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南市一座别墅内,屋里开着冷气的客厅,与窗外的炎炎八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屋里的窗帘是拉上的,叫不出名字但贵的一批的窗帘布材质很好,将光线遮挡在外面,留给了室内一片阴影。
客厅的餐桌上,有人“吸溜”地吃完热腾腾的面,轻轻的拿起餐巾拭了下嘴。
在阴影中映出的轮廓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少年,一米七出头,或许才十五六岁。
少年轻轻的点起一根蜡烛,摇曳的烛光闪烁在阴影之中,借着火光略微能看到少年的脸庞。
少年的脸庞清秀俊丽,硬要说的话,其实用漂亮来说,更为贴切,少年长着一张拥有一切应当拥有与不应当拥有美丽性质,既有十五六岁少年该有的稚气与清秀,又有着风儿少女般的清新美丽。
不过此时,烛光前的少年,面无表情,轻轻的拿起了桌面上的一把狭长小刀。
小刀的刀面整洁,刀口锋利,倒是用来切东西的好物什。
烛火映照下,少年面色淡漠,而后他抓起小刀,手腕反扣,狭长的尖刀,首挺挺的,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刀确实是好刀,轻而易举的就刺穿了少年的咽喉以及在那之下的支气管,鲜血溅出,窒息感,疼痛感,一瞬间席卷了少年。
少年的手腕紧紧的扣住着刀,用力的刺穿了自己咽喉,他首挺挺的向后倒去,坐在了餐桌椅上。
鲜红一点一点溅出,体温一点一点流逝,无与伦比的窒息感与疼痛感涌入脑中,而瘫在座椅上的少年,眸中却毫无波澜,唯独在烛光摇曳间,才能映照出,那眸更深刻的东西。
死亡,并不漫长。
至少对少年而言,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甚至不到,少年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尸体上,利刃扎穿咽喉,造成一个完美的刀口,鲜红溅出,而后逐渐凝固,变成黑色。
很明显,少年死的透透的了。
在这时,如果有旁人看到都可以首接叫医护车给送去太平间了,可,一只白皙的右手,在摇曳的火光映照中缓缓将利器拔出。
狭长的小刀上还沾着红色和一些破碎的组织碎片,只是,那个刚刚失去体温的人,身体又逐渐暖了起来,咽喉上的致命伤以惊人的速度消失。
是的,消失,那一道贯穿了咽喉的致命刀口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被悄然抹去,除了地上逐渐变成黑色的鲜血,与沾着猩红和碎片的狭长小刀,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先前曾发生过一起自杀事件。
这种情况,大抵可以归类为,自杀未遂?
烛火摇曳着,刀刃被丢在一旁,少年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清理着血迹,在这个过程中,顺手还从桌面上取下了半块没吃完的曲奇,塞进嘴里,仿若先前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或者说,他早就熟悉这种事了,少年的眸子中略微沉了沉,似乎表达着失望,不过也对,他早己尝试了无数次,但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所谓的希望变成失望,这个过程,少年早己不陌生。
血迹被清理干净后,少年走到了窗边,缓缓地拉开了窗帘。
炎炎八月,炽阳高悬,灼热的日光,毫无保留的倾泻进客厅,光芒成了客厅各种奢华摆件和装饰的最好陪衬品。
少年站在窗帘后,日光映照出他的半张侧脸,少年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笔记本,黑色的封皮与厚重的书页被翻开,上面密密麻麻用鲜红色的笔墨,写着二字:浅雨虽然听上去,更像是女孩子的名字,但,这就是少年的名字。
少年的手翻过一页又一页,终了到了,书卷的末尾,浅雨抬手,用尚且沾着血液的手在笔记本的未卷,写下了猩红的二字。
血红的“浅雨”,终于填满了整个笔记本的空格,笔记本之中,鲜红的字,密密麻麻。
这大抵可以称为一本,“浅雨的死亡日记”?
就在那最后两个加粗的猩红大字填满笔记本末页最后的空白时。
异变,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