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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欢晏时越姜芙结局+番外小说

雨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知各位妹妹有什么看法,可以说出来。”崔皇后先叫人将妩宝林扶起来,朝着下首其他人看了看,把这个问题甩了出去。高贤妃生怕崔皇后找她出主意,忙埋头饮茶,而其他嫔妃见在场除了兰妃唯一身居高位的贤妃娘娘都不发一词,也聪明着不开腔,一时之间便只能听到殿内妩宝林渐渐大起来的无助抽泣声。就在姜芙疑惑为什么皇后似乎对兰妃如此有所顾忌时,柳充容那特有的掐着嗓子说话的甜嫩声道:“啧啧,瞧妩宝林哭得多可怜呀,皇后娘娘,此事本来就是兰妃不对,兰妃素来霸道惯了,总是干这种抢别人碗里吃食的毛病,皇后娘娘如果不处置兰妃,怕是日后宫里上上下下都有样学样呢。”崔皇后正想说什么,便见兰妃倏然冷着声音说道:“本宫抢谁的吃食了?柳充容你把话说清楚,哼,自个儿没本事笼络住...

主角:晏时越姜芙   更新:2025-02-10 1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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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欢晏时越姜芙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不知各位妹妹有什么看法,可以说出来。”崔皇后先叫人将妩宝林扶起来,朝着下首其他人看了看,把这个问题甩了出去。

高贤妃生怕崔皇后找她出主意,忙埋头饮茶,而其他嫔妃见在场除了兰妃唯一身居高位的贤妃娘娘都不发一词,也聪明着不开腔,一时之间便只能听到殿内妩宝林渐渐大起来的无助抽泣声。

就在姜芙疑惑为什么皇后似乎对兰妃如此有所顾忌时,柳充容那特有的掐着嗓子说话的甜嫩声道:“啧啧,瞧妩宝林哭得多可怜呀,皇后娘娘,此事本来就是兰妃不对,兰妃素来霸道惯了,总是干这种抢别人碗里吃食的毛病,皇后娘娘如果不处置兰妃,怕是日后宫里上上下下都有样学样呢。”

崔皇后正想说什么,便见兰妃倏然冷着声音说道:“本宫抢谁的吃食了?柳充容你把话说清楚,哼,自个儿没本事笼络住男人的心怪本宫有什么用?柳充容怎么上赶着替妩宝林说话,想必是你宫里天天吃冷食滋味不好受,眼馋了不是,话说皇上好些日子没去你宫里了吧?”

“你!哼,嫔妾是没有兰妃娘娘那般盛宠有佳,可嫔妾要脸,也干不出这等不要脸截别人恩宠的事,有些人截了宠又怎样,皇上最后还不是去了锦妃宫里看二皇子去了,唉,说到底还是有皇嗣好,这肚子不争气截再多的宠也没用。就像那不下蛋的母鸡光打鸣有什么用呢。”柳充容冷哼一声,斜睨了一眼兰妃反唇相讥道。

倏然一道白光闪过,重重砸在她脚下,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柳充容花容失色看着摔到她脚下的碎裂白瓷杯,倏地抬头满脸怒容看着兰妃。

“放肆!本宫还坐在这儿呢,兰妃你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吗?”崔皇后重重一拍案桌,冲着兰妃吼道。

柳充容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恨恨看着兰妃,刚刚那个茶杯差点就砸到她头上了,兰妃真的想杀她!

“臣妾不敢,回皇后娘娘,臣妾只是不小心一时失手不是有意的,刚刚也不知道怎么的,那茶杯里的茶水太烫,臣妾一时手滑就——”兰妃起身蹲下,满脸无辜又委屈地伸出自己被烫红的一根手指,恳声说道。

“你,你放屁,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皇后娘娘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差点就被兰妃砸死了!”说着柳充容忽然跪下来,拿起丝绢揩拭起眼角一瞬间掉落的泪水。

崔皇后摁了摁有些头疼的额角,朝着底下看热闹的妃嫔道:“其余人都退下吧,兰妃还有柳充容以及妩宝林留下。”

众人见皇后发话不得不依令行礼退下,姜芙眼见没热闹可看了,心里不免有一丝遗憾,也只能随着众人步伐往外走去。

姜芙正慢慢走在回宫的青石板路上,打算回宫等着这边处理结果消息时,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对兰妃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同时内心深处将兰妃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深深记在心里,兰妃方才那一番对皇后说的话实在是敷衍,当时在座估计都心知肚明她明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用茶杯砸柳充容。

“姜妹妹,请留步。”姜芙原本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各位秀女,都下轿吧。”一道粗嘎声音喊道。

坐在轿子里的姜芙本还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声音便睁开了美眸,闻听到轿外窸窸窣窣的娇声莺语,想必其他秀女都在这儿了。

说来这几天在马车上鲜少见到过其他秀女,只是知道其他秀女各自在自己的马车上。

姜芙由春桃扶着下了轿,发现她轿子旁边还整齐摆满了十二架轿子。

各轿子旁婀娜的女郎或倚或靠在各自丫鬟身上,让从宫里来的专门负责教导秀女礼仪的苏嬷嬷见了,暗地里微微皱了皱眉。

“各位秀女,奴婢姓苏,是由宫里皇后娘娘指派下来给秀女们教导宫中礼仪的嬷嬷,日后你们可以称呼奴婢一声苏嬷嬷。”

众秀女虽然还有些摸不准状况,但聪明的都赶紧依礼回应苏嬷嬷,有些迟钝的秀女自然依样画葫芦照做。

这时一细长眼长圆脸的公公慢慢走了过来,一脸笑眯眯的样子,阴柔地说道:“如此甚好,你们能由苏嬷嬷负责管教宫中礼仪,也是你们的福气,毕竟苏嬷嬷从前可是服侍过先皇后的人。

这几天你们必须认真学好宫里的规矩礼仪,不得有半点懈怠,这可关系到各位秀女们日后的前程,自己好生掂量吧。

不过,即便你们当中日后,若有那扶摇直上青云路的,也是你们自个儿的运道,咱家是半分沾不上的。

还有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这几日你们当中有人惹是生非,闯出什么祸端来,让咱家没法向上面交差,自然咱家也不会对此人手下留情。

你们的前车之鉴也不是没有,例如从前有些秀女不守规矩,失了体统与章法,轻则被上面打发回去,连带还要累及其家族名声,重则被上面赐白绫一条,只允许留个全尸。”

这些平常待在深闺的秀女也不过二八年华哪见过这种恐吓,这下不用谁带头,反应过来一个个脸色煞白连忙口称不敢。至于是真的害怕还是假的不敢,那就不知道了。

“自然,你们当中若有不服的,只管日后爬到那个位置来找咱家算账,咱家姓吴,大名吴春。”

说罢,吴春冷笑打量了几眼这些秀女,便转身离去了。

姜芙微低着头不语,心里却想这吴春来历定然不简单,若没有所依仗,哪能这般不怕得罪她们这些未来有可能是圣上身边宠妃的人。

不过这个下马威倒是震慑了不少这些秀女,有些个胆小的,甚至忍不住小声抽泣了起来,其他人虽然脸色也不好,但到底还是稳住了情绪。

苏嬷嬷冷眼旁观着,别看这些秀女此时个个一副娇弱样,每逢秀女采选没有哪届不生幺蛾子出来的,如今不吓着点,难保搞出些事连累他们这些做奴才、奴婢的被上面怪罪下来,到时候吃罪不起。

姜芙也敛了敛眉,只佯做怯弱胆小样子,春桃哪能不懂自家姑娘的想法,也忙做足了胆小怕事样。

不一会儿,就来了个管事姑姑,姓王。王姑姑带着一群小丫鬟来给各位秀女指引就寝的地方,如此一来十二名秀女便被打散分成两人共居一室。

而她们各自从家里带的丫鬟则暂时分离去往别处学规矩,自然学的也是宫里规矩。

春桃虽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去了,临走前还一直叮嘱姜芙小心,让姜芙哭笑不得,这丫头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像一个老婆婆一样唠唠叨叨的。

姜芙也随着一个小丫鬟指引来到了她的住处,这个分配给她的小丫鬟自我介绍她叫楼儿,这十天将由她亲自服侍她在郡府的起居衣食。

这里院子一排排都是挨着的,就隔了一道墙,院子里的甬道都是互通的。

姜芙这个院子种了些梨花树,这个时节开了不少但也凋谢了不少,枝头梨花纷飞,谢了一地,倒是别有一番雅致意境。

忽然,姜芙身后便传来一道清甜的声音:“呀,梨花仙子,不过如此了。”

姜芙闻声向后望去,就见一名面若观音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后。

只见她生得眼尾细圆的杏眼,微翘却不塌的圆鼻,丰润的红唇正勾起一抹友善的笑意,凝视着姜芙。

这女子五官分开来平平无奇偏组合在一起显得尤为温婉又俏皮,这等本该矛盾的气质却意外糅合在一起很协调。

有些美人儿不能单论五官精致而论,本身气质也是加分项,就面前女子来说看长相也是中等偏上的姿色。

姜芙在打量面前女子同时,这名女子也正在打量她,初看其袅娜的背影站在梨花树下,便觉得此女不俗。

没想到转过身来一看居然生得如此姝丽瑰艳,其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不免心里有些羞恼,她怎么就看呆了去。

一旁的楼儿见状忙小声提醒道:“这位是和你同住一个院子的廖秀女。”

姜芙这才对其回以羞赧一笑:“有你这样美人儿在前,姜芙不敢当。”

“原来你叫姜芙,你不必谦虚,我这人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我叫廖宛韵,你几月生,我十月初九的生日,刚满十六。”廖宛韵眼里精光一闪,笑着上前亲亲热热抓着姜芙的手道。

姜芙有些不适陌生人如此亲热,但面上还是带着笑回道:“我七月初六的生日,不过我才满十五,不如我叫你廖姐姐吧。”

“行呀,那我叫你姜妹妹好了,我们能住同一个院子本就是有缘,希望我们都能顺利入选进宫。”

廖宛韵说完,便松开了握住姜芙的手。

姜芙不着痕迹用手里丝绢轻拭了拭手,点了点头道:“廖姐姐定会心想事成的。”

两人在外面院子寒暄了一阵,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姜芙住进了西侧的房间,而廖宛韵自然住进了东侧的房间。

晚上,姜芙躺在架子床上,盯着帐顶碎花缠枝图案,便回想着下午廖秀女的事儿,那个廖秀女颇会来事,据说没一会儿功夫,她去串门又结识了不少姐姐妹妹。

就凭这人自来熟的本事,姜芙是比不上的。

她只是觉得这人倒是奇怪,大家都是秀女,本身就是竞争对手,她倒好见谁都亲亲热热,要不是真的心底喜欢结友,便是表里不如一咯。

姜芙倒不怕表里不如一的人,她自己何尝不是戴着面具示人,只不过廖秀女这人可以结交但不可交心。

第二天,楼儿早早便叫起了姜芙,服侍姜芙用完早膳,这才传话让姜芙今天去临波阁开始为期十天的宫规礼仪学习。

姜芙出门恰巧遇到隔壁廖宛韵也要出门,如此两人便相约一同前去。

临波阁,姜芙等十二名秀女都来齐后,教授礼仪的苏嬷嬷一板一眼开始讲宫里规矩。

尽管宫规礼仪这些琐碎东西听起来很乏味,但这些秀女都在认真听着。

因为这苏嬷嬷不仅讲宫规礼仪,甚至还偶尔还讲起了宫里如今的形势,比如哪位嫔妃当宠,生了哪位皇子公主等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因此姜芙等人不敢不认真听,还有一点就是最后一天有宫中礼仪考核。

如果有秀女不通过,将直接被遣送回自己家里。


只见良午用手指着左边位置示意她看,眼里明显泄露出一丝震惊。


姜芙顺着她所指方向一看,瞳孔一缩,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左边靠墙的半空位置居然梁上悬挂着一人,而这人双手无力垂着,脚尖离地,木凳歪倒在一旁,很明显是上吊死了的人。

姜芙忍住心中的惊惧,凑近一米距离,抬头一看这具尸体正是张氏。

“主子,别——”良午想阻止姜芙去看这腌臜的画面,只是姜芙已经看到了。

其面容痛苦扭曲,鼓起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样子分外可怖。

看到真正死人,姜芙反而没那么恐惧了,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转身对着良午说道:“她怎么会上吊?张氏不像是这种容易轻生的人。”

良午心里还在嘀咕主子一个弱女子胆子可真大,听到她的话,迟疑说道:“或许是她知道您没有中了她的阴谋,所以她怕被查出来,自己先畏罪自尽了?”

“是吗?可是我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姜芙垂眸扫视了一遍四周,轻声说道,看起来这里似乎就是一个上吊自杀的场景,可是她总觉得以张氏那种性格不可能会畏罪自杀,她被贬到冷宫这个地方,可以说下地狱也不为过,都没自杀反而想着如何报复她,怎么会那么巧,他们一来找她,她就自杀了呢。

倏然,不远处一块不起眼的玄色碎布落在了姜芙眼里,她走上前蹲下身将它拾起,摩挲了几下,眸中一亮,忽然想起什么,又站起身抬眸仔细观察了一下张氏尸体,须臾,冷笑道:“看来她不是自杀,是被人杀人灭口了,这块碎布,应该是她被害的时候死命挣扎从杀她的人身上扯下来的,你看她左手指甲缝里也有一丝这种布料,咱们走吧,线索已经断了,没必要再查下去了。”

良午哦了声,跟着看了一眼尸体左手指甲缝,果然有一丝半点碎布,看起来她当时应该死前极为痛苦,甚至指甲缝都是血渍,“主子,这人杀了人,也不怕被人查出来吗?”毕竟凶手只是粗略布置了一下现场,凶手甚至连四周一些明显不正常的细节都不掩盖,如果细心的人一看就知道这肯定不是自杀。

姜芙眸中幽光一闪,似怜非悯看着梁上悬挂着张氏的尸体,轻声说道:“谁会在乎一个冷宫废妃是怎么死的呢。”

张氏,说到底只是对方的一个棋子罢了,她心中可一点都不同情她的惨死,姜芙只是同情张氏这个空空如也的脑子,无知又愚蠢,恐怕她自己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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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芙他们回去之后,第二天,张氏尸体就被宫人发现了。

因为在冷宫当差的油水少,环境又脏又乱,基本上没几个宫人愿意去,沦落到这儿的宫人不是上头得罪人了就是自己没有什么背景的人,这里的宫人见惯了冷宫里熬不下去自杀或者病死的女人,毫不奇怪张氏的死,他们正打算熟练摸走张氏尸体身上可能有的值钱玩意,再一卷草席将她抬走扔到乱葬岗,却意外发现一张血书,有一名识字的宫人接过去一看,不得了,这封血书居然是张氏写的认罪书。



听月先给姜芙沏了一杯茶,眸中微微纠结,这才说道:“主子,你还记得奴婢之前和您说过,奴婢有个同乡,他一直在内务府尽心尽力为奴婢传递前朝后宫的消息,可是前些日子,他不知怎么得罪了丽婕妤,被打了十板子连内务府的差事都不保了,赵公公现在要将他打发出去内务府,奴婢想着主子能不能把他要过来在景澜阁当差。”

春桃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听月,你明知道他得罪了丽婕妤,还让我们主子去淌这趟浑水,这不是——”

“可以,我答应你这件事,他叫什么名字。”姜芙只是思忖了一刻便应承了下来。

听月一脸感激跪下来给姜芙磕头道:“主子,奴婢先替他感谢您的大恩大德,他叫良午。”

春桃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到底没说什么。

姜芙自然有她自己的考量,她认为良午对她有大用,就拿她能初次侍寝还多亏了良午传递过来的消息,她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格,力所能及情况下,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她现在手下虽然有了春桃和听月,但还是蛮缺个得力干将,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将他拉过来。

姜芙把良午这件事交给了听月她这个同乡去办,内务府赵公公想来应该会卖她一个面子,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她向皇上求去,区区一个小太监皇上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等听月应声走了,姜芙这才瞟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春桃。

她这几天不是不知道她情绪的反常,有几次侍奉她的时候处处和听月撇苗头争个高低,听月向来细心,察觉后,也自觉春桃在她身边的时候,尽量靠外站着侍奉不与她争。

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画面,姜芙想要的是得心应手的左膀右臂,而不是互相疏远防备的两个对立面,说到底原因不在听月而在春桃,也在她这个做主子的没有管教好自己的侍女。

“春桃,你服侍我几年了?”姜芙淡淡饮了一口茶道。

春桃其实也敏感察觉到虽然主子什么都没说,可是明显现在气氛不对,但她有什么错,她只是不解为什么听月说什么,主子都答应采纳她的意见,她明明也是在给主子着想,为什么主子偏偏现在更倚重听月呢,是因为她没听月聪明吗?

春桃听到姜芙的问题,暗自琢磨了一下,不懂主子问这个干嘛,回道:“回禀主子,奴婢自打五岁入府已经在主子身边服侍十年了。”

她和主子是同岁的年龄,只比主子小几个月的生日,当初人牙子将她和其他人带到姜府,给府里小姐选侍女,她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人长得比实际年龄要矮小很多,之前人牙子就带她去了很多家,都没人要她做婢女。

凶神恶煞人牙子甚至说这次如果她再没人要,就将她卖进窑子里做最下等的暗娼。春桃那时候人虽然小,可也明白窑子那种地方是多么可怕的地方,她不要被卖进窑子里,可是姜府其他小姐还是没看上她做侍女,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是姑娘救了她一命,是姑娘把她从人牙子那里要了去做她的贴身侍女,从此以后跟着姑娘,她就再也没有吃不饱穿不暖过。

“十年了,原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春桃你觉得我这个做主子可曾亏待过你?上次你被张宝林处以私刑,是听月跑来告诉我,我才能及时将你救回来,否则我若是去晚一步,你的小命暂且不论,女子最重要的这张脸,你还能保得住吗?我不懂你最近在和听月别扭什么,你与我是打小的情分,我心中自认你是自己人,是我的心腹,甚至我内心是拿你当妹妹看的,待你总比旁人亲厚,你难道感觉不到吗?”姜芙平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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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姜芙抬眸一瞧便见到皇后在几名宫人随侍下出来并在殿内正中主位落座,当今皇后姓崔,出自五姓望族的清河崔氏嫡支一脉,是镇国公府的嫡次女。

崔皇后是皇上登基后所娶的继后,元后卢氏在皇上潜邸时便因病崩逝了,只留下一岁不到的嫡出大公主,继后进宫,大公主现在自然而然交给崔皇后抚养。

崔皇后梳着如意高髻,戴着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鬓边斜插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穿着铁锈红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凤眼修眉,显得雍容华贵万分。

众妃并其他宫女仆从立马起身向着主位崔皇后作福行礼,齐口同声道:“臣妾/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待到坐定,崔皇后才吩咐宫女给每个妃嫔都奉了茶和糕点。

姜芙本就一大早来没有用早膳,正想伸手拿过一块来垫垫肚子。

便听到冷不丁坐在上首的皇后点了她的名:“对了,哪位是姜御女,上前来让本宫还有各位姐妹都认识认识。”

姜芙定了定神,顶着众人视线走到正中央,屈身行礼道:“臣妾姜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倒真是一个难得美人胚子,难怪莫说是男子,连我看了妹妹也是心生欢喜,听说昨晚是姜妹妹的喜事,这份礼本宫也要单独给你一个人添上,玉心,去库房把那波斯进贡的极品血燕拿一份出来给姜御女补补。”

崔皇后笑着对周围人说道,又细细打量了姜芙几眼,以袖遮面饮了一口茶,暗自叹道:这般容貌难怪了……

“臣妾谢皇后娘娘抬爱,臣妾蒲柳之姿那里比得上娘娘风华无双。”姜芙作出受宠若惊样子,只低头连声谢道。

姜芙让听月接过玉心递过来的皇后赏赐,便微垂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姜御女这般出众容貌,难怪昨晚能留宿玉清台,兰妃姐姐当初想要留宿玉清台都没得到皇上同意呢。”

说话的是坐在崔皇后身边的锦妃,也是宫里皇子里唯一平安长大的二皇子生母。

姜芙又听有人提到自己,抬眼望去却见锦妃生的是明眸皓齿,春花芙蓉之貌,样貌清纯绝俗,偏又生得一双楚楚动人的秋水美眸,顾盼间熠熠生辉,身段纤细曼妙,豆绿色丝绦将楚腰系得不堪一折,凭添几分娇弱。

“嫔妾不敢,锦妃娘娘莫开嫔妾玩笑了。”身边听月提醒这位就是锦妃,姜芙这才对上号,忙低着头,侧着身子回话。

“有什么不敢的,姜妹妹这就虚伪了,谁人不知道玉清台那是什么地方,本来还以为新人里就妩宝林一枝独秀,没想到出来个黑马。”

姜芙对面坐着一身穿海棠紫色宫裙的丽人颇有些酸酸道,听月又附耳提醒这位是秦芳仪。

“芳仪姐姐,我也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论恩宠我是不及在座各位姐姐的。”

姜芙心里也有些不耐,回回把她当枪使是看她好欺负吗。

妩宝林也就是之前的妩采女,已经被皇上提了位分了,这会儿子的她坐在廖宝林对面,虽然也被秦芳仪提及,但表情淡淡的只顾垂眸喝茶,仿若被拉踩的人不是她。

廖宝林这时候也忙帮着姜芙解围道:“秦姐姐自来爱开别人玩笑,姜妹妹初次请安本就脸皮薄,就别欺负人家了。”


“主子,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听月自然明白姜芙让她打听皇上行踪用意。

“还得等这天更加热的时候,告诉你同乡尽量小心行事别暴露自己,你也是保护好自己,如果我能成事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功劳,还有需要银子什么的尽管从我这儿出。”姜芙轻抬眼皮,吩咐道。

听月点点头:“嗯,奴婢省得。”

姜芙脑子里的计划已经逐渐成形,就看天公是否作美,她打算趁着暑日即将到来的某个日子,去玉清台“偶遇”皇上,对于她这样的新人来说试错一次或许也不会有什么,但或许成功了呢,风险确实大可获得收益值得她博一次,她不可能永远远离后宫这个圈子偏居一角,更何况张宝林这一事也告诉她,进了后宫无论受宠与否这些阴谋算计的都逃不开,既然如此她还不如主动一点,跳进这个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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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越接近夏日,便越发燥热,后宫里尤其是有宠的妃嫔,还有主位娘娘以及生养有皇嗣这些妃嫔都已经开始用冰鉴了。

晏时越已经决定并下旨对呼伦部落发兵,前朝哗声一片,有不少大臣站出来反对,直言向呼伦发兵不符合先帝颁布的调养生息的政策,一旦打仗实在是劳民伤财不利于休养生息。

但也有站在他这边的主战派支持发兵呼伦,理由就是呼伦蛮夷时不时骚扰西北边境,甚至欺他们大周朝无人般在西北一些朝廷照看不到的地方烧杀抢掠,杀了不少他们大周朝的子民,现在呼伦正处于内斗权力更迭中正是发兵的好时机。

只不过支持主战派的阵营不人是很多,是以他每次上朝都老是听到反战派那群老顽固的声音盖过一小部分人,心情烦躁之余,这天气也越来越热,便时常让宫人将奏折送到玉清台这片清凉地方来,晏时越这几天基本上都是在玉清台批阅奏折以及面见自己亲信。

不过晏时越决定的事谁也劝不了,他早就在玉清台和自己亲信制定了发兵呼伦的西北战略堪舆图,现在西北边境驻扎的基本上都是他的人,只待计划再完善,最迟这几天就要攻打呼伦。

景澜阁。

“主子,你看这身衣裳如何,够不够淡雅?”听月将手中提着的一件雪青色长裙撑开展示给姜芙看。

姜芙摇了摇头:“不行,颜色虽然勉强可以,可裙摆不够飘逸,还是另外再找找吧。”

春桃脸上伤好得差不多了,便又立马到姜芙身边来服侍,姜芙劝她还可以再好好休息,可她怎么也不肯,只说自己呆在屋子里无所事事闷死了,她是伤在脸又没伤到腿,如此这般姜芙随她了。

“主子,后面不用找了,您的衣裳向来都是奴婢在打点,这件已经是最素雅的了,而且您的衣裳裙摆大部分都是偏窄裙风格,没有飘逸的款式 。” 春桃为难说道。

“不如奴婢去找司衣局的人问问能不能扯一块素雅飘逸的料子替主子做一件这种款式的?” 春桃想了想又试着问道。

“不必,这宫里的人素来拜高踩低,司衣局的人又怎么会理你,我有个法子,只是春桃针绣活不好,听月你会缝衣裳吗?” 姜芙打算自己缝制衣裳,她自己女红马马虎虎,春桃就更不用说了,便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听月。

听月谦逊回道:“主子,奴婢已逝的母亲曾经是綉坊出来的,精通于刺绣,奴婢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女红尚还可以。”

姜芙眼前一亮,听月如果没把握可不会说出来,这般想着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二人,她打算将阁楼垂挂着用来遮阳的飘纱扯下来做衣裳,这飘纱本就是用于各处嫔妃宫中装饰遮阳之物,最是飘逸素净,风一吹这种纱翻卷飞舞煞是好看 。

只用了三日功夫,听月就用这飘纱给姜芙做了一套天青色纱裙。姜芙见了很满意,针线缝合细密,尺寸恰恰合适,还打趣春桃好好向听月多学习学习。

深夜,万籁俱静下只听到几声蝉鸣声,一片黑漆漆的荷花池环绕着玉清台,晏时越坐在龙撵上一手支撑额际正在闭目养神,却听见隐约传来时断时续的女子哭声。

一旁随侍的李福禄也听到了,小心觑了一眼龙撵上晏时越的神情,见其睁开漆黑深邃的眸子,忙道:“皇上,不知道什么人在此哭哭啼啼,要不奴才派人去驱赶?” 其实按着他的想法怕是又是后宫某些人为了争宠使出来的招数,可皇上一向不允许有人来玉清台,谁人那么不长眼?只怕是白费心机,皇上可最讨厌宫中女子为了争宠而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

晏时越低眸细听,没有说话,李福禄也不敢擅作主张。

这女子哭声按道理来讲,换做以往他是最烦旁人哭哭啼啼的,偏偏这哭声听起来哀婉又柔弱,甚是清泠悦耳,让人听之真切为她所不知道遭遇什么事情而心疼怜悯。

就连李福禄他这无根之人听了都骨头酥酥的,又瞧上面之人的面无表情的神色,暗道:啧啧,不得了,别看皇上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他伺候皇上多年,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可现在这位主儿都没让他去驱赶哪位,可见是有戏,这后宫怕是又要变天了。

晏时越眸中带着一丝好奇之意,让抬撵的太监将他放下来,他只带着李福禄一人漫步去找那哭声主人。

这声音似乎是从玉清台不远处荷花池那边传过来,走得越近,哭声越清晰可闻。

“呜呜——都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没用,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崴了脚,这可怎么办?马上宫里就要打更了,我却还未完成张宝林交代的任务,我——” 这应该就是哭声主人,女子声音轻柔又带着一丝焦急传来。

“主子,这怎么能怪您呢,若不是张宝林欺人太甚,非要您去给她采莲子吃,那会如此辛苦咱们只能悄悄等到深夜来此采莲,还不敢让人发现。” 这道声音比起方才女子嗓音差远了,晏时越静默想着。

“唉,都是命,别说了,她毕竟是宝林,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御女,快扶我起来咱们再多采采,别耽搁了。”说着,女子嗓音许是哭了一场,越发软糯动听。

“何人在此喧哗?”李福禄得到晏时越睨过来的眼神,连忙假咳了几声大喊道。


明天就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其实妃嫔到皇后那儿请安,按规矩只要隔两天去一次中宫请安就行了,当今皇后也是个贤惠人,如果身子不舒服只需派人去皇后哪儿说一声也是可以不去的,比如向来身子骨不好的宁淑妃便自打新人入宫便抱病在身,请了很长的病假没去皇后哪里请安,是以姜芙这些新人到如今也都没见过宁淑妃的模样。

清晨,姜芙由着春桃给她描眉画唇,听月负责给她梳头,一边听着良午一大早得来的新鲜消息:“主子,昨个儿明明是妩宝林侍寝,哪知道兰妃派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就把皇上请了过去还截了妩宝林的宠,妩宝林这边也不服气居然和兰妃那边打擂台,亲自去了承乾宫流泪跪着不走,结果半夜二皇子发烧了,锦妃那边又立马叫人去喊皇上,最终皇上深夜去了锦妃宫里。”

姜芙凝神听了片刻,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春桃和听月对视一眼,也慢慢笑了起来,良午原本躬着身子听到耳边清铃般的女子笑声,慢慢抬头看了一眼,见面前美人笑靥如花,不免赶紧低下头,红了耳朵。

春桃三人陪着笑了一会儿,本来不想笑,偏偏受姜芙笑声感染,不想笑也着实笑了起来。

“哎哟,可不能笑了,肚皮都要笑痛了,主子你为什么要笑啊?”春桃夸张捂着肚子,笑嘻嘻问道。

姜芙拿丝绢捂了捂笑得发酸的嘴角,她总不能说她一想到皇上一晚上在三个女人间兜兜转转那样好笑又好玩吧,当下笑着摇了摇头便是不肯说的意思了。

“今日估计有热闹看了,春桃和听月陪我去请安,良午你照看阁内便是了。”姜芙敛去了笑容,偏眸中还带着笑意吩咐道。

凤栖宫。

姜芙此刻正端坐在自己位置上,垂眸不语,正殿中央妩宝林正哀哀戚戚地哭着向皇后控诉兰妃的霸道不讲理,分明昨天皇上翻了她的牌子,却偏偏被兰妃横插一脚出来。

只见妩宝林跪在地上,原本清丽偏柔媚的脸蛋上正扑簌簌掉下不少泪珠,红着眼皮肿了一圈,梨花带雨得模样好不可怜。

而被控诉的正主兰妃还老神在在的坐在皇后右侧,自顾欣赏纤细白嫩的玉指,仔细打量修整齐齐的指甲盖上的鲜红蔻丹,一脸专注且傲慢的神情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她眼里。

“皇后娘娘,此事本就是兰妃不对,况且兰妃一而再再而三截臣妾的……缘何兰妃就如此特殊专门爱拦截别人的恩宠,此行为可是藐视宫规不存在?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妩宝林瞧着兰妃那样就气不打一声出来,直接指着兰妃对着皇后又是一阵哭诉。

崔皇后斜眼扫了一下兰妃,见其本尊在妩宝林指着她的时候甚至不屑冷笑了一声,心里也有些恼火,这兰妃竟给她找麻烦,但兰妃在皇上心目中地位本来就特殊,她也不好真的动手把她怎么样,否则那里需要妩宝林出面指责兰妃,要是寻常那个恃宠而骄的妃子敢这样做,她早就处置了。

如果锦妃在此,倒是可以不用她出面就能在一旁看锦妃与兰妃这对老冤家互相斗法。可惜二皇子这次真的发烧生病了,锦妃早就告假忙着照顾她亲儿子去了。


姜芙笑了笑,让春桃去说,春桃早就憋不住心里话了,特地往轩窗外看了看,见没人偷听,方才小声告诉她和主子请安回来路上刚好碰上兰妃和妩宝林一事。


“所以其实妩宝林落胎一事,兰妃确实有脱不了的干系?”听月道。

“应该吧,只是当时情况,我和春桃也只是在远处看着,不太清楚兰妃身边人有没有推妩宝林。”姜芙若有所思道。

“不过,妩宝林可真倒霉,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个儿有孕,结果就这般没了。”春桃随口说道。

“主子,兰妃无论是有心还是故意,妩宝林没了的孩子毕竟是皇嗣,皇上就这样处罚兰妃,会不会有些太轻了。”听月想了想道。

姜芙长睫微垂,淡淡道:“此事认真算来兰妃应该并不是有意,她不会那么傻明知道妩宝林有孕还这般针对她,但兰妃在皇上哪儿本来不就是处于特殊地位,皇上只怕也根本不想认真追究,但皇上对兰妃即便有再深的感情,此事也是在他们之间埋下了一颗隐患。”

“主子,你说兰妃和皇上之间怎么样,莫非你不吃醋……不过妩宝林居然有了身孕都不知,主子你要不要请个太医看看,万一您也有——”春桃目光不禁看向姜芙平坦腹部道。

姜芙失笑道:“没有的事,你别多想,皇上是这宫里所有妃嫔的皇上,我不过是其中之一,那么多醋怎么吃得过来,还有皇嗣一事不急,该来自会来。”说完,她玉手不由抚了抚颈上用红线串着的墨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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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兰宫。

“娘娘,奴才已经按你的吩咐给慎刑司打点了,慎刑司的曲公公说他会让晚霞姑娘不受多大罪,好好上路的。”漪兰宫大太监柴杜上前朝着兰妃禀告道。

兰妃倚靠在美人榻上,神情恍惚,末了死命擦了擦眼角湿润,道:“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到柴杜走后,兰妃又吩咐所有人都退下,只留她一个人静静。

“皇上,你怎么能那般狠心呐,就因为那个贱人她能有孕,你就偏向她吗?”兰妃泪水终于止不住,扑簌簌掉了下来,她声音嘶哑般自语道。

兰妃又想到自小陪伴她长大的晚霞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而折损在了宫中,心中一气愤发泄般将殿里摆设的瓷器物件统统摔了个遍。

她状若发疯般望着满地碎瓷器,甚至发髻散乱也无所谓般软倒在地,被瓷器划破的手指滴答答流血,也恍若感觉不到痛意。

直到漪兰宫外响起了一阵哀嚎,兰妃这才想到皇上下令要打她宫里的宫人上上下下三十大板,她似是疯了般冲到殿门口,正想伸手拉开殿门喊住手,可临了她一想到皇上看她那最后的失望眼神,她退缩了,倒退几步跪在地上,紧紧用双手捂着耳朵不愿去听外面的惨叫声,也不愿去回忆他那日刺眼的目光。

“呜呜——为什么,皇上你不相信媛儿吗?”兰妃哭成了泪人,可她心里却也明白这是皇上对她的最后一次让步,可是她最害怕就是皇上不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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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

“才人,廖宝林来看你了。”竹青进来向倚靠在床头的妩才人禀报道。

“让她进来吧。”妩才人眸中微动,淡淡道。

不一会,廖宝林进了内室,坐在床头对着妩才人道:“宝林姐姐,哦不,该叫才人姐姐才是,恭喜姐姐了。”



姜芙穿着一身宫裙,行走多有不便,眼看前面那个白色影子跑得飞快,正好良午他们跟了过来,姜芙立即吩咐良午去跟踪那道白色影子,叮嘱他不要打草惊蛇,莫被其发现了。


良午点了点头,来不及多说什么,他步伐飞快地跟上了那道白色影子。

“主子,那个鬼原来是有人假扮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春桃轻喘了一口气说道。

毕竟那道白影其实破绽还是挺明显的,克服了心理恐惧,凑近看明明就是一个人故意装扮成这样为之。

“先回去,等良午的消息,走吧。”姜芙静静伫立着说道。

回去路上,仁春还在哪儿守着昏过去的丽婕妤,她胆小又不敢一个人乱走动,见到姜芙她们,仁春眼眸一亮,这条宫道本就偏僻,她方才喊了好久救命都没人理她,她憋得没法只能冲姜芙喊救救她们。

姜芙倒是挺不想管丽婕妤的,只不过之前难保不会有人看到丽婕妤是和她走得较近的,人出了事她见死不救到时候传出去也不好,如此也只能帮着让春桃去找人来将丽婕妤抬回去。

回去后,姜芙细眉轻拢,垂眸思索着,想到白天春桃说得玉才人撞鬼一事,又想到今晚她亲自碰见这一出,如果只是为了单纯装神弄鬼吓唬玉才人致其流产,那对方为什么还要特地今晚找她和丽婕妤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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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奴才跟过去后,发现果然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这人还挺谨慎的,走几步路,都要一步三回头地朝后看,要不是奴才小心应对,恐怕早就被它发现,跟丢了,最后那人进了祥云宫,许久也没看其出来过,奴才这才回来给您禀报。”良午躬着身子,一五一十汇报着他跟踪得来的消息。

姜芙眸中亮光一闪,轻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文小仪不就是住在祥云宫吗?”她们这批新人入宫后各自册封的位分还有所住宫殿,她都有让良午查过,然后随便看了看便记住了。

“哦,奴婢知道了,一定是那文小仪干的,她故意装神弄鬼就是想要害玉才人和咱们?”春桃一瞬间恍然大悟道。

姜芙抬眸看了一眼她,道:“也不一定就是她干的,不过她也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不过如果这装神弄鬼的人是文小仪干得,也确实很有可能,毕竟祥云宫和华阳宫挨得那么近,她确实可以派人去吓唬玉才人,外加之前请安时,文小仪就对姜芙似乎有所不满,扮鬼吓她也说得过去。

听月这时也说道:“主子,这件事咱们需要禀报给皇上或者皇后吗?”

“不必,这事儿其实闹大点也挺好的,或许还是咱们浑水摸鱼的一个好机会。”姜芙垂眸打量着自个儿细嫩葱白的十指,幽幽地说道。

“明日,这件事应该就会闹大,不过还不够,咱们应该帮着这个人再添一把火,良午,你且附耳过来,我吩咐你去办一件事。”

话音一落,姜芙冲着身旁的良午勾了勾手指,良午微怔,不知道想到什么,白嫩耳垂莫名一红,只是默默顺其意思,附耳贴近了对方。

春桃和听月倒是没有什么想要打听的想法,反正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果不其然,翌日,丽婕妤苏醒过来,就将昨晚撞到不干净的东西那事宣扬了出去,还直言姜小仪也看到了,她也可以作证,有一些人来找姜芙打听,而姜芙本人也没否认此事。



她循声望去,那人正是廖宝林,只见廖宝林先是小跑过来,看到她正一脸笑容,方又想到什么略有些僵硬地先给姜芙行了一礼:“见过姜小仪。”双方侍女也互相给对方主子行礼。

姜芙见状微笑着叫了起,这才不紧不慢问道:“廖姐姐有什么事吗?”

廖宝林先是迟疑望了望姜芙身边侍女,没有开口,姜芙只管笑着说:“没事儿,她们两个不是外人,你请说就是。”

廖宝林顿了顿,这才轻声开口说道:“姜妹妹,明人不说暗话,我找你就是想邀请你和我结盟,你看怎么样?”

姜芙轻眨了一下卷翘的长睫,思忖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廖宝林也不急,只是眼底透露出的期盼还是显露无疑,对于她来讲在后宫找一个盟友是她早就想好的决定,她家世比起姜芙家世要不错些,但放在后宫里完全不够看,更别说她意识到自己恩宠平平后,就更需要找一个人结盟。而姜芙这人原本她以为要就此埋没在这后宫,可后来……至少现在的姜芙对于她很有用。

“廖姐姐,我不懂你说的结盟什么意思,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姜芙轻轻用手勾了一下鬓角青丝,淡淡笑道。

廖宝林闻言眼中有些失望,但她还是继续劝说道:“这宫里的水那么深,夜那么难捱,我们结盟互相共进退不好吗?”

姜芙微微拧了拧眉,这次她很快笑着回道:“廖姐姐,宫里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怖,你是今日看到兰妃这般所以……没事儿的,皇后娘娘是个明事理的人,咱们只要自己不犯错,不会有人把我们怎么样?”

廖宝林抿直了唇瓣,勉强扯了扯嘴角弧度道:“姜妹妹,看来你是不愿了,如此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吧。”

说完,廖宝林对着姜芙屈身行了一礼,便带着身边侍女,一刻不停转身离去。

姜芙也只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眯了眯桃花眸,结盟?从廖宝林说结盟这句话开始她心里就在考虑如何拒绝,她在这深宫从来没有想过依仗别人,她最大依仗是皇上现在对她的宠爱,就算要结盟,她也不会找廖宝林这人。

廖宝林这边脸色一路阴沉着回了庆阳宫自己所住的偏殿。

榆钱见廖宝林脸色还是那么阴沉,便主动上前小心翼翼说道:“宝林,那个姜小仪不愿意就算了,咱们还可以找其他人。”

廖宝林冷笑了一声,冷冷道:“她自命清高,觉得自个儿现在得宠,自然不需要像我这般找人结盟,可是这宫里往往死得最快就是她这种有点儿恩宠就志得意满的人。”

说实话她提出结盟也是考虑到姜芙那对待欺负上门的张宝林还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传言,又联想到她在郡府时接触姜芙的感受,应该是个好操纵的人,想来这个时候她说出结盟,姜芙应该不会拒绝她,结果没想到她被拒绝了,虽然她话里话外没有直说可当时那些话不就是委婉拒绝嘛。

披香宫,景澜阁。

“小仪主子,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来了。”抱月打帘进来高兴禀报道。

姜芙听到后却没有她想象中高兴,反而拧紧了眉心,眉宇间掠过了一丝不悦。

抱月这才后知后觉,见没有人理她,脸上挂着笑意越来越勉强,忙跪下道:“小仪,奴婢知罪,不该未经通报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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