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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九重素婉

凤倾九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榻上的凤倾平静地开口:“又恶化了,是吗?”涂瑜心中难受,单膝行礼:“天后娘娘,您的凤凰元丹缺失,受伤后无法自愈,甚至无法涅槃……”“你只需说,还有多久?”涂瑜语气沉重:“至多……三百年。”“三百年……”凤倾喃喃道,“也足够了。”涂瑜又说:“娘娘,天元丹如今效力越来越弱,您只怕会越发虚弱。”凤倾淡淡摇头:“无妨。”涂瑜退下后,侍女明鸾走进殿中。看着又望着龙佩出神的凤倾,心中难过不已。

主角:凤倾九重素婉   更新:2022-11-15 07: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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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凤倾九重素婉的其他类型小说《凤倾九重素婉》,由网络作家“凤倾九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榻上的凤倾平静地开口:“又恶化了,是吗?”涂瑜心中难受,单膝行礼:“天后娘娘,您的凤凰元丹缺失,受伤后无法自愈,甚至无法涅槃……”“你只需说,还有多久?”涂瑜语气沉重:“至多……三百年。”“三百年……”凤倾喃喃道,“也足够了。”涂瑜又说:“娘娘,天元丹如今效力越来越弱,您只怕会越发虚弱。”凤倾淡淡摇头:“无妨。”涂瑜退下后,侍女明鸾走进殿中。看着又望着龙佩出神的凤倾,心中难过不已。

《凤倾九重素婉》精彩片段

九重天,凤栖宫。

天医涂瑜脸色难看的收回诊脉的手。

榻上的凤倾平静地开口:“又恶化了,是吗?”

涂瑜心中难受,单膝行礼:“天后娘娘,您的凤凰元丹缺失,受伤后无法自愈,甚至无法涅槃……”

“你只需说,还有多久?”

涂瑜语气沉重:“至多……三百年。”

“三百年……”凤倾喃喃道,“也足够了。”

涂瑜又说:“娘娘,天元丹如今效力越来越弱,您只怕会越发虚弱。”

凤倾淡淡摇头:“无妨。”

涂瑜退下后,侍女明鸾走进殿中。

看着又望着龙佩出神的凤倾,心中难过不已。

凤倾回过神,见她模样,心中了然。

“他还没回九重天,是吗?”

明鸾缓缓摇头,欲言又止。

凤倾摩挲着手上的龙佩,轻声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彻底忘了,他还有个妻子在家等着他?”

一片沉默。

但凤倾本也是自问,她心中或许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成婚三千年,这些时日,她与九重连见面都要数着手指过了。

明鸾看着一身红衣,越发单薄的凤倾,心酸不已:“您又是何苦?”

凤倾摇摇头,收好龙佩,起身道:“去拿酒,我去一趟不周山。”

不周山。

当年仙魔大战,她的父王和九重的母后便是死在此处。

走入那至今仍漫着血雾的战场,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比她还先到。

九重转身,俊美绝伦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凤倾垂下眼回道。

招呼过后,便无话可说。

这便是两人的现状。

凤倾取出清酒倒在地上祭奠,水声中,她又问:“陛下为何来此?”

九重瞥她一眼,淡淡开口:“带素婉来此见见我母亲。”

凤倾心一颤:“怎不见她人?”

“她身子弱待不得,我派人送她先回了。”

九重话语平常,可凤倾却听出了隐藏的温柔。

浅浅的酸涩涌上心头,她强行按捺下去。

收回酒壶,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血雾外一道声音传来:“帝君,素婉姑娘突发梦魇……”

话未完,凤倾便见九重立时转身就走。

擦肩而过的一瞬,她嗅到了梦罗花的香气。

凤倾一时怔住,望向九重的背影,心底悲怆。

她突然想起,三千年前,他也曾带她远渡万里,去看一片梦罗花开。

曾经,九重如此在乎的人,是自己。

可悲的是,她竟不知是从何时起,一点点失去了他。

胸口一片生疼,她拿出天元丹咽了下去。

回到九重天。

往日平静的天宫,突然喧闹起来。

远远便见四处明灯亮起,凤倾心中一动,飞身前往太渊宫。

宫门口,仙娥拖着各色奇珍穿梭摆放。

见到凤倾,纷纷下跪行礼:“见过天后娘娘。”

凤倾管不得她们,朝殿内走去。

一个刚刚分别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三十三年了,他又回了家。

凤倾压着激动的情绪,缓步上前:“陛下,你回来,为何在不周山都不跟我说一声?”

九重转身看她,神情有一丝不自然。

但随即便下定决心开口:“我确有一事要说。”

凤倾望着他,心中莫名不安。

便听他言:“我准备娶素婉为妻。”


偌大宫殿一瞬寂静。

凤倾久久看着九重,他的神色那么平静,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残忍。

她问:“陛下说的妻,是什么妻?”

九重平静地开口:“你居凤栖宫,她住太渊宫,两不相干。”

不相干?

凤倾几乎要笑出声来。

她语带讽刺,却更加悲哀:“陛下,拥有同一个丈夫的两个女人,能不相干么?”

九重皱起眉,不悦道:“她为凡人,你是凤凰,只要你不去打扰她,自能互不相干。”

凤倾微微睁大眼,心口深处的冰凉一点点蔓延。

见她不说话。

九重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素婉本不愿上这九重天,是本帝君舍不得与她分离,你为天后,莫要不识大体。”

那话里的警告和爱怜,如刀一般插入凤倾心口。

她还能说什么?

凤倾颤颤移开目光,看着这为了迎接新的女主人被装饰得流光溢彩的太渊殿。

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

退后两步,她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同样,九重没有挽留她一句。

走出殿外,一片花瓣打着卷落到凤倾脚下。

原是起风了。

回到凤栖宫,早有一人坐于殿中等待。

来人雪发苍眸,正是司命星君。

凤倾有些惊讶,司命星君掌管星宿命轨,地位超然,无事不出斗星宫。

“星君。”凤倾上前见礼,“不知星君找我何事?”

司命星君受了礼,声音毫无感情:“我看到帝后星即将陨落。”

一句话,砸得凤倾懵了一瞬。

回过神,她露出一个苦笑:“看来我的确无药可救。”

“三千年前我就告诉过你,嫁给九重是一件错事。”司命星君走近一步,苍眸注视着凤倾。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离开他,尚还有一线生机。”

凤倾心颤了颤,垂下眸没有说话。

计时的沙漏“沙沙”流淌。

司命星君抿紧了唇,已经知道了答案。

“帝后星陨落事关重大,我不能对天帝隐瞒。”

说完,他带着莫名的气愤迈步就要离开。

凤倾急忙拉住了他:“星君,看在一同长大的份上,这件事还请让我亲口去说。”

司命星君紧了紧手,看着她恳求的眸子,心口一顿,终是点头。

司命星君离开后,凤倾久久站在殿中,思绪混乱。

明鸾进殿的声音惊动了她,她转头看向这个从小便一直跟着自己的侍女。

莫名升起一个念头:“明鸾,你说……若他知道我活不久了,是不是就会推迟娶她?”

明鸾一愣,张了张嘴,满眼心疼:“娘娘……”

凤倾猛然回神,想到自己刚刚说得话,一瞬狼狈。

“我胡说的。”

她摇摇头,满眼苦涩。

过了两日,凤倾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前往太渊殿告诉九重帝后星一事。

太渊殿。

没在意仙娥异样神情,凤倾前往后院。

刚到院门口,一道温柔女声让她脚步僵住。

“陛下,若我只能陪你这一世,你会如何?”

凤倾探出头去,看着九重将一只牡丹插入女子云鬓,声音温柔而坚定。

“我会找到你,生生世世。”


眼看两人就要转身,凤倾下意识往后一躲。

心口猝然悸痛,密密麻麻的疼让凤倾几乎难以呼吸。

她捂着胸口,拿出一颗天元丹囫囵吞下。

好似逃一般,她脚步踉跄地回到凤栖宫。

这一回,便有半月都未再去。

虽未出宫门,凤倾却也知道,太渊宫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大婚。

与那边的热闹不同,凤栖宫好似跟它的主人一般,一日冷寂过一日。

九重回了九重天,凤倾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睡觉。

很快,日子到了十月初九。

这一日,是凤倾的生辰。

明鸾从前几日就开始忙活,做了新衣裳,又用竹实学着凡间做了年糕。

凤倾不愿拂了这份好意,扬起笑任她施为。

看着凤倾吃下年糕,侍女明鸾立马笑着道:“吃下年糕,年岁高高。”

有一瞬的心酸叫凤倾酸了眼眶。

她压下情绪,轻声道:“愿如你所言……”

夜渐深,明鸾已然退下。

凤倾坐在桌前,望着殿门,期待一点点变冷。

正当她起身准备歇息时,殿门一动,九重冷着脸走了进来。

凤倾眼神一亮,忙迎了上去。

“陛下……”

九重看也不看她,径直坐到桌前。

凤倾心一空,还是上前给他倒茶。

茶递到面前,九重却没接,看着桌上的年糕皱起了眉:“这是年糕?”

凤倾抿起笑,将盘子推到他面前。

“陛下要尝尝吗?这是凡间的小吃……”

话未说完,便被九重一声冷笑打断:“你倒是消息灵通。”

凤倾笑容一僵,压下浅浅的不安开口:“怎么了?”

九重却是手一扫,年糕盘子“啪”一声!摔得稀碎。

‘年岁高高’的年糕滚落一地。

凤倾惊得起身,无辜无措的样子让九重心生厌烦。

他语调冰冷的质问:“前几日,司命来找你做了什么?”

凤倾攥紧了手,又蓦然松开。

她看着地上的年糕没答,反轻问:“陛下,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见她转移话题,九重怒气更重。

他负手起身:“凤倾,别忘了你现在是天后,该和司命保持距离。”

声线如冰,一刹那冻结了凤倾浑身的血液。

“……是。”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回答。

九重厌恶的看了她苍白的脸一眼,冷漠的甩袖离去。

‘嘭’一声!

殿门狠狠关上,摔碎了一地的希冀。

冷风灌入,压抑了许久的鲜红溢出唇畔,落在袖间。

她怔了怔,随即自嘲抹去。

一夜未眠,第二日,凤倾穿戴整齐前往太渊宫。

她一个人的事,还是莫要连累了司命。

走到殿前,一队仙娥手捧各式凡间糕点经过。

“等等。”

看到其中一人白玉盘上的年糕,凤倾忍不住出声。

“天后娘娘。”仙娥们立时停下行礼,垂着头你瞧我我瞧你。

凤倾都看到了,却并不苛责,只是问:“这些是什么?”

为首的仙娥迟疑的答:“是陛下今早特意派人从凡间带来的小吃。”

见凤倾还在等待,她只好继续说。

“昨日,素婉姑娘思念凡间下厨做了年糕,陛下以为她要离开天宫,两人闹了脾气,所以……”

仙娥声音越发小,凤倾的脸色也一寸寸苍白下去。

她明白过来。

原来,昨夜九重是和另一个女人吵了架,才会来见她。

原来,九重是真的不记得她的生辰了。


凤倾没再问,脚步擦着众人往殿内走去。

沿途的仙花异草美不胜收,与清冷的凤栖宫区别巨大。

凤倾脚步缓停,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

那时候,她和九重还未成为天帝天后,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在不周山四处玩。

那时的九重会给她摘最新鲜的竹实,会给她九天的醴泉。

每当他们说起未来,九重总是说:“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最快乐。”

“等以后成为天帝,你就是我唯一的天后。”

往日时光如梦如幻,今日时节可笑可怜。

凤倾了然,或许只有她自己还记得那些点滴往事。

走入后殿,却只见那叫素婉的凡人女子坐于殿中,手持罗帕绣花。

暖融融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美好而安静。

凤倾一怔,有些仓皇的转身要走。

身后却传来温柔而急促的挽留声:“天后娘娘,请等等。”

凤倾顿住脚步转身,看着素婉款款走近向她行礼:“娘娘,妾身自来天宫,还未去向您请安,望您见谅。”

凤倾心情复杂的打量她。

原来,九重爱上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殿内檀香冉冉,熏得凤倾胸口堵塞。

她移开视线,想起一个问题。

“我听说你不愿来天宫,为什么?”

素婉一怔,垂着眼道:“这天宫又冷又寂寞,做仙,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好。”

这话让凤倾心中微惊。

又见素婉难掩甜蜜和担忧:“还好有陛下陪我……若非陛下说他在这天宫没有一个知心的人,我应当早就回到凡间了。”

没有一个知心的人……

凤倾只觉有什么堵住了喉咙。

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就是无端端的委屈,心攥紧的难受。

可她还是天后,就算难过,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凤倾抿紧唇转过身,只留下一句“再会”便迈步离开。

走出殿门,迎面却正好撞上了回来的九重。

看见凤倾,他当头便是一句质问:“你来做什么?”

凤倾顿住步伐,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男人面上戒备和厌烦。

唇颤了颤,她艰涩开口:“天医说,我的身体可能……”

“我不感兴趣!”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那句‘我活不长了’硬生生卡在喉间。

凤倾看着九重,一阵悲凉从心口涌出。

不知从何时起,他连好好听她说句话都已不愿……

九重往前一步,带着浓浓警告开口:“别想再做什么,下月初一,我就会娶她。”

凤倾脸色骤然苍白,眼中浮出深切痛楚。

九重看着这样的她,有一瞬烦躁,但随即抛之脑后。

他大步离开,独留凤倾孤零零站在原地。

风扬起她的裙摆,默默无语。

十一月初一,九重正式迎娶素婉。

天宫正门,他将穿着大红霞帔的素婉从八抬大轿中牵出,这是素婉坚持的凡人成亲的步骤。

走过三生石,九重突然看到了他和凤倾曾刻下的名字。

皱了皱眉,他有些烦躁的想:之后得叫人挪走。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在一声声祝祷中,谁也没发现,太渊殿门口,凤倾正一动不动的站着。

她看着仙官高喊:“一拜天地!”

看着九重牵着素婉的手,跪下朝东方磕头。

“二拜高堂!”

又看着两人再起,向北方下跪。

视线一点点模糊,凤倾只觉心也被一点点掏空了。

“夫妻对拜!”

最后一声,凤倾缓缓转头离去。

却仍能听到身后司仪高喊:夫妻,礼成!

礼成一句落下!

天空蓦地一声响雷,万里晴空转瞬黑沉。


乌云重累,在太渊殿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凤倾惊恐回身,‘天罚’一词猛地浮现脑中。

下一刻,“轰”一声,圆柱粗的紫雷连续朝太渊殿劈下。

凤倾想也没想便往回赶。

殿中,只见正中央的九重正撑起一片结界挡在素婉身前,嘴边溢出一丝血迹,苦苦支撑。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第八十道劈散结界,劈中九重。

最后一道,直冲着素婉而去。

凤倾便见九重不顾自身,以身牢牢护住素婉。

心口猛揪,她想也没想,化作凤凰真身,上前拼尽全力挡住那道刺眼到看不清的天雷!

‘轰一声’,太渊殿直接倒塌。

天雷平息,九重下意识查看身下之人:“素婉,你怎么样?”

“陛下!”完好无损的素婉惊魂未定的流着泪抱紧了九重。

他们身前,一只半身焦黑的凤凰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

劫后重生的两人紧紧相拥,竟没人想起看一眼身受重伤的凤倾。

只有司命随后冲进殿内,目眦欲裂。

……

凤栖宫。

天医正在殿内为凤倾疗伤。

殿外,司命目光冰寒的看着九重和躲在他身后的素婉。

“九重,天罚降下,天道不容,你准备怎么交代?”

九重没答。

素婉一颤,拉着九重的袖子哀声道:“陛下,还是让我回凡间吧……”

九重这才回神,他收回盯着殿门的视线,满心烦躁的开口:“天罚已过,何须交代。”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司命再崩不住脸色,咬牙切齿道。

“悔?”九重目光幽暗,“我看后悔的是你吧?”

“毕竟,当初只差一点,你就能成为她的天帝了不是?”

冰冷带刺的讥讽,让司命脸色突变。

这时,殿门一响。

天医涂瑜垂下头才能掩饰住自己哀愤的神色:“陛下,娘娘醒了,但目前不能打扰她养伤。”

九重眉一皱,最终道:“我之后再来看她。”

凤倾虚弱的靠在床沿,本来如瀑的黑发被烧焦到只剩半截。

她的目光似乎能穿透殿门,只余一片哀凉。

涂瑜那句“您如今的身体根本不能受伤,如此一遭,只怕性命堪忧。”荡在耳边。

浑身都疼的凤倾无暇再想,苦涩的闭上了眼。

半月后。

凤倾在涂瑜的治疗下,愈合了皮外伤。

她正坐在院中吸取月华,一个熟悉的脚步响起。

她睁开眼,看到了捧着一壶帝流浆的九重。

九重将帝流浆放在她面前,这是月亮精华的凝结,但十分难以收集。

凤倾一怔,还未开口,便听到他淡淡开口:“多谢你挡下那一击,否则我也无法完全护素婉周全。”

“……不用。”说完这句再无言以对。

只有心尖汩汩流着血。

凤倾突然明白了凡间的一句诗: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像极了那含义:你虽近在我眼前,却原来我们的心早已远隔天涯。

凤倾垂下眸,压抑着上涌的泪意问。

“九重,娶我这三千年,你爱过我哪怕一点吗?”

九重一怔,心中那股烦躁又冒了出来。

他转过身看向太渊殿方向:“我曾以为我喜欢你,但是……遇见素婉后才知道什么是爱。”


“死人?”

阿婆颤抖着点头:“半个月前死在迷雾里的,就是他。”

小九浑身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虽然是妖,可是却是一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妖。

门外的撞击声已经越来越大了,似乎下一秒就能破门而入。

“娘,这可怎么办,以往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啊?”那年轻女子抱着婴儿,十分害怕,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兰草,别怕,我们不出去就行。”阿婆话虽如此,也开始颤栗起来。

眼看着院门的木栓已经有了松动的痕迹,小九急中生智,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心中默念咒语,暗自往外一扬。

一只纯白的小猫,瞬间出现在那男子脚边。

小猫‘瞄’了一声,拔腿就跑。

那男子被猫吸引,呆呆的看了一会,手脚僵硬的正要追上去。

此刻屋内却忽的传出一声婴儿的响亮哭声,在静谧的环境里显得十分嘹亮又刺耳。

兰草手忙脚乱的去捂怀中孩子的嘴,但为时已晚。

门外的行尸听到声音,忽然开始发狂,直接一下便将摇摇欲坠的院门撞开了。

撞开院门后,行尸径直往大门口走来。

屋内几人乱作一团。

兰草使劲的捂着孩子的嘴,吓得眼泪直往下掉;阿婆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一动也不敢动。小九急忙汇聚灵力,凝起一个并不是那么结实的结界,将三个人笼罩在内。

这是隐身结界。

因为她灵力残缺,所以一般的妖怪很容易就能勘破,所以她平时根本不会有机会使用,都是直接逃跑。

但是这次情况危急,只希望这只没有神志的行尸走肉能被骗过去。

筑完结界,小九又抬手往婴儿身上一点,婴儿不再哭泣,而是渐渐昏睡了过去。

“别担心,这是昏睡咒,睡一觉就好了。”

阿婆的兰草看着眼前的一幕,哪里还敢有异议,只满脸感激的不住点头。

几人透着窗子,紧紧的盯着院内。

行尸手脚僵硬,脸上的肉已经腐烂,一块一块的耷拉着,隐约有什么在里面蠕动。

他缓缓往前走着,半道上院中鸡笼的鸡受了惊吓,飞了出来。

只见那男子伸手一抓,将飞来飞去的鸡直接提到嘴边,直接生吃了起来。

这血肉模糊的一幕恶心坏了屋内的人。

男子吃完鸡,又开始往里面来。

里面的门没有外面的结实,撞了几下后,便开了。

一股血腥和腐臭味顺着那迷雾,径直飘了进来。

四周迷雾越来越浓,连最后的月光也消失了,彻底陷入漆黑。

‘哒啦哒啦’的脚步声,渐渐往内屋来,屋内的腐臭气息的越来越重。

小九隔着迷雾,隐隐的看着那人影一点点靠近自己。

就在行尸要触碰到结界的那一刻,外面忽的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有人吗?”

这……

小九将头一伸,站在院子门口的人,那模糊又熟悉的身影,不就是……

江绝吗?!

居然是江绝?!

简直是祸不单行,一个个要自己死的人怎么都来了?

看来,今日不是这个行尸弄死自己,就是江绝弄死自己。

算了,反正都是死,宁愿被江绝一剑刺死,也不要被这行尸给吃了。

小九深吸一口气,开始大喊:“有人,有人,救命啊,杀人啦!”

门外的江绝神色一变,抬手凝诀,眼前的迷雾散开,只见一地血腥。

江绝毫不犹豫,提剑便冲了进去。



随着他身形的快速一动,所经之处,迷雾瞬间散开。

江绝径直冲向屋内,只见一只行尸正不断地撞着一道透明的结界。

他眉头一皱,有结界?

眼看那残破的结界立马就要被撞开,他也来不及多想,径直一剑砍过去。

那行尸的头,瞬间滚落在地,身子却立在原地。

与此同时,结界破开,小九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因为无论何种结界,一旦被强行劈开,结界的主人必遭反噬。

所幸,这个结界只是入门级的小结界。

小九虽被反噬,但是也无大碍。

“是你?怎么?又开始害人了?还连同这鬼东西一起?”

江绝提了提脚边的头颅,语气讽刺。

害你大爷,没看到我受伤了吗?况且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害人了?

这些话小九自然是没有力气骂出来的。

“啊!他没死!”

兰草忽的一声尖叫,只见那行尸的身体猛然倒向兰草和她怀中的孩子。

行尸抬着手,长着锋利乌黑的指甲。

这一倒,势必在孩子和兰草的身上戳出两个洞。

危急时刻,小九居然直接扑了上去。

行尸的指甲径直贯穿了她的肩膀,血肉撕裂,小九疼得直吸冷气。

那行尸的尸体就那么直直的压在她的背上,腐烂的气息几乎让她要作呕。

“喂,你要杀我,先把这个鬼东西弄开,要打要杀我随你,行吗?”

江绝闻言顿了顿:“我为何要帮你?”

小九:……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耐着性子道:“不是帮我,就当帮帮这个孩子行吗?你看,他都被我压的哭不出声了。”

小九说完,一边的兰草惨白着脸点了点头,伸手悄悄的在孩子的大腿处掐了一下。

原本乖乖睡觉的孩子,突然开始大哭起来,哭声震耳欲聋。

江绝皱了皱眉,继而抬掌凝诀。

行尸和头颅从窗外飞到院内,开始自燃起来,不久就成了一堆灰。

“你……你没事吧?”

兰草将孩子递给阿婆,扶起小九。

门外的迷雾已经消散,天色也开始亮了起来。

兰草看了一眼小九的伤口,忍不住惊呼:“呀!怎么会这样?”

只见那伤口处正往外冒着黑血,周围的血肉也已经开始乌黑发臭。

江绝扫了一眼:“是尸毒。”

旁边的阿婆年纪大,生活经验颇丰,听到这话,立马道:“家里有糯米,我去拿。”

“等等。”

阿婆被江绝叫住:“糯米煮熟,再加上香灰和白酒混合。”

“哎,好。”阿婆应下,忙不迭的去了。

小九此刻只觉得伤口处越发的痛,跟扯着神经似的,牵动着五脏六腑一起痛。

等阿婆将东西拿来后,小九已经唇色发黑,昏迷过去了。

兰草拿过东西,想要给她处理,被江绝拦住。

“你们都出去吧,我来处理。”

“这……”

兰草和阿婆相视一眼,犹豫不决。

“还不走?”

江绝一记厉眼扫过来,两人不再犹豫,连忙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

江绝看了一眼毫无意识的小九,握住腰间的佩剑,走了过去。

到了床边,他将剑放下。

扶起小九,开始将糯米和香灰那些东西涂抹到伤口处。

伤口瞬间发出‘滋滋’声,糯米一下就变黑了,江绝又换上新的糯米。

如此反复,半个时辰后,伤口才彻底恢复正常。

将人放下,江绝拿起剑,正欲出去,但手却忽的被人握住。

床上的人迷糊呢喃着。

“别走……别不要我……”



第二日。

小九睁开眼,撑起身的时候忽的发现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片火红的羽毛,上面流光溢彩,迎着光还可看到点点细闪。

太好看了吧!

猫咪的本性让她一下就爱上这片羽毛。

这是谁给她的?江绝?

不可能!那……还未细想,一个声音传来。

“呀,姑娘你醒啦?”兰草凑过来。

小九连忙收起羽毛,道:“有水吗?”

“瞧我这记性。”兰草说着连忙倒了杯水递过来。

小九喝完水,瞧了瞧窗外,此刻已经天光大亮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

“才过午时,你从昨夜睡到现在,也不算太晚,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兰草说着走了出去。

屋内安静了下来,小九回想起昨日的事情。

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听见江绝嘱咐阿婆什么,具体没有听太清。

看了看肩上的伤口,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还有些疼。

吃过兰草端来的午饭,小九又躺下了。

兰草知趣的出去,没有打扰她。

小九暗自催动体内的灵力,开始疗伤,只有快些恢复才能去找无尘。

其实,她原本想问问江绝去了哪里,可想想还是算了吧。

昨夜命大,也可能是他心情好,没有直接一剑杀了自己。

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巴巴的去送死了。

疗完伤后,外面忽的传来响动,有人进来。

“师父,您回来了啊?里面那位姑娘已经醒了。”

兰草的声音十分热切。

小九却心中一慌,这是江绝回来了?

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跑?

想着,小九已经将手边的窗子打开,一只脚正要迈出去的时候,门帘已经被掀开。

熟悉的檀香传过来,小九动作一滞,回头看去。

那一身白衣的不是无尘还能是谁?

“和尚?”

“你在做什么?”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小九没有回答,动作迅速,一下扑进无尘的怀里,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臭和尚,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经历了什么?那么大一个鬼啊,那么大,他还要吃我……”

无尘身子僵硬,看着怀中的姑娘一边哭一边比划着昨晚的事情,一时间竟没有推开她。

只沉默的听着她的‘哀嚎’,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小九才停止可怜巴巴的哭诉,抬头看着他:“你昨夜干嘛去了?”

“捉妖。”

“捉到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无尘:……

“我来了。”

“昨天为什么不管我,一个人去捉妖?”

小九刚说完,无尘一记冷眼过来:“你还记得昨天被你按住的铃铛吗?”

她昨夜要是在原地不动,任何妖魔都伤不了她。

可她偏偏不肯待在原地。

小九悻悻的收回手,讪讪一笑:“意外,意外。”

接着又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今日清晨。”

无尘话落,院内传来响动,是阿婆回来了。

小九和无尘来到堂屋,阿婆正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小九开门见山,问道:“阿婆,这雾到底怎么回事啊?”

阿婆闻言叹了口气:“原本这里一直相安无事,不知为何,就从十几年前起,这里每隔半个月就起一次雾,一起雾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还会死人,但多数都是一些过路的人。”

“那你们怎么不搬家呢?”小九问。

“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而且我老头子和我儿子的坟都在这里,平日都没啥事,谁料到昨夜会……”

阿婆的话还没说完,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恐无比的尖叫。

“啊!”



阿婆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呀,是兰草的声音!”

说完,抬脚就跑了过去。

无尘和小九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刚迈出门口,又是一声尖叫,这次是阿婆的声音。

两人快步过去。

只见院子右边,兰草和阿婆瘫坐在鸡笼前,惊恐的的望着眼前的一幕,身子已经都抖成了筛子。

小九定睛望去,只见兰草的孩子,那个半岁的婴儿。

正坐在鸡笼前,扯着一只活鸡,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鸡撕裂成两半。

内脏和血流了一地,他居然抓着那些内脏直接塞进了嘴里,砸吧砸吧的吃了起来

一边的兰草哭喊了几声,就开始趴到地上吐了起来。

阿婆镇定一些,颤巍着指着眼前这一幕:“师父,这……这如何是好啊?”

无尘没说话,双指夹住一张符纸,符纸打在婴儿身上。

随着婴儿嘴中发出一声沙哑的男人的惨叫声后,符纸化为烟灰,孩子也双眼一闭躺下了。

兰草见到这一幕早就昏死过去,只有阿婆壮着胆上前,抱起自己的孙子。

只见那孩子满身血污,呼吸微弱,一副濒死之态。

“师父,师父救救我孙子吧。”

阿婆说着,就要跪下,被无尘阻止:“施主请起,贫僧定当尽力。”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阿婆红着眼,看着怀里的孩子:“这孩子是我儿子唯一的孩子,是家里的最后的香火,要是除了什么事,我老婆子哪里有脸去地下见家里的列祖列宗啊!”

“阿婆放心,这个和……师父很厉害的,放心吧。”

“好。”阿婆含泪点头。

几人将孩子和兰草扶到了房间里,一大一小躺在一起。

无尘端过桌上的碗,修长的指尖沾了沾茶水,洒在兰草的脸上。

瞬息之间,兰草便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可刚一睁开眼,看到身边的孩子,就猛地开始尖叫。

“不要……鬼啊,走开,走开……”

她抱着头,紧紧的缩在角落,不许任何人靠近。

无尘见状,依旧用手指沾了沾水,洒去。

癫狂的兰草瞬间安静了下来,神志也恢复了清明。

“娘……”

“哎,孩子,师父在这,你快说说,这都是怎么回事?”

兰草定了定神,道:“当时我抱着孩子来到院子里,看到昨天被那东西咬死的鸡,正准备拿出去丢了,但是无意间看到有一只鸡身上没有伤口,想着应该是被吓死的……”

“我,我就把那只鸡单独提了回去,熬了一些汤给孩子吃,没想到刚喝完一口,孩子突然猛烈的挣扎起来,嘴巴里发出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后来……后来……你们就来了。”

兰草说到后面,就想起当时那个情景,就开始瑟瑟发抖。

阿婆搂着她,求助似的看向无尘。

“鬼上身,看样子就是昨日那个死人的魂,尸身被毁,就寄在了其他东西身上。”

无尘解释道:“孩子年幼,魂魄不稳,这么一冲撞,三魂七魄已经丢了一半。想来,跟那片林子脱不了关系。”

“那可怎么办?”小九问。

无尘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只留下一句。

“待雾再起。”

小九皱着眉,待雾再起?

那不是得半个月以后吗?

可这孩子,能撑半个月吗?



阿婆跟兰草同样和心存疑虑,可是看无尘的样子,又不敢去问。

只得在心里暗自琢磨。

到了晚上,大家一起用过晚饭,无尘一言不发的开始坐在里屋打坐起来。

阿婆和兰草在旁边几次欲言又止,又不敢贸然去打扰,这一切被小九看在眼里。

她想了想,打算等无尘打坐完,就替他们开口问问。

可是一直到子时那臭和尚也没有睁开眼。

小九按奈不住了,刚起身,无尘就猛的睁开眼。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尖叫,被无尘手疾眼快的捂住了嘴。

温热的手掌触感,淡淡的檀香缭绕,小九心神一晃,脸颊飞起两团红晕。

所幸光线昏暗,旁人都没注意到。

几人顺着无尘的视线望去,只见远处的树林开始升起一团迷雾,渐渐向此处蔓延开来。

小九掰开无尘的手,惊讶道:“起雾了?”

无尘点点头,转头看着兰草:“把孩子抱来。”

兰草应声,把孩子从里屋抱了过来。

孩子脸色惨白,气息已经十分的微不可闻。

无尘的指尖在孩子额上轻轻一点,一道金光隐入,孩子的呼吸瞬间平稳了下来。

“我用灵力暂时护住了孩子的心脉,若天亮之前我们没有回来,就去丰城的极乐寺找菩提大师。”

阿婆和兰草点点头,看着孩子的呼吸恢复正常,眼中的担忧终于消去几分。

她们听从无尘的话,小心的抱着孩子去了里屋。

这时,一边有些迷糊的小九才问道:“什么天亮前?什么回来?和尚你在说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的意思……你要去那树林?”

无尘默认。

“那……我……”

小九被那树林支配的恐惧,犹在眼前,这次若再跟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无尘闻言,只身开门往外而去:“你就留在此处,若来了什么怪东西,也可抵挡……”

他的话还未完,就感觉胸口处一暖。

低头望去,一只雪白的小猫正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自己。

“我想了想,还是跟你去吧,你这么大义凛然,我怎么能贪生怕死呢?对吧!”

小九说完,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这样,总不会再跟丢了吧。

无尘见状,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走出院门,他转身,凝诀筑起一道结界,房子瞬间消失在了眼前。

是隐身结界!

这和尚居然能将整个房子带着院子全部隐于结界之中,未免也太厉害了?

要知道,这隐身结界原本就只能隐去一些小物体,或者几个人而已。

若非法力深厚,这么大的隐身结界万万聚不成的。

林子还是阴恻恻的,但小九的心里并未多少害怕,许是熟悉檀香的味道让她安心。

在和尚的身边,虽艰险未知,但总是……好的。

一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欢欣在无人知道的角落发芽。

这时,林子中的迷雾已经蔓延至脚边。

无尘一身白衣,很快便被吞噬其中。

树林深处,一双猩红的双目在此刻悄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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