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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辞陆北深小说

纪南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南辞胸口骤然烧起团火。这女人是陆北深战友的遗孀,却不要脸想着陆北深,挑拨离间,最后害得自己和陆北深离了婚。重来一次,自己不能再着了道。压下心头的厌恶,纪南辞故意走上前,大度微笑。“你想多了,我没有因为你生气,我只是闹北深不顾自己的身体,完成任务几天没合眼了,却还不肯好好休息。”话落,陆北深终于看了她一眼。苏雨薇一僵,下意识看了眼陆北深,更加柔弱抹泪:“是我的错,都怪我没福气,自家男人去得早,总是麻烦陆大哥……”话没说完,就见陆北深愧疚上前:“不用多想,有什么困难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主角:纪南辞陆北深   更新:2023-04-15 14: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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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南辞陆北深的其他类型小说《纪南辞陆北深小说》,由网络作家“纪南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南辞胸口骤然烧起团火。这女人是陆北深战友的遗孀,却不要脸想着陆北深,挑拨离间,最后害得自己和陆北深离了婚。重来一次,自己不能再着了道。压下心头的厌恶,纪南辞故意走上前,大度微笑。“你想多了,我没有因为你生气,我只是闹北深不顾自己的身体,完成任务几天没合眼了,却还不肯好好休息。”话落,陆北深终于看了她一眼。苏雨薇一僵,下意识看了眼陆北深,更加柔弱抹泪:“是我的错,都怪我没福气,自家男人去得早,总是麻烦陆大哥……”话没说完,就见陆北深愧疚上前:“不用多想,有什么困难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纪南辞陆北深小说》精彩片段

1990年,沪北军区大院。

“纪南辞!谁告诉你夫妻吵架,到床上就能和好的!”

“结婚两个月,你闹了五十多次,就不能消停点?”

纪南辞刚睁开眼,就见陆北深气急败坏扣上衣扣,遮住古铜色的胸膛,睨向她的眉眼冷漠又凌厉。

她失神低唤:“北深?”

自己不是因为抑郁自杀了吗?怎么重生到了七年前!

她看着眼前自己爱了两辈子的英俊男人,下意识靠近,可刚起身下床,无力感让她双腿一软。

踉跄摔倒在陆北深怀里,又不偏不倚拉下他没扣好的衬衫。

皂香扑来,男人胸口硬邦邦,可接触的肌肤却火热,燎得她手足无措。

“……对不起!”

但还不等她退开,男人似乎已经耗尽了耐心,送瘟神似的推开她,退后两步,拉着脸系好衣扣。

“苏同志昨天半夜发高烧,就因为我送她去医院,你就跑到她家里去闹,闹到全大院都知道!”

“你还不嫌丢人,现在还跟我闹?把衣服穿好!”

纪南辞低头看去,才发现身上只挂了两块布,什么都遮不住。

她‘腾’的红了脸,立马拿衣服穿上,再抬头,却见陆北深已经转身离开。

大脑来不及思考,双腿已经朝他追了出去。

“北深,你去哪儿?”

刚追到大门口,就见一个娇小的女人挨着陆北深,正含泪说话。

“陆大哥,我听说纪小姐又更你闹了,对不起,你们新婚燕尔,你却总为我的事操心,纪小姐难免生气……”

来人,正是苏雨薇!

纪南辞胸口骤然烧起团火。

这女人是陆北深战友的遗孀,却不要脸想着陆北深,挑拨离间,最后害得自己和陆北深离了婚。

重来一次,自己不能再着了道。

压下心头的厌恶,纪南辞故意走上前,大度微笑。

“你想多了,我没有因为你生气,我只是闹北深不顾自己的身体,完成任务几天没合眼了,却还不肯好好休息。”

话落,陆北深终于看了她一眼。

苏雨薇一僵,下意识看了眼陆北深,更加柔弱抹泪:“是我的错,都怪我没福气,自家男人去得早,总是麻烦陆大哥……”

话没说完,就见陆北深愧疚上前:“不用多想,有什么困难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闻言,纪南辞心一揪。

他从不会给她这样的耐心和温柔。

她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在联谊会上对陆北深一见钟情,求了爷爷才促成了两人的婚姻。

但陆北深把跟她结婚当做任务,根本不爱她。

可是他就算不爱自己,也不该被苏雨薇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欺骗。

抑着心上钝痛,她顶着压力挽上陆北深的手臂:“北深是军长,多照看烈士家属是本职,之前是我想错了,以后苏大姐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我和北深是新婚夫妻,吵架是情趣,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陆北深扫了眼挽着自己手臂的手,神色渐沉,但并没有甩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雨薇没脸再待下去。

她僵硬掩去眼底妒恨:“纪小姐说的是,全军区都知道你和陆大哥结婚,是纪司令亲自保媒,你们自然恩爱。”

“陆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

等那身影消失,纪南辞便觉手被甩开,陆北深冷冰冰的话刺进耳朵里。

“人走了,就别演戏了。”

四目相对,纪南辞心狠狠一抽。

艰难扯动嘴角,她试图缓和讥讽:“我本来就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演戏是我的本职。”

“那你应该也明白,军人入夜,保持敏锐是本能。”

男人甩开她的手,径自绕过她进了书房,关上门的前一刻还警告:“半夜再偷溜进来,被扔出去别喊痛。”

话落,门被关上,‘咔嚓’一声,他还上了锁。



纪南辞僵在原地,狼狈感攀上心。

明明是夫妻,陆北深对她还不如陌生人,连睡觉都防着她。

几番深呼吸,自我安慰。

既然已经重生,她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任性,她要学着做个合格的妻子,要尊重、理解陆北深。

一夜未眠。

次日天刚亮,军号声远远传来。

纪南辞站在书房外,看着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豆腐块,目光渐黯。

婚后,她从没在早上见过陆北深。

好半天才缓过情绪,她去了阔别已久的文工团,此时舞台上的舞蹈队正在排练《红色娘子军》。

上辈子她脑子拎不清,不仅用错误的方式爱着陆北深,连工作也被荒废。

如今重来,她应该积极向上,这才能和他相配。

看着曾经挥洒过汗水的舞台,纪南辞激动的心突然忐忑起来,小心上前朝队长敬了个礼:“队长,纪南辞申请加入排练。”

见是她,队长表情有些难看,周围也响起了队友的嘲讽。

“纪南辞你还有脸皮来?上回军区汇演,你作为领舞,上台前连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害的咱们在全战士面前出丑!”

“就是,你有纪司令和陆军长撑腰,捅破天都没事,却连累我们受处分,再来几回,我们身上的军装都会因为你被扒下来!”

一字一句刺的纪南辞脸色发白,却又无法反驳。

她正想道歉,却见陆北深跟着其他几个首长进来,队长忙要过去,他抬手阻止:“我们只是视察工作,你们继续排练。”

说话间,视线没有一秒在她身上停留过。

她攥紧手抑住涌上的落寞,诚恳朝队长鞠了一躬:“队长,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缺席排练,会认真练习。”

碍于陆北深在场,队长也不好下她的面子,只说:“那你去第三排吧。”

听到这话,纪南辞浅浅舒了口气,却听身后的队友阴阳怪气嘀咕:“就知道在陆军长面前装腔作势,有人啊仗着投了个好胎胡作非为,迟早会有报应……”

她面色微僵,也只能当做没听见。

换好衣服和鞋,纪南辞很快投入排练中,而台下的陆北深始终牵着她的心。

每一个动作的转头,视线本能般落在他身上,期盼对方能看到自己最美的时刻。

可直到离开,陆北深都没看过她一眼。

失落攀升,包裹着隐隐作痛的心。

天黑后,纪南辞最后一个离开文工团,拖着疲倦的身体回了家。

一进门,她闭眼揉着胀痛的头朝卫生间走,想洗掉身上黏糊糊的汗。

可刚进去,睁眼便看见陆北深光着上身在擦头发。

昏暗的灯光下,水珠顺着腹肌滑入人鱼线,皮带松环着窄而有力的腰,极具力量感的肌肉线条,大大小小的伤疤狰狞中又添了几分粗犷和野性美。

纪南辞脸色一红,慌的尴尬转身:“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我马上出去……”

说着,迈开腿就要走。

刚踏出一步,便被一双铁臂箍住腰,整个人被轻而易举托举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男人冷峻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幽深的眸子让她下意识敛住呼吸:“北深……”

“今天纪司令把我叫去,又给我下达了条命令。”

富有磁性的声音像电流,扫过纪南辞绯红的脸颊:“什么命令?”

只见陆北深俯身贴在她的耳畔,喷洒的灼热气息烫的她浑身发颤——

“让我跟你生个孩子。”



纪南辞凝着男人越来越近的俊脸,只觉心快要跳出胸膛。

像被蛊惑般,她情不自禁仰头迎上去。

就在两人唇瓣即将相触时,陆北深忽的冷笑一声:“昨天爬床没成功,今天就告状,你就那么喜欢用权势压人?”

话落,纪南辞便觉腰间的手用力一收,她踉跄伏在他的肩上。

陆北深低沉的嗓音冷硬如做汇报:“那我就服从命令。”

没等她反应,身下被侵入的疼痛让她脸色一白,抓着男人肩头的指甲深深陷入紧致的肌肉间。

洗手台中的水荡漾了一夜。

……

再醒来时,纪南辞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见陆北深的身影。

稍稍一动,酸痛的骨头就像要散架了似的。

昨晚那不是梦……

但之后几天,陆北深都没回来了,仿佛他真就是执行完了命令,不再有任何留恋。

不过这一次,纪南辞虽然失落,却没像上辈子那样去单位纠缠他,她既然说了要尊重他,就要给他足够自由的空间。

她也没闲着,每天努力排练到最后一个离开。

很快,就到了汇演这天。

纪南辞早早起床赶去剧团,一路上,脚步轻快了不少,汇演全军区的人都会去看,她终于能再见到陆北深了……

这些天,她很想他。

可刚走到岔路口,却被苏雨薇带着她四岁的儿子小杰拦住。

苏雨薇拉着小杰,满眼歉意:“纪小姐,听说陆大哥因为我一直没回家,我心里过意不去,特意做了些菜给你赔罪……”

说着,把手里的铝饭盒献宝似的递过来:“你是身份高贵的首长孙女,肯定觉悟高,一定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

听了这话,纪南辞脸色微变。

这哪是赔罪,分明是得意炫耀陆北深向着外人。

自己如果生气,恐怕正如了苏雨薇的意。

她冷淡拒绝:“我没生气,心意我领了,东西你拿回去吧。”

说完,绕过人就继续走。

苏雨薇却拉住她,硬把饭盒塞过去。

纪南辞皱眉,正要抽手,饭盒‘砰’的掉在地上,里头的菜全撒出来,溅在她的鞋子上。

这时,一直躲在苏雨薇身后没吱声的小杰忽然冲出来,用力推了她一把!

“坏女人,不准你欺负我妈妈!”

纪南辞被推的踉跄后退,刚站稳,便见一辆军绿吉普驶来停下。

陆北深黑着脸从车上下来:“怎么回事?”

男人眼里的冷漠、防备和质疑像把刀横在纪南辞的喉咙,让她难以开口。

苏雨薇忙拉过孩子,躲向陆北深身后,一脸委屈:“别听孩子瞎说,我是想给纪小姐送些饭菜赔罪,大概是饭菜不合她口味,她才生气,”

“不过是我没拿稳才打翻饭盒,跟她真的没关系……”

面对母子俩的一唱一和,纪南辞只觉荒唐又可笑:“的确是你自己打翻了饭盒,但我没……”

“够了。”

陆北深漠然打断,让苏雨薇和小杰上车,先去剧团。

正值夏日,纪南辞却被这一幕冷的心头发颤。

等车开走,才听陆北深凉薄开口:“如果你只是在我面前装大度,那就别白费力气了。”

他转过身,警告在冰冷的眸子间骤起:“再让我发现你针对他们母子,别怪我用军规处置你。”

望着渐远的背影,酸胀挤红了纪南辞的双眼。

上辈子就是这样,他从无视到冷漠,再到厌恶……两人的误会也越来越深,最后婚姻分崩离析。

重新来过,她不想被他认定成坏女人。

捏紧了双拳,她鼓起勇气跟了上去:“北深,我不求你立刻相信我的无辜,但至少希望你站在公正的立场,给我一丝信任。”

然而陆北深沉默不语,脚步也没有停下。

直至到了剧团,他都没回过头。

看着他冷决的背影,纪南辞压下心头的委屈去了后台。

换好衣服后,正想去换舞鞋,却见小杰蹲在鞋柜前不知道干什么。

见她来了,又兔子似的窜走了。

碍于刚才小杰的行径,她起了疑心,拿起舞鞋准备检查,却听队长扯着嗓子催促:“纪南辞你快点,还有三十秒就上台了!”

闻言,她也无暇顾及,应了声就把脚伸进鞋里。

下一刻,剧痛在脚底炸开,一团血红顷刻浸透洁白的舞鞋!



纪南辞痛的倒吸口凉气,脱下鞋,几片带血的碎玻璃渣掉了出来。

“纪南辞,你干什么呢!”

听见队长愠怒的呼唤,她咬咬牙,找了双不合脚的舞鞋穿上后勉强上了台。

聚光灯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她冷汗津津,也无暇去看台下陆北深坐在哪儿。

漫长的十分钟过后,压轴的《红色娘子军》舞蹈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

回到后台,纪南辞踉跄坐下,脱下舞鞋,整个脚底的血都快干涸了。

她白着脸,轻轻擦掉血,又气又觉荒谬。

小杰才四岁,就被苏雨薇教成这样……

忽然,一道稚嫩的笑传来。

抬起头,正见小杰躲在帷幕后,朝她做了个鬼脸:“坏女人,活该!”

她沉下脸,起身一瘸一拐追过去。

一路追到剧团外,正巧看见陆北深站在车旁。

小杰窜过去,径直躲到陆北深身后。

陆北深拧眉,抬头冷淡睨来:“怎么回事?”

下一秒,小杰‘哇’的一声哭嚎,拽紧陆北深的裤子:“陆伯伯,坏女人要打我,我好害怕……”

话落,陆北深骤然绷起脸。

男人的不信任刺的纪南辞心中委屈更甚:“北深,我只想问问,他为什么往我的舞鞋里放玻璃渣……”

陆北深一顿,视线下移,凝着纪南辞白袜上的血,眉头紧蹙。

不等他在说话,苏雨薇从不远处冲来,抱紧哭泣的小杰,一脸惶恐:“纪小姐,小杰还只是个孩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

“呜呜呜……陆伯伯,我只是想保护妈妈……”

母子两的无助模样,赚足了周围人的视线。

纪南辞本能不安,跛着脚朝陆北深走去:“北深——”

谁知,陆北深却弯腰抱起小杰,薄唇轻启:“先回去。”

说完,他拉开车门,送苏雨薇母子上了车。

随后他也上了副驾驶。

纪南辞被无视彻底。

望着远去的车子,她只觉有股寒意从伤口渗进,密密麻麻的疼痛开始蔓延。

周围的议论也此起彼伏——

“不就破了点皮吗,还跟一个孩子计较,要不是她跑到人家烈士家属家里去闹,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报复她?”

“就是,还巴巴跑来告状,看看,人家陆军长都不带搭理她的!”

一字一句,说的纪南辞脸色惨白。

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一瘸一拐地朝卫生队走去。

输了一下午的液,直到傍晚,才魂不守舍地从卫生队出来。

走进大院,刚要上台阶,便看见小杰蹲在门口玩。

想着陆北深冷漠的脸,纪南辞刻意停顿下来,可对方却起身朝她扔了几颗石头,嘴里还骂——

“坏女人!”

叫完后立刻转身跑了。

可没跑几步,脚下一滑,‘嘭’的一声,直直朝台阶下摔来,滚落到纪南辞脚边,鲜血直流,不省人事。

“小杰!”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

纪南辞眉心一跳,扭头就看见苏雨薇一脸惊惧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陆北深。

没等纪南辞反应,苏雨薇疯了似的推开她,尖声控诉——

“纪南辞,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小杰才四岁,你怎么下得了手!”




纪南辞被推倒在地,掌心擦伤,火辣辣的疼。

抬头间,撞上陆北深冰凉的眼神,刹那,她脑海一片空白。

上辈子,他提离婚的时候,就是这种冷酷至极的模样。

她顾不上痛,也顾不上别人怎么看,只爬向他,急切辩解:“我根本没动他,是他自己摔……”

男人却不再看她,上前单膝跪下将昏迷的小杰扶在怀里,朝身后的警卫员说了句:“把车开过来。”

纪南辞更加无措:“北深……”

她攀上他的胳膊,试图寻求安慰,可刚靠近,就被对方攥住手腕。

铁烙般的温度烫的她手心一颤。

四目相对,陆北深眸中只剩厌恶:“离远点。”

男人力道毫不留情,纪南辞踉跄后退,眼睁睁看着他带着苏雨薇和孩子离开。

他又不信她,甚至连话都不肯更她多说。

重来一次,怎么还是这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天渐黑。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到十一时,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推开。

沙发上的纪南辞回过神,忙转头看去,只见陆北深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她起身,讨好上前:“……你回来了。”

说着,她想去接他的外套,却被躲开,扑了个空。

心头一凉,不安升腾,接着,就听男人命令。

“你继续留在大院不合适,纪司令明天就结束基层视察回来了,你回去陪他吧。”

轻飘飘的话如巨石砸在纪南辞心头,她慌得上前拦住他,晶莹的泪水在杏眼里打转:“你是要赶我走?”

陆北深看着她,绷着的下颚没有一丝松动。

她红着眼靠近,捏住了他的袖口:“北深,我知道我以前很任性,但我真的没伤害小杰,你相信我……”

男人却甩开她,转身朝书房走去。

进房关门,一气呵成。

纪南辞僵在原地,被他的冷漠刺的浑身发凉。

哪怕是上辈子,陆北深再生气,离婚前也没赶她走过……

难道自己的努力,真的错了?

一夜未眠。

次日天刚亮,纪南辞就去了爷爷家。

陆北深现在在气头上,她不听话只会惹得他更多的厌恶,更何况,自己的确该去看看爷爷。

下午,纪司令家。

纪南辞走到大门,就见到爷爷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两鬓斑白,时不时的咳嗽,震得脸上的老花镜从鼻梁滑落。

警卫员唐烨端来水和药,照顾他吃下。

想起上辈子自己跟男主最后闹的让整个军区看了笑话,爷爷因此被活活气死,纪南辞愧从心起。

站了很久,她终于鼓气勇气走进家门。

“爷爷。”

她上前轻唤一声。

见她来了,爷爷立刻笑开,惊喜拉着她坐下:“南辞,你好久都没来看爷爷了。”

他一边咳嗽,一边关切问:“北深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

看着老人的病容,纪南辞根本不敢挑明自己和陆北深的现状。

当初爷爷保媒,他老人家心里是以为自己和陆北深两情相悦。

她握住爷爷的手,强扯出个笑:“北深训练忙,他说您一个人在家没人陪,特地让我请几天假回来给您作伴。”

话音刚落,原本出去站岗的唐烨又进来了,敬了个礼道:“司令,有位嫂子说有重要的事儿见您。”

“让她进来吧。”

纪南辞转头看向被领进来的军嫂,却见对方把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扯到身前,声音拔高:“快,把纪阿姨害小杰的事儿好好跟司令爷爷说说!”



l?l?l?纪南辞暗道不妙,她们难道是上门告状来了?

没等她阻止,女孩便怯生生开口:“昨天我在家门口玩,看见小杰朝阿姨扔石头,然后他跑的时候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军嫂接过话:“昨天孩子被吓到了,今早才跟我说,我想着陆军长误会纪小姐,还把她赶出门,立马把孩子带过来解释清楚。”

说着,又歉意看了眼纪司令:“怎么说我家男人也是陆军长底下的营长,咱们做军嫂的可不能冤枉人……”

越听,纪司令的脸色越难看。

当即命令警卫员唐烨:“把陆北深给我叫来。”

“爷爷!”

纪南辞想也没想就阻止,满脸难色。

爷爷一向疼爱她,现在知道她受委屈,说不定会冲陆北深发难,到时候,他又误会自己告状。

他们夫妻之间的信任恐怕更难维护。

见势头不对,军嫂拉着孩子匆匆离开。

纪司令看着纪南辞慌张的模样,又气又心疼:“你先上楼休息,爷爷知道你担心什么,我有分寸。”

老人满眼坚决,纪南辞只能听话。

?p没一会儿,晴朗的天阴云密布。

她坐在房里,听着远处的闷雷,压抑的心灌满不安。

将近一个小时,她实在坐不住,便下了楼,正好见陆北深从爷爷的书房出来。

纪南辞眸光一亮,却又忐忑起来:“北深……”

看了眼书房门,手紧张地攥在一起:“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陆北深睨了她一眼,冷声反问:“难道你不该比我清楚?”

针似的话直刺纪南辞的心,疼的她脸色一白。

没等她再问些什么,他忽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漠然道:“回去吧。”

顿了顿,又冷冰冰地补充了句:“司令说既然娶了你,就该担起丈夫的责任,好好照顾你。”

纪南辞迟疑一瞬,但想到自己留在这儿,恐怕会让爷爷以为两人还没和好,与其让爷爷继续担心,不如先回去,找个机会和陆北深好好聊聊。

但一路上,陆北深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回到家,眼见他换了件外套又要走,纪南辞终于忍不住开口:“北深,我能跟你聊聊吗?”

陆北深微微抬眼,停了下来。

她才鼓起勇气:“我知道你不满意这段婚姻,但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过日子,你能不能给我一些信任,发现我的好?”

她紧攥着手望着他,期盼看着他。

四目相对,男人挽着衣袖低哼了一声:“你的‘好’,我看的已经够多了。”

“军区召开军人代表大会,这两天我不在,你要是真想安心过日子,就少去司令那儿告状。”

话落,他就毫不留恋离开。

纪南辞无措奔到门口,看着男人冒雨上车,心口的酸涩怎么也止不住。

天边又传来几声闷雷,雨下得更大了。

这雨一下,就是两天。

纪南辞晚上都没睡好,今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时,忽然到了开门声。

陆北深回来了?

她忙掀开毯子,下床奔出房门。

一出门,便见陆北深一脸倦意摘下帽子放在桌上,下巴虽然有了些胡渣,却丝毫不影响他不怒而威的气势。

纪南辞提起笑容上前:“你回来了啊,厨房有烧好了的洗澡水,我帮你拿衣服,你去洗个……”

“不用你操心。”

陆北深抬手打断,将手臂上的外套搭在凳子上,眉眼不耐。

纪南辞的笑僵在脸上,男人却径自绕过她进了房间。

‘啪嗒’一声,关闭的房门又一次将她隔绝。

纪南辞眨了眨眼,眼眶却依旧又热又涨。

总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陆北深的冷淡,可每次他总能用平淡的姿态又刺伤她一次。

几番深呼吸,她才压下翻涌的落寞,拿起他的外套整理。

谁知刚一拎起衣服,一张夹着照片的纸,从外套口袋掉了出来。

她低头一看,眸光一震。

照片竟然是苏雨薇挽着陆北深手臂的合照!这张纸还是‘苏雨薇’再婚的申请报告!



两百多人顿时慌了阵脚,只能抱头卧倒。

纪南辞从容地走到姜延身旁,接过他手中的喇叭,指着远处的山头:“拿上你们的东西,极限越野,快!”

伴着此起彼伏的爆炸,众人浩浩荡荡朝山上跑去。

她转头看向队友:“佩刀,你带着兄弟们去看着,有坚持不下去的就带走。”

“是!”

看着队友们都走了,姜延才开口:“陆司令……好像一直在看你。”

作为特种兵,洞察力本就比一般人敏锐,何况陆北深的视线又那样明目张胆。

纪南辞下意识朝营房看去。

只见陆北深站在屋檐下,一身作训服挺拔而俊朗,丝毫看不出他已经三十六岁了。

看她不说话,姜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蝴蝶,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第一次,他这样追问纪南辞。

纪南辞抿抿唇,移开了视线,踌躇了半晌才开口:“我说过我在做文艺兵的时候结过婚……”

闻言,姜延愣住:“你不会是想说……你前夫就是陆司令吧?”

纪南辞点点头:“之前不说是不想添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也知道瞒不住你。”9

姜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纪南辞结过婚,却没想对方竟然是陆北深。

难怪在唐司令办公室,他看到纪南辞时会有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见姜延紧起眉,纪南辞以为他生气了,有些尴尬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

话还没说完,姜延双手轻轻捏住她的双肩,语气柔和:“我能理解,我也相信你能处理的好,放心吧。”

听了这话,纪南辞心生感动。

姜延总是能给她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就像太阳温暖着她。

“谢谢……”

“我是你未婚夫,谢什么。”

姜延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俊脸上浮起抹温柔的笑。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陆北深神色如冰,恨不得上前把纪南辞拉到面前,质问她到底怎么想的。

可理智一再告诉他,自己是军人,是司令,于情于理都不可以。

隐忍的妒意像无数根刺,深深扎在心里,又痛又痒……

天渐渐黑了。


第一天的极限越野就让二十七人退出,跑回训练场的战士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赶下了泥潭做俯卧撑。

“快!别磨磨蹭蹭的!”

“你们这样的速度还参加什么训练,赶紧退出吧,退出不丢人,回到你们的原部队,你们还是优秀标兵!”

听着队友们的刺激话语,纪南辞也见怪不怪。

当初她参加训练时也是被这样刺激过来的,只要心足够坚定,这些言语打击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看向身边的姜延:“我回去拿训练资料,马上回来。”

姜延点点头。

离开训练场,纪南辞一路朝宿舍去。

可刚走过岔路口,她突然停住脚站在灯下,也没有回头:“首长什么时候学会跟踪人了?”

话落,陆北深从暗处走了出来,凝着那背影:“我们能谈谈吗?”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私事。”

纪南辞这才转过身,语气淡淡:“首长抱歉,我拒绝。”





陆北深霎时愣住,俨然没想到纪南辞拒绝的这么干脆。

看着她依旧明艳的脸,他试图找到她五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对自己的依恋和深情。

可她就像竖起了一堵无形的墙,让他难以看透。

陆北深一步步靠近,压迫感如山倾倒:“如果我以司令的首长命令你呢?”

即便不愿让两人有上下级的距离感,但这似乎已经成了唯一能让她接受的理由。

纪南辞脸色微变,挺直身子敬了个礼:“首长的命令,我当然要执行。”

不知道为什么,一团无明业火烧上了陆北深的心。

她对姜延笑,对姜延温和,对姜延没有上下级的恭敬,偏偏对曾经是丈夫的自己,疏离冷漠。

他深吸口气,压抑的声音有些发哑:“我在蒙北军区找了你五年。”

纪南辞微垂双眸,没有应答,又听他说:“当年你一声不响的走,现在又一声不响的带个未婚夫出现,从头到尾,你就一句解释都不肯给我?”

闻言,她脸上骤然扶起丝怒意,面对男人鹰爪般的眼神,她一字字开口:“那我也想问你,当年小杰往我鞋子里放玻璃渣,你误会我伤害小杰,又一次次为了沈秀梅抛下我,我问你到底跟爷爷说了什么,我说我们离婚吧,你给我道过歉,给我解释了吗?”5

一句一句,像盆冷水浇在陆北深头上,却熄灭了心头的火:“我……”

“陆北深,我知道那段婚姻是我自己厚着脸皮求来的,落得那个下场也是我自己活该,但也不是你践踏我自尊的理由。”

纪南辞深吸着气,艰难缓和已经长久没出现过的心痛:“我不想知道你找我有多么艰难,我也不在乎,因为你已经不是我的期盼,更不是我的全部,所以从前的事,到这一刻就彻底结束吧。”

停顿了瞬,她声音轻了些许:“就当是给我们的过去留点最后的体面。”

说完,纪南辞转身便要走。

陆北深咬着后槽牙,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不愿意。”

纪南辞步伐一滞,侧身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首长别忘了,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我们已经打算特种兵选拔训练结束后就打结婚报告。”

听了这话,陆北深心骤然一紧:“你爱他?”

纪南辞迟疑了瞬:“当然。”

“他是我的教官,他热爱祖国,坚定果敢,会无条件的信任我支持我,在我冲锋陷阵的时候会在后方保护我,他其实跟你一样是个话少的人,但他会把所有温柔毫无保留的给我。”

她每说一个字,陆北深胸口的沉重感就越重。

无形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再也追上纪南辞了……

回过神时,眼前的人早已离开。

灯光照在陆北深身上,投下的影子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

陆北深立刻敛去落寞,转身看去,竟然是姜延。

看见才被纪南辞夸到天上的人,他拉下脸:“训练结束了?”

姜延立正:“报告,没有!”

顿了顿,他看了眼纪南辞离开的方向,神色肃然:“首长,那是我的蝴蝶,不是你的。”





无形中,两人碰撞的视线电光石火。


第一次,陆北深被人这样正面宣誓主权。

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姜延,他薄唇轻动:“她在你那儿是蝴蝶,但在我这儿是南辞。”

姜延眼神一沉,无疑听出他话语里的挑衅。

到底是自己的蝴蝶,还是他的南辞,以后就会知道。

姜延敬了个礼,越过他径自往纪南辞离开的方向去了。

陆北深站在原地,眼眸深邃地让人难以捉摸。

几天后。

烈日下,纪南辞扫了眼还在泥潭里挣扎的六七十名战士,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

姜延走了过来,低声问了句。

纪南辞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说着,视线却忍不住扫向不远处的营房。

姜延眸光微暗:“陆司令昨天回沪北军区了,听说是要搞两军演练,特训结束前应该过不来了。”

顿了顿,他有些吃昧地问:“你还放不下他吗?”

纪南辞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有,我只是在想特训完后那七天的修整假,要不要回沪北一趟。”

“回去?”姜延皱眉,心里警铃大作。

“这五年我一直都没回去过,也没去给爸妈还有爷爷上柱香。”

只有说起家人,纪南辞才露出柔软的一面:“每次想想,我都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听到这话,姜延才松了口气。

他差点忘了,纪南辞是土生土长的沪北人,那边还有她过世的家人。

“等训练结束我陪你回去。”

闻言,纪南辞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再说了,你也好几年没回家了,回去好好陪陪你妈,别老让她担心。”

乘着没人注意,姜延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打趣:“是咱妈。”

纪南辞低眉一笑,浅浅瞪了他一眼:“正经点。”

转眼入秋,经过四个月的严格特训,当初参训的两百三十六名战士只留下了二十八人。

这二十八人,分别被分入猛虎、闪电、雄风突击队中。

战士们上车离开时,纪南辞正跟姜延说话,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报告!”

纪南辞转身看去,是陈俊明,也就是训练

第一天被她揍了一顿的小战士。

四个月时间,他成长了不少。

“怎么还不上车?”她问道。

陈俊明感激地望着她和姜延:“蝴蝶,苍鹰,谢谢你们……”

比起刚来时的年少轻狂,他沉稳了许多,但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情。

纪南辞和姜延相视一笑,而后拍了拍陈俊明的肩:“你不用谢我们,是你的坚持和努力让自己蜕变,希望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陈俊明郑重点头,挺胸抬头敬了个礼:“是!”

目送战士们离开,纪南辞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晚上就走了,其他的事就麻烦你费心思了。”

“我送你吧。”姜延有些不放心。

纪南辞失笑:“怎么,你还觉得我是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南方姑娘?”

姜延冷毅的脸松动了几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初看见参加特训的纪南辞,他

第一句话就是‘娇滴滴的南方姑娘为什么要来边防受罪’。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纪南辞深吸口气,望向南方,眼底掠过丝冷意。

她希望沈秀梅还在大院里,这样,自己就能跟她好好‘算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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