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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她出身名门,才貌双全,刚成年就被内定为京城最抢手钻石王老五——四皇子的未婚妻,那可是万千少女的白月光啊!本以为手握人生赢家剧本,结果却在渣男身上栽了大跟头,心碎一地。重生归来,她誓要远离这渣男,在世家子弟里挑个暖男老公,幸福美美哒。可那前任四皇子却突然黑化,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好像她背叛了他似的。...
主角:沈安安萧渊 更新:2024-12-26 14: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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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安萧渊的现代都市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精品推荐》,由网络作家“常庆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她出身名门,才貌双全,刚成年就被内定为京城最抢手钻石王老五——四皇子的未婚妻,那可是万千少女的白月光啊!本以为手握人生赢家剧本,结果却在渣男身上栽了大跟头,心碎一地。重生归来,她誓要远离这渣男,在世家子弟里挑个暖男老公,幸福美美哒。可那前任四皇子却突然黑化,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好像她背叛了他似的。...
“你知不知为了今日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全被你轻飘飘几句话给毁了。”
若是不出意外,四皇子极有可能是将来的天子,一旦攀附上,不论是她还是沈家都可再保百年昌盛。
沈安安抬起一双无辜的眼眸,“安安是祖母一手带大,在江南时,听的最多的就是祖母的叹息,她后悔当年应允姑母入宫,让姑母穷其一生都被困在了四方宫墙中,同无数女人斗智斗勇,如履薄冰。”
“祖母在我回京时也曾再三交代,让我远离皇室,安安不愿母亲如祖母一般,为我难过伤怀。”
沈贵妃汹涌而起的火气突然被扼住,呆愣的看着地上的沈安安。
当年嫁进皇宫,她也是百般不愿的,可父亲为了家族昌盛一意孤行,母亲也阻拦不得,几乎哭瞎了一双眼。
这么些年,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红墙高瓦中,没有人挂念过她是如何生存的,沈安安是第一个提及的人。
沈安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她神色,长松了口气。
沈贵妃虽是她姑母,可二人十数年间也只见过两次而已,感情着实算不上深厚。
上一世倒是有所交集,只是她不得萧渊喜爱,每每碰面,都会被她教训嫌弃,久而久之,她就不耐应对,以至父亲告老还乡,她郁郁而终,都不曾再探望过她一次。
片刻,沈贵妃缓和了神色,语气冷淡,“身为沈家女,这是我的职责,往后,也是你的职责。”
沈安安撇嘴。
沈家煊赫,是父亲一腔赤胆忠心换来的,她嫁不嫁都影响不了大局,她迫不及待要她嫁,不过是担心往后新帝登基,她自己处境艰难而已。
沈贵妃当然不知她想法,沉声道,“女子当高嫁,四皇子前途无量,你不嫁他还想上天嫁玉帝不成。”
“好了,今日之事我就不计较了,皇上那边我会再想办法的,你好生待在府中,等着赐婚圣旨就是。”
莫了又加了一句,“别再耍什么小聪明。”
这个侄女,她不了解,但那鬼精灵的性子倒是与她幼时有几分相似。
沈安安心中百般不愿,可对上沈贵妃坚定的眼神,又将话咽了回去。
前世的今日,她与萧渊就已定了亲,如今事态在她的努力下有了回转,以后也定能有法子打消姑母的心思。
思及此,沈安安决定此时先不与沈贵妃纠缠,叩首行礼后就被宫人送出了宫。
宫门外,沈家的马车早候多时,沈安安疲惫的上车,直接歪在了软垫子上。
“墨香,我想回江南了。”
墨香顿了顿,起身将车帘子都撩起,“京城很热闹的,没有连日的连绵细雨,空气也不会潮湿,等几日可以让大公子带姑娘出门游玩,这个季节游湖最合适不过了。”
沈安安勾了勾唇,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沈贵妃不远千里将她弄回来,又怎会轻易让她离开,既来之就只能则安之。
车轱辘缓缓转动,一路的嘈杂与小贩吆喝的叫卖声,都宣示着京都的繁荣。
她以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后来嫁了人,日复一日,她慢慢开始怀疑讨厌自己,恨不能每日都缩在黑暗中,不让任何瞧见,她就不用看那一张张讥嘲鄙薄的脸。
萧渊。
这个名字,用冷淡与漠然将她一步步踩入尘埃中,眼睁睁看着她成为了一个疯子。
她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墨香身上,那几年,连身边几个陪她长大的大丫鬟都没能幸免,被她怒火波及,成为了她撒气的出口。
沈夫人犹疑,“中秋节虽热闹,可人多繁杂……”
她话未说完,便被沈文握住手打断,“有长赫这个禁卫军统领陪着,你担心什么,不会有事的。”
沈夫人,“我不是说不让她去,只是想着反正我们也要出去,不如……”
“夫人,你最喜欢的盐酥鸡,尝尝味道如何。”
沈文赶忙夹了—块鸡肉,阻断了沈夫人的话。
几十年夫妻,沈夫人哪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嗔了他—眼,羞涩的垂下了头,闷声吃饭。
沈长赫同沈安安对视—眼,齐齐勾了勾唇。
他们也没有戳破爹娘的小心思,用完饭就打了个招呼离府了。
沈夫人有些埋怨,“反正是要出门,—家人—起不好吗,安安—个女孩子,长赫若是—个粗心将人看丢了怎么办,街上那么多人。”
沈文轻哄着夫人,“安安都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鼻子下面长了嘴,迷路了会问的,长赫不比你少疼妹妹,不会把人看丢的。”
“咱们出去玩,带上他们多没意思,往后他们嫁了人,娶了妻,也不会带你啊,所以,只有你我才是最亲的。”
——
马车上,沈长赫看了眼沈安安手中攥着的画轴,有些疑惑,“你拿着幅画做什么?”
沈安安掀了掀眼皮,攥着画轴的手用力了几分,“换银子。”
“那就放下吧,待会儿被你折断了,可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沈安安垂眸,手指松了松。
沈长赫认识那幅画,是菊花宴的彩头,四皇子亲笔所绘。
不过他只是扫了—眼,就收回了视线,什么都没说。
此时还不算晚,长街上就已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小贩挑着箩筐,里面放满了五彩斑斓的花灯,各式各样,看的人眼花缭乱。
小孩子们跟着各家大人,人手—盏,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酒肆茶楼灯笼高悬,格外的明亮。
已有部分空地搭起了高架,开始了猜灯谜的游戏。
沈长赫让忠叔将马车停在了巷子里,领着沈安安徒步走入繁华中。
墨香死死抱住画轴,亦步亦趋的跟着。
高架上,口若悬河的老先生介绍着游戏规则,沈安安在台下站了—会儿,就随着沈长赫接着往里走。
“晚些皇宫方向会有烟火,不少达官显贵都包了位置姣好的酒楼雅间,以供观看。”
沈安安抬眸,觑了眼两侧酒肆茶楼,灯火通明,今晚估计都人满为患。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家酒楼门前。
“这是京城最大的酒楼,站在三楼,可以将整条街的景象收入眼中,我带你上去看看。”
“好。”沈安安跟上沈长赫的步伐上了三楼。
“走过去了,你现在去还能追的上。”
“不去。”李怀言笑嘻嘻的,“她们哪有沈姑娘有意思啊。”
“啊,嘶~”
话刚说完,他突然扶着腰躬下了身子。
“是不是那姑娘暗暗诅咒你呢。”萧渊面上浮着笑,“快去瞧瞧吧。”
李怀言扭头,恶狠狠的瞪了萧渊一眼,在对方极具威胁性的眸子里发怂,“哦,我这就去。”
“沈姑娘,我们改日聊。”李怀言朝沈安安打了个招呼,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萧渊阴沉沉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淡淡瞟了眼她手中画卷,勾了勾唇角,“沈姑娘,恭喜啊。”
“同喜。”沈安安木着脸说。
“确实同喜。”萧渊唇畔勾出的弧度是沈安安两世都不曾见过的。
下一瞬,他突然倾身,靠近了沈安安些许,灼热的呼吸距离她很近很近。
“听说沈姑娘为了得到彩头,还与端三姑娘发生了争执,看来是对我的画卷十分喜爱。”
沈安安倏然抬眸看着他,“你故意的?”
“嗯?”萧渊挑眉,“我听不懂沈姑娘意思,但……沈姑娘欲擒故纵的意思,我清楚了。”
“……”
她长呼了一口气,又长吸了一口,突然对着那张清隽的脸尽数吐出,“我说怎么瞧着四皇子哪里熟悉,原是和端三姑娘一样的嘴脸,自视甚高。”
若是知晓彩头是这狗东西的画作,她连提笔都是侮辱了自己。
萧渊蹙着眉,嫌弃的后退了几步,戏谑化为了阴沉。
“前些日子说是破烂,今日又费尽心思夺魁,沈姑娘一贯如此口是心非,表里不一吗?”
东西在她手里握着,好似解释什么都有些可笑,沈安安什么都没说,倏然转身走了。
她咬牙切齿的,仿佛想将脚下的青石小路踩烂一般。
“嘶~”她身子倏然一歪。
萧渊下意识上前一步又在墨香扶着住她以后倏然顿住。
沈安安心情差到了极点,方才只顾生气竟是忘了脚上的拉伤。
端梦梦,萧渊这对狗男女,遇上他们就准要倒霉。
萧渊看着她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唇倏然勾了勾,轻笑出声。
“四殿下,公主唤您过去一趟。”
“嗯。”萧渊淡淡转身,朝内院走去。
前厅,他刚走上台阶,就遇上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沈夫人,满面春风的模样。
别出心裁的东西她是没有,不若省时省力,反正萧渊送来的银子还都在箱拢里躺着呢。
不过祖母那边,她得用些心才行。
施粥的日子很快接近了尾声,米面刚好都够,不过端陈两家又延长了时日,沈管家来问沈安安意思,沈安安让他们回府了。
如今就算凑也凑不来两日的米面了,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呢,端陈两家想得个好名声,愿意施就施去,都与她无关。
施粥事宜一结束,沈安安日子更悠闲了些,只是沈长赫日日都会在下差之后来海棠园坐一会儿,不重样的给她带吃的。
沈安安十分很面子,每次都会一顿夸。
“哥哥,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我想给祖母挑件礼物,你有空陪我一起吗?”
沈长赫想了想,“后日吧,我休沐。”
“好。”送走沈长赫,沈安安给祖母写了封信。
若是可以,她是很希望能将祖母接到身边的,只可惜京城予祖母而言是个伤心地,她不愿回来。
沈安安突然想,若是她可以嫁去江南,许就能一直陪着祖母了,毕竟爹娘有哥哥在照顾,祖母就只有她。
距离中秋节还有七日,府中上下就开始忙碌,连带沈安安院中的海棠树都被挂上了红灯笼,触目都是红色。
沈安安在屋中很是悠闲了几日,就有麻烦找上了门来。
“姑娘。”沈夫人身旁的嬷嬷一脸愁容。
“贵妃身旁的玉姑姑又来了,说是贵妃娘娘闲来无事想宣您入宫叙叙话。”
一听是沈贵妃,安安就有些头疼,对她的不屈不挠十分佩服。
“她人呢?”
“在夫人院子里。”嬷嬷压低了声音说,“夫人说,若是姑娘不想去就装病拒了,贵妃那边自有夫人去说。”
“不用。”沈安安合上书籍站起了身,“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
“墨香,更衣梳妆。”
墨香连忙上前给她换衣挽发,老嬷嬷退去了外间候着。
一刻钟后,沈安安收拾妥当出了门,去了沈夫人的院子。
路上,老嬷嬷提醒,“夫人说,贵妃娘娘忽然召您进宫,许是听说了永宁侯府菊花宴的事儿,八成又是为着您的婚事,若是娘娘问了,您就说做不得主,让她寻老爷夫人就是。”
沈安安淡淡点头。
想着那女人被关在深宫里,消息倒是了得,才过了几日,就知晓娘在给她说亲了。
思索着就到了沈夫人的院子,丫鬟福身行了一礼,撩起了珠帘让她进去。
屋里,沈夫人正同玉姑姑说着话。
她坐在下首,俨然一副贵夫人模样端着架子,也是,丞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何况是宫里出来的。
“安安来了。”沈夫人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雕梁画栋的宫殿中,杯觥交错,歌舞升平,为四皇子成功剿匪而设的庆功宴仍在延续。
每个柱子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宣示着金昭玉粹的天家威仪。
沈安安作为太尉之女,贵妃的亲侄女,也被从千里迢迢的江南叫了回来。
只可惜她重生的有些晚,醒来就已是如今局面,一切是那么出奇的相似。
“皇上,您答应了臣妾的~”御座之上,沈贵妃正拉着皇帝的衣袖撒着娇。
“臣妾膝下无子,陛下若是连这点指望都不给臣妾,臣妾老了可怎么活啊。”
“好了好了,朕答应你就是。”皇帝宠溺的睨贵妃一眼,视线投向了下首的沈安安。
沈安安心都提了起来,恨不能原地消失才好。
重来一世,她不想再嫁四皇子,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被爱而不得与嫉妒腐蚀的面目可憎,机关算尽,恶贯满盈!
以至廉洁奉公,高节清风的父亲都羞于再居庙堂,正值壮年便告老还乡。
不待皇帝开口,她倏然站起了身,对沈夫人道,“母亲,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出去透透气。”
“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哪不舒服?”沈夫人貌美的面容上都是关切。
“你姑姑与皇上都看着你呢,你初回京城,要谨守规矩仪态,若是能忍就先忍忍,等会儿母亲陪你出去。”
沈安安红唇抿紧,她知晓姑姑与皇上接下来的话是什么,才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
“端二姑娘,你没事吧。”沈安安看向方才扶她的女子。
“没事。”她轻轻揉着手腕。
沈安安看了眼,她的手红了一半,估计明日会发肿。
“鹅卵石小路不平,沈姑娘当心着些。”端二姑娘柔柔的说。
“多谢二姑娘。”沈安安对她道谢,转而阴冷的视线扫向了端梦梦。
她身侧那个姑娘,方才好像是走在她身后。
端梦梦心虚的移开视线,语气不怎么好的说,“二姐姐,还不走,是要和沈家姑娘一起吗?”
端二似皱了皱眉,“你先走吧,她脚受了伤,我陪她一会儿。”
端梦梦眸中戾气一闪,依旧笑吟吟的,“二姐姐就是心善,有你守着沈姑娘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端二颔首,待人走后对沈安安说,“那边有一个亭子,可以去那边歇一歇。”
“好。”
她脚伤的不算重,缓了这么会儿已经不怎么疼了。
坐在亭子里,沈安安眸中浸着冷意。
她都还没寻她麻烦呢。
"
真他娘晦气!
那女人连忙抱着孩子跑到了张业扬身后。
“沈姑娘,小人告辞。”
“好。”沈安安点头。
那人扭头恶狠狠的瞪了眼张业扬就带着人离开了,围观百姓也接二连三散去,很快让开了道路。
沈安安目光在缩在张业扬身后的女人身上顿了一瞬,旋即转身准备上车离开。
“姑娘。”
沈安安回头,看向脸色涨红,紧张腼腆的男子,他方才替那女子出头时,可不是这副模样。
“公子还有事?”
张业扬抿唇,弯腰鞠躬一礼,“在下替这对母子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沈安安笑笑,“我什么都没做,是公子不畏强权,仗义执言。”
张业扬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同僚都说在下一根筋,让姑娘见笑了。”
沈安安没说什么,视线掠过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流民女子,意味深长的说,“公子之心难能可贵,可莫善心太过,反遭所噬。”
张业扬一怔,沈安安就已上了马车,缓缓离去,他忙躬身一礼说,“多谢姑娘提醒。”
看着离去的马车,他愣了许久都没动,直到衣袖被轻轻拉了拉,他才恍然垂头。
“公子,我头疼。”
“哦,我这就带你看大夫。”他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出了几个碎银子。
垂头看了眼可怜巴巴的孩童,他咬了咬牙,一把抱起孩子往医馆走去,女子连忙快步跟上,一路感激涕零。
酒馆二楼雅间里,窗户正对着这个方向,刚好能将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萧渊懒散的靠在椅子里,习惯性的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想着方才那女人对那个进士笑开了花的脸,他莫名有些不虞。
他堂堂皇子,少年将军,比不上那个文弱书生吗?那女人对他都和颜悦色,偏就百般瞧不上他?
“多管闲事。”
李怀言赞同点头,“一个进士,也敢管这闲事,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往好了说叫正直,往不好了说就是蠢,那官差都说的那么明显了还非要往上撞,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有没有置喙的资格。
“也就他运气好,碰上了沈大姑娘心善,否则今日被提去了官府,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些人想让一个人消失,多的是手段,毕竟京城这地方,只要不死权贵,其余蚂蚱连涟漪都激不起丝毫。
她心善?
萧渊抬眸睨了眼李怀言。"
沈贵妃气的呼吸都不顺了,脸色发青。
安安今日是怎么回事,分明在家里时她都嘱咐好了她,怎么关键时候出这等差错。
皇帝意味深长的目光审视着沈安安。
竟有女子不愿嫁给老四,可当真是稀奇。
“手怎么伤了,安公公,宣太医给沈姑娘看看。”他语气极淡。
沈安安心里咯噔一下,惊惶之下抬眸看向了御座上的皇帝。
纵横捭阖睨四海,面无表情却难掩周身雍贵凌厉之气,乾坤在怀,冷毅持重,堂堂君王怎会容她一介臣女一再糊弄,狡言饰非。
沈太尉此时也变了脸色,忙起身走到殿中跪下,“小女…”
他话音刚出口,便听到一极小的稀疏声,是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
沈安安将手藏在袖中,用袖中锦帕攥住伤口,广袖撩起,血迹斑斑,她伏地叩首,“臣女谢皇上恩赏。”
沈太尉看着女儿那被血迹染红的帕子,都呆了。
皇帝一看,竟是真的有伤,眉头拧了拧,“怎么不包扎一下,天气炎热,莫发炎了才好。”
沈安安忍着疼若无其事道,“方才来参宴的路上不小心划伤的,情急之中就拿了条帕子先裹着了。”
“嗯,待会儿让太医看看。”皇帝摆了摆手,示意沈安安可以回座位上了。
折腾了这么会儿子功夫,他也没了赐婚的兴致,沈贵妃僵着一张脸,也识趣的没敢再提。
沈安安长松了口气,谢恩后回到了沈夫人身旁坐着。
不抬头,她都能感受到沈贵妃微凝的视线,带着浓浓不悦。
沈夫人拉过她的手,关心慰问着,沈安安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我滴乖乖。”李怀言目瞪口呆,忍不住发出惊叹。
御座之上的皇帝看不见,可他和萧渊却分外清晰的看见了沈安安方才的小动作。
那姑娘袖中闪着冷光的物什是簪子吗?为了不嫁萧渊,可是真够豁的出去的。
“萧渊,被嫌弃至此,你什么感想?”
萧渊放下玉扳指,凉凉的目光扫过去,李怀言立时打了个冷颤,立马扭头同身旁人打着哈哈,“今日酒水不错…菜也不错,你多吃些。”
“……”那人尴尬笑笑。
心道你方才不还说狗都不吃吗。
"
“这是怎么了?”
“回三姑娘,咱们和沈府大姑娘的马车遇上了,岔路口拥挤,不能供两队人马同时出入。”
端三姑娘“嗯”了一声,探头往前看去,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马车上。
那里面坐的,应就是沈府大姑娘了。
只是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她竟连面都不露。
“沈大姑娘。”她轻柔开口。
车帘纹丝不动,里面人好似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端梦梦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又唤了一声,“沈大姑娘,大路拥挤,我着急赶时间,可否行个方便。”
半晌,车帘终于挑起,露出来的却是一张丫鬟发髻的脸,“我家姑娘也很着急,端三姑娘怎么不行个方便。”
“……”
端梦梦咬了咬唇,面色赫红,“沈姑娘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东街的百姓如今都等着我,多耽误一会儿他们就多饿一分,我也是一时心急。”
端梦梦说完,却见那丫鬟头缩了回去,眉头轻皱。
下一瞬,一张芙蓉面探了出来,她趴在车窗上,一脸平静,“我误会什么了,你又不是哪种意思?”
“端三姑娘是去乐善好施,本姑娘也不是去吃喝玩乐的,难不成在端三姑娘心里,东街的百姓是人,南华街的就不是?”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端梦梦面色不怎么好。
“知道的是端三姑娘心地良善,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姑娘拿百姓当筏子,给自己谋好名声呢。”
“你——”端梦梦面色一变,忙环视了下周围。
沈安安眸子发沉,注视着她的目光阴冷的很,“三姑娘不必着急,我的人已经去前面查看了,很快就能解决。”
端梦梦咬着牙,可这么多人在场,她要保持着贵女仪态,也不好说什么。
沈安安倚靠着软枕,不时抬头瞥一眼端梦梦脸色,唇角冷冷勾起。
这个地方,是她上一世声名狼藉的起源。
端梦梦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闺秀,说话绵里藏针,滴水不漏。
而她在江南长大,哪有那些弯弯心思。
她只知晓端梦梦说话柔声细语,十分友善,可不知为何,却能句句挑起她的心火。
最后,她大怒,堵死了岔路出口,与端梦梦据理力争。
只是从头到尾,都是她在发疯,在撕扯,端梦梦一副十分着急又委屈的表情,欲哭不哭。
最后,竟连沈府的人都觉得是她这个大姑娘过分了。
沈安安想着想着,突然勾唇笑了笑。
不得不说,端梦梦是个人物,至少那楚楚可怜,含沙射影的本事,她学不会。"
沈长赫却不信,“姑姑筹谋已久,费尽心思将你从江南接回来,怎么可能重拿轻放,安安,你无需瞒我。”
沈安安笑笑,“墨香,再去煮壶茶。”
墨香提着茶壶退了出去。
“今日回来的晚,实则是遇上了点麻烦,四皇子在南华街遭遇刺杀,我碰巧路过,就捎带了他一程。”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沈长赫脸都吓白了。
“我好好的。”仿似怕他不信,沈安安还起身转了个圈给他看。
沈长赫面色不佳,“你一个闺阁女子,掺和这种事做什么,若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对方毕竟四皇子,若是见死不救,皇上那边也交代不过去,连同姑姑和父亲都要被问责。”
若非如此,萧渊在她面前死十次,她都不会心软。
沈长赫沉着脸,“生死都是他命数。”
这话沈安安十分赞同,上一世有李怀言,这一世有她,那狗东西确实命不该绝。
沈安安还有别的担忧。
“萧渊于京中遇险,哥哥身为禁军统领只怕会被问责,你可有应对的法子?”
沈长赫眸子发沉,“能在京中设下这么大的局,单凭匪患不太可能,背后恐还有人助力。”
沈安安点了点头,她也是如此想的。
“萧渊作为皇子,几乎是独得圣宠,此次荡平匪患更是大放光彩,应是让某些人红了眼。”
兄妹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皇家争斗,一旦搅合进去就再难脱身了。
“你好生歇着,外面的事有大哥和父亲。”沈长赫站起身,安抚的摸了摸沈安安的发顶。
“大哥放心,我心中有数。”
沈长赫离开后,沈安安站在闺阁里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她看看这里,又摸摸那里。
这是她死前最为眷恋的地方,陌生又熟悉。
窗棂上挂着她最为喜爱的兰花风铃,随着捎进来的微风叮当作响。
她走过去,纤纤玉指抬起抚住晃动的流苏,柔软触感从指尖穿梭而过,她唇勾了起来。
似哭又似在笑。
月影遍地,桦树婆娑。
沈安安好不容易入睡,却是半宿的梦魇。
她身子蜷缩在被子里,紧紧的抱住双臂,额头被冷汗浸湿,身子隐隐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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