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杀了我父亲、娘亲和苏府几百口人。
而伏危止也绝不会放下十几年前的悲痛,就此放过我。
我凝着岁岁端来的这碗药,下定决心让所有的一切在今日做个了断。
我凄然一笑,忽然觉得,比起现在还在满心期待着孩子出生的伏危止,沈芜倒是更了解我。
自我怀孕以来的一个月里,伏危止对我的看管更加严密,卧室里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尖锐的物品,桌角也都用厚布裹住,吃食一律由两拨下人验过,才能入口。两批人昼夜不休,交替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想除去这个孩子,有心无力。
两天前,沈芜托岁岁给我递话,说可以避开伏危止的耳目,帮我送来一碗堕胎药。
我视线从眼前这碗黑乎乎的药碗挪开,拉过一旁岁岁的手。
“苏满那么小,还没看过多少这世间的好风景,到底是我这个长姐对不住她。”
岁岁反握住我的手,
“满小姐即便是懂事了,也不会责怪小姐。”
我没回应岁岁的话,低下头,最后抚摸了下肚子:我也对不住这个孩子。
与其被生下来,终生与仇恨世世纠缠,恩怨难消,不如今天随我去了也罢。所有的事情,都会随着我的消失而消止了吧……
苏家与沈家、伏家,所有的恩怨,都可以就此结束了。
我也可以彻底摆脱伏危止了,只希望如果做了鬼,黄泉路上,我一定要走得再快一些,不要到了地府也要受人玩弄。
我坚定端起桌上已经不冒热气的瓷碗,岁岁也不忍地别过了头。
岁岁只以为这是碗堕胎的药,可是自小精通药理的我知道,我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沈芜这姑娘还是够狠心的,只是我最后还是要谢谢她。
嘴唇触上冰凉的瓷碗,我打了个哆嗦,下一秒,手腕就被利器划破,瓷碗脱手,落在厚重地毯上,洇湿一片。
“苏挽月,你真是好本事啊。”
伏危止阴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