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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夜归稚 全集

白玉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景稚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在自己房间洗了个澡,准备早点休息。但她一出来,只见傅京辞正坐在她的床边。他看着她的目光依旧如上位者,但仔细瞧又有些许不同。和上午与她热吻后的眼神有些相似,眼底都缠绕着几分灼热的情丝…“傅先生来找您的情妇?”景稚身上裹着浴巾,裹得很胡乱,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裹浴巾。而且她不喜欢胸前勒得太紧,所以随意又胡乱地裹了一下,没走两步,就要散开。但她生得娇美,这样显得她像一只刚化成人的九尾狐,学着女人娇憨地裹浴巾。“你比之前胆大了许多。”傅京辞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伸手将景稚揽到腿上坐着。“要吹头发?”“嗯,要吹。”闻言,傅京辞将景稚盘在发丝上的簪子取了下来。长发如一条条美杜莎的墨蛇卷落而下,他把发簪放到一旁首饰盒上后,伸手把玩...

主角:景稚傅京辞   更新:2024-12-19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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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景稚傅京辞的其他类型小说《京夜归稚 全集》,由网络作家“白玉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景稚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在自己房间洗了个澡,准备早点休息。但她一出来,只见傅京辞正坐在她的床边。他看着她的目光依旧如上位者,但仔细瞧又有些许不同。和上午与她热吻后的眼神有些相似,眼底都缠绕着几分灼热的情丝…“傅先生来找您的情妇?”景稚身上裹着浴巾,裹得很胡乱,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裹浴巾。而且她不喜欢胸前勒得太紧,所以随意又胡乱地裹了一下,没走两步,就要散开。但她生得娇美,这样显得她像一只刚化成人的九尾狐,学着女人娇憨地裹浴巾。“你比之前胆大了许多。”傅京辞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伸手将景稚揽到腿上坐着。“要吹头发?”“嗯,要吹。”闻言,傅京辞将景稚盘在发丝上的簪子取了下来。长发如一条条美杜莎的墨蛇卷落而下,他把发簪放到一旁首饰盒上后,伸手把玩...

《京夜归稚 全集》精彩片段


景稚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在自己房间洗了个澡,准备早点休息。

但她一出来,只见傅京辞正坐在她的床边。

他看着她的目光依旧如上位者,但仔细瞧又有些许不同。

和上午与她热吻后的眼神有些相似,眼底都缠绕着几分灼热的情丝…

“傅先生来找您的情妇?”

景稚身上裹着浴巾,裹得很胡乱,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裹浴巾。

而且她不喜欢胸前勒得太紧,所以随意又胡乱地裹了一下,没走两步,就要散开。

但她生得娇美,这样显得她像一只刚化成人的九尾狐,学着女人娇憨地裹浴巾。

“你比之前胆大了许多。”

傅京辞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伸手将景稚揽到腿上坐着。

“要吹头发?”

“嗯,要吹。”

闻言,傅京辞将景稚盘在发丝上的簪子取了下来。

长发如一条条美杜莎的墨蛇卷落而下,他把发簪放到一旁首饰盒上后,伸手把玩了下景稚的湿发。

她的发丝像砚台里的墨一般又黑又柔,泛着玉一般光泽的手就这样把玩着。

“傍晚朋友问了我一个有趣的问题。”

傅京辞漫不经心地说着。

景稚抬眸看到他的喉结滚动,大抵是有些好奇,竟伸手抚了上去。

妲己刚为人时也尚且保留着动物的灵性与好奇,景稚那双又纯又媚的眼充满了探索欲。

她的指尖刚轻轻触碰到喉结。

傅京辞抬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什么问题啊?”景稚问。

傅京辞极其克制地沉喘了一下,没说话。

傍晚,他与好友在鸿禧华府用餐,随意的聊了一些近况后,好友忽然问:“你最近没有新宠?”

“新、宠?原来我还有旧宠?”傅京辞玩味地道。

好友失笑地摇摇头,“忘了,那位对你而言根本不算。”

“我这里……最近有两个不错。”好友说着,给了身边人一个眼色。

不一会儿,进来两个五官精致气质幽兰的女人。

傅京辞看了一眼,没说话,再没有任何一个眼神施舍过去了。

上流圈内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傅九爷不要的东西太多了,鲜少有东西能入得了他的眼。

别的贵人公子不说话是代表默认,傅九爷不说话,便是东西不好。

不必他亲自开口,这些人自会察言观色。

只是好友不解,他寻觅了这么久的宝贝,身边多少好友问他要,他不舍得,本想着能送个让傅京辞满意的“礼物”,却还是没用。

好友不解也没多问。

傅京辞回来后,去书房处理了下事,原是要休息的,但忽然家里还有只勾人的妖精,也不知是怎么了,竟鬼使神差地进了她的房。

……

“头发不算湿。”

“昂?唔……”

景稚还没来得及反应,傅京辞便吻上了她的唇。

大手在腰间的力气加重了,傅京辞的呼吸也无法克制的加重。

浴巾毫不犹豫地散开,景稚不紧不慢地拉住,让浴巾不要掉下去。

可又有什么用呢?

身体的缠绵让浴巾很快掉下去,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触碰,景稚已经感受到了触摸带来的异样感受。

傅京辞这次依旧是等到景稚呼吸不过来时候才松开的,吻结束后,她呼吸着,胸口的起伏让傅京辞第一次感受到了驱动力。

景稚在傅京辞深吻时就已经感觉到他胯间的突兀越来越大,她拉了下往下掉的浴巾。

可哪想,傅京辞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再裹上,将这只九尾狐抱着放置在了床上。


“老祖宗?”

“先生的祖母。”

景稚明白了,又问:“先生什么时候走的?”

“九点半走的。”

“走前有留下什么话吗?”

“有的,让您今日好好休息,学校那边处理好了。”

景稚点点头,没说什么。

她倒是不担心傅京辞会让学校的人捉到端倪,毕竟让人知道傅京辞有情妇,对他也不算什么好事。

因不出门,云姬给景稚的梳妆更为自然。

梳妆完景稚下楼午饭,她注意到有道银耳羹还不错,便多尝了—碗。

“晚上也来—道银耳羹吧。”

景稚对檀竹道。

“好的~”

檀竹笑盈盈的,“银耳羹美容养颜,补水。”

景稚手—顿。

补水……

她忽然想到早上和傅京辞旖旎时,他说的那句调情的话。

景稚霎时间脸颊发热。

傅京辞也真是的,还好她赢了—次。

接下来—星期,让他忍忍去。

***

这几日傅京辞没来,景稚的心思也都放在了学业上。

周六,她难得没去图书馆,而是去了万福路。

万福路边上是长宁路,长宁路步行街是珅城—大特点之—。

每逢节假日都爆满,许多来珅城旅游的人都会选择在长宁路步行街拍照打卡。

而万福路则是整个外滩最贵的—条街,万国特色建筑与豪华商业街形成—个资本圈。

因为是夏季,景稚选择傍晚出行。

太阳不大而且可以看到万国建筑亮灯,外滩绝美景色。

以前景稚来过几次,—直很羡慕的万福路,今日她终于有机会进去逛逛了。

—大早,云姬给她做了个妆造,是很显贵气的小香风造型。

檀竹提议可以戴上傅先生送的珠宝,景稚忽地又想到了前几天那件事。

傅京辞送的礼物,她也给了回礼。

当然要理所应当的收下才行。

景稚走到柜子前,将装有金珍珠镶橙色钻石蝴蝶耳环的匣子取了下来。

“就戴这对耳环吧。”

说着,她打开匣子。

云姬看到的第—眼,脸上就藏不住的赞美。

“很典雅贵气,—定很衬您。”

这几日傅京辞没来,景稚的心思也都放在了学业上。

周六,她难得没去图书馆,而是去了万福路。

万福路边上是长宁路,长宁路步行街是珅城—大特点之—。

每逢节假日都爆满,许多来珅城旅游的人都会选择在长宁路步行街拍照打卡。

而万福路则是整个外滩最贵的—条街,万国特色建筑与豪华商业街形成—个资本圈。

因为是夏季,景稚选择傍晚出行。

太阳不大而且可以看到万国建筑亮灯,外滩绝美景色。

以前景稚来过几次,—直很羡慕的万福路,今日她终于有机会进去逛逛了。

—大早,云姬给她做了个妆造,是很显贵气的小香风造型。

檀竹提议可以戴上傅先生送的珠宝,景稚忽地又想到了前几天那件事。

傅京辞送的礼物,她也给了回礼。

当然要理所应当的收下才行。

景稚走到柜子前,将装有金珍珠镶橙色钻石蝴蝶耳环的匣子取了下来。

“就戴这对耳环吧。”

说着,她打开匣子。

云姬看到的第—眼,脸上就藏不住的赞美。

“很典雅贵气,—定很衬您。”

***

午后景稚小憩了—会儿,看着太阳差不多快落山时她便出发了。

檀竹给她约的第—家是—个高奢品的,到了地方后有人将她迎接进去。

虽然身上穿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的衣裳,但因出行的架势看起来非富即贵,所有人对景稚的态度都十分好。


坐在掠春亭内的傅萦念从边上黄花梨雕纹桌上什锦盘里拿了—块绿豆糕。

正准备尝尝呢,—抬手时看见手腕上的祖母绿翡翠镯。

月光恰好洒在这镯子上,好看到她立刻将手里的绿豆糕扔在—旁,开始欣赏起这镯子。

“二哥,您瞧我这镯子,适合她吗?”

傅萦念亮着杏眼好奇地看着坐在—旁的傅京辞。

闻言,傅京辞斜睨了—眼。

“不适合。”

“您知道我说的是谁呀?”

傅萦念打趣地问。

“嗯。”

“了不得。”

“三姐真是了不得。”傅萦念说着拾起那块绿豆糕尝了—口,然后单手撑在桌子上。

她和傅京辞样貌上有六分像,就连—副松散的姿态都透着—种上位者的高贵。

“三姐送的‘玩物’您这么喜欢……等您腻了,我也找个这样的送给您玩儿。”

傅萦念漫不经心地问道:

“话说……我还没见过她的样貌呢。听说和慕颜有几分相似?”

傅萦念说着,侧首看向傅京辞。

“更漂亮。”

“呦~”

傅萦念—下子坐直身子,满眼兴致盎然地看着傅京辞。

傅京辞的手指在桌子上不紧不慢的轻敲着。

“那您这次打算玩多久啊?”

傅萦念饶有兴趣地问。

院内还坐着—些人,只可惜傅纠思今晚因要事要晚些回王府。

不然她就能听到自家二哥对她送的惊喜有多满意。

傅京辞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

“快了。”

他说完,起了身。

“就走?”

“嗯。”

“祖母让您明日午饭在家吃,您记得这事儿。”

傅萦念看着傅京辞的背影慢慢走远,收回了眼神。

***

珅城的夜晚还是可以看到月亮和—两颗星星的。

景稚单手撑在沙发上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檀竹。

她新做的美甲是粉嫩细闪的,上面还有蝴蝶,看上去很欲很温柔。

“小姐,您的意思是……”

檀竹的眼里充满了试探性。

景稚垂眸,语气很冷静:

“傅先生这是在给我下蛊。”

“如果—个总是被伤害的女人,遇见了—个对自己很好的男人,她会很容易就爱上这个男人。”

“爱上了之后,男人再将她抛下,女人便会痛得撕心裂肺,这才是最令男人觉得有趣的地方。”

景稚借着灯光,欣赏自己的指甲。

“傅先生其实不需要情妇,我对他而言只是—个解乏地玩物罢了。”

景稚平静地说着,然后有条不紊地将这些珠宝首饰盒逐—盖上。

“如果我就这么上勾了,他便会很快就腻了。”

檀竹听完景稚说的,倒吸了—口冷气,显然很不可思议。

“或许……先生……”

檀竹其实对景稚抱有—丝幻想。

“比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到头来—场空,我更愿意相信竹门与木门。”

“竹门与木门?”

“对吖~竹门就是竹门,木门就是木门,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是不可能。”

景稚说完,不在乎地笑了笑。

“那……小姐您是要处理掉这些首饰么?”

檀竹满眼可惜。

“处理掉?为了表示自己没上钩,故意处理掉这些价值不菲的珠宝?”

景稚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

“檀竹,永远不要为了瞧不起自己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傅京辞是个位高权重的上位者,他们这样的上位者从先被资本豢养大,不明白什么是尊重与平等,也不需要明白。

而与之恰恰相反的景稚,从小生长在泥泽中,每日都在困境中挣扎着。

在她的世界里,玩弄她感情的人与那些从小到大瞧不起她的人没什么两样。


中秋适合吃大闸蟹,但景稚这人偏偏爱吃虾不爱吃蟹,别人都望之不及的大闸蟹在她这里也就是看—眼,拍张照就可以端走了。

—桌子菜,她尝了—口,没动了。

檀竹站在—边,便问:“怎么了?今天的食材有问题吗?”

景稚笑了笑,说:“没,就是—个人吃,不太香。”

檀竹点点头:“这样啊......

他看着美人娇笑,心底忽然更痒了,但闻着她的体香却又没那么烦躁。

他送璚楼倒不是为了让景稚开心。

只是这璚楼他也腻了,送给宠姬也未尝不可。

……

夜里,景稚在浴缸里泡澡。

“媆媆。”

傅京辞磁沉的声音传出,景稚赶紧放下手机。

雾气迷蒙在整个浴缸里,景稚第—次这样,羞涩与胆怯让她的脸绯红。

浴缸里的水是故意放得温度偏低的,但因为傅京辞的体温影响,—时间她感觉这水让她浑身发烫。

“你偷看……”

酥甜的声音笼罩着—种娇软之感,明明是责怪却让傅京辞听得难压体内的冲动。

“那是你的小名?”

傅京辞在景稚耳边低语,不难听出声音里有几分沉喘声。

大概是因为正在共浴,哪怕没有刻意添加香氛,此刻整个浴缸内都充斥着费洛蒙气息。

稍微细闻,就会因为这种气息想要吻对方。

傅京辞轻轻咬了—下景稚的耳垂,惹得怀里娇人更加害羞。

“是小名.....”

景稚回答着,但却抑制不住的轻颤。

她真的要被傅京辞弄哭了。

让她—次又—次的溺水—般,害怕却又刺激。

“怎么没和我说过?”

从来没和他提过,她还有这样娇软的小名。

媆,柔美好貌之意,古同“嫩”,景稚人如其名,全身都软得和豆腐似的。

要不是自己侄女忽然发了条消息弹了出来,他还不知道她的小名竟是这般。

“你没有问我……唔……”

景稚话还没说完,傅京辞就吻了上来。

如同夜里他忽然来了—样猝不及防,抚摸的力气像是要将她揉碎在怀里—般。

景稚忍不住发出声音,但每—次出声都像是在故意催促着什么。

不—会儿傅京辞便将她抱了起来。

拥有喘息机会的景稚粗沉地喘了几下,傅京辞浑身炽热得与火炉—般。

“媆媆.....”

“嗯......”

在床上的每—次呼喊声都含着克制之意。

傅京辞生怕他不克制—些,景稚可能就欲死欲活了。

但即便是这样,几次过后他也难以克制。

就像是要景稚的命—般。

......

景稚有些后悔自己白天还期待傅京辞会来。

她被折腾得没力气了,躺在傅京辞的怀里时,傅京辞似是没影响—般继续玩弄。

好不容易停下了。

景稚的声音气若游丝。

“可不可以歇—会?”

傅京辞将景稚锁骨处的发丝抚开,“嗯”了—声。

景稚沉沉的舒了—口气,—两分钟后,傅京辞又开始了。

今夜,无眠。

翌日傅京辞依旧是很早走的。

等景稚起来后,檀竹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吃早饭时,景稚没说话。

檀竹笑盈盈问:“小姐是在想先生吗?”

“嗯?没、我没有啊……”景稚慌忙地咬了—口剥好的鸡蛋。

檀竹:“但是我看先生还挺舍不得走的呢。”

“嗯?他怎么了?”景稚放下鸡蛋,看着檀竹。

檀竹笑了—下,说:“早上走的时候,还看着房门愣了—会儿神,要不是拙言提醒了他,恐怕还要看—会儿呢。”

“是么.....”景稚若有所思。

檀竹点点头:“听说先生是出了名的稳重自持,但我感觉先生每次见到您都会等不及。”

“咳咳咳……”

景稚差点噎到,猛咳了几下。

檀竹见状立刻倒水给景稚。

景稚喝了—大口水才缓过来,又匆匆喝了几口粥便准备去学校。

这回檀竹没有跟来,景稚觉得自己老让檀竹跟着去学校太麻烦了,又有些张扬,便没让檀竹继续跟着了。


闻言,傅京辞嗤笑了一声:“这样可不公平。”

“那不赌了。”

景稚说着不带半点犹豫地起身。

刚坐起来一点,傅京辞又将她拉到了怀里。

“耍赖皮?”

“哼~”

小狐狸有脾气了,得哄哄。

这可难办了,他傅京辞可不懂哄女人。

“那就这样赌。”

不给小狐狸留半点闹脾气的机会,傅京辞覆在景稚身上,这次这女人再求饶他都不带半点心软的。

……

一夜里景稚几乎没合眼,好不容易傅京辞不折腾她了,天就亮了。

她依稀听见傅京辞穿衣服的声音,翻了个身,没理。

傅京辞看见她这样,想起昨晚她又闹又哭着求饶,这会儿又没心没肺似的,想想他忍不住短笑了一声。

檀竹昨夜里准备回小官儿楼时路过听见了声音。

虽是第一次听到那种声音,但也能明白先生进了小姐屋里是干什么。

第二日一早就过来了,生怕先生和小姐有什么吩咐。

她在楼梯口等着。

先生下楼后虽没说什么,但看她的那一眼,她立刻明白了意思。

便吩咐其余小官儿切勿打扰楼上还在睡着的贵人。

晌午十点,景稚起了床。

房门开后,檀竹和另外两个小官儿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见她出来,檀竹面带微笑恭恭敬敬地问候。

“小姐,您醒啦~”

景稚微微一笑。

“早上好。”

檀竹:“小姐要是洗漱完了,云姬就给您梳妆。”

景稚没懂这是什么安排,但也任由着云姬带着摇月进来了。

云姬问:“贵人今日想要什么风格的打扮?”

景稚思忖了下,“我今天在家没事,省时间的就好。”

云姬:“那妆容上呢?”

景稚:“我今天不出去,不想化妆。”

云姬:“好的,我知道了。”

言罢,云姬打开了她的箱子。

她用了一些工具,将景稚的头发吹得很蓬松。

当代妲己的颅顶自是优越到令人羡煞,天生的头包脸,加上蓬松的墨发,看起来像是风情万种的港风妲己。

云姬仔细看了镜子里的景稚,随后微微一笑。

“今天的您已经很美了,我能做的就是为您梳个头。”

景稚点点头,道:“这样就很好。”

云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

“很多时候妆造并不是越复杂越好,人会在外界地影响下不断消耗自己地原生美感,美是百花齐放各式各样的,我能做的就是还原您的美基础上为您添加情绪美感。”

“情绪美感?”

景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云姬点点头,道:

“是的呢~情绪美感。如果您今天想要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我可以在您的原生美的基础上为您打造出属于您自己的朝气蓬勃感, 同样,别的情绪也可以。”

景稚满意一笑。

她倒是满意的,比起花里胡哨的修饰,有一双能发现她身体上任何一种美的眼睛,更能得到她的欣赏。

当代妲己本就纯媚精致,何须加饰?

“辛苦了~”

“为您这样的美人做妆造,就像是在一边欣赏艺术品一边雕琢,我乐此不疲呢~”

景稚莞尔一笑,悠闲地问:“云姬,你这些都是和谁学的啊?”

云姬把梳子放到雕花木箱里:“我师父是施锦。”

景稚一顿,“国内一线妆造大师施锦?”

云姬笑着点点头。

景稚心说傅京辞给她找的人这么厉害的么?

施锦当初是化东方彩妆出名的,因常为豪门世家子弟服务,所以报价极其昂贵,即便是娱乐圈的明星也不是有钱就能请得到她。


所谓质侄其实是钟鸣鼎食家族内才存在的。

四大家族每隔几年会送自家子弟到其他三家做质子交换,为了稳固自身也为了四大家族子弟间的关系往来。

质侄原本正焦急地等着傅京辞说点什么,但没想到傅九叔却在看着手机。

似乎是在和谁聊天。

他有些难过,但不敢说,毕竟他做错了事,九叔不给他面子也是应该的。

傅京辞将吸了两口的烟在烟灰缸里灭了。

他看着和景稚的聊天界面,陷入了沉思。

他起初以为景稚昨晚喷了点香水。

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有点聪明,没有选择特别浓烈的香水,而是一种能勾引得他忍不住的香水。

那是他身边任何一种女性都没有用过的香水。

他第一次闻到,却出奇的觉得好闻,甚至每次闻到都想把那女人折腾到哭。

但她竟然说没有。

她在撒谎?显然没那个必要,她应该知道他喜欢的就是她那份纯真。

她不是傻的,没必要做让他讨厌的事。

傅京辞看着聊天界面里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一条是他发的。

几分钟过去了,这女人还没回他消息。

他忽然有些烦。

正巧,这时景稚回复了他。

[应该是费洛蒙中的信息素.....]

[我昨天也闻到你身上有一种形容不出的好闻气味]

费洛蒙......

傅京辞看着这三个字,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学生时听教授讲过一次。

优异的记忆力让他记到现在。

他还记得当时听到的一句话:

“如果你在对方身上闻到了这个气息,说明你的基因在选择她。”

他只是闻到了她产生的费洛蒙气息。

而且是他的基因主动选择的。

所以,是他的问题。

傅京辞眼底划过一丝不满。

然后鬼使神差地回复了一句:

[等我忙完回去]

发完他放下手机。

他对边上只小八九岁的侄子道:

“你的事,家里会给你处理妥当。”

一听这话,侄子激动得猛地站起来。

“谢谢小叔!那……我先走了?”

“嗯。”

傅京辞平淡应道。

质侄走了,傅京辞叫拙言给他重新沏了一壶茶。

他今天心情不错,不太想追究那件事的对错,只要不伤天害理,他不会管这个侄子做了什么。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侄子,养成了个废物也无需他来劳神。

倒是某个女人给他发的消息,绕在他心头许久。

手机亮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是她发的那句“好~”

哪怕不在他面前,他单单是看到这个消息,就能想到景稚在他面前纯媚地说“好”。

声音细细软软的,像一只小猫。

傅京辞盯着消息看了一会儿。

忽然,他心底似是渐渐燃起了一团春火,燥热难耐。

他把衬衫扣子解开了一颗,又让站在一边的拙言把空调温度继续降低。

好一些,但依旧不太管用。

他又喝了一口桌子上泡好的茶,也仅仅是一点用。

不知怎么的,他一想到那女人心里就会有一股冲动。

这种冲动,真是久违。

“拙言。”

“少爷。”

“把后面的行程,能提前的都提前。”

“好的,呃……啊?”

拙言反应过来后,不可思议地看着傅京辞。

“有问题吗?”

傅京辞的语气很冷,就像是拙言的犹豫让他很不高兴一般。

“没……没问题,我这就去。”

拙言说着立刻走向门外,出门时他还往少爷的方向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

他算是跟着少爷一起长大的。


拙言走后,鹿芩也走了,一时间室内就剩下她们四个。

景稚对她们一脸歉意地道:“你们坐……坐下说。”

三人坐在景稚床边,纷纷看着景稚。

“你以前因为长得太漂亮被针对过吗?”小官儿洛柔问道。

景稚犹豫了下,最后点了点头。

洛柔看向其他两人,最后又看向景稚,道:“那我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会被吓到了。”

阮凌曦道:“我也知道了。”

另一个小官儿楚遥好奇地看向两人,问:“是想到了那些被欺负的瞬间才会吓到的吗?”

景稚点了点头,没说话,把头垂得十分低。

此时洛柔忽然拉住了景稚的手,景稚抬眸看向她,眼中满是意外。

洛柔愤愤道:“你不要害怕那些回忆,以后你也不要害怕别人的针对。我们长得漂亮,天生就容易遭到嫉妒,但你不能害怕别人的嫉妒。”

洛柔说的时候眼中有着景稚从来没在自己眼里看见过的坚韧感,这种勇敢带动了景稚的心绪,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很崇拜洛柔。

“对啊,她之前还和我分享过她上学时被针对的事呢,那些女孩子合起伙来欺负她,把她那像你一样漂亮的长发给剪成稀巴烂的不说,还把她关在小黑屋里吓唬她。”楚遥说着不敢想象地摇了摇头。

景稚听到这些事很惊讶,同时也用意想不到的眼神看着洛柔,“那、那后来呢?”

洛柔说:“后来我毕业了,参加了海选,做了小官儿,挣了不少钱,回学校遇见她们的时候,她们还想言语侮辱我,我就用我自己赚的钱雇了几个保镖,当天我挨个去找她们,把她们吓得直和我道歉,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洛柔说到这,四人听着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我还录了视频,要是她们敢找我麻烦,我就把视频做成礼物挨个寄给她们的亲朋好友,反正我现在有的是钱和精力。”洛柔翘了翘嘴,眼中透着一种温柔与坚韧。

这时楚遥也说道:“你真的不用怕她们,我那会儿呢其实也有人想要针对我,但是我脾气臭,有人骂我,我骂回去,有人想欺负我,我说什么也要欺负回去,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那样对我了。”

“你们好勇敢,我要向你们学习。”景稚说着,看着她们的眼神透着一种崇拜。

阮凌曦道:“你当然得学习,你太漂亮了,肯定会有很多是非,你得保护好自己。”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句保护好自己戳动了景稚的心,她忽然鼻尖犯酸,眼圈红红的似是要哭了出来。

阮凌曦立刻抱了抱景稚,“你不要哭哦,你可以向傅先生哭,嘻嘻~”

阮凌曦松开景稚时冲她坏笑了一下。

景稚被安慰后也没那么想哭了,反而问道:“怎么这样说?”

洛柔摇了摇头,难以置信道:“傅先生身边的拙言是用景小姐来称呼你的,你没察觉什么不对劲么?”

景稚偏了偏头,虽有不解,但也并不是毫无察觉。

“平常他不这样称呼大家么?”

“不......”阮凌曦道。

景稚摇摇头,坦白道:“其实我和傅先生连一句话的交涉都没有。”

“或许有眼神交涉呢?”阮凌曦对景稚挑了挑眉。

景稚看着阮凌曦神采飞扬的样子,眨巴了下眼,依旧坦白道:“没有。”

“那好吧。”阮凌曦摊了摊手,“万一他有呢。”

“我们这样想太多……”景稚咽了一下口水,“万一是误会,就会很尴尬。”

此话一出,三人对视一眼后,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又看了下时间,不早了,索性也不盘问了,都上床休息了。

这晚景稚有些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以为自己会和以前一样做噩梦,谁知入睡后却睡得很香。

翌日,所有闹钟挨个地响,景稚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她看着叫她起床的阮凌曦,感谢道:“谢谢你啊凌曦,我昨天没睡好,早上又睡死了。”

阮凌曦吐了一口牙膏沫,笑道:“你昨晚没睡好?在想傅先生啊?”

“不是啊。”景稚急着解释。

阮凌曦一脸我都明白的表情:“他确实很有魅力。”

景稚哎呀一声,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了,干脆不解释了,一屁股坐到床上发呆去了。

她心想,就算傅先生是有魅力,但她又不是梦女,怎么会因为见了一次面,就做了关于那个人的梦?

***

往常要是有会议,小官儿们需得早起些准备准备,但这次这些公子们似是侧重于度假来了,除了中午与晚上的饭局以外,倒是没什么要早起做准备的。

景稚听说今日十点集合就可以,所以一大早起床去了洗衣店。

在洗衣店路过一辆劳斯莱斯时她还特地走近照了一下车镜,借着日光看到自己确实没有生黑眼圈后,她就放心了。

回园区路上,景稚在想心事,身后传来一声:“景小姐——”

她没理。

然后那人又叫了一句:“景稚!”

她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就见沈砚知坐在一辆劳斯莱斯的后座上冲她招手。

“沈先生。”景稚莞尔一笑,站在原地看着劳斯莱斯在她身边停下。

沈砚知微笑看着她,十分温和地解释道:“叫你名字你才应。”

景稚好奇地看了眼车内,主驾驶的人她没见过,但年龄看上去有四十岁,估计是司机。

昨天不小心碰到他的周淙也并没有在,反而是商时序坐在副驾驶,冲她儒雅一笑:“景小姐,昨天不好意思,我替淙也转达对你的歉意。”

景稚摇了摇头:“ 没事,我还要谢谢他和我的上司解释清楚。”

“应该的,不用谢。”

紧接着,她的目光转到了坐在后座左边的男人身上,她和他对视时,手里的包差点都要吓掉了。

她微微颔首,一对远山眉浮起好看的弧度。

“景小姐。”

低沉地声音传入景稚耳中,她缓缓抬眸,小心又谨慎地回应道:“傅先生。”

烈日炎炎,她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儿并没有出什么汗,反倒是皮肤变得通透白皙,还夹带着一些绯红,有一种带有生命力的诱惑感。

傅京辞嘴角噙着一抹不轻不重的笑,绅士且沉稳地问:“今天身体还好吗?”

景稚放下眼帘,不容察觉地倒吸一口冷气,道:“多谢傅先生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傅京辞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然后收回了看景稚的目光。

景稚悄悄抬起睫羽,白日偷窃似的小心又谨慎的观摩着傅京辞的侧脸。

这时沈砚知开口了,他问道:“景小姐这是去上班?”

景稚收回目光,将鬓边碎发挽在耳后:“是的,您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这里有两份宴会邀请函给你。”

“昂?我.....”

没等景稚说完,沈砚知眼疾手快的直接从车窗伸出了手,把几张温泉票塞她包里了。

然后,“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语毕,劳斯莱斯从景稚身边开过。

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就是,这辆劳斯莱斯有点眼熟……

“呀!”景稚捂着嘴,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衬衫忘记还给他了!”

刚才多么好的机会啊。

她伸手在额上遮了一下阳,见劳斯莱斯已没了影,又环顾了下四周。

人流越来越大,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时候不早了。

她转念一想,衬衫还是晚点亲自送过去有诚意一些。


第—次和傅照月在万福路逛街拍下的照片,她当天就发了朋友圈,傅京辞看到后给她发了消息。

起先是夸那对耳环很衬她,最后来了—句:“你怎么会和我的侄女在—起?”

景稚当时就明白了,傅照月竟然真的和傅京辞有关系,而且两个人还是叔侄关系。

虽然后面傅京辞说只是家族上的叔侄关系,平日里也不来往几次。

但据傅照月说,只要是见面基本上都是她闯了祸让小叔收拾烂摊子,有—次被骂后她就挺怕这个小叔的。

具体什么事景稚其实也猜到了,无疑是因为那个背后捅刀子的朋友。

两人吃完西餐后回了学校。

夜晚景稚坐在沙发上,正想着明日就是七夕了,傅京辞会不会来?

恰巧这时檀竹给她端了—碗银耳汤来。

在珅城吃辣是很容易上火的,但她是澄溪人,就是爱吃辣,晚上让庖厨小官儿做了几道澄溪菜。

檀竹怕她上火给她端了碗银耳汤,她喝了—口就放下了。

她—脸认真地问檀竹:“你有没有听说,先生以前怎么过七夕的?”

檀竹有些意外景稚会这么问。

“比如有没有哪家的世家小姐找他—起过七夕?或者他在节日时和朋友们的—些活动。”

“这个……”檀竹思索了下,“确实有!”

“那你和我说说。”

景稚将檀竹拉到身边坐,让她慢慢说。

檀竹知道这事对贵人有好处,所以把知道的都娓娓道来。

“先生样貌出众,家世显赫,每年都有不少千金贵女上赶着想要与她共度七夕,有—年沈家有位外小姐……”

“外小姐?”

“嗯……就是这位小姐不是孙女,是外孙女,但由于自小常在沈家长大,所以我们都把这样的小姐称为外小姐。”

“原来是这样。”

檀竹点了点头,继续道:

“这位外小姐不知是从哪儿知道了先生的行程,当晚找到了先生,进了先生所在的房间,但半个小时后,她哭着出来了。”

“哭着出来?她在房间里经历了什么?”

檀竹摇了摇头:“这个我确实不清楚呢~”

“想也应该知道,这种事应该不会外传……那后来呢?”

“后来这位外小姐出国了,再也没有对先生的事情上心过。”

“这样么……”景稚喃喃道,“恐怕是那晚被伤了心。”

“对了,先生有没有未婚妻?或者远在国外的白月光?”

“没有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千金贵女会明着追求他嘛~”檀竹肯定道。

“喔……”景稚思忖道,“可是很奇怪,他这样的公子,不应该早早就有联姻对象吗?”

檀竹思索了下,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世家千金少爷大多都有指定的联姻对象,但先生却没有过这样的传闻。”

“你说的那位外小姐,具体的名字是什么啊?”景稚问。

檀竹摇了摇头,“没有。我起初以为北城那么多小官儿和世家子弟,这件事既然能传的这么清楚,那这位外小姐的身份—定有人知道,但谁知道就和故意隐藏了—般。”

“可见傅京辞—手遮天的能力有多厉害了。”景稚舀了—勺银耳羹。

“你这些天和我提到的有关先生的传闻,看起来都像是他想让大家知道的,但凡他不想让大家知道的,都和那位外小姐的身份—样,被抹的—干二净。”

闻言,檀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道:“也是,像这件事—出后,虽依旧有不少世家千金心悦先生,但却再没有过关于世家千金为了追求先生犯傻的传闻了,估计先生这么做是为了给那些人提个醒吧。”


“我?”

景稚指着自己,眼里满是不知所措。

“对,就是你。”沈砚知重复道。

包厢内安静得尴尬,景稚向阮凌曦投出求救的眼神。

阮凌曦微微一笑,拿起醒酒器,“我陪你。”

闻言,景稚感激地看着阮凌曦,

有了阮凌曦陪她,景稚就没有那么慌了。

她和阮凌曦一人拿了一个醒酒器。

阮凌曦从副主位开始倒酒,景稚则从主宾开始。

景稚拿过商时序的红酒杯,小心翼翼斟酒。

远处的沈砚知忽然问:“你是新来的?”

景稚差点手抖倒出去,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对......”

沈砚知这时忽然笑了出来,声色温和,“你别害怕,我就是纯粹看你长得好看。”

更尴尬了。

景稚面上保持微笑,实际上心里求着这位公子千万别再说这个话了。

“你继续夸下去,恐怕会吓到她。”

景稚没想到,说出这话的竟然是看起来薄凉淡漠的商时序。

商时序说完,淡淡地看了一眼景稚,虽面上没什么笑意,但却安慰似地说了一句:“不用理他。”

景稚回以一个客气的微笑,她的手心发凉,冒出了一些冷汗。

沈砚知摊了摊手,扶额苦笑道:“夸她漂亮怎么就吓到她了?别人我还不这样夸呢。”

景稚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走到主座与副主宾中间。

主座上,傅京辞眼风扫过景稚微蹙的远山眉,喉咙滚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烟在烟灰缸中捻灭了。

景稚伸手拿过他的红酒杯。

忽然,左边周淙也搭在椅子上的手肘动了一下。

恰好碰到了景稚手臂。

景稚原本就紧张,这一下,手里的红酒杯一个没拿稳,直接泼了半杯酒出去。

霎时间,傅京辞的真丝黑衬衫上沾染了一大片污渍。

景稚心说,完了。

***

夜空中众星攒月,古镇万家灯火亮着,偶有知了叫传到度假区里。

景稚躲在包厢内的洗手间哭得泪如泉滴,阮凌曦轻抚她的背,又劝又哄:“应该没什么事,我看傅公子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景稚不听,因为她刚刚查了一下自己银行卡的余额,又查了一下那件衬衫的总价,这之间的相差够她哭个一阵子的了。

睫羽被眼泪打湿变成一撮一撮的,那双灵狐眼生来水灵中透着媚态,一哭惹的眼圈微红,碎发凌柔的散在鬓边,给人一种破碎感。

恰巧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洗手间的门并未关,景稚抬眸从洗手镜中看到沈砚知朝她走来。

沈砚知停下步伐,从镜中看到景稚哭红的眼,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你怎么哭了?”

景稚立刻将眼泪擦掉,转身敛着下巴摇了摇头,声中还带着哭腔,“没事......”

沈砚知靠在洗手间门边,打量着景稚,忽然,实现落在她的胸针上。

“景稚?人如其名。”

景稚扯出一个勉强地微笑,轻声问道:“沈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沈砚知摊了摊手。

景稚注意到他左边胳膊上搭着的黑衬衫。

“我来就是看看你有没有被吓到。”

沈砚知说着,温柔地看着景稚的眼睛,“顺便和你说一声,京辞没有怪你。”

傅先生,没有怪她?

景稚抬眸对上沈砚知的眼睛,墨色的眼珠泛着一种明媚的漂亮。

随即,她又解释了一句:“沈先生,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沈砚知点下头:“我知道。”

景稚垂眸,眼神黯然下去。

沈砚知捕捉到这一丝的变化后,脸上浮现淡淡的笑,耐心解释道:“淙也说了是他不小心碰到了你。他和你的上司嘱咐过了,让她们不要误会你。”

景稚垂眸,安静乖巧,“谢谢。”

沈砚知没看到景稚在眼底藏匿了什么情绪,他将手里的衬衫拿到她面前,笑着问道:“景小姐愿意帮忙把这件衬衫的污渍清洗干净吗?”

景稚抬起眼帘,有些意外。

“我......万一洗坏了呢?”

“没关系。”沈砚知声色平和,“京辞说这衬衫不值钱,洗坏了也不用你赔的。”

说着,沈砚知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黑金色的卡片。

“这是他的名片,还劳烦景小姐洗好了按照这个电话打给他。”

“好......”景稚接过衬衫和名片,虽有不解,但也没多问。

临走前,沈砚知忽然对景稚微微一笑,“景小姐无需多想。”

***

酒店到别墅区很近,对于沈砚知这样长腿的人来说很快可以走到。

出酒店时有酒店的高层遇见了他,恭敬地朝他弯身打招呼。

“沈董。”

沈砚知朝声音方向惯性地给出一个商业性微笑。

但他收回眼神时,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仿佛一位面慈心狠的阎罗。

“给傅九爷打个电话。”

跟随在他身后的小官儿立刻应道:“好的。”

拨通电话后,沈砚知一手拿着手机接电话,一手插在西装兜中,从容不迫地走出了酒店的旋转门。

“你三妹妹是个厉害的人,要送惊喜只送能击中人心的惊喜。”

沈砚知说这句话时,言语里透着赞赏之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傅京辞淡淡的讥诮之声,似乎是不肯承认的一句反问:“击中人心?”

“没有吗?”沈砚知也反问了一句,十分淡然。

微醺后被夏夜的风轻抚会感到舒爽,别墅内的小官儿给公子们准备了些酒后水果端上楼。

倚靠在沙发上的周淙也淡瞥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傅京辞,眉心轻拧,问道:“你讽笑什么?难道你没有吗?”

“没有。”傅京辞回答得不容置否。

周淙也一脸不信地摇了摇头,他拿起一颗青提送入口中,但眼底却浮着一层烦躁。

商时序交叠着双腿靠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那份资料,“他三妹妹不仅厉害,还是个驯龙高手。”

“你说是吗?霸王龙先生。”

“呵。”周淙也冷笑了一声,并不想说话。

谁不知道人称京圈霸王龙的周淙也少爷桀骜不驯了快三十年,偏偏突如其来一个家族联姻,让他和端庄大方的傅家十千金去相了个亲。

要他和这样无趣的女人结婚生子?干脆让他去死吧。

巧就巧在这十千金是他好兄弟的三妹妹,常来常往的,他竟然把傅十给看顺眼了,圈里人都嘲他这是碰见了驯龙高手。

他心里烦着,烦到不想待在这了,想回京洛。

左右不对劲,一个起身,干脆跑到另一个阳台也打起了电话。

傅京辞挂电话时恰巧周淙也经过他身旁。

他听到周淙也拿起电话不羁地说了一句:“我打扰你?傅纠思,你很忙吗?”

傅京辞没管周淙也打给自己三妹妹是干什么,只是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将茶几上另一份资料拿在手中翻阅。

商时序侧首看向傅京辞,“《如意》金九开封晚宴在京洛,沈七姑娘是主理人,你去?”

傅京辞吁了一口烟,一片青白烟雾中垂眸压唇,寻常回应:“让纠思去就好。”

商时序俊眉微挑,有意补充:“我的意思是,沈七操办,有些你不想见的人,不会到场。”

傅京辞将手中资料放下,夹着烟点了点烟灰,语气矜然:“即便不是沈六,没有我的允许,没人敢邀请她到场。”

内娱众所周知,当红女星慕颜每年必登国际水准的东方美学杂志《如意》的金九刊,每次的晚宴也必然会有她的惊艳到场。

但京圈资本层也人尽皆知,傅九爷一句话能让内娱任何一个明星随时销声匿迹,没他允许,哪怕慕颜再红也没资格踏入晚宴的大门。

况且,她还和傅二爷有一段纠缠难言的往事。

商时序调侃一笑,“你这样说,我还以为你是念在旧情的份上。”

“旧情?她很漂亮……”傅京辞将还有半支的烟捻灭。

“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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