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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后续+完结

桃花小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崔窈宁郑青陵的古代言情《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桃花小羊”,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前世,她一心待嫁,以为嫁了个好男人。不曾想,这个青梅竹马般的男人把她推入万丈深渊!他算计她的父兄兵权,算计她手中的万贯家财,甚至还抬妾来羞辱她的存在。这一世,她定要让他到阎王殿报道,让他一生的梦想破灭。重生遇到了那个前世对自己满眼热忱的男子。一次相救,男子便开口让她以身相许,本以为是一场交易,却没想到婚后的她,天天扶着腰喊,“爷,腰疼!”...

主角:崔窈宁郑青陵   更新:2024-12-29 17: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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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窈宁郑青陵的现代都市小说《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桃花小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崔窈宁郑青陵的古代言情《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桃花小羊”,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前世,她一心待嫁,以为嫁了个好男人。不曾想,这个青梅竹马般的男人把她推入万丈深渊!他算计她的父兄兵权,算计她手中的万贯家财,甚至还抬妾来羞辱她的存在。这一世,她定要让他到阎王殿报道,让他一生的梦想破灭。重生遇到了那个前世对自己满眼热忱的男子。一次相救,男子便开口让她以身相许,本以为是一场交易,却没想到婚后的她,天天扶着腰喊,“爷,腰疼!”...

《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崔老夫人的脸骤然沉了下去,眯着眼淡声问:“七娘这话什么意思?”
崔萱有些害怕,不过还是想看崔窈宁吃瘪的心思占了上风,仰着头大声说:“裴姨娘的侄子先前来咱们家住过一段时间,经常找崔窈宁出去玩,一来二去,崔窈宁就喜欢上了他。”
她又不是傻子。
崔窈宁那么霸道娇气一个人,除了跟长辈说话客气,和他们兄弟姐妹何曾像对裴钰一样?
崔萱不喜欢六姑娘,也不喜欢裴姨娘。
更讨厌那个裴钰。
河东裴氏又怎么样?
她们清河崔氏还是天下第一高门呢。
崔老夫人前些年见过裴钰一次,他念书好,相貌也端正,确实是个风采出众的少年郎,又是河东裴氏二房的嫡长子,算不上破落户。
但要说与她的九娘相配,身份确实低了。
她胞姐可是太子妃啊!
大房的这对姐妹花,崔老夫人都喜欢。
要说更喜欢谁,她私心里更偏向于九娘一点,她小时候生下来那么小一团,又娇气又爱哭,谁哄也不好使,偏一见到她,就咧开嘴笑。
那么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她怎么能不喜欢?
三娘做了太子妃,崔老夫人私心里想着九娘未来的丈夫就算不是皇子,郡王什么也好啊,她实在不忍心让她家九娘差姐姐太多。
她们姐妹情深,可旁人不这么想,一想到,外人会用那些话来伤害九娘,她心肝都疼。
崔老夫人没出声,屋内的人便也不敢说话,气氛静谧极了,掉根针在地只怕都能听见。
崔萱硬着头皮主动开口:“祖母,我没说谎,不信你问六姐姐,她知道的可比我清楚。”
崔老夫人回神,抬眼看了过去。
崔秀秀被吓了一跳,后背慢慢起了层汗,在老夫人看不清喜怒的表情下,结结巴巴地说:“九娘素来爱找我玩,一来二去难免遇到表弟,要说是否…喜欢,我…我却是不知。”
崔萱不满地瞪她,“你装什么啊!你平时不就爱领着崔窈宁跟你那什么表弟一块玩吗?”
崔秀秀咬着唇,急急地说:“七妹妹误会了。”
崔萱却看不惯她这样子,故作柔弱的给谁看呢?跟她娘一样自甘下贱,好歹也是世家出来的女子,却不知打哪儿学来了勾栏里的做派。
崔老夫人神情仍然不辨喜怒,又将目光转向崔窈宁,淡声道:“既然如此,你自己来说。”
崔窈宁没有丝毫慌张。
大周民风开放,男女相约出去游玩很正常。
上一世,崔萱也提过这事。
那时她被说中了心思,当即红了脸,祖母为着她的面子没有继续问下去,匆匆让人散了。
这辈子,既然不决定和裴钰纠.缠,一些不必要的感情就不用让祖母他们知晓了。



晚菊领着两人往寿安堂去。

崔萱耐不住性子,好奇追问:“晚菊姐姐,你知道祖母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两位姑娘都是老太太放在心尖疼的,晚菊不敢拿乔,垂首含糊地说了声:“奴婢出来前,似乎见到二房的裴姨娘过去了。”

崔萱满脸晦气。

十有八九,是裴姨娘在搬弄是非。

她在老太太面前温顺,在二房里可猖狂着,仗着父亲宠她,什么规矩都不放眼里。

崔萱咬牙切齿,同崔窈宁说:“前天,我母亲罚她跪祠堂,你猜发生了什么?”

没等她开口,崔萱就按耐不住火气地补充:“裴姨娘跪了没半柱香的功夫就开始喊肚子疼,母亲以为她是故意耍小手段就没理会,没想到却见了红,请了大夫才知道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子,孩子险些流掉。”

整整两个月的身孕裴姨娘都没跟祖母说,若说她没憋着什么坏心眼,谁信?

但凡裴姨娘说一声自己有身孕,母亲怎么可能会让她去跪祠堂,好在那孩子没事,不然祖母和父亲肯定不会轻易将这事揭篇,可即便这样,父亲的态度也冷了下来。

一连几日,都宿在了裴姨娘的宝月阁。

崔窈宁安静听着。

从前她找崔秀秀玩的时候极少碰见她,是以崔窈宁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不过,能让二婶吃亏,想来确实不是个善茬。

两人刚进院里,远远就听见几声哭腔。

“老太太,六娘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平日最是乖顺,如何会像夫人说得那么有心机?”

“这两日府内上下都在议论,七娘才刚刚定亲啊,若是那些嘴巴没个把门的小丫鬟传了出去,七娘可怎么做人啊。”

崔萱步子一顿,扭头和崔窈宁说:“瞧瞧,我说什么来着,真不是个安分的人,这些姨娘没一个好东西。”

崔窈宁没接这个话茬。

大房里也有不少姨娘,有老实本分的,自然也有那种爱争风吃醋的,好在父亲不像二叔那般宠妾灭妻,倒没生过事端。

二房里的事,她不好插嘴。

崔萱郁气未平,不满地嘀咕着,崔窈宁扯了她一下,“走吧,别叫祖母等久了。”

崔萱不情愿的点点头。

晚菊面色不变,掀开帘子请她们进去。

屋里侍奉的丫鬟极有眼力见,瞧见两位姑娘进来,忙拿了软凳过来,上了热茶点心。

崔窈宁接过热茶抿了口,抬头扫了眼。

老夫人边上已坐着个美妇人,穿一身桃红撒花对襟长袄,约末三十左右的年纪,此刻正捻着锦帕垂泪,很是美貌。

见她们进来,裴姨娘侧过身子擦眼泪,露出不好意思的笑,“让两位姑娘见笑了。”

崔老夫人瞥她一眼,沉声敲打:“哭久了伤身,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不比从前,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想想孩子。”

裴姨娘红着眼眶,应了声是。

崔窈宁捏了块松软的点心吃,笑着问:“祖母急匆匆的喊我们过来,可是有大事?”

崔老夫人懒懒地倚在罗汉床上,淡声说:“裴姨娘,现如今七娘和九娘都到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罢。”

她原不想理会,无非就是六娘那事。

可裴姨娘实在吵得她头疼,如今又有了身子,加上平日还算乖觉,想了想还是给她一个面子,省得老二到时候来找她吵。

裴姨娘谢过老太太,捻着帕子红着眼说:“九姑娘,我知你如今不想搭理六姑娘,她既做错了事,不管是不是抱着其他想法,老夫人和夫人怎么罚她都是应当的。”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得漂亮。

崔老夫人眉头舒展,品了口茶没说什么。

裴姨娘接着说话,先打感情牌,说这两年六娘对府内弟.妹们的照顾,又说她们之前有多要好,姐妹情谊难道全是假的吗?

崔萱当即就要嘲讽,崔窈宁按住她,冲裴姨娘淡声笑了笑,“姨娘有话不妨直说。”

她语气平静,好似没有半点动容。

裴姨娘心头一震。

果真如六娘说的一样,九娘性子变了。

分明前些日子聊起裴钰时,尽管她神情骄矜,却仍是能从其中看到女儿家的欢喜,现在却如古井般,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突然变化这样大,定是有人说了什么。

裴姨娘的目光隐晦地瞥了眼坐在崔窈宁身旁的崔萱,垂下眼,死死攥紧了帕子。

恐怕是七姑娘从中搅和。

她和韦氏还真是她们娘俩的克星,韦氏有事没事的爱作践她,七姑娘跟她母亲一学一个样,变着法的欺负她的六娘,什么好东西都要抢走,如今连九娘也要抢走。

裴姨娘恨得咬紧牙关,却因老太太在这,不敢露出分毫,捂着脸低低哭出声:“九姑娘既然问了我便不瞒着了,念在从前的情分上,还请您饶了六姑娘一次罢。”

说着,她起身就要给她行礼。

周遭丫鬟忙拦住她,好一阵劝说才让裴姨娘打消了念头,重新回到罗汉床坐下。

崔窈宁神情未变,不疾不徐地问:“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却听不明白。”

裴姨娘红着眼眶说:“九姑娘有所不知,这两日府内上下都在议论六姑娘,她如今才刚定亲,若是被那些爱嚼舌根的丫鬟传到外面去,让六姑娘的夫家怎么看待她?”

“还请九姑娘怜惜下七娘的名声,将这件事揭篇吧,也求老夫人告诫一下府内丫鬟,别再提这件事了。”

裴姨娘又跟崔老夫人掰扯道理:“老太太您想想看,都是自家姐妹,若是六姑娘名声有损,于府内几位待嫁的姑娘来说脸上也没光啊,少不得要让人怀疑咱们崔府的教养。”

崔老夫人眯着眼,才要说话,帘子忽得被人掀开,一圆脸丫鬟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晚菊当即近前,冷着声呵斥:“没规矩的东西,你怎么敢在老夫人面前这么放肆?”

那丫鬟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砰砰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哭着说:“老夫人,求您去瞧瞧我们姑娘罢,姑娘她…姑娘她寻了短见。”


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九娘好像变了个人。

刁蛮、任性、自私都不足以形容她,或许用残忍、恶毒这两个词更为合适—点。

可他记忆中的九娘并非如此。

九娘的确骄纵爱耍脾气,对兄弟姐妹颐指气使,似乎天生就习惯了怎么使唤人。

可她从来不会背地里耍心思手段。

那是—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少女,她讨厌—个人,会把坏情绪摆在脸上,喜欢人也是,会把所有好的都捧过来。

纵然从前在她嘴里听到不喜欢的七娘,她也是朝她抱怨七娘老是和她吵架,旋即又得意洋洋的说,她从来都吵不过她。

她这样天真烂漫的性子,怎么会那么做。

逼表姐自尽,让人欺负她。

真像是另外—个人。

兴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不—定。

裴钰沉思了会儿,看向崔秀秀。

她自从身旁的婢女说话开始,就—直在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

他清了清喉咙,如实说道:“表姐,兴许你误会了九娘,她实在不是这样的性子。”

崔秀秀捻着锦帕擦泪的动作—顿。

裴钰没注意到她的变化,将九娘的性子说了—遍,又看着她,迟疑了下提议:“或许是个误会,表姐不若好好和她说下。”

“九娘并非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你把事情说清楚明白,想必她不会与你计较。”

“表姐你想想,你们交好这么多年,难道就要因为—些莫须有的事断了联系吗?”

他嗓音温和,循循善诱。

崔秀秀攥着锦帕,挡住了眼底的冷漠。

真是个好提议啊。

真是她的好表弟,出了这样的事不先问她的身体如何,下意识就开始替九娘辩解。

崔秀秀听着刺耳无比。

他的意思九娘没错,那错的不就是她吗?

他虽然在劝慰,可若是真的信她,便不会这么说,分明还是在为九娘开脱。

她算是看明白了。

裴钰根本不在乎她身体如何,他只担心她会影响到他和九娘的感情。

这就是母亲心心念念的好侄子。

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好表弟。

崔秀秀觉得讽刺无比,垂下了眼。

她错在太低估了九娘在裴钰心里的地位。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她就换条路走。

崔秀秀垂首,轻飘飘地扫了眼竹香。

竹香心领神会,立刻哭诉道:“表公子,您想想看,九姑娘是嫡女,我们姑娘不过是个庶女,巴结还来不及,怎么敢招惹?”

“我们姑娘倒是想赔礼道歉,可九姑娘愣是不肯见,我们姑娘也是实在没法子了。”

裴钰皱了皱眉。

这话他倒是信,九娘如今就是不肯见他。

他确信自己是被表姐连累了。

真是无妄之灾。

裴钰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来想办法罢,表姐不必太过担忧。”

若是表姐没有说谎,找九娘说清楚就行。

若是说了谎——

裴钰呼吸慢了半拍,眼底的神色冷下来。

那他就要好好和表姐说道说道了。

姑娘家的名声这么重要,她怎么敢这么诋毁九娘?

崔秀秀拿锦帕拂去睫羽上挂着的泪珠,欠了欠身,“那这件事就有劳表弟了。”

裴钰从她面上看不出半点虚假,点了点头。

绕过—个长廊,两人分别。

崔秀秀带着竹香回了晚香堂。

进了屋内,伺候在屋里的丫鬟从小厨房端来—碗姜汤,摸了摸温度合适,才递过来。

崔秀秀抿了—口,随手放在了—边。


崔老夫人当即带着一众人去了晚香院。

院里丫鬟仆妇们忙成一团,煎药的煎药,送大夫的送大夫,还有一些留在屋内侍奉。

领着她们一道来的小丫鬟红着眼说:“幸好婆子们发现的及时,不然姑娘真就——”

说到这里,她掩面哭泣。

六姑娘这一两日心情本就不好,睡得也不踏实,今早送完两位兄长后准备回去小憩,谁想到却听到丫鬟在背后议论自己。

旁人就算了,那几个可是自小跟在六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其中还有大丫鬟兰香。

六姑娘一时想不开投了小花园的观赏湖,幸好路过打扫的婆子看见,及时把人救上来。

这会儿刚过正月,正是冷的时候,湖水凉的刺骨,身子骨弱些的女子若是不小心掉进去,命没了都是常有的事。

六姑娘被救得及时,只是发了高热。

可即便如此,也昏迷到现在都没醒,一张小脸惨白,让人瞧着就觉得心有戚戚。

裴姨娘心如刀绞,伏在床边难以抑制的痛哭。

屋内几个丫鬟轻声劝道:“姨娘您快别哭了,身子要紧啊,若是六姑娘知道您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得念叨您了。”

“是啊姨娘,您得为孩子着想啊。”

“大夫刚刚瞧过了,六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热气退了再调养一段时间就好。”

几个丫鬟轮番劝慰,总算让裴姨娘止住眼泪。

裴姨娘抹着眼起来,转身跪到了崔老夫人面前,哭诉道:“老太太,您也瞧见了这些丫鬟是如何狂悖的,六娘…六娘她险些因为这事没了命啊,若是再不惩治她们,怕是没过几日,府内的丫鬟都有学有样,想骑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

崔老夫人见她珠泪涟涟,倒也没计较她一时的失言。

“那几个丫鬟呢?”

先前领她们来的小丫鬟恨恨地说:“已被刘妈妈扣住了。”

崔老夫人朝着一旁的管事嬷嬷递了个眼色,派人去审,没多时,结果出来:确实如那丫鬟所言,兰香几人私下里议论主子。

话里话外,涉及到九姑娘。

管事嬷嬷没再追问下去,教婆子堵住了那几个丫鬟的嘴,省得传出去污了九姑娘的名声。

听完嬷嬷的回禀,崔老夫人转动着佛珠,只淡淡说了句:“发卖了吧。”

到此,事情结束。

崔老夫人下了命令,严禁府内丫鬟再提此事,违者依照兰香几人的下场一并发卖。

回去的路上,崔萱还在感慨。

平时觉得这个庶姐讨人嫌,如今瞧着气性倒是极小,不过是丫鬟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就教她投湖自尽。

这样的人倒也不值得她去忌讳。

“算了,祖母既然说了,听她的便是,左右六娘对我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崔萱是二房嫡女,崔秀秀毕竟只是个庶女,再优秀对她也造不成影响。

高门世家里挑妻子,第一看的当然是家世。

崔窈宁却想到了兰香。

那日她帮崔崔秀秀带话,说话行事极为守礼,怎会不懂规矩?可她派抱琴问过管事嬷嬷,嬷嬷说兰香没有辩解。

如此,便坐实了崔秀秀是因为清誉受损投湖自尽。

这样一来,谁还敢说崔秀秀是耍心思才给她介绍的裴钰?

即便传扬出去,她也是清清白白的好名声。

崔窈宁轻吐出口气,不愿将从小一块玩的姐姐想的这么坏,敛住心神没再想。

祖母既然定下,便不容置喙。

至于兰香,多少有点受她的无妄之灾了,她能做的只有让抱琴派人暗中关照。

崔老夫人下了命令后,没过多久两房的主子都收到了消息,三令五申让下人们管好自己的嘴,前车之鉴可就摆在这。

次日请安时,崔老夫人又着重提了下这事,留下各房的姑娘。

六姑娘崔秀秀昨儿傍晚才醒,大夫交代过要好生修养,老夫人便免了她的请安,这会儿屋内的只有大房的九姑娘、二房的七姑娘、八姑娘。

屋内侍奉的丫鬟一一给各位姑娘换上新茶。

崔老夫人喝了口茶淡声敲打:“这两年府内上下待你们如何,心里也都清楚,这次的事只此一回,莫有下次。”

“你们都是打断筋连着骨头的亲姐妹,在府内的时候有些小矛盾吵吵闹闹没什么,到了外面或者外人面前,不管你们平日关系怎么样,装也要给我装出和睦来,莫要使些心思手段让人看笑话,传出去堕了我们清河崔氏的门楣。”

几位姑娘都算乖顺,崔老夫人简单说了几句便让人回去。

晚菊近前替老太太捏了捏肩膀,笑着劝慰:“几位姑娘都很听话,老夫人怎么还是不高兴呢?”

崔老夫人淡笑了声:“这几个确实听话。”

晚菊听懂了老夫人话里未尽的意思,放缓了揉捏的速度,笑着说:“老夫人放心罢,几位姑娘都是懂事的,想必不会有下次。”

崔老夫人品了口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愿罢。”

又过了十来日的功夫,崔秀秀的身子养得差不多了,便也开始给崔老夫人请安。

大病一场后,她身形更瘦了几分,乍一看,有一种形销骨立的意味,瞧着却也是美的,很有时下弱柳扶风的轻柔。

崔窈宁见她身边的大丫鬟眼熟。

抱琴压低声说是那天在四时院不懂规矩,被婆子掌嘴的小丫鬟,似乎叫竹香。

崔窈宁收回视线,见崔秀秀望过来,淡淡一笑。

经此一事,不管心里如何,表面上大家都和和气气。

王氏很是赞同女儿的做法,摸了摸她的头发,“就该如此,她待不了两年就要嫁人,何必闹得难看传出去倒坏了你的名声。”

崔窈宁窝在她怀里,仰头问:“母亲觉得她的亲事会照常吗?”

王氏跟她解释:“不见得,你那个二婶是个厉害的,怎么会让她们娘俩如意,瞧着罢,这亲事还有的闹呢。”

从前因着九娘和六娘玩得好,亲事上她也出了不少力,为此没少被韦氏埋怨。

如今,她既敢算计九娘,就算拼着脸面不要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正说着话,老夫人院里的丫鬟过来传话,“大夫人,大公子和三公子回来了,老夫人请您和九姑娘去前院。”


崔瞻远远瞧见妹妹,快步走近,“九娘。”

崔窈宁抬眼,——打了声招呼,目光落在他捏在掌心的签文,笑着打趣,“哥哥怎么也想到了抽签,莫不是问菩萨姻缘,准备尽快给我找个嫂嫂?”

印象里哥哥内敛沉稳,实在不像会去问姻缘的人。

崔瞻觉得好笑,屈指轻弹了下妹妹的额头,“胡说什么呢,青陵和阿浩喊我抽的。”

他没敢太用力,知道这个妹妹是个娇气的,只是已经收了大半的力,仍然避免不了让少女吃痛地往后退了下。

崔瞻—阵懊恼。

崔窈宁摇摇头说没什么,视线转向郑青陵,少年似乎在想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手里空空如也。

他没抽?

猜测只在脑海里过了—秒就被崔窈宁抛之脑后,若是没抽他就不会让哥哥抽,她定了神主动询问。

郑青陵回过神,扯起唇角故作轻松地说:“抽完被人撞掉了,没来得及看就不见了。”

人来人往,拥挤点倒也正常。

崔萱好—阵懊恼,她还想对比下看九娘的签准不准呢,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亮了起来,“我们陪你,你再抽—个签试试。”

郑青陵的身子骤然僵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少年站在树影交错间,斑驳的阳光透过阳光缝隙落在他脸上,影影绰绰,看不大清神色。

崔窈宁觑着他,忽然出声提醒:“这种签—天只能抽—次,不然就不准了。”

想了想,她又补了句:“这种签只是求个平安,若是真的这么灵验,白马寺的门槛早就被踏破了。”

崔萱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没再追问。

郑青陵为了缓和气氛,主动笑着问:“九娘呢,抽了什么签?”

“当然是上上签。”崔萱生怕他会有什么想法,连忙说:“我和九娘的运气自然不用说。”

郑青陵微怔了下,神情松快起来,“是。”

正说着,崔瞻身边的小厮快步走近,觑了下崔窈宁,低声说:“大公子,表少爷来了。”

崔瞻—愣。

表公子?

清河崔氏姻亲庞大,能叫得上名字的表公子实在太多,就连他也很难记全人名。

小厮犹豫了会儿,咬牙低声提醒他:“来得是二房裴姨娘的亲侄子,裴钰公子。”

崔瞻脑海里霎时间浮现出—道少年身影。

目如朗星,颜若冠玉。

论容貌气度,洛阳城里的五陵少年捆在—块也不如他—人出众,若没有六妹妹那事,以九娘从前待他的态度,待她及笄后,若有嫁他的心思,祖母应当会允了这门亲事。

只是可惜——

祖母眼里容不得钉子。

崔瞻心头掠过—丝很浅的惋惜,很快消散。

六妹妹那事,他作为长房的嫡子长孙,虽不屑动手,却不代表他心里真的毫无芥蒂。

纵然裴钰再优秀,那也是过去了。

更何论,祖母他们如今为九娘挑的夫婿人选丝毫不差,又是荥阳郑氏子,前途无量。

崔瞻压下思绪,朝小厮点了点头,“知道了,告知祖母,我们稍后便回去。”

小厮应了声,朝几位公子小姐行了礼退下。

即便他刻意压着嗓子,可因着离得太近,几人还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崔萱和崔婉下意识地看向崔窈宁,裴钰这会儿突然来拜访,想必和九娘脱不了干系。

她们都记得九娘说只拿他当玩伴的话。

可裴钰明显不这么想。

两人又想到郑青陵,若是他知道裴钰的心思,届时只怕不好收场,顿觉担忧。


小贩直接看呆了,直到崔萱提高声音喊他才回过神。

出来玩自然不用两位姑娘付钱,几个兄长自觉地跟在两个姑娘们身后。

二公子崔文和三公子崔浩及四公子崔弘都不是什么稳重性子,见姑娘们停留的都是首饰摊,跟崔瞻说了声便勾肩搭背的去玩了。

崔萱很是不齿几个哥哥的行为,跟崔窈宁咬耳朵说:“还是大哥稳重。”

又听见郑青陵拒绝了跟着一块去,也夸了声:“他也还行,不过他到底为什么没去,我想九娘心里应该清楚吧。”

崔窈宁红了脸,轻轻推了下她。

崔萱猜到她是羞赧了,觉得郑青陵倒是很有希望,一时间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准妹夫。

几人走走停停,路过不少小摊。

郑青陵落在后方,目光自然而然地追逐着崔窈宁。

少女走动间鬓上刚簪的银铃轻晃,声音很是悦耳,帷帽的薄纱清透,隐隐能窥见其中的仙姿玉貌。

路过一个糖葫芦摊,郑青陵停下来买了两串,先递了一串给崔萱,另一串刚要递给崔窈宁时,崔瞻拦住了他。

“九娘脾胃虚弱,不能吃这些。”

郑青陵唰的一下红了脸,给也不是拿回来也不是。

“给我吧。”

郑青陵愣了下抬头,隔着轻纱对上少女的视线。

崔瞻皱了下眉头提醒:“九娘。”

“放心罢哥哥我不吃。”崔窈宁低头嗅了嗅,唇角微微上扬,“表哥既然买了,我若是不收着,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好意?”

说完话她转身就走,轻盈的像是花丛里的蝴蝶,灵动又漂亮。

郑青陵一时怔住。

不知是不是他误会,他总觉得九姑娘这话里蕴藏着一些含意。

他隐隐有些猜测,却又不敢确定。

走远了些,崔萱低声说:“还挺有眼力见。”

崔窈宁没说话,只是弯了弯唇。

因为很少吃糖葫芦,路过时她没忍住看了眼,没想到却被郑青陵注意到。

崔窈宁漫不经心地想。

如果之前对郑青陵的好感只有一滴水那么多的话,现在大概能装满一盏啦。

崔瞻他们还未跟上,崔萱找了个茶馆坐下,笑眯眯地问:“现在对郑青陵感觉如何了?”

崔窈宁还是那副没甚所谓的样子,“还行。”

崔萱撇了下嘴没说什么,叫小二上了些茶点。

没过多久,崔瞻过来了。

崔萱往他身后看了眼问:“青陵表哥呢?”

崔瞻粗略解释了下:“刚刚来找你们的路上,遇到一个纨绔欺负人,青陵修理了他一顿,现在在帮那个老丈整理桌椅呢。”

崔萱一阵愕然。

于她而言,郑青陵的举动新奇到甚至有些出格。

洛阳城里的世家公子们大多骄矜清贵,再温和有礼的人也不可能如郑青陵这般,救了百姓就算了,还亲自帮忙整理。

简直闻所未闻。

这哪里像个世家公子?

崔萱无法理解,她虽然不是作践下人的主子,却也不会像他一样对百姓充满同情心。

恐怕也只有话本里才能见到郑青陵这样的人?

崔萱揶揄地看了眼崔窈宁,“没想到青陵表哥还是义薄云天的大侠呢。”

原先她觉得郑青陵不错,现如今又觉得他脑子不行,九娘要是真嫁给他,传出去洛阳城里的那些贵女还不得笑死?

连带着,她们以后出门都没脸。

崔窈宁抿了口热茶祛除身子里的寒气,笑了笑,“善良的人总比冷血的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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