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路南屏洛西王的其他类型小说《第一宠妃:皇后有毒求解药 番外》,由网络作家“遥无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路南屏转身望去,原来是一个面色惊慌的宫女。栗相柔见萧子怿没有说话,而在这些妃嫔中,她的地位最高。于是开口说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那宫女跪在地上,冷静了一会儿说:“回皇上,娘娘,奴婢是长春宫华美人身边的宫女。刚刚华美人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去了。”去了?路南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华美人这是去世了。众妃嫔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刚刚没了应美人,没想到接下来华美人也殁了。真是让人措手不及。众人还陷在华美人的死亡当中,可是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又有人来报,同样的,长春宫的王美人也没了。因这接二连三的有人中毒去世,众位妃嫔也非常害怕接下来轮到自己。于是面带请求的看向萧子怿,萧子怿冷静的说道:“先将张美人关押起来。去长春宫。”萧子怿本就是在...
《第一宠妃:皇后有毒求解药 番外》精彩片段
路南屏转身望去,原来是一个面色惊慌的宫女。
栗相柔见萧子怿没有说话,而在这些妃嫔中,她的地位最高。
于是开口说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
那宫女跪在地上,冷静了一会儿说:“回皇上,娘娘,奴婢是长春宫华美人身边的宫女。刚刚华美人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去了。”
去了?
路南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华美人这是去世了。
众妃嫔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刚刚没了应美人,没想到接下来华美人也殁了。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众人还陷在华美人的死亡当中,可是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又有人来报,同样的,长春宫的王美人也没了。
因这接二连三的有人中毒去世,众位妃嫔也非常害怕接下来轮到自己。
于是面带请求的看向萧子怿,萧子怿冷静的说道:“先将张美人关押起来。去长春宫。”
萧子怿本就是在皇宫中经过残酷的争斗中活过来的。虽然这次阴谋中死掉了一个人,但是,在皇宫中这是常态。可是令他措手不及的是,接下来居然又死了两个人。
这是在对他挑衅!
萧子怿面色沉重,身边的氛围犹如狂风暴雨般令人心惊胆战。众人纷纷屏住呼吸,跟在萧子怿的后面。
当他们到达长春宫的时候,边看店,长春宫内的宫人犹如无头的苍蝇一样乱闯乱撞。
萧子逸示意身边的大公公。老公立即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快来觐见圣驾。”
众人一听圣驾到来,有了主心骨。
“恭迎皇上,皇上万安!”
萧子怿并不急忙的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说道:“将那两个美人抬出来。”
接着又对于太医说:“于泽伟,你去看看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于太医应声说“诺”。
不管心里有没有鬼,妃嫔们在看到两个美人的死不瞑目,面色惊恐的模样时,纷纷惊吓出声。
栗相柔更是乘机想要躲进萧子怿怀里。
自古以来,惊慌失措柔弱可怜的弱美人模样总是引人怜爱。
萧子怿本来是想要躲过冲过来的栗相柔,但是,看到旁边面不改色的路南屏时,脚下一顿,栗相柔便冲进了萧子怿的怀抱。
栗相柔紧紧的抱住萧子怿,萧子怿也不能硬是将她拉扯开。所以,只能由着栗相柔抱着。
路南屏看着这两位美人的吓人模样,也是吓了一跳。但是,看着栗相柔做作的害怕着进入了萧子怿的怀抱,路南屏的心逐渐的泛酸了。
酸酸的想着,这萧子怿还真是坐享美人,拥抱左右。
很快,于太医便诊断出这两个美人所中何毒。
“回皇上,这两个美人中的正是刚才,搜查出来的芹钩物。”
萧子怿立即唤人将张美人押上来。
“你还有什么话说?”萧子怿面如黑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美人。
“臣妾无话可说。”
路南屏诧异的看着张美人,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就这么直白地认罪了。
“好,张华蔻。身为妃嫔,本应遵守宫规,却心生歹意,毒害其他妃嫔,罪不容恕,赐死。身后以选侍位分入葬。”
萧子怿面无表情的说道。
张美人只是静静的磕了头,并没有说话。
萧子怿并不想多看张美人一眼,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张华蔻居然会在萧子怿临走前说道:“皇上,难道你就我想知道接下来还有谁会死去吗?”
萧子怿猛然转回头。
“你在威胁朕?”
本应是一句问句,却变成了一句陈述句。
张华蔻只是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并不答话。
萧子怿看了看周围惊慌失措的妃嫔,冷冷的说道:“你还有什么要求?”
“皇上,臣妾,不,罪妾自知有罪。不敢妄求其他,只希望皇上能够在我临死前与我说说话。这就足够了。”
“好,既然你如此要求,那朕便答应了。”
萧子怿看了看其他人,接着说道:“其他人便退下吧!”
妃嫔们面面相觑,又看了看皇上不悦的神情,便起身告退。
路南屏在走出拱门前,不知为何转身看了萧子怿与张华蔻的对视场面,忽的,仿佛发现了什么,心下一动,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路南屏回到锦南宫,挥退了除了长瑶和容若的其他宫人。
长瑶心疼的看着陆南亭,疲惫的躺在贵妃椅上。
“娘娘您累了吧?奴婢去给您倒杯安神茶来。”
“不必了,你给我倒杯白开水就可以了。”
路南屏轻声说道。
容若伺候路南屏退下,褪下沉重的衣裳,换上宽松的常服。这才慢慢地站在路南屏头后,温柔的按摩路南屏的头部。
路南屏起身喝了几口白开水。
玩了一会儿,才觉得精神又重新好了起来。
“娘娘,奴婢不明白。为什么张美人要这么做?”
长瑶觉得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明白张美人的目的。
“不说你了,就连我自己当初也不明白。”
“那娘娘现在是明白了。”容若伶俐的说道。
“张美人是对皇上产生了真爱。”路南屏忽然无缘无故的来了这一句。
长瑶和容若,面面相视,不知路南屏为何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对了,忘了你们是不明白了。”路南屏看她们面色迷茫的样子,恍然大悟道。
路南屏直起身,该躺为坐,坐在了贵妃椅上。
“你们看。这件阴谋从谭晚妆遇见繁儿一开始,便出现了。”路南屏看他们依旧迷茫的样子,又接着对她们解释道,“从一开始,张美人便是想直接的解决掉我。”
“娘娘,这话从何说起。”她们迷惑的问道。
“还记得我与繁儿相约聚风波亭时候吗?那时候,张美人是特意的,等在那里。张美人那时候便是想要直接的解决掉我。”
不等长瑶和容若提出疑问,路南屏便继续说道:“她那时递给我的茶水是毒药。”
长瑶和容若惊吓出声。
“你们还记得我让容若回去办的事吗?我让她回去将我喝的茶杯和茶水偷偷的拿回来。幸亏拿回来的快,若不然就会被人打个措手不及。我命人让太医来检查,谁知,便查出我喝的茶叶不是茶叶,而是双子叶,双子叶与平常的茶叶类似。但是这双子叶是有毒性的,多喝,便会在几天里腹痛泄泻,直至死亡。幸亏我对于此多了个心眼。只是掩了袖子喝茶,也幸亏那时穿着的衣裳厚实,不然就漏了陷。后来,又听繁儿说,谭晚妆这时候来找她麻烦。我便知道谭晚妆必定是有了靠山,或者是得到了对付我的方法,不然不会这么沉不住气来为难繁儿,而我那时候便是产生了怀疑。接下来,我派人去监视她们两个,果然,她们两个最近几日来往频繁。尤其是张美人,我锦南宫里居然也有她的钉子。幸好发现的早,若不然,我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长瑶和容若似懂非懂。
“但是,娘娘,为什么张美人会这么直接地认了罪呢?”
“我进宫晚,并不知道这张美人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我让你打听过张美人的过去,张美人是皇上做皇子的时候便有的,但是进宫之后,并没有获得太高的位分,直接的被皇上遗忘了。我若是猜的没错的话,张美人是想让皇上关注她。张美人这个阴谋,种种说明她是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张美人先是装作与谭晚妆合作,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接着她又故意与我相聚,请我喝茶。她肯定以为我会认为她在兜圈子,不得已会与她假假的配合。但是没想到,我会警惕她到这个份上。她想要直接的解决掉我,因为我在她们的眼中,毕竟是皇上的宠妃,是她们的眼中钉。接着又将自己的计谋,一部分告诉了栗相柔,让栗相柔做她的助力,解决掉其他妃嫔。”
“娘娘我还是不明白,张美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们还是不明白。
“你见过,频死的人那绝望的眼神吗?”路南屏感慨的说道,“张美人就是这个眼神。如果我没有猜测错的话,她大概很爱皇上。如果她真是一个,忍耐力强,独占欲又强的人,那么,她便会在某一日忍不住出手解决掉其他妃嫔。但是她又是那么爱皇上的一个人,不忍心让皇上受到伤害。所以最后,她可能会顾及到皇上的颜面,停下计划,自己认罪。因为在外人眼中,这是皇上的后宫中接二连三的死人,那么,就会流言四起,说皇上受到了老天爷的惩罚,不利于皇上的统治。”
路南屏解释完,又补了几句,“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真正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其实,路南屏猜的几乎都对了,只是个别细节不是很对。
虽然整个计划看起来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错漏百出,但是对于张美人自己而言,这是最好的,也是最后的能够引起皇上注意力的方法。
最后,她,死而无憾。
时光飞逝,一闪而过。
自从楚映繁将谭晚妆的得意忘形告诉了路南屏,路南屏就派人一直盯着谭晚妆。
不知是不是她的多疑,路南屏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张美人的出现不是一个偶然,她和谭晚妆的出现时间太过恰巧了,让人不得不疑。于是,路南屏也派人盯着张美人。
但是,直到现在,荷花满塘的时候,张美人和谭晚妆一直没有动作。
路南屏心里有些疑惑,是否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但是,她心里却觉得不是的,她们必定会有动作的。
因着这个,路南屏并没有撤下监视她们的人手,而在之后,她也庆幸自己并没有因为她们长时间的不作为就撤下人手。
谁又能知道,张美人的耐心和毅力竟会这么大呢!
最近,宫中的妃嫔无所事事。因着萧子怿还在忙着朝上反叛的事情,就算是有人想要出来争宠,也要看看有没有人买账呢,所以宫中并没有人出来搅和宫里的这一池子浑水。
烈日炎夏,宫中妃嫔都不愿出来让那刺眼的阳光刺坏了自己柔嫩的皮肤。
所以,尽管宫殿中的冰有时并不够用,妃嫔还是不愿意出来。
路南屏此时非常的想念现代的空调和冰箱。
她想着就算没有空调和冰箱,自己吃些冰碗也是可以的。
谁知,长瑶这个小丫头死活不同意她多吃一碗。说是害怕自己吃了,会坏了身子。
路南屏腹诽,哪有那么容易就坏了身子的。
但是,路南屏也知道,长瑶这是为她好,所以只是嘀咕几声便不再吃了。
路南屏收到邀请的时候,她正在与楚映繁一起坐着聊天,毕竟,炎炎夏日,身体容易出汗,不能做些什么有意思的活动。这里没有电脑,手机,自己什么也不能玩,只能找个人来聊天了。
“邀请?”路南屏面带惊讶的看着前来传话的宫女,“什么时候,在哪里?”路南屏问道。
宫女面带微笑,用着甜甜的声音说道:“娘娘说,明日上午在宜荷亭,请了娘娘前去聚一聚。”
“好,你告诉柔妃姐姐,等到了时候,我自会前往。”
“是,锦昭仪。”
那个宫女一直面带微笑,直接告退。
“姐姐,你为何要答应,柔妃可是一直在针对你啊!”楚映繁抿了抿嘴,担心的说道。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柔妃娘娘可不止邀请了我一个,还怕她什么个鬼计谋吗!”路南屏大气的说道。
楚映繁虽然内心不安,但是因为对路南屏有些许相信,所以也不在说着什么了。
楚映繁走后,路南屏看向身边的长瑶,“都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长瑶道,“我们在她身边的人告诉小南子,这件事她也有参与。只是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她也参与了。”
路南屏与长瑶都知道她是谁,“很显然,她这是在看着我们鹬蚌相争,她自己要渔翁得利啊!不过,这还容不得她在这里撒野。”
路南屏示意长瑶,让她附到耳旁来,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末了,又加了一句,“别让宫里的那些钉子发现了。”
长瑶面带兴奋的说道,“是,娘娘。”
晚膳时分,路南屏正在用着晚膳,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道尖细的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路南屏愣了,没有想到萧子怿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锦南宫。
路南屏连忙上前行礼,“恭迎皇上,皇上万安。”
“嗯,起来吧!”
路南屏的头顶传来一声没有起伏的语调。
路南屏依言起身。
“你怎么吃的这么少?身边的奴婢是怎么伺候的?”
萧子怿看着路南屏的碗里并没有吃下多少食物,有些生气的责怪旁边的宫人。
宫殿里的宫人立刻跪了下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路南屏见萧子怿发了火,连忙上前道:“皇上,这不怨她们,是我自己没有食欲。”
“没有食欲?”
“是的,皇上,天气太过炎热,臣妾没有胃口吃饭。”
路南屏小心的想着措辞说道。
萧子怿见到路南屏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浮现出些许不自在他不想让她露出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想要……他想要她的真诚的真实的表情。
萧子怿想着前段时间里,自己除了处理国家大事,就是在想着自己在梨园中看到的那灿如夏花的笑容。
萧子怿今日终于处理完了前朝的大部分事情,剩下的都是一些结尾工作。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就来了锦南宫,想要看看她。
萧子怿看着宫内这沉闷的氛围,心里愤懑,但是,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的小心样子,真是让人扫兴。
“行,朕还有事,那朕就先走了。”萧子怿最后只得这样说。
萧子怿转身离去的时候,眼角扫过路南屏,看见路南屏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挽留不舍之意,脚下顿时一顿。
“朕突然想起来,事情已经没有多少了,朕今日便在此歇下了。”
路南屏在萧子怿离去的时候,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不舍。她想着,自己应当是高兴的,毕竟,自己不愿成为后宫中那朵终会凋谢的夏花,但是,心中为何这么难过呢?
所以,在听到萧子怿要留下的时候,路南屏努力显现出高兴的笑容,她以为自己是不满的,所以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心中的那一抹欣喜。
“是,皇上。”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诧异的看向路南屏,想着锦昭仪这是上了皇上的心了。
毕竟,皇上说要走的时候,还没有改变主意要留下来的时候呢!没想到啊没想到,路南屏居然会让皇上改变主意。
路南屏根本就没有心思看着周围的人的神色,她的理智在听到萧子怿要留下来的时候就已经震飞了。
她根本没有想到萧子怿会留下来,刺毕竟,他们针锋相对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萧子怿服软。不,也不能说是服软,只是态度软化下来了。
路南屏想到了那么多,但实际上却是一瞬间的事。
“不知皇上用过膳没?”
“没有。”萧子怿心里尴尬,刚刚才处理完国事,就往这里来了,连膳食也没有用。
“不知皇上是否要传膳?”路南屏脸上扬起笑。
萧子怿沉默的点了点头。
“不知皇上要用些什么?”路南屏继续问道。
“随意。”
“……”
路南屏努力忽略掉现在脑海中升起的不快,咬牙笑道:“如果皇上不嫌弃,就在这里用膳吧!”
路南屏语出惊人,周围的宫人倒吸一口气,谁都没想到路南屏居然让皇上用她吃过的剩饭!
路南屏对周围人的惊讶神色直接无视掉。她看到长瑶和容若担忧的投了一个眼神,路南屏安抚的冲她们笑笑。长瑶和容若对视一眼,只得按下心中的担忧。
萧子怿对身边人的反应充耳不闻,他只看见路南屏得意的看着他,心中不知从何处涌现出一股不愿服输的劲头来。
“既然锦昭仪盛情邀请,那朕就赏脸了。”萧子怿语气傲慢的说道。
路南屏惊讶于他居然没有甩袖而去,很快,她便语气温和的说道:“是,皇上。”
萧子怿和路南屏沉默的用完了膳。
旁边的宫人送上了茶水,萧子怿看着路南屏安静的模样,想起了她失明时候的惊慌失措。明明那时候已经觉得她的刺猬壳子里的软肉已经显现出来了,但是她出宫回来的时候却不知为何,没有以前的感觉。
如果萧子怿在现代生活过,便会知道路南屏没有的是精气神。
而现在,萧子怿暂时不想去想月临夫人与她的关系,他只想知道为何她与以前不一样了,仿佛,仿佛在抗拒这个地方。
萧子怿猛然想起路南屏以前无意中说过的话。
她想要出宫!
是了,她从来不想呆在宫中,但是,进了宫,就是他的人了,他不会放手的。
萧子怿虽然没有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已经直觉的不愿意放手了,就如同小孩子一样,看到喜爱的玩具就舍不得放手。
路南屏沉默的看了看萧子怿坐在那里,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神色奇怪,先是欣喜,后是迷茫,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居然感觉到一种杀死腾腾,路南屏更加迷惑了。
路南屏最后看着萧子怿猛然放下茶杯,对着她说:“你想都不要想离开皇宫!”
说完,便大步迈出的走了。
路南屏愣了一会儿,只觉得这萧子怿是不是变得更神经了,突然无缘无故的来这一句。
路南屏想了半响,最后实在想不出什么,便回去睡了。
躺在床上,路南屏想起那日出宫时萧子恒对她说过的话,心中一动。她想,自己不一定非要在外面享受自由,毕竟,重活一世,自己也不能虚度了,自己应当活出精彩来。
转念一想,又想起她失明时,萧子怿对她的温柔体贴,很是让人心动。路南屏拍了拍脸,让热气散去,便睡了。
不管身在何处,有人欢喜的同时,总是有人忧愁。
或许是因为三观不合拍,又亦或天生气场不对付。和谐相处一段时间后,路南屏和皇帝陛下又闹掰了的节奏。
整整三天,萧子怿没宣过路南屏前去昭阳宫伴驾,也没踏入锦南宫半步。其他各宫的娘娘们,无不欢欣鼓舞地甩着手帕,庆贺她们的春天来临啦!
惹恼皇帝陛下的当事人,却是心胸宽阔,呆在锦南宫里,该吃吃该喝喝,半点瞧不出心塞。
主子不着急,长谣却担心地抓耳挠腮,要怎么让陛下回心转意。
这天,她偷偷在小厨房准备了小半天,拎着食盒过来对路南屏温言道:“娘娘,奴婢准备了些点心,您借着送东西的名义,去求见皇上吧!”
那天的争吵,别人没听见,守在门外与福泰一同把门的长谣怎么可能感觉不到门内的电闪雷鸣。听不见争吵的具体内容,她也猜得到,陛下定是介意主子跟安王见面。
前段时间,陛下对娘娘的关心她是真真切切看在眼里的。这次的吵架,只要娘娘低个头,事情大概也就过去了。主子性子执拗,她若是不推一把,主子是绝不会主动去昭阳宫的。
路南屏心说怪不得午膳后,就瞧不见长谣的人影呢,原来去忙这个了。
她麻利地接过食盒,打开盒盖,梅花状,月牙状……小心地捧起一块儿,放在手心,小巧又可爱,这些全都便宜萧子怿?想想她就心有不甘。
随即,她将放着点心的那只手移至唇前,捏着那块月牙状的,放到嘴里咬了一小口。糯糯的,含到嘴里,满腔奶香味,咽下后还回味无穷。
唔,好吃!
顺着自己心仪,将一整块都塞了进去。
“主子,你怎么自己吃了啊?”
亲眼见着她把点心往自己嘴里塞,长谣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阻止,急得跺脚。
一块食用完毕,路南屏眼巴巴瞧着被她护在怀里的食盒,委屈道:“长谣,你都没给我做过!”
把食盒内的点心重新摆放整齐,长谣无奈地回答:“之前,锦南宫不是没有小厨房嘛!”
在丞相府的时候,做这些根本没可能,进宫后,一直都是御膳房按份例送来,她也是才有这个机会,施展厨艺啊!这小厨房,还是陛下吩咐开的呢!
“娘娘,您要吃,奴婢可以再做,这些点心就先献给陛下吧!”
长谣说起这个,路南屏才想起这茬,算了,这些点心就当是开小厨房的谢礼好了。而且,她送过去的时候,可以蹭着一起多尝几块呀!
夕阳斜挂天际,云彩千变万化,绘出不同图案。
达到昭阳宫正殿时,昭阳宫大太监福泰正好守在殿门外。
路南屏向他微微颔首,和气地说:“烦公公进去向陛下禀报一声,锦妃求见。”
“奴才不敢当娘娘一声劳烦,还请娘娘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向陛下通报。”
对于锦妃跟陛下那点事,福泰不说知道得一清二楚,也大抵晓得个七八分。忍受了陛下释放了三天的冷气,总算见到锦妃来求见,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后,加快脚步走进殿内。
埋首在奏折中的萧子怿,在有人走进大殿时,便抬起头,“何人求见?”
殿内外相去不过三四丈远,萧子怿也是个练功之人,耳目比一般人更为敏锐,又怎会猜不到外面是谁。这么问倒显得有些掩耳盗铃的味道。
福泰只知道,平日里有人求见,从未见陛下主动询问。心里计较着什么,他躬身回答:“回禀陛下,是锦妃娘娘求见!”
而后,他恭敬地站立在那里,等待陛下的吩咐。
哦,萧子怿挑挑眉头,“嗯”了一声,略微思量,“她可有说明所为何事?”
“娘娘并未言明,但奴才看到她手里拎着食盒,想是给陛下送吃食来了。”
路南锦那女人会舍得下脸面,来给自己送吃的?
皇帝陛下阴沉了几天的脸,浮现出一个玩味的神情,漫不经心地道:“你先去宣她进来坐着,跟她说,让她等我批完这叠折子。”
不敢置喙皇上的决定,福泰低头应答:“是。”
听到福泰转达的话,路南屏心下了然,萧子怿还是个男人呢!也忒爱记仇了,小家子气!
拎着食盒走到殿内,她寻了个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就开始掰手指,发呆。
用余光打量下面那个惹他生气的女人,垂眉低眼,倒是看着挺乖巧的,跟她那性子半点不相似。脸上嫣红,许是刚走过一段路,倒显得她更为动人。水蓝色波纹的宫裙,与最近的天气颇为应和,也十分清爽。
提起御笔,萧子怿敛神不紧不慢地处理那摞大概堆积了十五六道多的折子。
见他一直翻阅奏章,迟迟不停下来,路南屏扁了扁嘴:他记仇,她还生气呢!
一口气处理完那十几道奏折,萧子怿才放下手中的御笔,端起一旁的杯盏,慢悠悠地饮起茶水。
见她默不作声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扬声问道:“锦妃难得惦念着朕,说说看,求见朕,到底所为何事?”
被他忽然间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路南屏很想翻给他白眼,眼睛又没瞎,看不见她手里的食盒吗?
微微抬头后,她站起身,朝他福了福,“前段时间,承蒙陛下开恩,给臣妾开了小厨房。今日臣妾身边的长谣做了点心,便想着送过来给陛下品尝。”
朕为你开恩难道就这一次吗?听她语焉不详的,萧子怿就知道,这送东西过来,怕也是不情不愿。知道归知道,却不妨碍他对她带来的东西产生好奇。
“什么好东西值得你巴巴送过来,端出来给朕瞧瞧。”
来都来了,做面子,要做齐全。路南屏听从地将食盒拎到靠近他闲置的桌案上,将盒盖揭开,端出两小碟,递至他的眼下。
萧子怿低头看了看,两碟小巧精致的点心,形状,颜色各异,引人注目,且令人瞧见的第一眼就食指大开。随意拿出其中一块,他送到她的面前。
干嘛?什么时候他还懂得谦让了?
闪现过第一念头后,她才想起眼前之人的身份,一朝帝王,所有入口的食物在食用前,都必须有人先尝试,以确保无毒。
好吧,她巴不得,正好实现她来前的计划。也不计较他的不信任,路南屏接过点心就往嘴里塞,三两口,下了肚。
见她满不在乎地拿上手就吃,没有丝毫芥蒂,萧子怿掩住诧异,信手捏住一块,开始尝试。
一口下咽,味道不比品相差,确实值得一尝。皇帝陛下眉眼放松,感受着味蕾满足的愉快。
吃完手里的一块,路南屏自然而然地伸手想去拿第二块的时候,眼疾手快的萧子怿率先将她下手的那一碟移到另一侧。
她瞪大眼睛,又转战另一碟,还是没某个人手快。
喔擦,她一路拎过来的,他居然霸道地全部霸占,连一块都不给她!
见她那副抢食如抢命一般的神情,萧子怿莫名地想发笑。他板着脸盯着她,严肃地抿了两口温茶,“不是送来给朕吃的嘛!锦妃莫不如为朕讲解一番,譬如这些点心,用到的食材,制作的过程什么的。”
好想扑上去挠花他的脸,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吃她的点心,不让她伸手,还用心险恶地让她眼巴巴瞧着他吃,而她去讲述如何做点心。
路南屏觉得,皇帝陛下,脸上简直明晃晃地大写着:心机BOY!
咬着牙,她笑容不变地应答:“皇上,点心是臣妾身边的宫女做的,臣妾也不知道是哪些用料,实在没办法为您解惑。若是您真的感兴趣,不如哪天让长谣为您讲一讲。”
统共就十多块,吃一块,少一块,眼睁睁见他说话时,一块一块又一块。路南屏心中滴着血,眼睛紧紧盯着他唇部咀嚼的动作,脑里腾着空计算着盘中还剩下几块。
“哦?一个宫女都如此蕙质兰心,可见锦妃会调教人。不知哪日朕能尝到锦妃亲手下厨做出的膳食呢?”
萧子怿去锦南宫也不是一次两次,又怎么会不知她口中的“长谣”是谁,只是这不是他在意的,也就随着她的话走。
“臣妾厨艺粗鄙,不敢在陛下面前献丑。”
在现代没有戏拍的时候,路南屏也尝尝煲汤做菜。但萧子怿想让她为他洗手作羹汤,想得美!
人前想不到人后,未来难以估算。
此时的路南屏压根不会想到,经年之后,她会心甘情愿地为眼前这个男人下厨。
“那便作罢!”
听得出来她透出来的不情愿,萧子怿也是个有气性的人。原本连续吃了好几块,他还好心地打算给她留两块,现在,呵呵!
于是,再没吃到半个点心的路南屏,欲哭无泪地将放着两个空盘子的食盒拎回锦南宫。记挂着皇帝陛下让她明日再送来的吩咐,她决定,让长谣多做点,来个四盘,噎死他。
灯影绰绰,落在书页上,打出一条阴影。
躺在寝室的矮榻上,路南屏就着细微的烛光,一字一句地默读着新出炉的话本。
文人墨客,撰写的游记,毕竟数目不算多。读完寝宫里的部分,她借阅诗经,增加自我文学修养的同时,托了萧子怿给她弄些民间话本进来。
不要问她哪来向皇帝陛下提出这样要求的底气,单看她出门遇到那些表面和善,目里透着凶光的妃子,路南屏就觉得这样的要求很是正当。
或许是她一时之间看得太过入神了,当话本被一只手一把抽离,她才会也跟着往旁边一侧倾倒。
“夜里看书,也不怕伤了眼睛。”萧子怿眉头一紧,露出不悦的神色。随意瞧了一眼手里那本书的内容,合上时他瞧到那名字,侠盗闯情关?什么鬼?
转身,他便将手里的那本归到桌案上那一摞书中。
之前一时听信她搜罗了上百本杂书,他吩咐了不许把那些包含私奔,不守妇道内容的话本转给她。没想到这书里打斗都能吸引得了她,这女人喜欢的都与一般女人迥异。
这状似关心的话语从他嘴里出来,路南屏总觉得没那么有说服力。这宫里,晚上挑灯看字最多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还说我,你难道晚上从来不看奏折?”她稳住身体,借着手劲坐起身后,就暂顿着不动。
她脑海里都还在消化刚刚话本里讲述的场面。什么才子佳人的书,不反感,却不符合她的胃口。相比那些你情我浓的,像这类包含武林豪杰之间的争斗场面的话本,反而最得她的欢心。虽然,内容确实有些直男癌。
“奏折上表述的不是朝政大事,便事关黎民百姓,与你看话本怎么能相提并论?”
萧子怿都快被她说笑了,把看话本与他批阅奏折放在一起比较?
论重要性,当然没法相比,但讲到夜里秉烛阅读,就是一个性质,都是伤眼的行为。
这种根枝末节的小事情,路南屏也懒得去跟他仔细计较,否则倒显得她小肚鸡肠。
“反正一样伤眼睛。”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吃饭时,两人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饭后,相继沐浴出来,寝室内再无他人,路南屏便从橱柜中抱出另一床被子来。
这段时日,两人都习惯了分被而睡,少却了许多尴尬。
躺进被褥之中,萧子怿并没有如往常留宿那样,闭眼准备入睡。
“中秋,朕要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你与柔妃,协同办理此事。”静谧的室内,突然响起他的声音。
她跟柔妃?路南屏差点以为是她耳朵出现幻听。
宫里应当没人不知道她跟柔妃有过节吧?让她们两个人一起共事,听起来怎么那么玄幻呢!
“不是让你二人主办,做事的还是崔志平。宫内如今,你们二人,份位最高,当个名头罢了。不过若是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意见,也可以传崔志平过来。”
听他这一番解释,路南屏才放下心来。她不会有建议的,当个干净利落的甩手掌柜最好不过。
还想说什么,转念头一想,为时过早,萧子怿最终并未开口。
初秋如流水般过去,时光移至八月中旬。中秋宴将至,后宫的妃子们,预备着中秋佳节献上才艺,一举获得皇帝陛下的欢心。
这其中,自然没有路南屏,她摆明了态度,宫宴也只让崔总管循例办理,并不多加插手。倒是同样被名义上授予协理职权的柔妃娘娘,兢兢业业地,为这次宴会付出了不少心血。
因为能够在御前献艺的机会有限,锦南宫与柔福宫,近段时间,都快被宫妃们踩烂了。路南屏一律好生接待,态度却没有半丝软和,那拒绝之意,明眼人都瞧得真真的。
于是,宫内再有人想献艺,只能往柔福宫使劲儿。
中秋夜,皎洁的月光,撒向大地,漓城街道上,人流如潮。
驶往皇宫的大道上,打着各府灯笼的马车络绎不绝。
皇宫内,张灯结彩,耳目一新,颇有迎新的六七分喜气。
不过刚入夜,时间还算尚早,锦南宫内,长谣挽着一件朱红色衣裙询问路南屏:“娘娘,这件可好?”
这颜色,她又不是正宫娘娘,犯不着,挑这么件。况且,路南屏没忘了那位最近被称赞宽和大气的柔妃娘娘,想来最是喜爱红装的。
“随意些吧。”说话间,她瞧见先行来锦南宫的楚映繁今日的浅绿色,“将我与映繁一同新做的那件拿出来吧!”
没有堕了她如今宠妃的名头,路南屏在参宴的众妃之中,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嗯,假如忽略了跟在她身后的楚美人的话。
“怎的才来?”萧子怿没有丝毫不高兴,反而亲手将她牵到他右侧的位置上落座。
这一举动,让一旁的栗晚柔嫉妒地暗恨,表面上却只能故作大度地强颜欢笑:“妹妹定是梳妆打扮,用时久了些。”
“还是柔妃姐姐了解臣妾。”她斜睥了萧子怿一眼,那眼神欲语还羞,又好似在说,你这个男人,不懂我。
其实,看她装扮也知道,她并未过分在意这场宫宴。不同于栗晚柔标榜自身身份的雍容华贵,路南屏的装扮清新优雅。
精致的脸庞上略施粉黛,吹弹可破的肌肤更显白皙,白玉蝴蝶簪与肤色相衬,与一旁零星的极致珍珠簪一同显得三千青丝越发乌黑亮丽。
淡紫色的织锦裙裾边,绣着几株兰花,格外清雅,而她行动间的风采,宛若空谷中的佳人。
唯有脸颊上浅浅的笑意,令她鲜活起来,众人恍然才想起,这位芳龄不过十六。
坐在下首同路丞相挨坐在一起的大臣,还奉承着“娘娘果然美若天仙”。却未留意,停滞在路言霖唇边的笑意。
他仿佛看到曾经在他梦里缓缓而来的丽人,一如多年之前,面容清晰。
在萧子怿点头示意之下,栗晚柔柔声响起,宴会正式开启。
而下首的大臣和夫人们,许多还沉浸在见到这位与想象中不太一样的宠妃的情绪中。
他们中有些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的锦妃娘娘,也不过感叹一声,这位的受宠。而其余的,参加过上回宴请外使的晚宴。不过几个月,锦昭仪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已经一个大反转,让这些人不由地有些心惊。
路南屏目光停留在坐在妃子尾端的楚映繁,见她面色红润,她放下心来。转而一一掠过堂下众多陌生的面孔,当经过她那位父亲大人时,她扬起甜腻的笑容,樱红的嘴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或许是离得有些距离,路言霖竟仿佛觉得自己眼花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从锦儿口中冒出的是“言霖”二字呢?
留意着她神色的萧子怿,见她望着下方,笑靥如花,顿时生出警惕之心。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又在对谁目含情意呢?
顺着她的视线,皇帝陛下瞧见那身形有些僵硬,难得神情饱含迷惘的人,竟是他的丞相大人。
呵!这对父女,倒是新奇。
萧子怿不由地将手附在锦妃娘娘的手背上。
感受到手上多出的一只,路南屏转过脸来,按捺住挑眉的冲动,柔柔一笑,春风满面。皇帝陛下也面色柔和地盯了她一眼,四目之下,情意顿生,秀了一把恩爱。
大庭广众之下,谁都不是瞎子,冷不丁被皇帝和锦妃娘娘这样对待,谁都不敢吱声。
有几位大人觉得有辱斯文,但又想起非礼勿视,这还是在中秋佳宴上,触了陛下的眉头,怕是要遭罪。一时踟蹰,竟硬生生将那颗言说之心沉了下去。
还有几位脑筋转不过弯的,正待宴后,与丞相大人细说一番,该如何教女。
第一个歌舞升平的表演结束,萧子怿例行其事地讲了一番话,殿内上下,无不高呼万岁。
紧接着又是几个枯燥乏味的表演,路南屏偶尔露出兴味,更多时候是在出神。还不如她一个人呆在自己宫里看书来得有趣味呢!
担心自己撑不住,会毫无形象地打呵欠,她只能时不时尝几口菜,再投喂自己几粒果子。
不是说有后宫妃子们捣腾出来的节目吗?怎么还不出来?
当一曲略显轻快的歌声响起,路南屏知道,正菜上来了。
大殿中央,随乐而起,飘出十数位白衣女子,无一不身姿曼妙。瞧那简单的装扮,寒玉高高竖起的发髻,宛若寒宫仙子,由以最中间的那位气质最佳。
蒙着面纱,唯露出那双盈盈含水的杏眼,诉说的尽是对高坐垂堂之上的皇帝陛下,绵延不绝的情意啊!舞动指尖,葱葱玉指,都似乎在表达着她内心的羞怯。
哎呦,路南屏没忍住,捂住了小嘴唇,她的小身子半边都酥了。
可见美人不在于妖艳才魅惑,这样清雅高洁的人儿,若是压于身下,怕是那征服感,蹭蹭蹭往上涨。幸福感爆棚啊,有木有!
不好意思,她好像暴露了什么!
金秋送爽,天意变凉。
当再次月临湖边欣赏肥鱼,路南屏眼瞧着清透的湖水中胖嘟嘟地锦鲤,心情都愉悦了许多。看见这些活泼可爱的小东西,她好像已经看到累累果实挂满枝头,都是美味啊!
不过,丰收对于整个洛西王朝基数最大的农民百姓而言,应当是每一年最期待的事情了吧!
金黄色的稻穗低垂着沉重的脑袋,风吹而过,沉甸甸的稻谷倾斜着身子,与旁边的兄弟相亲相爱。
农人的脸上挂满喜悦,手执镰刀收割着劳累半年的收获,衣服因挥汗如雨黏附在身上,但他们的心里是说不出的的甜意。
月临湖赏鱼,是路南屏之前相当喜欢的一向爱好。只是因为上一次映繁身体在这里出现过状况,尽管她之前十分喜欢这里,但从那之后,再没来过这里。
就是想要赏鱼,感受自然美丽的风景,也是一般去御花园另一侧的晚枫亭那里。
今日,在楚映繁的再三邀请下,路南屏听从了她的话,两人又一次来到这里。
“姐姐,我应该早些时候邀你过来赏景的。”湖边的月临花依然绽放,只是视线落到湖中,楚映繁懊恼浮现到脸上。
听到她语气莫名的低落下来,路南屏收回落在水中的目光,转过脸庞关心地询问她:“怎么了?”
四季风光本有不同,上一次在这里,还是初夏时节,如今初秋将过,自有区别。她觉得眼前或显露生机,或展现颓败的风景,也十分美好,并不逊色于夏季。
“上次过来时,小荷初露,我原本打算着芙蕖绽放的时候,邀姐姐赏荷,品茗的。谁知,之后过了太长时间,竟全都忘掉了。”楚映繁低垂着脑袋,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指。
她心里过意不去,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姐姐照顾她良多,而她对姐姐,并没有如姐姐对她那样。
陛下如今宠爱姐姐,姐姐对她却从未改变,有吃的,用的,无时不想着她。
隔三差五,不是过去映夏阁探望她,就是派人邀她过去锦南宫。她们之前的情意就已深厚,但姐姐也没做得这样,应当是担心谭充容欺辱了她去吧!想到姐姐时时刻刻都惦念着她,而她好像做得并不够。
这算什么事?
路南屏脸上露出趣味,轻轻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记挂在心上,姐姐根本不会怪你的。”
湖面上,荷叶开始枯萎,绿中泛黄的模样,似乎也在向人诉说她年华的逝去。生老病死,四季轮回,这都是不可抗拒的,一如她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却也清晰的知道着,这件事的不可达成。
人生总有太多无奈,她不由地露出淡淡的感伤。
侧过脸,看到身边还在蹙眉的女孩子,想到这孩子心里藏得事情并不比她少多少,路南屏不由地泛起心疼。
她才多大呀,路南屏宽慰她:“映繁,你才十五岁,还很年轻,不必事事太过周全。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感受生命里的美好。”
入宫为妃,与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实属无奈。真心疼爱女儿的,谁家会眼巴巴地将闺女送进宫来?
谁让她们都有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呢!
不管萧子怿的品性如何,皇帝这个身份,就注定了他并不是谁的良人。若是有选择,她会想尽办法将映繁送出去。但现在,努力给她一个安稳悠闲的后宫生活才是她当下该做的。
如今的宫中,因皇帝登基的时间尚短,许多宫殿还空置着。日后三年一选秀,充实进宫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环境也会越来越复杂……
“姐姐,你也不过比我年长一岁而已。”
被路南屏老成的话怔住了,楚映繁感动于她的真心呵护,莫名地鼻头涌入一股酸涩。她何德何能,受到姐姐这般照顾!
姐姐之前对争宠一事,并不上心,对待陛下的态度,她也瞧得出有几分疏离。如今,却忽然之间如此得陛下欢心。楚映繁蓦地有了一个念头闪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因为她吗?姐姐是为了她吗?
怎么与这个傻孩子说,她的年岁并不是这具身体的生理年龄。十六岁啊,花季少女,无忧无虑的时光,离她已经远去了多久了呢?
突然的,路南屏想寻找记忆深处那些属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只是残破如碎片,模糊地捡拾不起。那些曾经啊,她以为会永远铭记在心中,当真的想不起,也不顾徒留一阵怅惋。
从恍惚之中惊醒,她对上一双心事满怀的眼睛,情不自禁地露出活泼的神情,“嗯,我有时候,也会忘记自己只是十六岁。多谢映繁提醒,姐姐还年轻。”说完,还做起了鬼脸,逗弄她。
楚映繁被她突如其来的诡异表情吓到后,敞开心笑了起来。
只有路南屏知道,她只有见到她,才能真正地放松心情。这宫里,磨得人的性子,都有些不耐了。
不多时,锦南宫今日跟随出来负责留意四处动静的宫女,小步跑过来禀报:“娘娘,柔妃从东侧的小道过来了。”
柔妃啊?近来她对自己,已经不同于之前那般肆无忌惮,但路南屏不会相信她如同表面露出那般无害。
这个已经变得比之前聪明了几分的女人,还是避一避吧!
“我们从西径走。”
一刻也没耽误,路南屏一发话,身后的宫女便紧随着她与楚映繁的步伐,快速地撤离月临湖畔。
原本就是听到路南屏在月临湖赏景,栗晚柔才率着在她宫内的两个才人来这里。没料到,当她赶到月临湖,竟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怎么回事?”不是说路南锦在的吗?
先行探路的宫女忙不迭跪了下来,“回禀娘娘,锦妃与楚美人刚离开。”
想起刚刚她眼睁睁瞧着锦妃娘娘她们离开,宫女的头越发低垂。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娘娘不要怪罪她,
“娘娘,想来是锦妃得知您要前来,特意为您腾出地儿呢!”
跟在栗晚柔身后侧的粉衣宫装的女子脸上带着柔弱,说话却滴水不漏。
进宫半年时间,她还从未获得侍寝的机会,虽然在家人的指点下,想投靠柔妃娘娘。但她还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得罪盛宠在握的锦妃娘娘。
另一位一同前来,身着火红色缎锦的妃子,显然没有这样好的眼色。
她斜睥了在她之前先开口的粉衣宫妃一眼,眉头高高扬起,露出对路南屏不屑的神情,“娘娘,这锦妃也太不识规矩了,竟不先过来请个安再走,拿您当什么了?”
“闭嘴!”启唇吐出两个字,栗晚柔厉声后,在无人敢开口。
原本瞧见她穿着自己喜爱的颜色,她就心里不舒坦。这颜色,谁都能穿吗?
在柔福宫,这女人开口仅仅几句话,她就断定这是个蠢的。只是没料到她附和自己的诚意不足,说话倒是学会给她挖坑了。
想当初,路南锦新进宫,她还能借着先入宫,自己比她得宠的名义,让她朝着自己行礼。只因她受伤,她无辜便被罚了半月紧闭,栗晚柔才真正知道,属于她独宠的时代过去了。
宠爱,如同过眼烟云,转瞬即逝。可惜,入宫一年有余,她才领悟到这句话。
同样是正二品有封号的妃子,谁该给谁先行礼?呵,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不切实际的梦醒了,她才知道,脚踏实地地往上一步一步走。
被呵斥了一声,那火红色宫妃脸上原本挂着的得意神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是个不得宠的,正二品妃位又如何?如今她不过是看她份位高一些,一时免不得屈尊攀附与于她罢了。她暗自咬着唇舌,发誓等她获得皇上恩宠,定要让这些贱人们不敢再轻视了她。
瞧见她藏掩不住的不满,栗晚柔在心里彻底给她打上叉号。
“回宫!”
甩落衣袖,转身离开的栗晚柔打定主意,稍后,她派人亲自去锦南宫一趟。
回到锦南宫的路南屏不知道,在她离开后,月临湖畔还闹了这么一出。
只是望着坐了片刻就离开的楚映繁娇弱的背影,路南屏想起那根她还未想好何时交给她的发钗。
“娘娘,陛下打发人过来说今日夜宿锦南宫。”从殿外跑进一位瞧着就机灵的太监回禀道。
这是新提上的小喜子,年岁虽轻,但为人处世倒是老成,锦南宫这些个宫女没他不交好的。也是如今锦南宫与从前不同,路南屏不得不寻几个得用的。这小子入了长谣的眼,她瞧着还行,也就不吝啬提拔一二。
点头示意她知道后,路南屏转过身来,吩咐道:“知道了,你下去通知小厨房准备些陛下喜爱的饭菜。”
萧子怿最近的行事,越发难以捉摸了。明明两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作出全后宫上下都以为她得宠的假象,不知道有什么用意。
不管如何,他来,她也只好配合,作出十分欢喜的模样,从饭食起,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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