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渊姜棠的玄幻奇幻小说《流民修仙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孟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尾尊者先声夺人,浑身有淡淡佛光,真有几分金刚之相。一众精怪本要随时跑路的,见此情形就被唬住了,纷纷高喊:“大尾哥,真佛陀!”“狗屁!”聂延年呸了一口,当即拔刀出鞘,随即单手握刀,快速往前飞奔,“绽春雷!”随着话语落下,身前身后竟有轰鸣之声,似有春雷绽放!一时间,随着聂延年飞奔之际,春雷迸发,随人而动,有万物复苏,生机蓬勃之感。一人一狼相差不过百步,只见春雷之声极速往前涌动,聂延年后发先至,速度竟比大尾尊者还要快。眼见俩人已相距不到十步,聂延年身形猛然拔起,两手紧握刀柄,向大尾尊者劈砍而去。一声巨大雷鸣炸起,四下里的精怪大惊失色,胆大的已经跑路,胆小的屙屎拉尿,分明站不稳了。此刻聂延年手中长刀已与大尾尊者的禅杖撞到一起,只见细微佛光...
《流民修仙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大尾尊者先声夺人,浑身有淡淡佛光,真有几分金刚之相。
一众精怪本要随时跑路的,见此情形就被唬住了,纷纷高喊:“大尾哥,真佛陀!”
“狗屁!”聂延年呸了一口,当即拔刀出鞘,随即单手握刀,快速往前飞奔,“绽春雷!”
随着话语落下,身前身后竟有轰鸣之声,似有春雷绽放!
一时间,随着聂延年飞奔之际,春雷迸发,随人而动,有万物复苏,生机蓬勃之感。
一人一狼相差不过百步,只见春雷之声极速往前涌动,聂延年后发先至,速度竟比大尾尊者还要快。
眼见俩人已相距不到十步,聂延年身形猛然拔起,两手紧握刀柄,向大尾尊者劈砍而去。
一声巨大雷鸣炸起,四下里的精怪大惊失色,胆大的已经跑路,胆小的屙屎拉尿,分明站不稳了。
此刻聂延年手中长刀已与大尾尊者的禅杖撞到一起,只见细微佛光散出,而聂延年身上似有蜃楼气象,现出淡淡奇景,竟是山河春雷。
一击之下,大尾尊者的禅杖立时断为两截,连续后退了十余步才止住,好似方才它开的什么通全都没了效用。
也不知是佛门七品对不过武人七品,还是聂延年本就本领高强,反正孟渊看得是心驰神往,尤其是聂延年刀出如雷鸣迸发,竟使身周有奇景现出,当真是如春雷绽放一般。
“你这六神通学的可不到家,不如再回去念两年经。”一招击散大尾尊者的气势,聂延年并不稍缓,乘胜追击,每每出刀时便有雷声轰鸣,且雷鸣之声愈发密集。
身周桃树为刀风所掠,尽数摧折,又被春雷激荡,残枝断木飞的到处都是。
大尾尊者的禅杖断为两截,此刻一手执一截,双目阴沉,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奋力抵挡,“阿弥陀佛,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佛门高僧,竟扯起了绿林的黑话,当真不伦不类!
而且方才还气势十足,对上一招就立即怂了,也是好笑。
那狼大狼二早就瞧出不对,听了大尾尊者的话,当即一左一右,往桃林深处逃去。
“别让他们跑了!”聂延年大喊一声。
孟渊已经朝着狼大追了过去,任德彪也反应过来,赶紧去追狼二。
那大尾尊者想拦阻一下,却被聂延年绽春雷缠住,竟只剩招架的份!
“欺我无神通否?”大尾尊者须发皆张,气的哎呀呀打搅,癞子头上冒出佛光,两手各执断掉的禅杖,疯癫颠的大喝道:“不动金刚印!出!”
霎时间,身上散出浓重佛光,当真如狼头金刚一般。
此时孟渊早已没空去看两个七品的大战了,只是手提长刀,穿梭在桃林之中,急追那狼大。
余下的精怪也回过了神,见着孟渊提刀而来,即便知道不是来追索自己的,可也吓的赶紧跑路,竟都追着狼大而去。
一时间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那狼大是狼妖出身,腿脚十分灵便,疯了似的往桃林深处钻,孟渊紧追不舍,往里跟了几百步,便听乱哄哄一团乱麻中有清脆声音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跑什么?牛大婶你救救我呀,打雷了我要回家收衣服啦!”
“猪大娘搭把手!我给你抓过虱子呢!猪小妹别走!咱俩一块儿玩过泥巴呢!”
“鸡哥!鸡哥!咱俩两年多的交情,你……诶呦,你干嘛?你飞慢点,差点拉我嘴里!”
“狼大狼大我错啦!快快放我回家吧!”
这声音熟悉的很,好似是姑奶奶。
孟渊往前急奔百步,便见一桃枝上挂着个黄鼠狼。
那黄鼠狼棕皮白腹,四条小短腿被聚在一起捆着,倒吊在桃树上晃来晃去,分明就是姑奶奶,只不过却没见它的小包袱。
有跑路的精怪路过,小黄鼠狼就嚷嚷两嗓子,可惜大难临头各自飞,根本没人理会。
孟渊也没空搭理,直接掠过。
“啥跑过去了?”小黄鼠狼呆头呆脑,挂在桃枝上,耳听远处春雷声阵阵,而精怪已全都跑完了,不由失落的仰头看天,嘀咕道:“来个好心人救救我呀。”
此刻孟渊发力急奔,那狼大速度稍逊,却熟悉地形,在桃林中连连变换方向。
若不是刚入春的桃树还没生出茂盛绿叶,孟渊几乎要追丢了。
山中天气易变,本就阴沉的天空此刻下起了毛毛细雨,一时间桃林中水雾升腾,有氤氲气象。
孟渊咬着牙追索了里许,那狼大一个不小心,竟在湿滑地上摔了个屁股墩。
而孟渊趁机上前,双方相距已只有十余步。
“追追追!追个没完了?真当佛爷吃素的?”狼大爬起身来,抽出一长柄戒刀。
孟渊手执长刀,喘着气,也不说话。
这狼大身躯高大,几有丈许,此刻猛的嘶吼一声,当即举起戒刀劈砍而来,着实有几分气势。
孟渊不避不让,横刀去接。
两刀相触,孟渊登时觉出这狼大的力气要胜过自己,且出刀很有章法,比那黑咩白咩要强上不少。
孟渊手臂被震的微微发麻,却也没空稍缓,赶紧回转刀势,与狼大缠斗在一起。
此间桃树茂密,双方还都是长刀,挥舞之时往往一个不注意就触碰到桃树枝干。
一人一狼可不似聂延年那般刀出便有摧斩桃树的威力,每每被桃树阻住攻势,带偏长刀。
兼且春雨沙沙,地上湿滑,一狼一人先经一番死命追逐,接着又全力拼杀,体力耗费极大。
孟渊冷静下来,也不再求速取,反而七分防,三分攻,以消耗对方体力为主。
斗了不过盏茶时分,狼大挥刀便慢了许多。
孟渊虽说是守势,却也不好受。急奔加鏖战,体内真气消耗不少,也开始大喘气了。
不过狼大颓势已显,孟渊咬着牙上前,开始主攻。
一时间,狂风刀法施展,狼大陷入防守之中,可一个脚滑,肩上已被划了一刀。
伤口虽小,却也算建功。孟渊发了狠,狂风骤雨一般的猛攻。
“他妈的拼命谁不会?”狼大嗷嗷一声,戒刀拼力横斩,逼退孟渊,随即又立劈,把孟渊逼的连连后退。
那狼大却不再追,而是转身就走。
这狼大分明是胆气已丧!孟渊抽出弓箭连射,只有一箭中狼大后肩。
眼见弓箭伤敌太浅,孟渊舍了弓箭,又提刀去追。
提气狂追片刻,已然只差数步。可狼大逃命求生之心极强,孟渊拼了老命也只堪堪追上。
孟渊心知不能再追下去,否则入山太深必定生变,须得尽快拿下狼大。
心念一动,孟渊大吼一声,朝狼大丢出长刀。
一击不中,狼大闪身避开,它见追杀之人的兵器已失,便回头来瞧,却见那少年身姿却没稍停。
狼大只这一缓的功夫,便见少年已是赤手来到身前。
“死!”狼大猛喝一声,回头猛的斜劈。
孟渊就在等这一刻,见狼大举刀,猛地一个突刺,竟来到狼大怀里,两手握住狼大握戒刀的手,同时扭身,一个过肩摔,竟将高大的狼大摔倒。
这一击并不致命,却已夺下狼大的刀。
狼大来不及起身,爬着往前跑。
孟渊咬牙飞扑,当即骑在狼大腰上。
狼的腰肢是其脆弱之处,孟渊使力下压,狼大登时趴了下来。
孟渊也是发了狠,心中什么都不想,不管不顾只一拳一拳的朝狼大脑袋上砸。
一拳、两拳、三拳……
也不知打了多少拳,孟渊只觉的春雨愈发密集,血腥味儿夹杂着泥土香气,分外难闻。
再看狼大,已然没了生息,头骨破碎,红的白的流了许多,两个眼珠迸裂而出。
孟渊又砸了一会儿拳,眼见没多少气力了,才算停了下来。
大口喘着气,抬起头蓦然发觉前方竟有十几头灰狼,正自往这边探看,似想上前,又似不敢。
这是狼大召来的援兵,连精怪都不算,只是寻常山狼。
可惜到底迟了一步。
“滚!”孟渊起身,捡起地上长刀,朝那狼群怒斥。
果然,狼群略一犹豫,便缓缓散去。
孟渊以刀驻地,大口喘着气,见衣衫破碎脏污,血水早已渗透中衣,气的又踢了两脚狼大。
胡倩和铁牛随孟渊来到寻梅处,却见孟渊先请人喊出了姜棠。
“哥,你怎么来了?”姜棠开心的很,她见胡倩和铁牛也在,就赶紧打招呼,“倩姐姐,铁牛,诶铁牛你胳膊怎么了?”
“我是被……”
“他练武被刀割伤了,没大碍。”孟渊笑着打断铁牛。
“干啥倩姐?”铁牛本还要再说,就见胡倩拉了自己一下。
姜棠已然信了,她认真道:“家里有药,是爷爷让我备下的。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去给你拿!”
刚迈步,小辫子就被孟渊揪住。
“别急。”孟渊笑笑,道:“你先回家等着,我找寻梅说些事,说完了回去找你。”
姜棠乖巧点头,麻利的回去了。
胡倩在旁看着,见姜棠远去,便道:“她跟着寻梅,又住校场附近,总会知道的。”
“晚一点知道也是好的。她才过了没几天好日子,等再长两岁,就不用避着她了。”孟渊笑道。
胡倩闻言点点头,她见孟渊对姜棠宠溺,又为自己等人在校场出头,确实有长者之风,便道:“她也不小了。你家没女眷,寻梅姐姐太正经,改天我带她找我娘坐坐。”
她说着话,还朝孟渊眨巴眼。
“多谢。”孟渊拱手。
两人相视一笑,倒是铁牛愣是没弄明白两人笑什么。
进了院子,三人见到寻梅。
寻梅一听又打架了,她倒是不觉稀奇,先让胡倩和铁牛在外静等,只让孟渊来说。
孟渊自然有啥说啥,也不遮掩。
待孟渊说完,寻梅又把胡倩召进来,又听了一遍事情经过。
最后才是铁牛,不过铁牛说话缠杂不清,没几句就扯什么阿兄也是被逼的之类的话。
“好了,我知道了。”对了口供,弄清缘由后,寻梅又看过铁牛的伤口,向孟渊问道:“你为何那么晚去校场?又跟聂叔叔喝酒了?”
诶?孟渊都愣了,他准备了一肚子话,而且这会儿本该说打架的事,怎么扯起饮酒了?
女人的思路总是有些奇怪的,孟渊当即认下,“喝了一点点。”
“他爱饮酒,可你正是学艺的时候,千万不可沉溺其中。要知道:学如逆水行舟,一旦放纵,就一泻千里了。君子当有自制之心。”寻梅道。
“是。”孟渊立即应了。
“这件事错不在你,他伤人在先,你既然总领校场之事,出头也是应该的。不过到底见了血,以后……”寻梅还没说完,就听屋外有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
“真是反了反了!”聂延年人未到,声音就到了,他踏步进来,就拿指头戳孟渊额头,“出息的你!同室操戈,打起自己人来了!”
“聂叔叔,你别生气。我问过了,同室操戈另有他人,他是以刀止戈。”寻梅道。
“总归是他不对!汤药钱都从他月银里扣!””聂延年没好气的拽着孟渊往外走,“走!去校场领罚!”
“我已经罚过……”寻梅还想再说两句,就见孟渊已被聂延年捏着后颈拎出去了,她赶紧叮嘱胡倩和铁牛,道:“跟上去,稍稍责罚就是,忠贞纯良之人莫要太过苛责!”
胡倩和铁牛当即跟上,出了寻梅办公之地,就见聂延年已松开了孟渊,且还搭上了肩,哪有半分要处罚的样子。
“你小子可以!敢越品干架,有老子当年的一分风采!”聂延年嘿嘿嘿的笑。
“聂师,梅姐姐本来就要把事情揭过去了,你凭白搅和,汤药费反而摊到我头上了。”孟渊吃得多花的多,手里进项还少,是故格外心疼钱。
“你抠搜的!几个钱算个屁!”聂延年张嘴没好话,“走!老子请你喝酒!”
“那干脆给大家伙都放个假。”孟渊笑着看了眼胡倩和铁牛。
“就你会做顺水人情!”聂延年骂了一句,道:“给你个面子吧!”他踢了脚铁牛屁股,“去把人都喊出来,到醉月楼吃饭!”
“聂师,这会儿饭堂差不多都做好饭了,为啥要去外面吃?”铁牛过惯了苦日子,见不得浪费。
胡倩闻言笑。
“你也是个没出息的!醉月楼能花……”聂延年本气的拍铁牛脑袋,说到这儿停了下来,“那就回校场吃吧,铁牛还是有见识啊!”
他反而赞了起来。
“你俩去外面买两坛酒!”聂延年拍孟渊肩膀,“我没带钱,孟学士给点沽酒钱。”
孟渊见聂师一打算省钱,就干脆一分不想花了,他只能摊手,“我的钱都是我家丫头管着呢,身上没带。”
“我还有一点银子。”铁牛最老实,当即就要摸袖子,胡倩使劲儿拍了他一把。
铁牛还没懂啥意思,就听聂延年哈哈笑,“那正好往你家拐一趟!”
孟渊见被吃定了,只能乖乖带路。
到了家,姜棠一听是孟渊要请校场同僚和聂师喝酒,她直接把荷包给胡倩,“倩姐姐,我不懂酒,请买些好的,莫要为我省钱。”
“放心就是,不会丢了你家好哥哥的面儿。”胡倩笑着接过,带上铁牛,一溜烟的跑了。
姜棠听到什么好哥哥的话,她脸蛋当即就红了,待见铁牛跑远,她才又摸出小药瓶,“哥,你记得给铁牛涂上药,能好的快些。”
“小丫头都比你场面!”聂延年押着孟渊到了校场外,这才道:“你跟我仔细说说怎么打的。”
孟渊自然实话实说,自己能胜,无非胜在力大、迅疾、持久!
当然,还在于自己敢拼,而对方稍一受挫,心气就越来越不行了。
“越阶而胜,在武人这条路上很常见,不过都在低品之间。一旦到了七品,想败六品就难之又难了,你长点心。”聂延年提点一句,“以后别随便越品对敌,跑路认怂不丢人。”
“我知道。先前在药庄时,我就说了,他对我有偏见也没什么,只要不惹我,我就不在乎。就算欺负我,我也忍了。我是个老实人嘛。”孟渊叹气,“这次真是迫不得已,我着实被逼到角落了。”
“看了几本破书,好的没学到,臭书生的虚伪本领倒是学会了。你早想干他了对不对?”聂延年点孟渊鼻子,道:“你有个毛病,手狠心不狠!他挑衅你,你直接干过去就行了,还非得占个理才打!”
“聂师,这叫堂堂正正,以德服人。”孟渊被戳穿了也不气,反而有不同见解,道:“我是王妃的人,王妃爱书,博学多闻,又怜悯孤弱,我瞧王妃也做事讲理,那我就也该这般,这叫见贤思齐。”
“见贤思齐?”聂延年摸着下巴,咂摸咂摸嘴,“还真有几分歪理!”
他打量孟渊,赞道:“孟学士就是孟学士!不仅忠,呵呵,还有德。书本真是没白翻,厉害厉害!”
“聂师谬赞。”孟渊照单全收。
此时义庄内外寂静,偶有几声伤痛低吟与鸟雀嘎嘎之声。
张凌风入了义庄中,扶住张龟年,摸了一丸丹药塞到张龟年口中。
而那罗母此时竟还未死,她瘫坐地上,全身骨肉碎裂,七窍流血,却从喉中探出几分沙哑笑声。
此为临终圆寂之象,罗母一边怪笑,一边做下偈语:“登彼觉……”
可一句都还没吟完,房顶的道士就立时跃下,一脚踹在罗母脸上。
“烦不烦!拉个屎都要念两句偈语!念念念,念什么圆寂偈!你也配?”
那道士明明是清风洒脱之象,可一开口就一副道爷不好惹的模样,“徒有高僧之表,无有高僧之里。执象而求,咫尺千里。真是画虎类犬!”
那罗母咽喉中呃呃有声,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身上佛光散去,浑身浴血,双目已然空洞,表情却犹有狰狞怨毒之态。
只听她呃呃几声,身上鲜血便缓缓燃起。
“你有种念之法,我有移天之能!”只见那道士往前探手,按在罗母眉心,随即收回,那罗母身上的焰火竟被全数抽离出来,罗母似也受到极大苦楚,痛的打滚儿。
“成了!”那道士站直身子,一手把着拂尘柄,面上淡然一笑,分明是深藏功与名。
“大喜!大喜!大喜!能找到上师了!”报喜仙飞起,在义庄上空盘旋不休,嘎嘎有声。
可就在这时,罗母身上竟又生出火光,从其体内往外缓缓烧起。
那道士登时慌了神,连连施法,却根本灭不掉。
“这这这……”那道士见张龟年皱眉,其余人也都有不解之色,他立即出了汗,再没半分潇洒模样,只剩慌张。
很快,罗母化为灰烬,义庄内外竟无人出声。
“不喜!不喜!”报喜仙还想再说,被那道士瞪了一眼,当即乖乖飞到龚自华肩上。
“这是业火。”那道士郑重之极,似要挽回声名,向张龟年道:“张兄,还是再请人吧。对方施种业火,生生不息,品阶怕是不低。以我的能耐,还略有不足。只是这等高人,必然是有来历的,可为何让徒子徒孙来这里胡闹?”
在佛门中,诸般行为成业力,而业火便是随业力而来的果报,也称业报。
如一人身怀贪嗔痴,必然造下许多恶业,日后便承业报,受业火焚身之苦。
说白了,还是佛门那一套因果报应之说。有人不仅仅在罗母身上种念,还有业火之因。
“至少知道对方是真高人了。”张龟年也不气馁,笑了笑道:“总归还有别的活口,功劳没丢。”
他环视义庄外的诸人,“检验此地,收工!”
随着张龟年下令,一众人便忙碌起来,将罗母诸徒辈尽数绑好,塞到驴车上。
就连罗母的骨灰也收敛了,义庄内外更是细细检验了一圈。
“小孟,你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不过到底救我一命,杀了一八品和尚,功劳不小,到时我请张头给你叙功。”龚自华不耍刀时是个温润君子,说话和气的很。
“有劳龚兄。”孟渊笑着应下,又好奇问:“这功劳奖赏多久能下?”
孟渊现今穷疯了,借了聂师的二百两,其中一半交给小丫头打理,另一半今天花的没剩多少。
是故孟渊想尽快搞点钱。
“急什么?”那报喜仙就插话,“没个十天半月你想领到?”
“……”孟渊了然失笑,又问道:“报喜兄,那功劳奖赏是什么?”
“这得回去商量商量,仔细论一论功。有我和老龚作证,你那点小功劳跑不了!”报喜仙很是熟稔,又补了一句,“到时请我喝酒。”
孟渊不觉离谱,反而觉得这才正常。
不到一刻钟,一众人收拾妥当。
那道士已然不见,诸人骑马赶车,张龟年似已疲累的很了,竟连马都不骑,反而坐在驴车上打瞌睡。
孟渊和龚自华等人提刀跟在驴车左右,报喜仙在前面带路。
一行四五十人,大都举着火把,浩浩荡荡来到北城外,当即把此间的泥腿子们引了出来。
先前大战罗母之时便有许多善信在,这会儿也早把消息带了回来。
有胆大的人还上前询问缘由,张龟年特意指了龚自华等人去讲述罗母先下药又治病的手段。
“恩公!”孟渊正寻思着这么晚没回,小丫头该睡不着的时候,就见花姐姐弟涌到身前跪下。
“我不是恩公,反而是还一份恩情罢了。”孟渊将花姐姐弟扶起,“日后好好过日子。记住,正经教派都是劝人为善,孝顺父母,友爱亲朋的。那些让你们供奉、让你们背经文、唱经歌的都是居心不良之辈。”
“记住了,我记住了!他们不是为我好,是居心不良!”花姐眼中有泪,“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世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婊子。就恩公不是婊子。”
孟渊捏了捏眉心,道:“去吧,好好过日子。”
“你叫啥?”花姐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
孟渊笑着摇头,并不多说。
“相好儿问你名字呢!”张龟年在驴车上坐着,还有空儿打趣。
待花姐姐弟走远,孟渊也坐到驴车上。
此时夜深,张龟年摸出令牌,让张凌风去着人喊开城门。
不一会儿城门便开,一众人又自进城去。
“你小子可以,不仅八品了,还救了小龚一命,看来你心里不只会想娘们!”张龟年坐在驴车上,伸手拍孟渊肩膀,闲聊道:“你有功劳,跟我回卫所,我给你叙功,咱落到纸上!”
“张叔,我今天出来没有报备,得赶紧回去。”孟渊并不急着叙功的事。
这一次虽是客军,可到底拼死而战,功劳之事孟渊并不会让半分,这本就是自己该得的。
但孟渊看的分明,自己乃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脸皮太薄了。
前番才被坑了饭钱,要是跟着去叙功,十成功劳估摸着只剩下六七成,还会落到纸面上,指不定还得再搭进去一场庆功宴的钱。
而且自己对卫所的情况不熟,也不知道功劳到底咋分的。
是故得找个脸皮厚,乃至于不要脸,且了解行情的人去谈。
这种事,只有聂师才能办成。
而且自己的能耐是聂师所传,自己在外杀敌立功,他去讨功劳,脸上也有面子。
“我明天请聂师带我去卫所走一遭,张叔带我见世面,聂师一定感激的很。”孟渊老老实实道。
果然,张龟年立即急了,“你来帮张叔,张叔很高兴。但是你让老聂来叙功,张叔不高兴。”
“张叔高兴就好!等功劳下来,我请张叔喝羊肉汤!”孟渊就当没听明白,眼见已入了城中,便匆匆朝张龟年一抱拳,跳下驴车就跑。
“这小子……”张龟年张了张嘴,“本来瞧着还怪忠厚的,没想到早跟老聂学坏了!”
离了王府,聂延年带孟渊出了大街,来到一处临河的酒楼,名为醉月楼。
此间地段和气派看着就不是做穷人生意的。聂延年显然也是常来的,他先跟美妇掌柜扯了几句闲话,这才上了二楼。
不一会儿,酒菜流水价的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聂延年夹了几口菜,连夸味道好。
“聂师,你是王府护卫,怎么这么闲?”孟渊观察许久了,这聂延年从未按时点卯,在王府里地位还不低,显然不是寻常护卫。
“我以前跟着王妃的兄长混,后来人死了,我就跟着王妃混,算是王妃养的客卿。”聂延年朝孟渊挑挑眉,示意倒酒。
“原来如此。”孟渊也没往深里问,一边倒酒一边道:“聂师,到底是个什么活儿?”
孟渊就寻思着,以自己如今展现出的资质,若是能跟着聂延年混个功劳,得赏钱不说,接回姜丫头的事水到渠成了。
“我瞧你怎么比我还急?”聂延年笑着问。
“聂师,你知道的,我是流民出身,牧庄还有我的家眷。那边做工辛苦,还有个孩子,也该进学了。这不正好跟你混个功劳么!”孟渊老老实实说实话。
“又来求我办事!我闺女都没让我这么操心过!”聂延年没好气的饮了杯酒,“这种事不必着急,早晚的事。”
“那我月银什么时候能提一提?八品武人和七品武人一月能领多少?”孟渊考虑的长远,以后若是接来姜丫头,自己又吃的多,势必开销极大,得问一问工资多少,需不需要搞副业。
聂延年拿着筷子,指了指孟渊,道:“你小子很聪明,内里勤练,外里巴结寻梅,这都没错。但正如你说的,你是流民出身,脑子虽说管用,可见识还是不到家。”
“请聂师指教。”孟渊赶紧给满上酒。
“我辈武人,靠的是拳脚立身。但入品只是万里征途第一步,武人九品和八品不脱凡人范畴,都是有可能被凡人杀死的。”
聂延年连饮了几杯,接着道:“九品、八品其实不怎么值钱。可若要到了七品,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一口体面的饭吃,就跟我现在一样。武人入品不难,吃苦就行,可想要往上走,难处太多。”
孟渊此时才知道聂师是七品武人。
聂延年继续说个不停,“七品不管是出去混,还是像我这样,都是衣食不愁。不过想在外面混,还是得低头,得走人情。但是到了六品,你的阶层就不一样了。并不是就不用低头,就不用走人情了,而是许多麻烦都能省去了。甚至于,你只要开口,就会有人送你宅子,送你女人!”
他指了指外面,“到时候要是想进朝堂,去边关拼上个几年,封侯拜相不可能,但是博个功名,富贵三代还是不难的。要是在野,不论是开武行、走镖,亦或者做生意,都方便的多,许多七品武人遇到的难题压根就不会出现。你往哪儿一站,就有人跟你交好。”
听完这一番阶层之论,孟渊大致明白聂师的意思了。
九品和八品已算有了安身立命之法,那里都能混饭吃,且吃的很饱。到了七品,就能吃的很好了,还能惠及子孙。而到了六品,天地广大,是绝不会来当这小小护卫的。
至于再往上,外物不萦于心,就该去追求别的了。
聂师的意思是孟渊还年轻,不是操心钱财的时候,境界才是根本。等年纪大了,境界要真上不去了,那再挣钱也不晚。
“聂师,高品是怎么样的风光?”孟渊向往之极。
“大多数人的终点是七品,少数普通人肯用功,再遇到些不俗的机缘,五品就是最高的了。至于上三品,啧啧啧,你小子要是能到,睡太后都没问题。”聂延年小声道。
“聂师,其实我还是喜欢年轻的。”孟渊强调。
聂延年瞪了孟渊一眼,道:“别惦记了!要是你明年还不能进八品,我铁定带你去找老鸨子!”
忘不了老鸨子是了吧?
“先不说老鸨子的事……”孟渊一听老鸨子就头疼,叹了口气,只道:“现今我能否接家眷来城里住?”
“你要是想接亲人来,其实也不难,入品就是王府护卫了。即便三等护卫没有独院住,可月银十两,够养一家子了。再说你资质不差,王府肯定是愿意栽培你的。”
聂延年示意倒酒,接着道:“不过要我说,你去跟寻梅说一声,她管着几个庄子的事,一句话就能办成。你不是勾搭上人家了么?去吹吹枕头风啊!”
孟渊正色,道:“聂师,我一个骟匠出身,名声坏了就坏了,可人家寻梅姑娘是雪中寒梅,雪中高士,半点玷污不得。”
“我他娘真没看错你小子。你心里藏着腌臜事,却还能做出一脸正气的模样。他奶奶的,我年轻时候要有你这能耐,何至于混到这地步!”
聂延年指着孟渊鼻子,“你武学天赋可以,不过要是去当官,指不定前途更好。”
“聂师,我想又练武,又当官。”孟渊道。
“好事都让你占了是吧?”聂延年瞪了眼孟渊,道:“你既然装君子,不想去勾寻梅,那现今接家眷就不合适。你就十两月银,养家还是养自己?武道才是根本,这是看一步还是看三步的事。”
他拿筷子点了点桌子,道:“不过这个活儿要是干好了,混个功劳,事情肯定能成。再说了,见见世面也不错。”
“多谢聂师提携!”孟渊殷勤倒酒,好奇问道:“什么活儿?”
聂延年弹了弹舌头,笑着拿下巴点了点孟渊的虎口。
这是指精怪!而且人家早知道自己被小黄鼠狼玷污了!
“聂师,我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不想多事。”孟渊解释。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岂能留你?真以为寻梅的面子比天大?”聂延年笑嘻嘻的站起了身,拍拍孟渊肩膀,“别太担心,都是小事情,明天等我去找你。到时候再仔细说,我先走了。”
说完,聂延年摇摇晃晃的下了楼。
合着闹半天,你还是没说清楚!
孟渊看着一桌子饭菜,鸡鸭鱼肉全都有,都还没怎么吃。
“聂师慢走!”孟渊客气一句,饮了口茶顺顺喉咙,然后直接下筷子。
只用了一刻钟,风卷残云一般将一桌子饭菜全部解决。体内精火缓缓壮大,竟比在校场吃三天汲取的养分还要多。
揉了揉肚子下楼,那美妇掌柜笑着上前,盈盈一礼,道:“承惠十两银子。呵呵,小本生意。”
你管这叫小本生意?一桌子菜至多三五两,可你竟敢要我一个月的月银!
孟渊本还对这美食意犹未足,打算以后带姜丫头来吃呢,听了这话就赶紧做出冷峻表情,一本正经道:“记聂延年账上。”
“聂大爷说了,这顿饭公子请客。”美妇笑道。
孟渊见逃账的把戏被拆穿,却也不窘迫,只强忍肉疼笑道:“我自然知道,适才相戏耳。姐姐是本地人么?不知为何,我一见姐姐就觉得眼熟,亲切的像是亲姐……”
“十两。”美妇根本不给孟渊套近乎的机会。
孟渊没法子,也没翻脸的必要,就摸出一锭银子丢过去,美妇接在手里掂了掂,并不称量,就直接笑道:“足斤足两,公子慢走。”
孟渊深吸一口气,压住悲痛,握着拳头往外走了两步,蓦然觉出不对劲儿,好似自己遇到了酒托。
“姐姐与聂师怎么称呼?”孟渊回头问。
“家严。”美妇手拢袖中,笑的花枝招展。
诶?你们父女做局,就为骗我一个老实人?
“……”孟渊吃了哑巴亏,刚从聂延年手里借了十两银子,合着一转眼就又送给他了,账却还没消!
“为何要开窍穴?是为蕴养真气。”
“真气有何妙用?又该如何与刀法、剑法、拳掌之法呼应?”
“八个字:气与力合,意与气合。”
“前者是说,真气能快速又精准的到达某处窍穴,配合招式,威力便更大。狂风刀法是手臂与腰出力,下盘要稳,又要轻灵,这就需要真气为辅。”
“后者是说,心有所动,真气与力量就能立即互相成就。两者需得入微,这样才能刚柔并济,举重若轻,浑圆如一。”
“你之所以能胜那两头蠢羊,便是你心里大致知道这个道理,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最后还是凭着谋略取胜。”
“是故,咱们武夫这条途径之中,即便是同阶同品,差距也极大。就在于气与力合,意与气合这个道理有些人一辈子也摸不透、想不明白。这是道,刀法是术,一内在之变,一外在之显。只有术,那就是花架子。唯有以道御术,两者相合,道术相济,威势便能翻倍!”
聂延年一边喝酒一边扯,孟渊只觉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先前就说过,狂风刀法未入品的人也能用,但九品武人用是一变,八品又是一变。就在于中下三十三天之间,真气的搬运与运刀之法相合,出刀更快,更威猛。”聂延年笑着拍拍手,那小厮又撤了热菜,摆上瓜果蜜饯。
孟渊正是听入迷的时候,根本不去理会饭钱,又求教起九品武夫御使狂风刀法的真气搬运窍门。
聂延年也不藏着掖着,当即说起法门。
待过去一个时辰,俩人快把四坛酒喝完了,聂延年才算扯完,孟渊即便头晕眼花,也强行记了起来,只觉的有豁然开朗之感。
若是能将狂风刀法的道与术习练纯熟,再去对上黑咩白咩那杂乱无章的棒法,必然是轻易取胜。
不过孟渊发现,喝酒也能滋润精火,不过到底不如肉食。
“你小子这碗水还浅着呢!”聂延年打了个酒嗝,起身就往外走,“我先撒个尿,你好好悟悟吧!”
“聂师,我扶你去!”孟渊尊老爱幼,立即搀扶,心说我这次要看着你跑路。
“老子还没老!”聂延年推开孟渊,麻溜的去了。
孟渊见状也就不强送了,对着一桌子吃食也没啥胃口,对美酒也没兴趣,只是指节轻敲桌面,琢磨聂师的话语。
过了许久,琢磨的差不多了,也全部背熟了,正想着再求一门刚猛刀法呢,却见聂师一直不回来了。
“是跑了还是掉马桶里了?”
孟渊出去寻,一问才知,聂师已经走了!
有前车之鉴,孟渊安之若素。
钱财无所谓!反正学到了真东西,出些钱就出些钱!三百两打底呢,还能都花了不成?
钱财外物耳!
“青青姐。”下了楼,孟渊笑着向那美妇掌柜行礼。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美妇笑着问。
能不知道么!你们父女俩合伙坑我钱,我难道没记性?
“是聂师跟我说的。”孟渊其实是从张龟年嘴里听到的。
“原来如此。”聂青青身量中等,其人面若桃花,有娇媚之气,跟聂延年一点也不像。
人略丰腴些,宽松衣袍也遮不住丘壑,孟渊觉得把脸放进去能洗脸。
夜间月色稀薄,明亮烛光下更显妩媚。
孟渊心中只有刀法口诀,对美色不屑一顾,只道:“青青姐,我来会账。”
聂青青拢着手,笑道:“四坛梦湖春,菜肴果脯蜜饯若干,总计三百二十两。”
这不合理,我全身上下就三百三十两,你这价格高了吧?
人家香菱母女也只是提前收了一个月的鸡蛋,可没敢说大尾尊者倒欠她俩的,而你们酒托父女却要把我榨干?
“青青姐,这次应该是三百两。”孟渊的预算最多就是三百两。
聂青青嫣然一笑,道:“这次真是三百二十两。”
“这次可以是三百两。”孟渊道。
“这次真是三百二十两。”
她手拢袖中,笑着道:“一壶梦湖春十两,一坛是七壶,计七十两。你总计要了四坛,这就二百八十两了。另有酒菜果脯,清客唱曲儿。”
原来这次真吃超了?酒水这么贵吗?你们还真是不坑穷人啊!
“先欠二十两。”孟渊也不讲价,当即取出三百两银票,一股脑的交了出去,并未心疼半分。
此番能得这三百两,本就是聂师提携,全给就全给吧。
而且此行还实打实见了世面,学到了东西。
在孟渊看来,单单狂风刀法与真气相济的法门,其价值就不止三百两。
而且还得了气与力合,意与气合的八字真言,这足以受用一生。
钱财固然重要,但现今来说又不是那么重要。
如今手里还有三十两现银,还是预支的月俸,且还欠着聂师十两,欠聂青青二十两,但孟渊却已不似先前那么慌了,反而安心的很。
“孟公子说笑了,三百两就三百两,另外二十两就算了。”聂青青收下银票,抹了个大零,她见孟渊已不似上一回那么肉痛了,便道:“孟公子风光霁月,豪爽非凡,以后可要常来。”
“来不了。”孟渊摊开手,“我没钱了。”
聂青青见少年明明喝的脸红,偏真诚又无奈,一副被无良骗子骗光家产的模样,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扶额摆手,笑着指点道:“找我爹要。他能带你来这里,可见是愿意借你钱的。”
孟渊也是这般想的。狂风刀法的真气运转法门已学到了,钱财也交出去了,但不妨碍再借回来。
脸皮厚一点总是有好处的。
“要是要不到,我能来姐姐这里吃饭么?”孟渊真诚发问。
聂青青笑的花枝招展,“自然可以。”
不敢再作撩拨,孟渊回了校场,诸学员还在夜练。
孟渊也不去打搅,先打凉水洗了脸,又洗了中衣,然后取出刀来,练习狂风刀法。
同样的刀法,但是经历了一场实战,且又经聂延年指点后,孟渊已然有了不同的感悟。
按着聂师提点,使狂风刀法之时,佐以真气搬运之法,便能事半功倍。
只不过搬运真气需得经四肢窍穴和躯体窍穴配合。如今孟渊还未开启四肢的窍穴,到底还不能领略狂风刀法的真正威势。
练了两遍刀法后,诸少年也都收了功,孟渊唤来铁牛,吴长生和胡倩也走上前来。
聂延年命孟渊管着诸少年,而孟渊不想多事,就让吴长生和胡倩各管着男女少年。
昨日清晨离开校场,今日方归,孟渊略问了问吴长生和胡倩,知道校场无事,便放下心来。
“明天我要去牧庄接回家眷,以后怕是要分心不少。校场的事,还得多劳吴兄和倩姐了。”孟渊十分真诚的笑笑,道:“待明日接回了人,咱们晚上一块儿吃个饭。”
铁牛憨直,根本没想到孟渊立了功。胡倩和吴长生却是机敏的,俩人当即猜到孟渊有所收获,这一身酒气指不定就是参加了庆功宴。
也不多说什么,扯了几句话后,便散了伙儿。
孟渊回到独居的房间,先静坐片刻去去酒意,而后放空心神,存想大河之流水。
心念一动,丹田处真气涌动,填满各个已开启的窍穴,然后缓缓往右臂汇聚。
待到夜半时分,多次冲击之下,松动的窍穴终于打开。
自此,四肢的第一个窍穴已然开启,下三十三天只剩十五个窍穴没开了。
孟渊稍稍试力,调匀气息后,这才沉沉睡去。
待到第二日晨起,练过早课之后,孟渊也没在食堂吃饭,而是骄奢淫逸了一把,在外吃了碗热豆腐,外加七个大包子。
不过,一吃这热豆腐,孟渊便想起了初到松河府时,遇到的那个名为花姐的暗门子。
一席相赠,一饼之恩,孟渊都还记着呢。
当然,或许人家早就忘那个雪地里的少年,可自己却不能忘,这是做人的道理。
“等忙完这阵子,再跟聂师借点钱,好歹去把恩情还了。”孟渊做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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