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钟泠月景煜珩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世子妃她又开始扮可怜了钟泠月景煜珩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云溪未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闺阁女子为何会受伤?还是被他飞镖射中的同一个地方,这也能是巧合?只是,这些都不算是实打实的证据,即便他确认了,也不能把人抓了。除非......景煜珩脑海中闪过方才的画面。若他揭开了她脖颈上的风领,又或者,直接扯开她的衣领......只要真的有伤,就能证据确凿。可若一切真的就是如此巧合,她真的不是那夜之人,这全部都是他的猜测。那他如此做,是损人清誉,也是侮辱人。他,不屑如此。“那为何不盯了?”周越急道,“我不盯着,怎么找证据?”景煜珩瞥了他一眼。自己都被人盯住了,还想盯别人?周越被他那嫌弃的眼神一看,顿时尴尬住了,心虚道:“我.....我也不知道那钟大小姐的几个婢女怎么会出现在我附近的,可能......可能就是巧合!”他明明隐藏得...
《世子,世子妃她又开始扮可怜了钟泠月景煜珩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一个闺阁女子为何会受伤?还是被他飞镖射中的同一个地方,这也能是巧合?
只是,这些都不算是实打实的证据,即便他确认了,也不能把人抓了。
除非......
景煜珩脑海中闪过方才的画面。
若他揭开了她脖颈上的风领,又或者,直接扯开她的衣领......
只要真的有伤,就能证据确凿。
可若一切真的就是如此巧合,她真的不是那夜之人,这全部都是他的猜测。
那他如此做,是损人清誉,也是侮辱人。
他,不屑如此。
“那为何不盯了?”周越急道,“我不盯着,怎么找证据?”
景煜珩瞥了他一眼。
自己都被人盯住了,还想盯别人?
周越被他那嫌弃的眼神一看,顿时尴尬住了,心虚道:“我.....我也不知道那钟大小姐的几个婢女怎么会出现在我附近的,可能......可能就是巧合!”
他明明隐藏得很好,还甩开了那两个侍女,怎么还会被盯上?
“世子,若那伪证真的在钟大小姐手上,我们必须得拿到!”
这东西既是伪证,也是能定幕后之人之罪的证据。
景煜珩自然明白这点。
他盯着钟泠月,除了那些个私人恩怨,还有更重要的公事。
圣上病重,太子又迟迟没有立下,朝中各党羽蠢蠢欲动,勾结内外。敢陷害镇北大将军府的,定不是寻常人,若任由此人兴风作浪,后患无穷。
她既能提前拿到伪证,定是知道些什么。
“既然她有防备,那将军府的事先放着,让人远远看着,不要轻举妄动,你去查查王大龙的身世背景。”景煜珩吩咐。
那王大龙被抓到现在还不招,无非是怕招了会死,现在什么都不说,还能拖延时间,说不定还能等到人救他。
那他,就断了他的念头。
“那图腾有线索了吗?”
“已经有些眉目了,还得再做确认,过几日定会有结果。”
“让人加快速度。”
“是!”周越领命就要退下。
可有一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越想越难受,还是决定问出口。
“世子,您刚才到底,为什么要救钟大小姐?”
世子虽嘴上说不确定,但他显然认定了钟家大小姐就是那戏弄他且拿走伪证之人。
既如此,他不是说要把人大卸八块泄愤,这人掉进水里才应该是他想看到的吧?
这怎么还救上了?
“想知道?”
周越满脸好奇,“想!”
回答他的是屁股上重重的一脚。
“滚——”
镇北大将军府。
虽然盯着自己的人撤了,但钟泠月该装还是得装。
这不,她和竹意等人将昏迷中的钟泠霜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还命人去请了大夫,这才回了自己的揽月居。
将军府进了刺客的消息也传遍了。
钟天骥夫妻急匆匆赶来。
“月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夫妻俩上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见她无恙,这才放松下来。。
钟泠月见状,眼神微闪。
“女儿没事,只是二妹妹落了水,不知是不是和刺客有关?”
她并没有说钟泠霜要杀自己的事,主要还是怕父亲母亲担心。
另外,内鬼还没有抓出来,她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而钟泠霜,即便她清醒过来,也是不敢说的。
敢谋害嫡姐,这罪名可不小,别说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她,就是将军府的人,都不会放过她。
想来,她当时确实是疯魔了,不然,怎么会如此直接行事?
“你没事就好,今日的事,让你受惊了,你好好休息。”王沁兰安抚她。
她这话一出,全场议论声起,尤其是女眷这边,都在看她笑话。
“啧,钟家大小姐这借口找的,说出来谁信?”
“是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手腕就被砸了?还这么准就砸在了她的手中?”
“我看就是她徒有其表,内里没什么东西,这会怕上台丢脸呢.......”
“谁说不是呢,方才那张晚香就算弹得一般,也好歹是上了场的,连娘娘都夸她勇气可嘉呢?这钟将军征战沙场如此英勇,怎么女儿却胆小如鼠?”
“还不如那钟泠霜呢......”
而太后一听,也觉得是她没什么本事,怯场才找的借口。
本来这种时候,被拂了面子的她应该生气才对,可她转念一想,这钟家嫡女身子不好,又没什么过人之处,说不定明璟突然醒悟也就不喜欢了,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还颇为和善地说了句,“既如此,那哀家就不勉强你了,好好休息吧。”
“多谢太后娘娘。”钟泠月谢过之后却并没有坐回位置上,反而是再次行礼道:娘娘,臣女还有一事回禀。”
“什么事?”
钟泠月伸出手摊开掌心,露出刚捡起的墨玉珠,扬声询问道:“方才臣女就是被这一珠子砸中了手腕,我看这珠子价值连城,应是谁不小心丢了,还请大家帮着寻一寻失主。”
众人探首望去,那纤细白皙的手中正捏着一颗墨玉珠,在阳光下泛着光,极为漂亮。
当然,如此名贵的东西,也不是寻常人能拥有的。
这下,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啊......她的手真被砸了?”
“这么巧,我还以为她骗人的呢......没想到竟是真的,我误会她了。”
“这是谁的恶作剧吧?怎么能突然丢出来砸人呢?”
“我看也像,到底是谁如此阴险?”
“是挺无耻的......”
大家都开始四处张望起来,试图找出这珠子的主人。
而坐在男宾前几排的皇子和各亲王世子们表情却有些微妙了。
其中一人若有所思道:“这珠子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是啊......好像在哪见过......是不是你的?”
“怎么可能是我的,我没事做拿这珠子砸人家姑娘做什么?”
“咦......我记得这墨玉珠好像之前藩国进贡的吧,我记得有十颗,父皇上赏赐给我们几个兄弟了吧,我还镶在了冠上,不过今日没戴那顶冠。”三皇子道。
“这么说我好像记起来了!是有这么颗珠子,我还收在家中呢!”
端王世子道,突然,他指着正面色淡定喝茶的景煜珩恍然大悟道:“明璟,我记得你把那墨玉珠镶在衣裳上了,好像......就是这一件把?等等!你珠子呢?”
众人目光转向景煜珩。
钟泠月的视线也挪了过去,满脸无辜的看他,问道:“世子,这是你的墨玉珠吗?”
景煜珩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垂眸往下看。
须臾后,他满脸诧异,“本世子的墨玉珠,确实是丢了。”
钟泠月:“......”
呵,真会装模作样。
景煜珩站起身,朝钟泠月走去。
明明很短的距离,他却走得缓慢,像是故意的。
在众目睽睽下,他到了钟泠月的面前。
一步之隔。
他低头瞥了眼钟泠月手中的那颗珠子,片刻后,视线向上,停留在她的脸上。
“钟姑娘手中的墨玉珠,应是本世子丢的那颗,只是本世子也不知道,为何会到了姑娘的手中?”
景煜珩把问题重新抛回给了钟泠月。
他身材高大,站在钟泠月的面前,将她的视线都挡了个严实。
将军府的车队消失在街道尽头,那道幽深的视线也终于不再跟着自己。
钟泠月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人好生敏锐,只一眼就发现了异样。
好在她装模作样的功夫练得还不错,应是没露出破绽。
“阿姐?”
“嗯?”
钟子昀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阿姐,你怎么又没听见我说话?”
“你是不是被晋王世子吓着了?”
“阿姐别怕,他虽是皇亲国戚,但我们镇北大将军府也不是吃素的,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钟泠月扯起一抹笑,点头。
是啊,他们都会保护她的。
所以这一世,让她来保护他们。
“快到家了吗?再快一点,我想快点见到父亲母亲。”
...
镇北大将军府。
镇北大将军钟天骥携夫人王沁兰等一众人已经等候在大门口。
“来了,来了,将军,大小姐回来了,马车已经到巷子口了!”前去查探的小厮兴高采烈地回来报信。
“好好好!”
钟天骥挽着妻子大步走下台阶,焦急地探头往外看去。
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都面露喜色,除了......
“霜儿,你长姐要回来了,你怎可面露不悦,小心你父亲生气......”
人群后,衣着朴素的女人正苦口婆心劝着一容貌艳丽的少女,她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钟天骥,显得非常拘谨。
她是钟天骥的妾室林姨娘,十五年前从青州带回来的,但钟天骥并不宠爱她,她在府中几乎就是个透明人的存在,为人谨小慎微。
可她身侧的少女却不是如此,反倒是扬着下巴冷哼了声。
“我倒要看看长姐这天上月长得什么样!”
凭什么都是父亲的女儿,长姐的名字就是精心挑选的天上月,而她只是随意被人践踏的地上霜!
她才不是!
“你......你怎可与你长姐相比......”
“如何不行!她哪点比得上我?”
“你......”
少女目光紧紧盯着那被父亲亲自扶下来的瘦弱身影,握紧拳心。
她是嫡出又如何,病恹恹的,哪里像是将军府的女儿?
只有她!只有她才配得上镇北大将军女儿的名声!
正门口,正被父母嘘寒问暖的钟泠月感受到一抹强烈且带着敌意的视线,但她并未抬头去看。
她知道是谁。
她的二妹,应该很不想她回京吧?
但她必须回来。
钟泠霜若老老实实,那她还是将军府的二小姐,若她有异心,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来,月儿快随为娘去看看给你准备的院落可还喜欢。”
王沁兰握着自家女儿的手,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去,两眼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夫人可别胡说,什么你为月儿准备的,难道为夫就没有准备吗?”
钟天冀挤到女儿另一侧,低下他那高大的身躯,一脸慈爱道:“那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为父亲自挑选栽种的,还有那秋千,也是我亲自搭的,月儿快去看看喜不喜欢......”
听到爹娘在自家阿姐面前如此邀功,钟子昀也耐不住了,抢在两人前面一瘸一拐开路。
“阿姐,我给你准备了京中最好吃的点心,都是我一早就亲自去排队买的,你可一定要尝尝......”
一行人浩浩荡荡簇拥着钟泠月去了她的揽月居,就连下人都跟着讨赏去了,徒留钟泠霜母女两人留在原地,无人无津,冷清且尴尬。
“霜儿,咱们回去吧。”林姨娘低声唤她。
钟泠霜盯着那钟泠月被前后簇拥着的身影,眼里迸发出剧烈的恨意。
凭什么!父亲如此疼爱她!
她只是比自己多了一个嫡女身份而已!
她一个病秧子,谁会愿意娶她!
只有她......只有她才能给父亲带来更高的荣耀......
“墨香,去给三皇子传信,说我明天会去城外赏雪。”她垂眸吩咐身侧的侍女。
“是。”
“霜儿,你明知你父亲不喜你与三皇子有交集,你这......”林姨娘欲言又止。
“姨娘!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不要管!”
钟泠霜冷冷收回视线,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父亲,你会知道的,谁才是你最值得疼爱的女儿!
...
揽月居。
一家四口正在互诉衷肠,尤其是将军夫人王沁兰,泪如雨下。
“月儿怎么比年初见时憔悴了许多,不是来信说身子已经大好,可是一路风雪颠簸着了?”
这些年虽年年都去杭城看望女儿,但还是聚少离多,她很是愧疚。
好在,现在终于将月儿接回来了!
她以后一定好好补偿月儿,再也不让她受苦了。
钟泠月心虚地咳了一声,“京中天气寒冷,还有些不适应......”
她打娘胎里带出的病,自小体弱多病,到了外祖家后机缘巧合拜得一师傅,不仅养好了身体还习了一身武艺。
可师傅性子古怪且神神秘秘,不让她在人前露武艺,也不得提起他的存在。
此番得知她家中恐变故,师傅这才松了口,还去信让在外游历的师兄师姐赶来京城相助。
在外人眼中,她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不过这样的身份也好,毕竟谁会在意一个连走路都会喘的弱女子呢?
即便白日里那晋王世子对自己有所怀疑,但他并无证据,也奈何她不得。
看着母女俩哭成泪人,钟天骥还强行维持着一家之主的颜面。
只不过他背过身偷偷抹眼睛的样子还是被自家儿子发现了。
钟子昀偷偷笑了。
他就知道父亲是强装镇定,其实对阿姐想念得不得了,他可是见过父亲在深夜里偷偷翻看阿姐画像的!
“主子。”
进城后就被钟泠月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竹意已经悄无声息回来,向她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钟泠月意会,顿时止住眼泪坐直身体。
“你们都先退下吧。”
她屏退其他人,屋中只留一家四口。
见她脸色严肃,其他人虽摸不清状况,但也收起了情绪,坐直身体。
“月儿,怎么了?”
钟泠月站起身,行至门口。
门外,已经飞身绕整个院落查看了一圈的竹意冲她点头。
“已经无人,主子放心。”
钟泠月颔首,关上门走到父亲母亲面前。
她从怀中拿出一路都护着的东西递到钟天骥面前。
“这是......”
钟天骥打开包裹的黑色布巾,从里面拿出一封被开封过的书信。
“父亲看了便知。”
钟天骥匆匆将信展开一瞧,片刻后,他的脸色难看起来,顿时怒目,一掌用力拍在桌上。
“栽赃!这是栽赃!我断不可能......”
“这是谁写的!谁要陷害我钟天骥——”
“我钟天骥镇守边关数十年,痛恶廖贼至极,怎会与廖贼勾结通敌卖国?”
她也只能看到他。
钟泠月仰着头,与他漆黑的瞳仁对视上,突然笑了,“既然世子不知,那臣女就更是不知了。”
她并没有回答景煜珩的问题。
自然,这珠子到底是谁丢的这个问题,他心知肚明。
“既是世子的东西,那臣女奉还。还请世子收好自己的东西,不要乱丢,否则......”
钟泠月看着景煜珩,将手中的珠子递到他的面前,“恐怕世子没这么容易就能拿回去了。”
还有下次,就不会是以这种形式还给他。
钟泠月这话说得大有深意,别人或许听不明白,但景煜珩怎么会不明白?
他也笑了,抬手,“那么,多谢钟姑娘了。”
景煜珩伸手捏住她手心中放着的那颗墨玉珠。
钟泠月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景煜珩的手生的极美,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在光的照耀下仿佛像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一般,他抬手的瞬间,衣袖往下滑,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凸起,看着力量感十足,那一刻,极品墨玉也仿佛沦为了那手的衬托。
如此近的距离,钟泠月甚至能看清他指尖上淡淡的粉,她呼吸一滞,有些慌乱地瞥开了视线。
突然,手心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拂了一下。
她视线转回去,只看到景煜珩拿走了那颗珠子,并无半点异样。
钟泠月将心中那种怪异的念头摒弃。
这人怎么可能会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挠她手心?
这简直像是......勾引。
应是她感觉错了。
这人应不至于如此做派。
钟泠月重新落座,却不知道,背对着她往回走的景煜珩嘴角处的笑意更深。
她......手心有茧。
手中有茧本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许多自小学琴,学刺绣的闺秀手中也会留茧,不过多涂一些保养的润膏也可消除,可那也是在手指处留茧。
她的茧,在掌心。
而握兵器的手,茧在掌心处。
这又进一步验证了他的猜想。
他心情极好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另一边,钟泠月坐下时,神情还有些恍惚。
她身侧,原本正托腮仰视的戚映雪兴奋地探过身子凑到她跟前,贼兮兮道:“嘿......我觉得,你俩还挺般配!”
“谁?”她下意识问道。
“当然是你和晋王世子啊!”
钟泠月一听这话,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瞬间撇干净。
她眼里的嫌弃非常明显,“你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戚映雪:“.......”
她眼神哪里不好了?
刚才这两人站在一起明明很般配!郎才女貌!很多人都看呆了好不好?
尤其是安姐姐,她刚才发现安姐姐可是直勾勾盯着他们看的!
就连这会也......
等等!
安姐姐好像盯着的是......晋王世子。
难道......
还没等戚映雪怀疑,那边的安如玉先站起来了。
她缓缓走到中间,行了一礼。
“太后娘娘,既然钟姑娘的手不方便,那不如由臣女代劳,也献上一曲,恭贺皇后娘娘千秋之寿,福禄如意。”
太后闻言,当即允了。
她本就钟意这安太傅的孙女,自是乐见其成的,她希望明璟能够看到安如玉的好。
而男宾那边,也是一阵喝彩声。
等了这么久,终于又能再见京城第一才女的风采了。
内侍已经将琴摆好,不是宫中的琴,而是安如玉自己带来的琴。
很显然,她是有备而来的。
只是,此刻献艺,却也与她一开始的计划有所不同。
镇北大将军府正厅。
钟天骥一脸审视地盯着正坐在那喝茶的年轻人。
他常年征战沙场,眼神凌厉,不怒自威,寻常人甚至都不敢轻易与他对视,生怕被看穿心思。
可面前这年轻人,在他带有威压的注视下,竟还能如此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倒是有几分胆色。
只不过……
“世子方才说,唐突了我女儿,这是怎么回事?”他厉声质问。
“我将军府虽比不上世子这样尊贵的身份,但也不是可以任人随意欺辱的!”
景煜珩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前日青云卫奉旨追捕黑云寨逃犯,路遇将军府马车,恐有贼人劫持马车,为保府上小姐安全,故唐突冒失,却没想到令钟姑娘受了惊吓。我心有不安,故上门赔罪,不知可否见一见钟姑娘,也好当面赔罪?”
钟天骥面上不露声色,暗里却忍不住腹诽。
好家伙,什么话都让他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表面上说自己有错,但又搬出奉旨公务,谁能说他有错?说他有错岂不是说为圣上办事有错?
不想活了?
现下这人又带礼上门赔罪,端的一副如此低姿态,让他连火都不能发,还得笑脸相赔!
真不愧是晋王那个老狐狸的儿子,跟他一样滑溜!
不过想见他女儿,那可真是想得美!
他的宝贝女儿,岂是随便什么外男都能见的?
钟天骥的脸黑了一瞬,随即开口大笑,“原来如此,既是奉旨追捕逃犯,我府上众人自当配合,也没什么唐突不唐突的,都是应该的,这礼还请带回去,小女身子单薄虚弱,实在是不方便见客。”
对于他的这一番推辞,景煜珩倒是并不意外。
他的目光瞥向身后之人。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端着锦盒走到钟天骥面前行了一礼,锦盒被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支上好的百年山参。
“这是……”
钟天骥见面前的老嬷嬷面容严肃,身姿端正规矩,又有几分面熟,顿时有了猜想。
果不其然,他听到景煜珩道:“这位是一直伺候在皇祖母身边的林姑姑,昨日我进宫给皇祖母请安,说起这一事,祖母将我训斥了一番,让我一定要来给钟姑娘赔礼道歉,还让林姑姑随我一起来探望钟姑娘,这若是见不着钟姑娘,姑姑怕是不好回去复命…….”
钟天骥:“你……”
...
揽月居。
钟泠月刚用过早膳准备回床上躺一躺,谁知就见前院的小厮匆匆跑来。
“大小姐,将军请你去一趟前厅。”
钟泠月诧异,“父亲那边是有什么事?”
这一大早的,感觉不像是有好事。
小厮气喘吁吁道:“晋王世子上门了,说是要给您赔礼道歉,还带了皇太后宫中的嬷嬷,一定要见您。”
“……”
钟泠月的脸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这该死的男人,真是阴魂不散!
看来她那一脚踢得还不够重,不好好在家休养,竟还能出来蹦跶!
“知道了,告知父亲,我即刻就去。”
“是!”
待小厮走后,竹意脸上的担忧才展露出来,“主子,这晋王世子定是怀疑上你了,能不能不去?”
“当然不能。”
钟泠月站起身,冷笑道:“他都把皇太后搬出来了,我怎能不去?再说,若不去,他岂不是更要怀疑我了?”
“那若是他试探主子……主子身上还有伤,要是被发现可怎么办?要不还是如之前一般,奴婢扮作主子的样子去吧。”竹意提议道。
之前在杭城,外祖母一家都把钟泠月当宝贝疙瘩护着,根本不可能让她去跟着师傅习武吃苦,她都是和竹意互换了身份偷偷溜出去的。
不过,那都是竹意在屋中装病才没被发现,可对上父亲,万一竹意漏了怯被发现,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无事,想必当着父亲的面,他也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你们几个稳住心神,别露出端倪。”
“是!”
“那替我上妆更衣吧。”
半个时辰后。
钟泠月在一众婢女的簇拥下缓缓进了前厅。
“咳……父亲,世子。”
她端庄地上前行了一礼。
钟天骥一听到她咳嗽,当即站起身大步走至她面前,将人扶到了椅子上坐着。
“月儿累了吧?这大冷天的让你过来,真是遭罪哟,快,去多准备点炭火……”他一边阴阳怪气地叮嘱下人,一边将视线瞥向景煜珩,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景煜珩面色不改,还回之一笑,仿佛没听出钟天骥在骂他。
倒是他身后站着的林嬷嬷脸色不太好看。
“父亲,您让我过来,所为何事?”钟泠月问。
虽小厮已经提前告知了,但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钟天骥一听,当即拉下脸转过身去。
他人高马大的,站在自家女儿身前,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小女来了,世子也看过了,可安心?”
什么都没看清的景煜珩:“…….”
他站起身,走向钟泠月。
钟天骥紧紧盯着他,大有他再往前走一步,就要动手的架势。
景煜珩停下。
隔着钟天骥,他一本正经地鞠了一躬道:“钟姑娘,那日是我冒犯,还请勿怪。”
话落,一声冷哼响起。
景煜珩抬头。
钟天骥别过脸去:“……”
真尴尬。
就,不小心哼出来了。
面对礼数如此周到的景煜珩,钟泠月也不好坐着,只能无奈站起身,稍稍往旁边挪了一步还礼道:“世子客气。”
“姑娘身上的伤可好了?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景煜珩一脸关心道。
“什么伤?!!”
钟天骥当即扭头看向钟泠月,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好几遍,急道:“月儿受伤了?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钟泠月:“…….”
她暗自咬牙握拳。
这死男人!这就是明晃晃的试探!
“什么伤?世子怎会如此说?”她满脸疑惑,不可置信地看向景煜珩。
景煜珩见她眼神迷惑,当即也一副诧异的样子道:“不是吗?昨日我见钟小姐带了一女医回府……”
糟糕!
不待他说完,钟泠月身后站着的天冬急忙打断他的话,“胡说,她明明是…..”
钟泠月暗道不好,当即转头去看天冬,打断她的话,“怎么了?是你们谁病了吗?”
天冬此刻也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圈套,脸瞬间都白了,好在主子递了话过来,她赶紧顺着话往下接:“就……就…..就是奴婢身子不适,又怕被人笑话,所以……所以……”
京墨姐姐准备的那一番说辞是用不上了,人家都瞧见女医进了府,她还说是去给京墨嫂子接生,岂不是对不上?
“那现在可好些了?”钟泠月语气担忧道,“既然身子不舒服,要不先回去休息?”
“好些了,多谢主子关心。”天冬僵硬着身子福身。
见二人主仆情深的样子,景煜珩当即勾唇一笑,“那看来是我误会了,钟姑娘无事就好。”
“多谢世子关心。”
钟泠月礼貌微笑,面上一脸感激道:“世子对将军府的事真是了如指掌,连我都不知婢女请了医,倒是劳烦世子关注了。”
景煜珩:“…….”
钟天骥顿时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景煜珩。
这小子,竟然监视将军府?
他此番上门,到底安的什么心?
钟泠月已经不想再和这人纠缠下去,转头看向自家父亲,“那女儿先行告退。”
钟天骥恨不得赶紧把女儿送回去,快快回了,“好,那月儿快回去吧……”
钟泠月行礼告退。
“等等!”
刚走到门口,人又被叫住。
钟泠月咬牙切齿。
这人还想干什么?!
“钟姑娘留步,那日我捡到一物,不知是不是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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