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强楚山河的女频言情小说《江湖混子回忆录陈强楚山河小说》,由网络作家“治愈系的斗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音刚落,羊胡子脸色立马一变,似乎是自己说错话了一般,转头看向陈强。坐在副驾驶上的陈强眼睛微微眯起,察觉到羊胡子的目光后,只是轻声说道。“好了,不要啰嗦了,开车。”我不知道羊胡子说完那句话后,为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难道是犯了陈强的忌讳吗?我搞不懂,但此时也不是搞懂这些问题的时候。车子前进的方向,是镇上。可衙门已经打过招呼,不准陈强和瘤子在镇上闹,陈强干嘛还要带着瘤子这三个得力属下,往镇上赶?难道陈强压根没将衙门的话放在眼里?我担心的事是,最棘手的那个人,社会大哥瘤子,还一直没有出现。要是找不到他,我们就是把罗锅三人办死,也没有太大作用。大哥不是谁都能做的,瘤子只要不被办,他振臂一呼,同样有人继续跟他混,要不了多久,依旧是个和陈强分...
《江湖混子回忆录陈强楚山河小说》精彩片段
话音刚落,羊胡子脸色立马一变,似乎是自己说错话了一般,转头看向陈强。
坐在副驾驶上的陈强眼睛微微眯起,察觉到羊胡子的目光后,只是轻声说道。
“好了,不要啰嗦了,开车。”
我不知道羊胡子说完那句话后,为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难道是犯了陈强的忌讳吗?
我搞不懂,但此时也不是搞懂这些问题的时候。
车子前进的方向,是镇上。
可衙门已经打过招呼,不准陈强和瘤子在镇上闹,陈强干嘛还要带着瘤子这三个得力属下,往镇上赶?
难道陈强压根没将衙门的话放在眼里?
我担心的事是,最棘手的那个人,社会大哥瘤子,还一直没有出现。
要是找不到他,我们就是把罗锅三人办死,也没有太大作用。
大哥不是谁都能做的,瘤子只要不被办,他振臂一呼,同样有人继续跟他混,要不了多久,依旧是个和陈强分庭抗礼的社会大哥。
一路上,陈强和羊胡子没有说话,我也不不敢多问什么。
车子在柳巷镇外面停了下来,再往前不到两公里,就是柳巷镇了。
罗锅三人也被推下了车,来到陈强身前。
陈强朝着羊胡子使了一个眼色,羊胡子点头,带着两个人去了后面一辆海狮面包车上。
羊胡子从那上面,取下两块一米左右的木板,锤子,麻绳,几节竹子,还有一大把一指长的钉子。
看到这些东西的瞬间,一直十分镇定的罗锅,猛的打了一个激灵,接连吞了好几口吐沫。
“光头强,你要将事情搞得这么绝?”
陈强拿起锤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现在找不到瘤子,但我知道他肯定在镇上藏着,也肯定派人去县里找人来帮忙,随时准备反击。”
“我带了两块木板,你们三个谁先去告诉我瘤子在哪儿,我就不办他,办剩下两个。”
我看着有些惊恐的罗锅,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刀尖顶在喉咙上了都还镇定的人,怎么看到这两块木板后,这么害怕。
陈强有什么手段?
罗锅,戴胜,李別舒。
这三人都是瘤子手下的头马,是可以替瘤子真正办事办人的狠角色。
陈强觉得瘤子肯定是藏了起来,在联系各方势力,随时准备反击。
要是换个时间,罗锅三人在我们手上,陈强完全可以慢慢和瘤子耗。
你瘤子是社会大哥,那你手下被我绑了,你就不可能没一点反应。
不然以后谁还敢跟你混?
但现在不行,别忘了许牧野就给了陈强五天时间,要是五天内摆不平瘤子,许牧野就会出手,连带之前拦车的恩怨,一起给解决了。
我不知道许牧野势力多大,但从陈强的反应来看,瘤子和陈强捆在一块,许牧野也能一只手就给办了。
陈强没时间浪费了,所以他现在要逼这和瘤子最亲近的三人开口,告诉他瘤子藏在哪儿。
罗锅三人额头上已经见汗,可依旧没有人开口说话,告诉陈强瘤子的下落。
陈强叹了一口气,猛的向前,一锤子砸在罗锅的小腿上,罗锅应声半跪在地。
“来几个人,给老子按住他!”
陈强发话,我和徐让走在最前面,还有两个刀手也上前来,合力将罗锅按在地上。
羊胡子将一块木板横过来,罗锅刚好跪在这木板上。
罗锅被我们绑来的时候,只穿了一双拖鞋,现在拖鞋都不知道扔去哪儿了。
乡村的土路颠簸,我有些晕车,加上不知道陈强这次说要平了那渔场,不知道怎么个平法,让我心中有些许不安。
徐让开车,羊胡子坐在副驾驶,我和陈强坐在后面。
陈强一直没有说话,侧头看向窗外。
95年冬季的夜晚,漆黑一片,只有乡村里有着零散的灯光。
我实在是有些难受,忍不住闷哼一声。
陈强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笑道,“怎么了,老二,晕车啊?”
我有些尴尬的笑笑,“这个路不平,颠得我有些难受了。”
陈强微微一楞,随后意味深长的说道,“没得法啊,老二,选了这条路,再不平都得咬牙走下去啊!”
陈强突然这样感慨,让我一阵发怔,不知道这社会大哥想到了什么。
徐让拿出一支烟,先放到自己嘴上点燃,再递给我。
“老二,来,抽口烟压压,压压你就不想吐了。”
我半信半疑的接过烟来,猛吸一口,然后……直接趴到车窗上,狂吐起来。
吐完之后要好受了许多,我轻轻踢了一脚驾驶位的椅背,笑骂道,“徐让,你个狗日的,就是这样坑自己兄弟的?”
陈强和羊胡子,也被我给惹得笑了起来,气氛顿时没有之前那么压抑。
我借机问道,“强哥,我们今晚办事,具体怎么个办法?”
陈强一脸笑呵呵的表情,没有说话。
羊胡子倒是回答了,“老二,你不要心慌,今晚我们是办事,不是办人,要是瘤子识趣,不再来惹我们,这件事也就算了。”
办事,不是办人。
这让我稍稍放心下来,混社会混社会,讲究一个混字。
不是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你又不是金刚不坏,就算你是天大的大哥,刀插心窝子上,你该死还得死。
更何况我还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
徐让冷哼一声,“瘤子可是把这个渔场看得金贵得很,每个月都往县城送鱼,少说一个月也有两万的收入。”
两万,这个数字让我有些眼红,虽然万元户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但一个月能收入两万,在柳巷镇,也是顶天了。
羊胡子冷冷的笑道,“是啊,他守着渔场,安稳过日子不行吗,非要觉得自己是大哥,今天要办这个,明天要办那个。”
“作死!”
羊胡子转过头来,有些凝重的看着陈强。
“大哥,这渔场是瘤子的命根子,肯定有不少人看着,要不要通知许飞霖,从县城叫点人来帮我们。”
陈强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冷,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他轻轻撩开外套,将腰间的东西露了出来。
看到他腰上的东西后,羊胡子立马闭嘴,不再说话,而我则是被惊出一身冷汗。
陈强的腰上,插着一把手枪!
至于我为什么被惊出一身冷汗,只因为这种手枪,和衙门里那些捕快们配备的手枪,一模一样。
可能有些年纪小的朋友,对于那个年代不熟悉,枪,在96年之前,并不罕见。
因为那时候百货大楼都有卖气枪的柜台,直到1996年出台了枪支管理法案,才开始收缴民间枪支。
我从小也玩过几回枪,打铁砂的猎枪,打钢珠的气枪,但这些枪,和陈强腰上这把54黑星比起来,就真是个玩具罢了。
猎枪,鸟铳,气枪,这些玩意,你只要不是抵着太阳穴开枪,很难打死人。
但捕快们配备的54黑星,则是一枪一个窟窿眼,这是奔着要命去的家伙什。
这是制式装备,不管是几几年,都是禁止的,96年之前可以玩的,也是一些土枪和气枪类。
北边的江湖,我未曾涉足过,不知道社会大哥火拼,是从什么年代开始喜欢动枪的。
在我的记忆中,西南江湖,除去那些悍匪和杀人狂,社会大哥动枪办事的很少。
枪支真正泛滥,是千禧年刚过的那几年,那时候但凡出来混的,是个角色都玩枪。
那几年也有数不清的大哥,在街上吃碗粉,就被一个无名小卒拿枪给办了。
直接办死。
陈强放下外套,将腰间的手枪遮住,淡淡的说道。
“我说今晚是办事,但要是有人挡我办事,我也不是不能办人。”
听闻陈强这句话,我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心中暗自祈祷,今晚可千万别不要闹出人命啊!
一路无话,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我们终于到了瘤子和陈祥老爹开的渔场外。
这个渔场几乎有一个小湖大小,周围用铁丝网围了起来,隔着几米就挂着一个昏黄的灯泡。
在通往渔场的道路旁边,有几座临时搭建的窝棚,十几个年轻人,正吃着烤鱼喝着酒。
这些人,应该就是瘤子留下来照看渔场的。
在还有一段距离时,陈强就让徐让停了车,让一辆海狮面包车走前面。
陈强点燃一根烟,从椅背后面,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递给我。
“老二,瘤子说要你两条腿,要把你往死办,今天他的渔场就在哪儿,哥哥我也在后面给你撑到起的,你自己看着办。”
我吞了吞口水,接过陈强递过来的砍刀。
瘤子,你个王八蛋,放我一马你会死吗,非要把我往这断头路上逼。
陈强抬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脑袋和他的脑袋抵在一起。
“老二,你要是不想一辈子都是个渣子,别人说办你就办你,你今晚就拿出点气势了,让他们怕,让他们晓得,你楚山河在柳巷镇上,也是个角色。”
不等我反应过来,陈强直接摇下车窗,大吼道,“给老子搞,狗日的瘤子,还要办了我陈强。”
“搞,往死搞,让瘤子那杂种晓得,究竟是天大还是地大。”
话音刚落下,走在前面的海狮面包车,就跟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直接撞上了鱼塘边那群人烤鱼的架子。
有两个人躲闪不及,被卷到了车轮下,发出刺耳的惨叫。
随后三辆海狮面包车的车门拉开,最先下车的不是人,而是刀。
明晃晃的大砍刀出现,就跟切菜一样,往那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人身上剁。
一时间,鲜血流淌了一地,许多人瞬间皮开肉绽。
陈强拉开车门走了下去,我提着砍刀跟在他身后。
陈强抬起手指,指向一老一少,两个逃跑的身影说道。
“那是陈祥老爹和瘤子的堂弟,老二,先去给我办了瘤子堂弟。”
我有些踌躇,我和瘤子堂弟没有任何仇怨。
见我不动,陈强脸很快就冷了下来。
徐让急忙走上前来,拖着我就向着那两人追去。
“大哥,老二第一次出来办事,有些接受不了很正常,我带着他。”
我麻木的跟在徐让身后,心头怅然若失,这就是江湖,这就是社会吗?
今天我提刀追着别人,什么时候,又会轮到别人提刀追着我呢?
陈强粗大的嗓门,在背后响起,“好了,不要砍了,把他们抓过来跪起,谁要是敢乱动,直接放血(割喉),老子给他抵命。”
很快,徐让和我就追上了瘤子的堂弟,还有陈祥的老爹。
徐让一脚就将陈祥老爹踹到,这个老货哪里见过这阵仗,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
今天有月,借着月光,我看到了瘤子堂弟的模样。
一个和我差不了几岁的少年,此刻看向我的目光中,满是愤怒。
几乎是下意识反应,我抬手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
这小捕快迟疑了几秒,但还是坐到了我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酒壮怂人胆,在他坐下之后,我直接勾住他的肩膀,将他往我这边拉。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没错,你说得没错,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伤天害理,还伤害别人,那是因为老子没钱。”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你信不,等老子有钱了,老子一定修桥铺路,一定做个好人,做个人人提起都要竖大拇指的好人。”
“问题是老子现在没钱,这顿吃了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饭都吃不起了,你还让老子做什么好人?”
小捕快明显没想到我会说这些,还会勾他的肩膀,他涨红了脸,大声呵斥道,“松开,你快给我松开,我管你有钱没钱,那是你的事。”
“你这种人就是有钱了,也是为富不仁。”
我看他旁边的同事,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识趣的将他松开。
院子里的其他人,定定的看着我,没想到我敢对一个捕快动手动脚。
这一刻,我再次成为了所有人目光汇聚的中心。
我半躺在椅子上,指着小捕快大声笑道,“好,你等到,等我做大哥了,有钱了,你看我是不是修桥铺路。”
这是我与牛sir的一次接触,算不得很愉快。
但足够让我和他都记忆深刻。
……
十五年后的2010年,牛sir从华南调回黔州,任衙门系统的一号,他约我在黔江二桥下钓鱼。
他说他从来不信混社会,走黑道的人说的话,但在1995年的那个腊月,他信了我说的那句修桥铺路,一辈子也就只信了我一个人。
黔江二桥上车流密集,我笨拙的用右手拉动鱼竿,始终没办法将上钩的鱼儿拉上来。
牛sir走上前,替我收杆。
黔江二桥总投资一千四百万,解决了近六十万人的出行不便问题。
由山河集团全资修建,楚山河的山河集团。
王所长和徐队长,并没有在里面待多久,也就小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在陈强的陪同下出来了。
二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了先前的僵硬,上衣口袋也是鼓鼓囊囊的,看样子装了不少票票。
陈强一路将两人送出门,临走之时,还和那两个小捕快推搡一番,将一叠新出的红色毛爷爷,塞进二人口袋里面。
直到这四人背影消失,陈强才狠狠地呸了一口,回身进来。
之前在陈强和王所长在里面不知谈什么的时候,我也在外面纠缠那个小捕快。
不仅得知了他姓牛,还知道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敲打陈强。
瘤子不是死在陈强的手上,因为杀瘤子那人,临走之时对着捕快们的车放了两枪。
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是陈强指使的。
只是看衙门愿不愿意办陈强罢了。
如今这个情况,衙门肯定是不愿意办了陈强。
因为没了陈强,柳巷镇不知道多少人想着做大哥,今天这个要办那个,明天那个要办这个。
一天到晚不知道要出多少刑事案件,不如有陈强在这里压着,起码安稳。
陈强一屁股坐到上席首座,低声咒骂道,“真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吸血鬼,跟谷子田里面的蚂蟥有什么区别。”
说完后,又满是深意的看着我。
“老二,刚才你好像和那个捕快聊得不错啊!”
我没懂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我确实和牛sir聊了很多,不过并没有攀交情的意思。
不知道朋友们有没有发现一个细节。
我一直称呼我的亲大哥,是江湖大哥,而陈强,则是社会大哥。
看似只是一个称呼问题,其实其中自有他的门道。
我从九五年那个夏天,拜了陈强开始做大哥开始,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十年。
以我近三十年的经历来看,在这镰刀与铁锤笼罩的960万平方公里下,大哥,可以分为三种。
第一种,也就是我亲大哥楚江海那个年代,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后期,这个时候的大哥被称为江湖大哥。
他们出来混,讲一个道义,凡事有理有据,只是做事的手段比较激进。
在那个时代,你哪怕兜里分币没有,只要你有足够的人格魅力,你也能做大哥,也有一帮小弟。
他们,混的是江湖。
之后的八三严打,无数人挨了枪子,上了几年大学,属于江湖大哥的时代彻底过去,开始由着社会大哥转变。
社会大哥算是一个过渡性的存在,他们活跃在九十年代到千禧年初。
身上有着江湖大哥的影子,做事依旧讲义气,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而且他们也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各自有着各自的生意营生,手下小弟也吃香喝辣。
比起江湖大哥,社会大哥的手段更狠,更没有下限。
他们,混的是社会。
陈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到了我楚山河出头,千禧年之后,社会大哥开始绝迹,登上舞台的属于另外一种大哥。
黑道大哥。
和江湖大哥还有社会大哥比起来,黑道大哥已经不算是大哥了。
黑道,只是他们做事的手段,明面上,他们是矿场老板,搞沙场的,搞土方的等等……
动辄身价千万,不会因为你今天折了我的面子,我就要办你。
他们比谁都和气,完全就是正经生意人。
黑道大哥办事办人,只有一个原因,你挡我发财了,让我不能好好挣钱了。
黑道是一种手段,不再是一种身份。
再到今天,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没有任何人敢自称自己是黑道大哥,记住,是没有任何人。
要是问我,千禧年之后,还有没有黑道大哥身上,有着江湖大哥的气质。
我想说,有的,我就认识一个。
这个人叫徐让,是我的拜把子兄弟,是我在县城蹲大学时候认识的。
在陈强走后的第六天,徐让进来了,因为寻衅滋事进来的,而且还要蹲六个月。
在那个年代,打架很常见,衙门管都懒得管,寻衅滋事这个罪名,只有特定的时候才能用到。
很明显,徐让是被人塞进来的,进来的第一天,他就找上了我。
在县城读大学的,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熟人,所以看守不算特别严格。
那天,我蹲在地上抽烟,自从陈强给我一支烟后,我好像就上瘾了。
没事就想点一支。
刚抽没几口,一只手就把我手里的烟拿走了,我还以为是管教,正准备回头打招呼,就看到了徐让。
徐让有着一张大气端正的国字脸,两道眉毛跟两把剑一样,说话之时一抖一抖的,十分神气。
他也不嫌弃,接过我的烟,就放在嘴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开口说道:“哥们,你谁啊?我们认识吗?”
徐让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叫徐让,是大哥让我进来,照看着你的。”
我心中一暖,看来陈强还是将我放在心上,怕我年纪太小,特意安排人进来照看我。
随即我心中就生出疑惑,按理来说,我和瘤子从未打过交道,他那样大哥级别的人物,不至于因为我废了陈祥一只眼睛,就真等不到我出去,就要弄死我吧?
我可是一条人命啊,不至于这么不值钱啊!
徐让伸手,我再次递给她一支烟,他悠悠然的点上,闭眼享受几秒后才说道。
“原本你动了陈祥,没什么大事,瘤子也不会因为陈祥把你怎么样,可坏就坏在,陈祥他老爹,刚和瘤子合伙开了渔场。”
“现在陈祥老爹不乐意了,说不把你办了,让他儿子消气,他就把钱退给瘤子,不跟瘤子一起开那个渔场了。”
我嘴角一抽,没想到陈祥身后,还有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老爹。
陈祥老爹不是镇上的人,而是在乡下,没想到和瘤子还有生意往来。
社会大哥和黑道大哥的差距,就体现在这件事上。
如果换我楚老二来办,陈祥老爹敢这样威胁我,我第二天就让他进鱼塘里面喂鱼。
但瘤子不是我,也不是黑道大哥,他是社会大哥,是个讲究人。
我吞了吞口水,有些磕巴的问道,“那我现在是不是……?”
徐让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哥让我进来,自然就会保你平安无事,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大哥能安排我进来,瘤子也会安排别人进来。”
说不紧张是假的,瘤子这样的社会大哥,真铁了心要办我,我确实躲不过。
“徐让,你说瘤子会不会直接弄死我啊?”
徐让噗呲一笑,“你想什么呢,瘤子是天王老子啊,动不动就要你一条命。”
“最多也就是把你手筋给挑了。”
????
什么叫最多也就是,我一条手筋还不重要啊!
很快,管教就来将我们带回班房,徐让笑呵呵的跟在我身后,看样子是和我一个班房。
等我进了班房,才发现之前和我一个班房的人,全都不见了。
全是新面孔。
其中有三个人,整阴恻恻的看着我,让我心中一阵发毛。
徐让从我身后走上前,挡在我身前。
“哟,没想到瘤子不仅是脖子上的瘤子大,手笔也够大啊,一次性塞进来三个人。”
徐让似乎和这三人认识,直接开口对他们说道。
我心中一沉,果然,这三人都是瘤子安排进来的。
三人中,一个干瘦的男人站了起来,他还不到我肩膀高,但那眼睛就跟毒蛇一样,让我十分难受。
“徐让,我大哥只要这小子一只手,你最好不要管,不然连你一起办。”
徐让一把推开这个瘦小的男人,“矮子,你大哥是不是多颗卵子,他说要一只手就要给一只手啊?”
“我还要捅他屋头妇人呢,他妇人怎么不扳开让我捅?”
我听得耳根一红,这个徐让骂起人来,比泼妇更泼妇,专攻下三路。
就在矮子被推开的瞬间,其他两人已经朝我围了上来,有人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雨点般的拳头,就落在我脸上。
瘤子的死跟陈强甚至跟我,脱不了干系,我也理应感到害怕。
但这两种感觉我都没有,我只有麻木。
“徐让,你说我们以后能不能做大哥。”我半躺在床上,轻声问我对面那张床上,同样躺着的徐让。
徐让抽了一口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会的吧,出来混不就是为了做大哥吗?”
我只觉索然无味,叹了一口气,“什么样的大哥才是真的大啊?瘤子够不够大,最后不也被陈强给办了,像条野狗一样死在路边杂草里面。”
徐让语塞,我这个问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沉默片刻后,徐让突然说道,“老二,我们出来混,为的就是不要再让人看不起我们,难道你还想跟以前一样,被陈祥那种破烂货扇耳光?”
我抬头看向徐让,他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有神,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徐让十六岁就跟大哥了,到今天真正拿刀给大哥办事,已经五年了。”
“从我出来混那天开始,我心底就想好了,我徐让要么混出个人样来,出人头地,要么就人头落地,死在街边也不怪谁。”
要么出人头地,要么人头落地!
徐让越说越有劲,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二,今天你可能觉得瘤子是个大哥,腰不起台(了不起),但我们以后要做比他大的多的大哥,就像那个许牧野一样,要让其他大哥把枪递在他手里给他打。”
“要做到没人敢办的大哥。”
我心情一震,确实,瘤子被办,只是因为他还不够强。
只要我混到许牧野那样的地步,就没有人敢办我,只有我办别人。
食髓知味,我不想母亲一辈子卖菜,也不想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是谁都可以给我两巴掌。
徐让的话,将我的野心点了起来。
没错,既然混了社会,那么我楚山河要么出人头地,要么人头落地。
我正要说几句豪言壮语,抒发一下内心的心情时,房门被推开了。
羊胡子哈着冷气闯了进来,笑道,“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这么激动。”
我和徐让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许慌乱。
不管我们想要做什么样的大哥,但现在都还是陈强的小弟。
有些话打死也不能说给别人听。
幸好羊胡子也没有再追问,转而一脸严肃的说道,“把衣服穿好,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见人?
我以为陈强带我们来县城,是躲躲风头,让瘤子死这件事的风波过去。
看羊胡子现在这样子,是陈强带我们来县城,还有别的事要做吗?
羊胡子不说,我和徐让也不好多问,只能起身穿好外套,顶着寒风出了旅馆。
我感觉脑门凉悠悠的,抬手一摸,才发现今天开始下雪了。
羊胡子朝掌心哈了一口气,“快要腊月了,就这几天把事办完,回家过一个安稳年。”
我正要问还有什么事要办,但羊胡子已经快步朝着旅馆对面的一个小饭店走去。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县城的火车站旁边,火车站除了火车是真的,其他什么都是假的。
很少有人敢在车站旁边吃饭消费,所以这小饭店里面,特别冷清。
陈强的大光头很显眼,我刚走进去,就看到了。
他和一个头发灰白,但年纪绝对不算大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张圆桌上,正低声说着什么。
这个灰白头发的中年人身后,站着一排黑衣服的男人,看上去就是和我们一样,混社会的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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