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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 番外

温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个剧组基本都是盛世娱乐的同事,如果周末的时候,他能来剧组打打工,跑个龙套什么的,多少是一笔收入。看在是公司同僚的份上,商初时总算得到一份不错的兼职。周末,他在片场帮忙跑腿,偶尔画个死人妆躺在地上当尸体,一天下来,能挣百来块。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个演员总是对他抱有很大的敌意。这演员是剧里跟商哲奚演对手戏的,算是男二,在圈内小有名气,三线开外。荧幕上,这人给粉丝留下的是腼腆可爱,斯文内向的形象,但是在剧组,真的又火爆又傲慢。尤其,面对商初时,他就跟吃了炸药一样,总忍不住拿商初时这个群演撒气,就像之前泳池的戏份一样。不但如此,他还要商初时给他跑腿,去外面一箱接一箱地搬矿泉水进来,还不许别人帮忙。商初时也是无语,他怎么走哪都能遇到针对...

主角:池霆商初时   更新:2025-02-24 13: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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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池霆商初时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 番外》,由网络作家“温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剧组基本都是盛世娱乐的同事,如果周末的时候,他能来剧组打打工,跑个龙套什么的,多少是一笔收入。看在是公司同僚的份上,商初时总算得到一份不错的兼职。周末,他在片场帮忙跑腿,偶尔画个死人妆躺在地上当尸体,一天下来,能挣百来块。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个演员总是对他抱有很大的敌意。这演员是剧里跟商哲奚演对手戏的,算是男二,在圈内小有名气,三线开外。荧幕上,这人给粉丝留下的是腼腆可爱,斯文内向的形象,但是在剧组,真的又火爆又傲慢。尤其,面对商初时,他就跟吃了炸药一样,总忍不住拿商初时这个群演撒气,就像之前泳池的戏份一样。不但如此,他还要商初时给他跑腿,去外面一箱接一箱地搬矿泉水进来,还不许别人帮忙。商初时也是无语,他怎么走哪都能遇到针对...

《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 番外》精彩片段


这个剧组基本都是盛世娱乐的同事,如果周末的时候,他能来剧组打打工,跑个龙套什么的,多少是一笔收入。

看在是公司同僚的份上,商初时总算得到一份不错的兼职。

周末,他在片场帮忙跑腿,偶尔画个死人妆躺在地上当尸体,一天下来,能挣百来块。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个演员总是对他抱有很大的敌意。

这演员是剧里跟商哲奚演对手戏的,算是男二,在圈内小有名气,三线开外。

荧幕上,这人给粉丝留下的是腼腆可爱,斯文内向的形象,但是在剧组,真的又火爆又傲慢。

尤其,面对商初时,他就跟吃了炸药一样,总忍不住拿商初时这个群演撒气,就像之前泳池的戏份一样。

不但如此,他还要商初时给他跑腿,去外面一箱接一箱地搬矿泉水进来,还不许别人帮忙。

商初时也是无语,他怎么走哪都能遇到针对自己的人?

下一场很快开拍,这一幕,是男二面对众多打手,将人一一揍趴下后,站在雨幕中跟女主对话。

即将开拍之际,有个意想不到的大人物突然抵达拍摄现场。

低调的黑色豪车开到摄影棚外,导演跟制片等一群人都围上去,个个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

“池,池爷,您怎么过来了?”导演满头大汗,小心笑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池霆大长腿一跨,从车上下来,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他整理了下平整的西装,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笑着说,“顺道看看,你们忙,不用管我。”

池霆是盛世娱乐董事长,又是这部剧的投资人之一,导演以为他是来巡查工作的,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让所有人全力以赴。

商初时没注意到池霆到来,一心投入拍摄中。

摄影棚里,工作人员正利用消防栓进行人工降雨,而商初时正拍完一场戏,下一场,是他跟其他群演倒在泥地上,拍完算了事。

满地泥水,弄得商初时一脸狼狈。

男二演员正跟女主对戏,他们这些群演只要乖乖躺着别动就好。

幸好是夏天,雨水浇在身上,不会觉得有多冷。

然而,突然间,男二说着台词,走到商初时这边来,一脚重重踩在商初时头上,还恶意地碾了碾。

商初时被他一脚踩懵了,工作人员和导演也都愣了一下。

剧本里是没有这一段的,或者说即便要踩,也要变换角度错位拍摄,不会真的重重踩下去。

可是男二却很流畅地踩着商初时的头,令商初时的侧脸上碾印出明显的脚底印子,还有脏污的雨水。

导演短暂衡量,觉得这样也不错,能将男二衬托得更痞坏不羁,以及对打手们的无视轻蔑。

男二当然也不止演这么一场,每到一场戏马上要结束,他就重申自己没拍好,希望能够重拍。

不断NG,不断重来,连导演和其他龙套都看得出,男二是在故意针对商初时。

商初时一直被他踩着,半张脸在雨水里泡得发白,污水进入眼睛里,又红又痒,偏偏得忍耐着不能去挠。

男二像踩足球一样,一边漫不经心地跟女主对台词,脚下越来越用力,仿佛在泄愤,把商初时的脸都踩变了形。

原本,商初时在咬牙挺着。

这几年来,他受过的委屈不止这么一点,只要给钱,咬咬牙就过去了。


被商家扫地出门后,池霆反而向商初时求婚了。

求婚那天,两人刚滚完床单,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商初时被弄狠了,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就躺在那,静静欣赏池霆穿衣服的画面。

池霆的身材好到爆,是典型的倒三角,宽肩窄臀,八块腹肌分明,人鱼线性感得让商初时每每把持不住。

池霆慢条斯理地穿好衬衫,修长的手指在纽扣间翻飞,在商初时看来,简直是可以用来珍藏的艺术品,非常赏心悦目。

猛然间,他翻身坐起,拉开床头柜翻找了一会,懊恼地拍头,“靠,你个种马今晚又没用避孕套药!”

他现在上哪找避孕药去!

池霆系好领带,闻言反问,“你会怀孕?”

商初时一愣,接着摸摸鼻子,讪讪地说,“我这不是怕得病吗?”

说着,他拿脚尖在池霆腰后轻轻踢了踢,“有烟没?”

“我不抽烟。”话是这么说,池霆还是很体贴地叫了客房服务。

服务员很快送来两包烟,商初时慢条斯理地抽起来,很是过瘾。

他倦得很,腰腹都是酸痛的,下腹尤其难受,一直隐隐的疼。

可是身体再困顿,他也一丝困意也没有,精神百倍。

突然,池霆问,“要不要跟我结婚?”

商初时没听清,“什么?”

“要不要跟我结婚?”池霆一字不落地重复。

他背对着商初时,商初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句话着实把商初时震惊到了,尚未烧完的香烟落到床上,立马把床单烫出一个洞。

商初时一边火烧火燎地掸掉火星子,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想结婚的话,我是没关系的,我都可以!”

一向大大咧咧,没皮没脸的商初时,久违地脸红了。

池霆依然没看他,只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起身离开。

商初时装得很无所谓,等池霆走后,一个人缩进被窝里,又哭又笑,像个神经病。

没人知道,他喜欢池霆十年,一见倾心,难以自拔。

他曾以为,永远得不到池霆的爱。

没想到,当他被所有人厌恶抛弃后,唯一给予他安稳的人,只有池霆。

曾经的商初时,是南市首富家最宝贝的大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被全家人放在心尖上宠着,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惜,他偷来的人生,终于在真正的“商初时”回来后,被命运拨正。

没有多曲折复杂的恩怨情仇,跟很多狗血电视连续剧一样,就是单纯的抱错了。

他妈妈原来是商家的保姆,跟商太太同时怀孕。

商太太为人亲厚善良,临盆时,特地让保姆跟自己同住一层产房。

偏偏两人临盆那天晚上,南市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又遇上七级大地震,整个医院停电,到处兵荒马乱。

护士们在转移新生儿的时候,弄错了两个孩子的包被和手环,就此调换了两个孩子的人生。

商初时是保姆的儿子,过着惬意优渥的生活,而真正的商少爷却因保姆病死,流落孤儿院,成年之后才得以找回商家来。

两边做过亲子鉴定,很快证实,商初时果然不是商家的骨血。

商初时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得知真相后,自然难以接受。

他发过脾气,闹过别扭,还不知死活挑衅真正的商少爷,在父母和爷爷面前丑态毕出,成功耗尽所有人的耐心,被赶出家门。

商老爷子冻结他名下所有账户,收回房产,跑车和一应值钱的衣物手表。


约定好,不管拍摄时间多长,今天之内,给他120。

拍摄很快开始,商初时要演的是被变态杀人狂淹死在游泳池的场景。

随导演一声令下,商初时被人抓住头发摁在游泳池中。

他睁着眼,池水涌进眼睛里,剧烈细密的刺痛感瞬间席卷大脑,仿佛随时会窒息。

他竭力屏息几十秒,腮帮子鼓得像河豚,最后终于坚持不住张嘴呼吸,一连串泡泡从嘴边飘散出去。

呼吸带来的并不是自由,大口喘息间更多池水呛进气管,肺叶也被水挤压得要炸开了似的,火辣辣地像针扎一样疼。

商初时死死支撑着不让脑袋从水池中浮起,否则这一场戏还不知道要拍多少次。

但他不犯错,不代表别人愿意让他好过。

摁在头上的力道骤然一轻,商初时听见演杀人狂的演员喊,“导演,我刚表情管理不到位,能不能再来一次?”

“卡——”

随导演一声令下,商初时终于暂时解脱,从水里扬起头颅,水珠顺着发梢甩出去。

一直溺在水里,商初时满眼血丝,鼻腔跟喉咙都火辣辣地疼。

导演当然是不满意的,很快让各方准备就位,再次开拍。

商初时曾经当过群演,在池霆的“帮助”下,在剧组里吃过不少亏。

这些外表看来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们,并不如粉丝以为的那么美好。

就像现在的商初时,被心情不好的配角演员戏弄,一场小小的溺水戏,硬生生拍摄十几场。

他只有两个镜头,一个溺水,一个作为尸体。

原本不需要多大技术难度,可惜猪队友不配合,愣是让他被导演迁怒,挨骂不说,在水里淹了又淹,差点真的溺死。

收工的时候,商初时感觉胃里沉甸甸的,全是充满消毒液气味的游泳池水。

商哲奚在远处拍手大笑,“拍得不错哦,时哥,比四年前跑龙套的时候更敬业了。”

商初时拿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苦笑一声,还得给商哲奚道谢,“多您你给的机会,商少爷。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好事,麻烦给我引荐引荐。”

群演是做一天结一天账,这可比公司发工资还来得爽快。

商哲奚见商初时一脸苍白,浑身湿泞,却拿着钱一脸高兴,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他想看的,不是一点不在乎尊严的商初时。

说变脸就变脸大概是商家人的绝技,商哲奚瞬间脸色阴沉,说,“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要在我这拿公司的工资,又要在剧组当群演,同样的时间双倍工资,你让其他助理怎么想?”

商初时愣了愣,“不是你让我……”

商哲奚双手环胸,冷笑一声,“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上班摸鱼,盛世娱乐是不是该倒闭了?”

商初时觉得他发脾气很没道理,但是,理论来说,的确是这样。

他是商哲奚的助理,不是自由的群演。

“对不起,商少爷,商大明星,商老师,我给您认错,我以后再也不了。”商初时绞尽脑汁地道歉,还想说点什么,但商哲奚已经带其他助理上车走人。

保姆车扬长而去,把商初时远远甩在后头。

商初时苦笑一声,觉得还是回公司,跟部门主管说一下好了。

要么,他依旧回到原来的职位,要么,换一个明星“伺候”,在商哲奚这里,他真的吃不消。

片场还有其他场景要拍摄,商初时厚着脸皮去跟人套近乎。


相反,商哲奚却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即便出身孤儿院,也善良淳朴,而且努力上进,懂事听话,跟商初时形成鲜明对比。

商初时局促不安,面对商贤和商哲奚,头都抬不起来。

他一直埋头盯脚尖,脸跟脖子红了一片,指尖却是冰凉的。

正当他尴尬之际,司曼华也从楼上下来。

终究是当亲儿子宠了二十年的孩子,商初时犯下再多过错,司曼华还是不忍对他视而不见。

“小时,你回来了?”司曼华走过来,仔细打量商初时,眸中的疼惜越积越多。

商初时难堪地轻声喊,“妈。”

司曼华的眼泪一下子落了出来,忍不住抚摸商初时瘦削的脸颊,“怎么瘦了这么多?没好好吃饭吗?脸色也好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嗯,早上一起床就吐了,胃特别难受。”商初时委屈得很,一不小心,就向司曼华撒起娇来。

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在剧组那会,被人给打伤了,早上起来后,商初时吐得撕心裂肺,在卫生间至少待了半小时,强烈的呕吐欲才慢慢过去。

他早饭没力气吃,中午简单喝了点米汤,到现在都没什么食欲,导致脸色糟糕得吓人,跟张白纸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司曼华抓着他的胳膊,急切地问,“有没有去看过医生?吃药了吗?”

确认司曼华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自己,商初时这才笑起来,嘴角咧开,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没事,过了会就没吐了,您别担心,妈。”他柔声说。

司曼华抹抹眼睛,声音嘶哑,“你啊,从小我就把你宠坏了,一点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我长大了,您别操心我。”商初时心里暖暖的,温柔地给司曼华擦眼泪。

司曼华到底心疼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可商哲奚一脸尴尬地站在旁边,脑袋上的绷带还那么显眼。

她思虑良久,终究没能说出,让商初时回家来的话。

她很清楚这孩子的脾气,别看现在好像诚心改过,可最容易蹬鼻子上脸。

一旦家里人对他和颜悦色,他肯定又要作妖,伤害商哲奚。

商哲奚流落在外二十年,受了太多委屈和苦难,商家所有人都心疼内疚无比,总想补偿他。

司曼华也不愿意为了一个抱错的养子,再去伤亲生儿子的心。

她做好决定,收敛起对商初时的那一抹疼惜,语气冷淡了几分。

“今天你爷爷心情很好,你别再闹出什么事情,惹他不痛快。”

商初时敏感地察觉到司曼华的刻意疏离,眼眸微黯,却依旧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了,妈。”

宾客们陆续抵达别墅,大厅里人来人往。

商贤夫妇带商哲奚跟人应酬,将找回来的亲生儿子郑重地介绍给每一个来宾。

商初时没脸出现,一直躲在客房里。

他本来也不是来抢商哲奚的位置的,要不是池霆说,今晚要见父母,他不会待到现在还不走。

池霆在国外出差,还要晚点才能抵达别墅这里。

商初时拿出一个小盒子,踌躇半晌才走向书房。

商家老爷子在里面会见老友,隔着门,商初时都能听到爷爷中气十足的笑声。

商老爷子不缺钱,更不缺奇珍异宝。

每年,商初时给他送的,要么是手工做的小物件,要么是哪里淘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商老爷子每每爱不释手,哪怕商初时送他一个烟灰缸,他都能在老友们面前炫耀半天。


池霆希望商初时明天能早点去,到时候,他会当众向商初时求婚,并争取获得商家二老和商老爷子的祝福。

商初时把简短的信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嘴角都快笑咧开了。

他忍住腹中隐痛,从枕头底下翻出定制的婚戒。

几万块的戒指,放在以前,他会嫌弃太便宜,没档次,戴上丢人。

可是现在,却用尽了他全部家当。

两枚大气精致的男戒静静躺在天鹅绒布中,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商初时将尺寸较小的那枚戴在手指上,又看着另外一枚,目光柔和,傻笑个不停。

在南市,商家是公认的顶级豪门,名下企业遍布全球。

商老爷子更是全球富豪榜上排得上号的人物,多少政要名流都要看他脸色。

他的七十大寿,南市市长,政界要员们,以及跟商家交好的各名流富商全部到齐。

商初时骑着脚踏车赶到别墅的时候,一看里里外外都是客人和保镖,颇觉尴尬。

他转而从后门绕进去,很不幸地跟商哲奚打了个照面。

商哲奚脑袋上还缠着绷带,看见商初时后,惶恐地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喊,“初,初时哥,你终于回家了?”

商初时只觉得莫名其妙,“你那什么表情,我要吃了你?”

见了他跟见了老鼠一样,他有那么可怕?

商哲奚端着果盘束手无措,进退不安,只好说,“您,您先进来吧。爷爷还有爸妈正念叨您呢。”

他话音刚落,楼上,传来一人的声音。

“你还有脸回来?”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商初时在听到熟悉又严厉的声音后,还是一个哆嗦。

他抬起头,见养父商贤正站在二楼,冷冰冰地看着他。

商贤对外是个威严肃穆的人,一板一眼,不苟言笑,而且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让多少人闻风丧胆。

只有在商初时这个宝贝儿子面前,他最是和蔼可亲,会跟商初时玩闹,带商初时去游乐场。

连商初时要给他扎小辫子,他都任由商初时折腾。

曾经把商初时宠得无法无天的人,如今却用极为冷淡的眼神注视着商初时,好像这个人的存在,都让他恶心至极。

商初时脸皮厚,可以无视所有人的恶意,但唯独,无法对养父母的嫌恶和排斥视若不见。

“爸,”他眼睛湿润,小声喊,“爷爷过寿,我觉得我……”

“我当不起你这声‘爸’,你也别乱攀关系。”商贤直接打断他,从楼上下来,语气冷淡而陌生。

商初时抿着嘴,更低声下气地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我保证。”

商贤站在商哲奚身旁,见商哲奚一副畏缩害怕的模样,更为痛心。

“你的保证,谁敢信?”商贤失望地说,“当初哲奚回来,你向我们保证过,绝对不会伤害他。可是你做到了吗,你看看他头上的伤,你怎么下得去手?”

商哲奚急忙小声解释,“爸,真的不关初时哥的事,是我没站稳!”

商贤摸摸商哲奚的头,爱怜又愧疚地说,“你们剧组所有人都看见,是他推你的,你不用为他开脱。小奚,你现在回到我们身边来了,爸妈都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商哲奚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咬着唇,乖顺地点点头。

父子二人的互动温馨和乐,商初时就像个局外人,可笑地站在一旁,连解释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他给人的印象,一直是蛮不讲理,嚣张跋扈的小霸王。


签约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商初时情绪低落,甄乐天却开心得像个胖大海,要带孩子们去吃肯德基。

商初时浑身难受,借口要去公司加班,让甄乐天带孩子们去。

等人都走了以后,他一个人坐在街边,茫然地望着路灯。

一辆车在他面前停下,后座上,池霆打开车窗,冷淡地朝他投去视线。

商初时也看到了池霆,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浑浑噩噩地带去酒店,扔到床上的时候,商初时还在想,今晚要从酒店里带些什么东西走。

上次带的那些奢牌小样,拿到办公室里卖了不少钱,连同公司的奖金一起,换成了胖丁的医药费。

跟他一样,胖丁也是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是遗传,但幸好风险不大,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有问题。

胖丁并不懂什么是“心脏病”,从没担心过,该吃吃该喝喝,比谁都没心没肺,所以病情没加重过。

反倒是商初时自己,时不时提心吊胆,往年被娇养着的心脏,近来好像越来越不堪重负,时不时跟他闹脾气。

他不敢去医院检查,唯恐查出点什么。

头顶的水晶大吊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池霆硬朗帅气的面庞映在光晕里,让商初时一阵心安。

无论什么时候,只是这个人的存在,都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可是明明,这人才是令他陷入深渊的最大推手。

他摒弃脑海中一切杂念,任性妄为,勾住池霆的脖子,望着那张性感的薄唇,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然而,就在两片嘴唇即将碰触到的刹那,池霆猛然掐住他的脖子,重重将他按回床上。

后脑勺骤然撞击到床沿,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商初时霎时头晕目眩,眼前阵阵昏黑。

池霆却视若无睹,声线清冷,“脏。”

像在面对一条脏兮兮的破抹布,他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厌弃嫌恶。

商初时舔舔干裂的嘴唇,晕晕乎乎地想,池霆说的,是他脏,还是接吻,交换唾沫这种行为脏?

他还想,池霆跟别人亲吻的时候,也会觉得脏吗?

如果对象是宋昀呢?

他脑子里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不知道什么昏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商初时趴在床上,身后连毛毯都没搭上,可以说是被冻醒的。

他咳嗽几声,摸索到手机,看了下时间。

已经很晚了,既然甄乐天在家,那他就懒得回去了。

恰好甄乐天也打来电话询问他在哪,他说还在公司加班。

甄乐天特别兴奋,叽叽呱呱地说,童模公司对两个孩子非常看好,已经安排下来工作,明天就要去拍摄。

甄乐天说得越开心,商初时越难受。

就是因为他没用,才会让孩子们为了生计发愁。

“乐天,你说,我是不是挺没用的?”商初时用被子蒙着头,发出嘶哑的嗓音。

甄乐天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明儿,要实在太累,就别加班了,为那么点加班费弄伤身体不值得。胖丁不是要开始接单子了吗,他总能把他医药费挣回来一部分的。萝卜的话,我还没跟他说,你给他报了夏令营……明儿,你在听吗?”

商初时捂住眼睛,嘴角抽了一番,好一会才硬生生止住抽泣。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说新老板上任实在太忙,他晚上睡公司,不回去了。


商哲奚说的每一个字,商初时都听得懂,但连成一段话,他是真不理解。

他为什么要自责?为什么要往心里去?

商初时从小就不是会审时度势的人,面对此情此景,他脑子里就像安装了一桶炸药,商哲奚的每个字都是一个火花星子,瞬间把他点燃。

他手脚冰凉,心脏突突地跳,脱口喊,“什么玩意?你什么意思?我推你的?你他妈觉得是我推你的是吧?!”

他说着就往商哲奚面前冲,伸出手去想揪住商哲奚的衣领。

可是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纷纷护住商哲奚,而粗暴蛮横地把他拖开。

“天哪,他还想打人!”场务发出尖叫,“报警吧,大家干脆报警!”

“不,别动。”商哲奚痛苦地皱着脸,凄声喊,“不要报警,是我自己摔倒的,别让初时哥难堪!”

导演脸色铁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他!商少爷,人善被人欺,你别太纵容他了!”

一群演小声说,“商老师果然很善良啊,果然这才是大少爷该有的气度。”

“就是,要我就直接给他扭送到警察局去了,这是故意杀人罪!”

众人七嘴八舌地给商哲奚抱不平,话里话外指责商初时狼心狗肺,恶毒阴险。

商初时听得想笑,刚要反驳几句,又听一女演员指着商哲奚的后脑勺惊呼,“啊,是血!”

商哲奚放下手,果然看掌心里一滩血迹。

导演瞬间怒了,指着商初时的鼻子破口大骂,“商初时,你他妈还是个人吗?这种杀人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商初时也火了,大声吼道:“我干什么了?你自己去调录像,360°无死角回放,看是我推的还是他自己摔的!”

导演一怔,却听商哲奚跟犯错的孩子一样,嗫嚅着嘴唇说:“对,对不起,真是我自己摔倒的,跟初时哥没半点关系,我……”

他话音未落,突然眼白一掀,整个人倒在导演怀里晕了过去。

导演再顾不上回放不回放,背起商哲奚就往外跑。

救护车的声音已经在外响起,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商哲奚送到医院去,剧组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商初时也心惊不已,很想去摸一根烟来点上。但他哆哆嗦嗦地摸了半天,愣是一根烟都没摸着。

这TM又算什么事啊?

夜里,商初时坐在街边上,花几块钱买了两包劣质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呛得直咳。

烟雾缭绕,解不开商初时一肚子委屈心酸。

他心下正忐忑,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他给这人设置了专程的提示音,被赶出商家后,他日日夜夜都盼望铃声能响起。

现在,这铃声却如同催命符,让他的手不断抖动。

纠结着按下接听键,对方传出沉重的呼吸。

两人隔着手机,久久无言。

商初时捂住眼睛,喉咙酸涩,好一会才颤抖着喊了一声,“妈……”

时隔大半年,终于听到昔日宝贝的声音,司曼华也心里一紧,却掩饰不住失望。

“小时,你怎么能做那种事?妈妈教养你二十年,就是让你谋杀妈妈的孩子吗?”

即便已经猜到,司曼华打来电话是为什么,可真正听到来自养母的指责后,商初时还是心痛得无法呼吸。

“妈,我没推他,我真没有……”

他以前是嚣张了些,但不是魔鬼,就是给他一百个理由,他都不会轻易杀人。

更何况,他再讨厌商哲奚,也没忘记,商哲奚才是受害者,也是司曼华真正的儿子。


所有人都看着大屏幕,媒体记者更是期待已久,摄像机纷纷对准屏幕。

商初时对此不感兴趣,只从裤兜里摸出首饰盒,拿出戒指把玩。

他朝池霆的方向看了眼,池霆也同时望过来。

黑暗中,两人四目相对,商初时还没来得及笑,池霆突然又收回了目光。

那眼神有些冷淡,甚至可以说是狠戾,让商初时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认识池霆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每当池霆露出这种默然冰冷的眼神时,就有人要倒大霉?

商初时局促不安,刚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却突然发现,四周骚动起来。

他们一个个望着大屏幕,由最初的茫然变得惊讶,最后捂住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四下哗然。

商初时满脸疑惑,转头一瞥。

霎时,手中一枚戒指滑落,叮叮咚咚地滚入黑暗之中。

屏幕上,不是什么集团宣传片,而是露骨刺激的私密视频。

……

众目睽睽之下,他最隐私的一面被彻底曝光,

他只跟池霆做过,视频里的另外一个人,无疑是池霆。

可是,整个视频,以极刁钻的角度在录制,只露出他的全部,而另一个人声音被消除,身体某部位也被打码,全程没有露脸。

没人料想到,好好的寿宴上,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商贤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厉声吼,“关掉,马上关掉!”

司仪满头冷汗,慌慌张张敲键盘,声音颤抖,“先生,电脑中病毒了,关不掉!”

商初时也如梦方醒,猛地站起,却陡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阵阵发黑。

他本能去寻找池霆的身影,想从池霆那里寻求最后一丝安全感,可是池霆却始终看着大屏幕那边,没有给予他一个眼神。

他不知所措,本想快点逃离这里,可腹中骤然传出剧烈抽痛,让他捂着肚子直往地上跪。

黯淡的光线里,滚落到远处的戒指折射出银色光芒。

他眼睛霎时血红,惨白的嘴唇嗫嚅一下,艰难地朝戒指那地方爬去。

突然,又有人喊,“老爷子晕倒了,快叫救护车!”

大厅里再度兵荒马乱,所有人齐齐涌向主桌那边。

厅内本就昏暗,视野模糊不清,当商初时伸手,即将勾到戒指的一刹,不知道是谁重重一脚踩了上去,商初时的惨叫被湮没在嘈杂的声响中。

他忍住手指的剧痛,哆哆嗦嗦地将戒指取回来,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吹掉上面的灰尘。

厅内,众人的呼喊此起彼伏,商初时终于从零星的对话中,分辨出商老爷子晕倒的消息。

他苦苦从地上爬起,惨白着脸想去商老爷子那边,迎面走来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地架住他往外面丢,不管他怎么抵抗都无济于事。

所有事情发生得都很突然,毫无征兆,把商初时一棍子打蒙,许久没能回神。

事后商初时昏厥许久,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去医院,哀求见商老爷子一面。

然而,却被所有人挡在病房外。

商贤从没发过那么大的火,脸色铁青,一脚踹在商初时心窝上,商初时倒地不起。

司曼华避而不见,商哲奚站在商初时身前,高高在上,悲天悯人。

“初时哥,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就算你想报复爷爷,报复商家,也不能在爷爷的寿宴上,给他这么大的难堪呀!”

商初时趴在地上狼狈咳嗽,吐出一口血,想解释却没机会。


所以现在的一切,真是他自作孽,怪不上任何人。

宴会开场后,商初时没脸露相,一个人在外面溜达。

悠扬婉约的古典音乐传出来,明亮的光线将室内外隔绝开来,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商初时从窗户望进去,羞怯的商哲奚刚被司曼华推入舞池之中,跟一名漂亮名媛跳开场舞,周围人热情鼓掌。

司曼华脸上是许久未见的骄傲和爱怜,商贤一如既往的严肃古板,但眼眸里的疼爱掩饰不住。

商老爷子依旧跟老友们坐在一起,品茗下棋,谈笑风生。

昔日的家人,可能从未有过片刻,想起他这个不见踪影的外人。

商初时还没开始感伤,又抽了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语,“你在这伤春悲秋个屁,你是林妹妹吗,这么多愁善感?”

是他自找苦吃,还弄得人家阖家不宁,母子离散,现在就不要在这闹笑话了。

他百无聊赖地踢石子,过去半小时后,池霆的车才缓缓开进别墅。

商初时一看见熟悉的车,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他摸摸裤兜里的盒子,小跑向池霆。

池霆的车停在车库,他刚要下车,又接到一个电话。

“照常……”他话没说完,就看商初时憔悴的脸出现在车窗外,满怀笑容。

他顿了顿,对电话里的人说,“等下再说。”

挂断电话后,他打开车窗,问,“等很久了?”

“你自己看看时间呗,黄花闺女都成老婆婆了。”商初时不会向池霆隐瞒自己的委屈,故作生气地抱怨。

车里没开灯,只有车库顶灯黯淡的灯光,从一侧车窗投射进来。

池霆半个身体笼罩在阴影中,露出小半截弧度优美的下巴。

车厢里,响起他裹着砂砾一样低哑而磁性的性感嗓音,“拍戏顺利吗?”

想起在剧组挨的那些打,商初时很想抱怨两句,但最后只狠狠地咒了一句,“妈蛋,能顺利到哪去。”

“别说脏话。”池霆皱眉。

“我就要说,呸呸呸!”商初时傲慢地挑眉,幼稚得像幼儿园小朋友。

池霆收回目光,微微摇头。

商初时就是这种得寸进尺的性子,谁对他好,他就肆无忌惮,不会在对方面前掩饰真实的自己。

两人一同往别墅方向去,商初时越来越紧张,手心直冒冷汗。

“那什么,”他突然拽住池霆,“我就不去大厅了吧,等宴会结束,我们单独见见爷爷跟爸妈就好,行吗?”

“你不想见人?”池霆盯着他的眼睛。

商初时挠挠头,“就挺尴尬的。”

池霆没勉强,“你想待在哪都可以,不过别离开大厅。毕竟是你爷爷的寿宴,你不在场不合适。”

“那我躲最角落里,不让人看见。”他咧嘴傻乐,“还有,宴会结束后我有东西送给你,能不能陪陪我?”

池霆眸光森寒,将他拥入怀中,轻轻握着他的肩。

“今天是我们宣布订婚的重大日子,我当然会陪你。”

商初时没心没肺地笑,想象等池霆看到他定制的戒指后,会有多意外。

大厅内,舞会已经结束,众人落座,等待今晚的重头戏。

一天没吃东西,商初时饿得眼前发黑,然而看着面前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他一点食欲都没有,反而止不住恶心想吐。

最角落里这几桌,是跟商家来往较多的媒体记者,以及有商业合作的生意伙伴。

商初时精神不大好,蔫蔫地坐在椅子上,连玩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他四下张望,寻找池霆的影子。


“上一次吃肉,还是三天前。”萝卜平静地说。

商初时哑然。

帝都的物价不是开玩笑的,商初时在这里没有根基,没有父母帮衬,一个人的工资养三个人。

日常衣食的花销,还有房租,俩小孩上幼儿园的学费也很高,哪都需要钱。

要他去别的城市,没有甄乐天母子的帮助,他同样立不住脚跟。

萝卜继续玩魔方,那些复杂的颜色板块在他手里飞快转动,让商初时眼花缭乱。

他心里五味杂陈,有太多话想说,可到了最后,也只能喃喃地说句“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把孩子们生下来,他们说不定能投胎到一个幸福富足的家庭,父母双全,生活安逸。

跟着他,小小年纪就要为生计发愁。

商初时搂过萝卜香香软软的小身体,满身无力。

萝卜终于放下魔方,反手抱住商初时的脖子。

“爸爸,我跟胖丁都觉得很幸运,能够成为你的孩子。我们很爱你,真的。”萝卜的感情一向内敛,说出“爱你”的时候,脸变得红彤彤的。

他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们爱你,爱我们的家,所以,才会想帮忙做点什么。爸爸,不要担心我们,我们会做得很好。”

他不是在征求商初时的意见,而是来“通知”的。

他做好的决定,天王老子来了,也只能乖乖听着。

商初时无力地抱着孩子,心情复杂,也内疚羞愧。

他是自食其果,为什么要孩子们跟他受苦?

翌日一早,商初时正赖床,萝卜跟胖丁已经穿戴整齐,连甄乐天都很乐天地来掀被窝,要商初时赶紧签约去。

那家模特公司跟他们约好,今天去签约,甄乐天正好也没工作,自告奋勇来给孩子们当经纪人。

他还很乐天地向商初时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们,不让他们落入“魔掌”中。

老实说,商初时觉得萝卜很靠谱,反而是甄乐天让人很担心。

甄乐天长了一张娃娃脸,明明比商初时年纪大,偏偏看起来像个高中生,皮肤好得出奇,走出去人家都叫他小弟弟。

因为长得嫩,甄乐天看起来天真烂漫,单纯无邪,特别好骗。

到底好不好骗,商初时也不知道,毕竟他没骗过。

他磨磨蹭蹭地带孩子们去公司签约,期间胖丁跟甄乐天兴奋无比,没心没肺地傻乐。

到了童模公司,商初时忽略经纪人一切忽悠,认真研究合同。

他本来就是负责这方面的事宜,也知道这家童模公司比较正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黑料,大体上没问题。

而且是比较普通的网店服装模特,不用担心会被不想发现的人发现。

要签约的时候,商初时还很犹豫,“宝贝,真的要签吗?如果不签,爸爸会带你们回干奶奶老家,我……”

“爸爸,”萝卜平静地说,“我想做,想成为童模。”

这样就有更多钱,爸爸晚上可以早点回家,不用累出一身病却不敢去医院治,还得为生计发愁。

还有胖丁,帝都的医疗水平是最好的,离开帝都,胖丁的健康得不到保障。

商初时也有很多顾虑,可思来想去,他终究是没办法让萝卜改变主意。

他现在身无分文,要想辞掉盛世娱乐的工作,去外地安顿找工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到了医疗水平不发达的地区,胖丁的心脏病也得不到最好的治疗。

他所设想的那些逃避的方案,终究只是设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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