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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未央霍寒川沈鸾

云未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今晚是《月暮》芭蕾舞团全国巡演最后一站谢幕演出。云未央提前一个月就告诉霍寒川来看,为此,还将最好的位置留了下来。可直到落幕,那个位置依旧空着。

主角:云未央霍寒川沈鸾   更新:2022-11-15 1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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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未央霍寒川沈鸾的其他类型小说《云未央霍寒川沈鸾》,由网络作家“云未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晚是《月暮》芭蕾舞团全国巡演最后一站谢幕演出。云未央提前一个月就告诉霍寒川来看,为此,还将最好的位置留了下来。可直到落幕,那个位置依旧空着。

《云未央霍寒川沈鸾》精彩片段

今晚是《月暮》芭蕾舞团全国巡演最后一站谢幕演出。

云未央提前一个月就告诉霍寒川来看,为此,还将最好的位置留了下来。

可直到落幕,那个位置依旧空着。

他失约了。

剧院门外,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旁边还站着一个身长如玉的男人。

夕阳的光晕落下,勾勒出男人轮廓分明的俊逸五官。

眼前的男人,是兰城最有名的金牌律师,也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霍寒川!

四目交错,霍寒川将手里的百合递过来:“恭喜你演出成功。”

云未央看着他送来的百合,喉间一涩:“为什么不进去?”

“我从来不在不感兴趣的事情上浪费时间。”霍寒川的声音十分冰冷,犹如一把利刃。

他不感兴趣的怎么会是舞蹈?

他不感兴趣的是她。

三年前,霍寒川前女友出国,云未央跟着霍寒川追去了拉斯维加斯。

在那个国度,他们做了一个赌下一生的承诺。

霍寒川说:“云未央,我需要一个太太,你很合适。”

冲着这句,她赌上所有,为爱结婚。

但她忘了,他说的太太,并不是爱人。

是以如今连他送自己的花,都是他念念不忘的前女友最喜欢的百合。

也理所应当的忘记,她对花粉过敏……

云未央咽下翻涌的涩意,开门坐上了副驾驶。

回到别墅。

霍寒川端着红酒杯,坐在沙发上。

云未央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副场景。

许是被呼吸惊扰,霍寒川抬头看来,瞧见云未央,他放下酒杯,起身走来。

男人眼神微醺的停留在她身上,随后抬手抚上她面颊,嗓音低沉又诱惑:“云未央,我需要一个孩子。”

“我希望你能辞职,专心在家带孩子,直到他成年。”

他公事公办的语气,好像在处理一场谈判。

云未央僵在原地,带着商量的问:“霍寒川,现在舞团在选拔主舞,我为了这个机会已经等了五年,孩子的事能不能延一延?”

现在要孩子,就是断送她的职业生涯。

霍寒川漠然的视线像冰刃般射来,清冷而绝情:“生孩子是你的职责,我不希望因为你的个人原因,耽误我的人生进度。”

寒意瞬间侵蚀她的四肢百骸,冻的她浑身发颤。

人人都说霍大律师铁面无私,可对她,他从来没有公平过。

卧室的气氛将至冰点。

十几秒后,霍寒川有些不耐烦的撤回手:“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找别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

在霍寒川要开门时,云未央眼圈一红,终还是败给自己的爱情,跑上前抓住了他。

“别走,我答应你。”

话落,她伸手圈上男人的脖颈,掂起脚尖吻了上去!

霍寒川有一瞬的错愕,但很快就反客为主。

但他忽略掉了云未央眼角滑落的那抹泪。

霍寒川不知道,她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爱。

所以她无条件为他献祭出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一生,乃至梦想!



翌日,芭蕾舞团。

云未央直接找到舞团团长,也是她的恩师陈丽。

“丽姐,我想……退出舞团。”

说出这句话时,她指节都攥的泛白,可她深知自己已经没了选择。

闻言,陈丽蹙起眉:“选拔在即,你现在退出,之前五年的努力全作废,你真的确定吗?”

云未央话哽在喉咙,心如炙烤,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丽看了她一眼,转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出比赛申请表给了她。

“这是下月去莫斯科比赛的申请名单,仅此一份,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云未央攥着那份珍贵的申请表,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舞团。

回到家,她下厨做了一桌饭菜,想找霍寒川好好谈谈。

时间一点点过去,冷却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云未央还是没有等到霍寒川回来。

她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第一遍,无人接听。

第二遍,自动挂断。

云未央不死心的拨通第三遍时,电话终于被接起。

电话那头,霍寒川的声音伴随着嘈杂的喧闹声传来:“有事?”

云未央攥紧手机,看着眼前冷却的饭菜,温声问:“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她的语气低到尘埃,生怕惹他不快。

霍寒川语气冷漠:“我没空,你自己决定,先挂了。”

只要是关于她的事,他都毫不在意。

甚至连多说一个字,都是奢侈。

“霍寒川!”云未央急声想要阻止。

可就在这一刹,一道甜美女音传了出来:“霍寒川。”

随后,电话挂断。

云未央呼吸一窒。这个声音她不会认错,霍寒川的前女友贝梦薇!

看着渐渐熄灭的手机屏,她心一点点缩紧。云未央比谁都清楚霍寒川对贝梦微的感情,也更加明白她在霍寒川心里的重要性!

现在她回来了,那霍寒川身边还有自己的位置吗?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里叫嚣,就这么煎熬着,手机却突然亮起,一条酒店消费短信弹了出来。

【您于12:30分入住马丁内斯酒店总统套房,共消费十五万元。】

云未央怔怔看着短信内容,上面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刺痛了她的眼睛。

霍寒川从来不在外留宿,今晚怎么会去酒店消费?

云未央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贝梦微的脸。

但这念头一出现,她强压下去,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可能……”

忐忑和不安,撕扯着云未央的神经,让她握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夜晚很冷,冷的可怕。

凌晨一点半。

云未央还是抵不过内心的煎熬,拿着钥匙就出了门。

马丁内斯酒店。

云未央身形单薄站在酒店前台,她本想找前台打听,抬眸却看到霍寒川和贝梦薇亲密的从电梯里走出来。

那一刻,云未央喉咙更像被人扼住,连呼吸都变得苦难。

霍寒川没有注意到云未央,只挽着贝梦薇往外走。

云未央怔怔望着他们的背影,拿出手机,拨通了霍寒川的电话。

她声音止不住的轻颤:“霍寒川……你在哪儿?”

霍寒川语气漠然:“在公司。”

“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霍寒川沉默了片刻:“没有人。”

云未央握紧手机,闭了闭眼。

心碎的声音,清晰可见。

“你回头,我看到你了。”

霍寒川一怔,缓缓回头,最后四目相对——

到沈诗怡会这么直言不讳。

她确实也只是想借这个剧本,来看看沈诗怡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若曦收敛好情绪:“那沈小姐会接这个本子吗?”

“这些年,我一直有关注沈小姐的电影作品,也很喜欢你的风格,我觉得你能把这个故事拍好。”

何若曦放下咖啡杯,红唇明艳:“毕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更好拍出故事中人的感受。”

沈诗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抱歉,我不接。”

何若曦挑了挑眉,靠在椅背上抿了口咖啡:“你会接的。”

她语气笃定,沈诗怡不明所以。

就听何若曦说:“宴迟已经答应我会投资这部剧,也同意你做导演。你知道的,他一向说到做到。”

沈诗怡愣住。

陆宴迟知道这件事?

明明事关于自己,可从昨晚到现在,陆宴迟却没有向她提及一句。

见对面的人不再说话,何若曦嘴角轻勾了一下:“所以沈导,你现在还要拒绝吗?”

沈诗怡攥成拳的手再度收紧,强忍着情绪:“我会考虑。”

抛下这一句话,她起身快步离开。

炎热的夏季里,午后的太阳更加刺眼异常。

沈诗怡走在街边,呼吸间,只觉空气炽热得让她窒息。

忽然,一股热流涌上鼻间,紧接着一滴红色砸在地上,血很快晕染。

沈诗怡抬手去摸,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流了鼻血!

她忙从包里抽出纸,狼狈收拾着手上和鼻间的血迹,又掏出一把白花花的药片干咽下去。

苦涩充斥喉间。

沈诗怡强撑着走到街头长椅边坐下休息,闭眼间耳畔却不断浮现何若曦的话。

她说的是真的吗?

沈诗怡找不到答案。

天边太阳慢慢西沉,她也恢复了力气,起身朝家里走去。

恒丰别墅。

打开门的一瞬间,冷气袭来。

沈诗怡心头那股窒闷感才得到缓和。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陆宴迟抬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沈诗怡“嗯”了一声,径直坐在了男人的对面。

她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嫁了五年的丈夫,徐徐开口。

“我收到一个剧本,作者是何若曦。”

陆宴迟神情一愣。

虽然沈诗怡经常和她报备自己的行程,但她很少在家里谈及公事。

“我知道。这部戏我投资,你来拍。”

他语气坦荡,沈诗怡听着心里却压抑的厉害。

这些年,两人虽然都是从事影视行业,却从不掺和彼此的工作。

陆宴迟不投资她的作品,只说不希望谣传她背靠陆氏,污了名声。

沈诗怡从前信了,可她不知道陆宴迟现在这样公然投资何若曦的作品,又算什么?

她抑制住因为激动有些发颤的手:“那你知道,她这个剧本写的是什么吗?”

陆宴迟眉头一皱:“什么?”

沈诗怡一字一句:“她写的是你和她之前的爱情。”



“轰隆”——

一声闷雷响起,天际泛起阴云。

云未央一步一步走近霍寒川,每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痛到心窒。

她静静注视着他,眼圈微红:“不是说在公司吗?不是说没有人吗?”

霍寒川神色微变,将贝梦薇护在身后。

云未央将他对贝梦薇的维护看在眼里,心底抽痛:“为什么……要骗我?”

霍寒川语调冰冷:“你跟踪我?”

云未央一僵,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连回答都得不到,反而只有质问!

气氛在这一刻僵滞。

贝梦薇笑容浅浅的打破沉默:“云小姐你可能误会什么了,我刚下飞机,霍寒川只是过来帮我放行李。”

话说的很官方,但用为女人,云未央怎么会看不出贝梦薇眼底的敌意。

她刚要说话,霍寒川直接接话:“不用跟她解释这么多,上车。”

贝梦薇挑了挑眉,以胜利者的姿态坐上了副驾驶。

见霍寒川要离开,云未央慌忙拉住他的手腕挽留:“霍寒川,别走……”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很狼狈。

但为了捍卫自己的婚姻,她别无选择。

霍寒川冷漠的神色毫无变化。

他一把扯开她的手,声音冷漠至极,“云未央,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胡闹。”

说完大步上车扬长而去。

车影消失在尽头,云未央眼底的酸涩不断蔓延。

回家路上,下起了倾盆大雨。

云未央缓缓走在雨幕里,浑身湿透,神情黯淡。

无力感将她席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霍寒川要是和贝梦薇要是旧情复燃,那自己还剩什么呢?

浑浑噩噩间,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她面前。

车窗摇下,一道温润的男音响起。

“未央?”

云未央闻声抬眸,看到车上下来的男人,不免惊讶。

竟是三年未见的好友温衍生!

三年前,她跟霍寒川结婚,青梅竹马的温衍生刚巧出国留学,生生错过。

温衍生将伞举过她头顶,低头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淋雨?霍寒川呢?”

云未央喉间艰涩,只挤出一声:“他工作忙。”

温衍生看她落寞的神情,也不好多问,只将她带回了车上。

一路上,他的目光都落在云未央身上:“三年了,你当初奋不顾身嫁给霍寒川,现在幸福吗?”

云未央攥紧双手,伤口被揭开一角。

但面上,她只是对好友淡淡一笑:“挺好的,你呢?”

温衍生开着车,语调平缓:“还行,现在已经是医生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三年的近况。

直到车停到别墅门前。

云未央一下车,身后也传来关门的“啪嗒”声。

她转头一看,温衍生也走了下来。

“三年未见,能不能给我这个老朋友一个拥抱?”温衍生笑着朝她走来,张开了双臂。

云未央还来不及反应,温衍生已经抱了上来。

云未央怔了下,刚要开口,不想抬头却见霍寒川站在一旁,正冷眼看着两人。

视线交错,霍寒川对云未央视若无睹,径直朝往大门走去。

云未央顾不上和温衍生道别,急忙追上霍寒川的步子。

客厅里,死寂一片。

眼看着霍寒川就要上楼,云未央忙抓住他手臂:“霍寒川,我和温衍生只是朋友,我们……”

话未说完,却被霍寒川直接打断。

他甩开她手,语气淡漠:“不用解释。”

“我和薇薇,你和温衍生,一人一次,两清了。”



云未央解释的话全堵在喉咙里,她看着霍寒川眼里的厌恶,心如刀绞。

“霍寒川,我是你妻子,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她轻轻问着,眼眶却又酸又热。

霍寒川冷峻的脸色丝毫不变:“你的确是我妻子,但仅此而已。”

扔下这句话,霍寒川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真正的崩溃往往都是无声。

云未央背靠着墙,有些疲惫。

她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一直都是她在强撑而已。

她害怕但凡自己假装表露出半点不在意,霍寒川就真的会走向贝梦薇。

爱情是场豪赌,可她好像要赌不起了。

平复了很久后,云未央才调整好情绪,从客厅抽屉里拿着那份《莫斯科比赛申请表》上楼进了卧室。

将申请表放到霍寒川面前,她的声音艰涩发哑:“霍寒川,这个比赛对我很重要,我不想错过。”

霍寒川视若无睹:“我的计划不会因你改变。”

“你要是不想生孩子,我们可以离婚。”

他冰冷的语气,犹如一把盐,洒在云未央千疮百孔的心脏。

“我不想离婚,可霍寒川,我也有我的梦想啊。”

霍寒川耐心告罄,眸色清冷:“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他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霍寒川,你去哪?”

回应云未央的,只有霍寒川摔门离去的震天声响。

“与我无关。”

云未央念着这四个字,一瞬间竟然有些想笑,可眼眶中的泪水却不自觉的滚落了下来。

他们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如今,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或许一开始就是她错了,强扭的瓜,原来这般苦。

霍寒川一夜未归。

翌日。

云未央被一阵电话声吵醒。

打来电话的是霍母,她的婆婆,让她告诉霍寒川,晚上一起回去吃饭。

云未央应承下来,后就给霍寒川打去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给他的助理。

很快,电话通了,云未央忙问:“霍寒川在吗?他的电话打不通。”

“霍总不在,他去参加心理讲座了。”

听着助理的话,云未央的心空了一拍。

据她所知,贝梦薇就是学心理的。

霍寒川是金融学律师,但家里却摆满了心理学的书,她知道,那是因为贝梦薇喜欢,所以爱屋及乌。

缓了几秒后,云未央才找回了声音:“心理讲座在哪儿?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他。”

助理不疑有他:“已经开始了,结束时间估计要到晚上6点,地址我现在短信给您。”

“好,麻烦了。”

云未央回着,挂断了电话。

很快,助理就将地址发了过来。

韵雅大学心理话健康讲座。

云未央推开厚重的会议室门走进去,就看到台上的贝梦薇。

她站在主讲台上,追光灯将她笼罩,何其耀眼。

而霍寒川就坐在第一排,望着台上的她,眼神里的缱绻,分外刺眼。

不多时,台上的主持人拿起话筒:“现在是观众环节,大家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们贝医生吗?”

耳边,提问声响不断响起。

云未央也回过了神。

她眨了眨眼,举起了手:“我有。”

话落,台上的贝梦薇,以及台下的霍寒川都朝她看来——

云未央浑然不觉,一字一顿:“请问贝医生,作为前任,还要来纠缠有夫之妇算什么?”



此话一出,惊起万丈波澜。

站在台上的贝梦薇脸色无比难看,紧紧攥着话筒,给不出回答。

这时,霍寒川面色不虞的走到云未央面前,一把抓住了她腕骨,将人往大厅外拽去,直到将她带到了车里,才松开手。

狭小的车内,气压降至冰点。

霍寒川的嗓音比以往更加冷沉:“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云未央眼睫颤了颤:“妈说今天的家宴让我们一起回去,我打不通你电话,只好问你助理。”

霍寒川脸色更冷:“你费尽功夫特意来这,就是为了让薇薇难堪?”

他质问的声音十分刺耳,宛如刀片一般一下一下的剜着云未央的心。

她忍着心间的酸楚,那双眼里尽是自嘲:“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卑鄙吗?”

“难道不是?”

这一瞬,霍寒川的回答让云未央如坠冰窟。

她看着眼前男人英俊的眉眼,那里除了对自己的憎恶,再无其他。

云未央心脏疼到窒息,她垂下眉睫,有些茫然:“霍寒川,我们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霍寒川看自己的眼神里,连最初的相敬如宾也没有了。

他厌恶她,却又不肯放过她。

霍寒川却没有回答,反而避开了这个话题:“最后一次,别再出现在薇薇面前。”

说完,他拉下引擎,一脚踩下了油门。

车子飞速行驶,风景倒退。

云未央闭了闭眼,将满腔委屈和心酸都强咽了下去。

窗外骄阳似火,而她却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霍宅。

用过晚饭后,云未央向往常一样陪着霍寒川来到祠堂。

他们婚后不久,霍父患病去世,从此每次回老宅,她都会陪着他一起来祠堂拜祭。

但这一次,她步伐格外沉重。

云未央跟在霍寒川身后,直到走到祠堂门口,她才鼓起勇气叫住他:“霍寒川,你还记得我们在拉斯维加斯定下的那个赌约吗?”

霍寒川脚步顿了一下:“记得。”

云未央又继续问:“现在三年过去了,你爱上我了吗?”

霍寒川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而他的沉默,却比千刀万剐更让她痛苦。

云未央忍着心酸,怔望着他:“那你还爱贝梦薇吗?”

在感情里,她其实很擅长装聋作哑。

可偏偏霍寒川对贝梦薇的偏爱太过明目张胆,让她无法做一个无知无觉的石头。

霍寒川眸色渐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云未央心腔像灌满了冰块,冷的发颤:“我胡说八道?那你要怎么解释在家里摆放的那些心理学书刊,你要怎么解释你对贝梦薇一次次的偏袒?”

“还有……在拉斯维加斯跟我定的赌约!”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场赌约只是他的一时负气。

霍寒川爱贝梦薇,从来没变过。

云未央的质问让霍寒川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躁:“云未央,你现在真的很像个怨妇!”

他直接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扔进了旁边的水池——

“现在开始,赌约作废!”

话落,伴随着“咚——”的一声轻响。

戒指沉入池底,就像宣告他们这场婚姻的终结。

这一刻,被云未央深爱的霍寒川,亲手给她判了死刑。

期限为永远。

医生见她不说话,温声劝:“沈小姐,即使这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坚持治疗,不要放弃。”

沈诗怡脸色苍白,许久才缓和了情绪:“谢谢,我会好好考虑。”

从诊室离开,她还有些恍惚。

室外,原本晴朗的好天气,不知何时乌云密布。

转瞬间骤雨倾盆,打在身上,冰凉刺骨。

沈诗怡没带伞,淋着雨继续往前走,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这些天和陆宴迟的争吵。

过去五年,他们两个人相敬如宾。

可现在,苦心经营的婚姻却变得如履薄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陪陆宴迟多久,他们又还能有多少新的回忆。

想到这儿,沈诗怡眼里蒙上层黯然,心里却好像想通了什么。

回到家。

沈诗怡先给助理打去了电话:“何若曦那个剧本,我接了。”

多可悲,她只能用这部影片试图去留下和陆宴迟的经历,哪怕自己在里面是一个恶毒配角。

电话那头,助理虽然疑惑沈诗怡突然转变的态度,但还是应下:“好的沈导,我马上安排。”

当晚,助理组了个酒局。

何若曦和陆宴迟作为原作者和投资方都会出席。

沈诗怡来到约定的包厢时,时间刚过七点半。

等了没多久,陆宴迟就和何若曦推门而入。

沈诗怡怔了怔,昨晚陆宴迟一夜未归,他们是在一起吗?

这个想法刚冒上头,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陆宴迟也注意到沈诗怡的视线,神色晦暗不明。

饭局上,沈诗怡和陆宴迟两人像是商量好了般只谈工作,不聊私事,气氛也算和谐。

正当项目都差不多敲定时,何若曦拉了拉陆宴迟的衣袖。

陆宴迟看了她一眼,开口对沈诗怡说:“若曦说这本书等同于她的人生经历,希望能进组自己当编剧,你觉得怎么样?”

沈诗怡一愣,看向何若曦。

她对自己的小心思不遮不掩,见沈诗怡看来也只是浅浅一笑。

沈诗怡不想理会,直接答应了下来:“好。”

至此,饭局也结束了。

回家的路上,终于只剩下陆宴迟和她两人。

路很漫长,车里的音乐舒缓了气氛。

沈诗怡不自觉的看向驾驶位上陆宴迟的侧脸,有些出神。

沉默间,陆宴迟率先开了口:“怎么突然想通了?”

沈诗怡眼睫一颤,想到了医生的话,黯淡了眸色:“没什么,就是忽然想拍了。”

陆宴迟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奇怪,只当是在担心电影的事。

恰逢前方亮起红灯,他停下车,转头看向沈诗怡:“别担心,以你的能力能拍好。”

沈诗怡嘴里却有些发苦:“是啊,我能拍好。”

亲身经历的事情,怎么可能拍不好。

不知是怎么想的,沈诗怡提起了昨晚那场争吵:“昨晚你说的是气话还是认真的?”

陆宴迟眸色动了动,后知后觉想起昨晚自己说离婚的话。

他脸色紧绷,沉默半响:“商业联姻,怎么可能说离就离。”

“别当真。”

这话落下,沈诗怡清晰感受到心在慢慢撕裂的疼。

她一向喜欢陆宴迟的理智。

可当他把这份理智用到自己身上时,也伤得她痛不欲生。

陆宴迟一直分的很清楚,他们两个人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只有她自己以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

红灯终于熄灭,绿灯亮起,拥堵的车流缓缓移动。

陆宴迟刚要踩油门,只听沈诗怡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果我想离呢?”



云未央怔愣几秒,几乎用不确定的语气望向他:“什么叫作废?你想跟我离婚吗?”

霍寒川淡淡扫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云未央呆看了他背影很久,才像是回过神来,走向水池,寻找那枚丢失的戒指。

即使是夏日,池水也冰凉一片,冰的指骨发红。

饶是这样,云未央还是直到找回那枚戒指,才选择返回。

临时午夜。

云未央洗完澡,躺回卧室的床上。

她看着侧卧背对着自己的霍寒川,心里蔓延着苦涩。

她很清楚他并没有睡着,因为在自己推门进房的前一秒,他的手机还亮着。

“霍寒川……我明天就去退团,我们别离婚好不好?”

然而意料之中的,霍寒川没有回答。

她早就习惯了,在这三年的婚姻里,霍寒川大多时候都在沉默。

云未央小心翼翼从背后轻轻搂住霍寒川,将头埋在他的背脊处,试图用这种办法驱散心底的寒意。

可在下一秒,她被用力的推开。

黑暗的环境里,云未央清楚感觉到霍寒川伤人的目光,像钉子一般扎过来。

“云未央,我很累,你能不能别烦我?”

云未央心像被活生生剜了一块,她紧紧攥着冰凉的被褥,艰难挤出一声:“好。”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云未央眼角渐渐泛红。

霍寒川抗拒她的靠近,甚至是排斥,这段婚姻里,自己现在还能留住什么?

在作茧自缚的世界里,云未央彻底没了方向。

翌日,云未央再次睁眼时,身旁的位置已经变得冰冷。

梦想和婚姻的抉择,她也终于有了决定。

到了舞团后,云未央将申请表递向陈丽:“老师,我……放弃比赛资格。”

陈丽一惊:“你确定吗?这场国际比赛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虽然心里极其不舍,但云未央还是咬紧唇点了点头。

见状,陈丽只能接过那份申请表,收了起来。

白色的申请表被放进原木色的抽屉里,云未央看着,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

等陈丽再抬头,看到她也沉默了瞬:“还有什么事吗?”

云未央抿了抿唇,艰涩道出了那句话:“我想退团。”

……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老师办公室,云未央背靠墙站着,无力和疲惫感撕扯着她仅有的力气。

就在收拾好心情,准备离开时,拐角突然走出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看到来人,云未央有些诧异:“衍生,你怎么来了?”

温衍生拎起蛋糕,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

“我生日?”

不等云未央反应,温衍生已经拉着她去了休息室祝生。

蛋糕横在中间,温衍生点燃了蜡烛。

“许愿吧。”

云未央看着跳跃的火苗,心里久违的涌入一股暖流。

就在她闭眼准备许愿时,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

霍寒川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徐徐落在那还在燃着的蜡烛上,脸色冷沉。

见到他,云未央有一瞬间的发愣。

但很快她目光落在霍寒川手上的蛋糕盒上,有一瞬间的惊喜:“你记得我生日?!”

话落,云未央便走向霍寒川,伸手要去接蛋糕。

然而下一秒,霍寒川却将手里蛋糕提起,然后在云未央的殷切目光中,松了手——

“啪!”

蛋糕直直砸落,摔烂在地!

来。

四目相视,沈诗怡率先移开眼,按灭了手机:“早点睡吧。”

说完,她掀开被子躺下,闭上了眼。

即使如此,沈诗怡依旧能感受到陆宴迟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但她始终没有睁眼。

七天后,剧本围读。

饰演女配的演员看完剧本,开口就是批判:“这个故事的女配真是恶毒,非要利用婚姻去抢别人的男朋友。”

“是啊,幸好结局是两个人终成眷属,坏人终有报。”

众人纷纷表示认同。

明明是对剧中人物的指责和唾骂,沈诗怡却好像感同身受一般,心脏猛地紧缩。

作为投资方的陆宴迟坐在一旁,眸色冷沉。

不知为何,他莫名回想起了沈诗怡那句“何若曦写的是你和她的爱情。”

以前他只觉得是沈诗怡多想,现在整个故事看下来,的确和他们之间很像。

想到这儿,陆宴迟扫了眼对面的何若曦,眼神晦暗。

何若曦笑的温婉:“谢谢大家喜欢我的故事,其实只要两人还喜欢彼此,再多的阻碍也没用。”

说着,她看向沈诗怡,眼底满是讽刺。

何若曦的话意有所指,沈诗怡不是听不出来,却只能默默攥紧拳。

耳边饰演女配角色的演员对剧本女配的批判声不绝,她终究还是听不下去:“你自己都不爱这个角色,怎么能演好她?”

一时间,气氛陷入死寂。

助理见状,忙打圆场:“大家还是先熟读剧本,明天就要开拍了。”

之后,气氛慢慢回温。

围读结束后,何若曦正要去叫陆宴迟,却见他先一步起身,径直走到沈诗怡的身边。

“走吧,回家。”

听到这话,沈诗怡呆愣了一瞬,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何若曦。

视线相触的一瞬间,何若曦露出抹笑,只是有些僵硬虚假。

收回视线,沈诗怡站起身:“好。”

然后跟着陆宴迟一起离开。

一路无言,回到别墅。

陆宴迟脱下外衣,挽起衣袖:“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沈诗怡有些惊讶,结婚五年,她从来不知道陆宴迟竟然会做饭。

很少见她这么惊讶的样子,陆宴迟眼神闪了闪:“去收拾收拾歇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话落,他便径直走进了厨房。

沈诗怡呆站在原地,看着陆宴迟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一个小时后,饭桌上。

满桌菜肴,却没有一道菜上有葱花。

沈诗怡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拿着筷子没有动作:“怎么没放葱花?”

陆宴迟愣了下:“你不吃我就没放,怎么,我记错了?”

沈诗怡忙摇了摇头:“没记错。”

她低头吃着排骨,眼眶微热。

五年来,自己和陆宴迟同桌吃饭的机会并不多,她没想到他竟然能记住自己的喜好。

气氛温馨。

沈诗怡忍不住抬头望着对面男人俊朗的眉眼,恍然发觉眼前的人还和曾经那个少年一样,不曾变过。

卧室里,灯光微黯。

沈诗怡躺靠在陆宴迟怀里,仰头看着男人深邃的眼。

回想起今日少有的温馨,忍不住问:“宴迟,如果当初我们俩不是因为商业联姻认识的,你有可能会喜欢我吗?”

陆宴迟垂眸看她,沉默片刻:“我不知道。”

那一刻,沈诗怡喉头发哽,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但她心里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就算是有可能,也永远成不了真了……

情绪翻涌,沈诗怡鬼使神差的抬头吻上他的唇。

陆宴迟也第一次激烈的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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