琰,不就是最为强大的外力吗?


 虽然君墨琰嗜血阴冷,残暴无情,与君墨琰在一起是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拆骨入腹……


 但如果她成功了呢?他就会变成她最大的靠山,甚至,变成帮她砍死那些渣滓的刀!


 “摄政王,你帮我去教训君子烨,好不好?”


 林锦婳抱住了君墨琰的手,眼里带着期待。


 林锦婳并不是素雅如莲的样貌,反而天生带着几分媚态,就只是这么看着君墨琰,就流淌出一股子令人难以自持的媚惑。


 君墨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越发的低哑:“叫我,怀锦。”


 “怀锦,”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林锦婳马上顺从了他:“你再信我一回,我真的想要报复君子烨,也不会……再跑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给你捶背捏腿,给你暖榻生娃……”


 君墨琰的眼里迅速的划过一抹光……


 他忽然将身子撤了回去,正襟危坐。


 “好。”


 他合上了眼皮,将眼里的情绪全都遮掩,只吐出了这么一个字来。


 好一会儿,林锦婳才小心的将有些僵硬的身体挪了挪,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君墨琰放过她了?他明明都有了那方面的需求,竟……忍回去了?


 前世,他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忍过……


 ——


 两刻钟后。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摄政王府的门口,君墨琰才睁开了眼,率先下了马车。


 林锦婳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向府门口威严的石狮子和王府金匾,心情无比的复杂。


 她又回到这里了。


 前世,是被迫回来,这一世,却是主动回来。


 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她一把掀开车帘,弯腰出了马车。


 正准备跳下车,却发现君墨琰竟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马车下,朝着她伸出了手。


 她的心忽然跳的有些快。


 风吹过他的发,也吹动他的衣,他过于冰冷的脸上竟生出了一丝丝的柔情。


 也让她终于想起——大兴王朝的摄政王,先帝第十九子君墨琰,曾是名动四国的第一美男子!


 “怀锦,你……”


 她想对君墨琰说点什么,君墨琰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前一拽,她就无可避免的扑进了他的怀中。


 “不是要给本王暖榻生娃吗?那就——赶紧的!”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将她抱起来,大步进了府门……


君墨琰的脸上仍笼着一层寒意,府中众人早早的就将路让开,弯下身子恭恭敬敬的等着他过去,无人敢窥视一眼!


 窝在他怀里的林锦婳却感觉出了几分暖意,她想起前世君墨琰虽然对她“很坏”,总是不分场合和时间的“压榨”她,却也没有真正的伤过她。


 就连别人伤她,只要他知道了,也会护着她。


 也不知道他前世从战场上回了京都没有?


 若是回了,知道她和他们的孩子死得那么惨,有没有愤怒或是难过……


 想到这里,林锦婳又往君墨琰的怀里钻了钻。


 ——重活一世,这个从前她无比憎恶和害怕的男人竟让她感觉到了安心。


 而且,她知道他把她抱进屋子里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因为很快,他的侍卫长夜冥就会告诉他有重要的军务要去处理。


 前世,她趁着他离开将房间砸的稀巴烂,还扯了床帐子闹着要自缢……


 这一世,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睡醒了,君子烨就该来了!


 ——这是另一个局,如果她不能很好的解决,她会被君墨琰虐得很惨,失去自由!


 果然,君墨琰刚将她放在床榻上,夜冥就在门外头喊:“王爷,有消息从军中来,请王爷移步书房。”


 君墨琰明显有些不高兴,他皱着眉头,拍了拍林锦婳的脸,眼里滚动着某种警告,还是转身去了。


 或许是因为太累,又或许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舒舒服服的睡个觉了,林锦婳很快就睡着了。却睡得并不安稳,噩梦接二连三的来——


 ——时而是林家被屠杀,父母的头颅滚到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时而是她在地牢里生吃老鼠,苟且偷生。


 ——时而是孩子被君子烨和林蝶衣打下来,化成一摊血水……


 ——时而又是战场上断臂残肢,血肉模糊……


 然后,她听见了君子烨的声音!


 “林锦婳!林锦婳你出来!”


 林锦婳猛地睁开眼,拥着被子坐起来,额头上满是汗珠。


 ——君子烨来了?!


 她匆匆下了床,才发现床边的矮桌上放着一套女子的衣裙。


 却是那种艳丽的红色,那种红,仅仅只是比新嫁娘的嫁衣淡了一点点,上面还用金线绣着华丽又大气的图案。


 她走过去,将身上破碎的白色素裙换下来,穿上这套艳丽如火的衣裙。


 ——她其实并不喜欢太素的衣裳,不过是因着君子烨喜欢清纯素净的女子,她才逼着自己整日里不施粉黛,穿戴得比庙里的姑子还简单……


 但重活一世,她只想做自己!


 “林锦婳,你竟然真的在皇叔府上!”


 看见林锦婳的出现,君子烨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艳。


 他从来都不知道,林锦婳会这么美!


 明明,她只是将衣裳从白色或是月绿色换成了红色,就连头发也只是随便用一根老檀木簪子挽了一半……


 却变的那么明艳,明艳到只是简单的走过来,就流淌出艳艳惑人的风华?


 君子烨莫名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发痒,竟产生了些旖旎暧昧的心思。


 ……想着若是将林锦婳抱在怀里,压在身下……


 他的眼眸热了热,等着林锦婳走到他的身边来。


 但,林锦婳却在距离他尚有五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然后,讽笑出声……


说!你林锦婳到底是谁的人?


说!本王是谁?说!

林锦婳吓的猛地抱紧了摄政王:“不跑了!我乖,我求和..….


重活一次。


她回到了八年前,被君墨琰关在摄政王府里的前一年。


这一年,大兴王朝的战神君墨琰结束了长达十年的征战生涯,班师回朝的第一日,就将正在与好友周水碧一起逛街的她掳到了王府中。


可她心心念念的情郎却是二皇子君子烨,不断的反抗他。


她试图逃离他的掌控,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抓回来,被迫接受他那些所谓的亲密却让她倍感屈辱的惩罚。


这一次,她在闺中好友周水碧的帮助下离开了王府,藏在马车里离开京城,是与君子烨约好了要私奔的。


可君子烨没来,君墨琰却来了。


林怒中的君墨琰冲进马车,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也突破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将她……


强要了!!


而后她名声尽毁,被他带回王府。


她开始各种闹自杀,可他派人不分昼夜的看着她,她没机会死,还会换来他更加凶残无情的蹂躏!


他毁了她,她恨毒了他,不能逃走,就想尽一切办法与君子烨互通消息。


——让林家倾尽财力将君子烨送上了太子位。


君子烨上位一年后,伙同敌国王制造边境摩擦,将他骗去了边疆。


时,皇帝缠绵病榻已久,她以为只要君子烨趁着这个机会成为新皇,她幸福的日子就会来临。


——哪怕,她因身子不洁,不能做君子烨的皇后,可只要能去君子烨的后宫,哪怕无名无分,她也心甘情愿的。


可直到林家被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她才知道君子烨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她。


——那个她付出了全部深情的男人,早就和她的表妹林蝶衣滚在了一起!


他们杀了她全家,却把她藏起来,砍了她的双腿和一只手,将她扔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知道她肚子里竟然有了君墨琰的孩子的时候,还用木杖生生的将孩子打成了一滩血水……


——此时此刻,前世对父母亲人的愧疚,对君墨琰和孩子的悔,裹挟着滔天的恨,让林锦婳猛地攥紧了拳头,眼眶瞪的猩红。


君子烨!林蝶衣!周水碧!南雪微……你们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


“血债血偿!”


第2章 腿不听话?不如本王帮你砍了?


“你想让本王血债血偿?”


耳边,响起男人阴冷至极的讽刺:“那本王倒是要好好的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从容的撤身,捞起染上点点红梅的软布在林锦婳的面前晃了一下,“啪”的一声,锁在了漆黑如君的盒子里。


他竟以为林锦婳说的血,是那个“血”?


下一瞬,那只覆有薄茧的大掌掐住了她细嫩的脖子!


男人过分俊美的脸上,嗜血的残忍不加掩饰:“林锦婳,你是觉得本王对你太好了吗?”


他的视线落到她的眼睛上,顺着她苍白的脸往下,越过他刚刚享受过的身子,移到了她的双腿上:“那么喜欢往外跑,这双腿,就不要了吧?”


林锦婳来不及从他的误会里多想,就陷入到前世自己的双腿被君子烨亲手斩断时的恐慌中了。


——血肉被切开的冰冷,骨头断裂的痛苦,生不如死的煎熬仿佛从前世蔓延到了今生,让她连灵魂都颤抖了起来。


她忽然起身,紧紧的抱住了君墨琰:“不要!不要砍我的腿!”


“摄政王,您千万不要怪锦婳妹妹,您要怪,就怪我吧!”

是我接应锦婳妹妹出的摄政王府,也是我给锦婳妹妹准备的马车……”

“我是锦婳妹妹最好的朋友,锦婳妹妹哭着求我帮她,我实在不忍心她饱受相思之苦……”

“摄政王,您手掌大权,人人敬仰,您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一定要强求锦婳妹妹呢?”

“水碧求您了,求您放了锦婳妹妹!”

“摄政王,这强扭的瓜,它不甜啊……”

第3章 碧莲她又绿又婊

“砰!”的一声。

君墨琰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猛地掀开车帘,一掌就将周水碧拍下了马车!

周水碧就像一枚被人嫌恶的烂绿叶,甩飞了出去!

春寒料峭,她却穿着单薄的衣裙,本是想展露她姣好的身段,好博得君墨琰一眼青睐。

被这么重重的一摔,裙子罩住了头,好一番痛苦又难堪的挣扎,才勉强找回整理自己的能力……

却已经是发髻歪斜,珠钗散落,发丝凌乱,狼狈不已!

周围传来一阵笑声,更让她的脸青白一片……

就在车帘被掀开的时候,林锦婳已经迅速的抓过君墨琰的外袍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又戴上帷帽。

此时,她硬着头皮越过君墨琰,跳下了马车,急步到了周水碧的面前,朝着她虚虚的伸手:“水碧,你……你还好吧。”

——她当然不是真的关心周水碧,而是要利用周水碧来演一场戏,用来平息君墨琰那里的怒火!

周水碧下意识的将手伸向林锦婳,用力起身的同时,却低下头,作痛苦又为难的模样:“锦婳妹妹,真是对不起,我没能帮你和二皇子殿下在一起……”

就在她的手挨到了林锦婳的手的时候,林锦婳忽然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后退了一大步,连连摆手:“不不不,水碧,你不要这么说……”

“扑通”一声,周水碧再一次摔了下去!趴在林锦婳的脚边,疼的嘴角直咧咧。

她这才发现林锦婳竟然是裹着君墨琰的外袍下的马车。

玄黑如君的衣袍,金丝绣着林纹和金龙,只有摄政王这样身份无比贵重的人才有资格穿。

而且君墨琰有洁癖,不喜与人接触!

——可他却偏偏与林锦婳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事后,还让林锦婳穿他的衣袍?

一时之间,周水碧眼里的妒恨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

该死的林锦婳,不过就是个又蠢又粗鄙的商户女,凭什么得了摄政王的偏爱?

她怎么不裸着身子下马车?

她一向冲动,又被她骗得死死的,从前就穿着寝衣追过君子烨……

这回为什么没有当众出丑?

想到这里,周水碧抓住那柔软的外袍就扯,边扯边说:“锦婳妹妹,如果我再安排的周密一些,这会儿,你已经见到二皇子殿下了,我……”



他今日穿着月白的衣袍,上面绣着竹枝,一副朗风清月,性情高洁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可林锦婳却知道他这副皮囊下藏着的是怎样阴险歹毒的心!

“你……果然是因为知道了我和蝶衣的事情才……”

君子烨先是假装惊讶了一下,就承认了他与林蝶衣的事。

“林锦婳,就算是我对不住你,违背了对你的承诺,与蝶衣在一起了,可男女之间的感觉本就没有对错,我和蝶衣两情相悦,而你……”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又为难的说:“林锦婳,你喜欢我,我也很感动,这样吧,你先和我一起离开摄政王府,我答应你,等我娶蝶衣的时候,让你给她做媵妾,一同入府伺候我!”

“呵~”林锦婳笑出了声来,藏在袖袍里的手却紧握成拳。

上一世,君子烨也是摆出这么一副无奈又为难的姿态骗她离开摄政王府的。

她一心痴恋他,就算知道他和林蝶衣背叛了他,就算他只许了他一个媵妾的位置,她也心甘情愿地跟他走了。

但他将她带出了摄政王府,就扔在了大街上!

说她丢尽了他的脸面;

说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说她连林蝶衣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让她滚回林家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她一直不明白他对她的态度怎么瞬息就变,直到在地牢里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林蝶衣踩着她的脸,无比得意的说:“林锦婳,其实你很早以前就有翻身的机会的。”

“还记得子烨说让你给我做滕妾的事情吗?你在他的眼里,连条狗都不如,怎么配给我做滕妾?”

“当时,是周水碧告诉子烨,摄政王对你的心思很重,子烨怕你真的与摄政王好上了,让林家站了摄政王府的队,才亲自赶往摄政王府,骗你离开!”

林家,是大兴王朝的首富。

大兴十六年,南涝北旱之时,将大量的银钱捐赠出去,救了数以万计的百姓……先帝御笔一挥,封了父亲永安侯。

多年以后,大哥从武,做了新帝跟前的武官;

二哥从文,考取了金科状元;

三哥跟着父亲从商,继续累积天下财富……

新帝便又以母亲教子有方,封了母亲一品诰命夫人。

林家,一跃成为了京中又有钱又亮眼的新贵。

可那些世家的贵妇千金,依然瞧不起她,觉得就算林家富有,可她就是个粗鄙不堪的商户女!

却又千方百计的与她交好,不过是试图从她身上谋取好处。

君子烨也一样,他想利用林家的钱为自己登上权利之巅铺路,却又嫌弃身为林家血脉的她。

觉得她浑身铜臭,配不上身为天家贵子的他!

反倒是觉得在林家的收养下习得琴棋书画的林蝶衣格外的好。

于是他和林蝶衣合谋,一边不断的制造父母和兄长对她的失望,一边离间她和君墨琰之间的关系,又虚情假意的将她骗得团团转……

终于,她失去了父母和兄长的信任。

也失去君墨琰的助力,声名狼藉后被君墨琰锁在府里,成为了他的禁脔!

反倒是让林蝶衣借着林家,步步富贵荣华……

“二皇子可能不知道我有个毛病。”

林锦婳微微偏头,视线落到院墙上。

她知道,此时此刻,君墨琰已经来了,就站在院墙的那一边听着。

“我这个人很爱干净,别人弄脏了的东西,我就不要了!”

君子烨的脸色黑沉了下来,他不是个傻的,自然听得出来林锦婳是在嫌恶他“脏”,顿时就恼了:“林锦婳,你这是在辱骂本皇子吗?”

“别忘了,你不过是个粗鄙的贱丫头,大字不识,文言不通,琴棋书画无一会……”

“本皇子能让你做蝶衣的媵妾,那是你天大的福气!”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缓和了语气:“你这是在怨我……”

“算了,小姑娘都喜欢耍一点小性子,本皇子再宽容你一回。”

“你别闹了,马上和本皇子一起离开这里。”

说着,君子烨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人,这才迈过了院门,准备拉着林锦婳离开。

一墙之隔,君墨琰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

他手里的佛珠转动的越来越快,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冰冷嗜血的气息……

站在他身后的夜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完了!主子要大开杀戒了!

主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哪个人承受的起?

院里的那女人,她怎么敢……


林锦婳忙看向孟秋雨,果然见孟秋雨盯着地上的美人图,瞪大了一双眼珠子,再一次气的脸色发青,恨不能晕死过去。


她辛辛苦苦教养了林蝶衣多年,可什么时候教过林蝶衣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简直连妓坊里的妓子都不如!!!


这不是她的蝶衣,她的蝶衣乖巧懂事,躬亲孝顺,知书达礼……不是白眼狼,不是狐狸精!


她的蝶衣死了……


而林林敬、林成毅、林成信三人,只扫了一眼那美人册,就将目光收了回去,只盯着地上其他的证据看。


“二皇子,林蝶衣,这就是你们说的——被我们林家利用、算计、冤枉?”


林成毅抓过手边的一张纸:“可这里为什么清清楚楚的写着,二皇子与我家小妹定婚约,是为了我爹答应的那五万雪花银?”


又拿起另一张纸,更为愤怒:“这里,你亲口承认你从来没有喜欢我妹妹,只是为了骗月儿对你死心塌地,故意告诉她你喜欢她,月儿给你送金子送银子送钱票子,你却她蠢说她傻说她是个冤大头?”


“二皇子!你身为天家贵子,就算不能如皇上一样爱民如子,品行贵重,可你怎么能忍心骗我妹妹这么一个小姑娘?你这样做,你还配做一个男人吗?”


林成信也将散落到他身边的一些证据匆匆看了一遍,他捏紧拳头,毫不迟疑的朝着皇帝行大礼,将自己头上的官帽脱了下来:“皇上,臣无能!连自家唯一的小妹妹被人算计欺辱至此,都直到今日才晓得……臣惭愧!”


“臣连自己的家人都照顾不好,也无法接受与二皇子站在同一大殿里去为国事尽力,臣,请辞官!”


林成毅说:“当初二皇子办皇差,我还去保护过他,我竟然用我一身的武功去保护一个这样伤害我妹妹,要将我林家送进地狱的人,我比二弟更没用!”


“皇上,您身边多我一个人不多,少我一个人不少,您另外再找个人替我的位置吧,我要回家保护我妹妹!”


“皇上!”林林敬朝着上位君王连磕三个响头,痛心疾首的说:“我林家是大兴王朝的林家,若是天家有用到我林家的地方,只需皇上开口,便是要我整个林家为国效力,为民散财,我林家亦无二话!”


“可用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骗我女儿的感情,用这种恶毒的方式要我全家的命,我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先帝在位的时候,德行天下,我林家心甘情愿捐献家产与国家百姓一起度过时艰,得先帝重恩,封我永安侯,可这么多年,我这个永安侯,做的太失败了!”


“今日的事,我看明白了,皇后和二皇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林家的人活,那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寻这种让人寒心的借口?”


“皇后和二皇子想要我林家家财,自己去搬吧!”


“我这爵位,还请皇上撤回去。”


“我林家人,虽出身商贾,到底还有几分做人的骨气,死,也没什么好怕的!”


“诸位贵人,动手吧!”


这是直接,把这件事上升到了最严重的程度!



今日过后,只要林家不死,皇后和二皇子还敢打林家钱财的主意?


不怕是唾沫淹死?


皇帝敢真的让林家倒了?那会寒了天下商贾的心!


纵使大兴崇武重文,轻商贱农,可无商不通,无农不存。


如果农商乱了,就会动摇国之根本!葬送祖宗基业。


这样的大罪,皇帝也承受不起……


皇后更加没想到,她从前都瞧不起的林家人,竟然还有这样的风骨。


宁愿放弃官位,宁愿全家一起赴死,也不对皇权妥协……她慌了,明显意识到这次的事情自己做错了。


可是这个时候,让她低头认错吗?


让她的皇儿低头认错吗?


那她这个一国皇后将会永远的没有办法再抬头做人。


她的皇儿也将前途尽毁,别说去做储君,等至尊之位,或许连做一个闲散的王爷都要一辈子受人诟病……


不!这绝不是她要的结果!


“你们……你们林家人这才是要造反吧?”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去踩压林家人:“辞官?撤爵?求死?你们这是在明目张胆的逼迫皇帝和天家!一介商户贱民,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她这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声音干脆利落的压了下来:“我!”


皇后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转过身,就瞧见君墨琰已经站在了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


逆着光,她一时没看清楚墨琰脸上的表情。


但那股子阴冷至极的杀意,顷刻间将她包围,吓的她不自觉的双膝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十九弟?你……你说什么?”


她听错了吧?


摄政王要与林家人站在一起?


一定是她听错了,摄政王就算刚才出了几次声,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与林家这些贱人站在一起去……


可下一瞬,她就无比清楚的听见君墨琰说。


“皇嫂果然是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君墨琰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林锦婳的身边,从林锦婳的手里,将龙吟拿了过去,“铛”的一声,利剑出鞘。


“本王说,是本王给林家的胆子,为他们承受的不公,平冤!”


他让林锦婳握住这把杀气腾腾的利剑,自己却站在林锦婳的身后,用大掌包裹住她握剑的手,也同时将她整个人都护在自己的怀里,缓缓的,将剑指向皇后、君子烨、林蝶衣!


“龙吟既出,不饮血,不归鞘,皇嫂说——杀谁?”


皇后刚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瞧见龙吟正对着她,吓的又是“咚”的一声跪下去。


“摄政王!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竟然对本宫拔剑?”


君子烨的脸上也青白交加。


他哪里不知道自己的母后也是忌惮君墨琰的,所以他明知君墨琰和林锦婳睡过了,他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母后。


一来,就算林锦婳是他不要的女人了,可她去和别的男人好,他觉得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


二来,他觉得母后不清楚君墨琰和林锦婳的关系,会对林锦婳下手更狠!


可现在……君墨琰为什么偏帮着林锦婳?


难道他果真想将林锦婳接进摄政王府当个侍妾?


不行!他不能容忍这两个人真的抱在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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