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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前文+后续

醉小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醉小柠”大大创作,陆熙沈湛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乖乖女这辈子最叛逆的事儿,竟是爱上了自己的保镖,还头脑一热嫁给了他!她满心以为这是年少时的一场救赎,却不料自己一脚踏入了精心编织的谎言和报复漩涡。他说:“父债子偿,留你在这,只为亲眼看你家族覆灭。”仇恨蒙心,他再也看不见她的笑颜。曾经满眼是他的女孩,终究还是被他亲手弄丢了,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主角:陆熙沈湛   更新:2024-12-15 19: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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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熙沈湛的现代都市小说《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醉小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醉小柠”大大创作,陆熙沈湛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乖乖女这辈子最叛逆的事儿,竟是爱上了自己的保镖,还头脑一热嫁给了他!她满心以为这是年少时的一场救赎,却不料自己一脚踏入了精心编织的谎言和报复漩涡。他说:“父债子偿,留你在这,只为亲眼看你家族覆灭。”仇恨蒙心,他再也看不见她的笑颜。曾经满眼是他的女孩,终究还是被他亲手弄丢了,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
傍晚,淮市。
刚刚下班的白芷脱下工作服,换上自己的白色露脐背心和牛仔短裤,踩着帆布鞋,背着个牛油果色mini斜挎包蹦蹦跳跳出了“清巷”。
李修撑着长腿,坐在停在门口的拉风机车上,手里捧着一大束红色玫瑰。
见白芷出来,他碾灭烟头,伸展双臂,待女孩儿生扑到怀里。
李修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上车,哥带你吃好的去。”
白芷接过玫瑰,“好!”
白芷是真高兴,二话不说上了车。
李修带她去了淮市最高档的西餐厅,点了许多平时舍不得吃的美食,一顿饭就花了李修一个月的工资。
除了玫瑰花,李修还准备了一条白芷相中了好久的奢牌项链。
当他亲自给她戴上的时候,她以为他要求婚,感动得一塌糊涂。
不过,直到这顿饭的尾声,李修也没提结婚俩字。
他喝了酒,话是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白芷喋喋不休地畅想两人未来。
“我们先租房子,采办设备,再办个营业执照,把你兄弟小五小六都带出来,咱们自己经营一家汽车修理部,省得看你老板脸色。”
“等有了原始积累,嗯,两年吧,我们就结婚,贷款在市中心买一套住宅,最好是学区房,不用太大,六七十平就够了,等有了孩子再换大房子也不迟…”
李修一饮而尽高脚杯中的红酒,他鹰隼般凌厉的双眼凝视喋喋不休的女人,粗暴打断,“白芷,你说的这些,都需要钱!”
白芷天真眨眼,“我知道啊,那个女人说会帮我,我们可以向她借钱…”
“我没钱还她!”李修声音暗哑,“白芷,我要的不是十万二十万的小钱,我要一笔…足够我立足淮市的底气!”
白芷欣喜的脸庞逐渐黯淡下去,“你什么意思?”
李修起身,跌跌撞撞走到白芷身边,握着她的手单膝下跪,“白芷,你是爱我的,你说过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白芷抿了抿唇。
李修继续道:“我上网查过,你知道那个姓沈的,在北城多么有实力吗?他的钱,是普通人好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
白芷立刻抽出手来,深深拧眉,“你要我管他借钱?”
李修既无奈又着急,“我不是让你管他借钱,我是,我是想让你把他哄高兴了,主动送钱给我们!”
“什么?”白芷一脸不可置信,却隐隐不安,“你让我,怎么哄?”
李修眼里闪着精光,“他喜欢你的嘛!情人也好,老婆也好,把钱弄到手,再回来我身边…”
天刚擦黑,一辆惹眼的豪车如游龙般穿梭在北城的城市主干道上。
车内气氛压抑,一个贵妇打扮的中年女人不安开口:“老邵,还是多带几个人吧,万一真的动刀动枪的,咱也不至于吃亏啊!”
邵承业冷脸,沉声怒斥,“你个妇人懂什么!你以为他沈湛就只是个谋夺岳父财产的上门女婿?”


只要他沈湛不拿出自己已婚的态度,她还是会被针对。
一个邵伊珊离开了,以后会有千千万万个邵伊珊前赴后继。
沈太太,呵,连个摆设都算不上!
“怎么不说话?”沈湛扳过她的下巴,手上湿意让他顿住想吻她的冲动,“哭什么,我给你委屈受了?”
月光透过纱帘,斑驳地打在男人俊美的脸上。
那无关情爱的眼波中,是如凝深渊般的审视。
神色冷冽,黑眸深处涌动着几分薄怒。
每每此时,一个声音就会自动蹦出来提醒——他终究还是恨你的。
陆熙举起自己的双手,借着月光,能看清已经甲床分离的十根手指。
哽咽中,她酝酿的情绪三分真七分假,“太疼了,忍不住才哭的…”
沈湛回身打开顶灯,从床头抽屉里拿出小型医药箱,拿出碘伏和纱布进行消毒包扎。
陆熙从小就是,只要琴练多了,指甲就会受伤,有时还会弄得琴键上一片“血肉模糊”。
沈湛也因此学会了包扎,包得既美观还不影响弹琴。
其中几次,不乏陆熙故意,就想摸摸沈湛的手。
可这次,她是一点儿龌龊心思都没有了。
捏着她纤纤玉指,沈湛包得认真,怕弄疼她,始终眉头紧蹙,“音乐会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五。”
“每天练琴不准超过四个小时,我会让林妈看住你。”
陆熙鬼使神差问了一句,“那天,你会来吗?”
“当然!”沈湛没犹豫,“我保证那天座无虚席。”
“你要找人来给我捧场?”
沈湛抬眸,“那不是一呼百应吗!我说过,我要看沈太太在台上是如何熠熠发光的。”
陆熙怅然。
这要是他的心里话,就好了…
时间一晃,很快到了陆熙开音乐会的日子。
学生的毕业汇报演出地点,可以选择在学校的音乐厅里,也可以自行联系场馆。
沈湛为人低调,却在这件事上给足了陆熙面子。
星期五傍晚,北城国家级音乐厅门前,豪车林立,人满为患。
人们手持宣传单络绎不绝地走进,场面堪比名家大场。"



夜色昭彰,莫名其妙地起了雾。

北城看守所,李长青亲自在外等待迎接。

不多时,一辆豹子连号迈巴赫映入眼帘,一行人立刻上前。

车门打开,气场十足的男人破天荒主动伸出手,“李所。”

李长青“受宠若惊”,连忙与其握手笑脸相应,“沈总许久未见,有失远迎,您请见谅!”

场面话,沈湛总要应付几句。

寒暄过后,李长青带沈湛来到一个独立单间门前,“俩人都在,翻译也在,里面隔音好,随便您问。”

沈湛微微颔首,“多谢李所行方便。”

“嗨~沈总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推开了门,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满脸不屑地坐在那里聊天,角落里还站个斯斯文文、拿着纸笔的女人。

沈湛说:“请翻译小姐出去吧,我说话难听,不好翻译。”

李长青转了转眼珠子。

哪是不好翻译,怕是要见血吓着人家小姑娘。

是他思虑不周了!

于是连忙叫翻译跟他一起出去。

门关上,外国男人冲沈湛吹了个口哨,“呦,花美男,这位警官怎么和其他人不一样,也是来审我们的吗?”

“长得真帅,兄弟,你可以上,你男女通吃呢!”

其中一个舔着嘴唇,上下打量正在解下领带的沈湛,“唔,够正,屁股也够翘,真想弄到手爽爽。”

“我帮你…”

说着,男人用蹩脚的中文对沈湛说:“喂,帅哥,约吗?”

沈湛将领带交给江滨,解开扣子,挽起袖子。

江滨退到门外,关上门的瞬间,沈湛的拳头已经砸到了外国男人的脸上,拳拳到肉,哀嚎声四起。

整个过程持续十五分钟。

当江滨拿着消毒湿巾再次进入到审讯室的时候,两个男人连人带椅子纷纷倒地,奄奄一息。

接过湿巾,沈湛缓缓擦去手上和溅在脸上的血迹。

同时坐下,签了两张大额支票,用纯正美音慵懒开口,“重新交代,今晚的事是谁主使,说实话,我负担你们的医药费;说谎,我就拔了你们的舌头!”

*

看守所的床太硬,陆熙一夜未眠。

没有想象中的“刑讯逼供”,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很好。

安排吃饭、住单间,还给她铺了床厚被子。

陆熙心凉,从始至终问什么答什么,从未提过“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怎样才能出去”。

连看守她的女警都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为什么总是呆呆的呢。

直到翌日早饭后,宋平津带着律师过来看守所,把陆熙保了出去。

得知宋平津交了不少的保证金,陆熙说什么都要还给他。

宋平津拒绝,说这笔钱他去管沈湛要,现在先跟他回恒康,她朋友秦乔找来了。

陆熙没再多问,上车就睡着了。

路上,宋平津忍不住看她;

到了地方,他不忍心叫她。

他打心眼儿里同情怜悯,却碍于沈湛的关系,无法干预太多。

他拿出手机,拍了张陆熙的照片给沈湛发了过去,也算圆满完成任务。

沈湛秒回:带她检查完身体,立刻送回翰林府邸。

宋平津忿忿撇了手机,“指使我跟指使儿子似的,不是让我离你老婆远点儿吗!”

陆熙被吵醒,缓缓睁开眼睛望向窗外,“到了?”

刚要下车,就被宋平津拉住了手腕,“一会儿让护士带你去体检,正好有你朋友陪着我也放心,等结果出来没问题,我再送你回家。”

“为什么要体检,沈湛让的吗?”

“不是~”宋平津挠了挠头,“那个,我看你脸色不好,又在看守所那种阴冷地方待了一宿,以防万一,还是检查一下吧。”

陆熙摇头,“谢谢你宋医生,半年前已经体检过了,一切正常。我有些累了,见到秦乔,我就和她一起回宿舍休息…”

宋平津:“还是回家吧,我送你。”

再次拒绝,“谢谢你来看守所保释我,我欠你两顿饭了!”

宋平津没有松手,堪堪坚定又小心翼翼,“昨晚的事情我相信你!”

陆熙冲他用力扯了扯嘴角,“你再说我就要哭了。”


“怎么会在你这儿?”江怜心里未必没有答案,与其是问,不如说是不可置信的喟叹。

“还给我!”陆熙摊开手掌,上前一步。

“定是你偷的!沈先生说过,这套盎然是要送给重要客户的!”

“你再不还我,我就报警了!”

江怜抿了抿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开了陆熙的风衣。

挂在她脖子上的,不正是那两个亿的天价项链!

钻石闪耀,翡翠高贵内敛,衬得陆熙在发光。

江怜宁愿相信是陆熙的自作主张,“你怎么能偷戴这么贵的首饰,坏了你赔得起吗?”

陆熙厌蠢,一把夺过发簪揣进口袋,“我偷戴着来沈湛生日会自投罗网?你说话做事都不过大脑的吗?”

“吵什么?”安雅、安妮向这边走来。

江怜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陆熙戴了沈先生要送给邵小姐的首饰,我这正跟她讲道理呢!”

“真的?那也太大胆了。”安妮说。

一群乌合之众!

陆熙觉得自己真是被爱冲昏头脑,才会答应沈湛来参加什么狗屁生日会!

也许她唯一能做到不给江怜难堪的,就是立刻离开了。

不料她前脚刚走,安雅就冲安妮使了个眼色。

安妮会意,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陆熙的头发,就将她粗暴拖拽进旁边的卫生间。

这一举动倒是吓坏了江怜。

邵伊珊身边的人都不是善茬,她怕万一陆熙有个三长两短沈湛会怪罪。

于是拉住安雅的手臂小心翼翼询问,“你们不会把她怎么样吧,今天是沈先生生日,可别闹出什么笑话。”

安雅不耐烦地抽出自己的手,厌恶看向江怜,“装什么圣女白莲,你心里比谁都想报复她吧。”

江怜没想到安雅这么直白,但也确实,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陆熙好过。

安雅:“行了!那屋子里的男人们,不都对陆熙虎视眈眈的嘛,让他们爽爽,大不了扔几个钱给她,也不算白嫖。”

江怜用犹豫掩饰内心窃喜,“这…能行吗?一旦陆熙报了警…”

“警察局长也要给邵大小姐三分薄面,你在这儿啰里八嗦的干什么!”

江怜讪讪地点头哈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

另一边的金爵bar里,沈湛在一个人喝闷酒。

他还是做不到在聂芙忌日这天,听着“生日快乐”的祝福,接受万千礼赠。

只问了江滨,“陆熙有没有去。”

江滨将今天陆熙的行程如实告知,“她一天都和秦乔在一起,一个小时前,老张把车开回了翰林府邸,没再出来了。”

酒杯被不轻不重放下,他磕出根烟夹在嘴边。

烟头明灭晦暗,烟雾缭绕后是他不辨喜怒的脸,“她果然没来…”

安妮是跆拳道黑带选手,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陆熙当然不在话下。

所以当她把抢来的“盎然”戴在邵伊珊脖子上的时候,更做实了邵氏千金与沈湛“非比寻常”的关系。

阿谀奉承听得多了,邵伊珊几乎免疫。

她现在只关心沈湛什么时候来,于是催促江怜去联系他。

沈湛关机,江怜自己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撂了一屋子的客人就算了,关键还没钱结账!

这时她想到了陆熙,于是借口打电话出了包房,来到卫生间。

刚一进门,就看见安雅在和陆熙撕扯。

陆熙拼命护住手里的纸袋子,连安雅的窝心脚都没能让她松手。

看见江怜,安雅大声冲她喊着,“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忙?”


“哎呀哎呀好啦!”男警官连忙把人往外推,“你以为你是私人保镖啊!”

“那我劝她她不听,作为人民警察当然要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啊…”

两人推推搡搡出了病房,后面的话就听不太清了。

秦乔拉了把凳子坐下,“她要是不说这点儿人话,我还真收不住我四十米大砍刀!不过她说的不无道理,你要不要跟你家沈湛说说,让他帮你出口恶气?”

陆熙若有所思看向床头摆的那个相框,她拼死护住的相框。

“不知道他是怎样过的生日,有没有找我…”

陆熙的手机被安妮一脚踩碎,直到现在还处于失联的状态。

“乔儿,帮我往翰林府邸打个电话,我要给林妈报个平安。”

秦乔拿出手机,帮陆熙拨号后递给她。

电话很快就通了。

陆熙刚说了一句“林妈,我是陆熙”,林妈就着急地脱口而出:“姑爷脱离危险了没有?”

陆熙愣了半晌,再开口声音一下就哑了,“你说,沈湛他怎么了?”

“姑爷出车祸,你、你没和他在一起吗?”

*

正午一过,原本大晴的天,被一大片突如其来的乌云笼罩。

狂风渐起,颇有雷暴来临前的戾气。

此时的恒康医院,沈湛从脾破裂手术中逐渐苏醒,刚刚从重症转到了0727病房。

医生护士围着病床交代病情,制定恢复方案。

身为院长的宋平津始终眉头深锁,一言不发。

沈湛的伤不是大问题,而是他拉着江怜的手、干涸嘶哑地不停呢喃“江岁”,宋平津就知道这个女人一直都没有彻底从沈湛心里走出来。

沈湛忧思想念,保不齐昨晚的车祸就是因她而起。

“宋院?”苏栀推了推他,“主任问您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宋平津看了眼床上病容憔悴的男人,轻叹道:“有时间找精神科的来会诊吧。”

医生护士乌泱乌泱走出病房,只剩忙前忙后的江滨和孙哲,还有哭哭啼啼的江怜。

“沈先生…你痛不痛…呜呜…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给你办生日会…你也不能…呜呜…”

沈先生、生日会两个关键词,触发了沈湛的某根神经。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女人不是江岁,他的江岁只会柔声喊他“阿湛哥哥”…

彻底清醒时,所有温柔缱绻消失殆尽。

他放开手,有些排斥地在被子上蹭了蹭,“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江怜向前倾身,迫不及待证明自己关心则乱,“我怎么能离开呢,我不放心沈先生,我要留下来照顾沈先生!”

看着面前与江岁三分相像的脸,沈湛不禁回想起昨晚。

到底是思念过盛出现了幻觉,还是那个坐在机车后座上的女人就是江岁,已经死了的江岁。

江怜被这炙热眼神盯得心猿意马,说话有些放肆了,“沈先生,我什么都会做,不比沈太太差的,别赶我走。”

沈湛回过神,转头看向孙哲,“陆熙有没有打来电话?”

孙哲:“呃…没有。”

沈湛轻哼,“好一个沈太太!”

江怜心里盘算着。

昨晚陆熙把邵伊珊打进了医院,邵伊珊一边包扎一边联系打手,扬言势必要弄死她。

既然有机会借刀杀人,那自然不必让沈湛知道前因后果。

沈太太是时候让位,也该她江怜尝尝坐享其成的滋味了。

雨不停地下了一整天,入夜后更甚。

陆熙提心吊胆,茶饭不思。

终于等到陪护床上响起了秦乔均匀的呼吸声,陆熙才拔了手上的留置针,披上风衣,顺了把立在门边的伞,蹑手蹑脚走出病房。


“我说不帮忙了吗?”

“你也没说要帮啊!”

沈湛蹙眉,愈发觉得她反常,“陆熙,这涉及原则,无需问,我不会让我妻子受到伤害。”

陆熙点点头,浅笑,“沈太太的头衔果然管用,那我就受用喽!”

沈湛拿起床头手机,“我让江怜订早餐…或者我们出去吃,南京路有家食味轩连锁,跟北城一样…”

“不了!”陆熙看了眼手表,“一个小时后飞北城,我机票都订了。”

沈湛蹙眉,“我还有事,暂时回不去…”

“知道,我订的自己的票。”

四目相对,沉默良久。

沈湛默默放下手机,不自觉解释起来,“我和江怜没有什么,也不会有什么,这次带她来淮市,是因为孙哲需要照顾集团业务…”

“知道!我没多想。”她笑得善解人意,将沈湛的话尽数堵了回去,“我叫的车到了,你自己保重,别再喝酒了。”

陆熙离开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才将沈湛飘远的思绪拉回。

他莫名生气,一个电话打给孙哲,接通就骂,“陆熙出这么大事我都不知道,留你在北城是吃白饭的?能干干,不能干滚蛋!”

孙哲吞了下口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被老板吼,还是怕怕的。

“沈总,夫人她要亲自跟你面谈,不让我说,否则她那朋友…就要咒我女朋友给我戴绿帽子,我也不敢啊!”

沈湛将桌面茶几上的东西一扫而光,硬朗的拳头砸到墙上,但似乎怎么发泄怒气都不够。

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陆熙被强迫灌酒的画面。

她眼中的泪如岩浆,灼烧得沈湛难以呼吸。

这场自我折磨持续了蛮久,直到他掌骨见血、浑身大汗时才堪堪停下。

孙哲不敢挂电话,硬生生听着那边动静逐渐消失,才敢把手机重新移回到耳边。

沈湛喘息着,也隐忍着,“转告江滨,那晚在唐尊的所有人都不能放过,尤其是邵伊珊,我要她的命!”

……

从和美酒店出来,陆熙并没有马上赶到机场,而是打车去了一个名为“清巷”的茶楼。

像陆熙这样的年轻女孩儿,又不懂茶道,还形单影只地来茶楼喝茶实属罕见。

老板尤其热心也耐心地介绍适合第一次品鉴的茶种。

陆熙礼貌打断,指了指站在角落里、身穿青花瓷旗袍的女孩儿,“能让她给我介绍吗?”

顺着陆熙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老板冲着那边挥了挥手,“白芷,过来!”

人如其名,白芷皮肤白皙,长相清纯,干净得犹如一张白纸。

老板交代,“这位小姐第一次来,指明让你介绍,推荐几款适口清淡的,别白让小姐照顾你业绩啊!”

白芷点点头,“知道了。”

老板一走,白芷便像背书一样,也不看陆熙,连着介绍了几款最贵的。

说到口干舌燥时,还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这豪爽的性格倒是与她文静的形象大相径庭。

陆熙打断她,“白小姐,坐下说吧。”

白芷也不客气,一屁股陷在陆熙对面的沙发里。

还脱了高跟鞋,揉着自己酸痛的脚丫子。

陆熙开口,“白小姐不用介绍,就要最贵的龙井,我请你喝,我们聊聊天。”

白芷一脸云淡风轻,点了两杯龙井,“你不是来喝茶的,自然不会听我介绍。”

陆熙:“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喝茶的?”

白芷翻了个白眼,“最近像你这种奇奇怪怪的人不要太多哦!都借口来茶楼喝茶,结果全要我服务!我是长得漂亮,男人多看我几眼正常,你一个女人来凑什么热闹?我又没抢你男人!”


“姐姐你要是没有急事可以晚上再打来吗,沈先生现在不是很方便。”

陆熙闭了闭眼,“我再说一遍,把电话给沈湛!”

电话那头噪音很大,江怜似乎也很激动,“先不说了,沈先生要冲刺了!”

嘟,一声忙音过后,电话被挂断了。

再打,就无法接通。

陆熙缓缓放下手机。

残阳泣血,她立在窗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

淮市很快就遍地霓虹了。

接近午夜十二点,江怜扶着酩酊大醉的沈湛回了酒店。

江怜不高,扶起来有些吃力。

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从电梯口到房间门口,江怜已然浑身是汗了。

“沈先生,您、您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她的手伸进沈湛衬衫口袋,掏出了房卡。

在把沈湛扶到大床的一瞬,由于惯性,江怜也不慎同他一起跌到床上。

她撑起上半身,不禁入迷眼前男人的神颜。

从未有过如此近距离的观察,江怜只道自己词汇贫乏,形容不出沈先生有多么好看。

她脸红耳热,很久都没体会过心动的滋味了。

她上手描绘男人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角、性感的喉结…

正当她专注情动,要去解他衬衫扣子时,全然没注意陆熙已经站在床尾举着手机好久了。

“沈湛要是知道你对他做的事情,会马上开除你的!”

江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姐姐,沈先生醉了,我在照顾他。”

没料到陆熙会出现,惊慌失措下的解释总显得好笑。

陆熙淡定按下录像停止键,揣回手机,“你的照顾,向来挺让我长见识的…还不走吗?”

江怜抿唇绞手,“姐姐误会了,我和沈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想象,看都看见了。我不知道你和沈湛之间有什么过往,可只要我还是沈太太,就有权利扫清觊觎我丈夫的女人。沈湛护着你是他的事情,在我这儿,你有多远滚多远。”

陆熙太平静了,才显得这番话格外震慑。

江怜窘迫,深知沈湛醉着,她在陆熙这儿占不到一点儿便宜,便拿起包包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停下,不甘回头道:“沈先生身上的伤,平常都是我来给换药的,我怕你会弄痛他,让我给他换完药再走。”

陆熙目光如炬,“作为秘书,明知老板身体尚未恢复,不劝阻、不作为,放任他长途跋涉,纵他喝酒买醉,送回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与他发生关系,现在又把最无关痛痒的换药环节说成必不可少,江怜,你的心思不但明显,还愚蠢。”

江怜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我竟不知道姐姐嘴皮子这么厉害,看来柔弱,也只不过是在沈先生面前装出来的!”

陆熙:“柔弱不是任人打压欺负的理由,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柔弱的人,内核有多么强大!”

江怜语塞,气鼓鼓的想不出什么话来怼她,只站在那里看着她给沈湛脱衣服、擦脸、喂水、打电话让前台送解酒药…

陆熙没有再没有赶她走,可一系列操作下来,却让江怜汗颜。

陆熙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沈太太的格局,而她江怜,永远是“那个女人”,连情人都算不上。

此刻,江怜愤怒、嫉妒,恨不得咬碎牙根儿。

无数个凭什么占据大脑,看不过陆熙的嚣张,还有自己的生不逢时。

脑子一热,就将沈湛的叮嘱全然忘了,脱口而出,“姐姐敌对的应该另有其人,你大概还不知道,沈先生为什么带伤也要来淮市吧!”

手捏着口袋里的平安符,她突然意识到,沈湛在每年亲妹妹忌日这天,收到这寓意平安的生日礼物时,是多么痛彻心扉的一件事。
这哪里是祝福,是剜开还未结痂的伤口,每年剜一次,直至鲜血淋漓。
陆熙惶恐,她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啊!
她理解了他,也就不怪了。
“孙哲,辛苦你了,好好照顾他。”
“夫人你,你回家吗,我送你吧。”
陆熙摇头,“我还有音乐会要准备,最近可能都住在学校里,你告诉他,我不会出现惹他心烦,让他安心养病。”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孙哲不禁有些心疼她了。
想起哈珀.李的一番话:
勇敢就是,
在你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注定会输,
但依然义无反顾地去做,
并且不管发生什么都坚持到底,
一个人很少能赢,但有时也会。
……
陆熙她虽岸芷汀兰,又怎么不算勇敢呢?
八点查房,又是一堆主任医师乌泱乌泱的。
沈湛心烦,让孙哲赶了他们出去。
“讳疾忌医,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宋平津在他们之后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喂沈湛喝粥的江怜。
沈湛心情不佳,怒吼“老子没病”。
“吃枪药了你!”宋平津走近,目光停在沈湛下体,“检查报告上显示你睾丸牵拉伤,裤子脱了我看看。”
江怜听得小脸爆红,勺子啪嗒一声落在粥碗里。
宋平津故作姿态,“呦,没注意你在这儿,口无遮拦了。那你方不方便出去一下,我好给他检查。”
江怜忙放下粥碗跑出去,始终没敢抬头。
沈湛眯了眯眼,“有屁就放,扯什么鬼话。”
宋平津坐在江怜坐的椅子上,端起粥碗,学着样子吹了吹,递到沈湛嘴边,“陆熙来看你了?”
沈湛嫌弃,没喝,“你想说什么?”
放下碗,宋平津漫不经心解开白大褂的扣子,“我看见她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号北A57142,你…认识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

保镖给宋平津刷卡开门,进去便看见站在窗边、把烟头儿撵灭在盆栽里的男人。

比他还醒目的,就是茶几上放着的那套“盎然”翡翠首饰。

“啧啧...”宋平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要不还是说你够意思呢,花两亿让哥们儿开眼!”

宋平津刚要伸手去摸,突然肩膀一沉。

沈湛站在他身后,手搭在他肩上,沉声道:“别动!”

这种目光,霸道、威胁,连带放在他肩膀的手,也在不自觉加重力量。

宋平津了然,“什么意思,是别动珠宝,还是别动陆熙?”

“老宋,你知道我个性,我的东西别人碰不得,兄弟也不行。”

“这是,警告?”

“是!”

宋平津勾唇,拿开了沈湛的手,起身,“兄弟!朋友妻不可欺我懂,我把陆熙当妹妹,单纯觉得她可怜。她今天来医院为了陆兆远感谢我,得知你没带她参加舞会,有些不开心...”

沈湛打断,“所以你带她来,看见我身边带了江怜她就开心了?”

宋平津愈发失去耐心,“你这么抬杠就没必要聊下去了,夹枪带棒的干什么呢?”

沈湛冷脸,揪着宋平津衣领愤愤道:“我在北城根基未稳,多少人想分陆氏一杯羹?时局动荡不安,任何人都想拿捏我沈湛的软肋!我高调带陆熙出席各种公共场合,就是将她置身众矢之的,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你觉得我有几个分身能护她周全?”

此话一出,宋平津恍然大悟般地眨眨眼睛,“所以,你在保护她,你、还是很在乎她?”

沈湛撤手松开他,“我是嫌她麻烦!”

绕过沙发,心烦意乱的男人又点了根烟,“把她弄走,太显眼了!”

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在乎的不得了!

宋平津轻叹,“湛,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冤冤相报何时了,伯父也不希望看到你天天活在仇恨里...”

烟雾缭绕后,是沈湛疲惫不堪的脸,“这话,等你全家都被灭门,我原封不动送给你。”

*

“宋医生喜欢我?别逗了苏助理,我结婚了!”陆熙都要吓死了。

微醺的苏栀摘下黑框眼镜,“我跟宋平津,小学、初中都在同一所民办学校,后来,他考上了重点高中,我爸也拿了二十万建校费让我念了,只是大学...实在没办法了,我就报考了一个,离他最近的专科...”

顿了顿,“毕业后,听说他开了一家医院,我又应聘了他的助理,他读研、读博,我就帮他料理医院的事情,这一晃快二十年,你说我够不够了解他?”

苏栀悄悄在陆熙耳边说:“就长得好看,其实挺渣的,花心儿大萝卜一个,女朋友没有超仨月的,别被他外表骗了。”

陆熙皱了皱眉,“苏助理,你醉了。”

苏栀摆摆手,“没醉!我哪句话没表达清楚?”

正当陆熙想着要不要先送她回家的时候,一团阴影将她笼罩。

抬眼,面前站了四个女人。

除了江怜,陆熙只认识中间那位,今天的开场舞领舞,邵氏千金——邵伊珊。

“就是她了,陆熙,北音高材生,钢琴表演专业。”江怜介绍道。

作为东道主的邵氏,陆熙自然不敢不给面子,站起身礼貌应答,“邵小姐,找我有事?”

邵伊珊是漂亮的,不可一世的,“有没有兴趣加入DS?”

“什么?”

“DoubleS啊!”短发女孩儿解释,“伊珊的名媛会,你不会没听过吧。”

陆熙向来鄙视这种组织,等级、攀比,对社会毫无贡献。

“多谢抬爱,我自恃够不上名媛两个字,怕拉低DS的格调,入会就不必了,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可以帮忙。”

第一次主动邀人入会被拒绝,邵伊珊明显挂不住脸。

她开始上下打量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眼神里满满的不可思议,“有谁给你撑腰?你怎么敢说不?”

没等陆熙回答,江怜抢着劝说:“哎呀姐姐,DS呀,多少名媛梦寐以求加入,你怎么考虑都不考虑就拒绝,你惹邵小姐不高兴了啊,快点儿道歉,说你求之不得!”

“DS入会可是要验资的,”站在邵伊珊身边的另一名卷发女孩儿道:“身价过亿者方可加入,你可别不识抬举。”

陆熙笑笑,“DS入会要求严苛,是我不配了。”

话落,拽起身边苏栀,“走啦,送你回家。”

陆熙搀扶苏栀离开,卷发女开始发难,“伊珊,她太猖狂了,明显没把你放在眼里嘛!”

短发女也随声附和,“她算个什么东西,伊珊,用不用找人教训她一下?”

邵伊珊满腹怒气,看向旁边的江怜,“你去,把人给我带到酒店后面的森林。”

江怜忙不迭点头,“然后呢?”

邵伊珊眼里闪着算计的精光,“她不是嘴硬不答应吗,那我就找两个男人,好好撬撬她的嘴!”


饭后,吃得五饱六撑的俩人,互相搀扶着向男装专卖店走去。

陆兆远除了西装是订制的,内衣和家居服都一直是陆熙在买。

这么多年,穿一个牌子穿出感情,也习惯了。

后来陆熙结婚,就又负责沈湛的内衣。

专属sales是个娘娘腔的“姐妹”,叫Laila。

他不知道陆兆远蹲监狱的事儿,只半开玩笑地调侃陆熙“有了老公忘了爹”。

陆熙尴尬笑笑,还得是秦乔的嘴谁也不惯着,“甭管是老公还是爹,我姐妹儿少往你这儿送业绩了?叫你们店长过来,我要换个不会逼逼赖赖的接待。”

Laila被怼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自然不敢招来店长,也不想失去陆熙这个“大客户”。

打工人能屈能伸,宁可装孙子也不能得罪金主!

Laila立刻道歉,糕点水果摆满了桌子,立刻挂了一排当季新品供两人选择。

秦乔翘着二郎腿,扔了颗葡萄进嘴里,冲陆熙抬了抬下颌,“挑!”

陆熙不骄矜,报了陆兆远的尺码,选了几套款式简单低调的家居服和休闲套装。

正当她跟sales核对会员卡信息以便升级时,身后由远及近的聒噪声愈发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这一回头不打紧,可不就碰见了江小白花和她喋喋不休的母亲。

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江怜身穿的淡紫色连衣裙,是她的。

这时,江怜也看见了陆熙,立刻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缩着脖子躲在江母身后,畏首畏尾地呢喃了一声“姐姐”。

江母的目光,从一件黑色成衣落到陆熙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扯嗓门儿喊道:“呦,沈太太,你也来给沈先生买衣服啊?”

陆熙有些生气地走到江怜面前,“谁允许你穿我的衣服,脱下来!”

江母挡在其前,俨然把陆熙当成了洪水猛兽,“哎呦你这么小气的嘛!怜怜白裙子脏了没的换,才去你衣橱里挑了一件最不起眼儿的,哪有让人当众脱下来的道理?”

江怜讪讪的加了一句,“是沈先生同意的,他让我…随便挑。”

“这件不行,脱下来!”陆熙脑子一热,伸手就去扯江怜的裙子。

江母自然拦着,你来我往吵吵嚷嚷的引来不少人侧目。

沙发上的秦乔听见动静,连忙起身上前,将胳膊随意搭在陆熙肩膀上往怀里一揽,“怎么个事儿?”

颇有些“你惹我姐妹儿,我弄死你”的狠劲儿。

江母色厉内荏,见秦乔是个狠茬儿,气势明显弱了许多,“就算是我们花钱跟沈太太买了这件裙子,开个价儿吧。”

反倒是江怜哭哭啼啼的,“沈太太是大家闺秀出身,怎么也这般鲁莽模样?你要衣服我脱下来给你罢了,何苦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难堪?”

秦乔只看一眼,便知江怜道行不浅。

她不屑一笑,“这件衣服是陆熙母亲在世时,选料亲手缝制的。饶是再瞎,也不会看不见领口绣的陆熙两个字吧。”

“我确实没看见…”

“据我所知,”秦乔根本不想听江怜的辩解,自顾自道:“陆熙甚少穿这件裙子,当宝贝似的收藏在箱子里…你能去别人房间里翻箱倒柜,不像是随意,倒像是故意。”

江怜哑口无言,默默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向陆熙身后微微挥手,“麻烦…”

Laila接收到江怜的眼神,立刻屁颠屁颠跑过来,颤颤巍巍接过那张金卡,连眼神儿都直了。

“麻烦您,去隔壁随便买件女装过来,我好把身上的裙子换下来。”

何止Laila惊诧,陆熙也同样怔住了。

见了这张金卡就如同见了沈湛本人,而他除了是这间商场的至尊客户,更是实际控股人。

没有人比陆熙更了解这张卡的含金量,然而,就是这样一张持有量仅个位数的卡,竟出现在江怜手上。

“这是…沈湛给你的?”陆熙问得有些痛心疾首。

江母得意抢答,“沈先生看重我们江怜,不但安排了工作、购置了新房,又给了张不限额的卡,说实在的沈太太,我们真的不差你一个件裙子的钱。”

江怜突然握住陆熙的手,“姐姐,请不要敌对我,沈先生把我当妹妹加以照顾,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拒绝他的好意。”

这话茶得要死!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小三挑衅正宫的戏码!

秦乔看不得陆熙被欺负,不由分说出手推了她一把。

秦乔手劲儿大,推得江怜向后趔趄了好几步。

眼瞅着就要摔个四仰八叉的时候,沈湛及时出现,并揽着她的腰将她捞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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