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亭玉死时,赵姚方才五岁光景,那时的她尚不谙世事,只记得母亲离去时那满室的悲伤。
如今,己整整过去了十年。
下个月,赵姚就要及笄了。
她所居的院中,近日来一片忙碌景象。
丫鬟青翠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小姐,许管家也太过分了,明知您忙得很,还仗着是夫人面前的红人,克扣您的用度,不给您丫鬟!
咱们的日子过得愈发艰难了。”
赵姚听了,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回应道:“走,咱们这就找夫人去说理,我倒要看看,这府中还有没有公道可言。”
主仆二人匆匆赶往正院,还未踏进院门,就听到张清灵身边的大丫鬟雏菊在大声呵斥一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小丫头:“你打碎了夫人心爱的茶具,就理应受罚,来人,掌嘴!”
那声音尖锐刺耳,透着狠厉。
两个嬷嬷立刻围上去,扬起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在小丫头的脸上。
赵姚赶忙出言制止:“不知这丫头打碎的茶具约值几两?”
雏菊听到声音,转头看到赵姚,脸上先是露出倨傲的神情,似乎对赵姚的出现极为不满。
但很快,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瞬间变得恭敬起来:“大小姐,这丫头所犯之事重大,奴婢正要按规矩处罚呢。”
赵姚目光锐利地盯着雏菊,冷冷说道:“我看这其中必有隐情,你这般顾左右而言其他,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雏菊被赵姚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慌,赶忙说道:“大小姐,这……我真的只是按夫人吩咐办事。”
赵姚冷哼一声:“那倒不如罚她到我院里做个粗使丫鬟罢!
我自会管教。”
雏菊尽管心中不愿,却也深知赵姚的身份,不敢违抗,只能妥协道:“一切全凭大小姐做主。”
赵姚带着小丫头回到自己院中,那丫鬟一首低垂着头,神色惶恐。
赵姚注意到她的异样,说道:“你不必害怕,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畏畏缩缩地回答:“大小姐,我是被雏菊姑娘构陷的。
那是因为,我听见夫人和老爷商量说什么砒霜,什么辛亭玉夫人的事……”赵姚心中一惊,难道母亲的死另有隐情?
第二天,雏菊竟不明不白地死了,只说是感染了风寒,就匆匆地被抬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赵姚心中疑窦丛生。
究竟是真的染病而亡,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赵姚只觉眼前迷雾重重。
赵姚在房中来回踱步,思绪纷乱。
她回想起母亲在世时对自己的百般疼爱,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夜晚,月色如水,赵姚却无心欣赏。
她坐在窗前,反复思索着小丫头的话和雏菊的死。
许是这府中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自己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可赵姚不惧,她深知,若不揭开这层迷雾,自己将永远无法心安。
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找出真相,为母亲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