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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完结文

易烟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谭大妈点头道:“没错,做成酱菜最好了,可以放置很久,我们一家人就算吃上好几个月也没问题。”谭大妈的生母以前家里就是做酱菜的,味道还不错,她学了一些。在平阳县这一带,一般都是用夏蒜、冬笋来做酱菜,但是谭大妈是个在做酱菜上十分有天赋的人,对于她来说,万物都可酱。以前的时候,家里穷,连个菜叶子都没有,除了弄了些剁辣椒,也没有什么能给她酱的。谭老爹一听觉得不错,笑道:“可行,可行,就按照你说的做酱菜。”“好!”谭大妈笑着起身,也算是定板了,不过很快,她脸上又都是愁容了,“不过,他爹,家里没啥粗盐了,这粗盐可贵了。”谭老爹算了算自家还有多少银子,说道:“不急,我们还有些银子,买一点盐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就买细盐,做酱菜味道肯定更好。”他家以前穷...

主角:谭一两谭老爹   更新:2024-11-20 10: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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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谭一两谭老爹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易烟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谭大妈点头道:“没错,做成酱菜最好了,可以放置很久,我们一家人就算吃上好几个月也没问题。”谭大妈的生母以前家里就是做酱菜的,味道还不错,她学了一些。在平阳县这一带,一般都是用夏蒜、冬笋来做酱菜,但是谭大妈是个在做酱菜上十分有天赋的人,对于她来说,万物都可酱。以前的时候,家里穷,连个菜叶子都没有,除了弄了些剁辣椒,也没有什么能给她酱的。谭老爹一听觉得不错,笑道:“可行,可行,就按照你说的做酱菜。”“好!”谭大妈笑着起身,也算是定板了,不过很快,她脸上又都是愁容了,“不过,他爹,家里没啥粗盐了,这粗盐可贵了。”谭老爹算了算自家还有多少银子,说道:“不急,我们还有些银子,买一点盐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就买细盐,做酱菜味道肯定更好。”他家以前穷...

《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完结文》精彩片段


谭大妈点头道:“没错,做成酱菜最好了,可以放置很久,我们一家人就算吃上好几个月也没问题。”

谭大妈的生母以前家里就是做酱菜的,味道还不错,她学了一些。

在平阳县这一带,一般都是用夏蒜、冬笋来做酱菜,但是谭大妈是个在做酱菜上十分有天赋的人,对于她来说,万物都可酱。

以前的时候,家里穷,连个菜叶子都没有,除了弄了些剁辣椒,也没有什么能给她酱的。

谭老爹一听觉得不错,笑道:“可行,可行,就按照你说的做酱菜。”

“好!”谭大妈笑着起身,也算是定板了,不过很快,她脸上又都是愁容了,“不过,他爹,家里没啥粗盐了,这粗盐可贵了。”

谭老爹算了算自家还有多少银子,说道:“不急,我们还有些银子,买一点盐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就买细盐,做酱菜味道肯定更好。”

他家以前穷,也都是隔壁许家以前送了一些粗盐,像细盐碰都没碰过。

“那真是太好了。”

谭大妈满脸笑容。

这时,谭一两的菜也洗好了。

谭大妈起身去做菜。

谭老爹和谭二钱又去了烂地里,把冬瓜也摘几个来。

老四和老五啥都不知道的,还在院子里玩泥巴。

谭三元依旧领着照顾妹妹的活。

他最近发现这个小妹妹有些奇怪,什么奇怪呢?就是她常常会笑?

可仔细再看,又不见笑容。

总之,这个妹妹绝对不是一般人。

他在心中笃定着,随后又细心地将小毯子给她盖上了。

瞧着她小脸红扑扑的,又怕她热,拿着扇子扇了两下风。

老谭家虽然儿子多,但是向来分工明确,兄弟间和睦得令人羡慕。

除了这几个孩子懂事外,也是谭老爹和谭大娘会教。

而里长家又乱了套,几个孩子因为没有吃上昨晚的肉,一直哭哭闹闹。

“娘,娘,快还我肉,还我肉!”

这肉掉地上本来还可以洗洗吃的。

但是昨夜家里养的一只看门狗动作太快,几口几口就全吃了。

这下,那几个孩子连口肉渣都没吃上。

刘氏本就眼睛受伤了,人也不舒坦,耐着性子劝道:“娘,过些日自己买些肉给你们吃好吗?”

“不好,不好,我们现在就要吃。”

“没错,没错,我们现在就要吃。”

这两个孩子一个叫周大,一个叫周二,平日里霸道得很,村子里最喜欢欺负谭二钱的就数他们了。

本来吃不吃肉也没那么重要的,但是谭二钱吃了,他们没吃,是绝对不行的,所以才吵着刘氏一定要吃肉。

刘氏被他们吵得头晕了,凶道:“我现在哪里给你们弄肉来?你们是想要吃娘的肉吗?!”

周大周二互相看了一眼之后说道:“娘,去山上,山上有野猪,那谭一两就是从山上逮来的野猪!”

刘氏只觉得自己这两个孩子疯了,“什么野猪,你们野猪是这样好逮的吗?弄不好小命都没了!”

周大周二又哇哇哭了起来,“娘,你没用,你真没用,他们谭家能逮到野猪,为什么你不行?!”

刘氏是个好强的,这话最听不得了,“你们说什么?我没用?老娘告诉你们,以前我都是徒手杀猪的!”

“那娘就去逮野猪!”

周大周二异口同声说着。


两天后。

谭大妈的酱菜好了。

谭老爹帮她把酱坛子搬到桌上,深吸一口气,嗅了嗅,“他娘,好香啊,这酱菜绝对不错。”

谭大妈笑眯眯地握着盖子,“你呀你,这都没吃到,就说不错,别到时候酱菜都坏了。”

谭老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笑得爽朗,“不会,不会,我媳妇儿做的酱菜绝对一顶一的好。”

谭大妈看着眼前这位被生活摧残得衰老皮肤黝黑的男人,心里不由的发酸。

当年,谭老爹虽然出身不好,但是模样是好的,跟谭大妈也是相配的。

只可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饶不过所有庄稼人。

谭大妈是庆幸的,她虽比从前黑了一许多,但谭老爹却护住了她本就出众的容貌。

一张干净的脸上没有一个褶子。

所以,这么多年她就算过得苦,过得穷,也从没怨过。

谭大妈鼻子一抽,垂下头将酱盖子掀开,一股香味迎面扑来。

她连忙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酱菜尝了一口。

这一尝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谭老爹急了,连忙拿着袖口给她擦着眼泪,“他娘,别哭,别哭,酱菜做坏了,就做坏了,我们家里还有菜,日后我们再做,再做。”

谭大妈哭着哭着,抬眸弯着湿润的双眸,哽咽道:“他爹,好吃,好吃。”

谭老爹没听清,“他娘,你说什么?”

谭大妈抽泣了一下,夹了一块递给谭老爹,“他爹,这酱菜好吃,比我以前做的都要好吃。”

谭老爹这回听清楚了,一口咬下她递来的酱菜,细细嚼着,渐渐的露出震惊的模样,“怎么这么好吃?!”

那味道不仅咸香可口,还有一丝丝清甜,吃在嘴里不辣嘴,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菜的软硬也刚好,咬在嘴里脆脆的,但却又不费牙,每咬一口,就感觉一股清泉涌入唇齿间。

他吃完之后,忍不住又夹了一块,嚼在嘴里,感觉多年的疲惫感一下全部消散。

果然,美味的东西,的确能使人心情愉悦。

“怎么样,他爹,是不是很好吃?”谭大妈笑着说道,声音还带着哭腔。

谭老爹连连点头,又吃了一块,“好吃,好吃,真好吃,他娘,你真厉害。”

谭大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是我厉害,是你厉害,若不是种了这么多菜,哪能让我们做酱菜。”

谭老爹摸着后脑勺,“这菜还是一两和二钱种的。”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

谭一两和谭二钱从菜地里回来了,“爹,娘,菜园子里的菜我们都收拾好了,虽然没以前长得多了,但是够我们吃了,等再晚些,我们再种上白萝卜和白菜。”

“好好,好,一两,二钱,你们快来试一试酱菜!”谭老爹朝他们唤道。

谭一两憨憨笑道:“爹,我们进门就闻到香味了。”

说罢,跨着豪迈的步子,来到桌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着。

吃完之后,瞪大着双眸说道:“爹,娘,这酱菜怎么这么好吃!”

说罢,又要去夹。

谭大妈笑道:“喜欢吃,就多吃一些,娘酱了好几坛子。”

谭二钱听他们说着口水直流,连忙也夹了一块吃了起来,吃完之后,话倒是没说几句,就是筷子停不下来。

谭大妈欣慰地看着他们,这几日悬着的心也落下来了。

她想过了,若是酱菜能做好,她就弄一些拉到县上去卖。

她也不像卖鸡蛋卖得那么贵,卖得家家户户能买的起就行,毕竟她只求能吃饱穿暖,不求一夜暴富。

这时,闻着香味的几个小的也都围过来了。

一家人欢声笑语,是好日子要来的模样。

床上的小七月偷偷睁开的双眼,看着他们,嘴唇勾着,似又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谭老爹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蹲下身颤抖着手摸了摸鸡蛋,“我滴亲娘啊,这都是真的?!”

谭一两拿起一颗鸡蛋往嘴里一敲,眯着眼睛甜丝丝道:“爹,是真的,还新鲜得很!”

谭老爹拿拿起一个往嘴里一敲,鲜香甜口,那味道的确是真的,吃得他眼泪汪汪。

谭二钱走过来,说道:“爹,这些鸡蛋要是拿去县里卖,怕是能有不少银子。”

谭老爹缓缓起身,“这么多,能卖得完吗?”

现在正是七月,大热天的,这么多鸡蛋要是卖不完,时间一长,怕是会坏了去。

谭二钱正色点头道:“能卖,一定能卖。”

谭老爹见他如此笃定,点头道:“那好,明个爹跟着你们一同去。”

“嗯!”谭家两兄弟笑眯眯的点头。

谭老爹进屋拿篮子,“来,来,我们先将院子里的鸡蛋都捡了。”

“是,爹。”

“把老四老五也叫来,一起捡。”

“好嘞!”

这鸡蛋实在太多。

一家人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收拾好,到了深夜纷纷倒头睡了。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一声鸡鸣。

谭老爹几乎是跳起来的,朝着谭一两的屁股一拍,“老大,起床,快起床!”

“是,爹。”谭一两揉了揉眼睛,将谭二钱一并拽起来了。

几个哥哥动了,另外两个小的也一并跟着起来。

谭老爹去村南口的周家借了板车,来到门口,朝里唤,“一两,快,把鸡蛋搬来!”

“来了,爹!”

谭一两抱着篮子将鸡蛋放在板车上面。

因为鸡蛋真的太多,他们怕被村里人诟病,所以拿着东西盖着。

父子三人赶着大多村民起来之前,去了平阳县。

平阳县是个穷乡僻野的苦县,再加上从封平村到县里,走路也就需要一个多时辰左右,所以村民大多喜欢去县里,而不是较远的镇上。

谭家父子拖着板车累一些,但急着赶路,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他们在县里的菜市口停下,挂了一个牌子,叫卖起来。

许是因为眼生,路过的人都会瞅一眼,但是也因为眼生,所以都不买。

谭老爹从来没有做过生意,一下有些急了。

“这咋办啊,怎么还没人来买?这么多鸡蛋,难道我们又拖回去?”

谭一两干粗活还行,但卖鸡蛋还是干不来,蹲在地上,抓着头道:“爹,别急,再等等,再等等,我们上次也是这样,后来还是有人买了。”

县里的人不多,有钱人更不多,能买得起鸡蛋的也就那么几个,他们昨天才卖了几十鸡蛋,当然好卖,现在就不一定了。

谭二钱抱着双臂,垂着头沉思半响后,拿出笔和字写了几个大字,“爹,大哥,你们别急,我有办法。”

谭老爹和谭一两一起抬头,“什么办法?”

谭二钱将写好的字,举起来说道:“送鸡蛋。”

“送鸡蛋?!”谭老爹和谭一两懵了,都心想难道这孩子又傻了?

“这鸡蛋哪里有白送的,二钱啊,你别闹了。”

谭二钱笑道:“爹,二哥,你们就等着看吧。”

他说罢,找了一块石头跳上去,站起来喊道:“送鸡蛋啦!送鸡蛋啦!”


谭老爹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看啥子看!还不快去院子把那只母鸡给宰了,煮汤给你娘下奶!”

“好勒,爹!”谭一两摸着头,正要转身走,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道:“爹,我们家可就只有那一只老母鸡了,当真要宰了它吗?我们可还要指望着它下蛋啊!”

谭老爹摆摆手道:“宰了,宰了,这鸡一年上头,也没见它下几个蛋!煮了汤,你娘喝了妹妹好喝奶!”

“是哦,妹妹要喝奶,那好我这就去。”谭一两去灶台拿了刀出门。

这老谭家,父慈子孝,老子儿子一个比一个勤快,可就是穷得没米下锅,是这封平村数一数二的穷苦户,就连三岁小孩都瞧不起这户人家。

他们老谭家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倒霉。

到底有多倒霉?

种田,要不烂地里什么都种不出,要不种出了被水淹得一干二净。

种菜,菜被虫吃所剩无几。

养猪,猪跑了,还得赔猪钱。

养鸡,不是飞走了,就是不下蛋。

就连去池塘抓个鱼,都能掉水里,成落汤鸡。

所以他们一家就算是忠厚老实,勤劳肯干,也穷得吃不上饭。

谭一两举着刀推开后院门,找到那只瘦弱的老母鸡,准备抓住给宰了。

老母鸡远远瞧着谭一两来了,眨着眼睛跺了几下脚蹲下来,咯咯咯咯叫了起来。

谭一两连忙探头去看,只见老母鸡屁股下多了一枚圆滚滚的鸡蛋。

他一喜,伸手去掏那热乎的蛋。

谁知,老母鸡又咯咯叫了几声,屁股一翘,一个蛋扑通滚了出来。

谭一两惊呆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只见老母鸡昂着头,摆了摆尾巴,屁股底下好几个鸡蛋。

谭一两吓到了,双腿打着摆子朝屋里大声嚎嚎,“我的娘啊,这鸡成精了!”

屋子里的谭老爹听到了,劈头朝他骂来,“娘什么娘?没见你娘还在等着吃鸡啊!你鸡呢?”

谭一两扶着门,喘着气说道:“爹啊,那鸡成精了,见着我要宰它,一股劲把这辈子的蛋,一骨碌都给生下来了!”

“啥?”谭老爹竖起耳朵听着,“臭小子,你不会也跟你那二弟一样傻了吧?”

谭一两的脸顿时黑了,“爹,我是说真的,不信你去看看!”

说罢,一把拽着谭老爹往后院拖。

谭老爹一进院子,就看到老母鸡脚下二三十个鸡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我滴个娘啊,这是要发啊!”

“这么多鸡蛋够我们一家吃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谭一两躲在谭老爹身后,“爹,这母鸡一下生这么多,是不是成精了?”

谭老爹将儿子拽出来,“管它成精不成精,咱们有蛋吃不就行了。快!快把这些蛋都捡起来!”

“是……爹……”谭一两还是有些怕这一脸傲气的母鸡,但是他更怕他的老父亲,蹑手蹑脚拿起篮子开始捡鸡蛋。

在整个大成国,鸡蛋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在穷人家还是很稀奇的,大多舍不得吃。

他们平时穷得饭都吃不上,这只老母鸡还是村头里长家赔的,一年前他们的儿子打伤了谭老二才赔的,还叮嘱他们再饿也不能宰了这鸡。

这时,谭家老四,老五也被惊醒了。

他们纷纷朝院子里看去,见着满地的鸡蛋,笑道:“爹,我们有鸡蛋吃咯!”


谭老爹将洗好的菜用大竹盆盛着,放在院里晾干。

将晾得差不多的菜捡了一些,放在大木盆里端了进去。

这时,谭大妈的酱已经炒好了。

谭老爹这次从县里买了不少盐回来,但是谭大妈已经穷怕了,像这种名贵的东西能少用就少用。

她做酱的时候,特地用了她娘留下的祖传秘方,只要放了一点点许盐,就能做出咸香可口的味道。

“他娘,这酱好香啊。”谭老爹忍不住拿手挑了一点酱抹试了试,吃了一口,眼睛立马闭了起来。

谭大妈一看急了,“怎么,我做的酱不好吃?”

谭老爹连忙笑道:“不,不,是太好吃了,他娘,我吃了这一口酱,就想吃下一大碗饭,我们快些,我等下把饭也煮上。”

谭大妈一听欣喜不已,“好好,好,等下把饭也煮上。”

她说罢,将洗好的苦瓜,黄瓜,冬瓜拿出来,一个个切好,随后放在大盆里,拿炒好的酱拌一拌。

待腌制了小半会儿后,再将酱坛子拿出来,把拌好的酱菜放进坛子里。

谭家这两口子在这里忙着。

谭一两和谭二钱在一旁打下手,老三继续带孩子,老四老五帮忙看着家门口晾着的菜。

很快便到了夜里。

谭大妈一共做了五大坛子的酱菜,只要等着腌制好就行了。

现在正值夏日,腌制的时间不长不短,正好三天。

谭大妈忙了一身汗,“他爹,饭煮好了没有,孩子们怕是都饿了。”

谭老爹拿着自己袖口,给谭大妈擦了擦汗,笑道:“做好了,来,开饭了。”

谭大妈听罢,拉了拉衣摆走到门口,朝外唤道:“一两,二钱,老四,老五,吃饭了!”

随着一声喊,屋外大大小小的进门了。

近日有有鱼有肉有菜,孩子们都吃得很开心。

谭大妈和谭老爹瞧着十分欣慰,看着他们吃,感觉自己已经饱了。

谭一两心疼自家爹娘,忙给他们夹了几块菜,“爹,娘,快吃。”

谭大妈看着碗里的菜,连连笑着点头,“唉,吃,吃。”

谭老爹在一旁跟着扒了几口饭。

这平常人家眼里哪里有什么大富大贵。

三餐四季,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很多庄稼人的心愿了。

小七月在床上眨着眼睛看着满屋子的人,动了动胳膊,眉眼带着笑,好似在感慨着,这次终于投生的好人家了。

夏夜短暂。

很快便到了天明。

谭老爹把大灵芝的事情也告诉了谭二钱。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谭二钱竟然十分反对,“爹,这灵芝,我不卖,多少银子都不卖。”

谭老爹疑惑道:“为什么呢?白掌柜可说要给我们二十两银子。”

谭二钱正色回道:“爹,这灵芝我找李大夫问过了,对三弟的病可有除根之效。”

“三元的病?”谭老爹一惊,“你三弟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谭二钱回道:“好是好了,但是并未除根。”

他说着,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小模样,像足了小大人,“我偷偷听李大夫说的,其实三弟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中毒。”

“中毒?”谭老爹惊呆了,他这个老实种地的,哪还听到过这种事,平常也就是谁被毒蛇咬了,中毒了。

他将谭二钱拉到屋檐下,小声问道:“中毒?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毒,李大夫可有说过?”

谭二钱十分乖巧地摇着头,“这些李大夫倒是没有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件大事,李大夫好似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谭老爹联想着谭三元的身世,心里暗暗猜着,估计啊,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内斗,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娃下毒后丢到这穷乡僻野里。

想想还真是阴毒!

谭老爹唏嘘不已,他不想让谭二钱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故意转移话题道:“所以你想把大灵芝留给三元养身体?”

谭二钱点头笑道:“没错,这钱可以再赚,但是三弟只有一个。”

谭老爹朝山上瞅了一眼,“那山上不是还有很多大灵芝吗?再去采一朵便好了。”

谭二钱回道:“爹,我去过了,等再去山上寻,寻不到了,不过想想也正常,哪里有这么多好灵芝等着我们采!不过你放心,我当时拿了一块长满小灵芝的腐树回来了,到时候看看可不可以种,若是能种,就不用愁了。”

谭老爹就没觉得他能种出来,但是并不想打破他,笑着附和道:“好,好,那等我们去了白掌柜那儿,我好好跟白掌柜说一说。”

“是,爹。”

谭二钱笑着点头应。


这老谭家之前逮到野猪的事情,不知怎么还是传到了谭大妈四妹夫家何家里了。

何家在封平村的南边,离着老谭家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那晚谭老爹家家户户送肉的时候,正巧没有送到她家。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谭老爹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若是平常邻居对他们不好也就罢了,可这万家老四可是她谭大妈的妹妹,虽是同父异母,但那也是亲妹妹。

一家人走到这种地步,也怪不得他。

但何家并不这么想。

何家老爷子在院子里写写画画,朝何家老大说道:“你媳妇娘家那个姐姐,你可听说过?”

何家老大点头,“听说过,她大姐为了嫁给一名山野村夫和家里再也不来往了。”

何家老爷子欣赏着自己涂涂画画的东西,板着一张脸道:“山野村夫,就是山野村夫,逮着野猪了,竟然不给自家妹妹屋里送,反而送给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何家老大早就知道此事,那晚村里都飘着肉香,只有他家和万家老三家没有,怎么不馋呢?

他们何家虽然祖辈来的告老还乡的大官,但是经过几代之后,家底早就败光了。

何老爷子不仅学识一般,就连种菜种地也不行,一天天舞文弄墨,附庸风雅,实则什么用都没有。

何家现在也全靠着种地过活,全是何家老大和老二撑着。

表面风光,其实一年上头也吃不上几块肉。

所以,何老爷子才会如此计较。

何家老大解释说道:“爹,怀湘她从小就和她这个大姐不和,许是人家不愿意送。”

怀湘是万家老四嫁过来后,何家老大给她另外取的闺名。

何老爷子把笔一丢,凶道:“他们万家嫁给我们何家本就是高攀了,再怎么不和,那也不能瞧不起我们何家。”

这不给他们送肉,就是瞧不起他们何家。

何家老大也觉得是如此,皱着眉头道:“爹,反正不来往,你别生气。”

“这是来不来往的问题吗?这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问题!”何老爷子说罢,抬起手就要拍桌子。

何家老大不敢说话了。

在何家没有人敢跟老爷子对着来。

何老爷子站起身,说道:“你派人去一趟老谭姐,让他们来一趟我们府上,我要好好说道说道。”

“爹,当真要如此吗?”何家老大还是老实一些。

何老爷子翘着胡子一蹬,说道:“还不快去!”

何家老大吓了一跳,“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不远处的万家老四正巧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满是得意,她一直就不喜欢这个大姐,从小就嫉妒她长得好看,所以发誓一定要比这个大姐过得好。

现在不仅比她嫁得好,连夫家都知道给她撑腰了,她一定要好好给她大姐颜色看看。

她一直觉得上次老三流产就是她大姐诅咒的,所以怀恨在心,一直想报仇雪恨。

此时,正在给小七月喂奶的谭大妈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揉了揉鼻子,“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在骂我。”

小七月抓着小手手,眸中又带着一抹笑意。

谭大妈瞧着她软糯可爱的模样,一下把方才的不适全扫了,“小七月呀,刚刚娘有吓到那你没?”

小七月摆着手,好似在说没有。

谭大妈喜欢的紧,将她抱起,用自己的脸颊靠着她的脸颊,笑道:“我的小七月,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哟!”

她说罢,缓缓起身去了自己酱坛子旁,转了一圈,自言自语念叨着,“再等等,再等等。”

在做酱菜的过程中,腌制好之前千万不能打开。

她可是忍了又忍。

“娘!”

去了菜地的谭一两回来了,又背了几背篓的菜回来了。

“娘,这菜地里的菜可真多,感觉摘都摘不完。”

谭大妈笑道:“是啊,这菜太多了也不好,若是能少一些,够吃就行。”

封平村家家户户都有种菜,所以多的菜用来卖也不实际。

做酱菜也够用,再多就浪费了。

她怀里的小七月好似听懂了一般,又眨了几下眼睛。

谭一两洗了把脸,朝谭大妈笑道:“娘,二弟什么时候去县里呢?”

谭大妈回道:“等我酱菜做好了,就送二钱去县里,到时候随便给白掌柜送些酱菜。”

谭一两点头,笑,“那好,这些天我带着二弟,想办法把山上寻到的那几棵树搬下来。”

谭大妈嘱咐道:“这山上野兽多,上次是运气好,野猪自个撞死了,看下次就不一定有这个运气了!你们还是少去山上为妙,我可是听说里长家的刘婶子就是因为去山上逮野猪,掉到花刺丛里把脸给毁了。”

她今个为了看热闹特地去瞧了瞧,那刘氏的一张脸简直就是一张棋盘,红色的伤口横七竖八的,看得人头皮发麻,而且大夫说很难再好了。

日后她要是再想骂人,怕是连门都不敢出了。


陈大妈一听陈大爷说要和离,立即怕了,连连点头,歪着疼痛不已的嘴带着哭腔说道:“好,好,我去,我去。”

陈大爷脸上还满是愤怒,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厉色道:“那还不快上来!”

陈大妈乖巧地坐上板车。

陈大爷气愤地托起马车,朝镇子的方向走去。

老谭家一家在院门口默默看着,纷纷唏嘘不已。

谭大妈抱着小七月,笑道:“这陈婶子也真是鬼迷心窍了,干啥不好,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谭老爹转身说道:“散了,散了,不看了,不看了,别人家的事,是别人家的事,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谭大妈点头道:“对,没错。”

说罢,朝身后自己和几个儿子的说道:“都进屋把早饭吃了,该去上学堂的上学堂,该去种菜的种菜。”

“是,娘。”

一旁从高到矮的小子一起应着。

今个早饭吃的是白粥拌昨晚的剁辣椒油渣,虽然简单,但吃着依旧美味。

谭老爹还给他们一人加了几个水煮蛋,那吃起来还真是香。

谭一两不知不觉吃了好几碗,抱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朝谭大妈笑道:“娘,前几日我们去镇子买了一些布料,你可看到了?”

谭大妈将那堆布料抱过来,说道:“看到了,就是这些。”

这是谭老爹他们用着那日卖鸡蛋的钱买的,平日里穿着粗衣麻布都习惯了,所以买的料子比较朴素,将就着也能用。

谭一两笑道:“娘,那里有一块桃红色布料,是特地给妹妹买的,妹妹到现在还穿着我们几个小时候的衣服实在是寒酸。”

谭大妈从布里抽出了那块桃红色的布料,喜欢得很,在村里,家家户户要下地,哪有人家会用得上这种花花绿绿的布,当然除了她家那两个妹妹。

两个妹妹嫁的都是村里富庶人家,其中的四妹妹嫁的那个何家,听说祖辈还是从京城告老还乡的大官,和村里的里长村长不是同一级别的。

她从来都不羡慕她,但是又不希望她瞧不起自己,更不希望她瞧不起自己的女儿,所以她一定也要把自己的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比那两个妹妹还要好看。

她想到这里,从床旁地抽屉里拿出了针线,“你娘我,这就给你妹妹做几身好衣裳。”

谭一两憨憨笑,“好好,我们妹妹是这十里八乡长得最好看的女娃娃,要是穿上这花布料,那京城的姑娘都比不上。”

其他几个小的,一起附和道:“没错,没错,没错,妹妹最好看了。”

“妹妹最好看了。”

原本躺在床上的小七月听到这话之后,眼皮子微微眨了眨,瞧着很高兴似的。

这好听话,谁不喜欢听呢?

屋外阳光灿烂,一抹斜斜的光从窗外照了进来。

谭一两跟着谭老爹背着背篓,拿着锄头去了菜地。

谭二钱跟在后面,把自己的小灵芝也都带上了。

三人来到烂地的时候,被眼前之景给惊呆了。

只见耀眼阳光下,原本光秃秃的黑土地一下长满了绿油油的菜。

冬瓜,苦瓜,丝瓜,黄瓜,辣椒满地都是。

谭老爹惊得差点头说不出话来,“这,这是见鬼了吗?才种没多久的菜种子,这菜就都长出来了!”

谭一两自从见识过野猪之后,胆子越发大了,他直接冲进了菜地里,摘了一个黄瓜,拿着袖口擦了擦,一口咬下去。

香脆多汁,清甜可口。


谭一两和谭二钱两步化作一步,走来小七月身旁,见着她没事,忙抬头朝惊得腿软的谭大妈说道:“娘,妹妹没事,妹妹没事。”

小七月虽然不是谭大妈的亲生女儿,但是从喂她第一口奶开始,她就真真的把她当做了亲闺女。

眼下她的腿还在发软。

她无法想象这孩子落地,她会是什么模样。

谭老爹也长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已经冷静下来的刘氏,厉色道:“刘野菊!你差点摔死我女儿,我要将你抓去报官!”

刘氏有些心虚,但却硬撑着脸面,叉着腰昂首挺胸,脸的肉一横一横,“老谭家,你可别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摔你女儿了?!”

谭一两抬头道:“我们都瞧见了!”

刘氏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说的就是真的吗?没见到这小丫头好好的吗?你们一家人这是想合着伙来诬陷我?”

“你这个婆娘,真是不讲理!”谭老爹气得不行,急冲冲要动手。

谭大妈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拦了下来,扭头朝谭一两唤道:“去,把你弟弟妹妹都带进屋。”

“是,娘!”谭一两高声应道后,带着谭二钱和谭三元快步走。

知道自己闯祸的刘氏转过身,打算偷偷溜走。

谭大妈二话不说,转身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的头发往后拽。

别看她体型不大,但力气不小。

这一拽,直接把刘氏疼的呜呜叫。

“放开,快放开!”

谭大妈却更加用力,仿佛要把她的头皮都扯下来,嘴里还凶道:“平日里让着你,那是我们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但今个你竟敢欺负到我女儿上来,那别怪我们不客气!”

刘氏是个欺软怕硬的,一边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喊:“来人啊!老谭家的要打人了!救命啊!”

然而,今个也是奇怪,明明才大早上,黑泥路上竟一个村民也见不着。

就连隔壁的陈大妈好似也不在家。

只能说她这个婆娘比较背时。

谭大妈早年可要比刘氏要泼辣,打起人来,又狠又准,直接两耳光上去。

打得她脸颊红肿,头脑发胀。

刘氏不再叫了,怔怔看着谭大妈。

谭大妈抬脚朝着她的屁股一踹,“给我滚!滚!”

刘氏本就底盘宽,这一踹,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她虽然心底不服气,但一个人也打不过两个,直接连滚带爬跑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放话道:“你们给我等着!”

谭大妈捡起一块石头朝她砸了过去。

刘氏脚一跳,石头落了空。

谭老爹本还想追上去,又被谭大妈拦下,“不必去,这种人,自有天收。”

谭老爹虽然还很不服气,但是不敢不听自个媳妇儿的话,咬着牙忍了下来。

谭大妈拉着他进屋,“走,今天三元回来了,别冷落了他。”

“好。”谭老爹脸色一下好了许多。

两夫妻搀扶着进屋。

刘氏离开老谭家,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心里早就把谭大妈骂了个一遍。

今个她是寡不敌众,若换做平时,她一定不会像这样落荒而逃。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心急。

她走着走着,一时没注意脚绊到了一块大石头,脸朝下摔了下去。

地上正巧有一块尖尖的石头,随着刘氏扑来,那石头直接戳进了她的眼睛。

“啊!”

一声痛呼响彻天际。

刘氏眼睛鲜血直涌,触目惊心。

许是太痛,没过多久,她便晕死过去。

老谭家那边还一无所知,早就扫去了刚才的不悦,都沉浸在老三病好的喜事中。

“三元,李大夫当真说你的病好了?”

谭老爹一边给他夹着菜,一边说道。

“是的,李大夫说我已经不必用药了,所以不需爹再去送铜钱。”谭三元十分知礼地将夹来的菜吃掉,细嚼慢咽的,完全不像是农家孩子,甚至还带了一丝贵气。

谭老爹欣喜不已,扒了几口饭,“好好,真好,最近真是喜事连连啊,不仅你二哥不傻了,连你的病也好了。”

谭一两在一旁笑道:“是啊,爹,我们的好日子是不是就要来了?”

谭老爹喝了一口白水汤,笑道:“什么来不来的,我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是,爹!”谭一两应着,看向谭三元,“三弟是不是以后就住在家里?”

谭三元点头,“嗯,没错。”

谭一两欣喜不已,笑道:“真是太好了!我们哥几个又可以住一起了!”


谭家父子三人到家的时候,已是傍晚。

他们趁着大家都吃晚饭的时候,偷偷将买的东西运进了屋。

谭老爹赶紧煮了十个蛋,放了几大勺红糖,给谭大妈端来,“他娘,今天一天辛苦你了。”

谭大妈看着那些东西,还有些发懵,“他爹,这鸡蛋真的卖了?”

谭老爹笑得合不拢嘴,“卖了,足足卖了五两银子。”

谭大妈大喜,端过红糖鸡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谭老爹在一旁细细地给她说今日发生的事

一旁的谭家老四和老五瞧着新买的东西,纷纷光着脚跑来凑热闹:“大哥,二哥!我们要看看,要看看。”

“别急,别急,等我们把东西都放好了,再来看。”

谭一两放下一袋米,汗如雨下。

谭老四乖巧地扭着袖口踮起脚给他擦汗,“嗯,好。”

这边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引来了隔壁陈大婶的注意,她一把拉着正在抽旱烟的陈大爷说道:“你觉得不觉得那老谭家最近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你竟瞎想!”

陈大爷吐了一口烟,不再理她。

陈大妈拧着眉头,“不对,不对,我总感觉有些奇怪,我得去看看。”

她说罢,丢开陈大爷起身往外走。

“你这婆娘,就知道多管闲事!”陈大爷瞥了她一眼,自个又抽了一口旱烟。

陈大妈懒得理他,自个来到了老谭家的院门口,蹲在窗台下,悄悄朝里瞅着。

由于烛光昏暗,她看不太清,只得竖起耳朵听。

老谭家孩子多,闹腾一番之后,就都老老实实躺下来,准备休息。

所以她听来听去,也只听到了什么鸡啊,蛋啊,微有些泄气。

她脑子一转悠,转身偷偷溜到了老谭家的后院。

老谭家的后院是用石头块垒起来的围墙,大概一人高。

陈大妈找了一块石头踩上去,踮起脚朝里看。

只见月光之下,一只老母鸡昂首挺胸,屁股下面一堆圆鼓鼓的蛋。

她惊得捂住嘴,连忙跑回了家。

陈大爷听着她慌慌张张回来的声音,头也不抬地问道:“你这婆娘,还当真去听了墙角?”

陈大妈一把抓着陈大爷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道:“老爷子,我滴娘啊,那老谭家的鸡成神了!”

“什么跟什么,好好说话!”陈大爷累厉色道。

陈大妈连忙道:“老谭家那只不下蛋的鸡,一下生了一窝的蛋!”

陈大爷将她推开,一脸嫌恶道:“胡说八道,鸡一天顶多生两,哪里能直接生一窝,好了,天色不早了洗洗睡。”

他说罢,朝里屋走去。

陈大妈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神,终于想明白了,难怪老谭家这几天经常欢声笑语,原来是有只会生蛋的鸡。

她心里是又稀奇,又嫉妒。

这些年,她没少给老谭家脸色看,若是他们家突然发了,那还得了,那岂不是要打她的脸?

陈大妈越想,越气,起身在门口转悠几圈,朝陈大爷问道:“老爷子,我记得老谭家的那只母鸡是里长给的?”

陈大爷洗了脚上榻,“好像是的。”

陈大妈顿时一喜,手一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老谭家啊,老谭家,我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谭老爹走后,谭大妈看着怀里熟睡的两个孩子,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要是能多有点奶就好了,这样你们就不用饿肚子了。”

她年龄不小了,身子大不如从前,奶水虽有,但两个孩子的话,还是有些够呛。

她想罢,躺下身,搂着两孩子准备睡觉。

可就在刚躺下的那一刻,她胸前两盘子突然一抽,开始往外溢奶水。

“呀!”谭大妈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子。

只觉得胸前重重的,像有两块石头压着。

许是她动作有些大,吵醒了熟睡的儿子。

儿子哇哇哭了出来。

她想都没想,将儿子抱起来,怼了上去。

小娃娃咕噜咕噜喝着,很快就喝饱了,露出一副幸福的模样眨着小眼皮子。

谭大妈都懵了,这下两块石头变成了一块石头,还是有些难受。

她连忙将小七月也抱起,喂了另外一边。

小七月本来还在睡觉,但是闻着奶香也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很快两个吃得饱饱的,胸前的两块大石头也塌了下来。

这奶水不多不少刚刚好。

谭大妈顿时欣喜不已,没想到自己还老当益壮啊,这连鲫鱼汤都省了。

夜里。

谭家老大和老二回来了,闻着屋子里的鱼香,欣喜道:“哇!有鱼吃啊!”

“是啊,爹今天抓了两条大鱼。”谭家老四老五乖巧地坐一排,歪着小脑袋,双眼看着鱼冒星光。

谭老爹将煮好的鲫鱼汤端给了谭大妈,随后回头看向他们,“铜钱送到没有。”

谭家老大坐下来,闻了闻鱼,拿手戳了一下,舔了舔,说道:“送到了,李大夫一开始还不要,我们硬留着的。”

“好好,好孩子。”谭老爹朝他的肩一拍,还不快去盛饭。

“爹,饭我盛好了。”谭家老二端着两碗稀米汤走来,十分乖巧。

谭老爹瞧着,愣了一下,眼睛都红了,连忙将两稀米汤接过来,“孩子啊,你当真是不傻了?”

谭老二笑着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谭老大又戳了一下鱼,笑着说道:“爹,二弟不仅不傻了,还变聪明了,今个卖鸡蛋,他可会算账了。”

谭老爹坐下来,问道:“二钱,你什么时候学会算账的啊?”

谭二钱回道:“以前跟着娘去过县里几次,见过摊贩子算账,所以就记住了。”

谭老爹捏了捏鼻梁,声音微微嘶哑,“二钱啊,我的二钱啊,真好,真好。”

好好的一个儿子打小就是个傻子,这对穷苦人家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若是换做普通人家,早将这孩子丢了,但谭家夫妇心善,说什么也要将这孩子养大。

这人啊穷可以,但是心不能穷。

自己的儿女无论啥样那也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既然生了,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将他们好好抚养成人。

如今儿子不傻了,谭老爹安静下来,细细想着,多年的心酸一下都涌上了心头。

堂堂的汉子就这么当着一家人的面哭了。

谭一两连忙上前拍了拍老爹的背,安慰道:“爹,别哭,等二弟再大一些,儿子就去参军,上阵杀敌,当个大将军回来,让您和娘做老爷夫人!”

谭大妈放下手中的碗,笑道:“得了,得了,你先把菜园子里的那些菜看好,就行了。”

谭二钱跟着笑,“当个菜将军也不错~”

谭家老四老五,捧着个小碗碗也着笑了起来。

“哪有!”谭一两埋下头,憋着嘴有些不开心,他不是开玩笑的。

他今天有仔细想过,他虽念过一些书,但家里一家老小要帮衬,走科考太难了,待二弟再大些,他的年龄正好适合去参军,虽然不一定能有所成就,但也算是一条出路。

他娘和爹书念得不多,却从小就教育他们几个兄弟,“人啊,活着就要清醒,一辈子不长不短,一定要做好本分,为人子要孝顺,为人父要端正,为人夫要宽厚。”

所以作为大哥的他除了要扛起这个家,照顾好弟弟妹妹之外,还要变得更加强大,让他们不再受欺负。

一家人有说有笑时,小七月醒了,发出奶声奶气的哭声。

谭一两连忙起身,走到床边,“娘,娘,妹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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