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梁鉴星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偏执小皇帝的小祖宗小说》,由网络作家“满眼星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未央宫新帝继位后,并未入住先帝的太极宫,而是如年少时那般,住在了未央宫。这未央宫,也较之从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李思柠坐在金丝楠木椅上吃着宫女剥好的荔枝,暗想着这个时节能吃到这样的荔枝,在古代怕是也只有皇宫这样的地方了。屋子里的暖炉烧的吱吱作响,李思柠难得觉得这冬日里终于感受到一抹初春的温暖。整个人懒洋洋的,静静的等候着家宴开始的时候。“这时辰也不早了,怎的还没有人来?”穗荷觉得奇怪,这都酉时二刻了,即便是家宴也早就该结束了,若不然怎的午时便来找郡主入宫等候?平白的让人等一个下午,不应该啊?莫不是皇上将郡主给忘了?奇怪得很。穗荷看了一眼躺在贵妃榻上小憩的郡主,便打算出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若是临时变了卦,总该让郡主先回去,而不...
《穿成偏执小皇帝的小祖宗小说》精彩片段
未央宫
新帝继位后,并未入住先帝的太极宫,而是如年少时那般,住在了未央宫。
这未央宫,也较之从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思柠坐在金丝楠木椅上吃着宫女剥好的荔枝,暗想着这个时节能吃到这样的荔枝,在古代怕是也只有皇宫这样的地方了。
屋子里的暖炉烧的吱吱作响,李思柠难得觉得这冬日里终于感受到一抹初春的温暖。
整个人懒洋洋的,静静的等候着家宴开始的时候。
“这时辰也不早了,怎的还没有人来?”
穗荷觉得奇怪,这都酉时二刻了,即便是家宴也早就该结束了,若不然怎的午时便来找郡主入宫等候?
平白的让人等一个下午,不应该啊?
莫不是皇上将郡主给忘了?
奇怪得很。
穗荷看了一眼躺在贵妃榻上小憩的郡主,便打算出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若是临时变了卦,总该让郡主先回去,而不是在这儿耗着。毕竟这里是新帝的寝宫,留在这儿算是哪一回事儿?
穗荷刚想出去,便见门口站着的两个宫女挡住了她的去路。
“穗荷姐姐这是要去哪儿?若是郡主有什么需求,差事使我等便可。”
穗荷摇了摇头,“我只是想问问家宴开没开始,这都酉时二刻了。”
那宫女应道,“家宴早就开始了,如今差不多应该结束了才是。”
穗荷挑眉,声音也抬高了几个度,“什么?皇上不是说来请我们郡主参加家宴的吗?为何家宴开始没有人通知郡主?”
宫女摇了摇头,“这我等便不知晓了,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让郡主在未央宫等候。”
穗荷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便打算回去请示郡主的旨意。却刚一回首,就听见后面响起一道道皇上万安,只能退到一边。
“皇上万安。”穗荷请了安,看见身后跟着一众宫女,手中尽数端着菜肴,更是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姜亦一进入殿内,便将视线稳稳地落在了贵妃榻上安静睡着的人。
孙公公将他身上的斗篷摘了下来,吩咐宫女将菜都放下,这才挥了挥手,招呼众人退下。
一时之间,整个未央宫除了姜亦李思柠,便只有孙公公和穗荷在。
平日里的李思柠总是带着一抹神秘清冷的姿态,虽然也会对着别人笑,但却从没有一次触及心底,展露心扉。
如今闭着眼睛,只觉是一具没有声息的瓷娃娃,带着致命的美丽。
姜亦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似乎白日里杀伐果断的帝王,都只是假象一般。
他挥了挥手,孙公公得了意,回身道,“穗荷姑娘,我们先去外面等着吧。”
穗荷心中犹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
奈何眼前之人是帝王,她一个小小婢女又能阻拦些什么?只能乖乖随着孙公公退下。
一时之间,殿内安静异常。
姜亦蹲下身,看着李思柠不小心裸露在外的白皙脚踝,喉结微动、眸色渐深。
这么美妙的脚踝,若是束上一副纯金的脚链,何其完美?
九州北溟
“那马车是谁的啊?进了京城竟然如此嚣张势大。”
只见一辆奢华备至的马车缓缓而来。那拉车的马通体雪白,马鬓如云,如同天上神明坐骑。雕车四周乃是上等的丝绸装裹,上面嵌满了宝石珊玉。
正红色镶着金线的绉纱严严实实的遮挡住窗牖,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何方富贵。
马车前面是六个身着铠甲的侍卫,骑着骏马开路。而马车后面更是气派十足,乃是百人组成的骑兵队伍,显然是护送这辆马车里的贵人。
冗长街上的人自觉退到两旁,给这一行人让路。
“这等气派,到底是京城哪家勋贵?”
不少人奇怪着问着,却是总有一些消息灵通的解释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北溟前些时日打下了南梁四座城池,南梁皇帝怕了,便送来一个郡主和亲。”
“郡主?这郡主不会就是传说中那个痴傻的郡主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倒是勾起了一旁之人的兴趣。
“什么痴傻的郡主?兄弟不妨说来听听。”
那人耐心解释道,“听说南梁皇帝微服私访时,捡到了一个婴孩。鉴星司言这个婴孩乃是上天降临的贵女,所以皇帝就把这个婴孩带到了南梁京都,封了郡主。但这个郡主从小就是个痴傻的。”
另一人目瞪口呆,“这南梁竟然送来一个痴傻的郡主,未免太过分了!”
长街之上的百姓络绎不绝的将这位远道而来的郡主当成了谈资,可谓是空前热闹起来。
❀
马车内
李思柠轻倚着软枕,听着外面络绎不绝的声音,缓缓抬起眼帘。
一双瑰姿艳逸的桃花眸带着几分冷意,端的摄人之极。
从南梁到这北溟的京城,足足走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一个半月,也慢慢让她适应了下来。
没错,她穿了,狗血的穿到了一个未曾听过的朝代。
原主是南梁唯一的郡主,这位第一郡主虽然听上去尊贵荣耀,可其实不过是个人人可欺的草包。
如今南梁经受不住北溟的兵力,便只能送出女子来和亲。本该是南梁唯一的公主,也便是皇后所出的公主前来,但奈何二公主以死相逼拒不肯和亲,这担子,自然是小傻子来背。
只不过小傻子到底是痴傻的,知道消息同样哭着不肯来。结果可想而知,被二公主打了个半死,若不然自己怕是也没有这个‘荣幸’穿到这具身体来。
如今坐着从前从未坐过的奢华马车,有百人骑兵护送。可那又如何?不过是南梁为了给自己撑场面,而不是为了小傻子。
李思柠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神色浅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心中却是有些恼火,她还没有好好地报复一下那个渣男的家族产业,还没有享受惬意的人生,就穿来这个鬼地方,着实让人不爽。
马车豁然一顿。
李思柠身子一怂,险些栽倒。眉露不悦,沉声问道,“到了吗?”
侍卫立即禀告道,“郡主,是有人拦住了我们。”
李思柠眉梢一挑,便听见外面响起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
“什么东西也配拦着本县主的路?赶紧滚开!”
说话之人年纪约莫破瓜之年,长的清秀水灵,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狠厉嚣张。
此人正是北溟县主,郑月。
侍卫在马车旁请示道,“郡主,我们怎么办?”
这么宽的路,那县主明明可以过去。如今这一番举止,无疑是故意找麻烦。
“让路。”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温度。
侍卫得了指示,立即挥了挥手,示意前方开路的骑兵让路。
那县主见着人让开,却是当即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似乎十分满意这些人极为识相。
只不过她却并未离开扬长而去,而是走近几步,微微抬鄂,“听说这马车里的人乃是南梁送来和亲的痴傻郡主。本县主十分好奇,这南梁哪来的脸,竟然送来一个傻子和亲。让那傻子出来,给本县主好好看看!”
一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作为本地人,自然是知晓这位县主平日里就是一个嚣张的脾性。
其母乃是大长公主,当年为了救皇上被刺客一剑射中心脏,也因此皇上爱屋及乌,对这位县主极为宠溺,导致了如今的脾性。
虽说这县主说话确实过分,可他们也想知道,这位痴傻郡主到底长了一个什么模样。南梁哪来的脸送来这么一个傻子。
“县主,你这话便有些太过分了!我们郡主千里迢迢来到你们北溟,你们北溟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侍卫怒声斥道。
郑月冷笑出声,“过分?本县主就是过分你们又能怎么样?今日你若不让那傻子出来让我看看,你们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何等嚣张。
侍卫没了主意,瞧着那县主如此狂妄,必然身后有靠山。他们初来乍到,不好得罪,也不敢得罪。
若是因此惹恼了北溟,北溟不同意和亲派兵攻打南梁,那他便是天大的罪责。
“郡主,您看,若不然您出来一下?”
李思柠听了半天,了然那县主是故意找自己的麻烦,更清楚这些侍卫都是拿来撑场面的草包,指望不上。
郑月看着那侍卫倒是识相,抬手落至半空,便见身后的家仆将一把长弓放在了她的手上。郑月冷笑一声,今日她在酒楼与京城贵女一同吃饭,便听见这南梁送来和亲郡主一事。
虽说过后反应过来是被那些人怂恿来给这个郡主下马威,可也不外乎是她本就想要给这和亲郡主立立威。
如今住在京城的,除了宫里的公主,也便是她这个县主地位高。日后这和亲郡主留在京城,免不得与她见面。
虽然郡主一位比她高了一阶,但她决不能容忍除了公主还有人站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
她拉弓对准那辆马车,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却见那羽箭若脱了缰绳的千里马,疾驰着奔向马车里的人。
众人心中诧异,县主虽然大胆,可平日里也没有这般大胆。
这若是真的刺中了那郡主,可如何是好?
羽箭刺穿车帘进入车内。
李思柠看着自己头上距离一尺的羽箭,了然那县主并不是要杀了自己,而是特意找了一个射不到人的位置,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当朝县主,能在北溟做到如此,她也确实明白这县主有多受皇上宠爱。
只不过宠爱归宠爱,上升到国与国之间,怕是便不会这般宠爱了。
她羽睫微垂,抬手将那支羽箭拔了下来。
她没穿到这里的时候,尤甚喜欢箭术。是以来了这古代,一路上也将射箭当成了打发时间的游戏。
如今马车里,便有一把长弓。
“嗖”的一声,就在众人心中揣摩那和亲郡主是不是被一箭刺中,便见马车里一道羽箭而出。
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便见那支羽箭稳稳地落在了郑月的脚边。
力道极大,便是那地面都出现了一丝裂缝。
众人诧异之余看向郑月,却见她脸颊上一道血痕,显然是被刚刚那支羽箭擦到了脸。
修罗场啊!
车帘终于掀开,李思柠走了出去。
众人在那车帘微动的一瞬,便盯紧了,生怕自己没有看到这南梁痴傻郡主长了一个什么囧样子。
只不过,却是让他们失望了。
只听一阵阵倒吸气的声音,众人顿时愣住。
什么情况?
说好的痴傻郡主呢?
这眼前清冷出尘、美憾凡尘的貌美女子,又是哪个?
李思柠生的美,说起来,这副身体和她本来的身体一模一样。
不论是眉眼还是身材,丝毫不差。
数九冬日,她穿了一件纯白色狐皮的披风,整个人都被裹在披风之下,只露出一张惊世容颜。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整个人似乎镀了一层金光。站在马车之上,睥睨眼前的一切,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女,可望不可及。
又或是极北冰川的一朵雪莲,冷的刺骨,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哎呦,都是本官一时糊涂忘了时间。本该去城门迎接郡主,真是罪过罪过!”
这时,来了一个年过半百身着官服的男子。那男子满脸堆笑,似乎没注意到此刻的修罗场。
男子走近又道,“本官是鸿胪寺主簿,是来接郡主的。皇上赐给郡主朱雀街的一处宅子为郡主府,本官这就带您过去。您先休息休息,明日一早,本官来接您入宫面圣!”
一番话说的行云流水,话落才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县主郑月身上。当即有些诧异,“县主这是怎么了,牙疼吗?快来人,送县主去看太医!”
郑月斥道,“是这贱.......”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县主,本官下朝的时候,还听见长公主派人召您入宫呢!听说是得到了一件宝贝,县主还是快快入宫吧。”
话落,也不等郑月说什么,便有人簇拥着她极为恭敬的将人带走了。
李思柠了然,这鸿胪寺的主簿果然是个人物。她一早就发现了这个身着官服的人在人群里看戏,如今见事情走向不妙,才出来。
“那便有劳主簿了。”
那人堆笑道,“郡主客气了,请。”
李思柠回身往马车走去,经过侍卫身边的时候低声吩咐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卸了胳膊就放他们走吧。”
为首的六个侍卫看了一眼被押在地上的几个下人,齐声道,“是,郡主。”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只叫人觉得是看了一场好戏。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件事儿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位南梁而来的郡主,可是个狠角色。
❀
彼时二楼茶馆,正有一个男子在窗边,将刚刚那一幕尽收眼底。
一旁侍卫道,“这传闻果然不可信,南梁而来的这位郡主,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啊!”
男子骨节分明的拇指摩挲着茶杯,视线依旧在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身上,半晌才淡声道,“人心被她揣摩的透彻,睚眦必报的黑心莲,京城还从未有这样的人。”
侍卫道,“九殿下对这位郡主感兴趣?”
他们这位殿下,可是个不近女色的。如今难得谈论起一个姑娘家,倒是罕见至极。
被称为九殿下的年轻男子收回视线,回想起她从站在马车上睥睨众人的骄矜视线,淡声道,“倒是有些感兴趣。”
生长在阳光之下的娇花,倒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拉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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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平阳侯府的世子来了,说是想见您。”
李思柠这一路赶路风尘仆仆,如今终于到了好生休息休息,却不料刚刚沐浴更衣想要小憩一番,便听到这么一番话。
“不见。”
婢女穗荷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郡主,那南卿世子的父亲平阳侯乃是两朝元老,地位不俗。且,这位世子是平阳侯唯一的儿子,极为受宠。
郡主前来和亲未必嫁的便是皇室子弟,嫁给勋贵之子也是有的。郡主何不见一见,便是交个朋友也是好的啊!”
李思柠不耐的挥了挥手,“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她又不是原主,为了婚姻之事忙前忙后细细思虑。即便是来了这里和亲,她也会找寻办法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世界,而不是既来之则安之。
穿越一事看似浪漫美好,可以亲眼见证寻常人终其一生都看不见的景象。可对于她来说,作为李家的独生女,家族的重担都落在自己身上。
若是自己消失的时间太久,让家族产业出现纰漏,岂不是愧对家人?
更何况这古代的生活,哪有科技时代舒服惬意?
李思柠不再理会穗荷,抬步便往内室走去,却霍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以及一众阻拦的声音。
她微微颦眉,看向门外。视线刹那间带了几分厉色,看的一旁穗荷后背发凉。
她被安排与郡主一起来北溟,也是知道这位郡主是个好欺负的小傻子。可亲身接触之后才知道,谣言不可信。
“世子殿下,这里是内宅,您不可闯入啊!”
“世子殿下,还请您到主厅等候,奴婢会请郡主过去的!”
“世子殿下您不要再走了,您这样会毁了郡主的名声的!”
几个婢女想要拦住男子的脚步,但奈何无能为力,只能焦急的劝阻。
夜南卿三两步冲到门口,看向不远处的李思柠,霎时间俊美的脸上浮现出惊喜。
他疾步走了过去,双手握住她的双臂,喜出望外,“我听人说南梁来的郡主叫李思柠,我便怀疑是不是你,却不想真的是你!太好了思柠,真是太好了!”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您怎能如此......”穗荷欲言又止,余光扫了一眼李思柠的神色,却见她面色平静,但那一双秋水潋滟的桃花眸,一闪而过阴鹜之色。
郡主认识这北溟世子?
怎么可能?
可郡主又这般淡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思柠用力甩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穗荷过来。须臾,在穗荷耳边吩咐了什么,便见穗荷疑惑万分的离开了。
几个随之而来的婢女,也被穗荷带了出去。
待安静了下来,李思柠才冷笑出声,“命运还真是弄人,即便小概率的穿越到这个鬼地方,还是能看见你这个狗东西。”
当真冤家路窄。
夜南卿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倒也没在意她的那句谩骂,依然笑意满面,“是啊,我们就是有缘有份!思柠,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吗?
无缘无故穿来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却不想竟然让我一直怀有愧疚的人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李思柠神色骤然冷凛,“愧疚?你也知道愧疚?订婚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喜欢上了我的助理,让我成为了整个帝都的笑话,让我李氏集团股价大跌,你如今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若不是因为这件事儿,她岂会恼火想要劫了他们家一个正在谈的大合同,而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被雷击?
如今这狗东西竟然还敢对自己笑,真恨不得撕了他这张嘴!
夜南卿叹了口气,急于解释,“思柠,你听我给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
“不用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李思柠余光扫了一眼小跑回来的穗荷,见她手中捧着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却是轻笑了一声。
穗荷走近,夜南卿正疑惑着这是什么,便见李思柠打开了盒子,里面明晃晃一般锋利的菜刀。
他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思柠,你要做什么?你冷静一点!”
李思柠嘴角依旧挂着笑,但夜南卿认识了她十年,岂会不了解她的脾性?她笑的越甜,越无害,便越恐怖!
“冷静?是老天都觉得我无辜,让你又出现在我面前。今日我非砍了你这个狗东西。”
穗荷看着二人你追我跑的消失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什么情况?
是她还在做梦吗?
夜南卿知道她是来真的,对于这郡主府不熟悉路,也怕跑到了死胡同真的死在这儿,便直接跑出了郡主府。
只见喧哗热闹的街上,俊男美女你追我赶的戏码,却是与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样。
或许,是多了一把菜刀,以及京城公子之首的南卿世子凄厉的求饶声。
不过半日,这位南梁而来的郡主名号,便响彻了整个京城。
收拾了县主,又拿着菜刀追着世子殿下砍,两件事儿一战成名。
嚣张跋扈郡主的名头,算是坐稳。
郑月愣在原地,似乎没想到眼前的一幕会是这样。她本是在茶馆听到消息,特意来给这位和亲而来的郡主一个下马威。
可如今那郡主顾盼之际流露出来的冷凛视线,哪里像是一个痴傻的样子?
李思柠美眸微垂,看向郑月的神色里,带着高位者惯有的骄矜冷漠。
她清楚看到那县主看向自己的视线带着满满的嫉妒防备。
“北溟便是如此对待来客的?县主也是贵女,怎的家中无父无母,没有人教导规矩礼仪不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南梁而来的郡主,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本以为是一个娇贵柔弱之人,却不想一开口便是字字珠玑,戳到县主的心窝子上。
这不是明摆着说县主是个没教养的孤儿吗?
这也就算了,偏偏县主还真就是父母早亡。
郑月显然没想到她竟然不给自己面子,当着这么多人戳着她的痛处,还伤了她的脸。当即脸色阴沉了下来,怒斥,“贱人,你胆敢骂我没教养?!”
李思柠微垂着浓密的羽睫,神色平静无波澜,“县主原来耳朵不大好使,听不懂人话。”
众人:好生毒的一张嘴!
一口一个痴傻之人,她活了二十一年,就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
作为李家的独生女,家中掌控了国家三分之二的经济命脉。帝都的人都称呼她一声大小姐,无人不敬。
如今这么一个柔弱不堪的娇娇女,还妄想在她的头上撒野,痴人做梦。
郑月双眸微眯,“你可知你得罪了我,你会有什么后果?我母亲是大长公主,当今皇上可是我舅舅,你就不怕我去求舅舅派兵攻打你们南梁?若你识相,跪下来给我赔礼道歉,我或许会原谅你!”
李思柠一旁的侍卫小心翼翼道,“郡主,我们还是不要惹事了。”
李思柠默了默没听进去,须臾轻笑出声。霎时间,明珠生辉、摄人心魄。
“我见过许多说大话的人,但你,却是其中最可笑的一个。你一句话就能让北溟攻打南梁?
你以为出兵打仗是在过家家吗?你以为两国之间的谈判会因为你一个人作废吗?北溟皇上宠着你,但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本能让皇上随意出兵南梁吗?”
她这一路上也了解过一些北溟的事儿,知道当年北溟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为了救他被一剑毙命。
如今这人既然是那位大长公主的女儿,她也便猜到她背后的靠山是谁。
小孩子可怜,不过是看在她母亲的份上爱屋及乌,岂料小孩子竟然以为自己备受宠爱,想要什么都可以了。
天子,岂会将战事当成儿戏?
若是执意打下南梁,又岂会同意和亲?一旦起了战事,那便是烧钱。南梁虽然兵力不如北溟,但国库充沛,北溟与之相耗,没有太大的好处。
若非如此,何至于同意一个郡主来和亲?不过是给了个台阶下罢了。
郑月气急,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何时不是别人须臾奉承,便是那些皇子公主,都是对自己疼爱有加。
这贱人,竟敢让自己难堪!
“来人,给我抓住她,本县主今日非要让她知道厉害不可!竟敢在这京城忤逆我,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郑月话落,便见身后几个下人气势汹汹的走上前。却在靠近马车的时候,被为首开路的六个侍卫持剑挡住。
郑月怒斥,“你知道得罪我,日后在这京城有什么后果吗?”
李思柠右手轻抬至半空,食指微动便见之前在马车前面开路的六个侍卫利落的将那几个下人扣押在地。
这六人,是她在前往北溟和亲的路上买下来的。南梁皇帝给她的侍卫,都是草包,派不上什么用场。
这六人,也是用南梁皇帝准备的嫁妆买的。听话聪明,很是可靠。
南梁皇帝派来的侍卫一瞧这副场面,当即道,“郡主,这人可是北溟县主,我们还是不要得罪为好,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
李思柠笑了笑,侍卫以为她是听进去了,却不想接下来一番话让他后背发凉。
“你若敢左右我想做的事儿,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县主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来找自己的麻烦,不过也是来试探自己的底线。
说是和亲来的郡主,其实也不过是质女。质子质女的日子向来是不好过的,一旦打下了好欺负的底子,日后没有好日子。
只要把握好分寸,不至于伤了两国之间的颜面,谅北溟皇室也说不出来什么。
李思柠见那侍卫哑然不敢再说话了,须臾才淡声道,“这些人被我扣押了。想要人,日后就去皇宫要吧。”
郑月蹙眉,“你什么意思?”
李思柠好心解释,“我会进宫面圣,这些人是想要刺杀我的刺客,意图搅起北溟与南梁的战事。县主与这些人,应该不熟吧?”
郑月哑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无缘无故被她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她岂会承认?
她虽是郡主,受皇帝舅舅疼爱,可说到底也不是溺爱,万事由着自己而来。
她清楚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不可能因为自己撒撒娇,就让北溟出兵攻打南梁。
之前说的,不过都是吓唬吓唬这郡主。若真的闹到了皇帝舅舅面前,自己必然是会被斥责的。可却没想,这郡主竟然不给自己面子!
李思柠猜到她的反应,她确实不会将这些人送到宫里,但郑月也不会为了这些下人而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境遇里。她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岂会在意几个下人的命?
即便她承认了,也牵连不到自己,无疑是自讨苦吃。
郑月袖下的拳头攥的死死地,被她光明正大的算计一番,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
李思柠下了马车,缓步走到郑月的面前,压低声音,用着只有她一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这脑子里,该不会都是浆糊吧?想要在我面前立威,尔也配?”
在现代,遇到的哪个人不是人精一般。将所有的危险放于暗处,哪有几个像她这般,明面上就没给自己占上风。
以为自己会像其他人一样给她面子,可笑。
郑月怒目,“你这贱人!”话落抬手就是一巴掌。
众人惊诧,没想到县主竟然这般大胆,胆敢真的动手打来和亲的南梁郡主。
就在众人以为那郡主会结结实实的迎上那一巴掌的时候,却见李思柠稳稳握住了郑月的手腕,迫使她停住。
须臾,在郑月错愕之际,反手就是一巴掌打了回去。
清脆的声响,霎时间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惊住。
空气霎时安静下来,便是身边人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许久,郑月才回过神来。捂着自己的脸颊,不敢置信的额看着李思柠。
这贱人是故意的,故意走到自己面前,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挑衅自己,逼迫自己出手打她。
如此,她好光明正大的还手。
这贱人!
耻辱委屈顿时席上脑海,郑月的一双杏眸泛着雾气,迸射出来的视线却是极为狠厉,似乎要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一般。
李思柠寻了个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位置,无视众人的哭丧声,看着龙床上已然断了呼吸的天子。
这么多人满脸哀切,又有几个是发自真心的呢?
即便是亲生骨肉,此刻也都在想着终于死了,他们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皇家,没有亲情。
享受了寻常人一生都可望不可及的一切,也丢失了最普通最寻常的东西。
李思柠将视线收回,却见第二排姜亦也在。
她微微颦眉,局促的角度虽然不能看见他的全脸,可依旧能确定他并没有哭,而是安安静静的看着龙床上的人。
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太过于平静了。
彼时,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徐公公站起身,弯着腰走向太子姜允礼的面前,恭敬道,“太子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之际,还请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李思柠想着,那徐公公该是太子的人。若不然,如今一副谄媚等不及的样子,又是哪般?
这北溟,即将要迎来新帝,迎来新的时代了。
姜允礼起了身,神情悲痛满是哀意,“父皇殡天,国之哀切。孤悲痛之余,但却谨记父皇教导,国为重!”
有了太子的开端,必然有无数臣子蜂拥附和。
“北溟不可一日无主,邻国虎视眈眈,请太子殿下先行登基礼!”
“臣等请太子殿下先行登基礼。”
按照律例来言,天子殡天,须得太子祭陵,顾陵,守陵,一月之后方可行登基大典称帝。
但如今这般急不可耐,看来太子还真是一刻都等不及,生怕出了什么变故啊!
姜允礼极是满意,也不枉这些时日的拉拢。
“群臣如此谏言,孤也始终记得身兼重责。太尉一职空缺,平阳侯深受父皇信任,便劳烦平阳侯代太尉一职,主登基礼。”太子道。
平阳侯双眸一沉,似乎有些没想到太子会有这么一番言论。
正当平阳侯要说些什么,忽见姜亦起了身。
众人疑虑不已,纷纷奇怪他这是要做什么。
谋权篡位不成?这九皇子从来都是一个不起眼的人,便是将他当成忌惮对象的资本都没有。
如今这番是要?
“九皇弟这是做什么?是不满孤行登基礼吗?”姜允礼冷眸沉声道。
姜亦神色依旧平淡,似乎天塌下来都不见他有什么其他的神情。如不染凡尘的谪仙,清冷淡漠。
“皇兄要行登基礼,皇弟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但凡事都要讲一个规矩礼法,皇兄虽为太子,但没有父皇遗诏怎可行?”
姜允礼了然,“是孤欠考虑了,皇弟提醒的极对。孤记得,父皇遗诏是交给了敬阳将军,还劳烦敬阳将军将遗诏请出来。”
他也并非是忘了,而是这敬阳将军向来是个无趣的。他数次拉拢,都不见他有何反应。
虽说如此,但也是个中立之派,他也懒得继续应付,随之而去。
敬阳将军手握北溟三分之一的兵权,也算是武将之首。乃是先帝殡天前,最信任的人之一。
如今太子礼让,只见敬阳将军起了身,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又恭敬的将里面的遗诏拿出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道沉稳的声音响彻整个太极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九子姜九思,聪慧过人,得天庇佑,朕今传位于其,望其为爱民之明君,钦此!”
九皇子姓姜、名九思,字亦。
众人震惊!
李思柠眉梢一挑,这倒是有好戏看了。
“敬阳将军,您确定您没有念错?”徐公公最先缓过神来,连忙质问。
这怎么可能?太子已经有了,如今登基怎么可能会是九皇子?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误会?
姜允礼三两步冲上前,将那道明黄色的圣旨抢了过来。他仔仔细细不肯放过一点纰漏,看着上面赫赫三个大字。
姜九思!
“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他低声呢喃。
满是不可置信。
众人也纷纷搞不清楚,谁人都知晓先帝最不喜欢九皇子。以至于九个龙子,唯有这九皇子没有被册封为王爷。
说起年纪,八王爷较之只年长了一个月,也不会是因为这等原因。
当年其母纯妃发生的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因为什么,这九皇子才不受宠。
太子并未被废,九皇子也没有那个能力可以操控这一切。如今圣旨上,怎么可能会是九皇子?
姜允礼神色阴沉冷叱,“敬阳将军,这圣旨一直都是交由你保管。父皇信任你,所以没有第二份。你是不是借此以假换真,你是不是和姜九思串通一气了?!”
敬阳将军面无表情,“此等株连九族的事儿,臣岂敢。”
“不可能!”姜允礼毫不犹豫反斥,“这不可能!即便不是我,这上面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名字?”
徐公公也附和道,“敬阳将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怎么可能是九殿下呢?”
敬阳将军道,“上面是谁,臣也并不知道。遗诏圣旨是今日打开,从前臣不敢也不能打开,又岂会知道里面是谁?”
众人沉默。
这等事儿着实是让人万万没想到,也许会有王爷叛乱抢夺皇位的事儿发生,但竟然牵连到九皇子,这便是让人摸不清头脑了。
众人看向姜亦,却见他神色始终平静,心中不免怀疑,莫非这九殿下一直都在韬光养晦???
“太子殿下若是不相信,可以让翰林院的人来鉴别遗诏的真假。”敬阳将军道。
众人看着敬阳将军坦坦荡荡的姿态,倒是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头脑,探不清谁对谁错。
姜允礼果然叫了翰林院的人来,却不想仔仔细细鉴别了一个时辰,无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不是孤,也不可能会是姜九思!”
敬阳将军沉声道,“太子殿下,您这话乃为大不敬!九皇子乃是先皇立下遗诏的新帝,您怎能直呼新帝的名字?”
话落,却是转身对着姜亦,直生生的跪了下去,行了叩拜大礼。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言一出,余音缭绕整个太极宫。
众人哑然,便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敬阳将军话落,无人附和,也无人敢附和。在场之人许多都是太子的人,此刻遇见这样的事儿,自然是静观其变。
“看来皇兄,不大能接受这个事实。”姜亦眉目浅淡,一双清眸带着几丝无可奈何,但眼底深处却一闪而过几分凉薄之意。
“孤是太子,有太子在,何须你来继承帝位?这遗诏,孤就是一把火烧了,你又有何证据来证明呢?”
这里大多数都是他的幕僚,只要他还站在这儿,谁敢迎合新帝,拥别人为主?
有人会觊觎这个位置,他有所擦觉是以提早防备。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人,禁军已经都守在皇宫,谁有这个资格来抢他的位置?
一个小小的姜亦,也妄想凭借一道遗诏翻身?
即便遗诏是真的又有何妨?
谁人敢信?
姜亦轻笑出声,似乎似乎不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有多么险峻。
众人只觉这九皇子是疯了,从前看着他远离权力不争力量,是个入不得眼的废物。可如今竟敢如此反应,怕不是真的不要命,不怕太子日后寻个理由杀了他。
姜亦直视姜允礼的视线,若玉璧开匣流光粲然,冷凛不可方物。
“皇兄是想要违逆父皇的遗诏,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姜允礼冷笑一声,“就凭你,也想跟我争?即便那遗诏是真的,你又有何本事拿走那个位置?”
话落抬手拍了两下,只听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太极宫的殿门忽的被打开,冲进来无数身着银剑的禁军。
来势汹汹,显然是太子一早便备下的人马。
众人震惊之余有些惋惜,这九皇子哪里是太子的对手?
“禁军听令,将这个意图谋权篡位的逆贼,关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此言一出,众禁军瞬间将泛着阴森气息的长剑对准姜亦。
众人了然,大局已定。
李思柠看着姜亦的神色,见他脸上不再平静,反而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神色,脑海中一瞬间觉得,总有一些人会假扮猎物,优哉游哉的欣赏真正猎物最后的骄傲。
这个九皇子,若不是心态强大,处世不惊,便是操控一切真正的执棋之人。
后者,往往是最恐怖的。
你本以为胜券在握,却往往被这种人在关键的时刻击败。
自己或许犯了一个错误,不该以貌取人。
长的一副小白莲的干净模样,也许是一朵黑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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