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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阅读报告长官!嫂子她又惹事了》精彩片段
这么一顿搞下来,林红樱攒下了1550个怨念。这些怨念能购买2.2斤五花肉或9.3斤富强粉,收获还算不错。
但经历了家属楼这几个彪悍的邻居,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林红樱是彻底放弃了这种靠撩架挣怨念的方式,怕自己有命赚没命花。
堂堂杰出青年要是为了两斤五花肉被人打死了,那就搞笑了……
……
一星期后,林红樱去参加了农垦的笔试。
农垦是国家下属的一个部门,跟农业部、水产局属于并列部门,就单单黑省的牡丹江农垦局下辖了近百个农场,负责开垦发展国家的边区。
正值隆冬,学生们放假在家,农垦农场租下了市里一个中学拿来做考场。
这一批农场招聘的人数特别多,应聘者们分了快十个考场。因为这两年南方遭受了近几十年来最严重的自然灾害,几乎颗粒无收,今年国家分配给黑省的粮食指标特别重。
去年农垦新开荒和扩建41个农场,新建立700多个生产队,这些都急需大量人才补充。
林红樱报的是“和平农场”下属的第四分农场,专管谷类种植。这个和平农场是毛熊援建的大型机械化农场,兰县最大的农场。
笔试的内容十分简单,一道题是给段落标上标点符号,考察的是识不识字,念没念完小学。
一道找出褒贬不同义的成语,一道小学的二元一次方程算术题,林红樱越写越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卷子了,想到现在教育普及程度才觉得合理起来。
写到最后四个答题,考卷终于有点农业从业人员考核的模样,一题是“如果猪场出现急性流行病,应该如何应急?”
一题是“害虫每年都使得粮食产量大大减少,是人民的公敌,请试分析如何解决大螟、稻苞虫、水稻螟等虫害?”
林红樱皱了皱眉,这么宽泛的主题居然只留了一个巴掌宽的答题位置?
虽然觉得题目有点突兀,但她还是埋头写了起来,
林红樱问监考员要来了两张空白的纸,像写论文似的洋洋洒洒地写了近三千字,用胶布把白纸跟试卷粘在一起。
考完试后,大家陆续走出了教室。
林红樱肚子有些饿,找了家最近的国营饭店吃饭。国营饭店里挤满了参加笔试的应聘者。
国营饭店的饭菜有些贵,囊中羞涩的林红樱只点了一个肉沫粉条,看着别人桌上的小鸡炖蘑菇、红烧猪脸肉,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吃饱喝足准备离开,林红樱听到饭店里的客人在对着答案,“第一题是逗号、分号、分号、句号,省略号。第二题是-5和3。”
有人感叹,“最后几问咋写,太难了,我都胡乱写的。”
旁人笑笑,“那是留给要当干部的人写的。”他艳羡地道:“送城里户口,每个月六十块工资,四十斤口粮待遇真不错。”
林红樱听了忍不住纠正,“错了。第二题是3和1.”
她立刻感到数十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李胜利怨念+500
方红军怨念+600
王兴文怨念+700
方文泉怨念+700
朱忠义怨念+1000
林红樱立刻抬起头来,双目骤然一亮。
居然有那么多怨念?仔细一想也对,毕竟这关乎着工作和饭碗。
原本吃饱了正离开的林红樱,屁股又坐了回来,不着急走了。
那位说答案是“-5和3”的大兄弟不会就叫朱忠义吧……多大的怨念啊。
望着他们迷茫的目光,林红樱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唰唰地写了下来,朗声说道:“那是一道仓库存储题,考察的是二元一次方程的,列出算式是2X+5Y=11;3x-7Y=8,解得x=3,Y=1。”
乌泱泱的脑袋们齐刷刷地围在了林红樱桌边。
“同志同志,接下来答案呢?”
林红樱从善如流地把所有答案都写了下来,“第三题答案是6,第四题,土壤肥力要素是‘水、肥、气、热’……”
娓娓道来的讲解,时不时地穿插着怨念掉落一地的声音,那是他们心碎的声音。
钱宝祥怨念+200
张广亮怨念+300
周阿玉怨念+500
随着林红樱细致得无懈可击的解答,大家彻底服气了,看向她的目光全都变了。
他们带着崇敬的目光看她,小心翼翼地问,“同志,那……最后一道题呢?”
“最后一题是防疫应急管理的,我就简单说说吧。”
林红樱款款地而谈:“我是从两个方面回答的,政府方面应该有以下措施,第一,加大疫病的宣传和治疗,科学组织救援力量,给予养殖户和农场技术指导。
第二,对疫情科学检测和预警。第三,制定应急处理措施,相关防疫部门应该备齐防疫应急物资,避免疫情扩散……
农场方面采用全进全出繁育手段,减小损失 。第二,重视接种疫苗工作,防止传染病进一步发生。第三,养殖人员做好日常消毒工作,及时将粪便和污水处理好,可采取粪便堆肥发酵,高温灭杀微生物病原体的手段,防止细菌病毒进一步传染……”
饭店里的同志们听得聚精会神,听得都痴了。很多人纷纷拿出笔记本,逐字逐句地记下来,
旁人笑他“记什么,都考完了”,那个记笔记的同志连头也不抬,埋头奋笔疾书,“这些都是珍贵的知识哩,这是难得的机会!”
没带纸的同志赶紧问别人借,草稿纸被借光了,有的干脆拿笔记在了自己的掌心、胳膊上。
他们那对待如饥似渴的精神,那股对待知识热情的劲头,叫林红樱为之动容,忍不住多讲了几句。
然后多挣了点怨念。
……
爱国国营饭店。
“和平农场”负责笔试招聘的几个干事收完卷子后,聚在一块吃饭。
农垦部黑省下属农垦局有大大小小上百个单位,单和平农场下属就有十八个农场,因为缺人才缺得狠了,每年都要去各地的大学抢人才。可是这边条件太艰苦、偏僻,太寒冷,没有多少高级技术员愿意过来。
否则怎么叫北大荒呢?
一个干事说:“四分场你们今年够狠的,开出的待遇都快要赶上八级钳工了吧!”
“哎,别提了,眼看着将近年底猪一批批地病。咱厂长急得嘴巴都长泡,亲自跑了好几趟到京城请了高校、研究所的专家。他只要能渡过难关,一个月开出一百都愿意。”
这时他们听到了一个年轻女人即兴的讲解,蓦地眼前一亮。
“听听!咱东北也不是没人才的嘛。”
他们听着都听入迷了,等那女人说完再起身去追,发现人家已经骑上单车不见人影了。
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
林红樱算了算自己的怨念,决定奖励自己,去供销社补充点生活物资。
这个年代比较特殊,各类物资极度贫匮,没有条件开放市场经济。因此国家采取的是“统购统销”的计划经济方式。每个月给城市户口的居民发定量的粮食、生活用品票券,凭券购买物所需资。
供销社就是凭票券购买商品的地方。
它是这条街最气派的房子,来往的顾客挤满了商店。
货架上摆满了物品,不过种类却不多。小得像豆腐块的火柴盒,老式的搪瓷盆瓷面油光可鉴,白花花的白球鞋,还是这个年代稀罕物的手电筒……
来供销社购买生活用品的老百姓却特别多,队伍排得老长,一路排了十几米。
商店里售货员跟顾客几乎要用喊的方式互相沟通,顾客震惊地问:“什么?没有富强粉了,那有没有建设粉,生产粉?”
精明的售货员利索地说:“统统没有!全卖光了,明天早点来。”
顾客哆嗦了一下,犹豫地问:“那我要一斤鸡蛋,但我没带蛋票,用一斤全国粮票换可以吗?”
“同志你做梦呢,鸡蛋多金贵!”售货员嗤地一句,“现在家禽养殖困难,供应少。两市斤粮票能兑换一斤鸡蛋。你一斤粮票呢,只可以换四只鸡蛋。”
听了几耳朵的林红樱若有所思。
现在国家发行的票券大大小小有几十种,买东西既要票券也要钱,但供销社的商品经常供应不足,有时候老百姓想要的东西没了,换一样东西购买票又没带齐,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习惯——同等价值的票券可以兑换。
生活物资的紧缺,造成了极大的供需紧张关系。以至于大家看见有人在排队,跟上去排就是了。
等林红樱反复地把《农业微生物学》、《农业气象学》、《遗传学》温习数遍,终于轮到了她。
她捏了捏自己站得酸麻的大腿,酸痛得不像是自己的。她提起双脚迈向柜台,“大米多少钱?”
售货员嘴皮子利索地骂道:“没有大米、没有大米,还要强调多少次!你聋啦?”
林红樱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这个年代的售货员是正经的编制工作,福利好、油水多,因此气焰很嚣张,把顾客看做上帝的售货员只有后世才有。
林红樱没有生气,耐心地说:“好吧,我想问问煤炭多少钱一斤?”
她又问了布、油、糖、饼干、酱油的价格,售货员不耐烦地指了价目表给她。
最后“囊中羞涩”的林红樱指着价格表,说:“我需要一块肥皂,一支牙膏,我用粮票换。”
林红樱不缺粮食,但她还没办法解锁牙膏、肥皂这种略高级的生活用品,只能在供销社购买。
幸亏60年还没推行工业券,万能的粮票能当各种票券使。
林红樱的话音刚落,不仅售货员纳闷住了,大伙心里也有点纳闷。见过用肥皂票、牙膏票、煤票换粮食的人,可却很少见人用金贵的粮票换这种没用的玩意儿。真是败家娘们儿!
售货员告诫她:“粮票换了可就没了!”
因为赚了一大笔怨念,工作眼看着也有了着落,林红樱显得心情不错,“没事,你帮我换吧。”
她爽快地买了一堆生活用品,牙膏、肥皂、百雀羚、木梳。
售货员快速地从柜台抽下一根麻绳,用麻绳麻溜地系紧了肥皂和牙膏。
牙膏1元,林红樱迅速换算了一下价格,这年代的工人工资大约三十块,已经属于不错的收入,相当于后世五千以上的档次。
换算下来那就是上百元一支牙膏,这价格真是贵得叫人咋舌!
她还买了一百斤煤,邵青峰宿舍的煤不太够用了,东北的冬天太冷了,家属院里发的那点煤不太够用。
一顿东买西买,林红樱手上的存款急速缩水,只剩下堪堪十二块。
她不禁苦笑,钱不禁花!
……
供销社门口。
邵青峰跟战友来百货商店采购物资,市里的纺织厂送来了一批成色不错的棉麻,他们需要采购一部分作为过年给烈士家属的抚恤补贴。
离开之际,他和战友都看到了林红樱。
韩卫东指着供销社里面说,“我没看错吧,那不是你那个乡下来的小媳妇吗?”
邵青峰的视线穿越人群,落在了柜台前询问价格的女人身上。
她就像第一次进供销社一般,什么规矩都不懂,不厌其烦地东问西问。
不出意外地,售货员不耐烦地把她数落了一顿。
邵青峰不知想到了什么,撇过了头,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现在看到她只觉得头疼。
他得给这个女人买几件衣服,省得她找借口穿他的衣服。
邵青峰曾托徐奶奶带她去供销社添置衣服,她死活也不愿意去。问过徐奶奶才知道,她原来是怕出了部队大院就回不来了。
韩卫东对林红樱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确实打心底地瞧不起林红樱,她跟邵青峰差距实在太大了,两人搁在一块哪哪都不合适,勉强凑合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他巴不得让她知难而退。
所以韩卫东这会反而是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
这时候电话响起,又接入了一个电话,“领导,是红星农场来电,请问接入吗?”
红星农场方面汇报情况,刘部员说:“农局,我们给症状较轻的猪仔喂了药,半个小时后它们症状有所减轻,开始有所活动,不再萎靡不振。”
他惊讶地看向林红樱,没想到她还是个小福将,不是那种高射炮放卫星的水货,她真有几分能耐!
他们这里如今出了个真的专家!
农彦平听了,精神大振,“老于,你赶紧坐火车去诓、诓……”
他差点把平时的土匪作风脱口而出,不过话到嘴边改了个词儿:“你得跟那帮老家伙把咱们的经费要回来,能要多少要多少!别管那群专家了。”
林红樱站起身,大声地凑了一句:“问他们要一批钢铁,能要多少要多少,他们安钢多得是钢材!”
农彦平立马添上了这句话:“要点钢回来,听到了吗?”
要钢来干嘛,农彦平没问,这玩意儿总归是有价值的。
他的想法很朴素,他们给不出钱拿钢来抵嘛。
电话那头的于亮愤怒地说:“不行老农,我要去把那批专家追回来,他们不能这么抢人,这简直是强盗所为!”
“可别——”农彦平暗示道:“你、经费和批条回来就行。听到了吗?”
把乌泱泱一大群专家请来,管吃又管喝,好生招待着,还得补贴一笔不菲的经费,还不一定能解决问题,这不是纯纯给自己找事儿吗?
“专家要不回来就算啦。”
辽省。
于亮接到消息立马火速奔往辽省,专家团们已经在辽省农垦局那帮老家伙的接待下,好吃好喝,又在招待所高床软枕地睡了一夜。
不愿意再往北走了!
于亮简直晴天霹雳,连助理都没带,只身到农垦局单挑十几个老家伙。
他啪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激愤地说:“我们的养殖场是最先爆发流行病的,无论疫情还是受灾程度都比你们严重。”
“这群专家是我到高校挨个去请,动用了多少人情、耗费了多少物资就不提了。我求爷爷告奶奶地找来的专家,怎么在你辽省停个车的功夫就被截走了?“
“你们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农垦局的老家伙们心里震了震,“于老弟莫气莫气,我们实在冤枉啊!”
“我们不知道专家团怎么就在我们这儿下了车?”辽省的胜利农场场长说,“火车站电话打到我们这儿,我们都是懵的,我们这不是在好好帮你招待客人吗?”
主打一个装傻充愣,我也不知道呀,人家专家自己下的车。
“就不兴人专家是看咱们这儿风光好、气候好,主动留下来的?反正都是来治猪的,治黑省的是治,治辽省的也是治。大家都是老熟人,就别分什么彼此了!”
于亮只想喷他们一脸唾沫,听听这话,还要不要点脸了。
他有些庆幸还好来的不是老农,否则以他那暴脾气肯定捋袖子打一架不可。
“我不用你们帮忙,专家也不是来你们这儿观光旅游的。你们把专家放了,我马上带他们去黑省。”
“咳咳……”副局长拉住于亮,“来都来了,让他们先看看我们的情况,等看完了再去你们那儿,两不耽误。”
然后,专家团在你们这一看就是好几个月是吧?
于亮起身就要走人,冷冷地道:“看来你们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回去以后要上报总局,让他们评评理。”
……
刚付完钱的林红樱,转身正欲离开。
这时人群中发出了吵闹喧哗声,排在林红樱后面的一个老人当场倒了下来。
大家立刻四散开来,围成一个圆,急得团团转,“哎呀——这里有个老同志晕倒了!”
听到动静的林红樱心一提,眉头紧皱。晕倒的是一个老人,他生得瘦极了,颧骨高高地耸起,瘦得成了皮包骨。
面色苍白,冷汗不止,颤抖,逐渐没有了呼吸,林红樱立即给予心肺复苏,按了一分钟后老人恢复了意识。
林红樱边摁边询问他:“老同志,醒醒!你千万先别睡,心口舒服吗?身体哪里疼,告诉我!是这里,还是这里,这?”
她依次把手轻轻放在不同的位置,脑袋、心脏,肝、肾。
意识微弱的老人艰难地摇头。
林红樱摸着老人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的身体,惊讶极了!
太瘦了,他太瘦了……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严重营养不良,要是搁在后世这种老头走在大街上,他多半要被热心路人架去诊所看看。
这是很明显的因低血糖而休克的临床表现。
她的手伸进口袋,这一刻思绪翻飞,休克的病人最急需的是补充能量的葡萄糖水,可是掏出一瓶葡萄糖水估计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林红樱便兑了一把方糖。
“同志们,请给我一杯温开水,马上!”林红樱抬起头朝着人群喊,“快点!”
一个穿着松枝绿的年轻男人立马递给林红樱一杯水。
那人颀长的身姿和优越的仪态,眉骨如峰,他与人群显得格外地与众不同。
林红樱似有所感地,眼皮跳了跳,抬头看去。
不出意外地看见了邵青峰那张熟悉的俊脸。
林红樱立即用温水化开方糖,喝完糖水的老人恢复了些力气,面色没那么苍白了。她无奈地问:“大爷,你几天没吃饭了?”
老人颤巍巍地回答,“两?两……天?年纪大了,不记得了。”
“同志,不、不用去医院,我就是站久了腿麻了。”
林红樱当即惊麻了,她的手扶着他微弱的脉搏,数着秒数。要不是现场没有仪器检测,否则肯定测出他的心率已经低得濒危!
她握着老人瘦若柴骨的手,坚持道:“您还是惜命点吧,还没脱离危险呢!”
她对众人说:“这位老同志还有生命危险,得马上送去医院!”
于是群众们又是一阵人仰马翻,有人找来单车,有人说自己带了板车可以用。混乱之中有人找来了一辆小轿车,所有人都在为这个晕倒的老人奔走。
林红樱说了句“他体温太低了”,七八件衣服立马递了上来。
邵青峰毫不犹豫地把老人抱上了汽车,插上车钥匙,引擎轰隆隆地震动。
冬天虽然寒冷,但林红樱却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感受到了这个年代的温暖。
……
医院。
林红樱坐在长凳上沉默无言。
幼时家里哪怕再贫困也有政府的帮扶,算不得吃不起饭,只是吃得没有那么好。真正的饥饿是老人口中的惶恐、记忆里的梦魇。
那时候奶奶仍旧觉得如今的条件比旧时好太多了,林红樱不理解,现在她明白了。
急救结束,护士称赞林红樱的急救措施做得很好,救了老人一命。
医院这边垫付了老人的医药费,等联系上家属再付医药费。
林红樱心想,能把人饿成这样,家庭条件想必是很困难的。
好在这个时代医疗费用不高,大部分由国家承包了。林红樱从兜里掏出了两块钱,“我帮他付吧。”
这时另一只手同时把钱递了过来,那是一路默默无言把人送来医院的邵青峰。
深麦色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健康红润。
“用我的。”顺着那双手,林红樱视线往上抬。
邵青峰有着一双深邃、明亮如低调内敛的桃花眸,眉骨微微凸起,眉目清隽如暗藏锋芒的利刃。他的身姿挺拔得如白杨,松枝绿的制服熨得一丝不苟,干净利落。
四目相接的那一瞬,林红樱眼里刚闪过一丝欣赏。
但她想起上周那糟心事,顿时兴致全无。
韩卫东咧开一嘴洁白的牙,“呵呵,嫂子,你终于注意我们啦。”
“钱你就让峰哥付吧。我们最近刚发津贴,手头宽裕。”
他第一次用那么认真的语气跟林红樱说话,也是第一次正视林红樱,刚才她的表现打破了他的认知。
他的双目炯炯有神,语气是难得的和善。
要不是林红樱还有原主的记忆,恐怕都要以为他是慷慨善良的好人了。
原主记忆里韩卫东是那眼高于顶的高干子弟,曾经拿两百块打发原主回家,那语气拽得跟霸道的二代没什么差别。
林红樱落落大方地道:“刚才忙着救人,没空叙旧。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你们。”
“我就不跟你们抢了。”
她把钱塞到自己兜里,眼神示意让护士收邵青峰的钱。
跟这位财大气粗的未婚夫相比,林红樱现在是一贫如洗的贫下中农,她就不打肿脸充好人了。
邵青峰年纪轻轻就担任着副团级的职位,无论工资福利待遇都是这个年代标准的“高富帅”。别说是原主不愿意放弃了,就是文工团那嫩得掐出水的小花都馋他。
韩卫东感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那句话是故意说的,林红樱居然也有忽略邵青峰的时候?
整个大院里人人都知道她死皮赖脸地赖上了邵青峰。
邵青峰一回来,林红樱不说目光都追着他,起码整个人都是围绕着他的,眼里压根容不下别人。邵青峰给她的粮票,她是一点都不吃,全都勒紧裤腰带等他回来给他吃。
水泥地板都能擦得发亮,隐约能倒映出人影。生怕邵青峰不承认婚约、把她赶回乡下似的。
韩卫东却对林红樱敬而远之。
但他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林红樱。
她沉着、勇敢,在混乱之中挺身而出。不仅热心地一路把人送到了医院,还给老人垫付了医药费。
韩卫东知道林红樱来大院前,身上的钱大抵花得一干二净,她现在花的钱是邵青峰给的。
就在韩卫东心情复杂之际,林红樱说:“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一步。”
邵青峰第一次听到林红樱如此平静地说话,眼神清澈、明亮,没有丝毫的忸怩和躲闪,平静的目光里也没有了对他的依恋和炙热。
邵青峰没见过这样的林红樱,他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他沉声道:“一起回去吧,我们有车。这天看着要下雪,你一个人回去不方便。”
这时护士的声音传来:“林同志,患者说要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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