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权万纪李祐的现代都市小说《大唐:皇子醒悟,气哭李世民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梦里做饿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了正身子,抖了抖衣裳,李佑终于开口:“关于这本书,小王姑且一说,韦大人姑且一听,绝不能将今日言论外传。”事先提点两句,以备周全。“这本《氏族志》,于我大唐极为重要。上到朝堂中枢,下到黎庶百姓,都与之息息相关!”对于这本书,李佑给出如此高度评价,这让身为编纂者的韦挺心神一振。“殿下请详谈!”韦挺正襟危坐,拱手恭敬道。李佑点了点头,继续道:“陛下之所以修订此书,乃是为了一改我大唐上下,以世家门阀为尊的理念。”“他想重塑大唐的秩序,让门阀世家不再享有从前的殊荣!”李佑的声量并不大,说话间云淡风轻,如闲谈一般淡定。可这话落到韦挺耳中,却如雷霆一般炸响。韦挺登时便呆住了。因为李佑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简直是直切要害,点破了《氏族志》的真正意义...
《大唐:皇子醒悟,气哭李世民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正了正身子,抖了抖衣裳,李佑终于开口:
“关于这本书,小王姑且一说,韦大人姑且一听,绝不能将今日言论外传。”
事先提点两句,以备周全。
“这本《氏族志》,于我大唐极为重要。上到朝堂中枢,下到黎庶百姓,都与之息息相关!”
对于这本书,李佑给出如此高度评价,这让身为编纂者的韦挺心神一振。
“殿下请详谈!”
韦挺正襟危坐,拱手恭敬道。
李佑点了点头,继续道:“陛下之所以修订此书,乃是为了一改我大唐上下,以世家门阀为尊的理念。”
“他想重塑大唐的秩序,让门阀世家不再享有从前的殊荣!”
李佑的声量并不大,说话间云淡风轻,如闲谈一般淡定。
可这话落到韦挺耳中,却如雷霆一般炸响。
韦挺登时便呆住了。
因为李佑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简直是直切要害,点破了《氏族志》的真正意义。
这一意义,李世民从未说过,但身为编纂者之一的韦挺,却是一清二楚。
他对这本书灌注了极大心血,编纂之时自然会用心领会意图。
此书在初版修成,“五姓七望”之中的崔氏,仍被排在第一,当时的李世民大为不满,以“山东士族,世代衰微,全无冠盖”为由,将这本书打了回来。
在那时,韦挺便已琢磨透了,李世民是想借着这本书,打压五姓七望。
这本是韦挺自己琢磨出来的道理,他自是不会拿这事大加宣讲。
而朝中其余公卿,虽有人能看出意图,但绝对会对此事缄口不语。
因为这关乎到陛下与世家大族的斗争,这是不能说开的秘密。
陛下固然权掌天下,那世家大族也是威及四海,两者之间的隐性斗争,寻常人可不敢掺和。
韦挺本以为,李佑这样毫无大志的皇子,顶多是听个名头,知道这《氏族志》大致内容。
可没想到,他一开口,便直说中这本书的实质,切到了这本书的要害。
“殿下是从何处……听到这般言论的?”
韦挺心下一凛,沉声问道。
“听?”李佑笑了笑,“这只是我闲来无事,自己琢磨出来的……”
他又笑着摆手:“小王方才已说过了,这全是自己的戏言,韦大人切不可当真,更不能传扬出去,免得贻笑大方……”
“自己琢磨……”
韦挺傻了,这家伙难不成是读了《氏族志》,便领悟了其中关键。
这般领悟能力,也未免太强了些。
世人还说齐王李佑“生性乖吝,才学浅陋”,可在韦挺现在看来,这李佑分明是明慧旷达,眼界过人!
韦挺不免后悔起来,自己实不该瞧不起李佑,更不该当着女儿的面,痛斥责难李佑。
现在回想起当日对女儿说过的话,韦挺直感觉自己的脸颊火一般燎烧的疼痛。
他感觉自己的脸,被李佑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韦大人?韦大人?”
李佑的声音传来,将韦挺从深思中拉了回来。
李佑的脸上还带着那悠扬笑容:“韦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上生了红疹吗?”
听了这话,韦挺更是耳根发热,想是自己脸红叫人看了出来。
韦挺的心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他赶忙抖落着衣裳:“没……没有的事,下官只是……只是稍感体热……”
“体热?”
李佑一脸怀疑地看着韦挺,看得韦挺更是紧张不已。
韦挺忙道:“殿下勿要挂怀,下官并无大碍。”
这时李佑走得更近,一阵酒香又飘了过来。
韦挺心头一畅,他先前便已闻到这酒香,只是没好意思提及此事。
这时候心潮澎湃,难以安抚,韦挺正觉得自己需要喝些酒来压压惊。
他忙拱了手:“殿下这一身酒香,是府里藏了什么好酒吗?可否拿来与下官品尝品尝,也好解一解这暑热之燥!”
“酒?”
李佑傻眼了。
这韦挺方才还说他燥热难当,这会儿又要讨酒喝。
只怕韦挺还不知道,他李佑酿制的烈酒,喝了非但不能降暑,只会越喝越热。
不过这家伙开口讨酒,李佑只好招手唤来仆从,让他们拿来烈酒。
“说来也巧,小王近来在府里研究这杯中之物,倒是制出种新奇的酒水来。韦大人若是想尝,但可品尝一二。”
很快,仆人便端来两个小坛子。
韦挺此刻还在回味着《氏族志》的意义,心中澎湃不已,他抬手接过酒坛子,立时拍开酒封。
“嗯?”
酒封一经拍开,那酒坛子里,倏地飘散出极是浓烈的香气来。
“这是……酒香?”
韦挺身为朝堂大员,自是懂酒识酒之人。
可他一闻到这味道,便被这浓烈的酒香给惊呆了。
在他四十来年的生平过往里,喝过无数种酒。
可没有哪一种酒,能有眼前这般浓烈的香气。
再一看那酒水,清澈干净,比之寻常的酒水要透彻澄亮不少。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抬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小口。
“啊!”
酒一入喉,立时犹如烈火一般烧过喉头。
那烈火自喉头入口,一直烧到了胸腹之中。
“这……这是什么酒?”
韦挺的脑中“嗡”地一般炸响,他忽地感觉自己的心胸,被方才的烈火彻底打通。
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一瞬间,韦挺突然生出一种豪迈情愫,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已被他踩在脚下。
这般豪壮情绪之下,先前心中的激动,也被彻底压了下去。
“好酒!”
韦挺深吸了两口气,低头看着那香醇甘冽的美酒。
“这是小王自己酿制的烈酒,韦大人感觉如何?”
李佑这时幽幽解释着,也小口地抿了一口。
“不错,不错!”
韦挺看着手中的酒坛,忍不住又往嘴里灌了一口。
品尝到美酒芳醇,这一次他灌了一大口。
一大口酒入喉,那灼烧感再度袭来,紧随而来的,便是那种畅快淋漓的豪情。
这一瞬间,韦挺似是感觉自己已将全长安城踩在了自己脚下。
他恨不能高呼一声,抒解胸中壮志豪情。
韦敏想了一想,许是近来李佑变得规矩有礼了,她对李佑的看法,也生了变化。
你若对一个人没有期待,他再怎生胡闹,你也不会生气。
可如今的韦敏,的的确确能感觉到,自己对李佑已有了期盼。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耳根隐隐发热。
“嘻嘻,看来,要不了几天,小姐就该去王爷那里侍寝了……”
汤圆仍在一旁嬉笑着。
小丫鬟的话,说得韦敏羞臊难耐,她连忙啐了一口,骂道:“你这死妮子,整日不想正经的,讨打呢你!”
说着,她便抬手要拧汤圆的耳朵。
汤圆则是吐了吐舌头,“呀”地一声躲闪起来。
她主仆二人打小一起长大,汤圆较之韦敏还要小几岁,两人向来这般胡闹,倒是没个尊卑上下。
两人正打闹着,忽地远处传来李佑的声音:“咦?这不是王妃吗?你二人在那里做什么?”
这是她俩的动静太大,将李佑给惊扰了。
韦敏赶忙收起胡闹劲儿,端端正正地走了过去:“殿下,我见殿下近日都窝在后院,心里好奇,便来瞧一瞧……”
方才被小丫鬟说中了心思,直到这时韦敏心中仍是紧张得很,见了李佑更不敢拿正眼瞧他了,生怕被李佑看出了端倪来。
李佑倒是大剌剌地拉过她,得意洋洋道:“王妃来得正好,我的试验成功了……”
他拉着韦敏便往回走,韦敏无奈之下,只得跟着走到那几口大锅前。
李佑这时已揭开大锅,里面正摆放着一个个小瓶子。
“王爷这是在做什么呢?”
韦敏更纳闷了。
李佑的身上,一股刺鼻的香味,像是女子常用的香料。
可是这香味堆叠繁杂,像是集合了多种香料,杂揉而成。
也不知道李佑这是在做什么,至于将自己身上弄成这般么?
李佑却是悠悠笑着,从那锅里拿起个小瓶子来:“王妃可还记得,本王前两日曾说过,要给王妃一个惊喜吗?”
韦敏愣愣地点头:“记得是记得,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李佑献宝般将那小瓶子在韦敏眼前晃了一晃:“这便是本王要赠予王妃的惊喜!”
“惊喜?”
韦敏看了看那装饰得极为精美的小瓶子,心中纳闷。
“对了,这东西名叫逍遥露,乃是本王特意给王妃调制的香露。只要将其涂抹在身上,便能散发出异香来!”
李佑笑着将那瓶子塞到韦敏手中。
“逍遥露?”
韦敏颠了颠这小瓶子,里面晃晃悠悠的该是液体不假。
可是这市面上,却是没听过哪家有贩卖液体香露的。
寻常女子涂抹的,多是那粉末状的香粉。
倒是有人另辟蹊径,拿那花汁去制作香露……只是据传那玩意儿味道难闻得很,压根起不到增香的作用。
难道李佑也学着人家,采撷花汁制作香露?
再一嗅到李佑身上那刺鼻香味,韦敏不免有了预警。
这王爷多半是不懂女子的胭脂香粉,自己瞎琢磨呢!
这倒好,倒是解了韦敏先前的担忧。
至少李佑研究这香粉,不是为了招蜂引蝶,而是为了给她韦敏一个惊喜。
也罢,即便做得再难闻,至少是个心意不是?
韦敏已想好计策,即便这所谓的“香露”再刺鼻难闻,她也定会强忍着夸赞几句。
怎么说也得给王爷点面子不是?
心里有了预警,韦敏提起那小瓶儿,打算先嗅一嗅味道。
瓶盖是用细碎的红绸布堵上了,韦敏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那红绸布揭了开来。
正当程咬金一脸紧张之时,李世民伸出手来,轻轻推了那逍遥椅背一把。
这一推发力并不算猛,可是那逍遥椅本就不稳,一推之下竟剧烈摇晃起来。
“哎哟,娘哪!陛下啊!这……这可怎么是好啊!”
程咬金坐在上头,也跟着上下摇动,这时已吓得惊慌失措起来。
若非他生来脸黑,只怕这会儿脸色已被吓白了。
“慌个什么?坐稳了就是!朕还能害你不成?”
李世民则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没好气喝道。
他此刻看那程咬金的眼神,满是无奈,仿佛程大将军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般。
程咬金被天子一喝,也吓得捂了嘴不敢吱声。
可他坐在上头好似受刑,看上去十分难受。
“这……这逍遥椅究竟有何神妙?”
另一边,朝臣们看得纳闷,纷纷探头议论起来。
“咦?这椅子……这……”
却忽地,程咬金又惊叫起来。
可这一回,他的惊叫,却不是惊慌失措,而是带了些许赞许和震惊。
程咬金此刻的脸色,已恢复如常,他脸上带了喜意,高声赞道:“这椅子自个儿摇晃,悠悠忽忽,很是舒坦哩!”
只见程咬金笑得眯起眼睛,一脸享受,靠在逍遥椅上摇晃起来。
众人这下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走到近处观望。
“这椅子竟真有这般舒坦?”
“老臣倒是想要试一试……”
“臣也想试试看……”
有程咬金领头,大家的胆子都大了起来,争先要去试坐。
李世民倒是一脸悠然,静静等着众人试坐。
大家试坐之后,皆是赞不绝口,纷纷赞扬起陛下这新得来的宝座。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这椅子的进献者。
“齐王……齐王李佑?”
魏征先是一声轻咦,脸上带了些质疑。
百官也纷纷好奇,李佑的名号,他们自是听过的,可人家从来都只有恶名,从没听说他做过什么好事。
这下他进献至宝,倒也难得算是件好事了。
本来进献桌椅,并不算什么利国利民的善事,可关键看,这件事是谁做的。
若是寻常人,这自然算不得稀奇的好事,可若是李佑的话,那情况便不一样了。
对于一个惯有恶名的人来说,他只要不干坏事,便已能让人大感欣喜了。
只要百官听见李佑又在哪里招猫逗狗,伤及平民,便已觉得幸甚至哉……
更何况此时李佑进献了宝贝,还算是不小的功劳呢!
“齐王……”
队列最后方的韦挺拧了拧眉,默然不语。
他自是对李佑熟稔不过了,毕竟是他韦挺的女婿嘛!
可正因为韦挺了解李佑,他对李佑的印象,才犹为恶劣。
前两日女儿回门,他还当着女儿的面,痛斥李佑,闹得女儿不大高兴。
这会儿,听说李佑进献桌椅,韦挺略有些吃惊。
怎么思虑,韦挺也不会将这进献桌椅,以供天子读书阅览的功劳,与李佑结合在一起。
朝臣们试过逍遥椅,便转而回到各自座位上,议起了正题。
今日要谈的,乃是天子最为忌讳的大事——天灾。
或许是因为得了众人夸赞,今日的李世民犹为高兴。
他对那泽州的疫情,也不再过分紧张。
在群臣们劝导之下,李世民终是做下决定,先行委派官员,前往泽州查看疫情。
若是问题不大,自是皆大欢喜。
若是当真会酿就水灾,朝廷再行计议。
百官们大计大逞,在这一事上辩赢了天子,相当兴奋。
一散了朝,不少人便三三两两凑了头,要去府上品茶论酒。
那些个武将,自然是去平康坊里喝喝花酒,找找乐子。
而像韦挺这样的文官,则是三两人聚到一起,品茶论道。
今日也不知怎地,韦挺颇受人关注,一连有好几位官员,都赶到韦挺身边,要去韦挺府上坐一坐。
便是那房玄龄、魏征二人,都凑了热闹,要到韦府坐上一坐。
韦挺自是欢喜,今日他也算是长了脸面,毕竟今日朝臣们议起李佑来,都齐声夸赞,言说齐王这是修身养性,大有改观了。
细细一想,官员们今日都凑到韦挺这边,怕是也与李佑受天子夸赞,有些关联。
一干文臣赶到韦府,纷纷下了马车,正穿过前院,朝着会客的花厅而去。
一路上,朝臣们已开始笑谈起来。
众人议论的重点,自然是天子今日得来的那些桌椅。
“那方书桌,当真是恢弘大气,又极有功用。若是坐在那书桌前读书写字,定是舒坦无比!”
率先发言的,是房玄龄。
他这一番言论,立时得到在场的文臣们齐声赞同。
这些人全都是整日与书本纸笔打交道的,他们自然最懂得,那书桌的好处。
也有人对那大椅很感兴趣:“那椅子也很精妙,坐累了还能靠着休养精神,很是适合咱们这些文人。”
更有些贪玩享乐的,将主意打到那张逍遥椅上。
“要我说,这逍遥椅才最是精妙。今日靠在上头,那滋味,啧啧,简直如睡在云端一般。那叫一个优哉游哉呢!”
众人正谈得起劲,却瞧见前院里热闹非凡,有不少奴仆正搬置着什么物事。
韦挺心中好奇,他印象里,府内近来并未购置物品。
这时,却见那马车上,走下来两个女子,一高一矮,却正是自家女儿韦敏,及她那贴身丫鬟。
“父亲大人!”
韦敏隔了老远,便高声呼唤着迎了过来。
一走近,见着诸多朝臣,她又慌忙躬身见礼:“见过诸位叔伯相公。”
“咦?”
走在最前端的房玄龄惊咦一声:“这不是齐王妃吗?”
唐时的风气,比之宋明年间要开放得多,女子也常有出门见客的惯例。
百官们自是见过齐王妃的,这时纷纷拱手行礼。
“敏儿,你怎么今日又回府了?”
韦挺正纳闷,女儿前两天才回门一趟,不至于今天又回家来。
再看她似乎带了不少人,正往家中搬运着器具,像是在搬家一般。
韦挺心中不由一紧。
女儿这是……被李佑给打回娘家来了?
春风日暖,齐王府后院里一片怡然气息。
“吱吖~吱吖~”
李佑荡着摇椅,悠悠然闭目养神,好不惬意。
“唉,这逍遥椅当真是舒坦啊!也难怪父皇一见了便撒不开手了……”
韦敏回娘家送桌椅去了,留下李佑独守空阁,他也只好闲在后院晒晒太阳了。
自打做好了桌椅,李佑算是彻彻底底闲下来了。
他本就没什么抱负,只想着熬过这两个月,便回齐州享福去。
可这干坐着晒太阳,未免太过单调。
想了想,李佑一扬手,吩咐下人拿来糕点饮品。
连吃带喝,再晒着太阳吹着风,摇着摇椅,这才是神仙过的日子嘛!
很快便有丫鬟送来食盒,里面码放着时下最盛行的糕点,还端来小灶,备了茶叶,煮起茶来。
这糕点倒是差强人意,虽说比不上李佑后世吃过的诸般零食,但胜在一个新鲜可口。
可这茶汤,却叫李佑咋舌不已了。
“呸呸呸!这是什么茶?”
只喝了一口,李佑便将茶水全吐了出来。
这茶水酸涩辛辣,着实难以下咽。
“禀陛下,这是当下最时兴的煮茶之法,士大夫们可都爱喝呢!”
丫鬟们吓得面色惨白,赶忙跪下解释。
“煮茶?”
李佑看了看那小灶里的茶汤,里面堆了葱姜香叶等诸多香料,登时吓得将那茶盏放了下来。
敢情唐人都是这么喝茶的,那能喝出味道来吗?
再看那茶叶,未经炒晒,还泛着碧绿,稍一闻还能闻出青草的生涩味道。
“我了个去,这玩意儿能喝么?”
李佑原本还想撤去香料,只拿茶叶泡水饮用,再看那茶叶,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茶叶制作的流程繁复复杂,真要制作出可供泡饮的茶叶来,怕得耗费些时日。
“罢了罢了!”
李佑扬了扬手,将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唤了起来:“将这茶汤撤了吧!”
茶水倒是撤下去了,可干吃不喝,倒也太无聊了。
再说这日头正好,晒着太阳喝些饮因正是合适,李佑总不能就着白开水晒太阳的……
想了想,他又问道:“府里还有什么喝的没?”
小丫鬟想了一会儿:“王府里旁的没有,倒是有不少酒水。王爷此番回京,可是带了好些酒水呢!”
“酒?”
李佑这才忆起,自己的前身是个贪图享乐的主儿,酗酒狂欢乃是他生平最爱。
酒这东西,李佑倒不抗拒,只是这时候的酒水,实在难喝得很。
李佑自然知道,此时的酒水未经蒸馏,度数低得很。
而且此时工艺水平较低,酒水中杂质较多,喝起来又涩又苦。
但是,酒水要加工起来,可方便多了。
李佑灵机一动:“去,将本王的酒水都搬到院子里来,再抬几口大锅,取些竹筒来!”
将原本的低度酒,蒸馏成更醇更香的烈性酒,无非是多费些柴火而已。
说干就干,李佑组织起王府的奴仆们,开始蒸馏酒精。
……
王府正门口,韦敏正乘坐马车回到府中。
今日她奉命去送那桌椅回娘家,可是收获满满。
父亲韦挺对那桌椅满口夸赞,连带着对齐王李佑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韦敏既已嫁作人妇,自是希望自家夫君能受人尊重的。
她此刻欣喜不已,急着回到府中,将这消息告知李佑。
下了马车,问过管家许福,得知李佑正在后院,韦敏便赶了过去。
走到后院门口,韦敏便闻到一股酒香,这酒香浓烈香醇,实乃前所未闻。
可是韦敏闻到酒香,心中却是黯然一沉。
她嫁进府中几年,却一直与李佑若即若离,其主要原因,正是李佑生性嗜酒,贪杯暴虐。
每逢大醉,李佑都要唤来歌舞姬妓,纵情声色。
此等行为,自然引得韦敏大感不满。
李佑近些日子表现得和悦温柔,韦敏本是极为欣喜,她原以为,李佑已改了性子。
可如今又见李佑在后院中酗酒,她心中怎能不怨不怒?
那阵阵酒香仍不时逸散而来,韦敏气得咬了咬牙,一跺脚便要转身离开。
本是来通禀好消息的,你却在府里喝起酒来,哼!
刚刚转身,韦敏却听得身后李佑的声音传来。
“王妃,你回来了!”
李佑竟已看到她了,韦敏无奈,只好转过身走了过去。
“见过殿下!”
绷着脸,韦敏冷冷地躬了躬身子,行了一礼。
她又变回原先那与李佑相敬如宾,再无任何情感的齐王妃了。
“咦?王妃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今日回娘家又受了气?”
李佑走了过来,一脸好奇道。
“没,没有……”
“父亲对殿下的桌椅很是满意,他还再三托我,向殿下致以谢意。”
韦敏本不愿再与李佑解释,可细看之下,才发现李佑此刻面目清朗,丝毫没有饮酒的迹象。
她想了想,终是开口问道:“殿下这是在做什么呢?”
这后院之中,已置了好几口大锅,底下烧着柴火。
这大锅之上还斜斜地盖了盖子,旁边又用好些竹筒连通,一直连到一个大坛子里。
那酒香正是从锅子中飘来,想来李佑正在以这大锅煮酒。
要是大冷天的,热一热酒倒是常见,可这春风日暖的大下午,没必要煮酒吧?
“嘿嘿,我这是在……”
李佑讪笑了笑,正要解释,又突然停下顿了顿。
他眼珠儿一转,接着笑道:“本王突发奇想,想送件宝贝给王妃,正在准备呢!”
“宝贝?”
韦敏皱了皱眉,又回头看了看她生平最最厌恶的酒水:“妾身向来不饮酒的,殿下该不是要送酒给妾身吧?”
“当然不是了!”
李佑大手一挥:“我怎么会送这等庸俗之物给王妃呢!”
他又笑了笑:“王妃该不会以为,本王这是要准备饮宴酗酒吧?”
“额?难道不是吗?”韦敏疑惑道。
“当然不是了!”
李佑负手而立,大义凛然地看着满院的酒水:“本王一心只为给王妃炼祝礼品,怎会贪恋那杯中之物呢?”
他说得慷慨激昂,听得韦敏欣喜不已。
韦敏此时才有些后悔,原来她竟是误会李佑了。
敢情王爷这是在为我准备礼品,我却那般猜度于他……
“呜呜……奴婢……奴婢叫汤圆……是……是陪着王妃嫁到府里的丫鬟……”
这小丫鬟倒并未忘了事主,哭哭啼啼间,居然还记得答话。
“汤圆?”
李佑听了这名字,再一看她那圆滚滚的脸蛋儿,不禁哑然失笑。
这名字,取得倒是合适。
王妃陪嫁来的丫鬟,这么说来,这是韦敏的丫鬟了。
看着这泪眼婆娑的小丫头,李佑无语凝噎。
好端端地,你哭个什么劲?
难不成老子能吃了你?
再一细想,这丫头哭成这样,多半还真是害怕被他李佑给“吃”了。
“你下去吧!”
李佑没好气甩了甩手,挥退这丫鬟。
他对这丫头,可没什么兴趣。
虽说十四五岁的年龄,在大唐已能嫁娶了。
可在李佑看来,这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罢了。
他可没这胃口,去折腾这还没长成人的小丫鬟。
没过多时,管家许福已跟了进来,他讪讪朝李佑请示着,要不要去府里找些丫鬟来,供李佑“消遣消遣”。
李佑自然是拒绝了,好不容易焕得新生,当前最大要务,便是好好地熬过这两个月。
毕竟他李佑名声太差,这两天好不容易给李世民留下些好印象,可不能轻易毁了。
等熬过这两个月,到了封地,山高皇帝远,再浪也不迟。
第二天一大早,王妃韦敏便领了那汤圆小丫鬟到了寝殿问安。
她们二人已打扮一新,提了大小包裹,准备回娘家。
李佑自是温言叮嘱一番,并让韦敏转达敬意。
身为齐王,他自是不好登门造访的,再说才刚回长安,急着结交朝臣,似乎也并不妥当。
所以这一趟,只有王妃主仆回去,李佑独独留在了王府。
本以为这一天百无聊赖,可没承想,王妃韦敏刚一离开,府上便有人造访。
来的居然是阎立德,他一脸喜意,显得很是兴奋,身后还跟着个三十来岁的壮年男子。
“殿下,下官与舍弟夙夜未眠,终于将您要的那桌椅,俱都造出来了!”
阎立德一进门,便喜滋滋拱手道。
在他身后,那壮年男子微一躬身:“下官将作少匠阎立本,见过齐王殿下。”
李佑正打量这壮年男子,好奇这阎立德怎么将自家弟弟也招了过来。
可一听他的名号,却是吃惊不已。
阎立本这名字,可比他哥哥阎立德要出名得多。
李佑再不济有个考古的父亲,自然知晓这阎立本。
阎立本乃是大唐有名的画师,他的《步辇图》,可是进过后世历史课本的。
可直到见到阎立本本人,李佑才回忆起来,这阎立本还是个技艺精湛的将作大家。
他们兄弟二人醉心工事,可是大唐诸多宫殿管阁的设计者,督造者。
此刻,这兄弟俩一脸兴奋,满眼通红,看上去像是熬了整整一夜。
李佑不由失笑:“两位大人实在太过客气,小王请阎大人打制桌椅,算不得什么急事,你二位倒不必急着连夜打造。”
“唉,齐王此言差矣!”
阎立本却是摇了摇脑袋,乐滋滋地从怀里掏出张图纸来。
这张图纸,正是阎立德昨日从李佑这里取走的。
阎立本指着这图纸:“殿下这桌椅,设计得极是精巧,而且很是实用。下官见之心喜,便连夜赶制出来,呈到王府请齐王过目。”
说着,阎立本又一扬手,招呼着殿外的匠人,抬进来一张大桌,另及数张椅子。
那桌椅一抬进来,阎家兄弟的眼神,全都放着光华,死死地盯着桌椅张望。
阎立本甚至是一脸痴笑,连连摇头,似乎全然不信,这世间还有这般精巧的物事。
李佑不免失笑,这兄弟二人,果真是将作痴人,一见到这种新奇的家具,便着了迷。
想来,他们二人用心替他李佑制作桌椅不假,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对这桌椅的设计,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以至于彻夜难眠,连夜赶制出来。
“殿下,您请看这桌椅,全然依照您图纸中设计制作……”
阎立德已走了上去,指着那桌椅道:“不知是否合殿下心意?”
李佑上前抚了抚这桌面,又摁了摁椅子,试了试其是否稳当。
这桌椅所用木料,极是精贵,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这可是皇家才能使用的上等木材。
而桌椅的制作也极其精巧,连接处都用上了极为精妙的榫卯结构,牢固稳妥。
李佑试着坐了一坐,又匍在桌上按了一按,这桌椅打制得极其稳固,甚至超出了他事先的预想。
“好,果真是稳妥牢固!”
“两位大人,当真是技艺高超!”
李佑喜不自胜,连连夸赞。
那阎家兄弟显然对自己的作品也很满意,直摸着那桌椅,一脸的满足。
“要是能再添个躺椅、沙发什么的便更棒了……”
李佑看着那桌椅,心中得意,不免得陇望蜀,口中嘟囔着。
这话一说出口,那阎立本又是一脸惊讶:“难不成殿下还有其他的构造设计?”
他撸了袖子:“殿下但请吩咐,下官定会尽我所能,替殿下打制出这新奇的物事来!”
他这倒是热情过了分,李佑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这……怕是太过劳烦阎大人了。”
毕竟这阎家兄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也不好一直拉来替自己做木匠活。
可那阎立本却仍不肯定罢休,连连上前请命。
“殿下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对这匠造之事,最是痴迷。”
他一脸痴迷地看着堂内的桌椅:“能制出这等机巧的桌椅,当真是我兄弟二人生平幸事!”
见他一心向往,李佑也不好再客气。
他大手一挥:“也罢,阎少匠便随本王前来,本王这就给你绘制图纸,供你打制桌椅器具!”
不好将两人全都留下,但独留阎立本一人,倒也并无大碍。
李佑立马拉着阎立本进了书房,在这刚刚打制出来的桌椅上,绘制出各色图纸。
这其中,有可供人休憩的藤木摇椅,有供人聚餐饮宴的方形八仙桌,也有那宽大平坦,可供人躺卧的实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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