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娴歉意的电话打到了陈珊那里，因此在试播的时候看到了扭捏作态的朱可可，滕冰她们一点儿都不意外。
“陈总监，今天晚上我来配合这次试播，请多多关照。”
陈珊点点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离她远一点。
“陈总监您累不累啊，来这边坐吧，我想跟您交流一下具体细节。”
“这是我的名片，您看咱们可不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真希望后续能够跟您多一些合作机会。”
“哎我昨天给您送过去的咖啡机您用着还好吗？那个机器特别好，是吕总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我特别喜欢呢……”
……谢谢，现在更不想用了。
陈珊绷着脸坐在那边，手里捏着几张名片，看样子不想理人，但架不住朱可可小嘴能叭叭，整个化妆室里都是她的声音。
滕冰坐在化妆镜前正在化妆，从镜子里看着那两人，暗道这个朱可可多多少少是有点社交牛逼症，对方这么明显的敷衍也能聊得下去。毕竟自从昨天摄影棚那件事之后，陈珊已经里里外外嫌恶了她好多次了，昨天她把自己的咖啡机送过来可是被陈珊毫不留情地就扔进了橱柜里。
“朱小姐，我只是幕后人员，现在也就充当个小希的助理角色，你还是去看看小希那边吧。人员设备什么的我们也不熟悉，也劳烦你去看看。”
别在我面前叭叭了。
陈珊说得不算委婉，不知道朱可可是没听懂还是故意装得没听懂，丝毫不收敛：“小希能有什么事儿啊，化完妆就去播一会儿，费不了多大事。再说了她本身不也是做直播的吗，这也算她的老本行，老本行都做不了这种人还有什么用？”
我靠？
还没等滕冰回应，陈珊就先不干了。温小希再怎么说也是我带出来的人，我管她叫小希，你叫尼玛呢？高雅娴还要叫一声温小姐呢你老总来了也得这么叫，你一个实习生而已，扒上了老总还是个实习生，要你的名片有个屁用？
“哎哎哎陈姐。”滕冰先行出声止住了她即将要发的飙，“我估计待会儿结束得会有点晚，你帮我去叫一份外卖吧，然后在咱们那个休息室等我就行。”
她目光在朱可可身上示意了下，那意味再明显不过，她自己来收拾。
陈珊压抑着火气，最终还是应了一声出去了。朱可可看着眼前这一幕，在陈珊离开以后悠然地踱步到滕冰身边：“温小姐说话真好使啊。”
滕冰支开了化妆师，正在自己给自己画眼线，没理她。
“不是我说，像陈总监这样的资历这样的职位，决定一个主播的前程或者去留还是没问题的，聪明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像温小姐这样做派的可不多，也是真刚。”
……你才是刚，在别人雷点反复蹦迪。
“那你有没有想过，像高总监那种资历那种地位，决定一个实习生未来日子好不好过也是没问题的？”
朱可可忽然就咯咯娇笑起来：“温小姐，我给你看个东西。”
她掏出手机按了个号码，语气瞬间变得委屈又娇俏：“吕总，人家有事需要你帮忙~”
滕冰：“……”
那边朱可可还在絮絮叨叨，说自己不会检查设备，员工也协调不好，因为大家都不听她的话，可能是高总监交代过他们什么吧。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按时过来工作，可是他们好像都在针对我，呜呜呜我好害怕。
滕冰：“你这么多事，不怕招人厌烦吗？”
紧接着就听到了吕终安慰朱可可的声音，她故意把手机放得离滕冰很近，手机里的男声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大意就是让她不用担心，他已经叫了技术人员过去保驾护航，不会有什么事的，他回头就去教训高雅娴，在同事之间搞对立真是不可饶恕巴拉巴拉。
“……”
真是活久见！
也难怪这俩人能走到一起了，一个张嘴说谎一个闭眼听信，倒是让人家高雅娴背了黑锅。她对高雅娴初印象不怎么样，现在倒是觉得这人真不错，就像白天说得那样，最起码，人家借势也是为了往高处爬，而不是打压同事。
“温小姐，怎么样？”朱可可洋洋自得，满脸炫耀。
“不怎么样。”滕冰抬头看她，画了全妆的她比起平时更加美得摄人心魄，她就这么盯着朱可可，忽然勾唇一笑，“我也给你看个东西。”
滕冰拿出自己限量版手机虚晃一枪，就算朱可可不认识这是仅发售十部的限量款，那低调奢华的外观也足以让她自惭形秽了。滕冰照着她的模样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老公~”
“……”
“……”
朱可可大概是没反应过来，不过墨承夜不出声是怎么回事？他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吧，我这电话虽然没开免提但你说没说话还是听得清的我现在真的很尴尬啊！
她又连叫了几声老公，声音渐趋暴躁，就在她打算破罐子破摔喊他名字的时候，电话那边终于传出了声音：“我在。”
算你识相！
滕冰还有些愤愤不平，提要求也不扭捏：“我想吃红毛蟹了，陈姐外卖买不到，你让人给我送来些呗。”
这点小要求，墨承夜自然答应。
“我的护肤品也用光了，市场上卖的根本不适合我的肤质，你照着我之前定制的单子再给我送来些嘛，明天送来就行。”
“陈姐啊，她很好呀很照顾我，回去以后你给她升个职呗？谢谢老公！”
“还行吧，合作完了我看看情况，要是顺我的心意的话呢，你给我买下来吧？”
“唉，我这不是看到了一些不顺眼的人嘛，要是这公司是我的，我就把那些不顺眼的人赶出去！”
滕冰目光瞟过朱可可，将她之前那炫耀的面目学了个十成十。果不其然，看到了她不断变换了脸色，由轻蔑到严肃，夹杂着羡嫉，最终化为了惊恐和谦卑。
大概陈珊离开的时候是指望她大展神威把朱可可羞辱一顿，只不过现在是人家的地盘不好发挥，并且对付她这种人，在她最骄傲的领域把她比下去，那才是最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