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命案都发生在夜里,方员外与张侍郎的长子,皆是在自己府上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抹了脖。”
“凶手手段干净利落,一刀致命,犹如鬼魅。等人死后,还在他们的面门上用刀划出了‘天玑’二字,又于他们枕边,放上一束被鲜血染红的山茶花。”
夏裳说着止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将衣衫拢紧些,
“衙门签了通缉令,可这两起案子连目击证人都没有,只怕是难办。”
“因着被害的都是些达官贵胄,上京名门也都慌了。所以侯府入夜也是要戒备着,生怕一不留神,下一个要遭殃的便是自己。”
她瞧着沈秋辞眸光微微一闪,生怕大半夜说这些吓着自家姑娘,于是忙转了话锋道:
“其实姑娘也不用怕,外头那么些家丁府兵守着,奴婢夜里也会睡在廊下为姑娘守夜,不会有事的。”
“不必。”沈秋辞恬然一笑,“你累了一日,回房去好生歇着吧。”
夏裳疑惑道:“姑娘不怕?”
沈秋辞抬眸看向她,深棕眼眸倒映着烛火,明亮摄人,
“外头有那么多男丁守着,总不缺你一人。快去吧。”
夏裳仍不放心,可终是拗不过沈秋辞,这才絮絮地走了。
房中,沈秋辞定定看着桌上那盏旺燃的白烛,
蜡油顺着烛身滴落,层层交叠,凝固在烛台底座,像极了一朵绽艳了的白山茶花。
她想起方才夏裳问她怕不怕,
呵,她当然不会怕。
因为朝廷要通缉的凶犯......
她起身,
冷着笑,熄了烛。
翌日,风雪休止,天光晴好。
晨起,沈秋辞坐于妆台前,夏裳正替她梳妆打扮着。
她看着镜中人,肤白细腻,青丝乌亮,一双凤眼秀美狭长,口鼻也是极为出挑的精致,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当年初入侯府的沈秋虞,
也是这般清丽出尘,美得直叫人移不开眼。
可后来......
她一边帮沈秋辞挽发,一边心疼道:
“其实二姑娘等来日调查清楚了大姑娘的死因,还了大姑娘公道后,也该与世子和离,还自己一个自由身才是。您年轻,身子也清白,总不好也叫这侯府蹉跎了您的一生。”
“自然。”沈秋辞淡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