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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全文+番茄

小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容枝枝齐子赋是《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小橙”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容枝枝跪了三千台阶,为夫君求来救命的良药,婚后她侍奉婆母,照看小叔子,更为小姑子寻来好亲事,是所有人眼里的京城第一贤德大妇。却不想,夫君痊愈后立功归来,竟带回怀孕的他国公主,还要将容枝枝贬妻为妾!好好好,这贤德大妇我不当了!只是欠我的,你们都得还!和离后世人议论,这容枝枝再贤德,到底是二婚,怕是没人要。可只有小皇帝知道,自从那容家大姑娘和离了,自己那权倾朝野却常常吐血的相父,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但丢......

主角:容枝枝齐子赋   更新:2024-11-05 1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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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齐子赋的现代都市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小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枝枝齐子赋是《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小橙”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容枝枝跪了三千台阶,为夫君求来救命的良药,婚后她侍奉婆母,照看小叔子,更为小姑子寻来好亲事,是所有人眼里的京城第一贤德大妇。却不想,夫君痊愈后立功归来,竟带回怀孕的他国公主,还要将容枝枝贬妻为妾!好好好,这贤德大妇我不当了!只是欠我的,你们都得还!和离后世人议论,这容枝枝再贤德,到底是二婚,怕是没人要。可只有小皇帝知道,自从那容家大姑娘和离了,自己那权倾朝野却常常吐血的相父,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但丢......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容枝枝心想,莫不是沈砚书回来,齐子赋的职位正式定下来了?

少帝还未亲政,许多事情都是首辅定夺。

她只料中了一半。

到了外头,她与齐家众人一同跪下,听杨大伴亲自来宣的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信阳侯世子齐子赋,忠君体国,不惜自身……”齐家人听着这些话,脸上俱是笑意。

可杨大伴忽然话锋一转:“然德行有亏,竟于御前说出贬妻为妾之谬言,令满朝文武深感不齿。”

齐家众人的笑,尽数僵在脸上,陛下怎么嘉奖到一半,便开始骂人了!

杨大伴接着宣读:“朕虽失望,但有惜才之情,便赐六品龙行卫督正之职,望卿自斟自省,莫再令朕怅然!

钦此!”

齐子赋听完心凉如水,龙行卫在大齐,专司探查消息、去他国做间者之责,独立于六部之外,由首辅大人一并管辖。

虽然其最高长官,龙行卫的正统领,也不过是正四品官职,可权力很大,可直接与首辅和陛下汇报消息。

他本以为自己立下如此大功,就是做不了正统领,也至少该是从四品的副统领,因着龙行卫的两位副统领之位,如今还真的空着一个。

现在……竟是没轮到他。

见着齐子赋呆呆地跪着,杨大伴不快地道:“世子,还不接旨?”

齐子赋回过神:“是!

臣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恭敬地接过了圣旨,心里都是失落。

杨大伴还明着说了他几句:“世子,按理说你本该前程似锦,只是你……唉,你是不知道,这几日陛下的御案上,都是弹劾你的奏折。”

“如今能有这个六品的官职,当真是陛下体恤你这几年出生入死了。

若否,照几位御史大人的意思,是决不能让你这样德行败坏的人入仕。”

这一点容枝枝半分不意外,倒不是说那些朝臣,个个刚正不阿,而是齐子赋试图贬妻为妾的举动,动的是所有贵族的利益!

两家联姻,便是两家结盟,嫡子和嫡女身上有两个家族的血,以嫡子继承家业,便是两个家族利益联合的保障。

齐子赋的作为,欺辱的不是自己一个,是在挑战所有联姻世家的利益,若是人人效仿,这种以联姻为表皮,实则以利益交换为本质的世家交易,便会因此瓦解。

没有人会同意这种事。

齐子赋喉头艰涩地道:“杨公公的话,本世子明白了!”

他这会儿,也是真情实感的后悔了,对于一个有抱负的男人而言,前程重过一切。

先前父亲说,自己的举动是自毁前程,他还不以为意,到现下他终于知晓轻重了。

而杨大伴接着开口道:“还有一封圣旨,是给玉曼华的!”

众人跪着接着听。

杨大伴展开圣旨,徐徐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昭国已灭,褫夺玉曼华公主封号。”

“此女虽寡义鲜耻,无媒苟合,以至珠胎暗结,但朕怜悯到底是先昭国皇脉,不便浸于猪笼。”

“便赐玉曼华,为信阳侯府世子的妾室,需嘉行淑柔,恭顺主母,不得再坏女子德行,钦此!”

这下,白的不止是齐家人的脸了,玉曼华的脸都绷不住了。

大齐的皇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自己若不是先昭国的公主,等着自己的下场,便是浸猪笼?

还叫自己做妾?!

齐子赋都愣了:“公公,这……这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会是叫曼华做妾呢?”

容枝枝讥诮地看了他一眼。

她都不明白,齐子赋为何这样坚持要玉曼华做妻子,到了一种令人费解的地步,即便陛下只给了他一个六品的官,他都没质疑是不是弄错。

杨大伴不快地道:“你的意思是陛下错了,还是咱家错了?”

齐子赋:“这……不敢!”

他只是不甘!

自己付出了前程,开罪了陛下,叫众世家嘲笑,最后却还是没能叫枝枝做妾?

这令他如何接受?

杨大伴:“不敢就接旨吧!”

众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家人不情不愿地接下这两道圣旨。

信阳侯到底做了这么多年侯爷,心如明镜,知道今日这事不简单,便靠近了杨大伴,将一块美玉,暗中递给了对方。

笑着开口道:“杨公公,还请您多指点两句!”

杨大伴看了一眼那块玉的水头,确是极品,虽然他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也瞧不上这些东西。

可他瞧不瞧得上是他的事,信阳侯懂不懂事,送不送礼,便是信阳侯的事了。

对方有这样聪明的举动,杨大伴也不妨多说几句:“也不瞒侯爷,相爷处理好昭国的事,已经回来了。

今日所有的旨意,俱是相爷的意思。”

听到沈砚书,容枝枝眉心动了动。

他难不成是真的在帮她?

知道她打算留在齐家报仇,他便顶着先昭国的压力,只准玉曼华做妾,还叫帝王在圣旨中让玉曼华尊敬自己这个主母。

便是为自己清路障,不想自己在报仇过程中,还因为妻妾的问题,在玉曼华跟前受辱?

齐子赋也愣了:“是相爷要曼华为妾?”

杨大伴:“正是!

相爷与陛下明言,厌憎世子所为。

至于叫玉曼华做妾,被生擒的先昭国皇帝,也就是玉曼华的皇兄玉城,本是死也不同意的。”

“可相爷说,玉曼华为妻,玉城便只能是安乐侯。

她为妾,玉城便是安乐王。

安乐王是个懂得权衡利弊之人,他已经做了选择!”

玉曼华听到这里,脸色更白了,她已是明白,自己成了皇兄的弃子。

皇兄为了安乐王的位置,放弃了她。

她只能做妾,昭国没有人会帮她说话了。

而妾在大齐是什么地位,她心里再明白不过!

信阳侯听完杨大伴的话,说不出心如死灰,儿子叫朝中任何一个人看不顺眼,都还有再出头的机会,可叫相爷看不顺眼,这辈子怕是真的完了!

杨大伴虽然收了美玉,但还是没忘记讥讽一句:“侯爷和世子,可莫要瞧不上世子身上六品的官衔,这说不定已是世子仕途的巅峰了。”

齐家已经被陛下和相爷厌弃,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呢?

杨大伴自也不怕得罪。

齐子赋父子听着这些话,险些没晕过去。

杨大伴说完,又走到了容枝枝面前,笑着说了一句:“世子夫人,相爷说妻妾有分,尊卑有别,不听话的妾室,您就是勒死都是使得的,安乐王那边,自有相爷交代,您在府上随心便是!”


她自认并非软弱之人,可这会儿竟因为这份温暖,险些落下泪来。

看出了孙女情绪不对,容老太君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容枝枝状若无意地抓上了祖母的脉搏,察觉对方的心跳,已经因为紧张开始加快。

忙是笑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出嫁后,还能找祖母撒娇,听祖母这般夸我罢了!”

容老太君放下心来,微笑道:“你这孩子,我还当你受什么委屈了!

夸你,实在是因为你值得。”

“你想想这自小,你学什么不会?

琴棋书画、幕后打理铺子、管家,只要你沾手,样样都是第一,刺绣的技艺也是京城少有,就连学医神医都说你有天赋,收你为唯一的亲传。”

“我至今都不敢相信,你母亲那样的糊涂虫,能生出你这样出众的孩子来。”

“照我看啊,你若是个男儿,怕成就不会比你父亲低,他太古板好面子,有时候还比不得你!”

虽说不该当着孙女的面,总是说她父亲母亲不好,可每每想起他们非要叫容枝枝嫁给齐子赋的事,老太太就来气。

亏得是孙女如今过得好,不然她定是不依,必要与儿子闹个翻天不可。

听着祖母的夸奖,容枝枝连日阴郁的心情,终究是好了许多。

摸着祖母的脉搏,察觉逐渐平稳,便是笑着道:“实则是祖母教养得好,若不是有祖母言传身教,孙女哪有这般本事!”

这话也是说得容老太君喜笑颜开。

只是她也叹气:“当初你父亲科考,前任王丞相是主考官,你父亲也算是他的门生,他要将女儿嫁给你父亲,我与你父亲纵然对王氏不喜,可还是不便拒绝。”

“王氏嫁过来之后,恭顺守礼,与你父亲也琴瑟和鸣,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可没想到她偏是在你的事情上犯糊涂,总是看你不顺眼,你父亲对子女也过于生疏冷淡。”

“每每想起这些,我病得再重,也总是不能阖眼。

怕我若是真有了个好歹,我的乖孙女,将来就没有人撑腰了!”

容枝枝听着,含泪道:“祖母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容老太君笑了笑,身子也有些乏了:“你也不用宽慰我,人总是有那么一天的,我身体一直不好,多活一日算一日罢了。”

“姑爷刚回来,你这会儿也不宜总是待在娘家。

叫姑爷若是得空了,来看看我,也好叫我安心一些!”

今日齐子赋没有与枝枝一起回来看自己,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

容枝枝忙是道:“他并不知道祖母您病了,加之刚回京,事务繁忙,这才没有来,他空些了,孙女会带他回来看您的!”

容老太君点点头:“好好好!

我想再休息一会儿,你也快回齐家去吧,你和姑爷把日子过好了,对我的身体才是最好的!”

容枝枝:“孙女明白。”

祖母身体不好,加上犯病了,所以觉多,容枝枝守着她,待祖母安睡了,仆婢在她耳畔低声道:“姑娘,主君叫您出去。”

容枝枝起身,怕吵醒了祖母,轻手轻脚地出去。

见着了父亲,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提出留下给祖母侍疾几日。

容太傅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回去吧,你祖母身边有我照顾,齐子赋的心思如今不在你身上,你留在这里侍疾,却不见姑爷来接你,你祖母反而起疑心。”

“不如回去将你的嫁妆好好整理一番,和离是你的心思,既是有了决心,该处理好的早些收拾好。

我过几日接你时,也不必在府外等你切割,免了你祖母到时候在家挂心。”

容枝枝知道父亲的话有理,便叫朝夕把自己买给祖母的糕点留下,吩咐仆人:“祖母晚间喜欢吃点甜食,届时伺候祖母用一些。”

说来,若不是给祖母买糕点的时候,容枝枝留了个心眼,顺手给自己买了些,今日还要挨饿。

随后对容太傅福身道:“那女儿先告退了,祖母这边若需要女儿,父亲一定要遣人告知女儿。”

容太傅点点头:“嗯,你且去吧!”

本来容枝枝在夫家混成这样,容太傅嘴上没说太多,心里却很有些不满,可看她到底对老太太事事挂心,他也不愿再多斥责了,叫人将她送了出去。

容枝枝前脚刚走,王氏便气冲冲地过来,问道:“夫君,枝枝人呢?”

容太傅蹙眉:“回去了,怎么了?”

听得人都走了,王氏只得恨恨咬牙,扬起笑脸:“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

人都走了,总不好再抓回来收拾,只得下次再说了。

好一个孽女,竟是将自己身边的嬷嬷都气晕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当真是能耐了,以为自己治不了她了吗?

……回去的路上。

见着天太冷了,容枝枝便将朝夕留在马车上一起坐着,省得小姑娘冻坏了。

朝夕感动得眼泪汪汪,只想着日后要对姑娘更加尽心。

只是也道:“姑娘,咱们就这么回来,齐家说不定以为,主君是叫您忍了,好好与姑爷过呢!”

容枝枝淡然一笑:“他们愿意如何以为,便如何以为吧。”

总归自己快挣脱牢笼了,由得他们高兴几日,到时候他们的脸才会更疼不是吗?

父亲的话也提醒她了,她的嫁妆,都是祖母给的,也实在是要好好收拾走,半点不能便宜了齐家。

马车回到了信阳侯府。

容枝枝便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是将狐裘脱下,房间内燃起了炭火取暖,一行人屁股才刚坐热,齐语嫣便蹦跳着进来了。

她是齐子赋的妹妹,容枝枝的小姑,因着齐语嫣一直对她亲厚,不似妹妹容姣姣总是陷害嘲讽,容枝枝这几年是真心将对方当亲妹妹疼爱。

如今要与齐子赋和离,容枝枝还有些舍不得对方。

只是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枝枝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儿不舒服,她是不知道自己与她哥哥的事?

怎么笑得这样开心?

齐语嫣笑嘻嘻道:“嫂嫂!”

容枝枝坐下,审视着问道:“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何事?”

齐语嫣捧着脸,撒娇道:“嫂嫂,我这婚期将近,两家明日就要谈聘礼和嫁妆的事儿了。”

“母亲和哥哥叫我来,让嫂嫂你拿嫁妆,为我添几箱妆。”

“你的七彩鎏金冠,南海夜明珠,那还那株硕大的珊瑚摆件,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品,不如就一并添进去吧!”

容枝枝听完,脸都沉了,没想到他一家这么不要脸,这时候了还算计她的嫁妆!


人都清得差不多了。

乾王妃才迟疑着开了口:“枝枝啊,我是真心将你当作自家晚辈,才直言问你,绝没有要侮辱你的意思,还望你万万不要动气。”

这说得容枝枝更是迷惑,到底是什么问题,严重到这个份上了?

她心里奇怪,面上还是乖顺:“王妃您尽管说就是了,您对我如何,我心里是有数的,断然不会误会您。”

今日齐语嫣的事情,王妃这样站在自己这边,如果容枝枝还担心对方对自己有坏心,那委实是容枝枝不知好歹了。

乾王妃放了心,道:“那我就问了!

先前你嫁过去,齐子赋身子就不好,没两天他就去了昭国,回来又闹这一出,所以你们,你们……”见乾王妃绕了几个弯子,还是支支吾吾没说出重点。

容枝枝道:“王妃,您就直说吧!”

乾王妃老脸一红,便是道:“你们,圆房了没有?”

容枝枝噎住了,委实是没想到,王妃会自己这个问题。

这般问题,要问大抵也是亲生母亲,或者是祖母问两句,外头的人问,多是会被解读成羞辱自己。

也难怪乾王妃担心自己误会,还支支吾吾半晌了。

见容枝枝没出声,乾王妃忙是道:“哎呦,是我糊涂,是我糊涂!

你不便说就罢了,莫要与我置气!”

容枝枝好笑地道:“王妃,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我还并未同夫君圆房。”

若是跟齐子赋那样的人圆房过了,容枝枝才会觉得难以启齿。

没与他有半点干系,问话的人又是乾王妃,她没有什么不能讲的。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乾王妃为何想知道这个?

乾王妃听完了之后,眼睛里都是喜色:“这太好了!

枝枝,你确定是要与他和离的吧?”

乾王妃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容太傅素来古板好面子,不会允许自己的嫡长女做妾的。

容枝枝点点头:“自然了,只是祖母病了,怕她老人家受不住,想等她好些了,再徐徐与她说。”

乾王妃笑着道:“若是这样,后头你也不要与他圆房了!”

容枝枝颇为奇怪:“王妃,您这是……”乾王妃拍拍容枝枝的手,笑着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我的嫡长孙姬无蘅,想来你也是认识的。”

容枝枝:“……”她不敢随便接话,因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个意思。

乾王妃自顾地道:“你当年救我的时候,他也在马车上,他对你啊,是一见钟情,可后来我遣人去打听,才知道你已经许了人家。”

“本以为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可是这傻孩子,已经二十岁了,还是不肯定亲,一心一意爱慕着你。”

“这些事本也不该再对你讲,传出去了怕对你名声不好,叫人说闲话,可是齐家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哪里还配得上你这样的好姑娘?”

“你如今也正是冰清玉洁,说明老天也不想叫那齐家小儿糟蹋了你,与他和离后,同我的蘅儿在一起,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容枝枝听懵了,这京城爱慕她的男子,确实是不少,可她却从来不知道,姬无蘅对自己也有想法。

现下回忆一番,当初覃氏本是想叫齐语嫣嫁给姬无蘅,未来做王府主母的,可容枝枝过来一探问长公子的婚事,乾王妃便将话带过去了,看她的眼神还复杂得紧,最后乾王妃定了姬无蘅的亲弟弟。

因为也是一桩好亲事,信阳侯府便也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容枝枝注意到谢氏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她也不傻,便是道:“王妃,这些事情,我还没想过,怕是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她确实是没想过,与齐子赋闹了这一出,她对婚姻的信心都没了,以后也只想好好在祖母跟前尽孝,侍奉祖母的晚年,而且她现下还在齐家的族谱上,哪里好说这些。

乾王妃听她这么说,心里才更是满意。

容枝枝如今是齐子赋的夫人,自己可以为了孙子,厚着脸皮挖墙脚,但容枝枝却不能欢喜的立刻答应,若是如此,便只能说明容枝枝是个不安分的。

自己果然是没有看错容枝枝。

乾王妃道:“此事你也不要急着拒绝,我知道你这几日心里正是乱,待你和离了之后,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我的话。”

“蘅儿如今也在翰林院任职,将来还会袭爵,对你更是一往情深,若是你肯嫁给他,我保管他下半辈子什么都听你的。”

乾王妃实在是喜欢容枝枝,整个京城,再没有第二个姑娘叫她这样满意。

她都能预料到容枝枝若是嫁给蘅儿,只要蘅儿肯好好待她,哪怕蘅儿是个废物,容枝枝也能为蘅儿筹谋出一片天地,何况蘅儿也算是年轻有为。

容枝枝:“王妃莫要这样说,容枝枝不敢高攀。”

乾王妃还想说什么。

谢氏道:“婆母,这些事情还是日后再说吧,枝枝到底还是齐家妇,眼下说这些,到底是为难她了!”

乾王妃想想也是:“那行,还是待你和离之后再论,不然传出去了,对我们王府和你名声都不好,你只记着,我等着你做孙媳妇就是了!”

说到这里,王妃也是倦了。

见着她脸上的疲态,谢氏忙是叫来了张嬷嬷,伺候她去歇息:“婆母,我送枝枝出去就好!”

乾王妃点点头,被张嬷嬷扶着去了内院。

谢氏却没急着送容枝枝出去,也不许丫鬟婆子进来,只有谢氏最信任的杨嬷嬷在。

谢氏盯着容枝枝道:“容氏,婆母年纪大了,方才她说的那些话,你就忘了吧!”

容枝枝听得明白,谢氏这是看不上她,是以并不同意乾王妃的话。

一个孝字压死人,容枝枝伺候覃氏这个已经没有娘家做背景的婆母,都十分难熬,如谢氏这样当今太后的亲姐姐当婆母,若是不喜欢她,日子只会更难过。

她也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便是道:“世子妃放心,我先前对王妃说不敢高攀,并不是虚话!”

见容枝枝识相,谢氏松了一口气,看着她道:“我与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实则也是很喜欢你的品行,我是势利了一些,但如果是你的话,哪怕你只是个七品小官的女儿,我都是愿意叫蘅儿娶你的。”

“可你到底已经嫁过人了,这实在是太不好听了!

我这辈子最是好面子,我不想叫其他夫人太太们,在背后笑话我,说我的嫡长子娶了个二嫁妇!”

“我知道这些话有些伤人,但请你体谅我,我一生都是这样争强好胜,不想落了人短,你若是听了婆母的话,非要嫁给蘅儿,那我只能找太后下旨,叫你给蘅儿做妾!”

“可你是个懂事的,说你不想高攀,那就太好了,皆大欢喜。

也省了婆母为了你的事情,与我闹得不愉快!

容氏,此事,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杨嬷嬷听着这些话,却是心急如焚,她跟在世子妃谢氏身边,是最知道大公子有多喜欢容氏的。

世子妃将话与容氏说到这个份上,就不怕大公子娶不到容氏,便真的要绝后了吗?


且不说这是容枝枝的院子了,她在这侯府执掌了三年的中馈,以她驭下的能耐,只要不是在长寿苑,要拿下一个陈婆子,是没人敢不听的。

玉嬷嬷手一挥,几个小厮便上来,将陈婆子给捆了。

陈婆子极不老实地跪在了容枝枝跟前,嘴里还想说什么,但刑罚的仆人,上去就是几个重重的大嘴巴,把陈婆子的话都扇得破碎了。

她咬牙切齿:“世子夫人,你,你你……打了唔,夫人不……啊,不会放过你的,她一定……不定不会放过你的……”眼见陈婆子到了这样的时候,还不知悔改,嘴上竟还在威胁容枝枝。

容枝枝淡声道:“一会儿打板子,莫要留手,多重的伤都是她应得的。”

玉嬷嬷:“是!”

陈婆子脸都被打肿了,还听到这话,吓得脸色发白。

朝夕还在为陈婆子先前说的那些,什么叫自家姑娘去按摩是抬举的话生气,此刻便也学着阴阳怪气地道:“陈嬷嬷,你可得心怀感激啊。”

“世子夫人教训你,那是抬举你,我劝你莫要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闹得自己日后在这侯府的日子不好过。”

可不是会不好过么?

一会儿再三十板子下去,下地都困难了。

容枝枝好笑地看了朝夕一眼,这丫头是把话都还回去了。

她垂眼道:“我这身体不适,竟是容易犯困,将这恶奴,拖到外头去打吧,打完也不必将她送去长寿苑,等婆母那边遣人来接,再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说了些什么,与婆母院中的人说分明便是。”

可不敢叫她院子里的人,在这个当口把陈婆子送过去,覃氏看着最看重的嬷嬷被打了,自然正是气头上,当场拿自己院子里的奴才立威也是有的。

是以还是等那边自己遣人来接好了。

玉嬷嬷:“是,此事便交给老奴吧。”

陈婆子瞪大眼,难以置信地被往外拖,她随着自家夫人嫁到侯府已经二十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挨打,还挨这么重。

想想这会儿掌嘴还没打完,自己的脸便已经麻了,一会儿再来三十板子,自己怕是得养伤不少日子。

等自己养好了身子,夫人身边第一人的位置,怕是都被其他的奴才占了,更别说若是被公开处刑,自己以后在府上哪里还有脸?

她后知后觉地识时务了:“世子夫人,老奴……嘶,好痛……老奴知错了,还请您给老奴一个机会,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嘴角早就被打破,张嘴说话都疼,陈婆子当真是后悔自己今日话多了,可心里也是恨毒了容枝枝。

瞧着她眼底的恨意,容枝枝心里明白得很,善人畏德,恶人畏威。

若陈婆子本性是个好的,以德报怨,她必然感恩戴德。

可她是个坏的,只有用手段叫她害怕,她才会真的不敢造次。

是以,容枝枝半点也不心软:“我已经饶了你太多回了,是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儿受刑,你自身好好想想这三年不敬我有多少回,想明白后你便会知道,你没有一板子是冤屈的。”

陈婆子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世子夫人……”容枝枝语气淡淡:“堵住她的嘴,我本就身体不适,还平白吵得我头疼。”

陈婆子:“……”仆人:“是!”

外头传来一棍子一棍子打人的声音,对于朝夕来说,每一棍子都好似美妙的琴声,叫她如痴如醉。

小丫头比过年的时候还欢喜:“姑娘,这老刁奴为难您多年,咱们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奴婢真是少有这么畅快的时候。”

“不过就是在夫人身边做奴才罢了,伺候夫人伺候久了,怕是将她自己当成夫人了。”

“回回看那她轻狂的嘴脸,看得奴婢的鞋,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她脸上走两圈!”

容枝枝笑道:“你方才不是也骂得挺畅快的?”

什么万年的耳屎……听到姑娘的揶揄,朝夕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此刻的长寿苑。

覃氏捂着自己好似要裂开的头,在床上哀嚎:“哎呀,哎呀,可是疼死老身了!”

婆子在跟前伺候着:“夫人,您且是忍忍,世子夫人一会儿应当就到了。”

覃氏恼火地道:“我这头疼的毛病,许久都没发作了,都怪语嫣这个不孝的东西,为了嫁妆的事情天天气我。”

说到这里,太阳穴又是一阵抽痛,她忍不住骂了起来:“这容氏是死了不成?

陈婆子叫她来侍疾,她却拖延这么久不来,她是想疼死我吗?

她就不怕我因此再也不看重她?”

冷不防地,覃氏想起来这一回自己被语嫣气晕,也不见容枝枝在病床前侍奉汤药,心里忽然有些没底,容氏该不是不来了吧?

婆子忙是安慰道:“世子夫人素来孝顺,这几日虽然有时候顶撞两句,但您头疼这样的大事,她是绝不会不来的。”

婆子这样一说,覃氏也觉得有道理,容氏旁的不说,从前那些孝顺,都不是装出来的,知道自己又头疼了,她一定很着急的。

想来自己是头太疼了,才觉得时间难熬。

覃氏熬啊熬,熬啊熬。

一辈子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熬得她身旁的婆子,都开始觉得不对劲了,终于有丫鬟进来禀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覃氏捂着自己的头,生气地坐起来:“什么不好了?

还有容枝枝和陈婆子到底在干什么?

何时都变得如此磨叽了?”

若不是了解自己身边的嬷嬷,覃氏简直都要怀疑,陈婆子是不是借着禀报消息,偷偷出府游玩了。

是的,她这会儿就是怀疑陈婆子不挂心她,也没有怀疑容枝枝的孝心,全因从前她头疼,容氏先前对她,是真的尽心得没话说。

丫鬟跪下道:“夫人,陈婆子在世子夫人那边说错了话,世子夫人动怒了,下令杖责和掌嘴,现下正动弹不得,趴在受刑的长凳上呢。”

覃氏面皮一抽,难以置信地道:“胡说!

容枝枝岂会动我的人?”

先前陈婆子多少次对容枝枝不敬,覃氏都是清楚的,容氏哪一回不是看着自己这个婆母的面子,将一切都忍了?

丫鬟急切地道:“是真的呀,世子夫人叫人拖到院中打的,好多奴才都瞧见了,不然奴婢也不能知道这事了!”

覃氏眼睛瞪得跟死鱼一般:“什么,她在院子里打?”

丫鬟点点头。

覃氏气疯了,呼吸都困难了,捂着胸口喘气:“容氏是疯了不成?

她是要打烂老身的脸吗?”


这种疼痛,令覃氏慢慢记起来,其实最初自己察觉头疼的时候,除了仿佛有人从外头重击头部之外,还觉得像是有个铲子,同时在自己的脑中搅动。

是容枝枝在过去的三年,几乎每日给自己按摩针灸,里头的疼才慢慢散去,只余下外头的疼了。

只是今日被容枝枝这样一按,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感到从前那种熟悉的、宛如脑髓被搅动的痛感,又回来了。

内外交逼的痛,叫她难受至极。

容枝枝故作疑惑:“不会吧?

怎么会更疼了呢?

从前我也是这样为婆母您按的啊。”

自然是更疼了,因为她的手法,便是在慢慢帮覃氏还原从前的痛楚。

脑海中被搅动的感觉,为覃氏按好,她足足花了三年,但若是想弄得复发,三日的手法便足够,这便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之理。

覃氏又忍了忍,发现实在是忍不住。

扭头便是一巴掌,对着容枝枝的手拍了过去,没好气地道:“不用你按了,你哪里是想帮我治病,你分明是想害死我才是!”

容枝枝不紧不慢地收回手,淡淡道:“婆母多心了,是您的头疼病较从前更严重,故而没先前好缓解了。

若婆母信得过儿媳,不妨给儿媳三日时间,儿媳再尽力一试。”

三日,便是刚好叫覃氏脑内的旧痛复发。

覃氏既然并不珍惜自己从前对她的付出,那容枝枝也是欣然收回的。

事实上,覃氏不知道,若自己再给她按两年,她脑外的痛也会渐渐痊愈,现下也不配知晓了。

覃氏此番半点没缓解,还疼得想哭,便是怒骂道:“你这个丧门星,谁还要你给我按,你就是有心谋害,你给我滚,现下便滚!”

容枝枝微微一笑,转身便走。

唉,可惜了,覃氏怎么不再给自己几天动手的机会呢。

眼见覃氏赶人,齐子赋眉心蹙了蹙,待容枝枝离开。

齐子赋道:“母亲,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覃氏:“我能误会什么?

容枝枝就是故意害我!”

齐子赋摇头:“不可能,枝枝难道不知道,若是害您,我一定不会原谅她?

而且我定然会伤心?

她当日为我登了三千台阶求药,想来极是爱我,哪里会舍得我难过?”

覃氏一愣,被他说得有点儿不自信了。

可想想自己按完头之后更疼了,她还是不愿意冒险:“这头疼也并不致命,老身还是忍一忍好了!”

齐子赋见母亲这样坚持,便也不多话了。

……谢氏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得乾王妃允了退婚,便急切地下了帖子,邀请各家府上的女眷,下午去她府上赏梅。

世家贵族寻常下赏花宴的帖子,都会提前几日,可谢氏竟是将发帖和赏梅的日子定在当天,足见谢氏对退婚的急切。

容枝枝拿到这个帖子,便知晓这是谢氏打算兑现对自己的承诺,将借着这一回的赏梅宴,将叫齐语嫣做妾的缘由,安到覃氏头上了。

朝夕正轻轻给容枝枝捶着后背与后肩,问了一句:“姑娘,您去不去?”

容枝枝不及回话,便又是一名仆人进来,递给她一封信:“姑娘,主君叫人送来的。”

容枝枝忙是拆开,开完了内容,面上浮现出喜色:“与父亲说,我知晓了。”

朝夕:“姑娘,发生了什么好事?”

容枝枝:“父亲说,昨日带着齐子赋回了一趟容家,果是有用,祖母的身体今日便好了许多,神医师父说,他再亲自给祖母施针三日,祖母便大好了。”

朝夕喜出望外:“那便是说,三日之后,主君便能与老太太说您要和离的事,接您回府了?”

可算是快熬出头了,这齐家的日子,朝夕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每当她觉得齐家人,已然足够令人反胃的时候,齐家人都会用他们的言行,很快地叫朝夕清楚,他们有实力令人更恶心。

容枝枝笑着道:“正是如此呢!”

想想祖母快好了,再想想自己只需在齐家再待三日,比先前预计的日子短了好几日,她可谓是心情明媚,昨日忍着恶心带齐子赋回容家,果真是值得的。

朝夕:“这太好了!”

将信件收好,容枝枝道:“既是心情好极,便去乾王府瞧瞧热闹吧。”

亲眼看看齐语嫣倒霉。

朝夕高兴得仿佛一只百灵鸟,喜滋滋地道:“好,姑娘!

奴婢这就叫人备马车。”

容枝枝出门的时候,面上都是掩不住的喜色。

这叫一同出门的覃氏,心里十分狐疑,只因这小贱人从子赋回京,便每日一张冷脸,瞧着就令人生厌,可今日却像是发生了什么大好事一般。

难道,容枝枝是知晓做妾的事情改变不了,渐渐想通,接受现实了?

哼,早就该想通的。

三人坐了同一辆马车,容枝枝特意用了自己的那一辆,实在是怕覃氏一会儿在乾王府不高兴了,又叫自己走回来。

齐语嫣今日穿着绯色的蜀锦华服,头顶一些昂贵的点翠头面,大抵是将自己最好的衣服首饰都取出来了,就是想叫未来婆家高看自己几眼。

她脸上俱是兴奋,都暂且忘了在与覃氏闹嫁妆的事儿:“母亲,世子妃邀我们一家去赏花,想来是想叫我与二公子培养一下感情呢,我这未来的婆母,心里还是看重我的。”

容枝枝听着只想笑,谢氏但凡对齐语嫣有半分看重,以乾王府雄厚的身家,日前也不会只给那么点聘礼,也不知道齐语嫣是真傻还是假傻。

覃氏也高兴地点头:“想来世子妃日前是冲动了,才说出只给那么些聘礼的话,今日说不定就是为了补偿你呢,到时候有赏赐也不一定!”

齐语嫣听了,更是欢快,只是她瞅了一眼边上的容枝枝,沉了脸:“嫂嫂怎么不说话?

难道你不为我开心吗?”

容枝枝心情好,敷衍了一句:“开心,只是不愿打断你与婆母说话罢了。”

齐语嫣轻哼一声:“我明白,你其实在嫉妒我!

嫉妒我嫁得好,嫉妒未来的婆母与夫君都看重我,不似你,既不得母亲之心,又不得兄长喜爱!”

“不过你到底是个聪明的,知晓多给我添些嫁妆,我日后嫁去了乾王府,也不会亏待你,定然多给你一些机会陪我去买首饰华服!”

容枝枝哪里会不知道,齐语嫣恩赐的这个所谓的买物件的机会,那是想着日后叫自己还是如从前那样,给她付账呢!


今日是收账的日子,掌事的奴才将所有的账目,都放在了容枝枝的跟前,还有收上来的整个秋季的银两,足有五千多两白银。

但容枝枝盘点核对完账目之后,便取走了四千八百两的银票,所以李掌事才如此为难。

容枝枝淡淡道:“李掌事,当初我嫁过来,侯府有些铺子的账目亏损,需要一些银子先填上,才能看看能否盘活。”

“这四千八百两,都是我自娘家带来的嫁妆,便是为此暂借给侯府的,都是有记账的。”

“如今铺子都已经盘活,亏损已是变成了进项,我取回自己的本金,有什么不妥?”

她都没收利息,自认为已是很好了。

李掌事:“这……话是这么说不错,可世子夫人,这到底是一家人,您分这么清楚,这……”儿媳拿了点银子给家里,还得要回去,世子夫人就不怕夫人那边不高兴吗?

容枝枝轻笑了一声,看着李掌事道:“李掌事,你虽然是侯府的人,但在我手下做事也有几年了,这三年双方相处都还算愉快,我也不瞒着你。”

“想来你们世子,做了些什么事,你们心里都是清楚的,他们可并未将我当作一家人,我又何必掏心掏肺呢?”

李掌事叹了一口气,他是难得的几个明事理的人,所以这几年很得世子夫人的重用,从前府上哪里有人正眼看他?

若不是世子夫人的提携,他根本当不上这个大管事。

世子夫人这几年从不苛待他们,这日子,比从前在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的时候,舒服多了。

如今世子做的事,他也觉得不地道得很。

李掌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容枝枝道:“所以世子夫人,您是不是……”不打算继续留在这儿了?

只是这话,他也不敢贸然说完。

容枝枝微微一笑:“李掌事是个明白人,这些年我们虽是主仆,但也算是精诚合作的同僚,你帮了我不少,多谢了。”

“此事,夫人那边你只管推给我,就说是我拿了银子不给,你也没有办法。

即便你在长寿苑那边,气愤得骂我几句也是能行的,把你自己摘出来。”

李掌事默了半晌,很为容枝枝的心思感动。

知道这院子里都是容枝枝的人,便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世子夫人,不……容姑娘!

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小的祝姑娘日后,万事顺遂,再觅良人!”

容枝枝听完,不知为什么眼角有些热。

她不过是有识人之明,重用了李掌事,只不过稍稍为对方考虑半分,对方便能真心期盼自己好。

可齐家那伙人,自己为他们掏心掏肺,最后却反遭群狼环伺,似要分食了她最后一块血肉,才肯罢休。

所以啊,真心不是没有用,真心是不能给不值得的人。

她温声道:“你且去吧,日后你自己若是有什么难事,可以私下寻我帮忙。”

李掌事苦笑了一声:“多谢容姑娘好意,我到底是侯府的人,侯府对不住姑娘,我日后哪里还有脸面求姑娘帮忙呢?

我先退下了,姑娘珍重!”

说起来,容家大姑娘,嫁到侯府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七岁呢。

这样轻的年纪,便吃了这样多的苦。

李掌事走了之后,朝夕撇嘴:“这侯府,许多奴才都比主子有人味儿!”

容枝枝没多说什么,只是将银票给了朝夕:“银票收好!

他齐家这样不把我当人看,欠我的自然也都该还。”

算算日子,齐子赋这副健康的身子,也撑不得几天了。

若不是她不想在这虎狼窝待着受恶心,急着待祖母好些了便要离开,她还真想留在这里瞧瞧齐子赋重新躺回病榻上,侯府会是怎样的热闹。

想到这里,她对朝夕道:“去一封信给释空大师,说第二支天蚕莲,我不要了,大师自行处理便是。”

世人都知道,她为齐子赋求了天蚕莲。

但除了整日跟着她的朝夕,以及释空大师,再无其他人知道,她求的天蚕莲一共是两支。

因着齐子赋身上的毒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必须服用两支才能好,又因为天蚕莲药性太强,他当初孱弱的身体受不住,所以得三年后再服用第二支。

若不服用第二支,身体很快就会慢慢垮下来,变得跟从前一样。

只是当初两支天蚕莲,释空大师并未一起交给自己,说叫自己三年后,若觉得还需要,便再来取,且叫自己暂且不要与任何人说此事。

先前容枝枝见三年齐子赋刚好回来了,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与他说及此事,没想到他就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他大抵不敢如此对她,她也没法子看清他的真面目。

朝夕听到这里,倒是迟疑了:“姑娘,真的要如此吗?

天蚕莲世上一共便只有两支,若是释空大师当真给旁人了,世子就再也好不了了。”

容枝枝看她一眼:“怎么?

你心软?”

朝夕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了!

奴婢是怕姑娘您心软,再者说,万一世子后头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回头了呢?

到时候姑娘不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容枝枝听笑了:“你放心,我不会心软,他也不会觉得自己错。

不信再等半个时辰,你再告诉我信件该不该寄出去。”

朝夕一头雾水,半个时辰会怎么样?

……此刻的长寿堂,本就闹哄哄的,齐语嫣也是能折腾,侍疾一整夜都没睡,见覃氏醒来了,还不忘记第一时间提及自己嫁妆的事。

覃氏根本不想与她说话,听说李掌事求见,连忙把对方叫进来处理正事,就是想回避齐语嫣的闹腾。

却不想李掌事却说出容枝枝取走了四五千两银票的话。

气得覃氏又开始心梗了,陈婆子都担心,夫人近日里总是这样生气,会不会再次有中风的危险!

李掌事道:“那银票本也是世子夫人的,所以她非要拿走,小的也没法子,只是世子夫人取走了那么多,账目上便只剩下二百两。”

“秋季收上来的账是最多的,但现在二百两……买炭火,给主子做棉衣,给仆人们发月钱……这哪里够啊!”

“所以世子夫人说在侯府的库房取,把账平了,只是这么多银子,素来是要夫人您点头的,所以奴才来请示。”

府上说是容枝枝在打理中馈,实则库房的银子,动一百两以上,都要跟覃氏说一声。

覃氏气坏了:“容枝枝这个小贱蹄子,明知道我为了语嫣的嫁妆焦头烂额,还来这一出,她是想逼死我们母女不成?”

齐子赋听到这里,脸也全黑了,安慰覃氏:“母亲,您先好好休息,我过去教训她!”

覃氏:“好好好,我儿你去吧!

定要叫她知道厉害,赶紧把银子拿出来!”

……兰苑,容枝枝从容地喝着茶,便见齐子赋大步进来。

长相俊美,形容温雅的男人,此刻却是面容阴沉:“容枝枝,你在闹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把银票取走,母亲险些又气晕了!”

“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半点分寸都没有!

你若是再这样无事生非,我看你贵妾也别当了,干脆做贱妾算了!”

在大齐,妾,也是分贵妾和贱妾的。

做贱妾的,大多是些青楼、戏子出身,上不得台面的女子。

朝夕听完这些话,气得脸都青了,只恨自己不是只健壮的鸽子,不能亲自飞去给释空大师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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