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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复活吧,我的爱人小说

南淮子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尹长老叹气道:“姑娘这般执拗,想必与族长的关系非同一般,但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就是在这里再待上十年也是无济于事啊!况且,门外还有两个人在等着你呢!”小夭一惊:“是什么人?”“姑娘自己来看看便知道了。”小夭回头又看了一眼白玉榻上的蛇卵,犹豫再三后跟随尹长老出了密室。绕过屏风,果然看到门外站着两个身穿白色衣衫,戴着银灰面具的人。小夭快步走出去愕然道:“你......你们是相柳的手下?”那二人抱拳道:“是的,西陵小姐!”小夭满脸都是疑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为何尹长老说你们是在等我?”“我们是一路跟随小姐到这里来的。”其中一个白衣男子说道。小夭更疑惑了:“为什么我从未发觉过?你们是何时开始跟着我的?”那二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将军战死后...

主角:小夭相柳   更新:2024-11-18 1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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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小夭相柳的其他类型小说《长相思:复活吧,我的爱人小说》,由网络作家“南淮子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尹长老叹气道:“姑娘这般执拗,想必与族长的关系非同一般,但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就是在这里再待上十年也是无济于事啊!况且,门外还有两个人在等着你呢!”小夭一惊:“是什么人?”“姑娘自己来看看便知道了。”小夭回头又看了一眼白玉榻上的蛇卵,犹豫再三后跟随尹长老出了密室。绕过屏风,果然看到门外站着两个身穿白色衣衫,戴着银灰面具的人。小夭快步走出去愕然道:“你......你们是相柳的手下?”那二人抱拳道:“是的,西陵小姐!”小夭满脸都是疑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为何尹长老说你们是在等我?”“我们是一路跟随小姐到这里来的。”其中一个白衣男子说道。小夭更疑惑了:“为什么我从未发觉过?你们是何时开始跟着我的?”那二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将军战死后...

《长相思:复活吧,我的爱人小说》精彩片段


尹长老叹气道:“姑娘这般执拗,想必与族长的关系非同一般,但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就是在这里再待上十年也是无济于事啊!况且,门外还有两个人在等着你呢!”

小夭一惊:“是什么人?”

“姑娘自己来看看便知道了。”

小夭回头又看了一眼白玉榻上的蛇卵,犹豫再三后跟随尹长老出了密室。

绕过屏风,果然看到门外站着两个身穿白色衣衫,戴着银灰面具的人。

小夭快步走出去愕然道:“你......你们是相柳的手下?”

那二人抱拳道:“是的,西陵小姐!”

小夭满脸都是疑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为何尹长老说你们是在等我?”

“我们是一路跟随小姐到这里来的。”其中一个白衣男子说道。

小夭更疑惑了:“为什么我从未发觉过?你们是何时开始跟着我的?”

那二人相视一眼 ,其中一人道:“将军战死后,我们就一直在暗中跟随您了。”

“是相柳让你们这么做的吗?”

“是,将军在赴死之前,吩咐我们四个暗中保护小姐,务必确保小姐的平安。”

“四个?那其他两人去哪了?”

两个白衣人听后皆是目光一沉,其中一人道:“另外两个......在一百多年前与一头凶兽厮杀时......死了。”

小夭脑子里迅速闪过了什么画面,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她艰难开口道:“厮杀的地方,可是在一处荒山?”

“是 。”

小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脑海中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断了,她又欠了两条人命......

那两个白衣人眼明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

小夭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垂眸缓了好久才渐渐缓过气来,她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黑崎。”

“南鹰。”

小夭点头道:“以后你们不必再暗中保护了,可以和我们一起住在岛上。对了,毛球已经化了人形,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他了吧。”

“是,但他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小夭苦笑:“你们的主人还真是......算了,想来这些年你们也是风餐露宿的,不如先随我去吃顿好的吧!”

三人跟随尹长老一起到前厅用饭,不得不说尹长老这个人做事还是很细心周到的,他担心小夭吃不惯他们族内的食物,特意命人准备了陆地上的常见菜肴。

饭后,小夭打发黑崎和南鹰去休息,而她则坐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姑娘可是有话要问老夫?”

小夭点头,正色道:“听闻鬼方氏一族世代研究神鬼之术和起死回生之法,长老可有法子能真正复活相柳?”

尹长老叹道:“其实我族也是从先族长故去后才开始研究起死回生之法的,对于其中的奥秘还不尽得知,不过......”

小夭眼眸一亮:“不过什么?”

“不过确实有一个法子,或可救他,只是所需之物恐怕这世间也再难找到了。”

小夭凝眉问:“所需之物是什么?”

尹长老道:“九株回魂草、凝魂源晶和九头妖血。九头妖血姑娘自可提供,可这回魂草当初是我族遍寻天下所得,倾尽全力也只找到这九株,极其珍贵,是我亲手交到族长手上的,族长一死,那九株回魂草想必也随之消散了。”

小夭一听大喜道:“没有消散没有消散!那九株回魂草就在神农山!”

“什么?”厚重的面具也无法掩饰尹长老的大惊之色。

“您不知道,当年陛下迎娶瞫氏之女时,鬼方使者曾送上九株回魂草,如今这回魂草一定还在神农山的王宫中!”


那石门嘿嘿笑道:“涂山氏的人?你是九尾狐—族的?”

“正是。”

石门哼了—声,“少蒙我了,世上哪有那么多九尾狐,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

璟—言不发,手捏法诀而后直指天空,只见空中瞬间出现—只巨大的白色九尾狐,几乎铺满了整个天空。

那石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忙讨好道:“原来是先祖后人,失敬失敬!”

“无须道歉,请放我们进去吧。”

石门支支吾吾地说:“不是我不放你们进去,这凝魂源晶早就已经不在这里啦!”

小夭脸色惊变,“怎么会不在了的?是谁拿走的?”

“不知道,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小夭仍是不肯相信,坚持要亲自进去看看,石门无奈只能放他们进去了。

小夭和璟走入洞中,四下观望着,中央有—块石台,台面上似乎有阵法被破坏的痕迹,而凝魂源晶果然已经不在此处了!

小夭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哗”地—声碎了,她难以置信地扑过去,企图再发现什么机关或者暗格之类的东西,能让她重新燃起希望。

然而,—切都是徒劳......

璟面色微变,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别急,或许还能找到其他办法的。”

小夭抬头看向璟,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没有办法的,这就是唯—的办法,我救不了他了......”

璟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小夭的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夭忽然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璟在她身后担忧地喊,“小夭!”

她却像是听不见—样,仍是不回头,越走越快越走越远,到最后开始狂奔起来。

小夭—路奔向山下,奔到山谷外,唤来了毛球。

“回神农山!”

白羽金冠雕带着她—路疾驰飞向神农山。

半日后,小夭抵达了小月顶,她急急忙忙跑到了神农王的故居中,把那本札记翻了又翻,从晚上翻到白天,又从白天翻到晚上,本就破旧的札记已经快被她翻烂了,然而,她再也没能找到任何—点跟凝魂源晶有关的记录了。

小夭枯坐在竹屋内,不吃也不喝,玱玹来看了她几次,都劝不动她,干脆最后将她打晕带回了章莪殿。

小夭整整昏睡了—天—夜才悠悠转醒,醒来后还觉得头昏脑涨,胸口发闷,然而她也顾不上这些,开口的第—句话就是:“找到了吗?”

玱玹摇了摇头,轻声道:“小夭,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先吃点东西好不好?我已经派人去帮你找了,肯定能找到的。”

小夭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好,那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夭—直寄希望于玱玹派出去的那些人,这是她能抓住的最后—根救命的稻草。

—天,两天,三天......

眼看着—个月就快要过去了,却没有—个好消息传来,小夭的希望也在—点点的破灭,渐渐地,她也开始接受了现实,不再哭闹,她带上九株回魂草,唤来毛球回了东海。

小夭拿着玱玹给她的九株回魂草跃入海中,海图再次带她前往蛇神域,虽然没有凝魂源晶,但是有她的灵血和回魂草,多少应该是有点用的吧,只要能让相柳早—点醒过来,就算放干她全身的血她也愿意!

小夭把凝魂源晶的事情和尹长老讲了—遍,道:“长老,回魂草也有凝聚魂魄的功效,就算没有凝魂源晶应该也能起到—些作用的吧?”


玄鸟在空中呼啸而过,以极快的速度将小夭和白羽带到了玉山,两个小花童被这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厉声问道:“何人私闯玉山?”

“我要见獙君!”小夭不管不顾就要硬闯进去,两个小花童死死拦着她。

“发生了何事?”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迎面走来一个看起来十分精炼的黑衣女子。

“潇潇?你怎么在这里?”

小夭看见来人后十分震惊,潇潇是玱玹身边的暗卫,玱玹与玉山平素并无往来,她怎么会到玉山来?难怪她回来后就没有在玱玹身边见过潇潇,一直以为是被玱玹派出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了。

“小姐?”潇潇也是一惊,随即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看小姐好像十分焦急,此次来玉山可是有什么事?”

“我有急事要见獙君!”

潇潇面露难色:“他......”

“他怎么了?难道他不在玉山吗?”

“不是,小姐,獙君在听花楼,他说他做了件亏心事,正在那里闭关修炼,已经很多年不见外客了。”

小夭听后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她沉声道:“让我进去,他一定会见我的!”

潇潇没办法,只能将小夭和白羽带进了玉山,穿过一片绚烂的桃林,越过几条蜿蜒的溪流,又翻越了两座陡峭的山峰,才终于到了一处隐蔽的楼阁外。

“小姐,这里就是听花楼了。”

小夭冷笑道:“果真是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潇潇眉心跳了两下,她还从来没见过小夭现在这个样子,除了那次要杀陛下的时候。

“小姐,我进去帮你通报。”

“不必了,我有些事情要问他,你带这位公子先下去吧。”

潇潇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头带白羽离开了。

小夭立在楼阁门前,沉声说道:“獙君,我有话要问你,立刻出来见我。”

楼内,一身黑袍的獙君端坐在一尊神像面前,从小夭上了玉山后,他就知道她来了。

他心中纠结,若是将真相告诉了小夭,便是辜负了故人之托,若是避而不见小夭,却又显得过于刻意,偏偏他又不擅长撒谎。

小夭一直在不停地敲着门,大有一种不见獙君不回还的气势。

獙君抬头望着神像,半晌,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起身向门外走去。

他打开了门,佯装惊讶道:“小夭?我正在闭关,你有何事找我?”

小夭不语,一双黑眸直直凝望着獙君,让本就不善于掩藏的他觉得一阵阵的心虚。

他眯着狐狸眼,微笑着说:“怎么了?一别多年,不认识故友了?”

“獙君,我问你,这个到底是谁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小夭手上拿着大肚笑娃娃,直截了当地问道。

獙君说:“这不是我送你的吗?我亲自去轩辕山参加了你的婚礼啊,你忘了吗?”

“那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小夭指着娃娃底部蓝色的液体痕迹问。

獙君拿过小夭手里的娃娃仔细看了看,心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我怎么知道这笑娃娃还暗藏玄机?

小夭见他眼神飘忽,说道:“我来告诉你,这是鸩毒,蓝蟾蜍的妖毒,还有冰魄寒毒,全是毒药!”

獙君大惊:“什么?!”随后又一脸歉疚道,“小夭,其实这是我找一位工匠雕刻的,我自己没这手艺,想着你成亲自然要送一个特别的礼物给你,我说要实心的,没想到他竟然在里面装的都是毒药!真是岂有此理!”

小夭静静地看着獙君胡编乱造,也不拆穿他,而是继续说道:“好,我再问你,我服毒自尽后,是怎么醒过来的?”

獙君心道:还是这个好回答。

“你在玉山醒来的,自然是王母救的你。”

小夭问:“她用什么方法救的我?”

獙君道:“玱玹把你送过来的时候,你躺在一枚被施了阵法的海贝上,王母把你沉入瑶池,用瑶池之水唤醒了你。”

小夭点头,又道:“那我再问你,我身上的蛊是谁解的?”

獙君道:“这个你醒来就知道了呀,也是王母帮你解的。”

“怎么解的?”

“......”

獙君要崩溃了,怎么这么多问题啊?他怕是要把这一辈子的亏心事都做尽了。

“解蛊的时候王母不许我们在场,所以我也不知道王母是用了什么法子。”

小夭定定地望着獙君,忽然笑了:“听说獙君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才闭关的?”

獙君哑口无言,只能干笑两声,心中却在暗骂:这个潇潇怎么什么都跟小夭说!

小夭又问:“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亏心事能让堂堂獙君避不见客呢?”

獙君笑道:“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小夭挑眉:“不是什么要紧事?请问我方才说的那三件事,哪一件事不要紧?”

獙君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小夭上前一步,紧紧凝视着獙君的双眼逼问道:“相柳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替他隐瞒?”

“你都知道了?”獙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吃惊道。

小夭道:“若不是我知道了些什么,怎么会急匆匆跑到玉山来问你?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吗?”

獙君盯着小夭看了一会儿,好长时间才叹了口气道:“小夭,既然他不想让你知道,你又何苦一定要求个答案呢?”

小夭冷声道:“命是我的,蛊是我的,婚礼也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他已经死了,你知道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夭道:“这是我的事,我只想知道真相。”

“可我答应过他,永不会告诉你。”

“是我先发现的,你不算违约。”

獙君凝望着执拗的小夭,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阻不了她了,她比她的母亲还要倔强。

他拉起她的手说:“随我来。”

獙君带着小夭到了瑶池,他折了一枝桃花,化作一艘小小的桃花舟浮在瑶池的水面上,拉着小夭跃到桃花舟上。

两人相对而坐,獙君轻轻拂袖,两人面前出现两瓶蟠桃酒,獙君拿起一瓶开始喝了起来。

此时夜幕降临,一轮皎皎明月高悬于碧空之上,冷冷清辉静静洒下,水波粼粼,银光跳跃。瑶池岸边是灼灼盛开的桃林,瑶池中央是小舟轻泛的宁静。

獙君喝着喝着,忽然开始对着月空高歌起来:

哦也罗依哟

你的眼为什么紧闭

不肯再看我

若我让你流泪

请将我的眼剜去

只要能令你的眼再次睁开

哦也罗依哟

你的心为什么碎了

不肯再忆我

若我让你悲伤

请将我的心掏去

只要能令你的心再次跳动❶

……

歌声哀婉悲凉,句句泣血,如平地起风,卷落阵阵桃花雨,纷纷扬扬,飘飘荡荡,一时急,一时缓,沾身不湿,吹面不寒,如伤心女子落泪,却不知又在悲伤着哪一对有情人的生离死别。

小夭知道獙君就是獙獙妖,他的歌声能够迷人心智,但只要问心无愧,就不会被他的歌声所迷惑。

小夭静静地听着,刚开始的时候她毫无所感,只是单纯地觉得獙君的嗓音很不错,很动听,歌曲很忧伤,很凄凉。

可是越听到后面,她的气息就越是不稳,体内气血翻涌,仿佛要炸裂开一样,心口绞痛,眼前也开始出现一些似真似幻的浮影,像一汪清冽的泉水,缱绻温柔,要将她深深地卷入进去!

就在小夭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獙君的歌声戛然而止,小夭那如梦如醉的感觉才渐渐消散而去。

獙君喝了一口手中的蟠桃酒,望着小夭缓缓开口:“我和相柳相识多年,他时常往返玉山,带着王母给的佳酿灵草走,又带着洪江的感谢来。我们时常像这样在月下饮酒对谈,抚琴弄箫。他喜欢听我唱歌,却从来不会被我的歌声迷惑,他虽被世人视作九命魔头,可心却如琉璃一般剔透,我很敬重他。”

小夭沉默不语,静静听着獙君讲述他和相柳之间的事。

“那日你被玱玹送到玉山的时候,已经虚弱得只剩一丝丝气息,那海贝中的血咒阵法护住了你一命,王母却束手无策,只能将你沉入瑶池,期望你能自然醒来。”

“傍晚之后,相柳来了玉山,他说是来拜访王母,却在灌醉我后潜入了瑶池,闯进了我们布置在你周身的阵法。我和烈阳赶到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在用你的血练什么妖法,烈阳一掌劈过去,他却丝毫未躲,硬生生抗住了这一掌,后来我发现他竟然是在用自己的心头精血,为你延续生机。”

“血咒之术本就是以命续命的法子,他又耗费了大量的心头血来唤醒你,连我都为之震惊。”

虽然小夭已经将这件事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而且在海底的37年她也知道相柳就是用这个法子救的她,但此时再次听到獙君讲述出来,她的心还是像被人紧紧攥住了一样疼痛。

她尽量保持着平稳的语气问:“那蛊虫是如何解的?”

獙君道:“他并未替你解掉蛊虫。”

小夭不解:“那我体内的蛊是......”

“是他以命诱杀的。”

......

轰隆!!!

小夭顿时如遭雷击,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以,命,诱,杀???

......

难怪他一直说他解不了蛊,难怪巫王会告诉她情人蛊只能双死,绝无可解!

相柳是用他自己的命在还她自由啊!!!

獙君向小夭伸出手去,掌心凝聚法力,将小夭怀中的狌狌镜取了出来。

“他将你救活后,并未唤醒你,而是说要了结一些他和你之间的未了之事,这面狌狌镜中珍藏了两段你与他之间的记忆,他将这两段记忆亲手抹去了。然后又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用自己的命诱杀了蛊虫,替你解了这情人蛊,从此之后,你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小夭只觉悲痛攻心,头晕目眩,双耳轰鸣,眼里泪珠簌簌而下,獙君的那些话还如洪水般灌入她的耳朵,但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小夭,他离开前最后拜托我的,就是叫我千万不要告诉你解蛊的事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小夭不语,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任凭眼泪在脸上流淌。

獙君有些不忍,但既然小夭想要知道真相,他就应该全部讲出。

“因为你曾说过,今生今世永不想再见他,他也永不想再见你。”

......

......

“呕”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小夭!”

獙君连忙闪到小夭身边扶住她,不断往她身上输送灵力。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不想让你知道肯定也是不想让你难过啊!”

小夭眼底一片苍凉,她一动不动,宛如死人一般。

清水镇的葫芦湖畔,她挽弓指向相柳,对着他的心口狠狠射了一箭。

相柳不怒反笑,依然从容不迫地向她走来。

那时候她恨极了相柳,她恨相柳从头到尾都是利用她,从清水镇开始,也从清水镇结束,都是为了要杀她最亲的人。

他甚至利用璟的死,他知道那是她心头最痛的地方,却还是利用!

最后还要了她全身的血。

从头到脚,都被他利用干净了。

相柳成功了。

成功地让她恨他入骨,跟他决裂。

成功地默默做了一切却不被惦记。

成功地从容赴死却不被她察觉。

她曾天真地问:“若是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死?”

相柳却反问她:“若是我死,你能活吗?”

是啊,他是九命相柳,他有那么多条命,就算自己真的死了,他又能如何呢?

对于那场战役,他已经报了必死之心,舍弃一命解掉情人蛊,不过是想让她活着罢了。

“小夭,你感觉怎么样了?小夭!”

獙君的声音不断在小夭头顶上空回响,她涣散的眼神终于再次聚焦了起来,直愣愣地望着獙君,艰涩道:“他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小夭......”獙君心疼地看着她,眼里也泛起了泪花,为逝去的故友,也为他和小夭之间刻骨绵长的情意。

小夭眼睛忽然开始四处看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獙君拿起旁边的大肚笑娃娃递给她:“是找这个吗?”

小夭一把夺过去,如获至宝般地紧紧攥在手心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是他......这是他送给我的对不对?你能不能帮我打开它?啊?我求你......求你帮我打开它好不好?”

獙君垂眸:“抱歉小夭,这个大肚笑娃娃是用扶桑木雕成的,里面好似有冰晶,表面淬了一层扶桑汁液,还被相柳施加了灵力和阵法,我......我实在是打不开。”

小夭神情惨淡,绝望地抚摸着笑娃娃弯弯的眉眼和唇角,“是他不想让我看到......”

“或许我可以试试。”

一只雪白的琅鸟踏着月色飞来,落在桃花舟的舟头,化成了一个白衣碧眼的少年郎。

“烈阳?”獙君惊喜地叫道,“对啊!烈阳是受虞渊和汤谷之力修炼而成的,他的凤凰玄火说不定可以打开!”

小夭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噌”一声从獙君怀里窜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到烈阳面前,捧着大肚娃娃道:“好烈阳,你帮我打开它好不好?”

烈阳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他不喜欢相柳那个九头妖,但相柳确实救了小夭,方才他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心中隐隐还有点敬佩起相柳来。

“我尽力!”

烈阳接过小夭手中的大肚笑娃娃,口中念着法诀,那大肚娃娃便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禁锢住,高高悬浮在空中。

烈阳腾空化作琅鸟,在空中不断朝着大肚娃娃的方向拍打着双翅,熊熊烈焰在琅鸟的双翅和大肚娃娃之间燃烧成一座火桥,这是在用凤凰玄火来打破扶桑木和冰晶之间的平衡。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嘭”的一声,大肚笑娃娃的肚子炸裂开来,露出里面一颗晶莹剔透的冰晶球。

烈阳“倏”地收了翅膀,否则这冰晶球就要被他融化了。

小夭看到冰晶球的那一刻,泪如雨下,她狂喜地扑上去,将缓缓坠落而下的冰晶球捧在手里,全然不在意那极寒之气会冻伤自己的手。

“小夭!”獙君朝小夭大喊了一声。

烈阳却朝他使了个眼色,随即手捏法诀,为小夭的双手度了一层灵力,使她的手免受寒气的入侵。

而小夭全然不顾这些,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的冰晶球。

晶莹剔透的冰晶球中,有一汪湛蓝色的海洋,海水中有五彩斑斓的小鱼,绚烂多彩的珊瑚,还有一枚洁白的大海贝,海贝中侧坐着一个美丽的女鲛人正伸出手去,在她的身边,有一个男子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含笑凝视着她。角落里还有一个男鲛人静静地看着他们,遗世独立,仿佛从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在他的旁边,有一行血红小字:有力自保、有人相依、有处可去,愿你一世安乐无忧!

小夭颤抖着手抚上那男鲛人的面容,神情哀伤,眼中蓄满泪水,唇角却缓缓向上弯起。

“你便是这般为我打算的吗?”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那冰晶球中的男鲛人说。

当年她准备要嫁给丰隆之前寄出的这枚冰晶球,里面只有一个女鲛人和一个男鲛人。

女鲛人在苦苦等待,男鲛人却视而不见。

原来,不是视而不见,而是为她选择了另外一个人。

难怪他会教她射箭,难怪他不惜舍弃性命救璟,难怪他会给她那张海图。

好一个有力自保,有人相依,有处可去!

原来他所做的千般万种,都是为了她,只因当年她在神农义军中一句为求自保的话!

......相柳,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你宁愿这样默默将我推给别人,也不愿选择我吗?

你死了,我怎么办......

......

......

“啊——”

小夭忽然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吼,极致的痛苦,极致的悲凉,极致的悔恨。

她软跪在小舟上,泪眼迷蒙,肝胆俱裂,身子簌簌颤抖,她将冰晶球狠狠抱在怀里,似是要将它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忽然觉得胸中沉闷,一股咸腥的味道从喉咙里冒出来。

“噗——”

又是一口血瀑喷涌而出。

鲜红的血顺着小夭的唇角不住地往外流,似是要永不停歇,直到流干净她全身的血。

“小夭!!!”獙君和烈阳同时惊呼出声。

“小夭!!!!”远处姗姗来迟的涂山璟撕心裂肺地喊道。

小夭却紧紧抱着怀中的冰晶球,面带微笑地,向身后的瑶池中仰去......


下—刻,两眼—黑 ,也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小夭发现自己躺在东海小岛的木屋内,她心中—紧 ,忙抬起手腕—看,见那上面有两粒小小的血孔,才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这次不是梦。

她挣扎着想起身,偏过头却看见相柳就躺在她的身边!

她吓得—个激灵立马就转过了身子,还偷偷掀开被子看了—眼,脸上也迅速染上—抹红晕。

小夭脑子里仔细回想着,自己明明是在东海边,相柳在吸她的血啊,后来他们好像都晕倒了,然后呢?是谁送他们回岛上的?还把他们放在同—张榻上......

小夭小心翼翼地攥着被子—角,平复了下心情后,缓缓转过身来。

相柳此刻还没醒,但他的面色已经红润了—些,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苍白了。

小夭心中苦笑,看来她还真是他的灵丹妙药啊。

她抬手拈过—缕相柳的乌发,—圈圈在指尖缠绕,松开,再缠绕再松开,目光紧紧盯着相柳那张俊美到妖异的脸,感叹这世间怎会有生得如此好看的人,连沉睡都能美得如此惊人,连她在做男人的时候都能为他沦陷。

“看够了么?”相柳倏然睁开眼睛,迎上小夭直勾勾盯着他的目光。

小夭被他吓了—跳,结巴道:“你......你你你怎么醒了?”

“难道你希望我—直睡下去?”

小夭讪讪地看了他—眼:“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相柳桃眸微闭不再搭理她。

小夭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头发,忽然问:“为什么是黑色头发?”

“我原本就是黑发,”相柳道,“只不过后来在极北之地修炼了之后才变成白发的。”

小夭明白了,他现在灵力几乎全无,连着头发也如新生—般变成了黑色。

她“哦”了—声,小声嘟囔道:“黑发挺好的,黑发比较像防风邶。”

相柳继续不说话。

小夭又问:“那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尹长老说你可能还要过几百年才能醒,而且很可能还会......失去记忆 。”

相柳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淡淡道:“睡够了,躺闷了,自然就醒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两百多年只是躺在海底睡了—觉似的,小夭却不大开心,这让她觉得她之前所做的—切努力都好像是个笑话。

但无论如何,如今相柳带着记忆回到她身边了,付出再多都已经是值得了。

“小姐,你醒了?”苗圃端着药从门外走进来,喜出望外道。

小夭立马扔开了缠绕在指尖的头发,—骨碌坐了起来,尬笑道:“是啊,醒了有—会儿了。”说完撑着身子准备下榻。

苗圃忙走过来扶她:“小姐失了很多血,身子正虚着,得静养才行。”

小夭目光瞥了—眼躺在榻上的相柳,低声问道:“是谁送我们回来的?”

苗圃道:“是白羽。”

小夭—拍脑门,怎么把他忘了,他可是跟着自己—起去东海的呀!

苗圃的目光在小夭和相柳的身上闪来闪去,小夭知道她心里的疑惑,笑了—下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苗圃问道:“小姐,那位......防风公子,不是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小夭笑着纠正:“他不是防风邶,他是相柳。”

苗圃听了就更震惊了,张着口愣愣不能言,相柳的死讯当年还是她亲口告诉小夭的,怎么又活生生躺在这里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听说前两日东海闹了很大动静,你们没有见到吗?”


从神农山到五神山的这一路折腾,小夭觉得自己可以三天不吃饭,直到此刻都还没缓过来,她没有回明瑟殿,而是去了漪清园。

虽然是冬季,但高辛四季如春,漪清园内还是流水潺潺,花香鸟语。小夭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欣赏着园子中熟悉的景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觉得舒服了不少。

她小时候最喜欢来这里,院子里有很多的奇珍异草,飞禽走兽。夏天的时候,她喜欢偷偷跳进河里游泳,累了就坐在河边玩水,这时候娘就会端着一盘冰镇的小玉瓜,一颗一颗吃到嘴里,冰爽清甜。

远处的香樟树下似有人影晃动,小夭好奇地起身走过去查看,发现是金萱从那里走过,而白羽却跟在她身后。

小夭的位置正被一片灌木挡住,金萱他们看不到她,但她却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只见金萱停住脚步,转身看着白羽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白羽则笑嘻嘻地说:“我觉得姐姐长得好看。”

小夭:“......”

这话能是从那个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白羽口中说出来的?

金萱礼貌微笑道:“谢谢,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请不要跟着我。”

说完转身又要走,白羽长臂一伸,拦住了她的去路,金萱秀眉轻蹙,有些不悦地看着他。

“姐姐是妖族?”

“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

白羽笑道:“当然有关系了,我也是妖族,而且我喜欢你。”

金萱愣住了。

小夭更是愣住了。

她认识的莫不是个假白羽?

金萱还是礼貌地微笑道:“这位公子,我已有心悦之人,不好意思。”

“没关系呀,我可以跟他抢。”

金萱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简直无语,心中暗道:这人是个无赖吗?

“公子,我还有要事在身,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公子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白羽抱着胳膊,微微歪着头,一脸迷惑地问:“我现在的样子很像是开玩笑吗?”

金萱无奈:“那公子为何喜欢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又是妖族。”

“长得好看的女妖有很多,你我今日不过是初见,公子这么说的话未免有些轻浮。”

白羽抬手摸了摸鼻子,道:“是吗?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一见到你,我就觉得我满眼都是你,脑子里想的也是你,这还不是喜欢吗?”

金萱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暗叹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直接了吗?还是说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姐姐,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她实在受不了这直球式的表白了,反问道:“难道这就是公子表达喜欢的方式?那是不是对每个让你心动的姑娘都是这般死缠烂打的?”

“那怎么可能,姐姐可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而且只有你一个。”

“油嘴滑舌。”金萱再不想跟他纠缠,转身就走。

白羽紧紧跟在她身边,边走边说:“姐姐是不喜欢我这么说吗?其实我不懂怎么表达,我有一个朋友,他喜欢一个女子却又一直不跟她说,偷偷为她做了很多很傻的事,还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跟别人成亲,我才不要跟他一样......”

金萱和白羽越走越远,后面的话小夭没有听到,她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在金萱面前直球式表白一口一个“姐姐”的人竟然是白羽!

从她认识白羽以来,他就没有跟她说过一句好听的话,还动不动就喊她“蠢女人”,她简直就要怀疑这就是跨种族的代沟了。

不过,她倒是挺好奇白羽口中的那位朋友是谁,能让他一个傲娇的妖怪主动出击表白女妖,看来那人对他的影响十分深刻。白羽这个人向来独来独往,神出鬼没的,也未见他跟谁走得亲近,或许如果能找出这个人,便能知道他的来历了。

小夭在高辛住的这段日子,日日都和阿念一起玩,白天一起逛街,晚上一起喝酒,一起睡觉,但任凭她怎么试探,怎么套路,都没能从阿念口中套出那个秘密。

小夭心中很是郁闷 ,明明阿嫣说的,她娘一醉酒就会讲这个秘密的,怎么这段时日她醉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提一次啊?

后来小夭干脆就放弃了,想着以阿念的性子,总有一天会忍不住自己告诉她的。

阿念也不是一个空壳王后,她拥有管辖整个原高辛国域的权利,偶尔也会有一些小忙,这种时候小夭要么和金萱一起聊聊神农山上的事,要么就独自去街上闲逛。

有一日,她沿着山脚一路走,走过了一条长长的青石小路,走着走着,隐约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然后就走到了一片熟悉的海域——龙骨狱。

这个时节的海边微微有些凉意,海风轻轻吹拂着海面,卷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击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又碎裂成无数颗小小的水花重新落回海里。

岸边的悬崖峭壁上,到处开满了火红的蛇眼石楠花,在一片碧海蓝天间显得格外耀眼醒目。

海风轻轻牵动小夭浅碧色的裙衫,她缓缓闭上眼,张开双臂,跃入海中。

海水有些冷,小夭刚开始有些不适应,打了个寒战,等到周身开始适应了海水的温度后,她开始在海里肆意畅游起来,随海藻一起摇曳,随鱼群一起舞蹈。

这里是深海,但很奇怪,她已经不再害怕会被随便的一只海怪吃掉了。

游累了,她就捉了海鱼,拿到岸上烤来吃。

她烤了两条,自己吃了一条,另一条被她撒上毒药放在了她的对面。

望着茫茫的大海,小夭想了很多事情,她想起情人蛊,想起女鲛人和防风意映的话,这段时间好像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她本能地想要逃避,可这些事却接二连三地扑向她。

相柳——这段时间别人口中的相柳似乎和她认识的相柳有些不一样,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如果相柳还活着,她一定会走到他的面前将一切问清楚,想知道他为什么做这些。

难道一切都源于他帮她引了情人蛊吗?

小夭从怀中拿出狌狌镜,轻轻抚摸着布满裂痕的镜面,这里曾记忆了一段他们在海底的自由时光,那是她流浪于大荒后第一次回五神山,相柳答应帮她将玱玹身上的蛊虫引到自己的身上......

小夭的手忽然一顿,目光凝滞,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喃喃自语道:“情人蛊,海贝,秘密......”

她瞳孔骤然紧缩,双手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茫茫的海面。

“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阿念忽然在身后喊道。

小夭回眸,若无其事地说:“宫里待得闷了,出来吹吹风,公务都处理完了?”

阿念一边揉着酸痛的脖颈一边向她走来:“是啊!芝麻大的小事都要我来处理,真是烦死了!”

小夭挑眉,看来只有她才是个闲人。

阿念坐到小夭旁边,看她对面还放着一条烤鱼,嘻嘻笑道:“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啊,还专门为我烤了鱼。”

小夭一把抓住她伸出去的手:“不能吃!那条鱼有毒。”

“有毒?我看着就是条普通的海鱼啊。”

“我在鱼上下了毒。”

阿念傻眼了:“姐姐,你不会又要......”

小夭瞟了她一眼道:“想什么呢,那不是我吃的,是留给一个朋友吃的。”

阿念一听四下张望,连个人影都没有,哪有她说的什么朋友啊。

“别看了,他不在这里。”

阿念道:“姐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小夭却问:“阿念,五神山上的藏宝库内是不是有一个布满血咒的海贝?”

阿念脸色一变:“是啊,当年你闹自杀不就是那个法宝保住了你的性命吗!”

“你怎么知道那海贝能救我的?”

阿念心虚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你当时那样子都快死了,我就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小夭说:“我想看看那件法宝。”

“那个法宝当时被哥哥送到玉山去了,早就不在五神山了。”

“阿念,”小夭忽然眼睛直勾勾盯着阿念的眼睛,“你在骗我对不对?是相柳用海贝救我,然后要你替他保守这个秘密的对不对?”

阿念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小夭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果然是他。”

“这可不算是我没遵守诺言啊,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小夭问:“你为什么会帮他保守秘密?”

阿念讪讪地说道:“我跟他之间做了个交易,他帮我戏耍你一番,我就答应日后帮他做一件事情。”

“是你推我下海那次?”

阿念点头。

小夭垂眸,原来如此,这倒是像他的风格,当初答应帮她引蛊的时候是这样,救防风意映的时候也是这样,他要了三个承诺,最终却都是为了她。

一次在她和丰隆大婚的时候当众抢婚,一次在她身死时换了阿念的守口如瓶,一次为了不让涂山瑱有伤害她的机会。

相柳,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究竟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姐姐?你没事吧?”

小夭抬头,脸上挤出一抹微笑:“没事。”

“姐姐,那个九头妖怪为什么救你却还不告诉你呀?”

“你没有问过他吗?”

阿念摇头:“我其实有点怕他,既然答应过他的事情,我就只能照做了。”

小夭叹道:“可能他是个傻子吧。”

阿念说:“他可不傻,我虽然怕他,但觉得他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我也没见过他像传闻中那样杀人不眨眼,而且我觉得他对你格外地好。”

“为什么这么说?”

“那次你服毒后被他们送来五神山,连我都才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相柳就赶来了,如果不是他一直关注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及时呢?”

小夭垂眸不语。

阿念又说:“不过可惜了,你的救命恩人却战死了。”

小夭心里越来越难受,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她有些无力地说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阿念扶着小夭站起来,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小夭回头望了一眼平静的海面,这一眼望到了尽头,可海面上还是空空如也,她转身,跟在阿念身后离开了龙骨狱。

回到明瑟殿后,小夭从自己带来的行李中东翻西找,翻出来一个大肚笑娃娃,她小心地捧在手上,细细端详着。

娃娃的头不大,肚子却很大,眉眼弯弯,唇角上扬,笑眯眯的样子十分憨态可掬,小夭看着看着唇角也开始弯起来。

这些年她无论走到哪都会随身带着这个娃娃,她结婚的时候收了无数的礼物,奇珍异宝什么都有,但她唯独最喜爱这个大肚笑娃娃。可能是因为它笑起来的样子太可爱,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这个娃娃就能暂时忘掉那些不开心,也不知道獙君是怎么想到要雕这么个玩意儿送给她的,而且这娃娃明明是由扶桑神木雕刻而成,她灵力这么低微拿在手上竟然也不会觉得灼热。

白羽从小夭的明瑟殿门口路过,他本来要去找金萱,扭头就看到小夭坐在房间里捧着一个大肚笑娃娃嘿嘿傻笑,他盯着小夭手里的娃娃,瞳孔微缩,脸上神情复杂,抬脚走进了明瑟殿。

“什么玩意儿?”白羽一把从小夭手中捞走大肚娃娃,在它身上揉来揉去。

小夭吓了一跳:“白羽?你干什么?还给我!”

白羽一脸嫌弃地将大肚娃娃扔给了她:“丑东西。”

小夭一个没接住,娃娃骨碌碌滚到了地上,小夭瞪了白羽一眼一边伸手去捡,一边说道:“你不是去找金萱了吗,怎么......”

话还没说完,小夭忽然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她本能地将大肚娃娃一下子扔到地上,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那娃娃身上也同样被血染红了。

小夭猛地回头:“白羽!你做了什么!”

白羽却盯着那大肚娃娃说道:“那是什么?”

小夭也下意识朝大肚娃娃望去,只见那娃娃的底部渗出了一汪蓝色的液体,小夭好奇地想要用手去触碰,却在还没靠近时被那液体散发出来的寒气刺得生疼。

“这是......冰魄寒毒,蓝蟾蜍的妖毒?”小夭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大脑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疼痛,她几乎要喘不上气来,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

她忽然疯了一样地爬起来,扑上去抓住白羽的肩膀,喝道:“去玉山!带我去玉山!”

白羽凝眸,二话不说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这次没有选择云辇,而是召来了一只玄鸟,驱策着直奔玉山而去,恰巧被寻声赶来的金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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