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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纨绔与高岭花畅销书目

噗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苏戚姚常思是穿越重生《假纨绔与高岭花》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噗爪”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苏戚穿成女扮男装的草包纨绔,声名狼藉,情债一堆。最糟糕的是,她还调戏了不可亵玩的高岭花,当朝丞相薛景寒。被迫接锅的苏戚,转眼和薛景寒打个照面。苏戚:“我说我不是苏戚,你信么?”薛景寒:“呵。”薛景寒瞧不上苏戚,她风流无情,管杀不管埋。后来他真香了。不仅香,还想把苏戚的烂桃花全毁尸灭迹。什么美艳酷吏,竹马之交……喜欢苏戚?那你没了。苏戚:???说好的嫌弃呢?...

主角:苏戚姚常思   更新:2024-07-12 08: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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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戚姚常思的现代都市小说《假纨绔与高岭花畅销书目》,由网络作家“噗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戚姚常思是穿越重生《假纨绔与高岭花》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噗爪”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苏戚穿成女扮男装的草包纨绔,声名狼藉,情债一堆。最糟糕的是,她还调戏了不可亵玩的高岭花,当朝丞相薛景寒。被迫接锅的苏戚,转眼和薛景寒打个照面。苏戚:“我说我不是苏戚,你信么?”薛景寒:“呵。”薛景寒瞧不上苏戚,她风流无情,管杀不管埋。后来他真香了。不仅香,还想把苏戚的烂桃花全毁尸灭迹。什么美艳酷吏,竹马之交……喜欢苏戚?那你没了。苏戚:???说好的嫌弃呢?...

《假纨绔与高岭花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时间回到半个钟头之前。

苏戚来到柳宅门外,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

当然,如果不是顾忌她的身份,柳家更想做点儿不那么文雅的事情。可惜有苏太仆和大将军府坐镇,他们还真不敢明面上对苏戚动手。

所谓投鼠忌器,大概就是这种情景。

而苏戚就是那只让人又恨又嫌弃的老鼠。

她明目张胆往柳家门口一站,没过多久,消息就飞进了内宅。

柳如茵的闺房外聚集了一群小姐妹。她们素来和柳如茵一起玩,今早听闻退婚的消息,便带着表面安慰实则嘲笑的心理纷纷赶来,探一探情况,顺便瞧瞧柳三的落魄样。

该啊!想当年,柳三仗着姚常思未婚妻的身份,给她们摆了多少脸!每天活像只骄傲的凤凰,装模作样显摆自己多么高贵幸福。更别提姚府下的聘礼,红绸扎的大箱子,足足二十八箱,从东街抬到西街,映红了每个小姑娘的眼。

没想到就在大婚前夕,柳三和苏戚传出私通流言,而且还被姚常思退婚。假凤凰一朝摔进泥坑,谁不想凑凑热闹呢?

可惜她们见不着柳三的面。

从昨夜到现在,柳如茵始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贴身婢女也无法进去。听说里面叮叮咣咣砸了好几个时辰,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苏戚造访的消息传来时,外头聚堆的千金小姐们立刻咬起了耳朵,吃吃笑着,对里面说话:“如茵,苏公子来看你了呀。”

啪的一声,是瓷器摔碎在地。尖利的喊叫穿透窗纸,掺杂着微微的颤抖。

“——滚!”

回应她的,是更细微的笑声,切切察察,如雨水滴进湖面延绵不绝。

婢女青画睁着通红的眼睛,再次叩击门板,哭着劝道:“小姐,你别这样……你开开门,青画把餐饭送进去,不能什么都不吃啊。”

“你滚!都滚出去!”

柳如茵尖声嚷着,抓起手边的茶壶,狠狠砸到门上。瓷片炸开的瞬间,她在床上更紧地抱住了自己。

不能开门,不能出去。

苏戚在外面,他会进来,不能让他来……

柳如茵的指甲深深嵌入胳膊,依旧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她就知道苏戚会来!

不,不对,苏戚已经死了,昨晚被她亲手推进湖里,活活淹死的——

之后活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柳如茵牙齿咯咯作响。血腥气直往喉咙里窜。

“怎么办,他看见我了,他来找我了……”

在不可名状的恐惧中,她拼命打起精神,聆听外面的动静。那群贱人还在笑话她私通,狗屁!和个不男不女的疯丫头怎么私通!

没错,苏戚是女人。

就在前不久,柳如茵无意撞破了苏戚的秘密。苏戚黏着姚常思的行为也得到了解释。

这个假装男子的无耻之徒,即将成为她婚姻上最大的阻碍。

根据柳如茵对姚常思的了解,如果苏戚暴露女儿身,姚常思肯定愿意接纳她。

于是,她私下邀请苏戚会面,打算以姚常思妻子的身份,警告对方收起心思。谁会想到,话没说几句,苏戚竟然受刺激要抓她呢?

两人推搡间,苏戚坠湖。

柳如茵当时就吓愣了,眼睁睁看着苏戚挣扎,也不知起了什么念头,就……看着她一点一点沉下去……不动了……

苏戚死了。

“苏戚”,又活了。

她逃得仓皇失措,甚至丢了一只绣鞋。然后,又丢了名节和婚姻。

也许,还即将丢命。

苏戚不知道柳如茵的猜测和恐惧。她被四个小山般魁梧的壮汉堵在门外,眼见围观百姓越来越多,便开始飙演技。

先是解释夜会纯属偶遇,自己名声不好,连累柳三小姐被人误解。接着又追溯往日和姚常思的纯洁友谊,深切忏悔自己伤害了无辜的才子佳人。

言辞之恳切,神情之惨然,简直让人动容。

为表诚意,她愿意自罚鞭刑,求得柳三小姐原谅。

接着就有了姚常思所看到的那一幕。

苏戚抽自己使的是巧劲,每一鞭动静极大,却都避开了要害。饶是如此,她身上也落了许多深浅不一的伤痕。

这具身体,比自己的要脆弱很多。


姚常思莫名有点生气。

他后退半步,往回拽自己的衣袖。苏戚酒劲上头,攥着袖口不撒手,还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不准走。”

姚常思神色冷淡:“苏公子,我不断袖。”

苏戚哦了一声,弯起眼睛笑:“没关系,我断。”

说着,她手上一使劲,刺啦撕掉半截衣袖。姚常思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损的袖子,半晌无言。

很好,上次喝醉呕吐,这次直接上手扒衣服。

姚常思略略扫视周围,察觉到不少好奇窥伺的目光。他不想在这里多做纠缠,转身就要走,不防被苏戚抓住手腕。

“都说了不准你走。”苏戚仰头望着他,因为酒醉,白皙的脸颊覆着胭脂般的血色。“我很中意你,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

站在后面的断荆惊得忘记了言语。这是什么,强抢民女的戏段子吗?

姚常思俯视苏戚,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轨之意,只瞧见满满的认真和固执。像个霸占玩具的孩童,坚决不肯放弃看中的宝贝。

他眼底浮现淡淡的责备,低声呵斥道:“胡闹。”

姚常思伸手去掰苏戚的手指,没掰动。苏戚力气很大,看似纤长文弱的手掌钳着他的腕骨,怎么也拉扯不开。

“不,你不能走。你怎么可以逃走呢?”苏戚蹙着眉头,丝毫不能理解姚常思的反应。她的嗓音带了些许沙哑,听起来似乎还有点儿委屈。“这里什么都不是我的。连我也不是我。”

姚常思愣了一下,以为苏戚在说胡话。

但他对上苏戚湿润的眼眸,在那片漆黑的潭水里看到了倔强与孤独。

一种无比熟悉,深入骨髓的孤独。

下个瞬间,苏戚阖上眼皮,身体直直向前倒去。

姚常思微不可闻地叹气,扶住苏戚肩膀,顺势将其拦腰抱起。双臂传来的重量,让他颇感意外。

比想象的要轻,轻得……不像个男人。

断荆见状,伸手打算接过苏戚。但姚常思只停顿了下,便抱着人走下楼梯。断荆收回无处安放的手,神思恍惚地跟在后头,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薛相他,竟然没把苏戚扔出去。

思梦楼里很热闹,一片娇声软语,嬉笑唱和。姚常思抱着苏戚下楼的时候,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们。

外表冷峻锋利的男人,抱着另一个俊美的少年,这种旖旎画面能勾起无限遐思。

更不必提,被抱在怀里的人,是刚刚出尽风头的苏戚。

传闻苏小纨绔荤素不忌,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前脚刚带着清倌进房间,转眼又和神秘男子肢体暧昧。想必到了明天,苏戚的风流韵事又能增添一笔。

可惜苏戚醉意汹涌,根本不知道这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姚常思抱着她走到冷清后巷。一辆灰蒙蒙不起眼的马车等在那里,车夫见人来,动作利索地跳下辕轭,将鞭子交付断荆。两人碰头低语几句,然后迅速退开。

“大人,周围没有多余的眼睛。”

断荆说着,翻身上车,代替了车夫的位置。姚常思进到车厢里,把苏戚放在座位上,又从车壁暗格里摸出药瓶手巾等物。在车马行驶的途中,他用瓶内药水浸湿手巾,仔仔细细擦拭面部,将伪装清除干净。清冷的眉眼,高挺的鼻,就又重新暴露在空气中。

“先去苏府,把人送回去。”

姚常思一边交待着,随手扶住苏戚差点儿磕到车上的脑袋。睡梦中的苏戚无意识地侧过脸,蹭了蹭他的手。温暖柔软的触感划过手心,姚常思不禁皱眉,倏地抽回手掌。

就在此时,马车一个急转弯,苏戚的额头结结实实撞在了门框上。

那声音,听着都痛。

断荆语气冷肃:“有人在跟我们。”隔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是太尉的狗。”

闻言,姚常思气息骤变。冷淡与疏离重新爬上脸庞,驱散了其余纷杂的情绪。

“他倒是鼻子灵得很。”姚常思神色讥嘲,“这个身份在京城只出现两月,卞文修就生出了疑心。”

“那,还去苏府么?”

“不了。”他冷声吩咐,“转道城南,回落霞庄。”

这一晚上,苏戚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见自己躺在汹涌海面,时而被抛至高空,时而摔落水中。海浪迎面砸来,力道跟铁锤似的,打得她脑壳剧痛。

这种痛感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清晨。

苏戚在陌生的床铺间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摸自己的脑门儿。

果不其然,右边额角肿起好大个包。

她翻身坐起,一边打量屋内陈设,一边努力回忆昨晚的经历。

完了,喝断片了。

她只记得自己在台下喝酒,看了会儿琴棋书画的表演。红帐里的人长得似乎都差不多,具体啥样儿也想不起来。

还有,当时穆念青好像不太高兴。

……对了,穆念青呢?

苏戚下床,没找见自己的鞋,只穿着袜子出了门。外头是一片青翠湘竹,房前有木制回廊,石板铺就的地面落满竹叶与细碎杏花。

苏戚踩着落叶,顺着廊道走。入目景致清新幽静,有青瓦白墙,竹林溪水,尾羽细长的青色雀鸟落在枝头屋檐,叽叽喳喳地叫。

她穿过园门,又走了许多弯弯绕绕的石板路,经过灿烂繁盛的杏林,在一片宽阔得望不到边的花圃前停下了脚步。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连个鬼影子也见不着。

苏戚满脑子问号,站在花圃前怀疑人生。春风阵阵,送来丝丝缕缕的酒香。她嗅了嗅,清冽而香甜,隐约还带着点儿苦味。

循着酒味,苏戚又走了半里路,在一方矮墙院落里发现了露天酒垆与灶台。灶上架锅,锅中水已煮沸,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姚常思穿一身麻色布襦,袖口挽至肘间,正坐在垆前过滤酒液。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绢袋,琥珀色的液体从指缝间溢出来,顺着微红的指尖滴落瓷坛。

苏戚不由恍神。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披麻袋干粗活,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她喊了声薛相,走到姚常思面前施礼。姚常思盯着绢袋底部渗出的酒液,看也没看苏戚,仅用简单的口吻陈述道:“你醒了。”

“是,现在清醒了。”苏戚点点头,笑了一下,“这里是薛相的住处?”

“私宅而已,唤作落霞庄。”姚常思说,“闲暇休养之地,还望苏公子保密。”

虽如此说,他语气随意,显然不担心苏戚是否泄露消息。

一个是当朝丞相,一个是下属家的纨绔儿子,苏戚不傻,当然不会做出作死的行为。更何况,她对姚常思的隐私没多大兴趣。

她现在只想弄清楚自己的事。

“昨晚,我应当在思梦楼喝酒,如何来到落霞庄?与我同行的穆念青,不知薛相可曾见到?”她理了理揉皱的衣袖,面带歉意地解释道,“让薛相见笑,我不善饮酒,醉后的事情,都记不大清了。”

姚常思抬眼看向苏戚。苏小公子态度十足客气,说话也挺正经,要是没见过昨晚他胡闹的模样,还真容易受蒙骗。

“苏公子的确不善饮酒。”

姚常思声音平淡,丝毫没给苏戚面子。说话时,他的视线滑过少年含笑的脸,沿着松散披肩的长发落下去,不意看到了衣摆下绛红的绢袜。嘴里的言语,莫名变成了苛刻的批评。“……也不懂礼仪章法。”

苏戚顺着视线低头看了看,笑嘻嘻道:“没找见鞋子嘛。这地方干净又漂亮,不打紧的。”

姚常思的责难,就这么被苏戚四两拨千斤地糊弄过去了。

他想起昨晚拽着人不松手的醉鬼,再看看眼前笑容灿烂的小公子,眉心隐隐跳动。苏戚哪里知道他的遭遇,疑惑发问:“薛大人?”

姚常思收敛表情,重新摆出一脸漠然:“苏公子向来行事不羁,薛某无意置喙。不过,以后还是少喝酒的好,免得醉狠了,躺路边麻烦别人捡。”

苏戚恍然大悟:“这么说,我是薛相捡回来的?”

她抚摸额头红肿,小声嘟囔道,“怪不得头上撞了个包,估计是喝醉了摔出来的。”

姚常思手一松,差点儿把过滤用的绢袋扔酒坛子里。

他不自在地咳嗽了声,转而提起别的事情来:“苏公子刚才问到穆念青,昨晚我未曾与他见面。”

只隔着窗户看了几眼,目睹穆念青被五花大绑运送出门。

“也罢。”苏戚不怎么担心穆念青,横竖没人敢拿他怎样。疑惑解决,她干脆撩起衣摆席地坐下,放松身体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苏戚叹息,有些好奇地瞧着姚常思手里的绢袋。“薛相会酿酒?”

姚常思没出声,算是默认。他将绢袋放到一边,握起长勺伸进坛中搅拌,微苦的冷香顿时四溢开来。苏戚坐在香味里,总觉得有只钩子在勾弄空虚的脾胃。

她很难抵抗一切味道好闻的东西。比如昨晚思梦楼的特制酒,有浓烈的花香。现在姚常思酿造的酒更诱人,不,简直脱离了酒的范畴,没有过度辛辣的刺激感。

真想尝一尝。

可惜对方是姚常思,关系一般,想必不会答应。之前断荆听到了自己要和薛相玩断袖的豪言壮语,本人肯定也知情……

不,等等。

说起断袖,昨晚她好像和人拉拉扯扯还撕袖子?虽然记忆非常模糊,但对方那双眼睛,绝对不可能认错。

苏戚紧盯着姚常思清冷出尘的侧脸,突然开口问道:“昨晚,我在思梦楼强抢丞相了?”

噗通。

姚常思手里的长勺掉进瓷坛,溅出几片酒花。




她出门前特意穿了白色衣衫,鞭子抽下来,血渍渗在衣服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二十多鞭抡下来,围观的人已经生出恻隐之心。

再看宋戚,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离得近的大娘甚至忍不住伸出双臂,想搀他一下。

对于好看的少年郎,人们总是拥有更多的容忍度和怜悯心。

反正......宋戚好像也没做多大坏事啊?

说私通,其实也没有实际证据。只是姚家要退婚,仿佛坐实了宋戚的传闻。

不过,姚常思退婚的原因,真的是这个吗?

怀疑一旦滋生,舆论就会发生变化。

宋戚捏着鞭子,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地面。她垂着眼睛,看似怅惘茫然,实则发呆走神。

哒哒,哒哒。街道另一头传来轻快的马蹄声。以及......车轱辘碾在街面的响动。

宋戚扭头望去,看到一列车队疾驶而来。为首驾马的红衣少年,正是眼带乌青脸色僵硬的姚常思。

是姚小公子!

人们惊呼。

姚常思身后的车马,运载着沉甸甸扎着红绸的大铁箱。有眼尖的人很快认出来,当初下给柳家的聘礼,也是这样的大箱子!

一箱,两箱,十箱,二十......

足足二十八箱!

和聘礼一样。

姚常思从宋戚身边经过,对门前守卫的壮汉说道:“烦请通报一声,我是来赔罪的。”

说到“赔罪”二字,姚常思声音不由加重了些,似乎有些怨恨的味道。

又一个来赔罪的?

姚常思接着说:“今日退婚,原本是我任性妄为,不愿成亲,辜负了柳三。她没有半分罪过。”

“我与柳三只有兄妹之情。今后亦是如此。我让她受了委屈,这些东西,只当是做哥哥的一点歉意。”

很明显,这些话是说给外人听的。

宋戚唇角弯了弯,很快绷直。姚常思的话,怎么听都像是被逼着念稿。

柳家的人迎接姚常思进门,态度热络许多。那些让人眼红的大铁箱,一只只运进去,引起此起彼伏的惊叹。

宋戚扔了鞭子,手一抬,雪晴便连忙扶住。

“回吧,没事了。”

她语气平淡。

雪晴狠狠擦了把眼泪,从喉间挤出闷重的应答声。

“嗯,少爷,咱们回家。”

拱桥上,断荆远远望着这对主仆,忍不住多嘴道:“今日宋戚倒让人刮目相看。不说手段,单是这份心性,就比常人强上许多。大人觉得呢?”

崔锦寒挪开视线,淡淡说道:“亡羊补牢,无可奈何而已。”

“是是......”断荆笑,“的确,要不是他有那拈花惹草的赖毛病,也不至于受这顿皮肉之苦。”

说完,断荆立即意识到,车里这位也算是被祸害过的花草。

他不敢吱声了。

路面不再拥挤,断荆驱使着马匹,再次向前行去。崔锦寒放下帘子,深色布帘垂落之际,远处宋戚回转身来,恰巧瞥见桥上缓缓移动的马车。

车窗内的人脸,一晃而过。

“少爷?”

雪晴疑惑地看向宋戚:“怎么了?是身上疼得厉害吗?”

宋戚摇头,伸手揉搓雪晴脑袋:“没事。”

简单两个字,让雪晴刚憋住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了。

他的少爷,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苦。

“哭什么?”宋戚边走边笑,步履有些不稳当。“一匹马,一顿鞭子,换苏府多少安宁日子。 ”

至于往后,欠御史大夫的人情,不该由苏宏州来偿还。

她做的事,她来负责。

即便这不是她的世界,也不是她的人生。

宋戚在雪晴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向前走。她看见迎面匆匆驶来的苏府马车,也看见了亲自驾马满头是汗的苏宏州。

这位老父亲没等车马彻底停下,便翻身跳下来,用力抓住了宋戚的手。

“儿......我的戚儿......”

苏宏州声音哽咽,不敢看宋戚身上的伤。他想抱抱她,却无从下手。

年近半百的大男人,忍耐得脖颈暴起青筋。

宋戚觉得双手烫得像烙铁。

她闭了闭眼睛,声音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爹,我不疼。”

“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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