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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也给力的附和我爸说,“是哎,s大好啊,还是七七的母校。”我假模假样的看着小叔叔,模样乖巧,“太麻烦小叔叔了吧,我还想独立一点。”小叔叔看着我抿嘴笑了一下,嘴边又出现那个梨涡,看着好不俊俏,把我迷的神魂颠倒的,要不是多年来的演技在身上,我这会都已经把持不住呲哇乱叫了。“读完书在独立也不迟。”薄衍琛回道。“你麻烦你小叔叔的还少吗?”我爸迫不及待的拆我台。
主角:江知夏薄衍琛 更新:2022-11-15 17: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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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知夏薄衍琛的其他类型小说《独爱你深情》,由网络作家“江知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妈也给力的附和我爸说,“是哎,s大好啊,还是七七的母校。”我假模假样的看着小叔叔,模样乖巧,“太麻烦小叔叔了吧,我还想独立一点。”小叔叔看着我抿嘴笑了一下,嘴边又出现那个梨涡,看着好不俊俏,把我迷的神魂颠倒的,要不是多年来的演技在身上,我这会都已经把持不住呲哇乱叫了。“读完书在独立也不迟。”薄衍琛回道。“你麻烦你小叔叔的还少吗?”我爸迫不及待的拆我台。
薄衍琛是我的小叔叔,毫无血缘关系的那种。
第一次见面我十二岁,他十八岁,他父母在他成人那天去世了,社会热心人士,也就是我爸爸投资他上完了大学,他又靠着自己白手起家,事业风生水起。
可能是因为初次见他是在他父母的葬礼上,当时还下着大雨,他撑了把黑伞,一脸阴郁,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跟他对视上的时候我忍不住往我爸爸身后躲,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还有许多细小的胡茬,整个人看上去颓然又落寞,爸爸让我喊他哥哥时,我鬼使神差的叫了句,小叔叔,这一叫,就叫了六年。
印象里薄衍琛一直板着脸,很少能见到他笑,他嘴边有一个很可爱的梨涡估计都没多少人知道。
薄衍琛跟我相处了六年,但我们俩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我在家,他住宿,我住宿,他工作,每次见面,碍于他气场压迫感太强,我都不敢和他多说什么,当然他也不想和我多说什么。
见他时原本我跳脱的性格也吓的收敛起来,尽量在他面前显得乖张,我爸妈见我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迫于压力在薄衍琛面前变得怂且蠢且乖,于是总叫薄衍琛出来管着我,这就促使我对薄衍琛的害怕又多了一份,毕竟他管教人的手段叫我成了他老婆后想起来都怕,当然这是后话了。
最开始我从爸妈那知道了他的身世,有些同情他,觉得他命苦,他父母离开他前他应该是很喜欢笑的吧,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笑起来应该很动情。
后来我上了高中,父母天天拿他的事来教育我,说他靠自己把公司做的多大,在商场上多叱咤风云,我听了倒也不厌烦,心里更多的是佩服。
是啊,薄衍琛他坚韧,聪明,独立,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厉害。
高考后,我准备去他工作的城市上大学。
后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慢慢的了解他,没办法,他太厉害了,他的资料搜一搜就有了,甚至问问学校带过他的教授,教授都能把薄衍琛的事跟我说上三年,况且他的母校也有他不少传记。
什么时候对薄衍琛动了歪心思我也不知道,薄衍琛身材好,长相好,性格好,如果我是神的话,看到他肯定要偏爱他三分,放着这么好的一个大帅哥在我跟前,我真的很难去喜欢别人。
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薄衍琛难得从s市回来,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讨论我该报那个学校。
薄衍琛问我:“知夏想离家近点还是想走远点?”
我想巴不得离小叔叔近点,最好能焊死到小叔叔身上。
可我哪敢说出来,我怂。
我假装思索了一会说道:“不知道,还没想好,距离能居中就好了。”
距离居中的可不就是s市嘛,我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
“还是不要离家太远了,有事也好照应。”薄衍琛建议道。
我爸一拍大腿,“知夏报S大好了,你小叔叔在也好照应你,离家也不远。”
我喜不自胜,恨不得抱着我爸亲上一口,夸我爸说到我心坎里去了,然后原地翻上三百六十五个跟头立马就拉着行李箱跟着小叔叔去s市。
即使我心里已经乐的敲锣打鼓了,但表面上我装的无事发生,冷静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重复着我爸的话尾,“S大啊……”
我妈也给力的附和我爸说,“是哎,s大好啊,还是七七的母校。”
我假模假样的看着小叔叔,模样乖巧,“太麻烦小叔叔了吧,我还想独立一点。”
小叔叔看着我抿嘴笑了一下,嘴边又出现那个梨涡,看着好不俊俏,把我迷的神魂颠倒的,要不是多年来的演技在身上,我这会都已经把持不住呲哇乱叫了。
“读完书在独立也不迟。”薄衍琛回道。
“你麻烦你小叔叔的还少吗?”我爸迫不及待的拆我台。
不过确实,虽然我对薄衍琛又敬又怕的,但这些年他也的确没少为我惹的祸擦屁股。
比如我折了我爸养的盆栽烤红薯,是薄衍琛用自己兼职赚的第一份工资买了个一样的盆栽骗我爸,让我逃了一顿打,但是他也替我爸训了我,虽然语气不轻不重。
再比如我被邻居家的狗追上树害怕的下不来,抱着树干眼泪都哭干了都没盼来个过路人救我下来。
说来我也是犯贱去惹了那条狗,不过那是因为那狗之前咬了薄衍琛的腿,那笨狗只要有人从他们门前过就吠,那天邻居忘了栓绳,刚好薄衍琛被爸妈派去送东西就被扑着咬到了腿,我当时知道都心疼坏了,到我过路时那狗又冲着我吠,我想起薄衍琛被咬的事气不过,朝笨狗扔了石子,没想到他居然从栏杆里钻出来追着我跑。
当时我害怕极了,撒腿跑到家门口准备掏钥匙,结果发现口袋是空的,脑子都宕机了,我刚刚扔的哪是石子啊,扔的是他妈的自己家钥匙。
薄衍琛在这天开了自己的公司,爸妈跟邻居都去饭店吃饭祝贺薄衍琛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留着我刚放学在家当冤种。
那笨狗追我追的死,已经到家门口了,急的我快哭了,我没办法,顺着院子的树就往上爬,它也不服,冲着树上的我气急败坏的吠了好一阵才走了。
我吓的腿软,爬的又高,抱着树干下不去了。顿时感到好委屈,薄衍琛的祝贺宴我没去成,他的剪彩直播我也没看到,还被只笨狗追的爬树,好不狼狈。
哭了又哭,喊了又喊都没人来,后来是邻居家的小儿子放学了回家看到我,给我父母打了电话,薄衍琛知道了,宴会没结束就披着外套开车往家赶,后面才知道他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灯都顾不上,脑子里只在关心我害不害怕。
他站在车灯前面,好像镀金了一样,他仰头看着我,对上他一双眸子的时候我立马就安心下来了。
薄衍琛好像很担心我,他的声音都显得焦躁了些,“知夏别怕,我来了。”
是啊,他来了,我变得一点骨气都没有,眼泪更是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流,哽咽的话都说不完整,“小叔叔…我…我下不来了。呜呜呜……”
“知夏别怕,你松手往下跳,小叔叔会接住你。”他张着手仰着头看着我。
薄衍琛拧着眉毛好看的脸上全是担忧和懊悔。
看到平时神色淡然的人为我漏出紧张的情绪,我的心里像是装着一只小兔,怦怦跳个不停。
我自然是相信他的,他在身边我不会有一点事,我放心的跳了,甚至想,如果他没接住的话也没事,只要不压在他身上弄伤他。
当然,我落在了一个让我感到踏实的怀里,淡淡的檀木香还有一丝酒气包裹住了我,我抱着薄衍琛就哭,告诉他我有多委屈。
“小叔叔,”我哽咽着叫他“我被狗追到树上……好久,好久都下不来……”
我也顾不上现在好不好看,只想在薄衍琛怀里乱嚎。
他一手慢慢的拍着我的背,一手摸着我的头,声音轻柔,语气近似哄着的安慰我,“知夏不怕,小叔叔在。”
那是我少见的语气,和我少见他的温柔,一想到他以后可能对其他女生那么温柔,我更是伤心,将他搂的更紧,跟他控诉,“小叔叔我好怕…呜呜呜,那狗之前还…还咬了你。”
薄衍琛被我搂着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随后又忍着笑说“乖,不怕了,知夏没事就行。”
我不懂他笑什么,是觉得我是小孩吗,但当时16岁的我,在22岁的他眼里跟小孩也没什么区别吧。
他的大手包裹着我,驱走了我所有的不安,和害怕。我想,我真的很难在这份感情里逃出来了。
当薄衍琛牵着我走近家门的时候我才发觉,他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拉着我手背黏黏的。
我想他至少也是有点喜欢我的吧。
“那知夏就报s大吧,学校也好,专业多。”
我的思绪被爸爸打断,不自觉的望向薄衍琛,对上他清亮的眸子,我又故作镇定的将视线锁在电脑屏幕上。
什么啊,近几年越来越不敢看小叔叔了,眼睛太会勾人了。
“那我就报s大吧,到时候要多麻烦小叔叔啦。”我在志愿栏上填上了s大,心里有些忐忑,在心里不禁的有些憧憬,跟小叔叔在一个城市,接触会变多的吧。
“不麻烦。”薄衍琛淡淡的说了句。
爸妈很满意我报s大,高兴的做了一桌子饭菜,要我和薄衍琛多吃点。
“知夏,给七七夹块鸡肉,”我妈指着她面前的土豆鸡块说,“你小叔够不着。”
小叔叔他应该是有洁癖的,我不知道该不该夹给他,正纠结的时候听见薄衍琛说了句。
“不用管我,知夏吃好自己的就行。”他脸都没抬一下,默默扒着眼前的饭。
草,错失间接接吻机会了。
呜呜。
“七七都24了吧,”我爸思索了一会,意味明显的催婚,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啊。”
小叔叔的女朋友吗?
我不是没想过他会带一个女孩回来,如果最后我不能和小叔叔在一起,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孩比我好看,比我灵动,比我聪明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骗不过自己,我很难接受。
我见过他的挫败,他的坚韧,他的急切,他的温柔,我心疼他,敬佩他,想保护他,我不信能有人比我更爱他。
但是如果我所心疼的,见到的,佩服的小叔叔和别的女孩一起携手经历过那些呢?似乎那个女孩有比我更爱小叔叔的理由。
“之前有过,”小叔叔顿了顿,“不久前分手了。”
我拿着筷子的手一僵,“为什么分手啊?”
我情不自禁的问他,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不够爱吧。”薄衍琛皱了下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样。”我止不住的有些失落,明知道他会有女朋友这是迟早的事。
后半段我没有说过什么话,完全沉寂在自己的悲伤里,他们说的话我也没有认真听,但小叔叔的话在我耳朵里却异常的清晰。
“不急结婚,还年轻。”
“刚分手就叫我去相亲啊。”
“会看着知夏不被渣男骗的。”
“嗯知道,最晚三十结婚。”
薄衍琛说他最晚三十结婚,到时候我二十四岁,可能在工作,可能在读研,到时候还得看他跟别的女人结婚,我心里的苦涩更甚了。
高考志愿填完的第二天中午薄衍琛就回了s市,工作似乎很忙,后来在见他已经是开学当天了。
他坐飞机回来,又陪我坐高铁过去。
下了高铁,薄衍琛牵着我的手,打电话给司机让他到G口接我们。
我向来走路慢,薄衍琛步子迈的不大,似乎在刻意的和我齐行。
“拉紧我,人太多,怕你被挤走。”
我听了薄衍琛的话,也有些担心被人群挤散,下意识的用力回握他,好像看到了他嘴角勾了一下?
到了G口等到司机小王来,在车上他也不过是在体现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告诉我一些该注意的,按自己的经验嘱咐了我一些事情。
我想他说多少我都不会烦,甚至觉得他说的还不够多。
到了学校门口,我接过他手里的行李。
“谢谢小叔叔啦,”我看着他说,“那我去报道了哦。”
薄衍琛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句。
我转身要走,他却突然叫住我,“知夏。”
我回头装作疑惑,“怎么了,小叔叔?”
我心里都乐死了,薄衍琛是不是要进来和我一起报道啊?
虽然我一个人也不是不行,但是谁会拒绝多一点跟小叔叔相处的时光呢?
“没事,有问题就打给我。”薄衍琛神色不明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填了一句,“没问题也可以。”
“哦,好。”我点头,装作乖巧,“小叔叔再见哦。”
“嗯。”薄衍琛应了一声。
他没走,倚在车门上看着我进校园,我忍着没回头。
薄衍琛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之前初中放国庆假的时候他到校门口接我,吸引了好多小女生的目光,最扯的是,我闺蜜问我什么时候有钱包养男模了。
刚进校园就有个迎新的学长朝我走过来,朝我友好性的笑了一下,“你好喔,同学,看你行李蛮多的,一个人可以吗?”
我摇摇头,正准备拒绝,毕竟我不是一个爱麻烦人的性子,当然这个人不包含薄衍琛。
“不用,”
听声我抬头看到了薄衍琛那张好看的脸,他抿着嘴,声音充满了不悦。
“我是她家里人,我会陪她一起。”薄衍琛皱着眉头看着那个来迎新的学长。
随后他一只大手覆在了我拿行李箱的手上,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就接过了箱子。
迎新的学长挠了挠鼻子,似乎有些尴尬,“这样啊,既然学妹男朋友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哦~”
草。
男 朋 友。
我跟薄衍琛看起来是不是挺登对的?
我见薄衍琛听到“男朋友”这个称呼挑了挑眉,以为他有些介意于是开口解释。
“不是,他是我小叔叔。”
意料之外,薄衍琛的眉毛又皱成一团。
学长听到我说薄衍琛是我小叔叔,一脸恍然大悟,如释重负的表情,掏出手机,翻开微信的二维码举到了我面前。
“那能加个微信好友吗?学校你不了解的可以问问我。”学长笑的更有亲和力了。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扫码的时候,手机却被薄衍琛一手盖住了。
是不是太热了,总感觉薄衍琛的脸比刚才更黑了点。
“我是毕业生,”薄衍琛说,“知夏想了解什么倒不如直接问我。”
他语气不容置疑,又有些强硬。
我不敢说什么,毕竟从小就怕他,尤其是他这副低气压的模样,好像人人都欠他八百万。
我惺惺的收回了手。
薄衍琛这算是吃醋吗?还是完成我爸的任务,不让渣男靠近我?但是学长看着也不渣啊,跟个大狗狗似的。
听到薄衍琛这么说,学长也只好作罢,朝我们挥了挥手去帮下一个新生了。
走了一段路,薄衍琛本来扭着眉头一言不发,突然他说,“以后不要什么人的微信都加,知道么?”
“为什么啊?”我疑惑道,想着薄衍琛会怎么回我,“学长那么热心呢。”
薄衍琛不满道,“你怎么知道他报有怎样的目的接近你。”
我笑了一下,“学长能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为了学分罢了。”
薄衍琛明显被我的话噎了一下,把眉头扭的更紧了,不回话了。
我跳了几步走到薄衍琛面前,背着手歪头盯着他的脸看,打趣他道,“小叔叔不会生气了吧?”
“没有。”
他音色平常,要不是眉毛扭的太紧,眉间的川字还没消下去我差点就信了。
“哦~我懂了。”我拉着长音哦了一声,故作乖巧道,“小叔叔怕我不听爸爸的话被渣男骗吧?”
薄衍琛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后又应了声。
“嗯。”薄衍琛看着我勾了勾唇,漏出嘴边那个好看的梨涡,我似乎要被吸进去。
“以后没我把关不要乱加陌生人。”
我点点头,应了声好。
“尤其是陌生男人。”薄衍琛又强调了一句。
薄衍琛陪我去交资料报道的一路上也再也没有迎新的学长来说要帮忙,可能是薄衍琛这张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也可能是都把薄衍琛当成了我男朋友吧?
这么一想有点小开心。
但似乎找薄衍琛要微信的几个学姐不认为薄衍琛像我男朋友。
“您是薄衍琛学长吗?”一个染着亚麻色头的学姐问薄衍琛,看上去很激动,“我很喜欢您!”
有我喜欢?我酸了。
薄衍琛看着那个学姐不笑也不说话。
“您在校的时候我一直拿您当榜样。”学姐笑的明媚极了,跟个小迷妹一样,“当然毕业了也是,一直是。”
“谢谢。”薄衍琛淡淡说了句。
这个学姐好像看不见薄衍琛手里的箱子和一脸不悦的我,一直叽叽喳喳的表达对薄衍琛的崇拜和喜欢。
没事,我的男人很优秀,这种事未来会有一万次,没事没事。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以加您个微信吗?”学姐小心翼翼的问,“我有很多事想向您请教。”
“小叔叔。”我没忍住叫了薄衍琛一句,生怕他加那学姐,“我们快点吧,我怕一会来不及吃饭了。”
没事个屁,他们俩真加好友了我一会饭都吃不进去了。
薄衍琛对着我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抱歉,企业微信,不方便。”薄衍琛顿了顿,“我学的专业在工作上没用上很多,一些事我也没资格指教你,有疑惑你可以问问李教授,他的建议或许更有用。”
“啊好,谢谢林学长。”学姐看着有些失落,听着薄衍琛的话又没法再说什么。
我看见薄衍琛拒绝学姐松了一口气。
薄衍琛一直这样,处事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就连拒绝别人那人也不会觉得被冒犯到。
我想如果他不是我小叔叔的话,我和薄衍琛这么优秀的人一辈子都会很难有交集,至少我为了他愿意一直努力着接近,只要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要太远了,我跑一跑没关系的。
他们以为江知夏会一直这样,可是某天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的时候,江知夏木木的眼眸再看到别人怀里抱着的婴孩时,有了情绪。
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她忽的冲上去,抢人家的孩子,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安安”。
好不容易拉开,柏远急中生智买了个布娃娃过来,还挺有用,江知夏马上抱着不肯撒手,又是摸又是亲吻。
她温柔对布娃娃说:“安安,等你出了保温箱,妈妈就带你回家,家里有姥爷,他很慈祥的,咱们让姥爷给你取个大名,好不好?”
薄衍琛心如刀绞,他那个可怜的女儿,要是活到今天,能出保温箱了。
安安的尸首已经火化,小小的一瓶骨灰,他成天贴身带着,时时刻刻感受着,越来越严重的剜心之痛。
他都没有看清楚过安安长什么样,没有亲手抱过她。
他不配。
本以为江知夏找到了寄托,可是好景不长,她突然又恢复了更多神智,看清手里是个布娃娃,丢开后就嚷着要去找真正的安安。
徐妈和护工一时没拦住,江知夏就急速窜了出去,一路跑到疗养院大门口,头也不回往前跑。
她差点被马路上的车撞了,千钧一发的时候,薄衍琛将她推开。
“砰”的巨响,薄衍琛被撞飞,又重重跌到地上,滚了几圈,嘴里咳出血。
江知夏被推倒在一边,蓦地尖叫起来:“你去死!去死!你该死,活该,报应!”
她充满恨意、能将两人焚毁的眼神,比车撞出来的伤更痛。
可就是因为江知夏能这么喊出来,薄衍琛知道她没事,这才放心痛晕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脑海中有个声音叫嚣着,给她吧,如果他的命还有价值,是因为那是她想要的!
薄衍琛没有生命危险,醒来后无视浑身的痛,第一句就是:“江知夏怎么样了?”
医生为难道:“几个专家会诊,给出的建议是……将江小姐转到精神病院。薄总,您也看到了,她已经有了明显精神病的症状,早点治疗早点康复吧。”
薄衍琛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真是讽刺,薄素洁装精神病,江知夏家破人亡后,真的得了精神病。
薄衍琛不想让江知夏待在精神病院,等自己伤好了,就带着她回了家,又请了这方面最好的专家,常驻家里。
治疗并不顺利,江知夏不肯吃药,被硬塞很痛苦,谁也看不下去。
可是不吃药就不会好,薄衍琛忍着心疼喂她,弄得伤痕累累,不是被咬就是被抓被挠。
柏远每天都去看江知夏,他分不清她是真的还是装的。
但愿是真的,起码没那么痛苦。
可江知夏的攻击性全给了薄衍琛一个人。
薄衍琛没想那么多,他说过的,随便江知夏发泄,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起了作用,江知夏不再时刻都处于疯癫状态,薄衍琛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看着宛如正常人。
夜晚,是薄衍琛最喜欢的时候。
因为江知夏的药里面有安眠成分,她会睡得很沉,眉眼柔和,身体也顺从不会抗拒,让他能好好抱在怀里感受温暖。
没人知道,薄衍琛最近每天都会做恶梦,梦到自己甩开江知夏的那一幕。
不同的是,梦中他仿佛分割成了两个自己,一个把她甩开,一个在这之后毫不犹豫跟着江知夏跳下去。
同生共死。
这晚,江知夏没有睡得很沉,半夜醒了过来,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薄衍琛。
这样的他要是在以前,江知夏早就感动甜蜜得摸不着北了。
从前她想抱薄衍琛都要鼓起勇气,求而不得。
现在反过来只剩下恶心。
江知夏咬牙,将薄衍琛搂住自己的手给拿开,起身下床。
薄衍琛睡眠浅,她一动就察觉了,以为她是要去洗手间,他也就继续装睡。
心底闪过一丝暗喜,知夏没有反感他的碰触。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酒精味……
薄衍琛怔了怔,打开眼睛,就看到江知夏将一瓶瓶红的白的酒,全都打开泼洒在房间。
这些是他放在玻璃柜里的藏酒。
不知道江知夏想做什么,可能是觉得好玩?
毕竟她现在神智不算清醒,突如其来的各种奇怪举动,也不奇怪了。
就算酒洒到身上,薄衍琛也还是继续装睡。
江知夏将一堆酒洒完,拿出个打火机,咔嚓点燃,丢到薄衍琛身上。
“你真恶心!去死吧!”
借着高浓度的酒精,火苗很快蔓延。
薄衍琛眼里闪过沉痛之色,她还是这么恨他啊……
快速用枕头将身上的火苗扑灭,跳下床拉住江知夏想要离开,可她不停挣扎,不肯出去还拖着他不让走。
显然是想同归于尽。
最后,薄衍琛不得不打晕江知夏,这才将她带出去,自己也被烧伤了。
火越来越大,佣人们被惊动,慌乱赶来灭火。
忙完已经是黎明,房间一片狼藉。
徐妈很快联系了施工队前来清理和重新装修。
薄衍琛吩咐将家里一切危险物品收好。
工人在清理的时候,从床铺下拖出个木箱,外面已经烧得焦黑变形,但因为厚实,里面的东西还没损毁。
这个房间算是薄衍琛和江知夏共同的卧室,只不过之前薄衍琛很少睡在这里,总是找借口在书房休息或者加班不回来,基本上是江知夏独有的。
这是江知夏的东西,自然是要请示薄衍琛。
江知夏还在昏睡,薄衍琛随意处理了下烧伤,就过来查看。
既然是她的东西,当然不能丢掉。
见工人要将残破的箱子砸开,他沉声说道:“小心里面的东西。”
碎木一点点被掰开,露出厚厚的一叠纸张。
“薄总,这画的是你啊!”工头伸头,一拍大腿。
薄衍琛瞳孔一凝,迅速将那叠纸拿起来。
是他,全都是他的素描,冷凝的,沉思的,微笑的,睡着的……还有少年时略显青涩的模样。
落款是江知夏,和日期。
薄衍琛有些想哭,这是她爱他的证据,尤为珍贵。
“你们继续,还找到什么物品,再叫我。”
他如获至宝的抱着那叠纸,这些是他曾经不屑一顾的。
薄衍琛想起,有次他回家,看到江知夏坐在沙发上,臂弯里架着画板。
看到他,她马上将画板藏到身后,下一秒又拿出来,看得出是鼓起勇气,带着期待,问他:“你要看看吗?”
那时她就是在画他吧。
而他的回答是什么?
他当她是空气,一言不发,目不斜视进了书房……
很快,工人们又找到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打断薄衍琛的回忆。
薄衍琛如获至宝的看着,这些全都是江知夏爱他的证据,看得他心酸,心痛。
江知夏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薄衍琛,不由露出厌烦憎恶的神色。
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在她面前晃!
看到就止不住的烦躁、讨厌,很想要毁灭!
薄衍琛忍住苦涩,深吸一口气,这不算什么,如果这都受不了,怎么追回知夏?
这都是轻的,是他该受的。
将那些素描和日记本都摆放在江知夏面前,希望能唤醒她爱的记忆。
江知夏下意识看过去,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窜,要突破那层裹覆的膜,令她头痛欲裂起来。
江知夏咬着唇,手紧紧攥成拳,止不住的颤抖。
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被薄衍琛看到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他一定很得意吧?
拿着那些她曾经痴傻的证据来她面前炫耀!
以前薄衍琛要是能看一看她画的素描,她能喜悦得不知所措。
现在只有生气。
薄衍琛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她以前她是多么卑微,是如何匍匐在他脚下乞怜吗?
江知夏越想越来火,蓦地伸手抢过那叠纸,狠狠撕扯着。
“不要!”
薄衍琛脸色骤然发白,他觉得江知夏撕的不是纸,而是他的心。
在她手上,他的心就像是纸,能轻易被撕碎。
白色的纸屑纷飞,更像是他红色的血肉被围剿。
薄衍琛抢救下了大部分素描,但也被揉搓得皱巴巴。
江知夏又去撕扯那本日记。
这本日记,记载着她是最疯狂的爱恋,每看一次都会心颤。
那些没有回应的无望日子,她就用这个来倾诉,来发泄,像个疯子一般自说自话。
这些东西没被火烧掉,还被薄衍琛看到,这么赤.裸裸的拿到她面前,简直是把她的脸皮揭下来丢到地上再踩上几脚。
看到这些,仿佛就看到那时候只顾着倒贴的自己,心底有暴躁的毁灭欲蔓延开来。
满目的苦恋,像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翻来覆去的爱啊痛啊求他看她一眼……
日记上自己亲笔写下的每个字化为了针,刺得她的眼和心都在发痛。
愚不可及!不堪入目!
江知夏眸色发红,无法忍受这种强烈的羞辱感,发了狂一般将厚厚的日记给撕烂。
一切发生得太快,薄衍琛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札已经变成碎纸片飞舞在周身,散落一地。
江知夏恶狠狠吼道:“不要再让我看到这种恶心的东西!我家弄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还要来恶心我!你滚啊!”
害死了她爸,害死了她的孩子,他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薄衍琛惊惶地去捡那些碎纸片,心头越发绞痛,江知夏那个深恶痛绝的眼神,一直浮现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此刻才接受现实,江知夏是真的不在乎他了,是真的和过去的那个江知夏彻底决裂。
这些他视若珍宝的素描和日记,被她视为耻辱!
薄衍琛觉得自己的心跟着被撕碎了。
江知夏的日记他还没来得及全部看完,还远远不能倒背如流,现在碎成这样,怎么办?
这些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都是她爱过他的证据。
叫了徐妈进来“安抚”江知夏,实则是将激动的她困住。
徐妈一直抱着江知夏哄着,江知夏无法冷脸对这个真心对她好的人,乖顺窝着。
薄衍琛狼狈地捡着碎片,一次次确定碎片没有遗漏,这才红着眼,带着碎片离开房间。
身后,江知夏痛恨的目光,如影随形,如芒在背。
薄衍琛失魂落魄,抱着一堆碎片和皱巴巴的画,躲进书房,吩咐徐妈送去需要的工具,就不吃不喝的待里面,进行修复。
他将碎纸片倒出来,慢慢地拼好,因为并不熟悉,重新拼凑,需要极大的耐心,也特别费劲。
江知夏的拒绝令他绝望又焦躁,但黏合这些爱的证据的时候,心就会莫名沉静下来。
薄衍琛花了三天时间,费了很多功夫,眼睛都熬红了,人也肉眼可见的憔悴。
徐妈叫人买来很多画框,送到书房,薄衍琛将画纸一个个裱好,挂在书房。
可惜那些素描没有一幅完好的,不是破裂的,就是皱巴巴的,怎么也抻不平整。
薄素洁一直被关在地下室,几个月没见阳光,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
从看守的保镖口中得知薄衍琛被患了精神病的江知夏间接和直接弄伤,不仅不怪她还继续照顾,薄素洁觉得薄衍琛是不是也传染了江知夏的疯病。
薄衍琛无所谓让薄素洁知道,她才能知道,其实是在告诉她,做好准备承受江知夏的报复。
在薄衍琛的纵容下,终于,给了江知夏机会,藏了水果刀在枕头下。
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她眼里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恨意倾泻而出,快速抽出刀子,寒光闪过。
“噗——!”
刀子刺入皮肉的声音,近在咫尺。
薄衍琛瞳孔骤缩,垂眸看向传来剧痛的胸口。
“你和薄素洁给我爸和安安偿命,我再给你们偿命,好不好?说起来还是你们赚了。”
江知夏巧笑嫣然,说话间,又将刀身推入几分。
“不、不要这样……知夏……”
他到了这一刻,居然首先想到的是,他想让江知夏活着,好好活着。
江知夏看到薄衍琛痛苦的脸,死寂如枯井的心终于浮出一丝快意。
他的血刹那流了她满手,令她微微一怔。
这般冷血无情的男人,血竟然是热的……
一想到薄衍琛马上就会变成如爸爸和安安那样冰冷的尸体,江知夏就忍不住笑了,放声大笑。
“薄衍琛,我现在就去送你心爱的女人上路,我对你好吧,让你黄泉路上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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