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郑越泽夏念兮的现代都市小说《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畅读精品》,由网络作家“乐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是网络作者“乐恩”创作的霸道总裁,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郑越泽夏念兮,详情概述:结婚三年,我很安于现状。老公帅气多金,温柔体贴,情绪稳定,从没和我红过脸,吵过架。直到,我看见一向内敛温和的老公,将白月光逼在墙角,怒声质问:“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的另嫁他人,现在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我才知道,原来,当他真爱一个人时,是热烈又滚烫的。我识趣地离婚走人,人间蒸发。很多人都说傅祁川疯了,恨不得把江城掘地三尺,只为了找到我。他那么沉稳自持的人,怎么可能疯呢,更何况还是为了我这个不值一提的前......
《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畅读精品》精彩片段
我笑着找了个位置坐下,端起佣人刚上的茶盏轻抿一口。
汤色清澈,茶香四溢,入口绵软、清甜。
我乖巧轻笑,“爷爷每次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们。”
“怪不得老爷子偏心你,嘴甜着呢!”
二婶笑着说道。
我弯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又笑谈了几句,程叔就来招呼大家上桌吃饭了。
家宴座位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爷爷坐在主位,右边依次是二叔、二婶、堂妹。
左边则是已经接手傅氏的郑越泽、我、我公公、傅衿安。
孰轻孰重,一眼分明。
傅衿安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在其他地方她都敢找我的事,唯独傅家老宅,哪怕我和郑越泽彻底离了婚,她也不敢在这儿骑在我头上。
这底气,是爷爷给我的。
我细嚼慢咽吃着饭,二婶热切道:“南枝,尝尝这牡丹虾。”
“我听程叔说了,这是你爱吃,老爷子才特意交代的。刚从海里打捞起来就空运回国了。吃的就是一口鲜甜,我们可都是沾了你的光。”
闻言,我看向坐在主位,两鬓白发的爷爷,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在很大程度上,是爷爷弥补了我这十几年来缺失的亲情。
“谢谢爷爷。”
我乖巧地笑了笑,夹了一只进碗里,正要吃时,胃里止不住的翻涌起来,捂着嘴就跑进了卫生间。
几乎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出来,才舒服些许。
我漱了漱口,才重新回到餐桌。
爷爷放下筷子,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爸,”
二婶是过来人,笑眯眯接话,“我看呐,您的孙媳妇是怀孕了,您这是要四世同堂了,咱们傅家,要添丁进口喽!”
没想到怀孕的事会这么突然地被揭露。
我心里咯噔一下,指甲倏地陷进手心,又慌又懵。
爷爷看向我,喜盈盈地问:“当真是你二婶说的这样?”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瞬间落在了我身上。
期待、惊讶、嫉恨。
每一种,都叫我如坐针毡。
我大脑飞快转动,想要想到一个足够让人相信的理由。
迎上爷爷满心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骗他老人家。
可是又不得不。
只能硬着心肠道:“爷爷,我还没有怀孕。只是最近肠胃不太舒服,才会反胃。”
令我意外的是,爷爷第一反应不是失望。
是对晚辈的疼惜与爱护,“去过医院没有?你啊,这段日子瘦了不少,哪天让祁川陪你去医院,好好做个全身体检。”
“不用……”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就要拒绝。
一做体检,怀孕的事就藏不住了。
但话还没有说完,爷爷已经一个眼刀甩到郑越泽身上。
郑越泽薄唇轻启,沉声截断我的话音,“好。”
当着一大桌子人,我也没再作声,回头找个理由不去就好了。
况且,他之后也未必会真记得这件事。
吃完饭,时间尚早,爷爷当着众人的面,把我叫上了楼。
这还是头一回。
我有几分忐忑,难道爷爷已经看破我和郑越泽在骗他了?
进了书房,爷爷走到黑檀椅旁坐下,交代程叔把门关上后,招呼我,“南枝,坐。”
“嗯。”
我应声坐到一旁,对上爷爷犀利清明的目光,愈发坐立不安起来。
偌大的书房,只有我和爷爷,以及在一旁泡茶的程叔。
果不其然,爷爷了如指掌地开了口:“你们还是要离婚?”
“……”
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已经被爷爷看穿,再隐瞒也无济于事,“嗯……您怎么知道的?”
爷爷叹了口气,却没有因为被欺骗而生气,“你啊,虽然独立、倔强,面上看不出多喜欢他,但那双眼睛,哪次离开过他?”
“可是今天,你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爷爷话语间不乏惋惜。
闻言,我喉间一哽,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是啊,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哪怕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连爷爷都看得清清楚楚,郑越泽却以为我喜欢别人。
究竟是当局者迷,还是从未上心。
我微低着脑袋,掩下苦涩的情绪,喉头滚了又滚,所有的话最终都只变成一句:“爷爷,对不起。”
“是爷爷对不起你,”
爷爷示意程叔给我上茶,“当初若不是我希望你嫁给那臭小子,你也不会掉进这么个深坑里。”
我捧起热茶轻抿一口,摇了摇头,“不是的。您只是……替我圆了梦罢了,如果没有您,我可能一辈子都会想要摘天上的星星,但现在,我可以没有遗憾地往前走了。”
得不到的,一辈子都会想要。
我得到过,也死心了,比从未得到要好得多。
这样,就不会再心心念念了吧。
爷爷眼中只剩无可奈何,“原本,还是想劝你们不要离婚,但听你这么说了,再开口劝,便是我太偏心祁川了。你要知道,在爷爷这里,你和亲孙女没有区别,就算没了傅家少夫人的名头,也没人敢欺负了你去!”
最后一句,爷爷说得掷地有声。
是保证,也是让我安心。
我心头满是温暖,声音已经有掩盖不住的哽咽,“爷爷……”
“南枝,”
爷爷叫了我一声,神情讳莫如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让傅衿安母女嫁进傅家吗?”
“为什么?”
“老程。”
爷爷给程叔使了个眼神。
程叔会意,走到保险柜旁,从中取出一份牛皮纸的文件袋,在爷爷的示意下,恭敬地递到我手里。
“打开看看。”爷爷说。
我莫名有些紧张,有种要窥破什么隐秘事的预感。
果不其然。
文件袋内,是一张内存卡,以及数张从监控视频里洗出来的照片。
照片里上的两个女人,一个挺着孕肚,一个身材姣好。
前者是郑越泽的生母。
我在傅家的全家福上看过她的照片,相貌姣好,是个透着书香气质的大家闺秀。
后者我曾陪郑越泽去医院探望过,是郑越泽的后妈,温姨。
我一张一张往下看,心跳得越来越快!
最后,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爷爷!
想说什么,喉咙却像失了声一样,但爷爷懂我想问什么,给了我准确的回答。
珠宝?
我轻轻皱眉,扬声和刚进卫生间的傅祁川道:“祁川,衿安姐来了,我先下去看看。”
几乎是下一秒,傅祁川就阔步出来,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我去就行,你别管了,去洗漱吧。”
在我面前素来沉稳内敛的男人,声音夹杂着一丝难言的情绪,似烦躁又似紧张。
我心头升起异样,“我洗漱过了,你的牙膏都是我帮你挤好的,忘了?”
“好啦,那一起下去吧,免得让客人久等。”
我拉着他的手,往楼下走去。
楼梯是旋转设计,下到半弯处,便能看见穿着一条素白连衣裙,优雅大方坐在沙发上的傅衿安。
她也听到动静抬头,笑容恬静,视线落在我与傅祁川牵着的双手时,手中的水杯一抖,少许茶水洒出来。
“啊......”
应该是有些烫,她手忙脚乱间低呼一声。
傅祁川猛地抽走手掌,慌张又急切地跑下楼,从她手里把水杯拿走,“怎么这么蠢,连个杯子都拿不稳?”
语气是严肃冷厉的,却不容置喙地抓着傅衿安的手就去洗手池,用冷水冲洗。
傅衿安无奈,想抽回手,“我没事,大惊小怪的。”
“闭嘴。烫伤不注意是会留疤的,知道吗?”
傅祁川冷斥一声,依旧没有松开。
我站在楼梯上,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有些晃神。
有什么画面闯入脑海里。
是我们刚结婚时,我得知傅祁川胃不好,就开始学做饭。
虽然家里有刘婶,但刘婶做饭不太合他胃口。
初学做饭,总是难免切到手,或者烫到哪儿。
有一次不小心打翻了锅,滚烫的油顺着我的动作,尽数翻滚到肚子上。
衣服湿了一片,烫得我龇牙咧嘴。
傅祁川听见动静,只走过来,一如既往地温和:“还好吗?你去处理一下吧,我来做就好。”
温柔体贴,但平淡无波。
我偶尔会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我偷偷喜欢他许多年,日记本上无数情绪都有关于他。
能嫁给他,已经很满足了。
只以为,他是生性寡淡内敛。
......
“我给衿安小姐倒的是柠檬水呀。”
一旁,刘婶的自言自语拉回我的思绪。
视线不知何时变得模糊,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叫我憋闷得透不过气来。
看。
他分明是亲手从傅衿安手中抽走的水杯,却因为关心则乱,连水温是热是冷都无心分辨。
我深吸一口气,缓步下楼,似笑非笑地觑着他们,“老公,刘婶给衿安姐倒的是柠檬水,冷的,没法烫伤。要不然你再担心下会不会低温冻伤?”
我想忍,实在没忍住,出声嘲讽。
傅祁川动作一僵,这才松开手,躲避着我的眼神,责怪傅衿安,“冷水倒手上了也叫?只有你这么娇气。”
傅衿安嗔了他一眼,柔和地看向我,“他就是这样,喜欢小题大做,别管他。”
话落,她走到茶几旁,拿起一个光看做工就价值不菲的丝绒礼盒递给我。
她笑容温婉,“这个,物归原主。”
我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指甲顿时陷入手心。
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视频里的女人,是傅衿安?
再抬头时,我遮掩下情绪,想笑,却笑不出来。
昨晚,我还逼着傅祁川把项链拿回来,此刻,项链就这么在我手里,我居然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轻松感。
我眼神探究地看着傅祁川,他眸光讳莫如深,而后伸手将我揽过去。
“喜欢吗?喜欢就收着,不喜欢就随便送给谁,反正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我再重新给你买礼物。”
“好。”
我抿了抿唇,当着傅衿安终是给他留了几分面子。
又或者说,是给我自己留面子。
一时半会,我也分不清傅衿安今天来这一趟的目的。
是真心觉得她不该收这条项链。
亦或是,在宣告些什么?
见状,有什么情绪在傅衿安脸上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她莞尔一笑,“我还生怕这条项链,让你们之间生出什么误会。目前看来是没有,那我就先回去了。”
刘婶送她出去。
家门合上的那一刻,我从傅祁川手臂下脱离出来,“你不是说,是替贺廷拍的吗?而且,衿安姐不是结婚了吗,她什么时候也成为了贺廷烂桃花当中......!”
他不由分说地吻上我的唇,硬生生打断余下的话。
又急又凶地强势占有,似在发泄什么一般。
在我连呼吸都困难时,他才微微松开我,轻抚着我的脑袋,开口认错,“是我骗了你。”
他将我揽进怀里,“她离婚了,我怕她想不开,才送礼物给她。”
我一愣。
明白了视频里,他所说的那句“恭喜重获新生”是什么意思。
我抿唇,半信半疑,“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他笃定地回答,嗓音温润,不疾不徐地解释,“你应该知道,她母亲当年是为了救我才出事的,我不能不管她。”
这个事,我倒是听刘婶提起过。
傅祁川生母因难产去世,他五岁的时候,傅父再娶,对象是傅衿安的母亲。
虽是后妈,待傅祁川却很好,视如己出。
甚至在傅祁川遇险时,豁出性命去救傅祁川,成为了植物人,一躺就是这么多年。
如果是因为这个。
也算说得通了。
我瞬间如释重负,又忍不住委婉提醒,“傅祁川,我相信你只是为了报恩,也只把她当姐姐。”
......
那条项链,最终被我丢进了储物间。
也许,是我的疑心并没有彻底消失。
只是暂时压了下去,很容易在反复积压后的某一天,卷土重来。
铺天盖地的。
没想到的是,这天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我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实习就进了傅氏集团的设计部。
和傅祁川结婚也没有影响我的职业规划。
四年下来,已经是设计部的副总监。
“阮总监,吃饭也不叫我?”
这天,我在公司食堂吃午饭,大学室友江莱端着餐盘,扭着细腰,风情万种地在我对面坐下。
“我吃了赶着回去出设计稿呢。”
见她对我一阵挤眉弄眼,只得无奈道:“干嘛?”
“我上午听人事部的说,设计部总监人选已经定好了!”
她明艳的脸上喜笑颜开,“我猜肯定是你,这不就提前来恭喜你升职吗?苟富贵,互相旺。”
“任命通知书下来之前,谁说得准?你声音小点。”
部门总监这个月中旬离职了,大家都说,这个位置十有八九就是我的了。
我自己也有几分信心,但又怕有什么万一。
“怎么说不准了?别说你是总裁夫人,”
她说到后半句时压低声音,因为我和傅祁川结婚的事并没有公开,外界只知道傅祁川宠妻,却不知他的妻子是我。
而后,又滔滔不绝地吹嘘起我来:
“就你入职后做出来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品牌设计、私人定制两手抓,多少公司暗戳戳想挖你呢!傅氏凭什么不给你升职?”
江莱话音刚落,我和她的手机同时一响。
——任命通知书。
她看见邮件上的这几个大字时,眼睛一亮,兴冲冲地看着看着,眉心皱了起来,有些愤愤不平。
“傅衿安,谁啊?”
我被她吓了一跳。
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耳垂,血已经干涸了,摸下来一些红色的血痂。
这么一弄,耳垂又泛起了疼。
都扯出血了,我自己居然没发现。
江莱拍了把我的手,“哪有你这样硬抠的,不疼啊?”
说罢,她从包里掏出碘伏棉签,把我的头发尽数扎起来,小心翼翼地消毒,“怎么弄的?”
“傅衿安扯的。”
我把前因后果和她简单说了一下。
江莱气得连连骂人,“什么玩意儿,我看她是属二维码的吧,不扫一下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是她的东西,她也敢上手抢,活生生是个抢劫犯投胎。”
“你骂人怎么总是一套一套的?”
她这么一通骂下来,我阴郁了一天的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江莱瞪了我一眼,“摊上你这种朋友,我当然要学会骂人了。”
“噢。”
我任由她帮我处理耳朵,碘伏擦上去,冰冰冷冷的,倒是没有太疼。
江莱处理完,吐槽道:“这阮南枝,还真是擅长给个甜枣打个巴掌,昨天刚送完耳环,今天就抱上白莲花了。”
又警告地看了我一眼,“你趁早把这一页翻过去,别再在他身上栽跟头。”
“翻了翻了。”
“别是嘴上说着翻篇了,但在心里折了个角。”她一针见血。
“好啦好啦,”
我关掉电脑,拎起包推着她的肩膀往外走,“下班下班,不是还要带我去取车吗?取了车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上一任总监工作风格雷厉风行,上班时间能累死人,但极少让大家加班。
这个好习惯也延续了下来,因此,公共办公区已经没什么人了。
江莱穿着高跟鞋,轻轻松松揽住我的肩膀,无所谓道:“你说了算吧,我尊重孕妇的一切口味。”
“想吃鲜鱼火锅了,就咱们念大学那会儿常吃的那家。”
“你能吃吗?”
“能!”
我中午就特别想吃,怕她不肯,卖惨起来,“我都馋一天了,中午吃了点咖喱牛肉全吐了,饿到现在。”
“好好好,那就去吃火锅。”
江莱连忙应下,又朝着我的肚子比拳头,“等这小崽子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要是个女孩呢?”
“那就只能宠着了!”
去4S店的路上,我们一直聊个不停。
大多数,都围绕着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我期待,但她好像比我更期待。
不过,好不容易拥有的好心情,到4S店没多久,就消失殆尽了。
拿着明细单去缴费的时候,江莱眼尖,瞥向另一边的两道身影,“那是不是二把手和百达翡丽?”
我懵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阮南枝和傅衿安。
是他们。
阮南枝神色淡淡,单手插兜,周身裹挟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
从我的角度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傅衿安的身上。
好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
销售员都快笑成了一朵花儿,“傅总,这款车非常适合女士,好开又舒适,傅太太一定会喜欢……”
听见这句话,江莱火冒三丈,拔腿就要过去。
心里的酸涩直冲鼻尖,我一把拉住她,“莱莱,算了。”
有阮南枝维护着,我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何必费劲。
江莱压下火气,“行,那我们赶紧缴费了走吧,眼不见为净。”
结清费用后,售后顾问领着我们去店门口看车。
经过这么多天的维修,已经没有了车祸的痕迹,外观跟新车没有区别。
“你等我一下,尿急,我去个洗手间。”
江莱丢下这句话,急冲冲往洗手间走去。
我笑了笑,索性坐到车里等她。
上车的那一瞬,听见一道清丽的声音命令:“我喜欢那辆!”
喜欢哪辆都和我没关系。
我关上车门,只想着等江莱出来了直接走人。
未曾想,没等到江莱,先等到了销售顾问敲我的车窗。
我降下少许车窗,不耐地开口:“什么事?”
“您好,是这样,有位顾客想看看您的车,可以吗……”
“不是看,我是想要买她的。”
傅衿安温温柔柔地开口,但语气是不容拒绝的,“我们有钱,你让她开个价,多少都行。”
销售为难地看着我,“您看行吗……”
“不行。”
我吐出两个字,当即升起车窗。
这车刚提没几天,江莱就开去帮我做了隐私玻璃,外面看不进来。
傅衿安却不达目的不罢休,踩着高跟鞋走到我车旁,也不管我听不听得见,就施舍般地开了口。
“这位小姐,这对你来说是一本万利的好事,你拿着钱重新买一辆全新的车不是更好吗?多好的便宜事,怎么不懂得抓住机会呢?”
“你这车,店里也不是没有。只是你这个颜色,要我自己改,可我急着要,实在是来不及。我猜你也是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会愿意卖给我的吧。”
她又敲了敲车窗,声音依旧温柔,但不难听出施舍之意,“你知道陪我来买车的人是谁吗,他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将来整个傅氏都是他的,你卖给我的不只是车,还有他的人情……”
“傅总监,”
突然,江莱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呛声道:“你怎么就改不掉这种抢劫的毛病?晚上抢人老公,白天抢人耳环,现在抢车了?是不是有粪车经过,你都要抢一把尝尝咸淡?”
“你!你叫什么来着?”傅衿安气急,却一时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江莱,傅氏集团总裁夫人的闺蜜。”
江莱扬唇微笑,刻意提高声量,盯着她和她身后不远处的男人。
销售错愕一瞬,一脸遮掩不住的吃到豪门大瓜的激动。
阮南枝漫不经心的脸上这才有了点情绪,眉心微蹙,“南枝呢?”
“好搞笑。”
江莱讥讽一声,敲了敲车身,“南枝被你的‘姐姐’堵在车里逼她卖车呢,你问我她在哪儿?”
我吐出一口浊气,又一次降下车窗,“江莱,上车,我们走了。”
傅衿安看见是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立马看向阮南枝道:“阿川,这是家里的车吧?我不要新车了,把它送给我就行。”
江莱差点被她这句话气死,白眼翻上了天,眼看又要口吐芬芳,阮南枝率先有了动作。
他不动声色地把傅衿安拉到一边,冷声道:“你有病?这是南枝自己的车。”
“难道不是花你的钱买的吗?”
见爷爷看破,我也不再犹豫,点了点头,“对。”
爷爷抬抬手,示意程叔去拿了个东西过来,是一份泛黄的病历。
我接过来一看,心脏顿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祈砚州小时候。
看过很多年的心理医生……
我讷讷地抬头,完全不敢相信这件事。
那么一个天之骄子,居然会是心理科的常客。
我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思绪,掀了掀唇,“他,他怎么会……”
可是转念,又觉得有迹可循。
出生即丧母,父亲又为了另一个女人,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只疼爱继女。
出心理问题。
太正常了。
“这些年,我也想过要不要告诉他。”
爷爷叹了口气,沧桑的眸子划过锐利,“不过,有朝一日,他也总会知道,瞒不了他一辈子。”
……
我心情复杂离开傅家老宅,回程的路上,右眼皮跳个不停。
平时我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今天胸口也跟着闷得发慌。
车子刚要驶入小区停车场时,祈砚州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心中一个咯噔,“喂……”
“爷爷晕倒了!现在救护车在过来的路上。”
“我,我现在马上回去……”
我如遭雷劈,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那头,祈砚州稳住我的心神,声音沉稳有力,“南枝,你先别慌,不用回来,直接去圣心医院。”
“嗯,嗯,好。”
我脑袋嗡嗡作响。
挂电话后,把车丢给保安,拜托他帮我停好,就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已经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种状况我不敢开车了。
赶到医院,我刚下车,救护车便从我身旁呼啸而过。
——爷爷。
可顾忌着孩子,我也不敢跑,只能快步追着救护车。
救护车停在急诊门口,早已等着的医生护士一涌而上,从救护车上推下来的人,果然是爷爷。
看着八十岁的老人,一动不动地被挪到病床上,我视线一下就模糊了。
祈砚州紧随而下,看见我,沉重的神色稍缓,“别怕,爷爷最近身体一直都还不错。”
爷爷很快被送进抢救室,医护人员进进出出。
直至最后,抢救室的门彻底合上。
每分每秒,都彻底变得煎熬起来。
我靠在墙壁上,才不至于滑落在地,看向祈砚州,有些无力地开口:“我走的时候,爷爷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
祈砚州面沉如水,“你走后,爷爷把她叫进去了。”
“谁?”
可能是太过慌乱,我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便下意识问道。
程叔还算稳得住,“是傅衿安。”
“傅衿安?”
我皱眉,“她和爷爷吵起来了吗,还是怎么回事?”
“没吵起来。”
程叔摇了摇头,“我当时守在外面,都没听见什么动静,最后听见声音的时候,就是老爷子晕倒了。”
“怎么会这样……”
我望着抢救室上方红色的灯,只觉得又慌又无助,眼泪也忍不住落下。
傅爷爷是这世界上,唯一能让我体会到亲情的人了。
只希望,爷爷一定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从抢救室出来。
祈砚州伸手想帮我擦眼泪,“别哭,我和你保证,爷爷一定不会有事。”
“傅衿安呢?”
我避开他的动作,哽咽着问道。
爷爷是和傅衿安一起的时候出的事,傅衿安为什么不在?
我刚问完,走廊传来高跟鞋落地的声音,略显慌乱,傅衿安匆匆地跑过来,花容失色,“阿川,爷爷没事吧?对不起,老宅那边不好打车,我耽误了一点时间……”
我直直地打断:“爷爷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傅衿安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紧张,而后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呼吸不过来,然后晕了。”
“突然就这样了?你什么都没说、没做?”我不信。
这两年,爷爷身体保养得不错,也定期在复查。
连那么生气打祈砚州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事,就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犯病了。
“你什么意思?南枝,你,难道怀疑是我把爷爷气犯病的么?”
傅衿安一脸无措,忽然捂住肚子,痛苦地看向祈砚州,“阿川,我肚子好疼……”
祈砚州脸色一凝,“肚子疼?”
“嗯!”
见祈砚州给出肯定的回答,他一把将她抱起,就快步离开,“医生!她怀孕了,现在肚子疼。”
我忍不住露出嘲讽的表情,仰头靠在墙壁上,努力平静自己的呼吸。
知道他紧张傅衿安是一回事,可次次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程叔见我脸色太差,不由出声劝道:“少夫人,坐着等吧,老爷子或许……没那么快。再说了,无论是什么情况,老爷子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好。”
我眼泪流得更凶了,点点头,扶着一旁的座椅,脱力地坐下。
可是却愈发魂不守舍起来,视线几乎不敢离开抢救室的门。
从未如此焦灼过。
父母离世的时候,我年龄太小,整个过程都是懵的,只记得医护人员不停在我眼前奔跑穿梭。
我怕挡了他们的路,只敢缩在角落里,像现在这样盯着抢救室的门,也没想到他们会离开我,只以为门一开,他们就会出来了,和以前一样把我抱进怀里。
可是,后来我再也没有看过见他们。
此时却已经足够清楚现在的场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可能永远失去。
一个小时前还在亲切叫我“丫头”的人,现在就躺在抢救室生死难卜。
直到天色一点点黑沉下来。
抢救室的门才重新打开了,我倏然起身想跑过去,却因为坐了太久,腿早就麻木了,差点往前扑过去。
“小心。”
不知何时回来的祈砚州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温声提醒。
我冷然挣开他的动作,看见院长朝我们走过来,摘下口罩,面色不佳,“傅总,傅太太,老爷子老毛病犯了,情况不是太好。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要先进ICU观察几天、看看情况,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祈砚州瞳孔一缩,“这么严重?”
“是,而且急救电话打的也不够及时。”
院长叹了口气,“听我们跟车的医生说,老爷子在救护车上情况已经很差了,你们是不是没第一时间发现老爷子晕倒?”
程叔疑惑,“我明明听见动静,跑进去一看就立马打电话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