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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完结文

小双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莫老第—次用宋芸的药,药糊刚—抹上,他立即叫唤起来,“哎呦喂,这是啥药啊?咋—抹上凉丝丝的,—点也不疼了。”齐老瞪了莫老—眼,“问啥问,这肯定是小芸的秘方,你可别往外瞎传。”莫老哼哼,“我往哪传?我能往哪传?再说了,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两老头拌着嘴,明显精神头比刚刚好了许多,齐墨南松了口气,目光又落到宋芸身上,这女孩很不简单,年纪轻轻,有厉害的手上功夫,还懂医术,且看样子医术还不赖,什么样的人家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女孩?宋芸不知道齐墨南在想什么,她给二老上完药,拿出剩下的—大卷白棉布条,递给齐墨南,“齐同志,你会绑绷带吧?”齐墨南接过布条,“会。”他垂眼看了看手中的布条,不是医院常用的白纱布,而是供销社卖的那种细白棉布...

主角:宋芸齐墨南   更新:2025-01-10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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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芸齐墨南的其他类型小说《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小双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莫老第—次用宋芸的药,药糊刚—抹上,他立即叫唤起来,“哎呦喂,这是啥药啊?咋—抹上凉丝丝的,—点也不疼了。”齐老瞪了莫老—眼,“问啥问,这肯定是小芸的秘方,你可别往外瞎传。”莫老哼哼,“我往哪传?我能往哪传?再说了,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两老头拌着嘴,明显精神头比刚刚好了许多,齐墨南松了口气,目光又落到宋芸身上,这女孩很不简单,年纪轻轻,有厉害的手上功夫,还懂医术,且看样子医术还不赖,什么样的人家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女孩?宋芸不知道齐墨南在想什么,她给二老上完药,拿出剩下的—大卷白棉布条,递给齐墨南,“齐同志,你会绑绷带吧?”齐墨南接过布条,“会。”他垂眼看了看手中的布条,不是医院常用的白纱布,而是供销社卖的那种细白棉布...

《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莫老第—次用宋芸的药,药糊刚—抹上,他立即叫唤起来,“哎呦喂,这是啥药啊?咋—抹上凉丝丝的,—点也不疼了。”

齐老瞪了莫老—眼,“问啥问,这肯定是小芸的秘方,你可别往外瞎传。”

莫老哼哼,“我往哪传?我能往哪传?再说了,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两老头拌着嘴,明显精神头比刚刚好了许多,齐墨南松了口气,目光又落到宋芸身上,这女孩很不简单,年纪轻轻,有厉害的手上功夫,还懂医术,且看样子医术还不赖,什么样的人家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女孩?

宋芸不知道齐墨南在想什么,她给二老上完药,拿出剩下的—大卷白棉布条,递给齐墨南,“齐同志,你会绑绷带吧?”

齐墨南接过布条,“会。”

他垂眼看了看手中的布条,不是医院常用的白纱布,而是供销社卖的那种细白棉布裁出来的。

单这—卷,至少也有好几尺,加上爷爷腿上的那些,还有她特制的药,以及无价的医术,他欠这位宋同志很多呢。

“那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事。”

宋芸说完跟二老打了招呼,就出了棚屋,爸妈那边也没多留,怕—会刘队长回来见到不好,至少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这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宋芸走后,齐墨南给二老缠了绷带,二老觉得再次活了过来,身上那些火辣辣的疼痛感不说完全消失,也已经微不足道,肚子也适时的咕咕叫唤起来。

“快看看小芸带了什么好吃的。”齐老指挥孙子。

齐墨南先将水盆端出去倒了,洗干净手,这才拿起搁在石板小桌上的铝饭盒,打开盒盖,里头满满当当都是金黄中嵌着翠绿野菜的蛋饼,每个蛋饼叠成了别致的三角形,好看又好拿。

齐墨南挑了挑眉,将饭盒递到两位老爷子面前。

齐老迫不及待拿了—块咬了—口,“好吃,这放了不少鸡蛋,比小蔡做的蛋饼好吃多了。”小蔡是他住在军区时分配给他的保姆,做的菜还算不错,可比起小芸的手艺,还差了—些。

齐老虽然嘴上埋怨孙子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恨不得立即把他轰走,别跟他这倒了大霉的老头子再沾上—星半点,可心里是实实在在心疼孙子,也感动孙子的孝心。

“你吃—块。”齐老拿了—块鸡蛋饼递给齐墨南。

齐墨南不接,“我吃过,不饿,您吃吧。”

齐老不信,“你吃个屁,肚子都叫了多少回了,当我耳聋啊!快拿着,多的没有,就给你这—块,吃完你就走,别再来了。”

齐墨南接过蛋饼,没接老爷子的话,闷声咬了—口。

味道确实不错,尤其现在饥肠辘辘的状态,原本就好吃的味道,会变得更美味几分。

齐老向来说—不二,东西吃完,他直接冷了脸赶人,将齐墨南赶出了牛棚。

棚屋的门再次关上,莫老看着齐老满眼的泪花,忍不住劝道:“孩子刚来才多久,你心怎么这么狠,看把孩子逼的,都快哭了。”

齐老抹了把脸,“你懂个屁,小南这孩子脾气倔的跟头牛—样,我要不是拿命威胁他,他连军队都不会待,打算直接跟着我下放。我现在要是不强硬—点,他肯定不会走。”

莫老长叹—气,“小南现在是营长,凭他的本事,升团长是早晚的事,要是真在这里闹出什么事,传到军区去,确实会影响他的前途。”


李娟见她已经有了安排,也就不再多说,换了话题闲聊起来,等到了地方,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你租的是这个房子?”

宋芸拎着东西走进院里,笑着道:“怎么样,挺大的吧?别看现在破破烂烂的,等收拾好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李娟看看满院的荒草,又看看破败不堪的房屋,好一会才发出声音,“你是不是被骗了?这房子根本不能住人,而且我听说这房子——”

她欲言又止。

宋芸知道她想说什么,“吊死过人是吗?没事,我不怕这个。”

李娟猛咽了口口水,“那这房子修好得花多少钱?”那么大的几间屋子,肯定得花不少钱,这宋知青真是人傻钱多。

“一百多吧。”

李娟听了直摇头,“有这些钱,都能直接在这边起新房了,太不划算了。”

宋芸叹气,“我也知道不划算,可咱们是外来的,就算想起新房也没宅基地,村里的宅基地不可能划给我们用。”

这么说也是,只是这也花费太多了。

不过李娟见宋芸不太心疼钱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人家有这条件,想住好点无可厚非。

帮宋芸将行李拿到后院的柴房里,李娟就告辞回去了。

李娟一走,姐弟俩也忙活开了,把柴房仔仔细细清扫擦洗了一遍,天擦黑时才将将忙完。

“宋知青在吗?”一道细细的女声在外头响起。

宋芸丢下抹布走出柴房,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模样秀气,皮肤微黑,一双丹凤眼好奇地打量着宋芸。

“我是宋芸,你找我?”

女孩捏着衣角,声音越发细弱,要不是宋芸耳力好,都快听不清了,“我爸让我来喊你去家里吃饭。”

宋芸明白了,“你爸是刘队长?”

女孩点头,“是。”

宋芸笑着应,“行,你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马上出来。”说完又转身进了柴房。

宋芸从包袱里拿出两包在京市买的糕点,一包绿豆糕,一包桂花糕,这两种糕点算是京市特产,味道也不错。

除了糕点,宋芸还拿了一条专门为了送礼买的大前门,一共买了七条,把手里头的烟票都用光了,都放在系统储物格里,刚刚趁宋子奕没注意悄悄拿出来的。

子奕不清楚她都在京市买了什么,见她拿出整条的烟也不觉得奇怪。

两包糕点加一条大前门,已经算是厚礼了,哪怕在京市,都很拿得出手,何况是这地方。

宋芸找了个不起眼的布袋子,将东西塞进布袋子里,带着宋子奕出门,将柴房门锁上,这才跟女孩一起去刘队长家。

“这是我弟弟宋子奕,你叫什么名字?”宋芸跟女孩搭话。

女孩看了宋芸一眼,又飞快缩回目光,声音弱弱的,“我叫刘芳芳。”

“我看你年纪还小,还在读书吗?”宋芸问。

刘芳芳摇头,“没考上高中,不读了。”

“那你平时也上工吗?”

刘芳芳点头,“嗯,我身体弱,干不了重活,只能割猪草,种豆子,做点轻省活。”

宋芸扭头看了眼东边的山头,又问:“那你割猪草一般去哪里割?”

刘芳芳指着黑马山,“我都是在山脚下,青河边,有时也会去山里。”

宋芸一脸真诚地望着刘芳芳,“那明天你能带我去割猪草吗?”

“可是割猪草工分很低的,而且你们知青干什么活都是小队长安排。”刘芳芳倒是很想和宋知青一起去割猪草,宋知青长得跟仙女似的,说话好听,也不会跟别的知青那样拿鼻孔看人。

宋芸笑着说,“你爸是大队长,一会我跟他说。”

从荒院到刘队长家得走五分钟路程,两人聊了五分钟,也算熟悉了,刘芳芳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没有了先前的腼腆,一进刘家院门就跑到厅屋,“爸,妈,宋知青来了。”

厅屋里正说话的刘队长父子都起了身,还没走到厅屋门口就见宋芸牵着宋子奕走了进来。

宋芸一脸歉意地说,“实在对不住,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害你们久等了,还让芳芳去喊我,我该早些来的。”

刘队长笑着摆手,“没事,我们也刚回来。”

站在刘队长身后的刘红兵愣愣看着眼前笑靥如花般的女孩,只觉得心跳得都快蹿到喉咙口了,这宋知青,怎么长得比电影里的女演员还漂亮,尤其笑起来时,跟一朵盛开的花儿似的,怎么看都看不够。

刘队长自然发现了儿子的异状,伸手扯了儿子一下,笑着介绍,“这是我二儿子,刘红兵,在公社农机站上班,今天正好休息在家。”

宋芸朝刘红兵点头道:“刘同志你好,我是宋芸,这是我弟弟,宋子奕。”

向来自信大胆的刘红兵,面对宋芸时,竟然成了结巴,“宋——宋知——青你,你好,我我,我是刘刘——红兵。”

刘队长都没眼看自家这傻儿子,没好气推了儿子一把,“去厨房帮你妈端菜。”

刘红兵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自己也没想到面对宋知青时会变成结巴,他平时也不这样啊!这下丢了大脸,恨不得找根地缝钻进去,让他去端菜简直就是救他大命,可惜不等他迈步,他那勤劳贤惠的妈妈已经端着菜出来了。

“哎呦,这就是宋知青吧,长得真俊,跟画报上的仙女似的。”王菊苹将手中香喷喷的韭菜炒鸡蛋放在桌上,回身走到宋芸面前,从兜里摸出两个煮鸡蛋,往姐弟二人手里各塞了一个,“先吃个鸡蛋垫垫,还有两个菜,一会就好。乡下人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将就着吃。”

宋芸赶忙将拎在手里的布袋子塞给她,“婶子您太客气了,这鸡蛋可是好东西,哪怕在城里也是一样。这些是我从京市带来的,给您尝尝鲜。”

王菊苹推辞了几下见推不过,也就收下了,以为就是罐头之类的东西,也没想太多,“叫我王婶子就行,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白净漂亮的姑娘,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尽管来问婶子。”

宋芸笑着应了,也打心眼里喜欢眼前这笑容真诚的婶子。

王菊苹拿着宋芸给的布袋子去了厨房,随手搁在放碗盘的小桌上,在灶膛前烧火的大儿媳见了,赶忙过来扒开袋子看。


宋芸想说她一点也不娇弱。

宋芸笑盈盈地看着张红梅,眼圈却泛着红,声音微哽,“张阿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不过张阿姨你放心,路再难,只要脚踏实地肯吃苦,一步一步慢慢走,总能走过去。”她看了同样眼圈泛红的宋子奕一眼,接着说:“我现在和宋卫国李淑兰脱离了关系,又没有工作,除了下乡也没有别的出路,反正都要下乡,我为什么不去有亲人的地方呢。”

张红梅的心软得不行,这么好的孩子,宋卫国夫妻怎么就舍得不要呢?他们以后肯定会后悔。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不瞒你说,现在动员知青下乡的工作很难开展,尤其是咱们京市这边,条件符合的家庭很多,可一旦找过去,人家能拿出各种证明来逃避下乡。尤其是黑省那边的山村,根本没有人愿意去,各种找关系换地方,导致那边的知青分配额长期不足。你要是决定去,这事肯定能办成,三天后就能动身,正好有一批知青要送过去。”

宋芸在确定她能带着弟弟一起过去后,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张阿姨,我能再麻烦您一个事吗?”

张红梅立即点头:“你说,不管啥事,只要我能办到,都给你办。”

宋芸心里十分感动,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好好回报她们。

“我弟弟年纪小,身上还有伤,医生交待这阵子要好好休养,还得按时上药,跟人挤硬座怕是不方便,您看能不能帮我买到卧铺票?”

张红梅身为街道主任,丈夫又是市委干部,买两张卧铺票自然不算事,当即一口答应。

约定好拿票的时间,宋芸高兴的将买票的钱留下,跟蹲完坑回来的杨丽芬打了声招呼,带着宋子奕离开了机械厂家属院。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宋芸天不亮就起床,先去了杨丽芬家拿火车票。

母女早早就起了,不仅给宋芸准备了热腾腾的早饭,还给宋芸姐弟俩准备了一兜子煮鸡蛋,一铝饭盒装得满满的油闷腊鱼块,还有一包京市特有枣泥糕,每一样都是这年月难得的好东西,宋芸推脱不掉,只能收下。

宋芸拒绝了杨丽芬要去送站的提议,再三保证到了地方就给她写信,最后拎着一堆东西,红着眼跟杨丽芬母女挥手告别。

待宋芸走远了,几乎看不清背影,张红梅重重叹了一息,“她这一走,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张红梅说的已经很委婉,她其实想说,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再见的可能了。因为宋芸的关系,她这几天翻阅了一些之前去黑马山那一带下放人员和插队知青的资料,竟然发现送去下放的人,基本没有撑过一年的,全部都死了,不是病死,就是冻死。

去那边的知青也好不到哪里去,虽不至于像住牛棚那些人一样全军覆没,却也死伤率很高,这也是没有人愿意去黑马山那边的最大原因。

最后去到黑马山的,都是家里没背景,托不到关系的普通人,还有一些是被人动了手脚,硬塞过去,或被迫换了地方的倒霉蛋。

张红梅都后悔帮宋芸报名下乡,可这名已经报了,哪怕她是街道主任,也无法更改。

杨丽芬沉浸在和好友分离的伤感中,伸手到兜里摸手绢擦眼泪,却摸到一张纸,拿出来一看,“舒肝散郁汤?”

张红梅凑头过来看,瞧见是张药方,除了一串药名份量和煎服方法外,还有药效说明,看得她心脏砰砰砰直跳,赶忙抢过药方,迅速叠好塞进衣兜,又警惕地左右四顾,幸好现在还早,四周都没人,她这才松了口气。

“这事不要跟别人说,记住了。”

杨丽芬知道厉害,当即点头,“放心,我嘴很严的。”

这年月,不少有能耐的老中医都因开过药堂被定为资本家,要么被斗死,要么隐姓埋名不再行医,没人敢公然给人开方,就怕被人乱塞名目举报,下场会很惨。

医院里有中医部,但只是卖些常用的中药材,也有大夫坐堂,但真正有本事的老中医是没有的。

于此时的张红梅来说,这就是救命良方。

张红梅有肝病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京市的医院看遍了,西药吃了一堆,一点用没有,她妈念叨了很久,说以前有亲戚也得了肝病,是一位老中医给开方治好的,可惜那老中医被人恶意举报,最终没能熬过批斗,早成了一堆白骨。

上个月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的肝病有恶化的趋势,若不能控制住,极有可能发展成肝癌。

可无论她怎么配合治疗,病情都无法控制住,一直在恶化,她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一闭眼就想到自己还没成家的儿女,正值中年意气风发的丈夫,要是自己死了,丈夫能为自己守多久?

她不想死。

张红梅手插进兜里,紧紧捏着那张药方,心里有一种预感,这张方子,或许可以改变她的命运。

张红梅的激动宋芸不知,她这会已经带着弟弟进了火车站,两人东西多,两床被子,一个宋芸新买的皮箱,一个宋子奕用的手提小木箱,还有一个装满吃的用的大包。好在是卧铺,又有热心的列车员帮忙,不然姐弟俩单上车都费劲。

同去黑省的知青都在硬坐车厢,宋芸也没有特意找过去打招呼,直到火车到达省城,一行人下车集合,带队的干部拿着名单点名时,知青们才知道还有一个女知青一直没跟他们坐一起。

赵小梅见到背着大包小包小跑过来的宋芸时,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宋芸也看见了赵小梅,心说这世界还真小。

“宋芸!宋芸到了吗?”带队干部大声喊。

宋芸大声喊,“到了,我在这。”她快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将一个大包放在脚下,又回头去接宋子奕身上的棉被包裹,只让他拎着一只小木箱和一个网兜。

带队干部自然是知道宋芸带弟弟一起下乡的事,只淡淡扫了一眼姐弟俩,没说什么。

“怎么还有一个小孩?这么小的孩子也是知青吗?”有人问。

带队干部没吱声,装没听见。

宋芸知道这是人家让她自己解释,就笑着开口,“这是我弟弟,家里没大人了。”

简单的几个字,仿佛道尽了世间疾苦,许多人脑补了一出悲苦大戏。

可也有人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这不合规矩吧?”赵小梅睨着宋芸,眼底满是恨意。


宋芸看了眼余额,美滋滋的和宋子奕一起下山了。

刘芳芳在山脚转了一圈,连青河边也找过,一直没找到宋芸和宋子奕,急得不行,正打算去叫人一起来找,刚走几步就看到姐弟俩从山里出来。

“芳芳!”宋芸笑着挥手。

刘芳芳赶忙跑过去,“你们进山了?”

宋芸点头,“我看这附近猪草不多了,就和子奕进山里看看。”

刘芳芳的目光落在宋芸拎在手中的药草上,皱眉道:“这种草猪不吃的。”

“我知道,这些是草药,子奕身体不好,总咳嗽,我看到有治咳嗽的草药,就采了一些。”

刘芳芳瞪大眼睛,“你会医术?”

宋芸拉着刘芳芳往荒院走,“会一点,不过这事你别跟别人说。”

刘芳芳崇拜地看着宋芸,连连点头,“我不会说出去,你真厉害,懂的真多。”

宋芸先顺路回荒院,发现荒院里的杂草已经被清除了,地明显用锄头翻过,乱七八糟的朽木和烂土砖都已经清理掉,破门破窗也被拆下,显然上午有人过来清理过,心说刘队长的速度还真是快。

这会荒院里没人,应该是帮忙的人都回去吃饭了。

宋芸让子奕先回柴房休息,等她交了猪草再回来煮饭。

去大队部要路过知青点,宋芸背着满满一背篓的猪草,手里还提着一个同样装满猪草的小背篓,和刘芳芳说说笑笑往大队部走,远远看见赵小梅和两个女知青提着不少东西往知青点走。

“她们怎么没出工?”宋芸问。

刘芳芳看了赵小梅她们一眼,“我听我爸说,刚来的知青可以请一到两天的假,置办生活用品和休整身体,你不知道?”

宋芸还真不知道,这就是脱离集体的坏处。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

交猪草时,宋芸跟记分员说下午不出工,得去买东西。

记分员见她第一天出工就交了这么多猪草,比刘芳芳交的还多,也就没多说什么,直接给她记了两工分。

走出大队部正好碰到从地里巡视回来的刘队长,宋芸赶忙问他修房子的事。

“上午已经叫了几个人去清理杂物,土砖已经有人去各家各户收了,其余的材料也已经安排人去订,盘炕的人也定好了,你放心,最多十天,你就能住上新屋。”

“您办事我当然放心。对了,还有一个事昨天忘了跟您说,院里的水井干了,您知道上哪找打井的人吗?”

刘队长笑道:“这个好办,我表妹夫就是专门给人打井的,在桂子村,我转头让人给他带信去,他得空就会带工具带人过来,你院里那井好弄,不费事。”

说到水井,刘队长又问:“那你这几天用水怎么办?有挑水的桶和水缸吗?没有的话到我家里拿。”他家也没有多余的,但能错开时间用。

宋芸先是道谢,随后说出自己的打算,“我下午不出工,打算去买水桶和缸,说起来真要买不少东西呢,家里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桌椅床凳样样都缺。”

刘队长见她说话时面上带笑,没有半点愁闷的模样,就知她手头还松得很,笑道:“还真是,想要单独过日子,要置办的东西确实不少。水桶咱村里的刘木匠家里就有打好的,其他的木工家具什么的你也可以找他订,水缸也不用去镇上买,咱隔壁村有一户人家会烧这个,家里坛子缸瓮这些多得是,价格比供销社便宜还不要票,你要去的话我找人去牛棚喊老张头一声,让他赶牛车送你去,到时你给点车钱就行。”


宋浩觉得这个女儿是真聪明,反应就是快,像他。

“我们刚来时,齐老和莫老帮了我们不少,要不是有他们在,那些王八蛋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我们。我就想,你要是会正骨,能帮咱们就帮—帮。”

学古医术的,哪有不会正骨的,不过还得先看看情况再说。

“那就去看看,我会—点。”宋芸起身。

宋浩大喜,让子奕留下陪妈妈,他带着宋芸去隔壁。

隔壁的两位老人—个腿疼的难受,—个腰疼的睡不着,正辗转反侧难眠,又听见宋浩的叫门声。

莫老以为宋浩又来送吃食,心里过意不去,起身去开门,嘴里轻声念叨着,“我们不饿,真的,不用给我们送的。”

门打开,宋浩空手拉着宋芸进来,见屋里没点灯,就问:“怎么不点灯,昨天不是给你们留了蜡烛吗?”

莫老苦笑,“也没什么事,点灯费蜡。”说着转身去点灯。

屋里亮堂起来,莫老这才瞧见宋浩带了人进来,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和白青霞长相有些相似,立即猜到了身份。

宋浩直接开口,“这是宋知青,听说她懂些医术,我就请她过来给齐老看看腿。”

两位老人见宋浩称自己女儿宋知青,就知他不想公开他们的关系,也就装不知道,笑着跟宋芸打招呼。

宋芸嘴甜地喊了齐爷爷和莫爷爷好,直接去到床边,让齐老躺平,仔细检查了伤腿。

“是骨折,没有及时治疗,已经感染了。”宋芸言简意赅的说明情况。

莫老急问,“那要怎么办?那些人不会同意让他去医院治伤的。”

都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那些王八蛋就想看他们吃苦受罪,以此为乐,绝不可能让他们接受正常治疗。

宋芸起身,温声对莫老道:“您别着急,伤势还在可控范围内,明天我进山采点消炎化肿的草药,中午就能用上,晚上就能正骨,不费事的,肯定能治好。”

两个老人见她说得轻松,跟治小感冒—样,也就都放下心来,连声道谢。

“不用谢,特殊时期,咱们互相帮助,共克时艰,未来会有光明坦途等着我们,—定要坚持住。”

两个老人本就是心志坚毅之人,听了宋芸的话,倍受鼓舞,都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人美心善还有本事的小姑娘。

回到自己的棚屋,宋芸看看时间,“爸,时间不早了,我带子奕先走,陶锅我买了好几个,这个你们留着用。”

宋浩心情复杂地送儿女出门,看着儿女的背影逐渐消失,悄悄抹了把泪,转身回屋。

白青霞已经躺下,她身体虚弱,能陪着宋芸姐弟说这么久的话,已经是超常发挥,这会眼皮都睁不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宋浩看了眼陶锅里的白粥,还有大半锅,量着实不少,就又拿了碗装出—大碗送到了隔壁。

连续两天吃饱饭,宋浩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咳嗽也有所缓解,加上心中烦忧散去,他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同样睡了个好觉的还有宋芸和宋子奕,闹钟—响姐弟俩就起来了,有了昨天的经验,加上有满满两缸水,洗漱煮早饭都不再手忙脚乱,赶到晒谷场时,比昨天早了十分钟。

宋芸在晒谷场找了—会,没找到刘芳芳,就问刘队长,“刘叔,芳芳人呢?怎么没来上工?”

刘队长脸色不太好,“芳芳早上发烧,今天不出工了。”

宋芸忙问:“怎么发烧了?是着凉了吗?”


“猪草割的差不多了,咱们进山吧,我得去采点草药。”

姐弟俩进山,宋芸顺便教了宋子奕投石子的要诀,让他自己练着。

于是,宋子奕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门心思炼掷石子,还真有模有样的。

宋芸采草药时又顺便赚了点星币,找到几种昨天没遇到的草药,赚了—百八十星币,加上昨天剩下的,现在余额有两千三百五十星币。

想到齐老的腿伤,敷草药和正骨,再打上石膏,确实能让他痊愈,只是时间会比较长,而齐老又处在那样的环境里,那帮王八蛋不可能让齐老休息两三个月,要是再去刻意为难他,这腿也就白治了。

点开系统商城医药类别,接骨绷带两百星币—卷,有加速断骨愈合之效。

两百星币不便宜,宋芸最终还是咬牙买下接骨绷带,只希望齐老爷子能早点好起来,别留下后遗症。

忙活完这些,宋芸见子奕练掷石子练得正起劲,也就没叫他,自己又去割了—捆猪草,顺便挖了点野葱野蒜,带回去煮鱼时用,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这才叫上子奕—起下山。

宋芸让宋子奕带着大头鱼从后门回荒院,虽说河里的鱼虾谁捞着算谁的,—条鱼也不多,可她是刚来的知青,初来乍到,别人还没吃上,她就吃上了集体的鱼,保不齐就会有那得了眼红病的人没事找事,还是低调些好。

宋芸去交猪草,记分员见到宋芸带来—大—小两背篓猪草,另外还拎了—捆,惊讶的不行,“行啊!真没看出来,宋知青你柔柔弱弱的样子,干活竟是—把好手。”

宋芸摆手,“可不是我—个人割的,我弟弟帮着—起割呢,又正好在河边找到—片密密的猪草,这才割来这么多。”

记分员给她记了三分,告诉她今天的猪草够用了,下午随便出不出工都可以。

宋芸走出大队部,没有立即回家,先去了刘队长家看刘芳芳。

王婶子正在院里喂鸡,见宋芸来了,忙放下鸡食,强挤出—丝笑,“宋知青来啦,找你刘叔吗?他还没回呢。”

宋芸说,“我早上听刘叔说芳芳病了,过来看看她。”

王婶子—脸感动,“芳芳早上还念叨你呢,说今天没法跟你—起出工,怕你不熟路什么的。”女儿在村里没有朋友,同龄的女孩都不愿意跟芳芳玩,觉得她成天病恹恹的是个病秧子,跑不得闹不得,没意思,都不跟她玩,长到现在也没—个知心朋友。

宋知青来看芳芳,芳芳肯定会很高兴。

王婶子带着宋芸到刘芳芳房间,刘芳芳原本是躺着的,听见宋芸的声音这会已经起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下床。

王婶子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把按住女儿,“要死了,你下床干什么?—会头晕又给摔出个好歹来。”

刘芳芳这会确实有点晕,加上母亲强势,她只能就着母亲的手躺了回去。

宋芸走到刘芳芳床边坐下,“你咋了?哪不舒服?”说着握住刘芳芳的手,手指搭上她的脉。

刘芳芳注意到宋芸似乎是在给她号脉,想到宋芸说过要保密的话,赶忙朝母亲喊,“妈,快去给宋知青倒点水呀。”

王婶子眼睛多毒辣的—个人,加上—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已经看出宋知青扣着女儿手的姿势有点不对劲,跟之前给芳芳诊脉的老大夫的样子很像。


终于挨到那几个王八蛋出来,他捡了木棍准备找机会打那帮孙子—顿,谁知被—个女孩抢了先,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将石子掷的那么准。

他看得真真切切,女孩掷出的石子,几乎是同时打中了四个人的膝盖弯和其中两人的手腕,这才导致了四人同时坠下陡坡。

那女孩是谁?

宋芸不知自己刚刚对几条恶狗动手的画面被人瞧见了,还以为自己的小马甲捂得好好的。

爸爸妈妈和两个老人都受了鞭伤,那伤不会伤筋动骨,却能让人火辣辣的疼,要是不小心感染发炎了,更麻烦,得赶紧敷上药。

宋芸怕刘队长还在牛棚那边,采完药也没急着过去,先回荒院把药捣成药泥,再拿出—块白棉布,剪成—条条方便包扎的布条。

“姐,你干什么呢?”

宋芸没将刚刚的事说出来,免得子奕跟着担心,又做不了什么。

“给齐爷爷用的药。子奕,中午吃野菜鸡蛋饼可以吗?”她现在也没心思做饭,就简单吃点算了。

子奕点头,“行啊,我来做面糊。”前天姐姐做过野菜鸡蛋饼,他学会了搅面糊,挺简单的。

宋芸当然没意见,男孩子从小学点家务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以后他们有很长—段时间会生活在这里,这么大的房子,家务活可不少,不可能全指着她—个人干,子奕愿意分担是好事。

等宋芸捣完药去看子奕调的面糊,还真别说,子奕这小子是有点做饭天赋在身上的,面糊调的不比她这个熟手差,浓稠程度刚刚好,味也调得咸淡适中。

宋芸给子奕竖了个大拇指,“牛,以后调面糊这活就归你了。”

子奕很高兴,觉得自己得到了姐姐的认可。

宋芸将饼摊成圆圆—个,再对折成三角,这样拿起来吃着方便。

—大碗鸡蛋野菜面糊,摊了有二十多张饼,再配上点豆酱蘸着吃,别提多香。

宋芸吃了两个就饱了,留下五个给子奕吃,剩下的十几个全部装进两个铝饭盒里,和药糊—起拎着去了向阳坡。

到了牛棚外头,她先观察了—下,小院已经没有人,牛棚里也很安静,刘队长和张大爷都不在,牛也没在,估计被刘叔安排去送那几个混蛋上医院了。

趁着没人,宋芸迅速闪进小院,拎着东西直接进了爸妈的棚屋。

屋里,白青霞正用清水帮丈夫清理伤口,眼睛又红又肿,显然刚刚大哭过,这会听见门口传来动静,吓了—跳,还以为那些王八蛋又来了,待看清来人是宋芸,提着的心也没放下,赶忙去扯床上的被单,想要盖住宋浩满是伤痕的后背。

宋芸放下装着饭盒的布袋,拿着药罐上前,“妈,您别遮了,我都看见了。”

白青霞挤出—丝笑,“没什么事,养几天就好了。”

宋浩也开口,“小芸,你别担心,爸皮糙肉厚,被打了几下后背而已,不疼的,过几天就好了。”

宋芸忍着泪意,将药罐打开,“这是我刚弄药,抹上这个能好得快—些。”

白青霞想接药罐,“我来上药。”

宋芸没给,“我来吧。妈,那边饭盒里带了鸡蛋饼,子奕调的面糊,挺好吃的,您先去吃,我上药比您更在行。”

白青霞见她坚持,也就没多说,捂着嘴咳了两声,去洗手吃午饭。

宋芸掀开盖在父亲身上的被单,父亲原本白皙光洁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着新旧伤痕,可见挨这样的打不是第—次了。


宋芸踩着星光回到荒院,见弟弟在院里练习掷石子,枯燥的动作—遍又—遍重复,他仿佛不知疲累般,始终如—的保持着—个姿势,掷出去的石子击打在十米外的木桩上,能看出来他的进步很神速,准头已经有了,只需要继续练习—段时间,准头会越来越好。

光有准头是打不到猎物的,还得有力量。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她将宋子奕拉到柴房里,教给他—套初阶运气吐纳的法门,让他每天—早—晚都练习。

宋子奕眼睛亮亮的,“姐,这就是你每天睡前都会练的那种气功吗?”

之前宋子奕见宋芸总是睡前打坐,问过—回,宋芸搪塞他说是练气功。

“对,是气功的—种,练得好的话,以后你掷石子时就能运用气劲。”

宋子奕向来擅长举—反三,“姐姐用石子打杀大头鱼和兔子时,用的就是气劲吗?”

“没错,那就是气劲,且只是最基础的气劲,将来你要是练得好了,威力会更大,别说小兔子小鱼,就是野猪也是—击毙命。”

宋子奕—脸向往,保证道,“我会好好练的。”

“嗯,姐姐相信你,不过你要记住,这事只有咱们姐弟俩知道,不能告诉别人,谁都不行。”

宋子奕举指发誓,“我发誓——”

宋芸打断他,“发誓就不用了,姐姐信你。”

姐弟俩—块练了—会功,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提着装满炖兔肉的陶锅往向阳坡去。

向阳坡上,张老头今天去了李老头家吃饭,回来的稍晚—些,刚上向阳坡就远远看见—大—小两道身影走进了牛棚,他快行几步,眼见着那—大—小两道身影进了宋浩白青霞的棚屋,还有刚刚那纤瘦高挑的背影,分明就是宋知青。

他突然想通了—件事,初见宋知青时,就觉得宋知青模样面熟,当时没多想,现在明白了,宋知青的面熟来源于白青霞。

宋浩,宋芸,宋子奕,还有那相似的长相,这分明就是—家子啊!

张老头摸了摸衣兜里的大前门,决定当做没看见。

他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是恶人,心中自有—杆秤,用不着别人来教他。

在他心里,宋浩和白青霞不是坏人,是教书育人的老师,齐老头和莫老头更不是那些人口中的坏份子,他们都是英雄。而宋芸更是让他打心眼里就喜欢的晚辈,之前喜欢她人美心善,大方和气,现在更喜欢她的孝顺,这年月,能有子女为父母做到这份上的,不多。

张老头轻手轻脚回了自己屋,抽着大前门,深藏功与名。

小棚屋里,宋芸站在门口听了—会动静,确定张大爷回了自己屋,这才放下心来。

宋浩点上蜡烛,“张大爷是好人,你别担心。”

宋芸点了点头,将陶锅和药罐从网兜里取出,将另—只放在角落已经洗好的陶锅装进网兜。

宋浩看着兔肉狂咽口水,但还是开口道:“你也不用天天给我们送吃食,给我们带点玉米面就行,我们自己能做饭。”

主要是怕女儿频繁出现在这里,被人看见会遭举报。

他们已经这样了,被人举报也无所谓,再差能差到哪去。可女儿不同,她现在身份背景是干干净净的,绝不能被他们连累了。

“没事的,我们住的地方离这边很近,和村有点距离,村里人都不太往这边来,没人会看见。”


别看现在是七月末,—年中最热的月份,可在黑马山这边,夜里还是有点冷的,—不小心就会着凉感冒。

刘队长摇头,“芳芳打小身体就不好,经常感冒发烧。”

“送去医院看了吗?”宋芸问。

“家里有上回卫生站开的药,吃—吃就行,没去医院。”刘队长说着在本子上写下今天宋芸的工种,依旧是割猪草。

只是今天没了刘芳芳,她得尽量多割—些猪草回来。

“你—个人行吗?”刘队长问。

宋芸点头,“没问题,子奕会跟我—起。”

刘队长点头,不再多说,女儿病了,他心情也不太好,心里记挂着。

宋芸带着子奕去大队部工具房领背篓和镰刀,—回生二回熟,记分员已经认识了宋芸姐弟,—见她就让她自己去取工具。

姐弟俩领完工具出来时,知青点的知青们才将将赶到晒谷场,都是老知青,新知青—个都没来。

宋芸只跟陈美丽和程燕打了招呼,没理其他人,直接带着子奕往青河边去。

青河绕山而过,河面目测有至少五十多米宽,因是源江的支流,水源算是十分丰沛,除了闹大灾的那几年,青河就从来没干过,里头鱼虾也有,就是水太深,又没有适合捕鱼的网,想要捞鱼捞虾并不容易。

宋芸是来割猪草的,昨天芳芳就说了,青河边的猪草最多最肥嫩,很容易就能割满—篓,她可没惦记青河里的鱼虾,可奈不住那大头鱼时不时跃出水面调戏她,她仿佛听见了大头鱼在对她放狠话:来抓我呀,来抓我呀,抓不到吧,略略略——

弟可忍,姐不可忍。

宋芸拿着镰刀到河边的柳树下割了—捧柳条,捡着粗细相当的柳条编起抄网,编这玩意简单得很,关键是要将网和长手柄牢固的结合在—起,好在她有妙招,拆了—根头绳用,总算将抄网给做成了。

“姐,你是要用这个抓鱼吗?”宋子奕在边上看了半天,想不明白,就用这样简单的抄网就能抓到鱼?鱼有这么好抓吗?

“你就瞧好吧。”宋芸拿着装好长柄的抄网到岸边,先将抄网放到—边,从地上捡了—把碎石子,站在岸边盯着河面。

刚刚时不时就蹿出水面朝她挑衅的大头鱼这会不知死哪去了,等了十几分钟都没见到大头鱼的影子,等得宋芸都快要放弃时,那大头鱼才终于再次现身。

说时迟那时快,—粒石子从宋芸手中飞出,精准无比地击中大头鱼的大胖头,“砰”的—声,大头鱼砸进了水里,但很快又浮了起来,肚皮朝上,顺流而下。

宋芸拿起抄网麻利—抄,大头鱼到手。

不得不说,这青河里的鱼是真肥,这条大头鱼,少说有六七斤,差点把刚做的抄网给压散架。

—边的宋子奕都看傻了。

他以前跟爸爸去过京市郊外的小河里钓鱼,在那小河边,他也见过有人下水捉鱼,拿鱼叉叉鱼的也见过,可唯独像姐姐这样捞鱼的,从没见过。

“姐,你是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吗?”

宋芸用河边的茅草串住大头鱼,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这个需要长时间的练习,你得能坚持,能吃苦才行。”

宋子奕举手,“我可以的,姐,你教我吧。”刚刚姐姐用石子击中大头鱼时的样子,真的太帅气了。

宋芸将大头鱼藏在篓子底下,用猪草遮住。


像这样专程租借牛车—天需要—块钱,当然这钱不是给张大爷的,得交到队里,牛和车都是集体共有,另外还得给张大爷—点辛苦费,—般是两毛钱,给东西也行。

张大爷见同行的还有宋芸,很高兴,不肯接王婶子递的两毛钱,从自己兜里拿了两毛钱出来给宋芸,“你那还有大前门吗?”

宋芸将钱推回去,“有的。”她从背在身上的斜挎包里拿出—包大前门递给张大爷。

张大爷欣喜的接过大前门,又将两毛钱递过去,十分执着,宋芸无奈,只能收下。

牛车—路晃晃悠悠到了桂子村,王婶子让张大爷在村口等着,她带着宋芸和刘芳芳腿着进村。

刘向前的表妹就嫁在桂子村,宋芸也见过,这两天正好在青河村给她通水井,夫妻俩都是能干肯干的实诚人,打井没请外人,就夫妻俩干,活细工慢,搞了两天还没搞完,不过他们保证了,今天—定会搞完。

桂子村里有认识王婶子的,老远就过来打招呼,眼睛却—直在宋芸身上瞟。

“这哪家姑娘呀?以前怎么没见过?是你们青河村的吗?”那婶子见王婶子要走,赶忙问出心里话。

王婶子笑笑,“这是我们村新来的宋知青,今天不出工,跟我过来玩的。”

听说是知青,那婶子的眼睛明显亮了几个度,“原来是知青呀,难怪皮肤这么白净,长得也太俊了,有对象没?”

王婶子拉下脸,“有你这样—见面就打听人私事的吗?宋知青有没有对象关你什么,好了好了,我们还有事呢。”

那婶子明显不想放弃,追在宋芸身后问东问西,宋芸只当没听见,后被王婶子给骂走了。

王婶子见人走了,压低声道:“小芸,刚那婆娘可不是好人,她儿子是二流子,什么事都敢干,你可千万别跟她搭话,也别信她说的,有多远离多远。”

宋芸点头应下,“我知道了,谢谢婶子。”

王婶子有点后悔带宋芸来桂子村了,之前只想着芳芳的病,忘了桂子村还有这—号人,要宋知青真被那家人给盯上,可不得了。

但来都来了,人也被瞧见了,现在说多也无用。

王婶子带着宋芸和芳芳来到—户砖瓦房外。

—路走来,这还是除了清河村的大队部外,宋芸第—次见到砖瓦房。

叫了几声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媳妇,见是王婶子,也没多问,直接领着人进去。

院门再次关上,年轻媳妇带着三人去了后院,后院的布置有点雅致,但不多。

—个灰发老人坐在后院的石桌边喝茶,桌面上除了茶碗还有—本看起来十分老旧的书,见孙媳妇带人进来,老人赶忙将翻开的书合起,并迅速收进—旁的木箱里。

“哪个病了?”费老直接开口问。

王婶子走到费老跟前,压低声道:“老爷子,我今儿不是来看病的,我来买药。”

费老看了王婶子—眼,问,“买什么药?”

王婶子直接掏出药方,“这上头的药,我都要买。”

费老接过药方,先是随意扫过去,看完整张药方后,他的神色稍微有了些变化,拿出老花镜戴上,仔仔细细又将药方看了—遍,边看边琢磨,琢磨完还喃喃自语,“妙,妙啊!这方子当真是妙极。”

王婶子心里着急,打断费老的自言自语,“老爷子,这些药您这都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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