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崔明宇楼婧怡的现代都市小说《重启官场:从签子离婚协议开始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雪路听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重启官场:从签子离婚协议开始》,男女主角分别是崔明宇楼婧怡,作者“雪路听花”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把字签了,我们好聚好散。”“别让我瞧不起你!”上一世,妻子为了高升和他离婚,他一气之下铸成大错,从此人生一片灰暗。而妻子,却步步高升……这一世睁眼,回到了妻子和他离婚那天,这一次,他只想走好他的人生!他:“离婚?好啊!”那他就一步一步,走到她之上,让她看看,她的选择是多大的错误!多年后,再和前妻面对面时,她红了眼:“我们和好吧。”他一手美人,一手仕途军令状:“前妻,别来沾边……”...
《重启官场:从签子离婚协议开始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他们都说赵政钧是您的未婚夫。
听严明说出这句话后,楼婧怡的心,就猛地疼了下。
她连忙转移了注意力,问:“闵家村的村民堵门,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他们说,昨天晚上赵政钧在家里糟蹋了保姆。那个保姆被糟蹋后,就投河自尽了。”
严明语气飞快的讲述道:“保姆投河之前,曾经分别给丈夫和上学的女儿打电话,说了她要自杀的原因。保姆的丈夫,也是闵家村的村民,连夜骑车子赶去县城时,却遭遇了车祸,当场死亡。夫妻俩的两个女儿,今天去了县里讨要说法,却没得到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听说您是赵政钧的未婚妻,赵政钧当前就在您家,就来镇上找您要说法了。”
人命。
还是两条人命!
女人在投河自杀之前,是被赵政钧糟蹋了的!!
赵政钧现在楼婧怡的家里——
这几个重点,就像一道道的炸雷,接连在楼婧怡的耳边炸响。
她砰地扣上话筒,冲出了办公室。
镇政府门口。
聚集了好多的人。
大家都在悄声议论着什么,看着那两个全身披麻戴孝的女孩子,就这样直挺挺的跪在大门口。
一个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
另外一个,则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这是亲姐妹俩。
妹妹跪在那儿,不住的抽噎。
双眼通红的姐姐没有哭,则是双手高高的举着一块白布。
上面有一行暗红色的大字:“求楼婧怡副镇长交出杀母凶手!”
血书。
这是女孩子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写在麻布上的血书。
信访室的老李,正满脸焦急的样子,不住伸长脖子往大院内看。
这次群众堵门,不是以往。
闵家村的村民(闵母)是在白云县出事的,而且“据说”还是在赵县长家里出事的,按说和彩虹镇没有关系。
镇上可以帮这对可怜的姐妹俩,去县里搞清楚怎么回事。
可她们不知道听谁说,糟蹋她们母亲的凶手赵政钧,不但是彩虹镇副镇长楼婧怡的未婚夫,当前更是躲在了她的家里。
然后她们带着帮忙讨回公道的村民,就跑去了楼婧怡的家里(就是王艾梅家)找赵政钧。
王艾梅家却大门紧闭,不许她们进门,更声称赵政钧不在楼家。
但王艾梅家的邻居,却告诉闵家村的人,赵政钧中午就跑来楼家找楼晓刚喝酒了,喝多了后俩人还在院子里大声骂人(骂楼婧怡的前夫崔明宇)。
只是王艾梅死不承认,更不开门。
闵家村的村民不敢破门,就有人出主意跑来镇政府这边,直接找楼婧怡了。
“唉,这还真是雪上加霜啊。”
信访室的老李,想到楼婧怡当前正在被撤资给搞得焦头烂额,现在又摊上了这件事,都有些为她头疼了。
“楼婧怡的丈夫来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呼啦。
围观人群和那两个跪着的女孩子,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镇政府门前的大街西边。
崔明宇骑着自行车,车把和后座上,带着从供销社买来的蚊帐、蚊香、啤酒花生米之类的,从那边驶了过来。
老远的,他就看到这边围了很多人。
完全是本能,他就加快了车速。
刚到人群外,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嗓子,说是楼婧怡的丈夫来了。
崔明宇立即满心的别扭!
不过他也没在意。
镇上的干部们,基本都知道他和楼婧怡离婚了。
可绝大部分的镇民,是不会理睬楼副镇有没有离婚的。
却因为认识他和楼婧怡,依旧把他当做楼婧怡的丈夫来对待,也很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
崔明宇停住车子后刚脚尖点地,就看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孩子,猛地从人群中冲了过来。
“臭流氓,还我妈的命来!”
还没等崔明宇看清女孩子的样子,她就张开双手,扑向了他,嘴里还嘶声大叫。
砰!
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崔明宇,连人带车子,都被女孩子撞翻在了地上。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
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的崔明宇,就觉得眼前发黑,脖子上剧痛。
那个随着他,一起扑倒的女孩子,抬手去挠他的脸时,因他是歪着头的没挠到,竟然凶残无比的样子,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还小狗咬住猎物那样,用力晃着脑袋,要把他脖子上的一块肉撕下来。
这滋味,得多疼?
彻底懵了的崔明宇,吃痛后抬手就抓住了女孩子的头发,大喊:“松口!松开!”
女孩子不但没松开,反而咬的更用力。
幸好。
就在崔明宇疼的心中发狠,要挥拳击打女孩子的脑袋时,有人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女孩子的胳膊,大喊:“闵柔,你找错人了!他不是赵政钧!他只是楼副镇的前夫!是前夫,不是未婚夫!骂了个遍的,刚才是谁在瞎即把的叫唤,说宇子是楼副镇的丈夫的?”
这个及时阻止在悲痛下化身小母兽,拼命撕咬崔明宇的闵柔的人,正是老闵包子铺的老板老闵。
随着老闵的大骂,崔明宇立即就觉得脖子轻松了。
闵柔虽说眼睛是通红的,却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起码她听到了老闵的话,更是在最短时间内,就分辨出了“前夫”是个什么东东。
这时候,又有几个妇女冲上来,七手八脚的把闵柔拉开。
老闵则连忙把崔明宇,从地上拽了起来。
崔明宇抬手捂了下脖子,放在眼前一看。
沃糙。
满手都是鲜血啊!
他招谁,惹谁来了啊?
莫名其妙的,就被差点咬死!
受鲜血和剧痛的刺激,崔明宇心中暴怒,抬手就推开了老闵,冲到了闵柔面前。
一把再次抓住她的头发,猛地拉到了自己怀里时,举起右拳就要砸下去。
可是——
当他看到怀里的女孩子,那双被哀伤和仇恨染红了的眼睛后,就再也不忍心下手了。
老闵趁机冲上来,把他和闵柔分开。
“闵柔,你找错了人!”
老闵冲闵柔大吼:“他叫崔明宇,不叫赵政钧!他只是楼副镇的前夫,不是未婚夫!赶紧的,给人道歉。”
就在这时候,接到严明电话的楼婧怡,急匆匆的走出了镇大院,
恰好看到崔明宇满脖子血的样子。
听到了老闵吼出的这番话。
闵柔就是他的噩梦,甚至都会成为他的心理阴影。
“毛都没长全的黄毛丫头!要不是看你实在可怜,我说什么也得把你满嘴的牙,给抽掉。”
看着走过来的闵柔,本能抬手捂住脖子的崔明宇,暗中哔哔。
他抬手捂住脖子的动作,也被闵柔看在了眼里。
脚步明显停顿了下后,她眼里闪过了—抹愧疚,随即牵着躲在背后的小妹,走到了崔明宇的面前。
不等她张嘴说什么——
崔明宇就抬手:“下午四点左右,你去办公室找我,我会给你个交待。”
说完后,他不再理会闵柔,埋头大吃大喝起来。
他不能对闵柔报脖子被咬的仇,却能对她不理不睬啊。
闵柔也看出崔明宇是什么意思了,轻轻抿了下嘴角,转身牵着小妹坐在了旁边的小桌上。
不等她要什么,老闵就给姐妹俩端来了几个包子,两碗稀粥。
“孩子,先吃饭。”
老闵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姐妹俩,低声说:“别怕崔镇。我认识他两年了,知道他是个好人。他既然承诺帮你们,就肯定会帮你们的。现在人家不愿意理睬你,也是因为那天,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咬伤了他。”
嗯。
闵柔抿着嘴儿,低低嗯了声后,却又忍不住的悄声问:“大军爷(老闵大名叫闵大军,现年才四十岁,可辈分比闵柔高了两辈),他真能帮我,从县长那边讨回公道?”
“呵呵。”
老闵笑了下,扫了眼埋头干饭的崔明宇,用更低的声音说:“你知道崔镇昨天刚到任,就把赵县长给拉下马了吗?赵县完了!他完了后,指望他才为非作歹的赵政钧,那就是—条被打掉牙齿的癞皮狗。再也没谁会护着他了。”
真的?
闵柔的眼眸,顿时—亮。
云湖县老赵被带走的事,普通老百姓既不关心,也不会在意。
老闵能知道,那是因为有些公职人员,来他这边吃饭闲聊时说起过这件事,被他听到了。
本来。
楼婧怡昨晚就想把这件事告诉闵柔的,甚至还会带闵柔去找崔明宇。
可是王艾梅母子俩非得自己找死,让楼婧怡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哪儿还有心思和闵柔说这些?
“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
老闵又看了眼崔明宇,声音第三次压低:“就算你不找崔镇,他也不会放过那个赵政钧的!赵政钧可是破坏了崔镇的婚姻家庭,有道是夺妻之恨,可和杀父之仇相提并论,不共戴天。”
闵柔连连点头时,眼角余光看了眼崔明宇的背影,满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们在那边嘀嘀咕咕,崔明宇在这边专心的吃饭。
很快就吃饱喝足。
拿出—张十块钱的票子,拍在了小方桌上:“老闵,多给那俩小丫头上点饭,让她们吃饱,都算我的。”
现在的包子三毛钱—个,稀粥—毛钱—碗。
十块钱足够崔明宇充大款,请两个小丫头吃早餐了。
不等老闵客气什么,更不等闵柔有什么反应,崔明宇就站起来快步离去。
崔明宇之所以请两个可怜的小丫头吃顿饭,是因为他的心情不错。
心情不错的来源,就是他昨天傍晚就抓住了机会,把楼晓刚和王艾梅都送进了派出所。
楼晓刚因盗窃数额巨大(—万块真心不少)、还有诬陷的罪名,至少得在里面蹲三几年吧?
王艾梅虽说没参与犯罪行动,但她昨天傍晚袭警,怎么着也得被拘留个十天半月了吧?
明宇的脖子怎么在流血?
是谁打伤了他!?
看到崔明宇受伤后,楼婧怡的双眼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浮上心疼,和更多的愤怒。
可就在她正要冲过去,检查下崔明宇的伤势,再搞清楚是谁敢打伤他时,就听到了老闵吼出的那句话。
老闵那那句话,就像是一根无形的大棒,一下子狠狠敲在了楼婧怡的脑袋上。
让她猛地意识到了,一个无比严峻的事实。
那就是她当前,只是崔明宇的前妻!
她早就失去了当崔明宇受伤后,以妻子的身份,去为他做任何事的资格。
尤其听老闵说出的“未婚夫”三个字,楼婧怡的眼前,迅速闪过赵政钧的样子后,就感觉心脏猛地剧痛了下。
疼得她无法呼吸,赶紧抬手捂住了心口。
然后她就听到了自己的灵魂,在痛苦的哀嚎:“楼婧怡,你个挨千刀的臭娘们!当初你得有多么的傻,才抛弃了明宇,想去嫁给那个赵政钧?”
她的哀嚎声未落,就听有人喊道:“楼婧怡出来了!”
随着这声喊,现场强势围观崔明宇和闵柔的人,全都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大院内门。
满嘴是鲜血,呆呆看着崔明宇的闵柔,也猛地回头看去。
她看到楼婧怡后,就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让楼婧怡,把逼死母亲的凶手交出来!
闵柔一步步的走向了楼婧怡,那双发红的眸子,始终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楼婧怡顿时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凶残的小母豹给锁定。
她慌忙下意识的后退。
信访室的老李,可是亲眼看到外表看上去娇弱无比的闵柔,刚才化身小母豹,差点咬死崔明宇的那一幕。
真怕她会再那样对待楼婧怡。
老李连忙张开双臂,冲闵柔大声喝道:“冷静,冷静!你这样子乱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噗通。
众目睽睽下,走到楼婧怡面前的闵柔,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她捡起地上的那块白布,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展现给楼婧怡看。
被崔明宇一把抓住头发,扯进怀里要挥拳相向的那一刻,闵柔清醒了很多。
让她意识到自己咬错了人之外,更得极力控制失控的情绪,绝不能再用那种不理智的行为,去对待赵政钧之外的任何人。
“娇娇,过来。”
闵柔双手高举着血书,死死盯着楼婧怡,声音沙哑的对妹妹喊道。
闵憨子的小女儿闵娇,早在亲眼看到姐姐发疯那样,要咬死崔明宇时,就吓坏了。
吓得连哭都不会了。
却凭借最纯粹的本能,听从姐姐任何的吩咐。
闵娇走到了姐姐身边。
就听闵柔说:“娇娇,给楼副镇跪下!我们一起求她,交出逼死咱妈的凶手。”
年仅六岁的闵娇,立即顺从的跪在了姐姐身边,跪在了楼婧怡的面前。
楼婧怡清醒。
她慌忙弯腰伸手,就要去搀扶闵家姐妹俩。
闵柔却凄厉的声音喊道:“楼副镇!求您交出,逼死俺妈的凶手!”
闵娇这会儿清醒,再也无法控制的,放声痛哭了起来。
弯腰要搀扶闵家姐妹俩的楼婧怡,愣住。
“唉,这俩孩子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没了爹妈,太惨了。”
“憨子老实憨厚了一辈子,不但没做过啥坏事,还经常给街坊邻居的下力气帮忙,怎么就落到了这种下场呢?”
“都是姓赵的混账王八蛋,害惨了憨子一家!”
“交出姓赵的!”
“姓楼的,把你那个王八蛋未婚夫交出来!”
“我们要打死他——”
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后,议论纷纷中,愤怒的火焰越烧越旺,情绪渐渐的失控,缓缓逼向了楼婧怡。
“都干啥?昂!干啥呢?都冷静!冲动,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信访室的老李,眼看现场局势要失控,慌忙再次展开双臂护住楼婧怡,色厉内荏的冲逼近的群众大吼过后,又连声催促楼婧怡,快点回到大院内。
楼婧怡却像傻了那样,站在原地用力咬着嘴唇,一动不动。
“大家都冷静下啊!逼死憨子老婆的人,是那个赵政钧,不是楼副镇啊!”
老闵绝对是闵家村,最理智的人。
他正在帮闵柔不住的给崔明宇道歉,眼看本村的上百号村民,即将失去理智要为难楼婧怡,再也顾不上别的了,慌忙大声吆喝着冲了过去。
再说崔明宇。
这会儿总算明白是咋回事了。
他想到了今早在老闵那边吃包子时,老闵给他说过的闵憨子了。
这才知道刚才差点把自己咬死的女孩子,就是闵憨子的大女儿。
才知道老闵说的那个,糟蹋保姆的大官的儿子,原来就是赵政钧!
赵政钧抢走了(特别注解,连手都没有牵过)他老婆,又让他被闵柔误以为是赵政钧,差点咬死他。
这他娘的算什么事?
抬手捂着还在向外淌血的脖子,崔明宇心中那个腻歪劲,就别提了。
对楼婧怡和赵政钧这对“肩负音符”,简直是恨到了骨子里。
“绝不能让赵政钧,死的太轻松了。”
崔明宇暗中下定决心后,索性脱下白衬衣,缠在了脖子上。
他得赶紧去卫生院包扎下伤口。
总流血,实在不是个事!
说不定还得打上几针的狂犬疫苗——
暂时把衬衣当做绷带,缠在脖子上包住伤口后,光着膀子的崔明宇,弯腰要扶起自行车时,现场的局势忽然失控。
只因——
“姐,咱妈呢?”
心中惶恐不已的闵娇,抱着姐姐嚎哭时,脱口问出了这句话。
“咱妈死了!被这个女人的未婚夫给糟蹋后,跳河自杀了。”
听到小妹的这个问题后,父母双亡后必须坚强的闵柔,精神瞬间崩溃,哭着回答小妹的话。
闵家姐妹俩的对答,对此时只想帮她们讨回公道的村民们来说,那就是一只燃烧的火柴,放在了浇满汽油的棉纱上。
轰!
火焰猛然腾起!!
“打死这个臭女人!给憨子媳妇报仇。”
不知道是谁嘶吼了一声,闵家村的村民们,猛地扑上了楼婧怡。
“大家冷静啊!”
展开双臂的信访室老李,只来得及哀嚎了一声,就被愤怒的人群淹没。
下一秒,被他护在背后的楼婧怡,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在她即将被愤怒的人潮淹没时,始终发呆的楼婧怡,清醒。
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
心中反而徒增,从没有过的强烈渴望。
渴望被愤怒的村民,给活生生的打死。
她更是听到了自己的灵魂,在告诉她:“楼婧怡,你被活生生的打死的下场,是你应得的!起因就是你为了往上爬,抛弃了明宇!”
在一只大脚狠狠踢向她时,楼婧怡闭上眼之前,笑着道歉:“明宇,对不起。”
忽然——
楼婧怡突听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声音,在头顶上方猛地传来:“都他妈的给老子退后,退后!”
闵柔说话了:“谢谢楼镇长,我们是不会去你家的。”
她家被大火烧成平地后,她舅舅还有老闵等人,都曾经想带她们去自己的家。
闵柔却拒绝了。
无论是舅舅家也好,还是老闵等街坊,日子都不怎么样。
姐妹俩在他们家住个三五天,肯定没啥问题。
时间一长呢?
闵柔不想让舅舅他们为难。
更不想让小妹,以后再受到这个世界的伤害!
她们住在自家的窝棚里,也会比住在别人家的卧室内,心里要踏实很多。
闵柔连舅舅家都不去了,又怎么可能住在被她视为仇人的家里?
“你先别急于拒绝。”
楼婧怡开始说第三件事:“明天上午十点,彩虹镇就会空降一个新镇长。你可以趁上级领导,亲自送新镇长来到镇上时,冲到他面前去,求他帮你伸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新镇长再来之前,肯定会对咱们镇上最近发生的重要事件,提前做一个了解。也就是说,新镇长肯定知道你们家的事。甚至,他都可能做好了,你们求他帮忙伸冤时的准备。”
闵柔的眼眸,顿时一亮。
求政府帮自己伸冤,惩治逼死母亲的凶手,把赵政钧绳之以法!
这绝对是闵柔当前最大的心愿。
只要能让逼死母亲的凶手伏法,闵柔愿意去做包括去死的,任何事!
不过。
她抿了下嘴角,说:“楼镇长,我相信您肯定知道什么叫官官相护,什么叫和稀泥,踢皮球。”
楼婧怡当然知道什么叫官官相护,什么叫和稀泥,踢皮球。
可她真没想到,闵柔一个上高中的女孩子,竟然也知道这些。
楼婧怡看着身躯孱弱,脸色更憔悴,却无法掩饰其美貌的闵柔,心中惊讶。
闵柔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解释道:“我在县一中的学生会。”
哦,哦哦。
楼婧怡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闵柔知道那些人情世故呢。
高中的学生会,虽说无法和大学的学生会相比,却也充满了勾心斗角的小社会。
楼婧怡忍不住的笑道:“真巧,我上大学之前的高中,也是县一中。这样说起来的话,我们不但是校友,还算得上是同事。”
闵柔没说话。
更没有笑!
楼婧怡意识到自己的笑,好像有些不合适,连忙收敛。
咳。
楼婧怡干咳了声:“我之所以建议,你明天去找新镇长伸冤,当然也考虑过你说的这些情况。但明天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据可靠消息,明天送新镇长上任的,并不是云湖的县委组织部。而是青山市委组织部的领导,直接送新县长到任!”
接下来。
楼婧怡就给闵柔,简单解释了下,市委组织部为什么绕过云湖县,直接派人送新镇长上任的原因。
“当着市委组织部的领导,你跪求新镇长为你伸冤后。就算他想和稀泥,可市里的领导,也会知道你的事。这对你能否帮你爹妈伸冤,很关键。”
楼婧怡走到闵柔的面前,压低声音:“我让你们今晚跟我回镇上,是我想在明天早上时,安排你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市领导和新镇长的面前,引起他们的高度重视!”
闵柔的眼眸,再次一亮。
楼婧怡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开始激将:“当然,如果你还是觉得我和赵政钧是一丘之貉,或者你不想给爹妈伸冤,那你就当我今晚没来过。”
她说完,转身就走。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闵柔急切的说道:“楼镇长,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看到楼婧怡的脸色忽然羞红后,崔明宇才意识到了什么。
脑海中也浮上了在人前时,如此端庄大方的楼婧怡,在卧室、厨房甚至午夜院子里的地上,却妖荡到极致了的样子。
以前,每当崔明宇想到她这种样子后,都会忍不住的怦然心动。
可是现在——
他不但没有怦然心动,胃部还猛地抽抽了下。
只因这个女人为了所谓的前途,就抛弃了结发的丈夫,要把这份本该只属于他的别致的妖荡,送给别人。
“呸!”
崔明宇满脸的厌恶,低头重重吐了口口水,随即快步离去。
脸儿红扑扑的楼婧怡,脸色迅速的惨白。
她当然很清楚崔明宇,为什么要吐口水。
可那又怎么样?
中午十二点。
因十多家企业集体撤资的事,从今早八点就召开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所有参会者,都绞尽脑汁的琢磨着,该怎么做才能挽回投资。
知道那些私企,为什么要撤资的答案也行啊。
可直到会议结束,也没谁能找到任何有效可行的办法。
呸!
即便是在开会,耳边也总是出现这个声音(幻听)的楼婧怡,疲倦异常的样子,来到了办公室门前。
她一开门,就看到了赵政钧。
赵政钧坐在她的办公桌后,两只脚搁在桌角,左手拿着个相框子,右手拿着一支笔在上面戳着。
看到赵政钧后,精神始终有些恍惚的楼婧怡,愣了下。
随即快步走过去,一把就夺过了相框。
这个小相框,是她和崔明宇的合影。
现在。
崔明宇的照片,已经被赵政钧用红色钢笔,涂的再也看不出本来样子。
脖子上还多了一把,滴血的大刀。
“赵政钧!”
楼婧怡娇躯剧颤了下,忽然就像一只发怒的小母豹那样,冲赵政钧低低的咆哮:“是谁让你毁掉他照片的?是谁让你来我办公室内的?出去!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哟。”
赵政钧被她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连忙放下双脚:“怎么,我涂掉他和你的合影照,你就心疼了?楼婧怡,我告诉你!你和他已经离婚了!我,赵政钧,才是你未来的丈夫!我不希望你和他的合影照,出现在的办公桌上,这有什么错吗?”
楼婧怡一呆。
赵政钧笑了。
“对,你说的很对。”
楼婧怡眨了下眼,死死盯着赵政钧:“我确实是被猪油蒙了心后,和明宇离婚了。可我现在并没有嫁给你!你就没资格坏我的东西,更没有任何的资格,不许我在办公桌上,摆上我和明宇的合影。”
“呵呵,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赵政钧很是羞恼的问:“现在整个彩虹镇,谁不知道你和崔明宇离婚,就是为了嫁给我?”
楼婧怡的眼眸里,立即浮上悔恨的痛苦之色,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人家赵政钧,说的一点都不错。
楼婧怡和崔明宇离婚,就是为了嫁给赵政钧的事,早就被她母亲和弟弟,亲口传的世人皆知。
她后悔了。
是真的后悔,和崔明宇离婚了。
楼婧怡满眼悔恨的痛苦,刺激到了赵政钧。
他真想把她推倒在桌子上,用最野蛮粗暴的动作,让她彻底的臣服。
就像昨晚,他借着酒劲狠狠践踏家里的保姆那样。
不过赵政钧也很清楚,楼婧怡可不是那个清白被毁后,竟然傻兮兮投河自尽的保姆。
这儿更不是他家,而是彩虹镇的副镇长办公室。
赵政钧强忍着发疯的冲动,对楼婧怡说道:“看来,你还是忘不了他。”
楼婧怡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她的本能反应,让赵政钧醋劲大发,淫邪的笑问:“看来,你还想像狗那样的,被他骑着。”
“是,你说的不错。”
楼婧怡眉梢一抖,却用力点头:“我现在,就特想像狗那样,被明宇骑着。”
“贱人!”
赵政钧猛地举起了右手,就要抽在楼婧怡的脸上。
楼婧怡却没躲,反而仰起了下巴。
赵政钧即将落下的右手,顿住。
因为他能清晰的看到,楼婧怡的眸子里,忽然有疯狂的火焰燃起。
赵政钧有了最敏锐的预感,他真要打了楼婧怡,她可能会把事情闹大。
这个女人的情绪,当前极其不稳定。
“楼婧怡,你给我等着。”
赵政钧用手指点了点她,悻悻的快步出门。
他去找张良华了。
楼婧怡始终忘不了崔明宇的事实,让赵政钧很愤怒。
他必须得给和张良华商量下,看看怎么收拾崔明宇!
“明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楼婧怡根本没理睬赵政钧的威胁,只是把合影照紧紧的抱在怀里,喃喃自语着坐在椅子上,就着扑簌簌落下来的泪水,用拇指擦拭着照片上的红墨水。
渐渐的,在悔恨的泪水清洗下,照片上的崔明宇,又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他微笑着,右手放在楼婧怡的肩膀上。
楼婧怡双手搂着他的腰,脑袋伏在他怀里,满眼的幸福,几乎要溢出相框。
看着崔明宇那张满是阳光的笑脸,楼婧怡把脸蛋贴在在了相框上。
就像他们婚后的每个晚上,她都喜欢把脸贴在他心口上那样,心情无比的平静,很快就香甜的睡了过去。
铃铃铃。
正在梦里满脸的幸福,倾听崔明宇感谢楼镇请客吃包子的楼婧怡,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时,刚好是下午四点。
她竟然从十二点多点,一口气睡到了现在。
长达三个半小时的高质量睡眠,让楼婧怡刚醒来,就能察觉出浑身再次充满了力量。
肯定是因为那个羞人的梦,起到了神奇的作用。
她连忙抬手擦了擦嘴角,接起了电话。
是政府办主任严明打来的:“楼镇,一些村民堵了镇政府的大门,您要不要出来看看?”
村民聚众来堵镇政府的这种事,不能说习以为常的话,楼婧怡听后却也不会觉得奇怪。
她只奇怪,解决群众上访工作的信访室,并不是由她来管辖的。
严明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楼镇,是这样的。”
严明小声说:“来的这群人,是闵家村的。这件事可能和赵政钧,有一定的关系?”
“和赵政钧有关系?”
楼婧怡愣了下,脱口问:“和赵政钧有关系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咳!
严明在那边干咳了声:“楼镇,他们都说赵政钧是您的未婚夫。”
天亮了。
崔明宇早上六点就起来,步行了大约半小时,去镇上吃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农技站在彩虹镇的北边两公里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边,实在没地方去吃早餐。
宿舍和办公室内,倒是都有一千瓦的钨丝电炉子,也有面条。
可凑合一顿还行,如果一日三餐都吃清水下面条,当前年轻力壮的崔明宇可受不了。
今早四点多时,崔明宇就被饿醒了。
喝了一大杯白开水后,才算勉强的扛住了饿。
步行了差不多半小时,崔明宇才来到了镇上。
在过去的两年内,崔明宇和楼婧怡也很少做早餐,每天都是一起出来吃。
他也习惯了在“老闵包子铺”,要上几个包子,再喝上两碗米粥。
老顾客了,老闵早就认识了崔明宇,还知道他是楼镇的“夫人”,更知道他前两天刚被楼镇踹掉。
不过老闵并没有像某些人那样,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依旧像往常那样,和他热情的打招呼:“宇子,六个韭菜馅的包子,两碗米粥?”
“不。今早来六个肉包子。”
崔明宇用脚尖勾过一个小马扎,笑呵呵的说:“这两天可能是在长身体,胃口大开,素包子实在不抗饿了。”
“哈,你都多大了啊,还长身体?你现在长的,只能是皱纹了哦。”
老闵哈的一声笑,却麻利的给崔明宇,端来了他点的早餐。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铛声响起,崔明宇回头看去。
就看到几辆中年男女,各自带着一个人,满脸悲愤的样子,飞快的蹬着自行车,从路边明宇疾驰而去。
“唉,真可怜。”
老闵肯定认识这几个人里的某一个,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事,这才重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崔明宇有些好奇:“老闵,怎么了?你认识那些人,知道他们遭遇啥事了?”
“骑车子在前面的人,是我们村闵憨子的大舅子,就在前几天时,还因为来帮憨子收割小麦,在我这儿吃过包子呢。”
这时候吃饭的人不多,老闵也就坐在了崔明宇的对面,点上了一根烟。
闵憨子因打小憨里憨气,更因爹妈走得早,也没有兄弟姐妹,就是靠吃百家饭长大的。
这种人在农村里,要想找上老婆,那可得老天开眼。
老天还真开眼了。
闵憨子打光棍三十一岁那年,在外出赶集回来的路上,发现了有人落水。
闵憨子及时把人救了上来,是个才十八岁的,水灵灵的大姑娘。
就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大姑娘为了报恩,竟然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以身相许了闵憨子。
婚后一年,大姑娘就生了个女儿。
六年前,俩人有要了个小女儿。
闵憨子的大女儿,不但继承了母亲的俊俏优点长得漂亮,而且学习也好,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
“那个女娃子有希望考大学,憨子两口子整天乐的找不到北。为了给女儿赚学费,在憨子不好找活时,他老婆就去了县城里,在一个大官家当保姆。”
老闵说:“本来挺好的。可昨天晚上,大官的儿子喝醉了酒回家后,看到憨子老婆年龄虽大,却依旧很漂亮,就当了禽兽。可憨子老婆是个烈性子的,在被糟蹋后给村里打了个电话,让憨子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事后,就投河自杀了。憨子得到消息后,马上骑车子赶去县城,却在路上出了车祸。一下子,两口子全没了。”
看着摇头叹息的老闵,崔明宇的心情,也忽然沉重了下来。
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老闵也是道听途说。
崔明宇当前能做的,就是跟着叹息。
“楼镇,您来了?”
老闵忽然从马扎上站起来,和一个来吃饭的客人打招呼。
打完招呼后,老闵才觉得好像不对劲啊。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崔明宇。
崔明宇也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就看到身穿碎花白色长裙,踩着黑色小皮凉鞋、身材很好脸色却很憔悴的楼婧怡,就站在不远处,呆呆的看着他。
俩人四目相对——
一秒钟后,崔明宇就回过了头,继续吃饭。
他习惯了来老闵这边吃饭,楼婧怡也是。
崔明宇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就影响了吃早饭的胃口。
从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起,他就把这个女人,当做了和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再说了。
昨晚从小就爱错了人的猪猪,都给他亲自打来了电话,也代表着崔明宇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自然不会对其他的任何女人,再有啥想法。
楼婧怡是憔悴也好,还是意气风发也罢,都和崔明宇无关!
楼婧怡默默的走到旁边的小桌前,要了两个素包,和一碗稀粥。
崔明宇吃一个包子,就吃一瓣大蒜,再喝一口米粥,胃口真心不错。
吃饱喝足,买单走人!
崔明宇还得在镇上买点蚊香,再买个新的蚊帐。
农技站那鬼地方,连一根美女毛都没有,可蚊子却他娘的一大群。
“老闵,多少钱?”
崔明宇习惯的喊了一嗓子,又习惯性的去口袋里摸手机,准备扫码付款。
可是这年头,哪儿来的智能手机?
还有就是,钱呢?
重回之前习惯了出门不带现金的崔明宇,今早外出吃饭,就没带现金。
其实以往他和楼婧怡外出吃饭时,每次也是她买单的。
这就有些尴尬了。
他只能对老闵讪笑:“嘿,抱歉啊,忘记带钱了。那个啥,先记账。等明天早上,我再给你送过来。放心,我绝对忘不了。”
“嗨,哪儿这么多事?就算是忘记了,不就是几个包子吗?”
老闵摆摆手,开始收拾碗筷,压根没往心里去。
“谢了啊。呃。”
崔明宇打了个饱嗝,站起来向老闵道谢时,就听旁边传来楼婧怡的声音:“老闵,他吃饭的钱,我给拿上。”
崔明宇立即皱眉,回头看去。
就看到楼婧怡从钱包里,拿出了五块钱,递向老闵。
老闵愣了下,却看向了崔明宇。
那意思是:“你前妻要帮你付账,我收啊?还是不收?”
“那就收下呗。”
崔明宇笑了下,又对楼婧怡随口说:“谢谢楼镇,请我吃肉包子。”
楼婧怡的脸,忽然蹭地飞红,眼眸也迅速亮起。
谢谢楼镇请我吃肉包子——
这句话,是崔明宇和楼婧怡每次抵死缠绵过后,必须说的情话。
崔明宇满脸的狐疑,扫视着这个女人。
眼睛,嘴巴,横看成岭,小腹平坦等等之类的,都和前几天没有任何的变化。
那她的精神状态,怎么就忽然回到了没离婚之前呢?
楼婧怡微微—笑:“崔镇,这是我的私事。”
现在俩人不是两口子了,崔明宇也就失去了,知道她私事的资格。
其实。
崔明宇现在也没兴趣,关心楼婧怡的私事。
他之所以问,就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女人,有两副面孔。
人前是端庄的女强人。
人后是个疯狂小妖精。
崔明宇还真担心,在他把王艾梅和楼晓刚送进去后,会刺激到她人后疯狂的那—面!
比方趁崔明宇不注意时,再给他致命—刀呢?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崔明宇不得不追问,她为什么好像变了个人。
人家的回答,却让崔明宇无话可说。
“当然,如果崔镇想知道,我为什么好像变了个人的答案。”
楼婧怡轻笑:“今晚十二点,您翻墙头来我家,我就告诉您。”
切。
崔明宇再次嗤笑,问:“第二件事,你为什么要给闵柔建议,去我家当保姆?”
“因为这份工作,最适合现在的她。”
楼婧怡干脆的说:“关键,我很了解您。您绝不会因为小姑娘长得漂亮,就会对她产生非分之想。她能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凭借自身的努力,来抚养小妹。您也能因此,不用自己洗衣服、做饭之类的。我是站在你们两个各取所需的份上,才这样建议她的。难道您以为,我会您有什么坏心思?”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崔明宇拿起签字笔,在手指尖随意飞舞着。
开始说第三件事:“楼副镇,你去二楼选—间办公室吧。我不想和你对门。因为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到曾经的不愉快。”
楼婧怡眉梢—挑:“崔镇,您是怕您的前妻,抓住机会就勾搭您?”
崔明宇淡淡地说:“现在只要看到你,我就会联想到你和赵政钧趁着午休,在关着门的办公室内,—起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楼婧怡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
崔明宇的这句话,就像是—把刀,狠狠刺进了她的心里。
崔明宇说完,就低头看起了报表。
足足三分钟后。
楼婧怡才轻声说:“那天中午我刚吃过午饭,正准备关门午休时,他走了进去,关上了房门。确实,我那时候在更大权力的诱惑下,又被猪油蒙了心,才和您离婚,想嫁给赵政钧。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那天绝没有想在办公室内,和他苟且的任何心思。您推门进去时,我心里怕的要命。看到您后,我。”
“好了。”
崔明宇打断了她:“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你明天把办公室,搬到二楼去。”
楼婧怡转身就走。
崔明宇暗中松了口气。
楼婧怡却忽然回头:“我不会走的。如果你逼我,我就去找个最丑的男人去睡觉。”
崔明宇——
楼婧怡继续说:“崔镇,我曾经您的女人。您该知道,在私生活这方面我有多么的疯。在您的胯下,是何等的投入!如果您实在不想见我,那您就仔细想想。我和别的男人在—起时,我会怎么做。如果您能受得了,那我就搬走。”
哈。
哈哈!
崔明宇气极反笑:“楼婧怡,你少拿这种事来刺激我!难道我不让你搬走,你就不再次结婚了?”
“对。您说对了。”
楼婧怡举起左手,正色说道:“我楼婧怡,现在对天发誓。就算崔明宇以后从不碰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或者干脆说,都不会再让崔明宇之外的第二个男人碰。我白天的正经,晚上的疯狂,只会属于崔明宇。如果我楼婧怡口里不—,那就让我世代为娼。”
“那就是个高楼大厦林立,遍地是美钞,到处是美女的天堂世界!”
“未来集团,据说(楼园地自己说的)是香江第一大公司。”
“人家只许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钱,就是上亿!”
“崔明宇这个未来的集团继承人,来到内地求学时,恰好被你们家婧怡给迷住了。”
“这才和婧怡结婚,来到彩虹镇,准备考察你们三年。”
“三年期满,如果你们一家始终对他好的话,他就会把真实身份告诉你们。”
“他就会把你们一家,接到号称天堂的香江去。”
“住豪宅。”
“开豪车!”
“奴仆成群。”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更是为了让婧怡,在仕途上有点成就感,才在暗中稍作安排,撒了点小钱,帮她招商引资,成为了副镇长。”
“我敢对天发誓,等明年的考察期满后,你们全家就能去香江了。”
“可惜啊。”
滔滔不绝,口水乱飞的楼园地,说到这儿后,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惜,你们有眼不识荆山玉。却为了个云湖县的县长公子,就把亿万富翁给踢出了家门。他那么有钱,别说是帮婧怡当个镇长了,就算是当个县长,甚至是市长,那也是和玩儿似的。可惜你们,唉,唉,唉!”
他接连三声重重的叹息,还用力跺脚。
可他满眼的幸灾乐祸指数,也达到了最高。
心里更是舒坦的,只想哈哈狂笑三十年。
再看老楼一家三口。
全都惊掉了下巴。
“我才不信,那个废物,会是未来集团的继承人!”
楼晓刚最先清醒,大叫一声转身,冲进了客厅内。
他强烈怀疑楼园地,是故意骗他们一家的。
他必须得打电话,亲自问一问。
因为在过去的这两年内,楼婧怡在彩虹镇的风头一时无两,连带着楼晓刚也和镇上的很多干部,都算是很有交情的。
其中楼晓刚和政府办主任严明的关系,最好。
几分钟后。
和严明打过电话的楼晓刚,失魂落魄的样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王艾梅,喃喃地说:“妈,镇政府办主任严明也说了。13家私企忽然撤资,未来集团忽然终止投资,就是因为我姐和崔明宇离婚了。严明还说,崔明宇真有可能是未来集团的继承人。”
听儿子这样说后,始终发呆的王艾梅,双膝忽然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她终于意识到,她逼着女儿和崔明宇离婚,另攀高枝的行为,可能真的错了。
如果她没有帮女儿做出婚姻选择,而是让楼婧怡和崔明宇,始终在一起恩爱过日子的话,那么她真有可能,会去香江过上电视里才会有的天堂生活!
看着如丧考妣的妻子和儿子,老楼呵呵无声一笑。
他还真不怎么在乎,崔明宇是不是未来集团的继承人。
老楼只希望,崔明宇能和女儿恩爱幸福一辈子!
可是——
“唉。”
老楼重重叹息,对楼园地说:“园地啊,我也不知道明宇去了哪儿。早上回到家后,我就再也没出去过。”
话音未落。
王艾梅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冲老楼大骂:“去!你个老废物!快去找我的好女婿!刚子,你也去找,必须把你姐夫找回来!还有就是,以后都不要再和赵政钧那个狗东西来往了!要不是你把他带回家,他怎么可能会破坏你姐姐和姐夫的幸福婚姻?”
当楼园地说,未来集团的继承人崔明宇可能用金钱,帮楼婧怡砸出个县长、甚至市长后,县长家的赵公子在王艾梅的心里,立马变成了狗东西。
萧错?
从小就爱错了人的萧错?
听到电话那边的女孩子自报家门后,崔明宇顿时愣住。
萧错也不再说话。
俩人就这样搁着话筒,保持着长时间的沉默。
咳咳。
满脸尴尬的崔明宇,干咳了两声,率先打破了沉默:“嘿,嘿嘿,猪猪,你还好吧?”
萧错的乳名就叫猪猪。
可能是因为她是属猪的,也可能是因为她刚出生时,胖乎乎的样子特像小猪,因此就有了这个乳名。
萧错语气依旧冷淡:“不好。”
崔明宇问:“为什么不好?”
萧错不说话了。
崔明宇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萧错才轻声说:“你早就对我说过无数次,要娶我当老婆的。可你却娶了别的女人。”
崔明宇的眉梢眼角,猛地抽抽了下。
他是对萧错说过很多次,要娶她当老婆的。
可那是小孩子过家家啊!
崔明宇在上了初中后,就把过家家时说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从小就爱错了人的萧错,却始终没有忘记,始终在苦苦的等他,他却娶了楼婧怡!
“崔爷爷来找我提亲时,我爷爷正在给我下最后通牒,要求我答应秦家的求婚。我,撑不住了。主要是我知道,我始终苦苦坚守的,对你来说只是无忌的童言,当不得真的。”
又是半晌后,萧错才再次开口:“你再晚一天离婚,我就会成为别人的老婆。”
崔明宇抿了下嘴角,低声:“猪猪,我不配你这样对我的。”
萧错淡淡地回答:“你配不配,我说了算。”
崔明宇无话可说。
“崔爷爷建议,让我等你两年。”
萧错转移了话题:“两年后,我们再结婚。因为这两年对你来说,非常的重要。”
“行。”
崔明宇一口答应。
萧错忽然问:“你现在,还能回想起我的样子吗?”
崔明宇的脑海中,立即浮上了他和楼婧怡结婚前夕,看到过的萧错的样子。
美女。
这个词汇是很俗气的。
可除了这个词汇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词汇,能形容有着一张干净的小脸蛋,却奶凶腰细腿长的萧错了!
“能。”
崔明宇笑道:“只要我去任何一个村民家里,就能看到你的样子。”
这年头的农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猪的。
嘟。
话筒内传来了忙音。
崔明宇满脸的愕然。
就因为他和猪猪开了个玩笑,她就毫不犹豫的结束了通话。
这脾气,可不像她的小时候。
他赶紧回拨。
却没人应答。
从小就爱错人的萧错,真生气了。
夜,越来越深。
午夜零点。
楼婧怡才拖着疲惫的脚步,离开了会议室,回到了空荡荡的家里。
经过长达十多个小时的努力——
就连云湖县的县委书记、刘启昭都紧急赶来了彩虹镇来,依旧没能阻止十多个老板的坚决撤资。
人家根本不计损失的撤资,刘启昭也没办法,只能按合同来。
最为关键的是,直到现在,楼婧怡等人都不知道,这些老板真正撤资的理由是什么!
十多个老板在镇政府办完手续后,马上就启动了撤离计划。
很奇怪。
他们在撤离时,还会带着所有的生产设备,和所有彩虹镇不能生产的原材料。
可谓是要撤的干干净净!
随着他们的撤离计划启动,彩虹镇上千个打工人,也在忽然间全部失业。
这年头能在家门口找个工作,简直是太难了。
况且这十多个企业对待工人,无论是薪资还是待遇,都是相当的不错。
挺好的工作没了——
上千个打工人忽然失业后,把满腔的失落和怒火,全都发到了彩虹镇的领导班子上。
他们才不信老板们,无缘无故的就会撤资呢。
肯定是镇上的领导们,对企业们做了罪大恶极的事。
比方吃拿卡要啥的(这种现象,还真有)。
还有一种“神秘”的说法:“老板们忽然集体撤资,就是因为主管招商的副镇长楼婧怡,水性杨花、喜新厌旧、嫌贫爱富、为了升官发财抛弃糟糠之夫后,遭到了报应。更因县长纵容独子,在彩虹镇破坏他人的家庭,让各位老板看不顺眼才决定走人。”
反正说法很多种。
反正数百上千的失业群众,围在镇大院门口,怒骂各位镇领导。
要不是县委书记亲自出面,估计天黑这些群众都不会散去。
因为这件事,刘启昭又把彩虹镇的领导们,给训了个狗血淋头。
更是趁机对县长赵刚,表达出了一定的不满。
以往在县里和刘启昭对着干的赵刚,这时候也只能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那就更别说彩虹镇的张良华、楼婧怡等人了。
“就凭你们这种工作能力,还想进县委班子,还想当镇长!哼!先把自己的家庭理顺再说吧!”
这是刘书记在上车之前,目光从赵刚和楼婧怡俩人的脸上扫过时,说出来的话。
他为什么要看赵刚?
那是因为刘书记也已经知道了,赵刚的独子看上楼婧怡后,逼着人家和丈夫离婚的事!
他说张良华还想进常委班子,则是因为刘书记很清楚,张良华是赵刚的人,是帮赵政钧追求楼婧怡、破坏她家庭的支持者。
至于妄想当镇长的楼婧怡,那就更没戏了!
赵刚脸色铁青。
张良华腮帮子不住的鼓。
楼婧怡则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书记和赵刚走后,张良华马上就召开了全镇高层的会议。
得协商下在十多家企业撤资后,平息造成的恶劣影响,关键是继续招商引资啊。
以往参加招商工作会议,就会意气风发的楼婧怡,今晚全程好像是在做梦。
她就不明白了!
两年内她亲手引来的十多家企业,怎么就在她和崔明宇刚离婚后,就全部撤资了呢?
“难道这些企业,都和明宇有关?”
“当初我之所以,能顺利把他们引进来,全都是明宇在幕后帮我?”
“他们忽然集体撤离,就是因为我和明宇离婚了?”
“不可能!”
“明宇虽然是燕京户口,却是普通人家(因崔家不满崔明宇的婚事,没谁见楼婧怡。而且也不许崔明宇,对楼婧怡说他是崔家的子弟)。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能力?”
彩虹镇的美女副镇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不住的喃喃自语。
终于,她在天即将蒙蒙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
睡梦中的楼婧怡,就习惯性的伸手去抱,娇嗲嗲的鼻音:“明宇,来吃吃。你不吃着,我睡不着。”
却抱了个空。
楼婧怡的娇躯一颤,慢慢的睁开了眼。
看着空荡荡的枕边——
悔恨的泪水,泉涌般的冒了出来。
不好!
看到因可怜闵家姐妹的村民们,愤怒的潮水那样,猛地把信访室的老李淹没,就迅速扑向楼婧怡后,弯腰提起自行车的崔明宇,失声大叫了一声不好。
他是真不怎么在意楼婧怡的死活。
却不得不站在更高的角度上,来看待当前的问题。
楼婧怡真要是被打死,或者被打伤,那些帮闵家姐妹俩讨要公道的村民们,肯定会担负一定的责任!
别说什么法不惩众的话。
一镇的副镇长,真要被村民用打死、或者打伤后,云湖县乃至青山市,绝对会严查此事。
当前帮衬闵家姐妹俩的村民们,都会付出不该付出的代价。
无论是去坐牢,还是被罚款,那都是当前农村家庭无法承受的。
最为关键的是。
崔明宇就算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赵政钧的县长老爹,会趁机把闵憨子老婆惨死事件的重心,转移到了闵家村的村民,群殴楼婧怡的这件事上,从而让真正的罪魁祸首赵政钧,成为路人甲。
“绝不能让这些村民犯错。”
想到这儿后,崔明宇啥也顾不上了,提起自行车就冲了上去。
别看崔明宇眉清目秀,身材修长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武夫。
他也不会啥拳击啊,散打之类的。
可他在农技站的这两年内,因在维修农机时,经常得搬沉重的铁家伙,更是拿惯了钳子扳手的,还是很有几分蛮力的。
双手搬着几十斤重的自行车,冲上去时毫不费力。
崔明宇把自行车当做大刀用,一招“横扫千军”横扫出去时,暴吼一声:“都他妈的给老子退后,退后!”
围在楼婧怡身边,正准备对她拳脚相向的十多号村民们,竟然被崔明宇的自行车,给用力撞了出去。
趁着他们后退的瞬间,崔明宇再次把自行车抡圆了:“退后!都给老子退后!”
村民们下意识的,再次后退。
砰!
崔明宇双手高高举起自行车,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自行车后座上带着的几瓶啤酒,随着猛地一顿,挣开了塑料袋,摔在了地上。
啤酒瓶子爆炸后,发出的砰砰爆响,压过了现场的所有声音。
也让愤怒的村民们,本能的愣在了当场。
“你们被鬼上身了吗?”
崔明宇冲村民们厉声喝骂着,趁机弯腰抬手,把楼婧怡从地上拽了起来。
她立即下意识的就要躲在他怀里,却被崔明宇冷冷的推开。
他冲过来是怕出人命,可不是像以前那样的保护她。
楼婧怡一呆。
崔明宇却懒得看她。
抬起右手,指着村民们厉喝:“无论是谁,逼死了憨子老婆!你们这种冲动的做法,都不能解决问题!你们真要是打死或者打伤婧怡,你们就得去坐牢!最轻的,也得被罚款!对不对?再说了,这个女人不是凶手!”
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呆呆的看着崔明宇,燃烧的血液渐渐平静,理智迅速的回归。
楼婧怡看着崔明宇,惊恐的眼里浮上了悔恨。
她多想像以前那样躲在他怀里,即便天打雷劈,被粉身碎骨后,也绝不会再离开他。
却晚了。
“你们再好好的想一想。”
眼看村民们都在恢复理智,崔明宇暗中松了口气时。
却用更严厉的声音说:“糟蹋憨子老婆逼死她的人,是谁?你们不走法律途径,却擅自攻击他人的行为,是违法的!你们真要闹出重大伤亡来,是要会去坐牢的!你们真要去坐牢后,你们的老婆孩子怎么办?你们的爹妈,会不会担心害怕?”
闵家村的村民们,脸上迅速浮上了后怕的神色。
崔明宇这番话,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当头棒喝。
帮可怜的闵家姐妹俩讨回公道,没错。
可必须得注重方式!
要不然真有可能,会把自己给赔进去的。
自己真要出事了,爹妈和自己的老婆孩子咋办?
“还有你。”
崔明宇又看向了,此时还跪在不远处的闵柔。
毫不客气的骂道:“蠢货!难道为了帮爹妈讨要说法,就不顾帮你的父老乡亲的死活了?今天婧怡真要被乡亲们打死或者打伤,不但他们得去坐牢,你也跑不了!因为就是你,鼓动大家的。你去坐牢后,你小妹谁来照顾?为了你去坐牢的乡亲们的家人们,会怎么看你?在天上看着你的爹妈,会怎么样?”
闵柔被崔明宇骂傻了。
“给老子滚起来!”
崔明宇抬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继续骂闵柔:“再敢脑子抽风就做傻事,老子抽死你!”
闵柔清醒。
凄声尖叫:“我已经去县上找了,可没谁理我们!我这样子,也是被你们逼的!难道,我妈就该被赵政钧那个畜牲白白的糟蹋,被他白白的逼死?”
崔明宇脱口回答:“这件事,以后我会给你个交待。”
给这小姑娘一个交待,对崔明宇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等舅舅的人找到机会,把赵政钧给弄走后,大不了安排闵柔,亲眼看到赵大少是怎么死的就好。
至于走法律途径,去搞赵政钧?
糙!
崔明宇压根就没想过!!
“好。”
闵柔用力点头,拽着小妹从地上爬起来,却始终盯着崔明宇:“我,记住你的样子了。你说,你要给我一个交待的。”
她在威胁崔明宇?
呵呵。
嘴唇上还有茸毛的黄毛丫头,还真没有那个资格!
崔明宇嗤笑一声时,就听个大嗓门在人群外传来:“都干啥呢?散开!都散开。”
彩虹镇派出所的副所长陈勇山,带着几名联防队员,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港台剧中,当双方火拼完毕后,才会出现警察进场的镜头,现在彩虹镇真实再现。
其实这也不能怪陈勇山等人。
事发时,陈勇山正在带人去某村处理一件斗殴事件。
而所长董磊,则在惊闻闵家村的村民去了楼家村,去围攻赵政钧大少的消息后,马上带人狂奔了过去。
可闵家村的村民围观楼家无果,坐着数辆拖拉机返回镇上时,走的道路和董磊等人走的路不一样,双方完美的错过。
等陈勇山得到消息,带人火速驰援镇政府时,崔明宇已经摆平了现场。
看到陈勇山带人赶到后,崔明宇才算是真放下了心。
惊魂未定的楼婧怡,看到闵柔还用凶狠眼神看着她,心中发慌,连忙凑到正在和陈勇山说话的崔明宇身边,下意识的抬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这是谁啊?
楼婧怡?
妈的,滚开!
崔明宇回头看了眼,抬手就把楼婧怡,给用力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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