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是在哪儿?”
“我己经死了……妈……妈……”沙沙沙——一阵微风拂过,古老的大树依旧静静的伫立在那儿,陈煜缓缓睁开眼睛,扭曲虬结的枝干映在他的眼帘,那是岁月的痕迹。
“呼——”陈煜轻轻吐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好似释然,又或是解脱。
沙沙沙——又是一阵微风,茂密的树叶继续舞动,像是在欢呼。
陈煜躺在地上静静的望着布满星辰的天空,心里突然泛起:“这种场面,最适合和喜欢的姑娘手拉着手,一起悠闲的漫步在小溪边,听潺潺动听的流水,唠一毛两毛的家常,偶尔遇到几个同样晚归的行人,对他们点头微笑。”
“可惜,我是没这个机会了……死亡,就是这种感觉吗……”……“话说这地府工作者这效率也太差了吧,我这都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人来接我?”
然而陈煜还未深沉了多久,便是己经不耐烦的坐了起来。
“等等,难道电影里说的都是真的,死了,真的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陈煜这时突然想起什么,随即闭着眼,皱着眉头双手颤抖的摸向自己的胸口。
“啊嘞,不对,洞捏,我记得我的胸口被刺穿了啊?”
摸索了一阵后,陈煜发出一阵疑惑,于是又小心翼翼的微睁开眼睛低头瞧了下去。
“我去,这白皙滑嫩的肌肤,竟然完好无损,哈哈哈哈哈!”
突然,陈煜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张嘴大笑了起来,“难道,人死了之后皮肉还会重新生长,哦对,电影里那些鬼的皮肤好像都是细腻白溜儿的,导演,你诚不欺我啊,哈哈哈哈哈哈,讲究!”
“这小孩儿大晚上不回家在那叽叽喳喳啥呢?”
“他身上和周围那些该不会是血吧?”
“怎么可能,这黑灯瞎火的你看错了吧,应该是尿了。”
“也许吧,哎呀我们还是快走吧,应该是精神病儿。”
“那应该是从附近那个医院偷跑儿出来的,啧啧啧,唉,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就这样喽。”
而这时旁边一对夫妻刚好路过,瞥了瞥陈煜便是赶忙离去了。
“精……精神病儿?”
“我去,谁精神病儿啊,你们才是精神病儿,你们全家都是精神病儿!”
虽说声音不大,但依旧传到了陈煜的耳朵里,只见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马上风驰电掣的站了起来,义愤填膺的对着夫妻二人离去的方向大喊。
“卧槽老婆快跑,那小孩应该犯病儿了,别把咱们讹上!”
“啊,老公我怕!”
“没事,咱们快跑,这附近没有监控的!”
而在一阵叫喊疯狂声中,那对夫妻刹那间便是消失在了陈煜的视野里。
“我去,这俩人什么破审美,我这么正义的脸像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
我呸!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煜继续自顾自的骂骂咧咧了几句。
“等等,他们能看见我?”
陈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卧槽,他们俩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吧,啊,不会吧,我这刚上岗第一天就把上司给得罪了?”
“额……你确定这个二傻子是老大要找的人?”
黑暗中,一抹赤红亮起。
“我们只管听命行事。”
一抹更浓重的赤红亮起。
“那这家伙怎么办?”
一阵窸窣声中,黑影踢了踢旁边己经昏迷的诡异人影——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关押,毕竟,他们可是不死的。”
……“呼——我**不会真的在做梦吧?”
己被整理好的床铺上,陈煜肆意的躺倒上去。
经过回家路上一系列的求证,陈煜终于意识道,他根本就没有死,虽说这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当时明明己经刺穿我的心脏了,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好这么快吧?”
陈煜继续不死心的摸向自己的胸口,这时他己经洗换好了衣服,那会刚回家时,他那触目惊心的样子着实是吓了妈妈一跳,后来他为了不让妈妈担心,于是便撒谎说是学校社团举办的小节目,没衣服可用,便出此下策。
而且,扪心自问,就算说了实情,妈妈也不会相信,到那时候,他可能就真被当成精神病儿了。
“这都可以先放一边,主要那个红色触手是怎么回事,那肯定不是周少华,可是当时我的背后应该就只有他一个人啊,难道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武器?
不对呀,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谅他在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敢杀我吧?”
“不过狗急了还会跳墙,难道他对我怨恨这么大?
难道李舒然在他面前说周少华,你放弃吧,只有陈煜这种帅到掉渣的男人才能配的上我!”
随着陈煜的一系列联想,那原本紧绷的脸却是慢慢舒展开来,甚至都泛上了一抹淫笑,一发不可收拾。
“我去,陈煜呀陈煜,你在干什么,你能不能不要把你课上那爱走神的坏毛病带到生活中!”
片刻,随着陈煜越想越离谱,他赶忙猛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我肯定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我看电视上说,做梦的时候,只要在梦里睡着了,现实就会醒来,对一定是这样!”
随后陈煜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眼神坚定的像是古代毅然决定准备以一人抵千骑的勇猛大将军。
“世界,哦不对,梦中,晚安!”
……“古老的预言将被应验……背负命运的罪族……永恒,一切的初始……”……“啊——”七中,319班。
清晨的教室,明媚的晨光透过略显斑驳的窗户,洒下一道道金色光斑,宛如点点繁星在课桌和地面上生长跳跃。
渐渐热闹起来的教室里,陈煜有气无神的打了个哈欠,昨天一个晚上他都没睡好,不知为何,总有一股莫名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子里。
“呦,我陈哥,昨晚是不是又偷偷干坏事儿了,此活儿虽爽,但切记不要贪杯啊!”
何凯旋这时凑了过来。
“呵呵,你还是先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吧。”
陈煜十分鄙夷的指了指何凯旋头上十分潦草凌乱的羊毛卷,活脱脱的一个鸟见了都摇头的草窝,要是运气好碰到个心善点的鸟儿,可能逢年过节都得给塞点米。
“你懂个屁,人家有些小姑娘就喜欢我这款,这叫什么来着,随性洒脱美!”
“好的,洒脱哥。”
“切,土老帽儿,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在一阵蹩到抠脚的粤语歌声中,何凯旋也是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这时,陈煜他们的班主任,胡芳,突然走了进来。
“同学们,紧急通知一件事,322班的周少华同学昨天一晚上都没回家,有了解消息的同学请马上到办公室找我,其余人则准备上课,老师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