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景安左其星的其他类型小说《换来的短命夫君,要靠我用异能救霍景安左其星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勇敢的小肥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左其星目的达到,也不多留,带着林老太太给的好东西回了府。以她从前的脾气,这林雪晴敢挑唆别人来找她麻烦,定是要暴打她一顿的。不过如今镇南侯府还是她的靠山,老太太对她也不错,便把武斗改成了文斗,不就是挑唆吗,好像谁不会似的。反正这亏,她是不会吃的。果然,左其星回府的第二天,镇南侯府便来人送礼了。来的人是老管家福伯,他指挥着仆从们,把各种稀有布料、首饰头面、玉石摆件摆了一院子,最后又递给左其星一个木匣,道:“大小姐,这是侯爷给的压惊礼,您看着有什么不合心的,尽管提,老奴便回去给您换了。”左其星打开那木匣看了看,里面装了五万两银票。她笑着看向老管家,道:“辛苦福伯跑这一趟,都是再好不过的。只是,昨儿个老太太才给了我那些好处,怎的今日又送了这...
《换来的短命夫君,要靠我用异能救霍景安左其星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左其星目的达到,也不多留,带着林老太太给的好东西回了府。
以她从前的脾气,这林雪晴敢挑唆别人来找她麻烦,定是要暴打她一顿的。
不过如今镇南侯府还是她的靠山,老太太对她也不错,便把武斗改成了文斗,不就是挑唆吗,好像谁不会似的。
反正这亏,她是不会吃的。
果然,左其星回府的第二天,镇南侯府便来人送礼了。
来的人是老管家福伯,他指挥着仆从们,把各种稀有布料、首饰头面、玉石摆件摆了一院子,最后又递给左其星一个木匣,道:“大小姐,这是侯爷给的压惊礼,您看着有什么不合心的,尽管提,老奴便回去给您换了。”
左其星打开那木匣看了看,里面装了五万两银票。
她笑着看向老管家,道:“辛苦福伯跑这一趟,都是再好不过的。只是,昨儿个老太太才给了我那些好处,怎的今日又送了这么多来?”
福伯是老太太的人,是看着林氏长大的,对于林氏的女儿也是十分亲近。
见她问了,便解释道:“是老侯爷知道了这件事,然后禁足了雪晴小姐,还斥责了大夫人。”
原来如此。
看来她这个外祖父行事还算可以。
送来的东西没有推出去的道理,左其星便吩咐院里子的仆妇们把这些收起来,回头就加到嫁妆单子里去。
直到这时,靖安侯才终于知道左其星遇到了什么事。
他将左其星叫到前院书房,重新听了一遍左其星的讲述,听着女儿在外涉险,而他身为父亲,第五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不免有些内疚。
但转念一想,这女儿主意也太大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是说都没同他说一声,又皱了皱眉。
“遇到这样的事,怎么的也不回来同为父说?”对于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靖安侯还是颇有微词。
左其星如今面对他,只想给他翻上几个大白眼,见他还能问出这样的话,便嗤笑道:“年年十月初三去护国寺,又不是临时起意,家里又带出去二十五个下人,还有好几个负伤回来的,父亲问都不问,到现在只知道来找我抖威风,呵。”
她护国寺来回一趟,没有任何事是避着靖安侯干的,他眼瞎心盲的,竟还好意思质问她,给他脸了。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这父亲的威严早就不知道掉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靖安侯摸了摸鼻子,心下有些懊恼。
最近与这大女儿对上,自己总是会变成无理那方,他应该引以为戒的。
过了半晌,无人说话。
靖安侯还是开了口,语气生硬的安慰道:“你受惊了,最近就好好歇着吧。”
左其星面无表情:“五天了,我都歇好了。”
靖安侯一噎,又是半天没缓过来。
“张家四公子那事,为父觉得你处理的很好。张怀济稳坐户部尚书之位,这事就算告到圣上那去,也动摇不了他的位置,倒不如卖个人情。”
靖安侯没什么说的,又想说点什么,便对她的做法提出表扬。
已经五天了,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完全没有用上他的地方。
“呵,”左其星再次冷哼,打断了靖安侯的长篇大论。
她这个父亲,见亲生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毫不动容,还有那闲心在那分析利弊呢,谁用得着他分析了。
“您啊,若是真关心女儿的话,女儿这回受了惊吓,张四公子、外祖母、外祖父都给了银子压惊的,您怎么说?”
靖安侯府。
清点完嫁妆的第三日,靖安侯刚下朝回家,左其星就找上门了。
“父亲,说好的三十个府兵,现在就给我吧。”
左其星踏进靖安侯的书房,一开口就是要人。
靖安侯拧着眉,这孩子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进门时行的那个礼,敷衍到他都没看清。
“现在就要?你如今还住在府里,要府兵做什么?不如等你出嫁时带到国公府?”
“现在就得要,”左其星坚持:“我那么多财产需要保护,没几个人手怎么行。”
靖安侯一时无语。她那么多财产,她的确是好多的财产,一想到那些财产是从哪里来的,靖安侯心都在滴血。
所以这些府兵是要来守她的仓库的?还真是大材小用。
“行吧,”靖安侯叹了口气,早给晚给都是给,都是已经答应的事。
“给你的府兵,往后就当侍卫用着吧。”
不然再招府兵,他们侯府可就超规制了。
“那是自然。”左其星答应的爽快。
靖安侯只得吩咐随从:“王志,招集所有府兵,校场集合。”
“是!”
侯府现有府兵一百五十人,当值一百三十五人,全都被叫到校场。
左其星走到校场时,身边除了宝丰与何嬷嬷,还有她新得的账房吕先生。
吕先生背着一个小包袱,衣服上折痕明显,还留着几滴墨迹,看着就像是来投靠参军的穷书生。
左其星抬眼望过去,那些府兵站得齐而不整,离她心目中“兵”的样子差距还远。
她走到队伍正前方,审视的看着排成方队的一百多号人。
靖安侯也有些好奇她挑几个侍卫为什么还要带账房先生,挑选的标准是什么。
只听见左其星扬声道:“今日我来从你们当中挑三十个侍卫,被挑中的人从此之后就会脱离靖安侯府,成为我的私产。”
她说完,观察着这些人的表情。
停了一会儿,又继续道:“当然,这件事并不勉强。现在开始,我数二十个数,不愿意被我选中的,退出队伍,站到左侧十丈之外!”
到了这时,队伍中不禁响起一阵议论声。
许多人并不知道被挑选的三十人会怎么样,大小姐马上就要成婚,跟过去前途一片渺茫,不如留在侯府,事少月银也够花。
也有人觉得这是个机会,抓住了往后说不定能搏个更好的前程。
几息之后,队伍里开始有人走出去,陆陆续续的,出去了大约三分之一。
二十个数一到,队伍里大约剩下八九十人。
左其星举步上前,缓慢从每个人面前走过,观察他们不同的反应,时而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经历末世,左其星对于哪类人能战斗到最后很有一番自己的总结,再加上她的木系异能对于人的身体情况也很敏感,虽说如今只有最低等级,大略的感应一下普通人的体质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最后选出的三十人,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竟是完全看不出规律来。
靖安侯看着她选出来的人,心中暗暗惊奇,虽然这些府兵他并不全认识,但他们十五人一小队,一共十队,这十个小队长他还是记得的。
除去休假一个和不想跟她的三个,剩下六个小队长当中,她选中了五个。
余下的那个没被挑走的,据他所知,好像是府里某个管事的亲戚,靠着这层关系才当上的小队长。
“父亲,我选好了。”左其星将那三十人带在身后,冲着靖安侯笑弯了眼睛,看起来十分满意的样子。
左其星抬头看着他,眼里沁着笑意,玩笑似的说道:“听说安国公府的四公子,因着天煞孤星的命格,自小便被送出上京,女儿觉得,这国公府虽是顶顶的门第,但是为了二妹妹,父亲也需慎重呢。”
靖安侯借着饮茶的动作闪避了她的目光,心里只觉得更堵了。
叫她来之前,靖安侯是觉得,低嫁换高嫁,大女儿一定会欣然应允,但是几番对话下来,他心里却是没数了。
“咳咳,”靖安侯正色道:“你也说这只是坊间传闻,当不得真的。”
左其星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坐姿闲适,并不搭话。
二人沉默良久,左其星一盏茶都喝完了,但还是在那里转着茶盏,不动如山。
终究还是靖安侯败下阵来,沉吟道:“你毕竟是侯府嫡出,没有一府庶女嫁的比嫡女高的道理,所以为父想要将你与你二妹妹的婚约调换,让你嫁入安国公府,你意下如何?”
左其星手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发出一声轻响:“不如何。父亲莫非觉得婚姻大事乃是儿戏?说定就定,说换就换?”
“为父也是为你好,”靖安侯忍着火气,劝说道:“难道你不以为安国公府要比明威将军府更好?”
是个人都知道国公府比一个四品将军府强吧。
但左其星偏不着他的道。
“不以为,”左其星寸步不让:“女儿即已定下了明威将军府,那将军府就是最好的。况且,父亲若真如此为女儿着想,那亲事定下之时为何不提,到如今,明年就是婚期了,何必再提如此无稽之事。”
“你……”靖安侯又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顺顺气,然后扬声道:“为父心意已决,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话说的已经相当重了,寻常闺阁女子怕是立刻就要跪下认错,但左其星岿然不动。
“便宜在哪里?克亲的国公府四公子是便宜吗?女儿这小细脖子可担不起如此大的一顶帽子。”
靖安侯是真被气到了,怒斥道:“荒唐!哪有女儿如此同父亲说话的!”
左其星仍是那副闲适表情,嘴上却半分不让:“父亲如此颠倒女儿婚事,岂不更加荒唐?”
“你!”靖安侯将手中茶盏重重摔在左其星脚边,厉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今天你不换也得换!”
茶盏着地发出一声脆响,立时四分五裂,茶水飞溅出来,打湿了左其星的裙摆。
坐着的姑娘却分毫不惧,没有移动半分。
“父亲想强换,女儿又能如何,少不得去外面找人分说一下,看看谁家父母是这样对待子女婚配的!”
左其星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颇有些严厉的样子。
立在书房门口的宝丰和靖安侯的贴身小厮王志听到书房如此大的动静,不禁面面相觑,心下惊骇莫名。
但侯爷有令,两人立在门口,不敢擅入。
靖安侯气的头顶冒烟,这一番对话下来,竟是没有一句在他的预想之中的。
“你你你!忤逆父母,你这是不孝!”
在这个以父为天年代,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过来,实在是极严重的事了。
左其星却不管不顾,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回视靖安侯,一字一句道:“祖父为我定的亲事,父亲却要强行更改,要说不孝,也是父亲违逆祖父意愿在先,有什么立场责怪女儿?!”
靖安侯看向左其星的眼睛都带了红,唤她过来时是想着好好说说,她定是会欣然接受。
她嚼着西瓜,让自己换了一种思路,演技差也有差的看法,折子戏看不成不是还有猴戏吗。
左秋月抽噎着道:“大姐姐,我们换亲的事,实属意外。我,我那日在街上,险些被人纵马冲撞,是徐,徐二公子救了我,那日救人实属情况危急,这才失了礼数,那真不是故意的。”
“这么说,你还是意属霍四公子?”
“不,”左秋月几乎脱口而出,然后回过神来,找补道:“不是这样的,婚配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凭父亲做主!”
她说着,跪在地上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换个姿势,也是想要让左其星注意到她还在跪着。
为了更能打动左其星,她进门便跪,膝下连个软垫都没有,这一会儿,便有些难受。
“哦。”左其星没有接话的意思,又蹦出一个字,然后看着主仆二人还能演出什么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尴尬,厅内只剩下左秋月呜呜咽咽的哭声。
这静默时刻对于左秋月来说简直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展出一样,花厅里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羞耻又愤怒。
此刻的左秋月真想站起来不管不顾的离开,但是想到来时的目的,她又不甘心。
她如今,除了徐盛,什么也不剩了。
掌家的姨娘被禁足,她嫁妆里的东西值钱的全被拿走了。
即便知道徐盛未来一定会被封为一品定国将军,那不是还有前面十年的积累吗?
若是就这么一穷二白的嫁入徐家,想也知道他那个婆母会怎么对她。
况且嫁妆就是女子出嫁的脸面,左秋月想多挣一分,也好在未来夫家好过一些。
父亲如今厌弃了姨娘,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只能忍着屈辱,来左其星这里讨些好处。
可左其星就像神游天外似的,看着她跪在那里哭求,竟是无动于衷。
她想象中的扶她起来,姐妹深情的戏码统统没有。
左其星竟是连表面工夫都不肯做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计划。
在左秋月断断续续的哭声当中,左其星歪在那里昏昏欲睡。
自左秋月到她这里来,就跟魔怔了似的,跪在那里反反复复的重复着那几句,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蚊子一般成了催眠的背景音。
就这么哭了两刻钟之后,突然自院外传出一阵嘈杂声,锦玉率先快步走进来,道:“大小姐,侯爷和大公子来了!”
跪在地上的左秋月听到这个消息,突然哭声变大,没几息工夫,竟是晕倒过去。
墨香大声叫道:“二小姐,你怎么了二小姐!二小姐,你别吓奴婢啊!”
伴着墨香的声音,靖安侯大步走了进来,见到的就是大女儿歪在榻上一派闲适,二女儿面脸是泪,凄惨的晕倒在地上无人理会的情景。
“月儿!”靖安侯立刻走上前去,将左秋月抱起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冲身后叫道:“王志,传府医!”
王志没有进屋,在门外听到侯爷的声音,大声应了,快步离去。
同靖安侯一起进门的是侯府大公子左秋阳。
他与左秋月同为刘姨娘所出,十四岁,平常都在书院读书,今天刚好休沐在家。
“二姐!”左秋阳快步上前,关切的拉住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双目渐渐凝出怒火来。
“大姐姐,何至于此!”他冲着左其星怒道:“都是自家姐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怨气,竟是如此折辱于人!”
但语气也没有多好。
“你二妹妹与徐家二公子的事已成定局,我们庶女换嫡女,国公府也是答应的。亲事已定,你只需看看有什么要求。”
“父亲既然已经定下,又何必与女儿分说?”
她适时的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但是演技有些拙劣,演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靖安侯抿了抿唇,大女儿虽然丧母,但外祖镇南侯府却还在,若是不让她满意,再出去乱说,他怕是也应付不来。
罢了,终究是他理亏在先。
“亲事调换虽已成定局,为父却可以在别的方面补偿于你,比如说田产、铺面或是金银首饰之类,可以添入你的嫁妆,保你一世无忧。”
“父亲竟是如此有心,女儿甚感欣慰。”左其星说着,还取出手帕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看得靖安侯眼睛疼。
此刻的靖安侯,突然想到在朝堂上问户部要银两的官员嘴脸,竟是与他这女儿一般无二。
“说说吧,为父也知你受了委屈,只能在别处尽量补偿于你。”靖安侯咬牙说道。
“当真?”左其星收了帕子,带着希冀的望向靖安侯,目光中全是孺慕之情,让他一时分不清,昨天那个咄咄逼人的女儿是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得到靖安侯肯定的答复,左其星坐直身体,也不装了,自随身的绣花荷包中取出一张纸,摊开铺在靖安侯的对面。
靖安侯定睛一看,那竟是一份补偿清单!
她竟是有备而来!
一时间,靖安侯内心翻江倒海,他这大女儿,是否从一开始便将他们全部看透,一步步只等着他说出这话来!
他的一番做派,他们的几回商议,他从最开始找她时的想法,在她面前竟无所遁形。
靖安侯手中拿着那张纸,一时懊恼、一时气苦、一时羞愤,最终竟是生出几许骄傲来,这女儿,竟是胆识心计俱全,只不过全用在了他的身上。
手中的纸上只列出三项,第一,嫁妆翻倍,并点名要京中同一街道的几家铺面,离京远近不一的几住庄子,并二十万两现银。
这嫁妆的分量着实不轻,也恰好踩在了靖安侯能承受的范围内,在他觉得足够多,又可以接受的程度。
第二条,靖安侯的府兵让她亲自挑选并带走三十人。
靖安侯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要带走府兵做什么,但这也不是不行,府兵带走了可以再招,侯府招几个府兵还不成问题。
第三条,带走母亲所有嫁妆,连同被打发到外地与庄子上的六十八个仆从。
看到这一条,靖安侯心中起了一丝波澜。
妻子故去,只留下这一个女儿,按理说,妻子的嫁妆全都归女儿所有,这是理所应当的,可她却把这一条单独拿出来说,竟是怕靖安侯府贪没了她的东西似的。
再说那六十几个仆从,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除了一个奶嬷嬷,竟全都被刘氏给打发出去了。
那岂不是说,如今大女儿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刘氏安排的?他竟不知这些府里的弯弯绕绕。
看到这里,顿时觉得有一丝丝愧疚,感觉到了自己对这个大女儿的不闻不问。
靖安侯拿着单子,沉吟半晌,终是点了点头,道:“我同意了。”
左其星喜笑颜开,站起来对他行了一礼,竟是这两天最真心实意的一个施礼。
“即便父亲同意了,可不能偷工减料,我是要提前查验的。特别是我母亲的嫁妆,我会去外祖家找当初的管事,一件一件核对才行。”
到现在二人已经针锋相对,再也无法心平气和。
左其星却是还没有说完,继续道:“况且,您说我忤逆父母,我却是不认。我母亲若是知道你如此对我,怕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替我撑腰,叹一句这爹已经是别人的爹了!”
“你你你!”靖安侯恨不得再找个茶碗去砸她:“我如此对你?我怎么对你了!难不成国公府不是更好的人家!我哪里有半分亏待于你!”
“呵,父亲可是打量着我不知道二妹妹闹出的事情?”左其星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有好事时只想着二妹妹,把高门大户定给二妹妹,如今传出对方克亲,却拿我这个嫡出女儿来善后,爹爹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靖安侯再也忍不住,大声喝骂道:“滚!你给我滚!”
左其星轻轻瞥了一眼靖安侯,头也不回的走了。
守在门口的宝丰见大小姐出来,连忙蹑手蹑脚的跟着她往凝香院走去。
等出了主院,四下无人,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道:“大小姐不是说与那徐二公子的亲事,二小姐想要便拿去?”
“嗯,的确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可是……奴婢不明白,”宝丰斟酌着道:“即是小事,大小姐又为何与侯爷如此大动干戈?”
她在外面听着,刚才书房里面是已经要打起来了。
“虽是小事,也不能轻易就被拿走。哪有从别人手里要东西,却一点好处不想给的。”
如今着急的是他们,定要成事的也是他们,那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就是个筹码,不给足好处,想都别想。
左其星回到自己院子之后,刘姨娘很快就带着左秋月去了前院书房。
一家三口在书房里商量了到了晚膳时才散,靖安侯再出来时,也不如初时那么愤怒了。
翌日,左其星再次被叫到了书房。
书房陈设如故,地上昨日被摔碎的杯子早已打扫干净。
但左其星进门时,还是专门朝那个摔杯子的位置盯了几息,让靖安侯不禁想起昨日之事,面色就带上了几丝不自在。
他顿了顿,却还是开口道:“星儿先坐。”
左其星不客气的坐下,开门见山道:“父亲还是想与我商议换亲的事?”
靖安侯纠结着点了点头。
昨天二人不欢而散,说实话他是不想拉下这张老脸再去找大女儿,若是可以,他恨不得从此都不再理会她。
但是刘姨娘与月儿那边又不能不管。
靖安侯叹了口气,道:“今日为父同你好好商议,你有什么要求,只管同为父说,定不叫你觉得委屈。”
左其星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桌上的一套新茶具,道:“若是如此,父亲便把刘姨娘和二妹妹叫过来,一起商量吧。”
“为何?”靖安侯投来一丝诧异的目光。
“女儿是怕您一个人做不了主,”左其星笑道:“毕竟自我母亲去世之后,父亲便被刘姨娘拿捏的死死的,女儿也是怕您回头在刘姨娘那里不好交待。”
“胡说!”靖安侯拍案而起,怒道:“我乃一家之主,有什么事还需要同别人交待!”
这大女儿也不知是不是彻底不装了,如今言语竟是如此锋利,不留情面。
“好好好,父亲没被拿捏,是女儿想左了,”左其星从善如流道:“那父亲有话便说吧,捡着您能做主的说。”
她还真是句句话戳人肺管子。
靖安侯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想着今天的目的,终究是坐了下来。
“没事,”霍景安还是面上带笑,态度极好:“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你无法证明是我打的你。”
张忧家左顾右盼,四下张望了一下,终是绝望了。
这偏僻的小巷子里面如今空无一人,两边都是高墙,唯一的出入口还被几个魁梧大汉把守着。
“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户部尚书张怀济!那是我父亲!你若是动了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霍景安又走近一步:“我倒是有些好奇,他会怎么不放过我。”
他说着,一脚踹在了张忧家的肚子上。
张忧家四体不勤,成日里附庸风雅,以文人雅士自居,哪里能受得住这样的一脚。
他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伴随着剧痛,整个人急速倒退,撞在小巷的墙壁上。
回过神来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得呼吸都极为困难,更别说站起身,只能瘫软成一团,死人似的倒在那,离岸的鱼一般张着嘴喘息着。
他平日里维持着文人公子的表象,行事多是来阴的,但是如今在这群人面前,什么阴的也不好使了,浑身上下只剩下恐惧。
“说说吧,你因着何事要买凶杀我未婚妻?”
霍景安用脚扒拉了一下张忧家的脑袋,让他由弓成一团的姿势改为仰面朝上。
张忧家在一阵眩晕中勉强听到了霍景安的话,过了几息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买凶杀人?未婚妻?
他只买了劫道的凶,劫的是靖安侯府的大小姐,而这位左大小姐的未婚夫,那……是安国公府刚回京不久的传说中克亲的四公子!
所以,他这是事情败露了,人家未婚夫找上门了!
反应过来的这一瞬,张忧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虽身为二品尚书之子,也知道有些人家惹不得。欺压了平民百姓,他父亲还能给压下去,但是国公府勋贵之家,与皇室沾亲带故的,可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了。
“误,误会!”张忧家艰难开口:“我并没有想杀人!”
“呵,不杀人你雇星罗会的人?”
霍景安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听在张忧家耳中,却无异于一道平地惊雷。
他们竟是连他雇了星罗会的人都查到了!
星罗会这种组织,等级分明,其中最高级别的影煞全都是死士,若是任务不成被俘,口中都含着毒药,直接就自裁了。
但张忧家雇的是最末等的夜枭,被抓起来审讯一番,可不就说出什么都有可能。
张忧家不知道的是,就算一个活口没抓到,他的事情也是瞒不住的,如今拿住这些俘虏,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不是!不是!”张忧家急的都破音了,慌忙解释道:“我真不是要杀人的!你既然审了夜枭,自然知道,我找他们只是想把我未婚妻的镯子抢回来而已!啊啊!”
他话没说完,又挨了霍景安一脚。
“你未婚妻的镯子怎么会在我未婚妻的手上,说谎也不挑个别人能相信的!”
“不,不是!雪晴说的,说,说她的镯子被镇南侯府的老太太给了左大小姐!”
张忧家已经痛得直不起身,弓在那里也没了当初要替未婚妻出头的意气风发,如今一门心思只想如何将自己身上的责任降到最低。
“她想要回那只镯子,”张忧家接着说:“我与左大小姐素未谋面,只得想出如此下策,找人去抢回来!”
霍景安听了只轻嗤一声,露出满脸的鄙夷之色:“狗东西成日里装的人模人样,满嘴仁义道德,谁知内里却如此龌龊。人家外祖母赏了个镯子,也值当你们这对狗男女如此嫉妒不平,伪君子的书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觉得大女儿小人之心时,大女儿是否在心里觉得他是个任人愚弄的傻子。
想到这里,他又转头看向了二女儿。
左秋月同刘姨娘一起过来,对于左其星搞出来的这次清点事件,她心中也十分忐忑。
她自是知道自己的嫁妆当中那几件好东西都是从哪来的,她姨娘出身小门小户,根本就没有嫁妆这种东西。
但是形势摆在眼前,她快速在心中计算,最后得出结论,这件事她还是不知道才好。
她必须是无辜的。
所以在靖安侯看向她的时候,左秋月一脸懵懂,似乎还在好奇这一大群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靖安侯转回头去,对上刘姨娘哀怨乞求的目光,往常,但凡她对自己有所求,都会露出这样柔弱的姿态。
而今天,她示弱的表情比以往任何一次更甚,如果不是人多,她怕是会直接跪在他的面前。
一边是她对林夫人嫁妆伸手的恨铁不成钢,一边是两人将近二十年的情份,一时想到她对自己的欺瞒,一时又顾念着靖安侯府的颜面……
只几息之间,靖安侯的面色几度变化,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他转过头,面向左其星的方向,嘴唇翕动几次,吐出两个字:“星儿。”
自刘姨娘过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左其星看在眼里。
此时靖安侯心里那点小九九,她早已了然于心。
左其星也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与靖安侯对视着,只看得他一张老脸都要泛红,带着下不来台的尴尬。
虽然左其星什么也没说,他却觉得自己被人鄙视了个彻底。
他靖安侯还从来没丢过这样大的脸!
之前他还觉得靖安侯府又不是破落户,图谋夫人嫁妆,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让他羞愤难当。
可,这么多下人面前,若是这件事宣扬出去,他们靖安侯府的脸面可真是要被人放在地上摩擦了。
眼瞅着十几个人进进出出,在拓下来的单子上做着标记,靖安侯还是开了口。
“星儿,借一步说话。”
这时的靖安侯已经没了最初的气焰,若是让这些人继续清点下去,丢的是侯府颜面,可若是让他们立刻停下,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无异于告诉所有人这里面有问题,更何况还有虎视耽耽的大女儿看着。
左其星没有拒绝,乖顺的同靖安侯走到院子另一边。
“星儿,这件事是为父失察,”靖安侯服了软,“你也是侯府的女儿,侯府没脸,你也要受到牵连的。不如……,回头为父定要给你补全,只多不少。”
左其星没接话,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只那么看着靖安侯。
靖安侯此刻看她也没了对待女儿家的轻视,把她的表情对照着朝中那些要好处的官员,便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好处没给够。
“别闹大,别的都好说,”靖安侯道:“靖安侯府也不是没有家业,这一回,是刘姨娘眼皮子浅……”
他说的真切,左其星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但就像她说的,什么事都好说,只看价钱合不合适。
左其星抿了抿唇,面上带着一丝为难,道:“既然是父亲开了口,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只不过,这事也是可大可小,端看父亲的意思了。”
对于这种侵占财物的事,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人家都有,只要不闹大,都是关起门烂在家里面。
婆子顿了顿,试探着说了一句:“可是,没有对牌……”
想也知道,能占着库房这样重要位置定是刘姨娘的心腹。
左其星又悄声嘀咕:“哎哟,瞧瞧,这靖安侯本人来了,都没有个牌子好使,瞧这地位,啧啧。”
靖安侯面色黑沉,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这个糟心的女儿,然后严厉的对着婆子道:“你若是干不了,明儿个就卖了你吧。”
婆子大惊失色,再拎不清也知道这侯府是谁的。
“老奴马上就去!”
她慌忙去拿钥匙,开门的手都是哆嗦的,颤颤巍巍的几次都没有对准锁孔。
放置林氏嫁妆的库房足有三间,珠宝玉器、古玩字画、日常用具应有尽有,包含了生活所用的方方面面。
由此可见,镇南侯府真是疼女儿的人家。
左其星展颜一笑,冲着身后的管家道:“福伯,劳烦了!”
“姑娘说的什么话,老奴哪里敢担一声劳烦。”
从镇南侯府跟过来的福伯立刻笑着上前,从口袋里取出嫁妆单子来。
他身后的仆从们,麻利的上前,开始对着单子清点。
这时,刘姨娘得了消息,带着左秋月慌慌张张的赶到现场,气息不稳道:“侯爷,你们这是做甚?”
靖安侯并没有把她的出现当回事,说起来,前头夫人的嫁妆,同刘姨娘按说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的。
但这么多人过来清点,为了避免刘姨娘觉得府里疑心了她,还是认真解释了一句:“明年星儿就要成亲了,这会儿她外祖母差人来把她娘的嫁妆重新清点造册,充入她的嫁妆单子里去。”
刘姨娘听他说完,脸色都白了,心下一片慌乱,连忙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改天再查。”
“不用,”靖安侯还没说话,左其星先出声了:“福伯他们从镇南侯府过来,今日查完还要赶回去当差呢。”
完全没有回旋余地。
刘姨娘完全没想到这一茬,一个生母早死的女儿,从前也不得侯爷宠爱,哪来的这些成算!
就算是要嫁妆,把库房打开让她随便拿便是。
她从没想过左其星会去镇南侯府要人来清点,还闹出这样大的阵仗。
她掌管侯府后宅多年,这里面有多少猫腻怕是只有自己知道。
已经这么些年了,只要不是镇南侯府来人,在他们府里,绝对出不了什么事。
可是,现在这情形,已经容不得她存有侥幸心理了。
“侯爷,怎么没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提前收拾一番。”
刘姨娘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柔弱的目光看向靖安侯。
她与靖安侯快二十年的情份,比林氏还早进府,也深得靖安侯信任宠爱。
如果这件事有谁能帮上她,非靖安侯莫属。
靖安侯终是发觉了刘姨娘声音中的不对劲,他心下一跳,忽的回头,看向面色发白、目光中带着祈求的刘姨娘,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从前的所有认知都有些崩塌。
大女儿前几天在他书房说的话一句句回荡在他的耳边,她说你被刘姨娘拿捏的死死的,她说自己这个爹已经是别人的爹,有好事都是老二的,收拾烂摊子才找她……
包括刚才,她还在嘲笑他,把姨娘当做夫人,在府里没一个牌子好用。
还记得当初她说要一件件仔细清点林氏嫁妆时自己不悦的心情,还有刚才对她找那么多人回来的不满,靖安侯只觉得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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