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听夏裴砚舟的现代都市小说《亲妈被认回豪门,禁欲大佬夜夜哄姜听夏裴砚舟全文》,由网络作家“咬桃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亲妈被认回豪门,禁欲大佬夜夜哄》,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霸道总裁,代表人物分别是姜听夏裴砚舟,作者“咬桃子”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1v1团宠甜爽文争宠修罗场】一朝死亡,姜听夏重生到十三年后,感觉天都要塌了。曾经的满分老公自甘堕落,黑料满天飞,大儿子叛逆阴狠不学无术,二儿子孤僻冷漠病态偏执,小女儿成了精神小妹,还是顶级恋爱脑,被黄毛骗得团团转……彼此之间关系恶劣,连陌生人都不如。姜听夏大惊失色,这家没她得散!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家没救了,某天一个女人竟然住了进去。谁给她的勇气?迟早被那几个活爹折腾死!可没想到她才......
《亲妈被认回豪门,禁欲大佬夜夜哄姜听夏裴砚舟全文》精彩片段
姜岁岁彻底绷不住了,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会所里,纪辰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次要钱没成功,而且是所谓的“后妈”从中作梗。
她那个后妈居然这么厉害,能左右裴砚舟那个女儿奴?
“岁岁,这该怎么办?我爸……是没救了吗?”
他掩面哽咽,姜岁岁连忙说:“你别急,还有办法的!那个女人很嚣张,但是,我知道找谁治她!”
她说完,紧接着就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打通后,那头是个老人的声音,“喂,岁岁,你可总算是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奶奶想死你了。”
“奶奶,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
听她像是很着急的样子,裴老太太立即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奶奶,你知道吗?爸居然给我们找了个后妈!而且那个后妈很过分,很嚣张,她让我爸别给我零花钱!”
“什么?!”
裴老太太石化了几秒,“岁岁,你刚说……你爸给你找了个后妈?”
这话一出,一旁的裴老爷子也惊住,手里端着的茶差点没摔下去。
“我爸连你们都没告诉?奶奶,你跟爷爷可得管管这件事,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都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就住到家里去了,我爸还说她是我去世很多年的妈妈回来了,太离谱了!”
“还住家里了去了?”裴老太太更震惊了。
姜岁岁以为奶奶立马就会替她出面,没想到老太太忽然笑起来,像是很高兴,“你爸也真是的!这么多年了,再找个女人也很正常,又不是见不得光,怎么没跟我们说一声,还编出你妈妈回来了这种理由,什么乱七八糟的……”
“哪里正常了!奶奶,这件事真的一点儿都不正常,那个女人很有手段,我不要她当我后妈!”
“岁岁,你先冷静。这样吧,奶奶明天去你爸那儿一趟,我也想看看,你爸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回来。”
“奶奶,我再说一遍,我不要后妈!你不是说最疼我了吗?一定要帮我!”
“好好好……奶奶帮你。”
打完电话,姜岁岁的心总算是好受了些。
爸正被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如果不采取行动,到时候他肯定连她这个亲生闺女都抛在脑后的。
爷爷奶奶疼她,在家里又有权威,只要他们出马,那女人别想在这个家混下去!
这么想着,她又安慰身旁的人,“纪辰,你别着急,我奶奶说了,她明天就去对付那女人。”
纪辰眼神一闪,随即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了,岁岁。多亏有你,不然我爸他就没救了。”
人命关天,姜岁岁觉得还是得尽快拿到钱。
她不想麻烦爷爷奶奶,也不好意思问他们拿钱。忽然的,她想到一个人,又给那人打了个电话,把家里的事告诉了她。
那人同样无比惊愕,咬了咬牙,等姜岁岁说完后,她假装镇定道:“岁岁,你爸单身了十几年,突然找了个女人,也许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你不要太紧张,先观察观察。如果你急用钱的话,我转给你。”
姜岁岁很高兴,“谢谢晴姨,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休息室里,安晴正倒在沙发上,跟一个粗犷强壮的男人搂搂抱抱,男人把她困在下方,忘情地吻着她。
她头发和礼裙都微微凌乱,可以想象刚才发生了什么,分明是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啊……”宾客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位大小姐就这么饥渴,居然在自己的接风宴上做出这样的事,都等不及结束吗?
安老爷子也惊呆了,差点气得心肌梗塞,“安晴!你在干什么?!”
安晴正云里雾里的,听到这么一声暴喝,陡然清醒了几分,才发现自己正在跟一个男人亲密。
她的脑子“轰”的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裴砚舟的那个新欢呢?
安晴赶紧推开身旁的男人,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头发和衣服,而后哭丧着脸说:“爷爷,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该我问你!”安老爷子怒目圆睁,他这张老脸都被她丢光了!
宾客们窃窃私语着,安晴可以想象他们在议论着什么,大喊道:“别看了!不是你们想的这样,别看了!”
人群里,裴砚舟还在寻找着姜听夏的身影。
这时,他的手腕被人握住,熟悉的触感让他立即回过头去,果然是姜听夏。
“你去哪儿了?”
姜听夏勾起嘴角,笑得有些玩味,“陪你的旧爱演戏。”
裴砚舟顿时不乐意了,“我的新欢旧爱都是你,没有别人。她欺负你了?”
“你觉得我像是会被欺负的人吗?不过这个叫安晴的,实在是不简单。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人看到跟一个男人在休息室厮混吗?”
姜听夏嘲讽地扯了扯唇,“恐怕她自己都没想到会这样。毕竟,原本应该在里面的人,是我。”
“什么?”裴砚舟一怔,随即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你们听我说,是有人陷害我,给我下药!”
安晴极力辩解着,边说边伸手抓住安老爷子,眼眶通红,“爷爷,你相信我,在这样的场合,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找个男人过来鬼混,是有人害我!对了,我刚才喝了那杯香槟之后,就觉得头晕脑胀,浑身发热……然后就神志不清,跟那个男人做了什么都不知道!是了,是那杯香槟有问题!”
安老爷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说得对,今天她是主角,不可能搞出这种事。
“晴晴,你确定是那杯香槟的问题?”
“是!”安晴使劲点头,“爷爷,真的是有人害我!”
“好!”安老爷子神色阴沉得可怕,转向宾客们说:“看来今天这个宴会,有不安好心的人针对我们安家。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绝不会放过!”
宾客们面面相觑,但也突然好奇了起来,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敢在这种场合闹事。得罪了安家,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安老爷子将安晴护在身后,对众人说:“如果主动承认,或许我们可以大度不追究。但如果等我查出来,就是另一种后果了!”
然而狠话放出来了,好一会儿也没人站出来。
安晴抹着眼泪说:“爷爷,你要替我做主!”
她边说边悄悄地朝着宾客中的某个人使了个眼色,暗示赶紧替她说话。
安老爷子拍拍她的手,“放心,要是知道是谁干的,爷爷一定会替你出这口恶气!”
“老爷子,我知道是谁害安晴的!”安晴的那位朋友再一次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安老爷子立即质问:“是谁?!”
那女人的目光直直地扫向姜听夏,“就是——她!
顿时,所有人都朝着姜听夏看了过来,对着她指指点点。
裴老太太原本只是在看热闹,一听这话立马火了,怒瞪着姜听夏,“好啊你,我就说你这女人不是个善茬,可你怎么这么不识时务,在这个时候陷害安家大小姐,你安的什么心?不仅想让安家丢脸,也想让我们裴家丢脸?!”
“事情还不确定,少说两句!”裴老爷子阻止她,但也看向姜听夏,眼神质疑。
姜岁岁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还是晴姨厉害,一出手就给那个坏女人致命一击,这下看她要怎么交代!
姜听夏面不改色,裴砚舟冷声开口:“凭什么说是她,你们有证据么?”
女人义正严词道:“当时我亲眼看见她和安晴一起进了休息室,安晴从服务生手里拿了两杯香槟。肯定是这个人趁着安晴不注意,在香槟里下药了!”
裴砚舟觉得可笑,“你口口声声说她下药,你看见了?”
“我是没亲眼看见,但除了她还会有谁?总不会是安晴自己给自己下药吧,她会做这样的蠢事?”
姜听夏笑起来,“说不定,药就是她下的呢?”
“胡说!这怎么可能,就是你,绝对是你!”
“凡事都讲一个动机。我今天只是陪我丈夫出席这个宴会,跟安晴不熟,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那是因为——”那女人看向安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安晴苍白着脸,像是鼓起很大勇气,从安老爷子身后走出来,泪水在眼底打转,哽咽着说:“因为你知道我跟你的丈夫,也就是裴砚舟是旧相识,怀疑我跟他会旧情复燃,所以设计陷害!”
宾客们哗然,原来其中还有这层关系。似乎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没想到裴先生的这个新妻子这么恶毒,他眼光不行啊。
“我想起来了!”
安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继续说:“之前你跟我进了休息室,你忽然跟我说,我衣服后面脏了,要帮我擦擦。肯定就是在那时,你趁机在我的香槟杯里下药的!我跟裴先生清清白白,你仅仅因为怀疑,就这样陷害我?”
宾客们都信了她的话,一个个指责起姜听夏来。
尤其是安老爷子,看她的眼神凌厉如刀,恨不得将她凌迟了,转而对裴砚舟说:“裴先生,这是你的女伴,你说怎么处理?!”
裴老太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阿砚,你……你怎么就找了这样的女人!”
“别急啊。”虽然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自己,可姜听夏不但没有半点心虚退缩,反倒是笑得更灿烂了,“人的话可以是假的,但是——证据不会!现在,就让你们看看,这药到底是谁下的!”
到了医院,裴砚舟也没醒,被送进了病房。
做了检查之后,姜听夏才知道他竟然烧到了40度!
现在是深秋时节,夜晚的气温很低,他只穿着件单薄的衬衫和长裤,就这样去了墓园。也不知道在那儿待了多久,本来身体就不好,不病倒才怪。
姜听夏忿然,等他醒了,看她怎么收拾他!
裴知礼坐在一旁,看到她此时的注意力都在那老男人身上,心里酸溜溜的。这老男人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妈妈才跟他相认,就被老男人给抢了!
但想到姜听夏还没吃东西,他只能起身,闷闷不乐地出去买。
这么多年没见过妈妈,他不知道怎么当她的儿子。但他知道,他已经长大了,就该对她好,以自己的方式。
过了一会儿,裴知礼买了几袋热腾腾的早点回来,有小笼包、水晶虾饺、蛋挞、烧麦……都是姜听夏爱吃的。
她从裴知礼手中接过早点,打开之后眼睛一亮,“小礼,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呀?”
而且他当时还那么小,竟然能记得她的喜好,真的很让她惊喜。
裴知礼一脸别扭,“我猜的!”
又傲娇了不是。
“好好,那你猜得真准,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姜听夏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拿出一个小笼包递给他,“你也吃。”
裴知礼接过来,见她边吃边关注着裴砚舟的情况,很不服气地开口:“干嘛这么紧张他,说了他不配你对他好,他对不起你!”
姜听夏诧异,“为什么?”
裴知礼没说话,斜睨着裴砚舟,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
姜听夏想起之前在那个服务生手机上看到的新闻,什么ktv约会四女,私生活混乱……难道是真的?
这些年,他跟很多女人有染?
姜听夏半信半疑,能为她买下一整座山当墓地,又种出一个玫瑰花园的男人,会是那种人吗?也许其中有什么隐情,毕竟那些八卦媒体,为了博流量,胡编乱造的多了去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姜听夏笑了笑,“等他醒了,我会问清楚的。”
裴知礼哼了声,又怨恨地看了裴砚舟一眼。
吃了早点,裴砚舟还没醒,姜听夏替他调整了一下输液管,想到什么,转头对裴知礼说:“小礼,我挺好奇我回来,墓地里会是什么样子,我在不在里面?要不挑个时间,把坟挖了看看?”
话音才落,一个暴怒的声音骤然响起,“你敢动夏夏的坟试试,我让你死!”
姜听夏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
裴砚舟竟然醒了,估计是只听到了她最后那几个字,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死死地瞪着她,眼神凶狠得好像当场要将她凌迟!
他的拳头握得咯咯响,因为太用力,导致血液从手背上的针头倒流到输液管,触目惊心的,姜听夏赶紧说:“裴砚舟,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冷静!”
“我听得很清楚,你想挖夏夏的坟!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
裴砚舟失去理智般的怒吼,还朝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掐她的脖子,裴知礼立即冲上前,护在了姜听夏面前,“你别动她!”
裴砚舟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诧异地看向他。
怎么,这小子真被她拿下了?
脑子抽风了?还是专门跟他作对的新玩法?
他怒火更甚,眼睛都变得猩红,衬着那张苍白得可怕的脸,此时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他质问着姜听夏,“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让你做夏夏的替代品,就连我儿子都不放过?”
姜听夏算是见识到了,他发疯的样子有多吓人。
她也不跟他争辩,而是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要不要看看?新鲜出炉的,我跟小礼一起去做的。”
裴砚舟做了个深呼吸,看了一眼文件,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大字:亲子鉴定报告。
他猛然抬起头,厉声道:“你以为我还会信?”
姜听夏直接将报告翻到最后一页,凑到他眼前,“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鉴定结论:根据DNA亲子鉴定结果,二者基因相似度指数为99.9999%。根据全球人口基因频率分布资料,二者为母子亲属关系。
裴砚舟,“……?”
短暂的沉默后,他讥讽出声,“你果然好手段,这报告做得跟真的一样。”
姜听夏咬牙切齿,真想撕了这报告塞他嘴里!
这时,裴知礼冷冷开口:“这是我跟她去做的,鉴定机构也是我选的。我全程都在,她没有造假的机会。所以,她是我妈,她回来了!”
裴砚舟觉得可笑至极,“你信?”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小子就被她洗脑成功了?
裴知礼翻了个白眼,“建议你研究一下量子自-杀实验。”
“总之,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是真的,你不信拉倒!”裴知礼不想再待下去,拉住姜听夏的胳膊,“妈,走了,别再管他。”
妈?
他喊得如此自然,裴砚舟简直要怀疑自己的听力有问题。
虽然跟这个儿子关系恶劣,但他了解他的性子。他很倔,非常倔,谁的话都不听。如果不是让他信服的事,别人说什么他也不会去做。
所以,他能喊这个女人“妈”,那就是他打心底接受了,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是真的……
裴砚舟的心狠狠一颤,伸手接过报告,又看了一遍,然后问裴知礼,“你确定,这是真的?”
裴知礼厌恶道:“你烦不烦?爱信不信!妈,我们走,不要再在他这儿浪费时间!”
姜听夏站着没动,还是定定地看着裴砚舟,苦涩地笑了笑,“裴砚舟,我记得有一次我生病了,也是像你现在这样,住进了医院。你寸步不离地照顾我,我讨厌打针吃药,心情很不好。为了哄我开心,你就给我讲笑话,可惜都是冷笑话。”
裴砚舟一阵错愕。
这也是他和夏夏学生时代的事,她又知道?
姜听夏继续说:“第一个笑话是,你问我,小白兔为什么不嫁给斑马?”
她想念关心孩子们,在他看来竟然是在打他们主意,姜听夏被他气笑了,“好啊,现在就去验DNA,我倒要看看,没话说的是你还是我!”
裴砚舟冷哼了声。
这女人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狂妄,非得狠狠打她脸才行是么?
工作人员拿了姜听夏和钟管家带来的那根头发去做鉴定,可惜检验结果最快也得六个小时,为了防止姜听夏耍什么手段造假,裴砚舟哪儿也不许她去,两个人就在这儿等结果。
钟管家率先回到裴家,一进门就听到了裴知礼的声音,“钟叔,怎么样,头发送到那老男人手里了?”
钟管家抬头看去,挺拔的少年穿着深灰色睡衣,随意地倚靠在楼上栏杆旁,手里拿着罐啤酒轻晃,整个人都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样子。
他叹口气,点点头说:“送到了。小礼,他怎么说也是你爸,还是要尊重一些的。”
裴知礼很是不屑,“呵,他哪里有当爸的样子,我凭什么尊重他?”
“……”钟管家哑口无言。
这些年来,裴砚舟确实没尽到做一个父亲的责任,尤其是五年前的那件事……使得他和裴知礼的关系彻底崩坏。
钟管家有些痛心,但也只能说:“好了,不说这个了。小礼,明天还要上学呢,早点休息吧。”
裴知礼翻了个白眼,回到房间,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而后颓然地瘫在了椅子上。
脸上还隐隐作痛,那一巴掌可真狠。
他自认为对裴砚舟已经够尊重的了,如若不是,他早就被他打趴下了,会给他打他的机会?
裴知礼长舒了口气,垂眸看向面前的书桌。
他拉开左边的抽屉,拿出一个镶满钻石的复古怀表。
表盖随着他手指的轻弹打开,里面是一张他和妈妈的合照。照片很小,却是他藏了很久的,都有些微微泛黄了。
好在妈妈的模样和笑容还很清晰。
她把小小的他抱在怀里,淡金的阳光洒下,她笑得是那么温柔耀眼。
当时的他只有三四岁,到现在已经不记得照片是在哪里拍的,但他真的很想再体会一次被妈妈抱着的感觉。
脑子渐渐放空,仿佛穿越过时间,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妈妈总是抱着他,牵着他,会给他做各种好吃的小饼干小蛋糕,会陪他一起玩,会给他讲睡前故事……
怀表里的指针还在走,像是在提醒他,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可是……
妈妈,即使你已经离开十三年,我还是很想你。
裴知礼合上怀表,沉重地闭了闭眼,密长的睫毛轻颤。
过了几秒,再睁开的时候,他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决绝。
那个老男人要是真想玩替身文学,那个女人要是真想进驻这个家……那他就陪他们玩玩,哪怕要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
…
夜越来越深,姜听夏坐在鉴定中心走廊的长椅上,转头看一眼身旁的男人。
他的表情严肃又冰冷,浑身都是低气压,好像在盘算着等结果出来后要怎么收拾她。
姜听夏挑了挑眉,好奇地问:“裴砚舟,如果检验结果显示,我就是姜听夏,你会怎么样?”
“……”裴砚舟一下被她问住了,怔怔地看着她。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张脸,每次看到都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冲击,就像十三年前的姜听夏真的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但这不可能,所以每见这个女人一次,就要被折磨一次。
今晚,就跟她彻底做个了断!
裴砚舟嘲讽道:“相信一个人会死而复生,而且是死了十三年复生,还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
“那就等着瞧吧。”
“呵。”裴砚舟没当这话当一回事,死鸭子嘴硬罢了。
彼此没有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姜听夏越来越困,头一点一点的。
裴砚舟强忍着睡意,他不能有半点松懈,不然这女人就有机会造假!
忽然的,肩膀一重。
他转头看去,没想到她竟然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她。但是,看着她的脸,他又恍神了。
这一幕让他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他给姜听夏讲解习题,她有时候听着听着就犯困了,直接靠在他肩上睡着。
他不忍心吵醒她,就这样看她的睡颜。她平时就跟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这时候倒是很安静,也很可爱,让他不知不觉地就看入迷……
裴砚舟的喉头滚动了下,最终还是没把她推开,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看在这女人把姜听夏的行为习惯都模仿得这么像的份上,他暂时再忍她一会儿。
虽然时隔十三年,可裴砚舟还是裴砚舟,他身上还是姜听夏熟悉的气息,她睡得很安心。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一道手机铃声吵醒。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正靠在裴砚舟的肩上。
他竟然没有推开自己。
姜听夏同样想起了以前靠在他肩上睡着的日子,鼻子又有点酸。手机还在不停地响,她只能先听电话。
屏幕上显示的是商洵的名字,裴砚舟睨了一眼,心底那股莫名的怒火火瞬间又窜了上来。
姜听夏接起电话,“喂?”
那头传来商洵的声音:“你在哪儿?这么晚没回来,奶奶很担心。”
“我有点事要处理,今晚不能回去了,告诉奶奶不用担心。”
商洵下意识地想问是什么事,但又觉得自己才认识她,不好过问太多,只好说:“好,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给我。”
“嗯,谢谢。”
姜听夏挂断电话,裴砚舟讥讽的声音响起,“要是让你这个新找的小白脸知道,你正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会怎么想?”
他又在说什么?
商洵什么时候成她的小白脸了,他见过人家吗,就在这儿胡说八道,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姜听夏咬牙,跟他杠上了,“这跟你有关系吗?反正你也不相信我是姜听夏!”
裴砚舟只觉得荒谬可笑,不再跟她掰扯,耐着性子等报告。
许久,检验结果总算是出来了——
然而内心的震撼只是持续了一秒,转瞬就消失了,裴知礼嘲弄地扯了扯唇。
什么护着他,不过是想做他后妈的心达到了顶峰罢了!
他凑近姜听夏一些,皮笑肉不笑地说:“阿姨,我是认真的,选我没错,绝对比这老男人好多了,希望你好好考虑。”
姜听夏嘴角抽了抽,这小子没完了是吧?
等她恢复身份之后,一定要好好管教他才行,不然都长歪了!
裴砚舟则是撩起了袖口,一副要揍人的架势,冷眼看着她,“让开!”
姜听夏没动,还是紧紧护着裴知礼,转头对他说:“你还不快出去,真想被你爸揍?”
裴知礼又是一愣。
这话听着完全就是亲妈会说的,他突然有种此时站在这儿的,是一家三口的错觉。
够了,他怎么能三番四次地产生这样的错觉!这世上唯一可以当他妈妈的人,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裴知礼厌恶眼前的女人,也厌恶这样的自己,咬牙切齿道:“呵,不用你假好心!我说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当我后妈,你要是跟我谈个恋爱,玩玩还行!”
姜听夏,“……”
得,现在不但是裴砚舟想揍他,连她也想揍他了。
所幸的是在裴砚舟真的要动手的时候,始终不放心的钟管家,上来连拖带拽地把裴知礼给带走了。
只是这逆子还嫌不够似的,下楼时又冲着姜听夏喊了句:“阿姨,记得好好考虑!”
裴砚舟顿时怒不可遏,“臭小子,有种别回来!”
姜听夏是看出来了,父子俩的关系是真的很恶劣,每次都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照理说她去世之后,他们父子相依为命,感情应该很好才是,谁能想到一切都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他们之间到底因为什么反目成仇,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问清楚。
姜听夏正想着,忽然感觉到一道锐利如刀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转过头,果不其然对上了裴砚舟那双阴沉森冷的眸子,周围的气温仿佛在飞速下降!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他的声音也同样冰冷,“那好,你挑个时间,我亲自送你上手术台!”
姜听夏连忙说:“裴砚舟,那天的DNA报告绝对是有问题的。现在小礼在家,让我跟他再去验一次,你在旁边见证,这样总可以了?”
“你还想做什么妖?”
裴砚舟再次被彻底激怒,猛地将她摁在了墙边,低头死死地逼视她,“一百万还不够是么?那五百万,一千万,总行了?!”
“我不是要钱!”
“你想要别的?不可能!”裴砚舟怒吼着,伸手捏住她的脸。
他想要恶狠狠地说些什么,然而看着这张脸,最终却是挫败般的放低了姿态,“把你这张脸换回去,别再用她的脸了,算我请求你,别再折磨我了行不行?”
“……”姜听夏愣住。
曾经的天之骄子,竟然会这样卑微地请求她,就为了让她不要再“冒充”姜听夏?
她神色黯然,“裴砚舟,我没有折磨你,我爱你啊。我就是姜听夏,正因为爱你,我才这么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回到你身边!”
“别他妈再装了!”裴砚舟一把攥住她的领口,“告诉我,你真名是什么,你到底是谁!”
他至今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来历,他让钟管家派人去查过,却一无所获。她就好像凭空出现的,把他本来就一团乱的生活搅得更乱!
姜听夏被迫仰着下巴,望进他眼底深处,“我就是姜听夏,是你的合法妻子,如假包换。你就算再问一千次一万次,我的名字也还是姜听夏!”
“还狡辩!你……”
没等他说完,姜听夏就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就这样吻住了他。
“……!!”裴砚舟惊愕,脑子里像是有一道闪电炸开,变得一片空白。
他以为她会像那天晚上在巷子里那样,咬破他的嘴角,可她没有,而是就这样贴着他的唇,温柔地辗转厮磨……
她的气息跟姜听夏毫无差别,是他一直都贪恋怀念着的味道。
裴砚舟头疼欲裂,被她这样吻着,慢慢地就分不清云里雾里了,禁不住的沉沦。
恍惚中,好像真的是姜听夏在吻他……
可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这是他最痛恨的冒牌货!
他正要狠狠推开她,她忽然抬起头,笑着对他说:“裴砚舟,还记得我第一次主动亲你,对你说了什么吗?”
“睡觉是慢充,吃蛋糕是快充,和你亲亲是闪充。”
裴砚舟再次惊住。
这句话,是他和姜听夏刚在一起没多久时她说的,他记得很清楚,而且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当时他还笑着问她,这是从哪里偷来的句子。
这女人怎么会知道?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可每一次都对得上,还是巧合么?
可如果不是巧合,难道真是姜听夏死而复生,这怎么可能!
乱套了……一切都乱套了!
裴砚舟捂着愈发疼痛的头,表情无比痛苦。
姜听夏连忙抱紧他,把头埋入他颈窝,“裴砚舟,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说完,她大着胆子再次吻住了他。
她的唇又软又甜,像是棉花糖。又像有着某种魔力,暂时纾解了他的痛苦。
本就衰弱的精神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堪一击,裴砚舟沉浸在了这熟悉又香软的气息中无法自拔,最后一丝理智荡然无存。
他将她困在身前,反客为主地吻她,声音含糊沙哑,“夏夏……”
“是我,真的是我。”姜听夏欣喜得眼眶有点酸涩,努力地回应他。
彼此呼吸交织,肆意地向对方索取着,都像是在宣泄着某种情绪。气氛变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一触即发。
就在两人都迷失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哂笑。
姜听夏一怔,下意识地看过去。
裴知礼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罐可乐,先是一饮而尽,而后嘲讽道:“阿姨,你太让我失望了,才说让你好好考虑,你还是选择这个老男人?”
姜听夏,“……”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对你做些不好的事了。”
裴知礼用力将手里的可乐罐捏扁,一步步朝着她走来,嘴角噙着邪恶的笑,“毕竟,我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尤其是……这个老男人的!”
那是一束漂亮的朱丽叶玫瑰,显然是刚摘的,花朵上还染着水珠。
妈妈以前很喜欢这种玫瑰,有时候很想她的时候,他会去玻璃花房那边待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亲手送给她。
姜听夏很惊喜,接过玫瑰之后,踮起脚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谢谢宝贝。”
傲娇小少爷整个人呆住了,下一秒面红耳赤,捂着额头逃也似的跑了。
姜听夏“噗嗤”一笑,捧着花回房,找了个花瓶把玫瑰放进去,又嗅了嗅,放在了床头显眼的位置。
裴砚舟一觉睡到傍晚才醒。
他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朝一旁看去,“夏夏!”
这么多年从没停止过想念的女人就坐在床边,冲他笑了笑,“我在呢。”
裴砚舟直勾勾地盯着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她没骗他,她真的还在。
姜听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错,退烧了。
裴砚舟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夏夏,谢谢你,没有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倒是你,根本不信任我,连自己老婆都不认,我对你很失望!”
失望?
这两个字着实打击到了裴砚舟,他连忙说:“对不起,是我的错,别生气好么?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姜听夏玩味一笑,“那我要好好想想,怎么惩罚你!”
他立即答应,“好,随你怎么罚,只要你高兴。还有……别再离开我。”
巨大的惊喜过后,就开始患得患失,怕这一切最终只是个虚无缥缈的梦,以至于裴砚舟的精神还是无法放松。
既然她回来了,怎么也不能再失去。否则,他真的会疯的!
晚饭时间,平时完全见不着人影的裴知礼破天荒地坐在了餐桌旁,边等姜听夏下来,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耳根又红了。
他都多大的人了,还把他当小孩子亲。但,或许只有妈妈,会一直把他当孩子看待。
不一会儿,姜听夏从楼上下来了,裴知礼的眼睛亮了亮。
然而看到她是跟裴砚舟一起下来的,那抹亮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不甘。
晚餐相当丰盛,都是裴砚舟特意吩咐的菜式。
见满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姜听夏心口又是微微发烫。
这种被人记挂着的感觉,真好。
裴砚舟给她夹了不少菜,姜听夏也给他夹菜,“别光给我夹,你也多吃点儿,都瘦脱相了。”
裴砚舟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笑脸,舍不得挪开视线,“好。”
看他眼神拉丝,裴知礼什么吃饭的心情都没了,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姜听夏率先发现他不对,“小礼,怎么不吃?”
“没心情!”
“不行,那也得吃。”她给他夹了个鸡腿,“不吃就是跟我过不去。”
裴知礼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裴砚舟,免得碍眼,低头乖乖吃饭。这个鸡腿,他一口一口地吃得很慢,好像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一旁路过的钟管家,“……?”
为什么他好像从小礼和那女人之间看见了一种……叫做血脉压制的东西?
小礼说她是他妈,那也不过是后妈罢了,就这样甘愿被她压制?
真是离了个大谱!
…
晚上,洗了个热水澡后,姜听夏换上一件丝质睡裙从浴室里出来,赫然发现卧室里灯居然关了,地上摆着一圈儿心形蜡烛,温暖的烛光跳跃着。
裴砚舟捧着一大束玫瑰走近她,语气微微紧张,“喜欢么?”
姜听夏忍不住笑起来,接过他递过来的花,“你怎么学起儿子了?”
“不能被他比下去。”
他醒来时看到床头上有一束玫瑰,问了钟管家之后得知是臭小子送的。趁他病倒抢先对他老婆示好,呵。
虽然这样的小惊喜,裴砚舟已经给过很多次。但隔了十三年,意义就不一样,姜听夏亲了亲他的唇,“谢谢老公,我很喜欢。”
裴砚舟看着她低头嗅玫瑰的模样,不由得出神。
她很美,一点儿没变。
可他呢,已经人老珠黄。她会不会嫌弃他?
裴砚舟突然心里发慌,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姜听夏把这一大束玫瑰也暂时放在床头,打算明天再找个更大的花瓶放进去。
还没转身,就被男人从后面抱住了。
“夏夏……”裴砚舟就这样抱着她,从她看不见的角度,低头亲吻她的耳朵,然后往下,抵达耳垂的敏-感点。
“唔……”姜听夏轻颤了下。
裴砚舟嘴角微勾,确实是他的夏夏,反应一模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吻着,姜听夏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主动迎合他。
彼此呼吸交织,气温不断上升,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暧昧因子持续发酵,似乎有某种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想要倾泻而出。
裴砚舟如同一个行走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找到了水源,失控地索取着,而后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起来,朝床边走去。
他将她困在怀里,更忘情地吻她……
两人难舍难分。
裴砚舟呼吸紊乱,望着她眼睛水汪汪,脸颊晕红的模样,跟记忆中别无二致。可他……
年龄和外貌的落差,让他心底的自卑感突然更强烈了,感觉碰她都是对她的亵渎。
他连忙支撑起身体,“对不起。”
姜听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了,笑着说:“老夫老妻了,不用一直说对不起。”
他放开了她,惭愧道:“我……还有点不适应,需要时间缓缓。”
姜听夏看出他似乎在顾虑什么,又笑了笑,“好,那你缓缓。我有点儿累,先睡了。”
裴砚舟懊恼着到浴室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冷静。等他出来的时候,姜听夏已经睡下了。
她侧躺着蜷成一团,微卷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紧闭着眼,睡容恬静,像是传说中的睡美人。
裴砚舟小心地在她身旁躺下,屏住呼吸,伸手将她轻轻搂入怀里。
姜听夏察觉到什么,习惯性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个舒服的位置,沉沉地睡了过去。
裴砚舟吻了吻她的头顶,看了她许久,才舍得闭上眼。
这是他这十三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
翌日一早,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卧室的静谧。
所有人又是一怔,她居然有证据?
安晴也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心里忽然不安了起来。
难道,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提前留有一手?
不,怎么可能呢……
安晴自认为安排得妥当,是哪里露出破绽被她看出来了?
姜听夏朝着休息室走去,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角落里那棵茂盛的植物枝叶中拿出一部手机,举起来说:“这间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这部手机记录得很清楚!”
“……!!”安晴大惊失色。
她怎么会录了像!她难道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安晴赶紧说:“你录了什么?如果是刚才我跟那男人厮混的画面,可以删了!”
“录了什么,看看不就知道了?”姜听夏笑得玩味,“敢不敢接到大屏,让所有人都看看?”
安晴慌了起来,“不行!爷爷,你快阻止她,我不要那种我跟那男人……的录像被这么多人看到!”
裴砚舟走过来,握住姜听夏的手,冷笑了声,“刚才污蔑我妻子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么?现在有证据,反倒不能看了,是心虚了?”
姜听夏扬起下巴,“是呀,不是说是我下药吗?那就看看,到底是不是我!”
宾客们觉得这出好戏必须得看下去,起哄道:“安老爷子,快让人把录像接到大屏上,大家一起看看吧。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真正的坏人!”
那边,裴老爷子始终在观察姜听夏,神色越来越古怪。
奇怪,明明是个替身,为什么……会这么像原本的姜听夏,让他有种曾经的儿媳妇回来了的错觉!
这样的感觉一直萦绕不去,以至于他鬼使神差地从座椅上起身,对安老爷子说:“老安啊,这件事关系到你我两家,必须要查清楚才行。如果不关裴家的事,这个锅可不能由我们背。”
话说到这份上了,安老爷子虽然从安晴的表情上察觉到不太对劲,但还是觉得她不会做出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便说:“好!把录像投到大屏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佣人立即上前,接过姜听夏手里的手机。很快的,录像被投到了大屏上。
画面里,安晴和姜听夏一同出现。
安晴问她要喝什么,姜听夏说不用,安晴却是执拗地让她喝,并且自己走到门口,从服务生手里端了两杯香槟。回来的时候,把其中一杯递给姜听夏。
到这里为止,所有人都还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也没瞧见谁下药。
接下来的画面是,姜听夏放下两杯香槟后,就拿出纸巾替安晴擦拭裙子后面。然后,她重新端起一杯香槟,递给安晴。
众人发现,她这时端起的那一杯香槟,是安晴刚才递给她的!
这会儿,却到了安晴手里,并且还喝下去了。
紧接着,两人聊了一会儿,姜听夏借口去趟洗手间,就离开了休息室。然后,安晴的状态开始不太对,好像整个人都晕眩了起来。
又过了两分钟,那个粗犷壮实的男人从休息室的洗手间出来,像是已经藏在那里很久了。
在看到晕晕乎乎的安晴时,就嬉笑着上前跟她搂抱在了一起。
再往下的画面就是安晴跟这个男人的表演,实在是少儿不宜,安老爷子怒道:“赶紧切掉!”
佣人连忙关掉了录像,宾客们又是一番议论。
姜听夏笑了笑,“安老爷子,想必您也看清楚了。我可没下药,我只不过是把安晴打算给我的那一杯香槟,递给了她而已。”
这时,裴砚舟走进休息室,将畏缩在墙角的男人一把拽了出来,甩在地上,“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休息室里?”
“我……”被这么多人盯着,男人一时间心慌意乱,只得说:“是有个服务生,给我转了十万,让我今晚藏在休息室的洗手间,等那个女人醉了之后,就出来跟她……我也只是拿钱办事,不知道那女人是安家大小姐!早知道的话,我肯定不敢这么做!”
原来,真是有人设计了这么一出!
“很明显,这是针对我妻子的。那杯香槟本来是给她的,谁知道被安小姐误喝了。”裴砚舟危险地眯眼,“那个送香槟的服务生呢,让他过来对峙!”
安晴更加慌乱了,抓住了安老爷子的胳膊,用眼神暗示他不要。
那个服务生也不知道心理素质好不好,如果不好,被这么多人逼问一下就如实招了的话,那就完了!
看她的反应,安老爷子心里已经有了数,脸色异常难看,却强忍着没发作,“裴先生,既然录像无法证明是你妻子下的药,那就不关她的事。至于到底是谁,我们会继续查证的。”
“那怎么能行呢?”姜听夏掷地有声,“我平白无故受这样的冤枉,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安小姐,还要害我,请老爷子还我们一个公道!”
像,太像了。
裴老爷子看着她,难以压抑心底的震惊。
记忆中的姜听夏,就是这种敢做敢说的性子,不会让自己吃亏。这一刻完全就是已经去世多年的姜听夏,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可他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只能说,阿砚找的这个替身真的太完美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的……
他突然对这个女人的来历无比好奇!
在安老爷子犹豫不决的时候,宾客们再次怂恿,“安老爷子,我们也想知道,快点儿把服务生叫过来吧!”
安老爷子迫于压力,只好说:“马上给我去把那个服务生找出来!”
然而一会儿之后,佣人们回来说:“对不起老爷子,我们几乎找遍了整栋别墅,都没看见那服务生!”
听到这话,安晴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那个服务生机灵,知道要跑路。不然的话,万一他把她供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姜听夏拧眉,居然溜那么快,算他和安晴走运。
可惜,就差一点点,就能揭穿安晴的真面目了!
安老爷子也有些庆幸,摆摆手说:“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暂时先搁置,但我还会继续查,一定会把那个陷害晴晴的混账东西揪出来!”
安晴正窃喜着,姜岁岁突然从外面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安爷爷,我找到那个人了!”
“什么?!”安晴惊愕地喊出声,脸色更苍白了。
姜听夏惊讶着,没想到关键时刻,她这个傻乎乎的闺女居然这么给力,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母女连心吧?
姜岁岁献宝似的说:“安爷爷,我刚才看到个鬼鬼崇崇的服务生偷溜出大门,赶紧跟了上去,然后叫保安把他抓了起来。您看看,是不是录像里给晴姨送香槟的那个?”
两个保安押着一个服务生进来,将他踹到在地上。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面如土色的服务生。
姜岁岁骄傲地抬起下巴,对安晴说:“晴姨,你放心,我会让他还你一个公道的!”
安晴,“……”
我谢谢你!
姜岁岁用力踹了服务生一脚,“快说,你为什么要下药?”
“我……我……不是我!”服务生偷瞄了安晴一眼,想让她帮自己说句话,却被她警告的眼神瞪住,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安老爷子怒道:“不是你,那是谁?”
姜听夏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吧,谁让你在香槟里下药的,是不是安大小姐?”
安晴立即争辩,“你胡说什么?我是受害者,难道我会让他给我自己下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姜听夏纠正道:“安大小姐,那杯有药的香槟,你不是拿给了我吗?如果不是我觉得有问题,特意把我们两个的香槟交换,现在被人发现在休息室里苟且的,就是我!”
“你的意思是我要害你?”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安老爷子厉声打断了姜听夏,“一派胡言!安晴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你?”
安晴也附和道:“就是,我根本不认识你,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都跟我单独进休息室闲聊了,还说不认识?试问你们在场的人,谁会跟一个不认识的人独处,还聊那么久?”
宾客们觉得姜听夏说得有道理。
安晴气结,求助的眼神看向安老爷子。
姜岁岁又踹了那个服务生一脚,“喂,你说,为什么要下药,要安排这么一出?”
姜听夏看着闺女穿着一身可爱甜美的洛丽塔,却气鼓鼓质问着服务生的样子,又一次觉得自己女儿真是可爱,太可爱了,以至于她忍不住弯起嘴角,露出慈母笑。
“因为……因为我恨她!”服务生情急之下,只能把茅头指向了姜听夏。
“哦?”姜听夏来了兴致,这样的发展是她没预料到的,不过她仍旧不慌,从容应付着:“今晚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招你惹你了?”
“呵呵……”服务生怨念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我追求你那么久你都不答应,原来你是喜欢这样的老男人!他都比你大一轮了吧?你这个物质的女人,我非要教训你不可!”
姜听夏,“……?”
居然能编出这样的话,这个服务生不算太蠢。
宾客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倒是说得过去。
安晴的心也稍稍放下了心,还好这服务生没把她供出来。不然的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追求我?我怎么不知道?”姜听夏冷笑了声,“好啊,那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服务生自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反正安晴只让他在香槟里下药,说有用处。至于要做什么用,他没资格过问。
他假装气愤:“呵,不用演戏了,你这个物质又惺惺作态的女人!我就是恨你找老男人,所以我要让你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废话少说,你就说我叫什么名字就对了。”
“我已经决定今晚过后就忘记你的一切!你的名字对我来说就是种侮辱,我不会再提起关于你的任何事,包括名字!”
服务生强词夺理着,意识到跟这个女人纠缠,他不占上风,于是赶紧转向安老爷子那边,“安老爷子,大小姐,这件事都是我不好,我认了!你们要是想送我去警局,我也无话可说!”
反正要是进局子,他不信安家的人会对他置之不理,那样的话,他就把这件事斗出去。
为了演得更像一些,他的目光又回到姜听夏脸上,用怨恨的语气说:“只可惜……没能教训这个物质的女人,我心有不甘!”
姜听夏唇角笑意扩大,“编,继续编。”
裴老太太瞪着她,“你还好意思说话!看看你干的好事,居然招惹上这种人,现在好了,闹出这样的时事,我们裴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阿砚,你不能再跟她在一起!”
裴砚舟握紧姜听夏的手,不屑地睨一眼服务生,“夏夏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不过是在编故事,掩护真正的罪魁祸首!”
安老爷子察觉到让事情再发酵下去,一定会对安晴不利,连忙吩咐保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人抓去警局?好好的一场宴会被破坏,真该坐牢!”
在服务生就要被带走的时候,后面的大屏忽然亮起,一段录像再次播放。
宾客们猝不及防地听到了服务生的声音:“大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等会儿给我拿两杯香槟,其中一杯下这个药,我有用处。”
宾客们惊呆了,这一道声音分明是——安晴的!
安晴转头看去,震惊地瞪大眼,整个人都往后踉跄了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幕。
所有人也再次看向大屏,那是一个监控录像,是宴会开始没多久,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拍到的。
安晴和服务生面对面站着,她将一小瓶粉末递给了他。
服务生诧异地问:“大小姐,这是什么药?”
“这个你就别问了,总之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会亏待你的。还不快去?”
“是。”服务生摸摸后脑勺,将药藏好后就转身离开了。
安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笑……
监控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因为没人切断,又自动重新开始播放。
于是,偌大的宴会厅,又响起她和服务生的对话,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反转,宾客们都难以置信,齐刷刷地看向了台上的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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