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窈萧稷的女频言情小说《换嫁给绝嗣太子后我连生三胎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谢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玉娇愣了一下,眼睛一下又红了,整个人都委屈得不行,“爹爹此举,置娘于何地?”“京城人人都以为,娘是爹爹的原配发妻,爹爹这是要打娘的脸吗?”“爹爹,是不是谢窈她……”谢父怒声喝止,“胡说什么。”他说话时余光注意着谢窈。谢玉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父,虽只是被训斥,但她的眼里还是蓄满了泪。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女儿,谢父的眼里有一闪而逝的不忍,“娇娇……”谢玉娇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回去坐下。她刚坐下,便看见已走到门口的谢窈,恶狠狠的眼神落在谢窈身上,上下打量扫视,眼神轻蔑。谢窈……一个残花败柳而已,竟还有脸在她面前摆太子妃的款?看她还能嚣张几日!虽然谢玉娇到现在都还没与樱桃的人对上头,但她坚信樱桃会成功。樱桃爱慕萧稷,上一世就曾成功针对过她…...
《换嫁给绝嗣太子后我连生三胎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谢玉娇愣了一下,眼睛一下又红了,整个人都委屈得不行,“爹爹此举,置娘于何地?”
“京城人人都以为,娘是爹爹的原配发妻,爹爹这是要打娘的脸吗?”
“爹爹,是不是谢窈她……”
谢父怒声喝止,“胡说什么。”
他说话时余光注意着谢窈。
谢玉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父,虽只是被训斥,但她的眼里还是蓄满了泪。
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女儿,谢父的眼里有一闪而逝的不忍,“娇娇……”
谢玉娇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回去坐下。
她刚坐下,便看见已走到门口的谢窈,恶狠狠的眼神落在谢窈身上,上下打量扫视,眼神轻蔑。
谢窈……一个残花败柳而已,竟还有脸在她面前摆太子妃的款?
看她还能嚣张几日!
虽然谢玉娇到现在都还没与樱桃的人对上头,但她坚信樱桃会成功。
樱桃爱慕萧稷,上一世就曾成功针对过她……
对付一个谢窈,必定轻而易举!
谢窈眼里闪过一抹讥诮,表情冰冷地走到上首坐下。
张氏用手帕抹着眼泪,此刻双眼含泪,委委屈屈道:“太子妃,老爷,娇娇年纪小,性子急,又是维护妾身心切,她实没别的意思。”
“还请世子妃不要怪她。”
张氏瞧着委屈极了。
谢玉娇愈发心疼母亲,再次道:“反正我不同意!”
“娇娇。”张氏瞪了谢玉娇一眼,这才继续道:“太子妃虽非我所出,但亦在我身边养了多年,在我心里与娇娇一般无二。”
“太子妃心疼生母,我自没什么意见。但……若多收养一个孩子,来日兄弟阋墙,岂非反而不好?”
谢窈端起茶杯,视线落在了一边的谢父身上。
只见他立在一边,此刻一脸的为难。
谢窈便明白了。
谢父不愿意收养一个嗣子记在她母亲名下,但又不愿得罪她,所以便将此事告知张氏与谢玉娇。
他则是坐收渔翁之利。
当真是好算计。
“再则……”张氏还要再说。
谢窈放下茶盏,清脆的声音不大,却一下让正厅内安静下来。
她抬眸看向谢父,声音清冷,“父亲怎么看?”
谢父面上的表情微僵,犹豫了下还是道:“窈窈,这些年……的确是我愧对你生母。她于微末时嫁我,却芳魂早逝,不能与为父共享富贵。”
“但……”谢父话锋一转,“你母亲说得也不错,她教养你多年,将你视如己出,你也要为她顾虑三分。”
谢父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谢窈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可听到最后,反而笑了起来,“视如己出?”
这种不要脸的话,他们也说得出口?
谢父的面上有一闪而逝的尴尬,张氏则道:“若非如此,怎会是窈窈你嫁给了太子?”
“反倒是我亲生的娇娇,只嫁了一个寒门举子。”此事张氏到现在都觉不忿。
“那不若换过来?”谢窈眉梢轻扬。
张氏和谢父还没出声,谢玉娇便嗓音尖锐掷地有声地大喊,“你休想!”
谢玉娇看着谢窈的眼里全是防备。
她就知道,谢窈这贱人一心想勾搭她夫君,否则夫君言辞间怎会说她不如谢窈?
定是谢窈暗中勾引他夫君……
越想越气,谢玉娇口不择言道:“谢窈!我娘养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没有生恩,养育之恩亦大过天!”
“如今你成了太子妃,你就这般折辱我娘?你还是人吗?!”
“对本宫不敬,该当何罪?”谢窈问。
立刻便有嬷嬷道:“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谢窈扬了扬手,立刻便有随行的嬷嬷上前,抬手干脆利落地一巴掌扇在谢玉娇脸上。
啪。
啪。
啪啪啪。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正厅内安静的只有巴掌声。
正装着柔弱的张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护自家女儿,“行了,别打了,别打了!”
但打人的嬷嬷是宫中出来的,只听谢窈的吩咐,张氏自然拉不住。
“妹妹这张嘴若是冲撞了旁人,可不只这点小惩,本宫如今小惩大戒,希望妹妹能多长些记性。”
“夫人一向疼本宫,本宫自要投桃报李,倒也不必言谢。”谢窈慢悠悠道。
就谢玉娇这张嘴,上一世只是被送往佛堂长伴青灯古佛,也算命好。
张氏的心里恨极了,此刻却也只得顺着谢窈的话说:“多谢太子妃。”
谢玉娇从没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明白,她失去太子妃之位,究竟失去了什么。
“嗣子之事,父亲不若再想想?”谢窈此刻才看向谢父,面上带笑,眼神却分外冰冷。
真把人都当傻子呢。
谢父浸淫官场多年,从不曾将府中几个女眷放在眼中,但此刻对上谢窈的眼神,他竟觉有些压力!
谢窈的表情平静,实则底下压抑着汹涌的暗流,好似一个不慎就会喷薄而出。
而他……竟有些害怕。
谢窈的喉咙微微滚动,就在这时,外头的管家匆匆进门,“太子妃,太子殿下来了!”
众人都迎出门。
谢窈看见萧稷,正欲行礼,双手已被托住,“太子妃不必多礼。”
夫妻二人安然地受了谢家一家人的礼。
谢父立刻表态,“太子妃放心,一切都按太子妃的吩咐来。”
“等族中孩子到了,我请太子妃过府,亲自为赵氏择一嗣子。”
谢窈想笑,早这样不就好了?
有太子在,张氏和谢玉娇纵是不甘,也不敢多说什么。
况且谢玉娇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谢窈与萧稷握在一起的手上。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太子肯定已经将谢窈与别的男人捉奸在床,他怎么可能还对谢窈这么好?
难道……樱桃没成功?
这个念头浮现在谢玉娇脑中时,更多的恐惧涌了上来。
要是樱桃没成功,那与樱桃合谋的她呢?
不……
不会的。
要是谢窈知道这件事有她参与,肯定不会放过她。
谢玉娇心思百转千回。
一抬眸,就见两人正欲离开,萧稷扶着谢窈下楼梯,英俊的眉眼低垂,专注地看着她脚下。
似担心谢窈会摔倒一般……
谢玉娇嫉妒得要死。
谢窈她怎么配?
“殿下!”
谢玉娇忍不住开口,“谢窈她水性杨花,生性浪荡,早已不洁,根本不配做太子妃!”
霎时,谢家院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萧稷停下脚步,看向谢玉娇,“你说什么?”
萧稷急促的呼吸微微一滞,而后更加急促,尤其是看到此刻谢窈诱人的模样。
谢窈半倚在他身上,发髻有些凌乱,衣襟散开了些,双颊潮红,媚眼如丝。
萧稷喉咙滚动,薄唇微张。
谢窈的手指似失了力一般,指尖滑入……她察觉到温热的舔舐。
两人的身体同时僵住。
“我……”
好一会儿,谢窈才反应过来,猛然抽出手指。
指尖微湿,谢窈干脆地在萧稷胸前蹭了蹭,往上爬了爬,凑到萧稷耳边低声道:“殿下硬的,好像不只嘴。”
她已清楚感受到。
“谢、窈。”萧稷咬牙切齿,面色变了又变,没想到青天白日的,谢窈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喉咙滚动,已然忍耐到极点,他的大掌箍在谢窈腰间,又细又软,稍用力些甚至能掐断。
他翻身一压,两人的位置立刻调转。
谢窈的身体一下僵住,满满的男性气息将她整个包裹,她的眼里下意识闪过一抹怯意。
某些痛苦的画面从脑中闪过。
萧稷的注意力全在谢窈身上,自然敏锐察觉到她的恐惧与退缩。
她在害怕什么?
萧稷疑惑的同时,心里也稍松了口气。
知道怕就好。
谢窈再撩拨下去,他真怕控制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不等谢窈回过神,便拽起一边的被褥将她整个盖住,“怕就不要闹。”
谢窈只觉身上一松。
被褥上全是属于萧稷的清冽的雪松气息,她拽下被子,只瞧见萧稷的背影。
“殿下……”
她露出半张脸,明亮莹润的眼盯着萧稷,弱弱出声。
“老实点。”
萧稷头也不回,声音却带着警告之意。
“……哦。”
谢窈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还躺在萧稷的床上,她忙坐起身,垂眸瞧见凌乱的衣襟,顿时红了脸。
忙开始整理。
她这次真没骗萧稷,是真有点疼。
不知是不是肿了,她觉得好像更挺拔了点……
谢窈胡乱想着,不知过了许久,终于再有脚步声传来。
萧稷带着一身冰冷的水意回来。
谢窈心领神会地明白了他上次的情况……
“还没走?”
萧稷皱眉,克制地与谢窈保持了距离。
谢窈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问:“殿下……有披风吗?”
顺着谢窈的视线,萧稷才看到她原本合身的衣裳此刻有点显小。
“咳。”
萧稷咳嗽一声,迅速别开眼,转身到衣柜里取来一件披风丢给谢窈,“干净的。”
谢窈粲然一笑,软软道:“殿下不必解释,我又不嫌殿下。”
谢窈披上披风,心知今日成事无望,好在今日也并非没有收获。
殿下就是嘴硬心软,已然容许她僭越,却还因心中顾及,不肯与她圆房。
不过……
她自己也有问题。
因为上一世留下的阴影,她纵然跟着萧凝学会了如何撩拨,却害怕抵触此事。
殿下定是看出来了。
谢窈思索着,正准备离开书房,却听外面传来司南的喊声,“殿下,太子妃!”
司南怕是在院子外喊的。
是生怕打扰了他们。
萧稷都被司南的操作气笑,冷声道:“进来。”
司南动作迅速地翻过围墙,快步进门,停在门边,“殿下,太子妃,谢大人来了。”
这个时候?
谢窈眼神微沉,看向萧稷。
只一转眸,就对上萧稷的眼神,“太子妃怎么看?”
“不见。”
谢窈直截了当道。
萧稷没再出声,司南愣了几瞬,反应过来,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看殿下,应了声是,迅速转身离去。
……
和颐公主府。
萧凝坐在正厅,身侧一如既往的美男环绕,她面色发青,声音冰冷,“可查清楚了?”
她从宋家回来之后,便怀疑今日之事不正常,立刻着人去查。
狐狸男声音娇媚入骨,“殿下,已查清了,是那老虔婆不知分寸体统,得知殿下去了宋家,便心生歹意。”
“当真?”萧凝抬手扣住狐狸男的下颌,居高临下地瞧他。
她总觉得有问题。
“不敢隐瞒殿下。”狐狸男媚眼如丝,眼带引诱,柔弱无骨地贴在萧凝身上,“上次京中传出殿下瞧中宋举人之事时,那老虔婆就曾怒斥过谢二小姐,想休她回家,攀附殿下……”
倒也说得通。
萧凝悬着的心微微落下。
却还是道:“继续盯着,若有异样,立刻禀报本宫。”
“是。”狐狸男说话已然有些含糊,他伏在萧凝身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萧凝的大腿与背脊,“传言都已散开,殿下……”
萧凝的呼吸也微有些急促,“那边有何反应?”
“暂时还没有任何反应。”
萧凝的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太子?
早就废了!
若非前段时间太子府忽然破了印子钱的局,她此次甚至都不会想到那边。
她托起狐狸男的下颌,奖励似的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做得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殿下。”就在这时,正厅外传来公主府管事的声音,“宋举人已在外跪了一个时辰了。”
萧凝微微蹙眉,狐狸男明显情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想要……殿下。”
萧凝思绪立刻收回,翻身将狐狸男压在身下,没好气对外道:“跪着吧。”
谢父上了马车立刻变脸,面色黑得可怕,“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我这张脸都被她丢尽了!”
谢夫人面色苍白,却还是下意识解释,“老爷,娇娇一向听话懂事,她只是被人蒙骗迷惑了……”
“闭嘴!”谢父才不想听,“日后休要再说她的我谢家女!”
马车到了谢家。
谢夫人被人扶着下了马车,谢父却稳坐如山。
谢夫人心头微紧,“老爷……”
“我还有事。”谢父冷声道,便闭上了眼假寐。
马车缓缓掉头。
“夫人。”谢夫人身边的刘妈妈关切地看着自家主子,“小姐就是一时糊涂,您也别太伤心了。”
“刘家的。”谢夫人答非所问:“你说他要去何处?”
刘妈妈面色微变,不敢吱声。
“必是去寻那个贱人!”谢夫人恶狠狠道:“他今日为了脸面,舍弃了娇娇……他好狠的心。”
“夫人。”刘妈妈想到什么,低声道:“老奴今日在崔宅,好似看见了红豆和她娘。”
“两人穿得体体面面的,坐在贵宾席上……”
“当真?”谢夫人面色一变,立刻振作了些。
红豆是谢窈的陪嫁,她凭什么能坐在崔家的贵宾席?
“立刻去查此事。”谢夫人声音森寒,“此事怕是与谢窈那小贱人脱不了干系!”
……
谢窈与萧稷在观礼之后便离开了崔宅。
“宋文博自此科举无望。”上了马车,萧稷淡声道。
青山先生是名师大儒,天下文人皆敬之慕之,宋文博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出这样的乌龙。
日后便是参加科举,也不会榜上有名。
他完了。
谢窈看向萧稷,“殿下是在怪我吗?”
此事是她所为,两人皆心知肚明。
“不是。”萧稷的回答没有犹豫,“太子妃非恶人,做事自有道理。”
“再则,今日之前孤便知此事,却并未制止。此事孤与太子妃……”
谢窈接过萧稷的话,“配合默契,天生一对。”
萧稷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谢窈温软地笑了笑,又道:“多谢殿下信我。”
“不必。”萧稷低声道,“兹事体大,叶平安的身份定藏不住。”
关注此事的不仅会有谢家人,还有宫里……
顿了顿,萧稷又道:“萧凝曾向青山先生荐宋文博。”
这个消息很隐蔽。
若非叶平安是他举荐,青山先生也不会告知他,凭萧凝的作风……怕是宋文博也不简单。
谢窈适当地露出诧异之色,“那我是不是得罪了和颐公主?”
她并非刻意隐瞒,只是重生之事过于玄妙,她无法解释为何会知道这样的隐秘。
萧稷瞧了谢窈一眼,并非拆穿,只道:“不必害怕。”
谢窈仰头一笑,又说了老话,“有殿下在,我不怕。”话虽老,但管用就行。
萧稷:“……”
萧稷索性闭嘴,免得谢窈再说些不知分寸的话。
谢窈莞尔,到底没再得寸进尺。
……
今日京城中甚是热闹,宋文博与谢玉娇,宋李氏在崔宅闹出来的笑话如风一般,迅速传遍京城。
不过因有谢父舍弃谢玉娇而保得颜面,被嘲讽的最多的自然是宋文博与谢玉娇。
但不过第二日,京城的风向便有些改变。
“太子妃。”
竹心从外面走进来,沉声道:“如今京中有许多人都在我宋文博开脱。”
“说天下文人都想拜青山先生为师,宋文博此举虽有些虚荣,但也能理解。”
“而且那几日传闻甚广,青山先生也并未出面解释……”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提前让人盯着南风馆,这些流言果然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萧凝。
谢窈心里已有了答案。
南风馆背后的东家正是萧凝,表面是文人才子交流之地,实则是萧凝的“后宫”。
“倒是二小姐,这几日坊间传闻更多了……她在宋家也并不好过。”
“宋文博这几日都没回家,宋李氏变着法地折磨谢玉娇,比从前更过分。”
竹心忍不住问:“太子妃,那宋家绝非良善之地,二小姐为何不肯和离?”
难道是喜欢被欺负吗?
上次崔宅门前,机会分明那样好,可谢玉娇却宁死不肯……
“莫不是宋文博是什么蛊惑人心的妖精不成?”
谢窈都因这猜测笑了,她不由莞尔,“胡说什么呢,哪有妖精?”
便是真有,也只有她这样复仇的恶鬼!
“对了,表姐可是明日抵京?”谢窈问。
竹心点头,“正是,明日从南城门入城。”
“好。”谢窈点头,“我亲自去接表姐!”
翌日。
谢窈算着时间上了马车,朝着南城门而去。可刚驶出太子府所在的朱雀街,整个马车便一下剧烈颠簸起来!
“太子妃小心!”竹心与竹青第一时间护住谢窈。
“怎么赶车的?”竹心对外训斥一声,撩起车帘。
车夫立刻苦着脸道:“太子妃恕罪,太子妃恕罪,奴才失职!”
他只是没想到,转角处会忽然出来一辆这么快的马车。
“皇嫂?”
就在这时,一道诧异的温润声音响起。
谢窈蹙眉,朝着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个气质斯文,身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子正从对面的马车上跃下,表情温和地上前几步,“臣弟拜见皇嫂。”
二皇子,箫弘。
贵妃所出,萧凝一母同胞的兄弟。
谢窈迅速识别出眼前人的身份,客气颔首,“二殿下。”
“皇嫂勿怪,都是臣弟的车夫行事莽撞,冲撞了皇嫂,还请皇嫂责罚。”
箫弘的眼神幽邃而深情,灼灼盯着谢窈。
谢窈只觉恶心!
这男人……怎么像是在勾引她?
从前她也不懂,但毕竟她最近在学习如何勾引太子殿下。
“二殿下的人我岂好责罚?只是大街之上太过莽撞并非好事。今日是冲撞了我,我这个做皇嫂的自不会与二皇弟计较。”
“但若伤及了无辜百姓,那便是罪过了,二皇弟身为皇子,更当以身作则,还是需好好约束奴仆才是。”
箫弘的笑僵在脸上,看着谢窈的眼中带着些不可置信。
他客气一下,她真训上了?
当真是给她脸了!
“什么?”萧稷没明白谢窈的意思。
谢窈认真道:“就他的长相,配不上阅尽千帆的和颐公主为他这般奔走。”
“所以,他必还有过人之处。”
谢窈说得信誓旦旦,萧稷的神色却有些奇怪。
就……很容易想歪。
“他也算有几分才华。”谢窈评价得很勉强。
她倒没有不承认,毕竟宋文博好歹也是能勉强被青山先生收为弟子的。
她就是觉得老天瞎了眼!
“太子妃不喜他?”萧稷问。
谢窈没有过多思索,直接道:“是恶心!”
是只要想到宋文博,就会觉得恶心的程度……
萧稷的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他握着手中纸张,“这些资料得来不易,太子妃……”
“我是殿下的,我的东西自然也是殿下的。”谢窈面不改色,却听得萧稷心头一紧。
这种话……
萧稷只觉得手里的纸张都烫手的紧。
谢窈继续道:“殿下收了我的东西,可要保护我哦。”
“咳。”萧稷咳嗽一声,“嗯。”
便是她不送这些,他亦会护着她。
“那,殿下也不能再躲我。”谢窈的话题转移得丝毫不显生硬,水润的眸里透着丝丝委屈。
萧稷喉咙滚动,挤出一个字,“嗯。”
很快,京中便有流言传开。
流言说当初宋文博会认为青山先生要收他为徒是因为和颐公主亲自向青山先生举荐。
而今,和颐公主更是亲自领着宋文博去寻了国子监杨祭酒。
这一切都因为宋文博是和颐公主的入幕之宾。
和颐公主的风流佚闻百姓们知之甚少,但京城中的权贵人家多数心中有数。
此事一经传出,便有许多人都信了。
谢家。
砰!
谢玉娇红着眼一手将侍女递过来的茶盏丢了出去,“滚!都给我滚!”
“娇娇。”谢夫人的声音终于传来,她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生闷气的女儿,心疼又无奈,“这才几日,你又回来了?”
谢夫人自然不嫌弃女儿,只是女儿毕竟出嫁,如今已是宋家妇。这样频繁地回娘家,婆家难免有意见。
她思念女儿,却更担心谢玉娇将来的处境。
谢夫人拉着谢玉娇的手,“可是为了外头的传言?娘也听说了,此事你可问过女婿?他怎么说?”
“哼!”
谢玉娇冷笑,“白日里我连他人都看不见!”
“还有那老虔婆!听了外头的传言,信以为真,急不可耐地将我撵了出来。”
“她也不想想,若是她儿子当真攀上了和颐公主,又怎还会与谢家定亲。”
谢夫人想了想,说:“但听你父亲说,和颐公主前几日的确亲自带着女婿去了杨祭酒家。”
“那自然是我夫君才华横溢,公主不忍他明珠蒙尘!”谢玉娇说得信誓旦旦,“娘,夫君他感情至诚,此生只会有我一个妻子的。”
谢窈都能做到的事,她就不信她做不到!
因着上次拜师的事,谢夫人对谢玉娇这样的话也是稍有些怀疑,“这些都是女婿亲自与你说的?”
“不必他说,我懂他。”谢玉娇自信极了。
谢夫人:“……”
她深吸一口气,道:“娇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此事……”
“谢窈。”
谢玉娇忽然吐出这两个字,道:“这件事肯定跟谢窈那个小贱人有关系!”
“她上次就故意针对我夫君,这次传出这样的流言,必定也是想离间我与夫君。”
一旦她怀疑夫君,谢窈就可以趁虚而入,设计与夫君再续前缘……
谢玉娇想到这,只觉一切都合理了。
她当即沉下脸,道:“我绝不会上谢窈的当!”
比起谢夫人和谢玉娇的不相信,谢父却是在听到这流言的第一时间,便确定此事为真。
上次被谢窈提醒宋文博“背后有人”之后,他便开始彻查。
刚刚查到此事或与和颐公主萧凝有关,外面就传出这样的流言。而比起青山先生的崔宅,杨祭酒这边的消息更好打听。
宋文博只怕当真是和颐公主的入幕之宾。
如此一来,宋文博是贵妃二皇子一党的人。
而他的长女,嫁的是太子……
这是他的机会,但也是他的考验,上次谢窈的“提醒”,便证明谢窈已经知道。
“老爷。”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二姑爷来了。”
宋文博。
谢父想了想,还是迈步往前厅去。
他刚走到门口,就见谢玉娇已乳燕投林般扑进宋文博怀里,娇声娇气道:“夫君,我相信你,我知道外面的流言都是有人蓄意算计!”
“我永远都相信夫君的。”
宋文博眼中异彩连连,从善如流地将谢玉娇拥入怀中,“娇娇,你真好。”
他从前觉得没有依靠的谢窈才好拿捏。
如今看来……谢玉娇也并非拿捏不了。
宋文博亲自来接,谢夫人自然没久留女儿,很快亲自送着女儿出门上了马车。
“夫君,我知道此事必与谢窈脱不了干系,不过你放心,她得意不了多久!”
谢玉娇这样信誓旦旦,听得宋文博都有些诧异。
他与殿下也猜是谢窈所为。
但……谢玉娇这蠢货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明了?
“娇娇怎知?”宋文博眼眸微眯,试探询问。
谢玉娇表情微僵,而后道:“我猜的,她从小就坏,时常欺负我。”
谢玉娇一把抱住宋文博的腰,柔顺地靠在男人怀里,满脸娇羞,“谢窈就是嫉妒我有夫君疼爱。”
不像谢窈,只能守着冰冷的太子妃之位,虚度长夜。
思及此,谢玉娇抬手又在宋文博胸前娇嗔地拍了一下,“就是夫君……能不能多疼疼娇娇?每次都,都……”
谢玉娇轻咬下唇,满脸羞红。
每次都弄得她一身痕迹,整个人都似要散架了一般。
宋文博的眼里闪过一抹鄙夷讥诮,眼神却是愈发申请,他抬手轻挑的勾起谢玉娇的下巴,“可是我看夫人分明……很喜欢。”
他可是夜夜亲眼看着。
谢玉娇的脸更红了,嘤咛一声往宋文博的怀里蹭了蹭,“夫君,你坏!”
太子府。
纵是下了马车,入了太子府,谢窈也什么都没说,就默默跟在萧稷身后。
一路跟到了书房。
她在思忖如何开口。
萧稷不明所以,司南急得不行,可太子妃就在这,他也不能当面说什么吧。
萧稷前脚进了书房。
谢窈后脚跟上,顺便将书房门关上。
“殿下,今日萧凝与我说了一则传闻。”谢窈言简意赅地将萧凝的话重复一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面色已经大变的萧稷。
最后道:“我认为萧凝不会无的放矢,此事殿下怎么看?”
萧稷垂眼,脑中闪过方才看见他时谢窈微红的眼眶,但转瞬即逝。
他冷声道:“不过传闻而已,不可尽信。”
看样子,是不打算告诉她了。
谢窈有些黯然的垂下头,她其实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她知道萧凝说的是萧稷。
但萧稷此刻还好好活着,她如何知道如此隐蔽的宫中秘辛?又如何断定萧稷身体有恙?
她无法解释。
便想着萧稷亲口告诉她也是一样。
但萧稷选择了隐瞒。
“殿下说的是。”谢窈面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屋内一下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谢窈才道:“不过,对于萧凝所说的什么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孤独命,我却是不信。”
“不过都是人心算计,利益所致而已。”
萧稷猛然抬眸,看见了谢窈眼里的认真。
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萧稷没来得及深想,谢窈便已道:“殿下,我先告退了。”
谢窈刚一离开,司南便迅速进了书房,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与萧稷说了一遍。
末了问:“殿下,您说和颐公主是不是跟太子妃胡乱说了什么?”
否则太子妃的表情怎会变得那样难看?
“说了。”萧稷有些意兴阑珊。
“啊?!”司南大惊,忙问:“那您如何与太子妃说的?可与太子妃解释清楚了?”
萧稷沉默片刻,问:“解释什么?”
“萧凝所说的都是事实。”
他无法解释。
司南沉默片刻,“属下觉得,以太子妃之聪慧,怕是已经有所怀疑,您何不趁此机会……”
“多嘴。”萧稷冷声训斥。
司南经常被训,一般此时早已闭嘴,但今日却忍不住多说:“殿下,太子妃她……”
“滚。”
萧稷直接将人踹出了屋。
司南:“……”
他看着书房紧闭的门,叹息一声。
殿下总是这样。
这么多年了,遇到事都是一个人扛!
……
谢窈有点生气。
她也说不上原因,只知道萧稷否认的时候,她心里没来由地窜出一股火气。
可出了书房,春风一吹,那火就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痛楚,她重生之事也没有告诉太子,如何能要求太子对她坦诚相告?
谢窈回到主院,心不在焉地看了许久医书,而后便一直在等。
等着看萧稷还会不会回主院用膳。
答案是肯定的。
倒是赵瑛今日令人传信,在外有应酬,便不回来吃了。
饭桌上只剩谢窈与萧稷,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萧稷看着饭桌上一如既往丰盛而全面的拥有滋阴补肾功效的饭菜,心里终于是确定了一件事:这些都是太子妃谢窈安排的。
再想到上次谢窈询问他喜不喜欢孩子。
现在看来……谢窈倒是很喜欢孩子。
而他……
萧稷用得不多,都避开了有药效的几种菜,用完饭他抬眸看了谢窈一眼,似想说些什么,到底最后也没能说出口。
“今夜孤……”他咳了一声。
谢窈抬眸看他,“殿下这是厌弃我了吗?”
怎会?
萧稷在心中反驳。
只是减少与她的接触,于她日后另寻夫君更好。
男子都小气得紧,他就是男子,他知道。
“不是。”萧稷还是解释了一句。
谢窈直接道:“殿下不来,我就搬去书房。”
萧稷:“???”
他愣了一下,谢窈却是一脸认真,她可不是在开玩笑!
萧稷最后道:“孤没说不来。”
谢窈这才笑开,“我等着殿下。”
今夜的萧稷来得格外晚些,一直到月上中天,他才到了主屋外。
主屋里还亮着灯,窗户上可以清晰看到谢窈的剪影。
她果然守诺,还在等着他。
萧稷深吸一口气,方才迈步进门,他也不知他是怎么回事,就……有些无法拒绝谢窈。
“殿下。”
谢窈刚听到脚步声便起身相迎,她下意识要往萧稷怀里扑,萧稷却反应灵敏,迅速避开。
同时拉住了谢窈的手腕,免了她摔倒。
萧稷皱眉,他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与谢窈重复新婚之夜的言辞。
谢窈便率先开口,“殿下,我有事相求。”
萧稷的话卡在嘴边,“说。”
“殿下身手了得,我想请殿下教我几招。”谢窈一脸的期待,“若是遇到危险,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可。”萧稷没有犹豫,直接点头,“孤会安排……”
萧稷余光瞧见面前亭亭而立的谢窈,从善如流的改口,“孤会寻个女师傅教你。”
“宜早不宜迟,今日萧凝与我说的话真真是吓到我了,还有那次二皇子……”谢窈眼巴巴看着萧稷,“在寻到女师傅之前,殿下可以亲自教我吗?”
这可是一举两得!
萧稷:“……可。”
他觉得嗓子有些发痒。
谢窈却已粲然笑开,“多谢殿下。”
她一把抱住萧稷,在他看不见的位置唇角高高扬起。
拿下!
谢窈说到做到,翌日一早便迅速换好了衣裳,因要练习基本功,她换下了华贵的宫装,穿上了更为利索干练的短打。
她的头发高高束起,紧紧裹着娇躯的短打布衣更将她的身形完美衬出。
迎着春日熹微的晨光,萧稷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挪开视线。
许是春光照耀,他的耳尖泛被映得通红。
主院内的下人都清退。
萧稷指点谢窈蹲马步,谢窈从前没练过,姿势并不标准。可萧稷只一指点,谢窈便能极快领悟。
练习得也十分认真。
萧稷的神色也逐渐变得认真,整个人逐渐放开,看着谢窈的眼里更多了赞赏。
方才他看到谢窈的衣着还以为她……
是他肤浅了。
萧稷负手站在一边,看着正在蹲马步的谢窈,她认真的模样叫人忽视她并不适合练武的身型。
他只看到她白皙脸颊上细密的汗珠,为了坚持而紧咬的唇,已经在打颤的双腿。
“可以了。”他沉声道:“习武之事不可操之过急,明日再继续。”
谢窈抬眸一笑,缓缓站起后似失去所有力道,朝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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