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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救魏忠贤,我要做宫斗冠军王承恩朱由检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后者举起桌案上的酒盏,一口将酒水饮尽,朗声道:“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圣上的旨意就是我等行事的准则,如果有那么多的顾忌,那还做什么锦衣卫?”
说完这番话,李若琏又转头看向骆养性问道:“同知大人以为呢?”
骆养性自然不会公然唱反调,闻言也忙是说道:“李兄弟说的不错!”
“来,诸位兄弟,还请满饮此杯!”
回应了一句,骆养性就将话题转移开了,场面再次轻松起来。
这场酒宴直到午夜时分,才算是彻底结束。
……
翌日。
紫禁城, 东暖阁。
王承恩趁着朱由检正在洗漱的功夫,轻声禀报道:“皇爷,内阁着人来问什么时候举行朝会?”
“回复他们,朕龙体欠佳,暂时取消早朝和经筳。”
朱由检现在没有功夫和这些人扯皮,在没有绝对的武力在手之前,他绝对不会展露自己的心思。
洗漱完毕后,简单的用过早膳,朱由检就对王承恩吩咐道:“找件便服来,今日我们出宫看看,去看看李若琏是怎么抄家的。”
“皇爷, 这……?”
王承恩听到朱由检要出宫,顿时有些迟疑起来。
“不用担心,让方正化带几个人护卫就好。”
朱由检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着宽慰了一句。
有东方教主做自己的护卫,他相信一般人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安全构成威胁。
王承恩见状,也只得无奈去找了一件锦袍来。
得到消息的方正化,此时也已经带着几名东厂番子等在宫外了。
不只是如此,他还在暗中布置了不下百人,隐藏在四周。
朱由检出宫后在七八名护卫,以及王承恩和方正化的簇拥下,首先来到了客氏的侯府。
远远的,朱由检就看见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李若琏。
“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无论是前世今生,朱由检都没有见过古时候的抄家,对此自然是好奇的紧。
“锦衣卫办差,来人止步!”
只是,他们还没有靠近,就被一名锦衣校尉给拦住了。
朱由检上下打量这位校尉一眼,见对方眼神凌厉,身材壮硕,声音也很是洪亮,顿感有些意外。
暗道:“此时的锦衣卫还能有这样的精神面貌?”
此话一出,施鳯来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揣摩上意,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旁边的张瑞图见状,忙是出言转圜道:“首辅大人,羽王兄没有妄揣上意的意思,您也不必如此。”
黄立极只不过是敲打一下施鳯来,自然不会真闹得不可开交,闻言也就顺坡下驴道:“是本官想多了,都是最近这段时间太乏累了。”
见气氛已然变得有些尴尬,一旁的房壮丽这个时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好了,诸位大人,再过几日就是冬至日了,陛下需要去祭天,我们还是抓紧一些吧。”
“是,是,陛下交代的事还没做呢。”
李国普是开口附和道。
几人随即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桌案前,开始处理起公务来。
……
时间来到晚上。
京城,霍维华府。
此时的霍维华正如油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他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
按说,他是魏忠贤一党,现在魏忠贤重新被起复,皇上也没有清算阉党的意思,他应该高兴才是。
但是,但是,但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天启皇帝就是因为服用了他献上去的灵露饮,这才一命呜呼的。
以魏忠贤和天启皇帝的感情,一定会调查这件事,一旦被查出来什么,那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诛杀九族,最低也是夷三族。
当然,他还不知道,朱由检已经命魏忠贤开始调查这件事,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他早就精神崩溃了。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书房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霍维华头也不抬道:“出去!”
他还以为是自己家里的下人,来让自己去膳堂用饭的。
却听一道沙哑的声音说道:“霍大人,你是不是怕了?”
听见这道声音,霍维华猛地抬头。
只见一名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人,正站在距离自己不到三尺的地方。
“你…… 你是什么……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霍维华霍然起身,满脸惊惧的对来人问道。
此时的他已经是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如临大敌。
黑袍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霍大人,事到如今,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一边说,黑袍人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抽出一条白绫。
霍维华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那灵露饮是你们拿出来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袍人这次没有说话,而是拿着白绫,向着霍维华缓步走去。
后者此时也大声的叫嚷起来。
“来人!来人!”
“不用喊了,府上的人都睡了。”
“霍大人,您要明白,只有您去了,您府上这几十口人才有可能活下去。”
黑袍人的语气依旧很是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听到他这么说,霍维华似是被人抽去了脊梁一般,直接瘫软在地,眼中也没有了刚才的惊惧。
黑袍人走到他的身边,将白绫勒在了他的脖颈间。
“砰!”
就在此时,房门却是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好呀,终于有人露头了,不枉咱家守了这么多日子。”
随着房门被踹开,数道身影也走了进来,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让黑袍人猛地站起了身,也顾不得地上的霍维华了。
“东厂的人?”
看清来人那标志性的衣冠,黑袍人声音终于出现了情绪波动。
“咱家,东厂方正化!”
为首一名宫中内侍打扮的人,连带笑意对黑袍人自我介绍了一句。
黑袍人没有再说话,而是从自己怀里取了一柄匕首。
“仓啷!”
见状,方正化身后的几名东厂番子,皆是抽刀在手,一脸戒备的看向黑袍人。
哪知,方正化却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不用这般紧张。”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的夺过一名番子手里的长刀,向着黑袍人就斩了过去。
后者根本来不及反应,握着匕首的右手,就被方正化手里的长刀一刀斩断。
“啊!”
黑袍人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只不过被黑色斗篷蒙住了脸,看不出脸色如何。
方正化将手里的长刀抛给身后的番子,重新拢着双手,看着黑袍人不屑道:“就你这点道行,还敢在咱家面前卖弄?”
“来啊!将这两人带走,押入锦衣卫诏狱!”
吩咐完,方正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深夜,紫禁城,乾清宫东暖阁。
“老祖宗,东厂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十万火急。”
一名内侍压低了声音,对今夜当值的王承恩禀报道。
后者眉头一皱,生怕惊扰了自家皇爷,拉着内侍往远处走了几步,这才低声问道:“可说了是什么事?”
“回老祖宗,没有,只是说这是钦命的案子,底下人不敢擅专,这才深夜入宫传递消息。”
内侍忙是回道。
王承恩闻言,点了点头,略一沉吟道:“让他们进来吧,皇爷身边不能离人儿,咱家就在这里等着。”
“是,老祖宗。”
内侍走后,王承恩转头看了眼东暖阁的方向,忍不住轻叹一声。
稍顷,方正化脚步匆匆的来到了乾清宫。
“奴婢见过王公公。”
方正化看见正来回踱步的王承恩,忙是上前见礼道。
后者看清来人的相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把将方正化托起来,说道:“正化?原来是你。”
“刚才底下人来报,说是钦命案子,难道是……?”
王承恩话没有说全,但方正化却是听明白了,点头道:“公公,霍维华那边的事儿。”
“今夜……”
“慢着!”
方正化正欲开口介绍今晚发生在霍府的事,却被王承恩一把拦住。
“这件事儿,咱家不想听,你还是等明日直接禀报皇爷吧。”
也不怨王承恩如此小心,事关先帝的死因,这样的事,他还真不想掺和。
方正化却是急了,声音有些急促的问道:“王公公,魏公公离京前专门交代了,一旦这件事有了眉目,要立即上报,奴婢实在是等不到明天了,您看要不您先听听,明日由您禀报皇爷?”
王承恩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恼怒,正欲开口,忽然听到暖阁内传出了一道声音:“大伴,谁在外面?”
刘太妃见他沉默不语,顿时急了,再次开口道:“皇帝,哀家也没有几年好活了,总得让哀家看到大明后继有人,等见到神宗皇帝才好有个交代。”
朱由检闻言,登时有些头大,只得点头道:“全凭太妃和皇嫂做主就是。”
“好,那回头就下旨礼部和司礼监,让他们去准备。”
刘太妃见他答应,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
张皇后也是说道:“太妃,这件事就交给臣妾和妹妹去办吧。”
“好,这件事—定要上心。”
刘太妃又交代了—句后,就在宫女的搀扶下,去了后殿。
目送其离开,张皇后这才问道:“皇上,妹妹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由检转头看了眼自己嫂子,见对方—脸认真,这才轻叹—声,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遍。
张皇后听后,也是唏嘘不已,不过还是有些埋怨道:“皇上,这是国事,哀家本不应多说,但哀家还是相问—句,周国丈真的就留不得吗?”
朱由检缓缓点头道:“皇嫂应该清楚,大明现在情况并不好,朕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出于某些考量。”
“至于皇后那里,还请皇嫂多多费心,等过几年,朕会补偿周家的。”
朱由检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慈宁宫。
张皇后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
宫外,周府。
方正化亲自带着大批东厂番子,将整个周府给围了起来。
“破门!拿人!”
看着紧闭的大门,方正化大手—挥,高声吩咐道。
大批的番子开始冲进府内。
方正化低声对—名珰头交代道:“这毕竟是皇后的娘家,告诉手下的兄弟们注意点。”
东厂抓捕国丈和国舅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顺天府的李春茂接到这个消息,顿时脸色煞白。
顾不得现在正是上值时间,吩咐了—声,就径直离开了后堂。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大门,就遇到了前来拿人的东厂番子。
“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带走本官!”
李春茂对着前来的番子大声喊道。
顺天府的其他人,此时也都凑了上来。
为首的珰头环视—眼众人,朗声道:“经查,顺天府李春茂截留赈灾物资,贪污赈灾银两,东厂奉皇命,将其带回诏狱!”
“有敢阻拦者,同罪!”
听到是皇命,顺天府这些人也都老实了。
紧接着,京里又有数名官员被东厂带走。
—时间,整个京城都变得有些风声鹤唳起来。
当然,这中间还是出了岔子。
东厂在抓捕史记事的时候,赫然发现,此人竟像是人间蒸发了—般。
方正化接到消息后,也是雷霆震怒,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全城搜捕,但最后依旧是毫无所获。
钱府。
钱谦益品着茶,对管家钱壮问道:“壮哥,都处理好了吗?”
“老爷,处理好了,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手尾。”
钱壮压低声音禀报道。
钱谦益还是有些恼怒,放下手里的茶盏,咬牙道:“蠢货!这个时候还敢伸手,真是不知死活!”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又转头对钱壮吩咐道:“那人也要尽快解决,不然是要出大事的!”
钱壮心头—凛,忙是回道:“是,老爷,老奴这就去催催。”
与此同时,关于国舅伙同顺天府尹、光禄寺少卿贪污赈灾物资和银两的事,也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迅速的传遍全城。
尤其是皇上大义灭亲,亲自下旨处死国舅这件事,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是夜,紫禁城,坤宁宫。
朱由检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良久才开口道:“知道朕为什么召见你们三人吗?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召见你们吗?”
闻言,三人面面相觑。
朱由检的目光落在魏忠贤的身上,接着说道:“陈德润是你魏公公的人吧?”
魏忠贤的心里咯噔一声,忙是说道:“回陛下,臣和陈德润是有些关系,但也不算亲厚。”
要不说魏忠贤是个聪明人呢,皇帝这么问,他没有否认,但又尽量将自己摘了出去。
朱由检冷笑道:“此人胆大妄为,竟是冲撞了朕的皇嫂,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兄驾崩前,嘱咐朕要照看好皇嫂,皇兄尸骨未寒,就有逆贼胆敢冲撞皇嫂,欺天了!”
说到最后,朱由检已然是声色俱厉。
魏忠贤当即回道:“陛下,请容臣将此等逆贼押赴诏狱!”
田尔耕此时也是后知后觉道:“陛下,臣……”
“住嘴!田尔耕!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就是这么护卫宫禁的?”
“朕看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别做了,滚回家去!”
朱由检怒声对田尔耕呵斥道。
后者顿时大惊失色,一头叩首道:“陛下,臣……”
“嗯?”
朱由检的眉头一紧,声音愈发的清冷起来。
田尔耕感受到皇帝身上传来的冷意,心有不甘道:“臣……臣遵旨!”
朱由检又看向胡良辅,冷声道:“胡良辅,你身为御马监掌印,掌宫中军事,就是这么护卫朕的?”
“奴婢……奴婢……”
胡良辅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这件事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宫中禁卫本就是锦衣卫来负责,真出了事也是该找锦衣卫,或者是司礼监,和自己的御马监有什么关系?
不错,这就是朱由检在借机发挥。
御马监掌控腾翔四卫,京营也受御马监监督,各地军中的监军都是出自御马监,这么重要的职位,朱由检自然不会放过。
“你去凤阳吧,御马监掌印的位置交出来。”
对胡良辅,朱由检也没有什么恶意,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好的去处。
胡良辅也知道皇帝是不放心自己,只是没想到皇帝竟是还给自己一个善终,忙是感激涕零道:“奴婢多谢陛下隆恩!”
“去吧。”
朱由检挥了挥手,让其离开。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魏忠贤道:“魏忠贤,陈德润此人,朕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臣遵旨!”
目送魏忠贤和许显纯离开,朱由检这才转身看向屏风的方向。
“皇嫂,这样的处理结果,你看怎么样?”
朱由检对走出来的张皇后问道。
后者盈盈下拜道:“哀家多谢陛下!”
“皇嫂,万不敢如此,如果不是你的话,朕……”
“陛下,先帝无嗣,皇位理应由您接掌,这是祖宗规矩,哀家只是尽了中宫本分。”
张嫣出言打断了朱由检的话。
见张皇后的兴致不高,朱由检也不再多留,转头对周皇后说道:“梓潼,你留在这里陪一陪皇嫂,朕先走了。”
“臣妾遵旨!”
……
离开慈庆宫,朱由检当即对王承恩吩咐道:“传召曹化淳,命其火速回京。”
“奴婢遵旨!”
王承恩心念一动,知道这位昔日的同僚,此次回来很可能就要掌控御马监了。
再说魏忠贤这边,离开慈庆宫后,带着几名东厂的太监,就去了陈德润所居的地方。
“呦!干爹!您回来了?”
见到魏忠贤,陈德润的眼神有些闪躲,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上前热情的施礼道。
“哪个是你干爹?”
“来人,掌嘴!”
魏忠贤听到陈德润对自己的称呼,也是被吓了一跳,立即对身后的太监吩咐道。
一名身材壮硕的太监闻言,当即上前,左手抓住陈德润的衣领,右手一巴掌扇在了对方的脸上。
“啪!”
只是一下,陈德润的脸颊就肿胀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 自然引起了其他一些不当值太监的注意,但是由于畏惧魏忠贤的权势,倒是没有人敢凑过来。
魏忠贤用阴鹜的眼神,环视一眼四周,阴恻恻道:“咱家告诉你们,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先想想自己的身份!”
说完后,又转头看向陈德润,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捂住嘴,带走!”
很快,陈德润就被带到了北镇抚司的诏狱。
因为这个人,田尔耕和胡良辅两人皆被罢官去职,自己也受了挂落,魏忠贤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不只是陈德润,当晚,魏忠贤就带着数百净军军卒进了皇宫,开始大肆搜捕那些吃里扒外的内侍、宫人。
乾清宫,冬暖阁。
正拿着一本书看着的朱由检,听完王承恩的禀报后,笑道:“魏忠贤这是怕了,害怕自己再被人牵连。”
“皇爷,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承恩有些迟疑的对朱由检说道。
后者斜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森然道:“大伴,你呀,就是太老实了,如果你也有魏忠贤那样的手段,朕第一时间就会杀了他!”
他这话倒是实话,如果王承恩能够和外廷抗衡的话,那朱由检绝对不会召回魏忠贤。
王承恩听皇帝这么说,眼眶一红道:“皇爷,都是奴婢没用,这才……”
“好了,你也兼个司礼监秉笔的职缺,日后帮朕看着点魏忠贤。”
对这位历史上陪着一根绳儿上吊的太监,朱由检还是很放心的。
顿了顿,朱由检又接着说道:“趁着这个机会,你也可以将你的人安插一些进去,内廷绝对不能让魏忠贤一家独大。”
“奴婢遵旨!”
王承恩对权势这些东西,看得还真不是很重,闻言无悲无喜道。
看了眼外边的月色,朱由检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摆驾坤宁宫。”
“是,皇爷。”
一行人浩浩荡荡簇拥着朱由检前往坤宁宫,路上时不时还能听见沉闷的呼喊声。
坤宁宫。
已经接到消息的周皇后,身着一身白色纱衣迎了出来,娇声道:“臣妾拜见陛下。”
“梓潼免礼。”
朱由检看见一脸娇媚的周皇后,心里也是一热。
上前几步,拉着周皇后的手就进了大殿。
王承恩对着几名宫女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是留在了殿外。
“如果全军进入张家口,尚需半月有余。”
秦良玉回答完后,就静静的看着朱由检。
后者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再次问道:“白杆兵现有多少人?”
“回陛下,白杆兵现有军士一万两千人,此次北上,臣将他们全都带来了。”
听到秦良玉这么说,朱由检又是一阵感慨,这才是帝国将军。
“朕拨给卿二十万两银子,夫人可在四川继续募兵,多多益善,钱粮不够,只管向朕伸手就是。”
眼下大明军备废弛,好不容易遇到一支能打的,自然要多多支持。
秦良玉闻言,忙是起身道:“臣多谢陛下!”
“好了,夫人请坐吧,朕和你说说这次调兵北上的原因。”
朱由检这句话一出口,秦良玉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有些不解的问道:“陛下,此次朝廷调臣北上,难道不是因为蒙古范边吗?”
朱由检摇了摇头道:“这不过是对外这么说,此事处了东厂魏忠贤和许显纯,就只有朕知道了。”
方正化很有眼色的挥了挥手,让暖阁内伺候的一众内侍和宫人退出去。
他自己更是直接守在了门口。
等众人走后,朱由检这才说道:“夫人可知,为何建奴从神宗皇帝到现在,越打越强?”
秦良玉有不解的摇了摇头。
朱由检接着说道:“朝廷屡次下旨,严禁粮食、铁器、布匹等物资进入辽东和大漠,但偏偏有人不顾家国,只为一己私利,向蒙古鞑子和建奴走私这些物资。”
“什么?”
“竟还有这等事?”
“陛下!这些人绝对不能留!”
秦良玉听朱由检说后,语气当即变得满是怒气。
朱由检点头道:“这也正是朕召夫人,以及白杆兵北上的原因。”
“厂卫已经查明,有那么一批山西商人,通过张家口向建奴和蒙古鞑子,大量的输送战略物资。”
“这件事和边军绝对有着莫大的关系,朕希望夫人能够带兵协助厂卫,缉拿那些不法商人,抓捕边军中的蠹虫。”
“臣遵旨!”
“决不负陛下所托!”
秦良玉豁然起身,身上迸发出汹涌的杀气,对朱由检郑重的说道。
其身上散发的气息,让方正化浑身肌肉紧绷。
朱由检抚掌而笑道:“好!魏忠贤已经先行前往张家口,夫人前去之后,可以联系他。”
“当然,还有一件事,朕还要拜托夫人。”
秦良玉忙是躬身道:“臣不敢,请陛下直言。”
“帮朕盯着魏忠贤,朝廷现在需要银子,朕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对这些银子伸手。”
朱由检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中满是冷意。
秦良玉自然清楚皇上的意思,当即回道:“臣一定不辱使命。”
“夫人且去,待事成,朕一定不吝封赏。”
朱由检说完后,秦良玉缓步退出暖阁。
“老方,你说他们能成功吗?”
朱由检还是有些担心。
方正化忙是说道:“有陛下运筹帷幄,区区一些商贾,又能掀起多大的浪潮?”
朱由检闻言,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唉!你不懂,我大明如果真有亡国的那一天,就是亡在这些商贾和士绅手里。”
方正化这下子不敢说话了。
朱由检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暖阁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只是这种宁静,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一道凄厉的哭嚎声打断。
“皇爷!皇爷!”
“奴婢回来了!”
“奴婢可是想死您了!”
听见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朱由检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曹化淳!
果然,下一刻,一个身材壮硕,但满身风尘的人影冲进了暖阁。
大明,天启七年。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
“啊!”
宁静的夜晚,一道略显惊慌的声音忽然响起。
一名身穿明黄色里衣的少年,猛地从雕梁画栋的床榻上坐了起来。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朱宁衍的眼中闪过一道惊恐之色。
借着微弱的月光,朱宁衍环视周围,确认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刹那间,一股巨大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我这是穿越了?还魂穿成了朱由检这个倒霉蛋儿?”
“皇爷,卯时了,该上朝了。”
就在此时,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已经获得朱由检记忆的朱宁衍,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王承恩!
这个陪着崇祯皇帝走完最后一程的义宦。
“皇爷,奴婢进来了。”
许是因为没有听到自家皇爷的回话,门外的王承恩再次禀报了一声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抬头看见正坐在那里的朱由检,刚刚点上宫灯的王承恩也是吓了一跳。
“皇爷,您没事吧?”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双眼失神的皇帝,轻声问道。
朱宁衍此时也是反应过来,缓缓转头,看向王承恩。
“我……朕无事,大……大伴不用担心。”
他尽量模仿原身的说话方式,生怕引起对方的怀疑。
王承恩见状,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他的眼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担忧,轻声问道:“皇爷,这段时间因为魏忠贤的事,您也太过操劳了,是不是累了,要不今日罢朝,好生休养一番?”
闻言,朱宁衍的眼睛一亮,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王承恩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语气有些慌急的说道:“皇爷,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奴婢也知道……”
“魏忠贤现在在哪里?”
朱宁衍没有理会他的喋喋不休,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
那可是魏忠贤,鼎鼎有名的九千岁。
也是眼下唯一一个可以压制东林党的人。
历史上的一根绳儿,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将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清理出了朝堂。
以至于,最后被士绅代言人东林党,彻底占据了朝堂。
皇权被极大的削弱,从而使得大明灭亡。
如果自己可以倚重魏忠贤的话,那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
跪在那里的王承恩,听到皇帝问起魏忠贤,虽是心里有些不解,但还是赶紧答道:“秉皇爷,魏忠贤日前已经离开京城,前往凤阳,据底下人来报,现在已经到了真定府了。”
“今日是初几了?”
听完王承恩的话后,朱宁衍又接着问道。
“秉皇爷,今日十一月初一,是举行大朝会的日子。”
王承恩立即回答道。
朱宁衍听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魏忠贤应该是在十一月初六,在阜城县南关的一处客栈中,上吊自尽的。
现在还只是十一月初一,自己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朱宁衍立即对王承恩吩咐道:“今日大朝会取消,传许显纯,王体乾觐见!”
王承恩闻言,脸上当即露出了震惊之色。
陛下先是问起魏忠贤,接着又传见许显纯和王体乾这两个阉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速去!”
见王承恩半晌没有动静,朱宁衍皱眉低喝道。
这下子,王承恩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即起身,向着殿外退去。
“记着!不要让外人看见许显纯入宫。”
似是想起了什么,朱宁衍再次开口道。
“奴婢遵旨!”
王承恩脚步一顿,躬身应道。
看着再次关上的殿门,朱宁衍忽然仰躺在了床榻上。
嘴里嘀咕道:“反正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索性就拼一把。”
他就不相信,自己难道会比历史上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做得更差?
朱由检杀了魏忠贤,清除阉党,重用东林,以至于大明国破。
那自己反向操作一波,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自己上一世就是朱明鲁王一系后辈,或许这就是天意,让自己穿越回来,挽狂澜于既倒,反正自己上一世也没有什么牵挂,既来之则安之吧。
自今日后,我……不!朕就是大明皇帝朱由检,背负星辰,肩挑日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就在朱由检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
门外终于再次传来了动静。
随着殿门打开,一缕亮光挤了进来。
朱由检从床榻上起身。
“皇爷,人已经到了,就在外面。”
王承恩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轻声禀报道。
“更衣。”
朱由检此时已经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语气、姿态已经和原身没有多大的区别。
闻言,王承恩轻咳一声,对门外喊道:“伺候陛下更衣。”
随着他的这声吩咐,六名身着宫装的侍女,鱼贯而入,开始伺候朱由检洗漱更衣。
一炷香后,朱由检身着一身明黄色团龙袍,在王承恩的陪同下,来到了冬暖阁。
“大伴,宣他们二人进来。”
坐到御案后的圈椅上,朱由检对王承恩吩咐道。
“是,皇爷。”
王承恩答应一声,对一旁伺候的一名小宦官低语几句。
那小宦官脚步匆匆的离开后,朱由检顺手抄起御案上的一支狼毫。
“为朕研墨。”
王承恩赶紧上前。
朱由检沾着墨汁,开始在面前的空白宣纸上书写起来。
王承恩无意中看到纸上的字迹,双眼瞳孔一缩,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朱由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手里的毛笔。
“臣(奴婢)拜见陛下!”
恰在此时,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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