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小茹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小说》,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板娘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吓晕了。江清月皱着眉头,看向门口,见刚刚出去的几个男人全都被掐着脖子重新走了进来,而最后进来的,是一位锦衣男子。男子笑眯眯地看着江清月,朗声开口:“荣安县主这么聪明,怎么就不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个道理?”“放虎归山,那也得是虎。”江清月清淡如水的眸光扫过这一众人,“那您觉得这些人算是虎吗,八皇子?”这男子,江清月在广元帝的万寿节大宴会上见过,正是华安国的八皇子,秦泽。秦泽颇以为然地点点头:“荣安县主这么说,倒是未尝不可。只是本皇子不忍见美人受委屈,所以替县主处理了。上次在大宴上也没机会送县主什么见面礼,这个人的人头,就当做是给县主的见面礼了,如何?”看来这人是早就来了,并...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小说》精彩片段
老板娘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吓晕了。
江清月皱着眉头,看向门口,见刚刚出去的几个男人全都被掐着脖子重新走了进来,而最后进来的,是一位锦衣男子。
男子笑眯眯地看着江清月,朗声开口:“荣安县主这么聪明,怎么就不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个道理?”
“放虎归山,那也得是虎。”江清月清淡如水的眸光扫过这一众人,“那您觉得这些人算是虎吗,八皇子?”
这男子,江清月在广元帝的万寿节大宴会上见过,正是华安国的八皇子,秦泽。
秦泽颇以为然地点点头:“荣安县主这么说,倒是未尝不可。只是本皇子不忍见美人受委屈,所以替县主处理了。上次在大宴上也没机会送县主什么见面礼,这个人的人头,就当做是给县主的见面礼了,如何?”
看来这人是早就来了,并且在外边听到了她和这大汉的对话。
“那就多谢八皇子了。”江清月直视着秦泽,“只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回礼的。”
“能和县主说上几句话,本皇子就很满意了。”秦泽兀自走到一张尚且完好的凳子上坐下,懒洋洋地道,“你们真是不知好歹啊,荣安县主你们都敢招惹,这么没眼力见,这眼睛要了也没用了,都给我挖出来吧!”
秦泽话落,那群随从立刻拔出了刀,朝着那些人的眼睛里边扎去。
那群大汉瞬间就给吓懵了,有的还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抖如筛糠。
秦泽依然笑眯眯的,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戏曲一般,兴致盎然。
“慢着。”
秦泽似乎早就料到了江清月会阻止,转头看着她:“县主是要替这些人求情?”
“求情倒是算不上。只是这些人是我盛天子民,八皇子乃是华安之人,对他们生杀予夺,不合适。”
秦泽一抬手,那些人的动作停下。
“本皇子只是想替荣安县主除去麻烦罢了。”
“不需要。”江清月直接拒绝,“我和八皇子不过一面之缘,不劳大驾。”
“可是县主若是处理他们,怕是会有麻烦。”
江清月淡淡地看着秦泽:“和你没关系。”
秦泽点点头:“这倒也是。”
江清月朝着绣儿勾了勾手指,两人朝着外边而去。
秦泽在江清月经过的时候,嗅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
不是女子惯用的脂粉香,倒更像是冷梅香。
这个味道,倒是很衬她的气质。
在大宴上的时候,秦泽就注意到了江清月。这个女子一般都没什么表情,冷得如同九天之上的清月,遥不可及。一旦笑起来,又是璨璨其华,明艳不可方物。
总之,千般风情万种仪态,都赏心悦目至极。
“荣安县主。”秦泽出声,叫住了江清月,“本皇子还没吃饭,不知……”
“不能。”江清月直接打断了秦泽,“没钱。”
“本皇子请客。”
“没胃口。”
“县主就这么不给本皇子面子?”秦泽不依不饶。
江清月看着秦泽,扬声问道:“华安国侵犯我盛天西北三城,边疆战火纷起民不聊生,八皇子觉得我有和您同桌而食的必要?”
秦泽啧啧嘴:“没想到荣安县主还心怀家国天下。”
“你想不到的可多了去了。”
“那要是县主陪本皇子吃顿饭,本皇子就给父皇修书一封,让他退兵,如何?”
绣儿闻言大怔,秦泽身后的随从也都惊了。
“主子……”
他家主子疯了!
秦泽一抬手,阻止了随从们要说的话,只是笑看着江清月,接着问道:“如何?”
“当真?”
“自然!君子一言九鼎!”
“多谢八皇子抬爱。”江清月总算对秦泽露出了一抹浅得不能再浅地笑,就在秦泽以为她就要答应的时候,却听她寒声吐出三个字,“没兴趣。”
“别啊县主。”秦泽见江清月这么软硬不吃,一瞬间也没办法了。
那次大宴之后,他就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着江清月,今天好不容易让他碰上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
到门口,江清月看着堵在自己身前的秦泽,问道:“所以八皇子要怎样?”
“只需要县主陪本皇子一天。”
“哦?那皇子可以去红粉楼里找姑娘,要多少有多少。”
“那些人哪比得上县主风情万种呢?”秦泽说着,抬手就要捏江清月的下巴。
只是还没有碰到,却感受到胸口一阵刺痛。
秦泽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竟然扎了一枚绣花针!
这是华安国的八皇子,所以江清月在下针的时候,避开了他的要害。
“八皇子可真是会侮辱人呢。”江清月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道,“我说了没兴趣,要是八皇子再这么痴缠不休的话,你当街难堪丢尽脸面,可就不怪我了!”
秦泽想着大宴上的江清月,听着她清凌凌的如同雪峰之巅的冰寒语调,倒是一点儿都不怀疑她的话。
这女人,怕是真的敢。
想着,秦泽将那根绣花针拔了出来,扔在地上。
他捂着胸口,面色有些微微泛白:“本皇子可是真心爱慕县主。”
“我已经嫁人了。”江清月提醒。
“知道。”秦泽道,“但是我们华安人不在乎这个,就算你是皇帝宠妃,我想要,也会得到!”
“看来八皇子有戴绿帽子的习惯。”江清月笑了,“但是还请八皇子搞明白,民风开放不是你蠢的理由。”
被江清月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加贬低,秦泽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所以,荣安县主是要拒绝本皇子了,是吧?”
江清月突然重重舒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点点头;“我的天啊,说了这么久,八皇子您终于领悟到了我的意思,我真的从未见过您如此愚钝的人,要浪费我这么多口舌!”
看着秦泽瞬间黑下来的脸,品着江清月的话,绣儿死咬着嘴唇,低下头,肩膀抖动。
不行了,她好想笑。
“既然八皇子刚刚送了我个人头,我就送八皇子一个道理吧。”江清月道,“尊重别人这个道理三岁小孩都知道,八皇子要不是个弱智,还请以后践行。”
话落,江清月转身走了。
这次秦泽倒是没有拦她。
身后的随从们都被江清月气了个半死:“主子,属下去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顿!”
秦泽瞥他一眼:“你打得过她?”
“属下……”随从语塞。
打不过也要出一口气啊,他还从未见过有人敢这么和主子说话的!
“带刺的才好玩。”秦泽盯着江清月离去的背影,眼睛微眯,半晌道,“很快,我们便会再见面的。”
“淑仪多谢皇上!”乔淑仪面露喜色,再次拜倒。
大殿众臣纷纷起身恭贺:“恭喜顾世子,恭喜淑仪郡主!”
乔淑仪满面娇羞地看向了顾辞。
“慢着。”顾辞折扇一扬,凉薄淡漠的眼神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本世子什么时候答应了?你们一个个的恭喜什么?”
众人皆是一噎。
“皇上曾和辞饮酒畅谈,辞说此生必寻一心爱女子相伴终生白头偕老,皇上可曾还记得?”
广元帝点头:“朕自然记得。但你与淑仪自小便认识,现在若是结为夫妻,也是佳偶天成。”
“小时候的事情怎么做的了数呢?”顾辞敛眸摇首,“在浮生山这十多年,远离世俗纷扰,前尘往事都已然忘了,更何况一个小时候的玩伴呢?”
顾辞的语调轻飘飘的,最后一句问话更是随意轻蔑到了极致,仿佛乔淑仪和那蝼蚁尘埃一般,半点分量都无。
淑妃同样看向顾辞:“那顾世子的意思,是不能应允这门亲事了?”
“自然不能。”顾辞一派闲适从容,凤目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乔淑仪,“本世子可没有和不认识的人成亲的打算。”
乔淑仪身子剧烈一晃,忍不住朝着后边踉跄几步,在婢女的搀扶下才没有倒下。
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辞。
不认识的人……她怎么会是他不认识的人呢!
皇后转头看着广元帝,斟酌片刻开口道:“可是皇上圣旨已下,若是收回成命的话,怕是传出去……对皇上龙誉有损。”
“无妨。既然是郡主请求赐婚,那皇上为郡主赐婚便可。”顾辞淡声给广元帝出着主意,“只要换个人和郡主结为连理,也不算是朝令夕改。”
话落,顾辞起身,朝着广元帝一礼:“辞先行告退。”
广元帝沉目,未回应,但也未有阻拦。
他知道顾辞向来不喜欢参加这类宴会,今日能在这里这么久,已然难得了。
其余众人倒是也不觉得惊讶,都知顾辞淡漠凉薄,行事怪异。
卢玉容见乔淑仪恍然站在那里,面色惨白呼吸困难,仿佛下一刻就会晕死过去,不由得觉得解气极了。
还以为这个郡主真的和顾辞有什么深厚情缘在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顾辞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施施然出了嘉和宫。
“淑仪。”广元帝看着下方站立不稳的乔淑仪,又开口,“朝中可是还有你心仪之人?无论你说谁,朕都保证,你必然可以如愿以偿。”
乔淑仪怔怔的,慢慢跪倒在地,对着广元帝僵硬一礼。
“多谢皇上,没有了。”乔淑仪摇了摇头,语气飘渺而凄然,“淑仪此生,只嫁顾辞,他若是不娶,淑仪便终身不嫁!”
江清月闻言,亦是眉梢一挑。
这乔淑仪是真的魔怔了,当着广元帝了文武百官的面儿这么说,这辈子是真的不想嫁了?
“真是自不量力。”易馨翻了个白眼,“明摆着顾辞没将小时候那段孩童玩乐之事放在眼里,她却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这样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江清月轻笑,这易馨倒是看得明白。
“愚蠢。”易馨扔下两个字,将白玉盏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话落,乔淑仪在婢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站起来,转身朝着外边走。
她的脚步比来得时候还要虚浮,大殿之人落在她身上那种或敬佩或观望或同情的眼神,让她实在难受极了。
眼前一片模糊,璀璨的灯光在她眼中化为了一个个模糊了边界的光晕,整个世界仿佛都旋转了起来。
迈过高高的门槛,外边是寂静冬夜,一阵寒风吹过,她的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双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寿宴结束,广元帝携同皇后和淑妃先行离场。
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也逐渐散去。
江清月倏然转头,看向了嘉和宫后殿。感觉有人在看她,却什么都没看到。
江清月走到门口,便被燕正宁叫住了。
“荣安县主。”燕正宁拢了拢臂上轻纱,“伶牙俐齿,将皇兄哄得心花怒放,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啊!”
江清月勾唇一笑:“皇上龙颜大悦,长公主作为皇妹,必然也开心。”
“倒是本公主小瞧你了。”燕正宁朝着江清月靠近,在看清江清月的脸之后,一缕显而易见的阴毒狠辣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还听说你提出过与齐王和离?”燕正宁眯起了眼,微微摇了摇头,“你可真是敢!”
“没什么不敢的。”江清月一转头,“但我与长公主无冤无仇,长公主今日缘何要出言刁难?”
“提出和离,对皇家大不敬,本公主身为皇室中人,当然可以教训你。”燕正宁压低了声音,阴测测的警告声和着夜风,自江清月耳边飘过,“要是和离也是齐王休了你,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
然后她声音压得更低,如同鬼魅魔音:“若是你再不识好歹,休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
“那便走着瞧吧。”江清月倒是一点儿都不慌,“我也大可告诉长公主,我是一定要和离的!”
前世今生,她听到的威胁还少么?燕正宁说的,还真不算什么。
见江清月竟如此刀枪不入,燕正宁勃然大怒,抬手便要朝着江清月打去。
江清月揽住了燕正宁的胳膊,笑得大方得体:“大庭广众之下,公主不必大动干戈,让别人觉得公主失了气度。”
燕正宁还欲说什么,便听江清月又道:“我是为了长公主着想,长公主可不要好坏不分啊!”
燕正宁一噎,又见确实不少人都看向了这边,不由得狠狠甩开江清月,愤愤放下了胳膊。
平日里她胡闹就罢了,川州是她的地盘,没人敢说什么,但是这里是皇宫禁地,她得忌惮三分。
而这个时候,欢公公来了,对着燕正宁和江清月行了礼,才看向江清月:“皇上此时正在御书房,特让奴才前来,请县主前去伺候笔墨。”
燕正宁立刻出言阻止:“女子怎可踏入御书房!”
“的确有规矩,后妃不可入御书房,但是县主非后宫中人,奉旨前去也无不可。“欢公公说着,身子一侧,“县主,请吧。”
江清月跟着欢公公离开,燕正宁还欲说话,却被身后的婢女拉住了:“主子,这荣安县主得皇上看重,您实在犯不着和她……”
婢女的话没说完,便被燕正宁恶狠狠的眼神给吓着了。
燕正宁愤愤瞪着江清月的背影,半晌,锦袖一甩:“走,去见母后!我拿捏不了她,自有母后做主!”
“既然清秋院四四方方没意思,朕便赐你座县主府。若是你腻了齐王府,也可去县主府独居,而且离皇宫比较近,日后朕若是传你进宫也方便。”
江清月乖乖磕头谢了恩。
虽然不知道广元帝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既然是好事,她来者不拒。
第一处自己名下的不动产,她喜欢。
出了御书房,江清月看到了正在门口等待的人。
卿娘。
现如今,她已经脱下了厚重的戏服,换上了一身织花锦百合裙。头发没有梳髻,而是用一根丝带在尾端松松系着,绝色容颜中别有一番慵懒意味。
江清月在她面前站定,勾唇看着她:“恭喜姑娘。”
卿娘屈膝,对着江清月一礼,摆出一副从未见过江清月的陌生表情:“多谢贵人,不知道这位贵人是……”
“这位是荣安县主!”欢公公知道这姑娘将来必然也是宫中的一位主子,立刻很是殷勤地开口解释。
卿娘又是一礼:“参见县主。”
“奴才要去送县主去重华宫。皇上正在里边,姑娘请进去吧。”
卿娘颔首:“好。”
身后的宫人将御书房厚重的宫门推开,卿娘迈步而入。
宫门阖上,将她纤细窈窕的身影掩盖于重重明灭灯光之中。
江清月看着她的背影,良久。
今晚过后,卿娘就是广元帝的新欢,同时也是燕礼的庶母了。
一想到这里,江清月心中就暗自发笑。
她倒是很期待,日后,这位克己守礼的齐王殿下,将会怎样面对自己的父皇,以及这位……
庶母。
走着,欢公公转头向江清月道喜:“我朝可从未有过县主立府的先例,县主可是头一人,这可是无上尊荣啊!县主今日这寿礼,可真是送到皇上心坎里去了!”
江清月微微勾唇,不多言语。
重华宫奢华无比,三间门楼,五处游廊。院子连同宫宇富丽堂皇大气非凡,院中几个大缸栽种着无数菊花,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在这凛凛冬日还能让这菊花盛开,清香扑鼻。衰败寒冷的冬夜,竟因这迎霜傲菊而多了几分欣欣向荣之景。
宫内灯火通明,已经有宫人将里边打点好,等着江清月的到来。
“县主,就是这儿了。”
“多谢公公。”江清月从袖中摸出一块儿银子递给欢公公。
欢公公双手接过,欢天喜地地走了。
上了台阶,江清月看见了正百无聊赖靠在门框打哈欠的绣儿。
“困了?”
听到江清月的声音,绣儿一个激灵:“小姐,您回来了?皇上没有难为您吧?”
“当然没有,去休息吧。”说罢,江清月自顾自进入了房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水。
绣儿一边给江清月放着床帐,一边道:“奴婢刚才听那些小宫女们说,淑仪郡主晕倒了,现在还没醒呢。”
“哦。”
“奴婢还听说,顾世子拒婚,太后娘娘雷霆大怒,说是一定会给淑仪郡主做主,一定要让顾世子答应娶她!”
江清月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知道了。”
顾辞那人,皇上赐婚他都敢当堂拒绝,太后……
又算什么?
“虽然顾世子当众拒婚,但是淑仪郡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那么说,是非顾世子不嫁了,不知道顾……”
“这不是你我该关心的事情。”江清月淡声打断了绣儿的话。
她眸光朝着外边一扫,绣儿瞬间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瞬间捂住了嘴:“对不起,小姐。”
“宫内人多口杂,以后小心便是。”江清月倒是不在意,“你去休息吧。”
折腾了一天,江清月也觉得累了,直接脱了鞋袜倒在了床上。
锦被秀衾,帐勾彩凤,烛光朦朦胧胧映入,更显得这龙凤腾云欲飞。江清月看着这账顶,昏昏欲睡。
*
顾辞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门,便听到一句:“被郡主请婚求嫁,好福气啊。”
顾辞抬眼,便看见一青色锦袍的男子坐在桌边饮茶,俊朗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看好戏的八卦神情。
“把这福气给你如何?还希望卫公子可以笑纳。”
卫之函立刻摆手:“不了不了,我可高攀不起。不过话说,咱们小时候一起长大,你以前确实和她玩得好。这么些年你和我都书信联系,就没和她联系?”
“没有。”
卫之函啧啧嘴:“当真凉薄。”
对上顾辞没有包含任何情绪的眼神,卫之函用手捂住了半张脸:“莫不是我长得比郡主好看,所以你才对我念念不忘?”
话音未落,一杯茶水直接泼了过来,卫之函瞬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朝着一边躲避,但还是被泼了个满头满脸。
“喂……”
“来找我有何事?”顾辞不理会他呜里哇啦的鬼叫,淡淡开口。
“没事啊,多日不见,来联络联络兄弟感情。”卫之函复又坐下,随手捏了一枚果子放在口中吃了。
“那你联络完了,可以走了。”
卫之函撇嘴,挪了挪身子,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玩笑都不开,真是没意思。算了,实话告诉你,你让我查的齐王的事情,有眉目了。”
顾辞瞥他一眼:“说来听听。”
“这几日,齐王确实和北戎使者有联系,但是具体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方才,你们在宫中行宴,我在齐王府外边亲眼看见几名戏子打扮的人进了齐王府。他们声称是棠梨阁的人,但棠梨阁的人我都见过,他们明显是假冒的。况且他们那身量和走路姿态,明显是北边牧族的风格。”
顾辞颔首:“知道了。”
“这些年你给我来信,让我注意齐王,他虽然表面看起来低调,从不与太子相争,但是私底下结党营私并不少。而且你怎么知道齐王会和北戎的人有联系?还让我提前留意?”一说到正事,卫之函的那种玩世不恭便没有了,整个人都变得认真了起来。
见顾辞没有回答的打算,卫之函又道:“不过也好,敢私底下和北戎的人联系,说是通敌叛国也不为过。你可以直接将这个禀告皇上,借此机会,可以直接将齐王……”
“不可。”顾辞打断了他的话。
卫之函眉头一皱:“为什么?趁着齐王根基还未稳,直接出手不好吗?”
顾辞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是卫之函觉得,这已经时机成熟了啊。
然后他凑近顾辞,试探着问:“莫不是齐王府里现在有……你不想动的人?”
顾辞摇摇头,一只手捂住心口,沉声道:“回府!”
景深立刻扶着顾辞上了马车。
上去之后,顾辞从一个锦盒中拿出一粒药丸,服下。
景深没有说话,一眨不眨地盯着顾辞。
顾辞拿出几根银针,扎在了自己胳膊上的几个穴位上。
马车疾驰,顾辞端坐在榻上,纹丝不动。
“想问什么,便问。”
“主子何必大费周章去救一个奴才?”景深的声音闷闷的,显然不高兴极了,“您旧毒复发,本就痛苦至极,还未曾大好,又耗费这么多心神功力去救一个下人,属下替您不值!”
“不管下人不下人的,那总是一条命。”
景深闻言,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话一般:“主子,这话居然能从您嘴里说出来?您可是最不爱管闲事的!”
“她的事情,是闲事么?”
听闻顾辞如此反问,景深一噎。
半晌,他愤愤又道:“世子,您为什么要对荣安县主这么好?”
顾辞没有回答。
景深撇撇嘴,他就知道,世子不会说。
这些年来,他和景宁问过好多次,顾辞画的人是谁,一次都没有得到过顾辞的回答。现在知道了那人是荣安县主,更多的疑惑却又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半晌,景深又才开了口:“不过还好,两日之后的寻宝大会,等到世子拿到那株廿苷草,就不需要再每年遭受如此痛楚了。”
顾辞眉心一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将胳膊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下,收了起来。
“咱们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了。”景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美滋滋的,“每次见到世子毒发,属下都替世子难受。还好,这次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然后他看向顾辞,语气中难掩心疼:“只是今日劳心伤神之后,顾世子回去又要闭关休息了。”
“无妨。”顾辞的声音很淡。
“属下是怕世子伤了根本!话说回来,要是平时,属下绝对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但是现在世子本就虚弱,您大可拒绝的……”
“说够了?”顾辞淡声打断了景深絮絮叨叨的话,“有这个功夫不如快点儿给我去引温泉水。”
离得这么远,景深都能感受到顾辞身上传来的那种冰寒气息,冻得他牙关发抖。
“是。”景深话落,直接飞身出了马车。
顾辞靠在榻上,敛眸,神情冷然。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外边传来了武威王府的侍卫请安的声音。
“世子,这是今日各位小姐来给您送的东西……”
顾辞轻启薄唇:“烧了。”
“是。”那侍卫又道,“这里还有一个英国公府卢小姐送来的荷包……”
顾辞蹙眉,厌恶的情绪在脸上一闪而过,声音还是那般的冷然没有波动:“烧了。”
“是。”那侍卫转头朝着别人道,“全都扔到火盆里去!”
马车又行驶起来,顾辞捂了一下心口,摸到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块儿白如凝脂的芙蓉佩,正是他昨天从江清月那里得到的那块儿。
修长好看的指节在这块儿芙蓉佩上轻轻抚过,在那一对儿鸳鸯上,用力一按。
一抹坚定果决的光芒自他眼底划过,顾辞垂眸,重新将那块儿芙蓉佩放入怀中。
*
等江清月站在齐王府大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戌时。
她揉了揉肚子,打了个饱嗝。
刚才在夜市上,实在是吃多了。
她抬步上了台阶,门口的侍卫恭恭敬敬地对她行礼。
江清月摆了摆手,觉得这些侍卫倒也算得上是孺子可教。
她脚步轻盈地进了王府大门,许衍从管事房出来,要送她回清秋院。
清秋院是王府内一个最为偏僻的院落,距离王府大门口还有很远一段距离,更何况还会经过一段没有灯火照明的路径。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江清月将许衍手中的灯笼接了过来,“不麻烦你了。”
“是。”许衍恭敬点头,但还是跟在江清月身边,道,“今天王爷来过管事房了,说是要给县主换院落。”
江清月眉头一皱:“换哪里?”
“冷梅阁。”
“算了。”江清月白眼一翻,冷梅阁距离燕礼的寝院就一墙之隔。要是她搬去那里,岂不是要天天看到燕礼那个男人?
她又不是闲的没事干要如此给自己添堵。
“我觉得清秋院挺好。”
这个回答一点儿都没有出乎许衍的意料,只听他又道:“奴才猜到县主不想搬,所以已经命人重修王府大门口到清秋院的路径,只是还要几日。”
“有劳你了。”江清月勾唇一笑,哥俩好地拍了拍许衍的肩膀,“辛苦。”
许衍受宠若惊,差点儿就给江清月跪下:“奴才承蒙……”
听他又要说那些提携报恩之类的话,江清月立刻摆摆手:“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
再听下去的话,真是耳朵要起茧子了。
许衍恭恭敬敬地目送江清月离开。
江清月打着灯笼,走到后院,踩在积雪上,深一脚浅一脚的。
经过一片梅林的时候,江清月听到了自己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只当那是齐王府巡守的侍卫,她也没有多想。
只是那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且只有一人的脚步声。
江清月回头一看,一个黑不隆冬的影子朝着她不断靠近。
她抬起灯笼一照——
“呦,齐王殿下,这么巧?”江清月挑眉一笑,“这大晚上的,您不在暖阁中听书品茶,倒是来这鸟不拉屎的后院做什么?”
听她如此粗鲁之言,燕礼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他更加靠近了江清月几步,江清月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江清月捂着鼻子,嫌恶地皱了皱眉。
她越是后退,燕礼越是逼近。
“为什么?”燕礼突然开口。
江清月眉头一皱:“你莫名其妙说什么?”
“为什么!”燕礼更是拔高了几个语调,“你不是心仪我,爱慕我多年吗,啊?”
“能不能别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江清月翻了个白眼。合着这人是喝了酒,来她这里发酒疯了是吗?
燕礼大步跨上前,狠狠将酒坛子摔给江清月,瞪着眼睛宛如一只就要将江清月给吞了的猛兽:“你说,为什么!”
顾辞唤进静姨,让她拿了药过来。
“你的第一美人会武功吧?”江清月问,“我主要是想让燕礼难受,没想害你的美人儿。”
“放心。”
听到这两个字,江清月是真正的放了心。
静姨本来还是一头雾水,但见到江清月将药下进了酒中,又端着托盘去了燕礼的房间,不由得大惊失色。
“世子,县主她……”
“无妨。”顾辞微微摇头,“她想玩,让她去玩便是。”
“可是齐王殿下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有麻烦。”
顾辞喉间溢出一抹轻笑:“无事,她高兴就好。”
静姨见顾辞这般纵着江清月,却无法置喙什么,毕竟这是主子念了这么多年的人。
江清月脚步轻快地端着托盘去了燕礼所在的房间,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然后她轻轻敲了敲房门,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地道:“奴婢奉掌柜的之命,来给齐王殿下送一壶千年雪!”
许久,里边才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
一开门,江清月几乎要被扑面而来的雾气给熏瞎双眼。
什么鬼,走进去仿佛腾云驾雾的,这是在玩什么瑶池仙境么?
丝竹管弦之声靡靡入耳,向前走了几步,慢慢适应了这种雾气,便看见云雾之中,几位身姿窈窕的女子摇曳舞蹈,如扶风弱柳,一举一动都撩人心神。
这个房间极大,比顾辞所在的那个还要大上许多。
云雾迷蒙间她看不清布置,只见房间通体洁白,状似象牙砌成,十分雅致清新。
走到燕礼跟前倒酒,因为她腰身微微弯着,垂脸看着地面,所以燕礼只能看到她朝向自己的头顶。
“你去告诉一声外边的齐王府侍卫,让他们自行回府,不必等着本王了。”
“是。”江清月尖细着嗓子应了一声。
“这个赏你了。”燕礼随意捡起案上的一个锦囊扔给了江清月,然后端起酒杯,递给了卿娘,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江清月顿时被肉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看下去的话,怕是要长针眼。
她从那一众轻舞曼妙的女子中出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看到了门口挂着刻着“瑶台”二字的牌子,果然,这个房间配得上这样的名字。
看大小必然是这醉仙楼最大的房间了。
见到几个腰牌挂着齐王府的人,江清月垂头走过去,开口道:“齐王殿下让你们自行回府,明日一早,和王妃一并来接王爷。”
因着燕礼和谢芸姝时常出双入对,这几人也没有怀疑。
江清月快步回到了岸芷里。
彼时,顾辞手中也端着一杯千年雪,见江清月回来,笑着问了句:“看够了?”
“辣眼睛。”
“如何?”
江清月抖了抖肩膀,似乎是想拍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说到这里,江清月眸光一转,忽然转了个话题:“我看燕礼在的那个房间比你这个还要好上许多诶。怎么,最注重享受的顾世子,居然不去那个房间?”
顾辞兀自将一杯千年雪饮下,慢吞吞地道:“瑶台、岸芷和汀兰是醉仙楼档次最高的三个房间,平时我确实都在瑶台,今天想换个口味罢了。”
“真的?”江清月表示怀疑。
“不然县主还以为在下是有什么目的?”
“对。”江清月十分诚实地点头点头再点头,“你的一言一行,我觉得都是有目的的。”
“在下可不是那种心机深沉之人。”顾辞眸光微微一闪,端的是顾盼流滟华光万千。
江清月不再多说,走到房间另一端的窗口,朝着下方张望了张望,突然看到了一匹熟悉的马——正是英国公府的卢玉容那匹五颜六色的七彩马。
倒是没见到花里胡哨的卢玉容。
“我先回去了。”
“县主今日可在醉仙楼休息。”顾辞出声挽留,“明日便是寻宝大会,藏香阁距离这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很近。”
听起来倒是很方便。
“那我换个房间。”
“这间岸芷,给县主休息,在下换一间。”
闻言,江清月从门口折回,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口中十分虚伪地道:“那多不好意思。”
“县主的意思是让在下和县主同室而眠?”
“多谢世子殿下礼让,慢走不送。”
顾辞的折扇摇得他两根发丝飘动着,更给他添了几分谪仙般的雅致感:“况且县主在这里,明日看好戏更加方便。”
江清月不懂他在卖什么关子,还欲多问,但是顾辞并无多言的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她的疑虑便得到了解答。
彼时她正抱着几坛千年雪睡得好不快活,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江清月揉了揉眼睛,出了岸芷。
一眼便看见对面的瑶台门口,围着好多人,不光有齐王府的侍卫,还有很多醉仙楼的客人。
她走过去,站在人群外边,伸着脖子朝着里边张望,却被挡得严严实实。
里边传来了女人的哭声,江清月听出了这是谢芸姝的声音。
眼珠子轻轻一转,是齐王府侍卫们按照她昨天的话带着谢芸姝一大早过来了,只是……
顾辞说过,那卿娘是有武功在身的,而且是要进献给皇上的人,必然不会和燕礼发生苟且之事,谢芸姝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大动干戈才是。
突然,里边女人的哭声和尖叫声响成了一片,显然在上演着什么闹剧。
“哐当”一声,瑶台的大门重重关上,彻底隔绝了里边的声音。
江清月拍了拍身边一个大婶:“请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哎呦,齐王府出事儿啦!”大婶俨然一副八卦的语气。
“什么事儿?”江清月的眼睛亮晶晶的。
大婶一只手挡住嘴巴,凑近江清月,贼兮兮地道:“一大早啊,齐王妃就来醉仙楼找齐王殿下,但是不曾想,将齐王殿下捉奸在床啦!哎呦呦,你说这齐王和齐王妃的关系这么好,这齐王竟然还背着她在外边干这档子事,啧啧啧……”
江清月虽然跟着压低了语调,但是明显更来劲儿了:“齐王是和谁有私情?”
“是英国公府的三小姐!现在正和齐王妃在里边闹呢!”
江清月不可置信地倒吸一口气,被惊了个够呛。
卢玉容?
怎么会是她呢?
她不是一直都心仪顾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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