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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罪完结文

花枝春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想起江祈檌,跪下来求他?还是在床上求他?方梨天马行空的瞎想,完全没阻止林玉媛的动作。林玉媛心里稍微宽松些,方梨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这样最好,等她把一万块现金从她书包里掏出来,那样会多么的大快人心!钱...钱呢?书包里只有几本教材,一个折叠小钱包。方梨回神,啊,原来不在她这里了。突然响起一道轻笑。齐阳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拍谁,“林同学,找什么呢?钱不在这儿?怎么看起来有点失望啊?”此言一出,大家纷纷竖起耳朵,半惑半解的目光投向还保持翻找动作的林玉媛。林玉媛拿书包的手在抖,脊背爬满冷汗,大脑瞬间空白,“怎..怎么可能!我这是在帮大家找出小偷!”其余几个小姐妹也面面相觑,欲言又止,在看清颜冬平静的神色之后,纷纷转正身子,不再参与这场闹剧...

主角:江祈檌方梨   更新:2024-11-21 17: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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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祈檌方梨的其他类型小说《承罪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花枝春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想起江祈檌,跪下来求他?还是在床上求他?方梨天马行空的瞎想,完全没阻止林玉媛的动作。林玉媛心里稍微宽松些,方梨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这样最好,等她把一万块现金从她书包里掏出来,那样会多么的大快人心!钱...钱呢?书包里只有几本教材,一个折叠小钱包。方梨回神,啊,原来不在她这里了。突然响起一道轻笑。齐阳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拍谁,“林同学,找什么呢?钱不在这儿?怎么看起来有点失望啊?”此言一出,大家纷纷竖起耳朵,半惑半解的目光投向还保持翻找动作的林玉媛。林玉媛拿书包的手在抖,脊背爬满冷汗,大脑瞬间空白,“怎..怎么可能!我这是在帮大家找出小偷!”其余几个小姐妹也面面相觑,欲言又止,在看清颜冬平静的神色之后,纷纷转正身子,不再参与这场闹剧...

《承罪完结文》精彩片段


她想起江祈檌,跪下来求他?还是在床上求他?

方梨天马行空的瞎想,完全没阻止林玉媛的动作。

林玉媛心里稍微宽松些,方梨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这样最好,等她把一万块现金从她书包里掏出来,那样会多么的大快人心!

钱...钱呢?

书包里只有几本教材,一个折叠小钱包。

方梨回神,啊,原来不在她这里了。

突然响起一道轻笑。

齐阳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拍谁,“林同学,找什么呢?钱不在这儿?怎么看起来有点失望啊?”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竖起耳朵,半惑半解的目光投向还保持翻找动作的林玉媛。

林玉媛拿书包的手在抖,脊背爬满冷汗,大脑瞬间空白,“怎..怎么可能!我这是在帮大家找出小偷!”

其余几个小姐妹也面面相觑,欲言又止,在看清颜冬平静的神色之后,纷纷转正身子,不再参与这场闹剧。

颜冬耻笑一声,开口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能听见,“傻逼!”

大家又开始窃窃私语。

周峥恰合时宜的开口:“林玉媛,既然你这么好心,查一个也是查,不如全班都查一遍,就从你开始怎么样?”

林玉媛不敢说话,急忙转身去看颜冬的位置,什么回应都没得到,她慌神,语无伦次,“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是说我不知道......”

众人清醒,原来如此。

方梨根本没偷钱。

齐阳和周峥对视一眼,后者耸肩瞥了下嘴,意思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现在还要拿出来再玩,实在有点低端。

齐阳也无奈一笑,手机劈里啪啦的打字:

你看看你的小可怜,啧啧,整天在学校受尽欺负,你倒好,自己置身事外,她有现在的遭遇可全都是因为你,别想着否认。

方梨从齐阳身上收回目光,眉头紧锁,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好戏散场。

林玉媛悻悻的回到座位上,不敢去看颜冬的脸。

冯柯还在算那道题。

众人各怀鬼胎。

江祈檌点开视频,嘈杂闹腾的世界里,他只能看见方梨,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花,纯洁白净,温柔恬静,让人不能从她身上移开眼。

放学的时候雨还在下。

方梨站在门口,仰头盯着雨幕发呆,她没带伞,又怕淋雨生病。

颜冬踩着高跟小皮鞋,被人簇拥着从楼上下来,路过方梨的身旁,身子突然抵过来,唇瓣贴着她娇小的耳朵,阴阳怪气的笑,“方梨,今天算你走运。”

秋雨落了一夜,方梨的右腿也疼了一夜。

津泊靠海,一年四季刮风,夏天刮热风,冬天刮刀子,雨季偏多,又湿冷,方梨不太喜欢这里。

腿疼个没完。

她爬起来,烧热水,再装进热水袋里,垫了毛巾在膝盖骨的位置,用热度蒸着,缓了一会儿,靠在床头,黑发散了一背,头顶的白炽灯,衬得她白得快要透明,眼仁愈发得黑亮。

方梨睡不着了。

拿起手机点开江祈檌的头像,去翻他朋友圈。

一条横杠。

是对她不开放,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她不知道,返回去看聊天内容,只有一页,没超过十五个字。

睡不着本就难受,眼下更烦,她扔掉手机,下床,开始刷卷子。

天亮得晚了些,楼上女人起床做饭,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弄出响声,有孩子哭闹的声音,男人的叫骂声,老人的咳嗽声。

总感觉这里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不过是换了层光鲜的壳子,划开那层装饰,里面一样的黑暗混沌,肮脏的污水四溢横流,不放过每一个角落,蛆虫攀爬,恶臭弥漫。


方梨在人群里搜索江祈檌的身影,显然失败了。

冯柯站在她身后,难得主动开了口,“他不会要的。”

方梨诧异转身,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手里的衣服,便已了然,“多谢了。”

男生抬起眼,头部仍然半垂,看起来像是做贼心虚的小偷,潜在背后,阴暗的偷窥,少女单薄的背,细白的直腿,随着走动轻轻摇晃的马尾,以及刚刚隔着单薄衣服触及到的温度,像是带着蛊惑的迷香,直冲味蕾。

方梨拿着衣服进班的时候,江祈檌就坐在桌位上,靠着椅背偏头看向窗外,一张侧脸足以让人惊艳。

她的视线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停留了会儿,鼓足勇气走过去。

余光里有阴影遮挡眼前的光,江祈檌冷眼扫过来,看清来人,眨了下眼睛,换掉眼中的情绪,带着股子意味不明的笑意。

方梨被他锐利的目光惊了下,还是伸过手,软软的开口,“你的衣服,谢谢你。”

教室里坐了大半的人,忽然之间就变得无比安静,人人都等着看笑话。

江祈檌动了下眼睛,看向她手里的衣服,缓缓开口,“同学,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的东西别人碰过了,就不要了。”

空气中爆发几声刺耳的笑声。

方梨哦了一声,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转身走向教室后方的垃圾桶,毫不留情的丢了进去。

“卧槽?”不知是谁没忍住,一不小心声音大了些。

江祈檌转头看着方梨从后面回来,伸手顺了下后面的裙子屈膝坐下,一脸无恙的打开书本,开始预习下节课的知识。

他勾唇一笑,抱臂继续看她的侧脸,又白又嫩,掐一下说不定会留印子,脖子修长,也很细,一只手掐住折断也不是问题,藏在白色衬衫下的肩胛瘦得十分有型,隔着布料能看清她突起的骨骼,双腿规矩的并排直立,脚踝纤细一圈,圈在纯白的高腰袜里。

方梨逼迫自己忽略身侧那道颇有侵略性的目光,挑选猎物的狼最好不要现在就招惹,比起慢慢逮住折磨取乐,也好过被当众一口咬死。

颜冬被一群女生簇拥着从前门进来,待看清教室里的情景,脸色唰得一下变得铁青。

她太熟悉江祈檌那种眼神了,他心情很好,并且很满意眼前的猎物,他在打量,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几个女生十分识趣的闭上嘴,相互对视一眼,安静回了座位。

冯柯不知道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他的上衣一片污渍,细看像是鞋底的纹路,杂乱又多样。

方梨无意间扫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身旁的人却低声开口,声线有些抖。

“你不应该那样的.......”

方梨有些诧异,自然没听懂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反问他,“什么?”

冯柯的手握的死死的,低垂着头,仿佛在自言自语,“那件衣服...你不应该扔掉...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抢着要那件衣服,但是你明目张胆的扔掉了....她们,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方梨拿笔的手一顿,转头看向这个胆小甚至有些偏激的同桌,认真开口,“我知道了,多谢。”

男生一愣,抬头看她的眼神有些懵,然后是同情、可怜,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多得分辨不清了。

“方梨”,齐阳从讲台下来,冲着少女笑笑,语气温柔,“每周三和周五的最后两节课是AP课程,虽然已经有国际班了,但每个班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太确定是否出国留学的学生,所以他们会照例参加格外开设的AP专训课程,如果你有出国留学的想法,可以找黄老师沟通,现在报名提交大学申请还来得及。”

齐阳是班长,勉强算个“正常人”。

方梨点头,勾了下唇,礼貌微笑,“谢谢,我明白了。”

齐阳回到座位。

江祈檌没什么情绪的拿眼睛掠他,凉飕飕的语气,“班长可真贴心。”

方梨也听到了,充耳不闻。

他跟江祈檌是同桌,两家祖父辈关系匪浅,真正意义上的“竹马”,似乎听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齐阳也没藏着,直白开口,“你怎么老是针对她?”

江祈檌闻言挑起眉毛,觉得好笑,“什么叫老是?她才来一天,我欺负她了么?”

不等齐阳有反应,他转过头,冲着过道一侧坐姿端正的方梨,“新同学,我欺负你了么?”

方梨不太明显的滑了下喉咙,因为紧张不自觉吞咽口水的动作,稍稍缓解她狂跳的心脏,她转头,拿清明的眸子回视他,摇摇头,“没有的。”

于是江祈檌又笑,十分满意的笑。

传闻江祈檌是个暴躁狂,动不动就发火动手打人。

好像也没那么严重吧。

方梨不太确定的胡思乱想,久久没有动作。

*

绪宁和夜夕并肩而行,俊男靓女的搭配惹来不少羡慕的目光。

男生的书包挂在一侧肩膀上,面前有几个逆行的学生,见两位来者,自动侧身避让,末了还要回头目送好远。

夜夕将百褶裙提得很高,她甚至不敢大幅度动作,只能小步挪动,手里举了个镜子,左右照得仔细,“韩绪宁你帮我看看,我的眼线晕了没有?”

韩绪宁偏头去看女生瞪得圆溜溜的眼睛,睫毛根部又黑又密,眼尾挑出一小截黑线,他不太能看得懂,扫了一眼,“挺好的。”

夜夕满意的勾唇笑起来,收起小镜子,塞进书包侧面的格子,“你们今晚还要去玩么?”

韩绪宁不确定,“看他。”

女生有点讨好的仰脸看他,“你帮我跟江祈檌说说呗,带我一个?”

男生一直都木着脸,摇摇头,“他不带女生的。”

夜夕生气了,拿话怼他,“怎么,怕我坏了你们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国际班那个校花床照都拿出来给我们看了,啧,你还骗我干什么?”

韩绪宁没敢正眼看她,“走吧,先上楼找他。”

夜夕在身后拽他书包,一扯就从他肩上掉了下来,有些色迷迷的笑看他,“韩绪宁,你呢,睡了没?什么感觉?爽不?”

韩绪宁回身去拿垂在地上的书包,伸手不客气的在她额头上弹了下,“少胡思乱想,没有的事。”

夜夕被他弹得呲牙咧嘴,伸手想揉揉,又怕弄乱发型,忍住了,追在他身后小碎步跟上。

教室里人渐渐走光,方梨算好最后一题,才开始收拾东西,不知道谁着急忙慌的往外跑,撞了下她桌角,摆在桌面上的书本笔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罪魁祸首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门口。

像是故意的一样。

方梨蹲下身去捡,散页的笔记本,脏了的教材,她一样一样的捡起,最后是散落的笔。

一只脚踏进视线,然后是另一只。

那双腿的主人像是有意一般,立在她面前,透过双腿的缝隙,方梨看见自己可怜兮兮的几支笔,躺在对面的空地上。

“挡我路了。”

方梨不用抬头,都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一人站立,一人单膝跪地。

位置调换,还是一样的居高临下。

方梨直起身,因为长时间的下蹲猛地一起,眩晕感让她眼前短暂一黑,慌乱往前一抓,稳住脚步,等到眼前的视线清明,这才看清手里抓的是什么。

她死死抓着男生裸露的手腕,触感微凉。

方梨赶紧撒手,软昵的一声“对不起”夹杂在一声尖锐的女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江祈檌!”夜夕有些没控制音量。

尽管知道江祈檌的烂桃花有多旺盛,但亲眼看见,还是有些压不住火气。

谁让她偏偏喜欢上这种人渣。

方梨扭头往后门的方向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眼睛很大,齐刘海,唇瓣的色彩粉嫩,有点像洋娃娃。

越过少女有些愤怒的目光,站着个冷脸少年,光看脸的话,没比江祈檌差多少。

下颚突然一凉,方梨回神,转过头,看向面前的人。

江祈檌手里拿着捡起来的笔,一端挑在方梨的下巴上,笔尖戳着她下巴上的软肉,语气和眼神都让人不寒而栗,“再说一遍。”

方梨微抬着下巴,被这种看似有些亲昵的动作惹红了脸,她张了张薄唇,软着声音,重复道,“对不起。”


江祈檌带着韩绪宁推门进来的时候,屋里的气氛已经炒到高潮,几乎半|裸的女模站在桌子上扭着腰,宛如水蛇一般柔软滑腻,喷溅的香槟红酒尽数落在她被五彩斑斓灯光照耀的看不出底色的肌肤上,有人像条狗一样,伸着舌头去舔|舐酒渍,人人脸上都写着几个大字,奢靡淫|乱。

有人分出精神冲着江祈檌招呼,后者没给面子,扫过去一眼,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发泄一样踢开脚边的障碍物,抬脚往楼上走。

韩绪宁的视线只落在脚下,进来之后就没再乱看一眼。

那人并不介意,能攀上江祈檌这种人,没什么不好,嬉笑着把目光投向桌上娇艳的女模,急不可耐的灌下一口烈酒,和人接吻。

不得不说这栋建筑的隔音做得一绝,上了三楼,就听不见一楼房间里的喧闹。

露天阳台上拢起个火架子,上面架了一只全羊,油嗞啦嗞啦的往火里掉,肉香四溢,摆了几张长沙发,歪歪扭扭的都坐着人,煮透的酒味更浓,混着羊肉香,让人味蕾发酸。

“哟!祁哥!”京兆源正起身用长刀去切烤好的羊肉,见有人上来,除了江祈檌和他的人,楼下那帮还没资格,又冲着紧跟身后的韩绪宁的吹了个流氓哨,“我宁哥哥也来了!”

江祈檌一进来,沙发上的几个人立马起身,自觉坐成一排,腾出一张空沙发。

齐阳正在低头打游戏,操作手柄被捏的咯吱响,察觉到身旁突然多了两个人,刚想吐槽这么热为什么要挨着他坐,一抬头才看见对面沙发上摊着江祈檌,韩绪宁站在烤架旁,看京兆源切羊肉。

他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性格也属于阳光开朗那一版,见江祈檌兴致有那么一点儿敲,趁热打铁,“听说你又欺负新同学了?”

正巧韩绪宁端着片好的羊肉坐过来,盯着江祈檌审问的眼神死不承认,低头叉盘子里的肉。

江祈檌笑一声,敞开腿往后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怎么,你也想玩儿?”

现场寂静了那么一秒,几个人面面相觑,齐阳咳一声,缓了笑,“悠着点儿吧,你也不想她成为下一个梁思恬吧?”

江祈檌眸光突然暗下来。

韩绪宁嚼肉的动作一顿,没去看身旁的江祈檌,抬眼对上对面懵逼的另外两人,周峥和宋峰临;又看向神色坦荡的齐阳,也只有他,敢这么对江祈檌。

宋峰临不是和他们一个学校,急得像是瓜田里的猹,不断用口型挨个人问:什么情况?怎么回事?什么新同学?好看不?

周峥不知道他祁哥跟转校生又发生了什么,眼下跟宋峰临差不多一样好奇又无知。

京兆源更不用提,他比这群人大四五岁,早就不在学校混了,跟着他哥学做生意,到时候兄弟两个一个国外一个国内,接手他爸的产业;到底是年长几岁,名利场见得多了稍有风吹草动的变化他都能感知,立马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将切好的羊肉端过来,“来来来,都尝尝你哥我亲手烤的羊肉!吃吃吃!”

所有人都伸手去拿盘子里的肉,除了江祈檌。

他没吃,也没喝酒,就那么坐在夜色里,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没人敢去打扰他。

*

楼下的私趴不知道持续多久,喝酒打牌玩|女人,左不过这几样,玩够了就散了,也不用打招呼,想要勾搭上二代的圈子,就得有狗的悟性,该舔|舔,该玩玩,该走走。

楼上才是王者的地盘,二代也有自己的圈子,比如齐阳和韩绪宁,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江祈檌,因为从始至终他们都是江家的得力干将,齐阳的爷爷是江祈檌爷爷的下属,韩绪宁父亲能够有今天的作为也要感谢江祈檌父亲的提拔。

不出意外,周峥的亲姐姐要嫁给京兆源的哥哥;家里的生意还要依仗江家的庇佑。

京兆源的父亲跟江祈檌的父亲是过命之交。

翻来覆去,他们玩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家庭的殷实,总有这么那么一根线,牢牢将人锁住。

抱团取暖,让人忌惮,又无法插足。

江祈檌作为主要枢纽的核心人物,他和父亲江茂林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同,从小到大丝毫不隐晦自己身上的渣性,上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脾气不好,暴力倾向,吃喝玩乐,完完全全的一个人渣。

男生看他就是个败家二代,女生看他便是个金砖,有钱有颜有身材,能让女人前仆后继、不顾性命的往上冲。

过于有吸引力。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呢?

江茂林。

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父亲,会教导好一个同样性格的儿子么?

答案是不会,还会变本加厉。

他骂他畜生,狗杂种,混账东西,狗娘养的......太多了,多到记不清。

江祈檌的人生大概从出生就已经安排好了,跟随父亲从政,帮他打点好一切,会给他挑选一个最“合适”的“妻子”,然后按部就班,一路往上爬,不要出错,不准走歪,然后到达最高点。

然后呢?

“无趣”,江祈檌嗤笑一声,他从沙发上起身,随便找了房间,洗去一身羊骚味,下身松松垮垮的围着浴巾,裸露的肌肤偏白,清瘦的肌肉线条游走全身,好看又不失力量,发梢的水珠沿着背脊往下落,滑过后面的腰窝,前面的人鱼线,落在白色的浴巾上,引人遐想。

黑暗中门锁咔哒一声被拧开,有人蹑手蹑脚的进来,混进来一股浓郁令人作呕的香水味。

床上的人仰面躺着,一只手臂枕在头下,窗帘紧闭,仅有的几缕月光从缝隙里透进来,隐约看得见进来的女人。

赤身裸体。

床上凹陷,有人爬上来,动作轻缓,又带着急不可耐的轻喘。

“江少爷?”

女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带着一股娇柔,不用开灯去看,都知道她现在有多做作扭捏。

床上的人呼吸匀称,毫无反应。

女人大着胆子伸手去扯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刚刚退到腰迹,男生冰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没人告诉你么?”

女人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他会醒,黑暗中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但也胆战心惊,她定了神,“什...么...”

江祈檌笑起来,阴森森的在房间里响起,“我疯起来,连女人都打。”

不等女人有反应,一只大手隔着浴巾的布料狠狠掐上女人的脖子,力量越发的大。

女人被死死钉在床上,双腿胡乱蹬着,肌肤蹭着柔软的床单,光听声音,也能知道她脚跟的皮肤会有多红,或者已经破皮。

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响起,昏睡的众人被惊醒。

江祈檌裸着上身,手里拿着棒球棒,一片狼藉,玻璃渣洒了满地。

众人有气不敢发。

他弯下腰去,提起几乎要被掐断气的女人,随手一丢,扔进混乱房间的地毯上,几个醉酒留宿的男人衣衫不整,这会儿早就被惊吓的醒了酒,匆忙爬起来,茫然的看着满身戾气的江祈檌。

等看清地上全裸着、如同狗一样脖子上用浴巾锁着的女人,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吧,总有些不知死活的人,企图爬上这人渣的床。

江祈檌将棒球棒抵在门框上,阴着脸,没什么情绪的下达命令,“各位玩到我满意了,就让你们滚蛋。”


梁思恬意外身亡,江祈檌成为头号嫌疑人。

审讯室里警察一遍遍敲击着桌面厉声呵斥,“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少年始终保持沉默不语,手铐上的铁器有节奏的撞击着桌面,他摊在冰凉的铁架椅子里,面色不见一丝慌乱,大概是觉得烦了,修长的食指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的开口,“她啊,暗恋我啊!”

“脸长得不错,身材差点儿意思,腿不够长,也不够直......”

他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带着玩味。

付寻气急攻心,猛地起身,一把抓紧对方的衣领,眼睛因为熬了几个通宵加上气愤,红得吓人,“我警告你小子,别以为你爹是厅长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但凡你露出一丁点儿破绽,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你!”

江祈檌软弱无骨的垂着身子,嘴角的笑愈发的大,仍旧是那副微醺的状态,半睁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味少女的模样,玩世不恭的啧了一声,散漫的声音接踵而至,“付警官,难道要暴力执法不成?”

付寻不撒手,怒火中烧。

江祈檌还扯着嘴角笑,眼神朝桌上的摄像机投了个无所畏惧的目光。

“嘭”的一声,审讯室的大门被撞开,厚重的男声压不住的吼:“付寻!别犯傻!把手给我放开!”

见他不松手,身后立刻涌进来两名警察,强行掰开付寻的手指,将两人分开。

江祈檌跌回椅子里,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嘴角的笑就没松过,带着一丝挑衅回看过去,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生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

毫无胆怯,泰然自若,像是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昨天上午,他的同班同学梁思恬,在学校天台一跃而下,结束了短暂的十七岁的花季。

监控表明,梁思恬跳楼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江祈檌。

多名同学证实,两人之前接触密切,不似普通关系,甚至有过亲密行为。

后者这些,眼下都无法考证。

*

江祈檌无罪释放。

付寻眼睛烧得通红。

江祈檌伸出被铐住的双手,讽刺的笑,“付警官,让您失望了呢!”

付寻被迫打开他的手铐,阴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没说话。

江祈檌甩甩手腕,上面被勒出红痕,他收了笑,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路边有辆黑车打着双闪,不知道等候几时。

初春的夜晚很凉,空气闻起来带一点甜味,没什么烟火气。

少年只穿一件单薄的外套,下身黑色校服宽松裤,遮掩不住双腿的修长,他单手插兜,从警局出来,又变得恹恹的,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凶,凤眼冷冷的看人,劝退想要上来搭讪的女人。

有人从车上下来,黑色西装,黑墨镜,大平头,身量十分高大,肌肉发达到要将衣服撑破,沉声开口,“少爷。”

保镖拉开车门,礼貌性的问候一句。

江祈檌没答,连个眼神都没分过去,弯腰钻进车里,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车厢顶,眼睛一眨不眨。

回到枫江湾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9点,他快要十二个小时滴水未进,呆在那个牢笼里,被问来问去。

别墅楼里灯光四起,已经许久不见的光亮。

踏进别墅内的那一刻,骂声随着踩在木制楼梯上的“蹬蹬”声猛地迎面而来,“我说过多少遍,现在是关键时期,别在外面给我惹事,你想要我死是不是!你才多大年纪,就学你老子玩女人!还惹上人命!收不了场的事就别他妈给我做!”

江茂林身上的西装有些褶皱,领带被他缠在指骨上,带着满身的戾气正一步一步从楼梯上下来,他长得还算一表人才,要不然也不会让堂堂歌舞团首席为他倾心。

但此刻,他的脸无比丑陋,像恶鬼。

不知道是哪句话好笑,江祈檌站在明晃晃的厅内,扯了个难看又讽刺的笑。

两个彪形大汉的保镖站在他身后,堵着门的位置,仿佛怕他跑了一样。

江茂林正值壮年,他身量不矮,迎面一拳挥下来,用了十足的劲儿。

江祈檌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一拳下去,他的半张脸瞬间肿起来,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好像碎了一般。

江茂林明显不解气,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只好抽出皮带,劈头盖脸的朝着地上人打去,带起的风声“咻咻”而起。

他边骂边打:“你他妈就是个祸害,除了给我惹是生非你还有什么用!玩死了人还被抓住把柄,知不知道这次为了捞你,老子投进去多少人和钱!”

少年像是一条死鱼,不躲也不挣扎,任由男人在他身上留下伤痕,甚至一声不吭。

最后只有他微弱的呼吸,江茂林气喘吁吁的声音,彼此交错。

空气里充斥着血腥味,男人跨过地上的人,手里的皮带、领带全部扔在少年沾血的后背,喘着粗气,摆摆手,“给他找个医生来,别让他死了。”

江祈檌一侧的脸压在地毯上,嘴角的血迹印出不小的痕迹,他半睁着眼睛,看着他所谓的父亲发泄一通扬长而去。

家里只有一个过夜的家政阿姨,她胆战心惊的从厨房出来,看着地上的场景,险些惊厥过去,明明已经见过那么多次了,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惨烈。

江祈檌倒吸一口气,撑着身子起身,往地上吐了口血水,拖着带血的身子往楼上去,空洞洞的眼神仿佛个活死人。

家政阿姨不敢再动,走掉的那个不是什么好人,家里剩下的这个更是个坏种。

即使钱再多她也惜命,少年卧室抽屉里,有一把黑漆漆的枪。

江祈檌回到卧室,动了动胳膊,连带着后背钻心的疼,他表情都没变一下,麻利的脱掉衣服,背上全是黑紫的痕迹,纵横交错,分外恐怖,嘴角还在渗血,颧骨的位置高高肿起,往上挤压着眼睑的位置,眼眶青紫,整张脸都看不出往日的帅气。

他用上衣随意擦了下嘴角的血。

拉开床头抽屉,有一份档案。

牛皮纸袋上手写几个黑色大字——梁思恬。

打火机的声音咔哒响起,火光照亮他阴郁的脸色,纸张燃烧的声音、气味,渐渐充斥整个房间。

最后化为灰烬。


林玉媛看在眼里,她向前桌一个女生递了个眼神,两人无言相视,微微点头,仿佛已经形成一种暗号。

下午体育课,方梨发现自己的柜子被翻了一通。她本来也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只有一套运动服。

她拿出衣服关门,察觉到有视线打量着她,一转头,对上林玉媛的假笑,她没理,咔哒一声锁好柜门,去更衣室换衣服。

林玉媛收起笑,剜了一眼她的背影。

更衣室的大门不断开合,有人进出,说笑声络绎不绝,方梨往里走,背对着小门开始脱衣服。

一个女生用眼神示意,林玉媛抬眼看已经脱得只剩小衣的方梨,肩胛骨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肩颈线条优美,细腰宽胯,浅腰窝,浑身冷白,胳膊上挡不住的青紫色尤为显眼,落在冰清玉洁的肌肤上,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她轻蔑一笑,还以为方梨是什么高贵的,跟那些下三滥的贱货一样,爬床等着给人玩。

方梨换好衣服,脱下来的制服搭在手腕上,转身往外走,无视林玉媛一行人不善的目光。

江祈檌没来,男生正好俩俩一对凑个整数,女生这边多一个人,方梨主动退出,各自分好组,独自拿起羽毛球拍对着墙壁打。

有女生过来邀请她一起,方梨温柔笑笑,拒绝了。

冯柯像靶子一样,站在中间,被人对着打,嬉笑声一片。

他垂头站在那里,脸色通红,垂在身侧的手紧紧蜷缩,细看能发现他在抖,羽毛球落在他背上的时候抖得最厉害,身子几乎东倒西歪。

体育老师过来,皱眉喊,“都给我好好打!”

几个罪魁祸首嬉皮笑脸的打着哈哈,没个正形,嘴上应着,下手却一次比一次重。

方梨收回视线,跑去捡被自己打飞的羽毛球。

下课铃声解救了冯柯,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仍然是未知数。

方梨看着体育老师手里的表格,自己的名字和江祈檌三个字紧紧安排在一起。

体育课结束之后都会安排一男一女送器材或是做点简单的收尾工作。

今天轮到她和那个混蛋。

方梨觉得不是巧合,也许并不是江祈檌本意,他不会用这种手段,他一向光明磊落,想玩的时候招招手就好,也不知道是谁乱施自以为是的好心。

周峥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尖,琢磨着,“祈哥念叨我了?”

方梨拖着球筐,一个一个的捡球,再将球拍按对收好,一并放在小推车里,往器材室拉。

中途会路过那栋楼,已经废弃的,梁思恬自杀的楼。

她拉高衣领,下半张脸缩进去,只露一双桃花眼,纯洁冷漠。

迎面有人过来,像是没长眼睛一样往她身上撞,方梨没防备,肩膀被撞疼,她没什么表情,抬起眼皮,没什么温度的看林玉媛的脸。

恍惚间林玉媛惊了下,刚刚那个眼神,怎么那么像江祈檌。

眼底一片冰凉,不是刻意的冷漠,就是很平常、很普通的一眼,说明对于眼前的东西不感兴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淡漠,透过眼睛传递,麻木黯淡。

她给自己打定神针,她不过来了两个月,就以为真的能得到江祈檌的心,说不定到时候比梁思恬的下场还要惨,她怔愣的瞬间,方梨已经绕过她往前走了。

旁边的女生小声喊林玉媛。

林玉媛回神,转身去找方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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