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时差,他那边是晚上。
我把电话接通,那一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余念,我要结婚了。”
我眯了眯眼睛,望向远处的卧倒的犀牛。
“嗯,恭喜你。”
沉寂,无边的沉寂。
时间久到我以为他的电话挂了。
“余念,你之前问我,我有爱过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颓然响起。
我静了下来,耳边的风沙沙作响。
“顾泽宇,你知道我在哪里吗?”我自顾自地打断他的话。
“你在哪里?”他沙哑着声线问我。
“童话的国度。”我踢了踢脚边的杂草,垂头看着灰扑扑的鞋子,“我在这里看到了美人鱼,她很美,没有变成海上的泡沫。]
“这里没有人认识我,就算我灰头土脸的,也是自由又快乐。”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顾泽宇,我爱你,我当然爱你。”
“但是天地宽大,我更爱自由。”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要怪就只能怪这变化莫测的命运,都给我和顾泽宇造成的不可磨灭的伤害。
多年的相伴我当然确信顾泽宇对我的感情,即使不是可抵挡一切的爱,但至少是难以割舍的。
我们有同样的苦难,同样的心痛,同样的梦魇。
我们能懂彼此最深刻的恐惧和需求。
就像我比起爱他,更爱自由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