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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以毒服人

雪茄_Schnee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一朝穿越,蔺如初便颠覆了大梁国百姓眼里相府嫡小姐是个扫把星痴傻儿的形象——先是虐待她一家的奴仆锒铛入狱,随后回到相府将被继母专横的内院整肃一番。接着在教小人渣滓们怎么做个人的教学路上混得风生水起时,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突然说要娶她?蔺如初犹豫了一下:有个人当靠山也不错,摄政王双腿残疾,那就只能做名义上的夫妻,刚好合她的心意,嫁!婚后某夜,王爷和王妃进行了一项和谐运动后......王爷戏谑:听说王妃...

主角:祁麟蔺如初   更新:2023-08-08 0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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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麟蔺如初的美文同人小说《王妃以毒服人》,由网络作家“雪茄_Schnee”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穿越,蔺如初便颠覆了大梁国百姓眼里相府嫡小姐是个扫把星痴傻儿的形象——先是虐待她一家的奴仆锒铛入狱,随后回到相府将被继母专横的内院整肃一番。接着在教小人渣滓们怎么做个人的教学路上混得风生水起时,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突然说要娶她?蔺如初犹豫了一下:有个人当靠山也不错,摄政王双腿残疾,那就只能做名义上的夫妻,刚好合她的心意,嫁!婚后某夜,王爷和王妃进行了一项和谐运动后......王爷戏谑:听说王妃...

《王妃以毒服人》精彩片段

昏沉,剧痛。
“嘶——”
蔺如初不过皱了一下眉,眉心便传来钻心的疼痛,全身也跟散了架一样地疼,她龇牙咧嘴地抬手摸了摸眉间,怎么是黏糊的?
她倏地睁开双眸,看着举到眼前指尖刺眼的鲜红......
破相了!
这是蔺如初的第一反应。
她不是正在毕业典礼的台上接过校长给她颁发药理学和临床医学的双博士学位证书吗?
接着就听到尖叫声,然后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灯具已经砸下来了......
所以她是被灯具砸毁容的?
这绝对是她犹如走了狗屎运的十八年人生中第一遭遇滑铁卢,这教训也太惨痛了吧?
就在蔺如初哭笑不得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些不对——周围太安静了!
于是她迅速抬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参天大树,神情瞬间凝滞。
不对!这是哪?她不是在礼堂里吗?
与此同时,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些陌生信息——蔺如初,芳龄十一,相府嫡小姐。生母因难产生下她就死了,她长到两周岁还不会开口说话只会流涎,宫里太医诊断她是个痴傻儿,因此生父和继母便将这个成为京城笑柄的相府嫡女远远地送到了乡下,扔给看庄子的家生子服侍养活。
蔺如初愣在了原地,她的脑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的信息?莫非......
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了身上穿着的粗陋古装,和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瘦弱干瘪,伤痕累累的手。
蔺如初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好吧。她扯了扯一下嘴角,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自己穿越到古代这个玄幻的事实。
只是心里有些遗憾:她刚拿到毕业证,还没决定好要去联合国医学院当副院长还是去世界顶级药物研究所当项目负责人呢,没想到十八年顺风顺水的人生就这样简单粗暴地戛然而止了。
不过最伤心的应该是爸爸妈妈吧,他们就只有自己一个女儿,但愿他们能够看开点。
蔺如初叹了口气,回到了现实,她费劲地搜刮着脑海里不多的记忆:
今日天刚亮,原主便被家生子张壮的婆娘——张大娘遣到上山砍柴。于是原主连饭都没吃就背着背篓上了山,饿着肚子在山上呆了大半天,眼看就要日落西山了,砍的柴也装满了背篓,原主便准备下山。
然而当她打算转身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喊了一句“蔺如初,去死吧!”,接着她就被人猛地推了一下后背,脚上不稳失去了重心,然后天旋地转地滚下了山坡,翻滚中头磕在了山腰的一块石头上,眼冒金星,失去了意识。
蔺如初反复地回味那句不知出自何人之口的话——只知道说话的是一个女人,但无法肯定推原主下山的女人就是张大娘。
不过,既然自己占了原主身体,顶替了原主继续活着,那至少不能让原主死得不明不白,这件事她一定会查清楚,给原主一个交代,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原主基本已经被相府遗弃,又是个智力低下的孩子,在这世上基本构不成威胁,那么究竟是谁,要对一个手无寸铁,毫无杀伤力的痴傻儿痛下杀手?
思及此,蔺如初便撑着那块撞死原主的石头艰难站起身来,心道,若想判断张大娘是不是凶手,回去一趟就知道答案了——倘若真是张大娘想要害死原主,那她看到自己没死肯定会十分震惊和愤怒。
就在蔺如初打算趁着天还没黑赶紧下山回庄子时,鼻尖忽然闻到一丝淡淡的熟悉的气味,掺杂在血腥味中,不易察觉——蔺如初的嗅觉很灵,但不是对所有气味都敏感,只对毒,对寻常人来说无味的毒,她都能闻出来。
蔺如初闻着似有若无的气味,低头看着自己如今枯瘦的手指,皱了皱眉,随即抬起沾了鲜血的手,移至鼻尖嗅了嗅,果然是毒!
这是有多倒霉啊?
别人穿越是带系统,她穿越是中毒?
没等蔺如初感叹完,一阵诡异的声音传来:
“沙沙——”
蔺如初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同时蹲下了身子,全身警惕,惊慌之下咬牙忍住疼痛迈开步子,躲在了石头的后面,屏住呼吸,尽量降低存在感。
“沙沙”的声音还在继续,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某种重物被人费力拖着走,移动得极慢,但确实是在往自己这边靠近,蔺如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由竖起耳朵,隔着足以掩藏一人的石头,听着另一头的动静。
重物拖地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蔺如初只能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出,感受自己紧张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然而就在她以为下一刻就会被发现的时候,声音突然消失了。
约一刻钟过去,周围依旧寂静无声。
蔺如初这才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挪到石头一边,探出一双杏眸,迅速地往周遭一扫,目光锁定了离石头不远处,躺着一个人!
她不确定那人是死是活,于是站在原地不动,目光不敢从那人身上移开半分,确认那人胸口还有轻微起伏,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听他的呼吸很微弱,应该是昏迷了。是受伤了还是发病了?蔺如初才壮着胆子轻手轻脚地挪着脚步,来到这人的旁边,小心翼翼地端详着。
看这人的身形衣着应该是个年轻男子,蔺如初心中有了初步判断,随后循着浓重的血腥味儿,迅速将视线定格在他的右脚小腿上,二话不说便蹲了下去,用指尖捏着被利器划开的布料往旁边一拨。
果然伤势严重——看创口应该是被类似于羽箭的箭头刺伤,而且是一箭从这一头刺穿到另一头,箭已经被拔出了,不过伤口还在渗出血,而且,还是紫黑色的血。
蔺如初吸了吸鼻子,眉头紧锁,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本不该多管闲事,可作为一个学医尤其是擅长解毒的人来说,又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一边心中天人交战,一边将视线往上移,当她的目光触及声少年苍白面孔时,杏眸不由睁大,几乎实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卧槽,好帅!
蔺如初只看一眼便移不开眼睛了,不是她花痴,而是这个少年的颜值实在是太高了!
阔额剑眉,眉头紧锁,双眸紧闭,浓密的睫毛又长又卷,眼廓微陷,眼角微微上翘——想必是一双好看的眼睛。脸部线条介于少年与男子之间,既有少年人的柔美,亦有男子的刚毅,比蔺如初在现实中见过的男子都要好看!
颜值即正义。
蔺如初一颗萌动的少女心就这么被征服了,也不做垂死挣扎了,果断缴械投降,决定救这位落难的美少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一个大帅哥,死了多可惜啊!
做出选择后,蔺如初便不再怠慢,先是上前一步将昏倒在地的少年上半身扶了起来,让他背靠着石头不至于倒下,然后再伸出拇指,用力按掐着少年的人中。
少顷,美少年睁开狭长的凤眸——蔺如初眼前一亮,心中欣喜,果然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祁麟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血迹的脸,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还有一双睁得老大的眼睛到盯着自己,有些瘆人。
他不由眉头紧蹙,随即迅速展开,惊诧之色稍纵即逝,然后才反应过来,浅色的瞳孔皱缩,瞬间警惕起来,声音嘶哑地问眼眼前的陌生少女:
“你......你是何人?”
蔺如初一点也不意外俊美少年醒来对她有所警惕,不过她既然决定了要救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就打退堂鼓,而是冲他露出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随口回道:
“救你的人。”
祁麟刚刚被百来个死士埋伏追杀,是属下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他才死里逃生,此时仍旧心有余悸。
眼前的少女虽然看似无辜,可若有心加害于他,他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因此不得不谨慎防备,质疑少女:
“你为什么要救我?”
蔺如初见他草木皆兵的样子并没有不耐烦,而是轻轻叹了口气,指着他的右腿,简明扼要地跟他说明此时的情况:
“你腿上的伤势很重,伤口发黑,伤你的凶器上应该涂了毒,虽然暂时封住了附近的几大穴位,减缓了毒药发作的速度,但毒素已经扩散了。”
说着一顿,视线落在伤口周围——十几条肉眼可见的血管都变成了黑紫色,由伤口向外延伸,没入衣料,看起来十分狰狞。
祁麟闻言垂眸,也看到了自己右脚伤口附近那如蛛丝般错综复杂的经脉,眉头紧锁,然后听到少女的声音继续说:
“毒素目测过了膝盖,我现在没有条件帮你将毒逼出,若是一刻之内得不到有效医治,你这条腿就只能截肢......”
“截肢”二字犹如惊雷在祁麟脑海炸开,瞬间一片空白,呼吸不畅,颤抖着声音打断,“不行!”
他艰难地抬起幽深眸子,定定地看着眼前少女,生怕她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行为,十分真挚地一字一句重复:
“我说,不行!”
蔺如初没想到他的会反应这么大,神情一滞,看着少年坚定的神情,像是妥协一般地耸了耸肩,“好吧。”接着十分专业地给少年分析此时面临的情况以及解决方法:
“现在有两种方案可你供选择,一是我帮你清理附在伤口上的毒,让毒素不再扩散,不过往后膝盖以下肢体无法行动自如。”
祁麟惊诧于眼前这个看起来也就九、十岁的小姑娘看到自己浑身是血昏倒在地,不仅没有受到惊吓或者敬而远之,反而冷静自若地同他说明该如何救治以及可能留下的后遗症。
思及此,祁麟观察着少女的神情,她那狰狞的脸庞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真挚而且坦然,不像是随口胡诌或者对自己别有用心,难道她真的只是路过,出于好心出手相助?
于是忍不住开口,“你是医女?”否则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处理伤口?
蔺如初闻言微怔,她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但好歹也是有医师资格证的人,不算无证驾驶,点了点头,“算是吧。”
祁麟眉头紧蹙,双眸紧盯着少女,再一次问出之前没有得明确回答的问题:
“为什么救我?”
音落,蔺如初怔怔地看着少年明亮夺目的浅色瞳孔,不知怎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心跳没有任何预兆开始加速,杏眸闪过一丝慌乱,欲盖弥彰地干咳一声赶紧移开了视线。
虽然少女眼中的惊慌稍纵即逝,但还是被祁麟捕捉到了,他正眯缝着眼睛想要一探究竟。
只见蔺如初那圆溜溜的眸子一转,再次看向少年已恢复了平静而真诚,郑重其事地回道:
“医者父母心,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伤了,怎能坐视不理呢?”
见少年怔住,蔺如初松了口气:开玩笑,我总不能说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吧,我不要面子的吗?
祁麟本以为少女是附近村落哪家大夫的女儿,耳濡目染会一点医术而已,可没想到小姑娘竟是如此认真。虽不知她医术如何,但医德却很高尚,在这世风日下的世上,是个难得的好人。
就是她说的那个比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祁麟此时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在昏迷之前就已经发现自己受伤的右腿失去知觉了,不管少女医术好赖,此时他也别无选择了,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于是再次开口时,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你刚刚说了第一种方案,那第二呢?”眼中的凛冽也尽数褪去,重新望向少女,浅色的瞳孔里,带着些许期待。
蔺如初见少年态度有所改变,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从容不迫地继续说:
“第二是以毒攻毒,正巧我也中了毒。”
说着她便抬手将头上唯一的首饰——一支梅花银簪拿了下来,沾了血的手碰到银簪的瞬间就变成了黑色,而她依旧面不改色,第二种方案补充完整:
“不过我体内的毒很霸道,毒性比你的毒强,应该足够将你脚上的毒逼出来。”
祁麟一直看着少女那双发亮的眼睛,当听到她说她也中毒的时候,凤眸微微眯缝,本来放下的心又开始起疑,可看到她神情自若,坦坦荡荡自证清白的姿态,又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去相信眼前的少女。
一时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后祁麟才淡淡问:“代价呢?”如果没有任何副作用或者后遗症,那少女就不会把他弄醒征求他的意见,而是直接施救了吧?
蔺如初有些意外少年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权衡利弊,看来不是等闲之辈,不过即便他不问,她也会告诉他的。
只是答案可能不是他想要的,蔺如初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不知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碰到自己擅长的毒时说出不确定的话,有些郁闷。
音落,祁麟神情凝滞,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蔺如初见状有些无奈地解释:
“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毒,还没来得及研究呢,不过就目前来看,这毒对日常生活不会有太大影响。”
这话听起来可谓是漏洞百出,就连蔺如初自己都觉得荒谬,但这已经是她在这么的短时间内,没有任何检测设备的情况下,所能做出的最精确的判断了。
蔺如初认为以少年的谨慎缜密,应该不会选第二种方案,可没想到他听完之后并没有出声,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出声问:
“你有几成把握?”
蔺如初闻言勾了勾嘴角,抬起下颌,声音清脆:
“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祁麟抬眸看去,便鬼使神差地被她自信的笑容所感染,顿了一下做出了选择:
“好,我选第二种。”
音落,他便看到少女二话不说就捡起旁边砍柴用的弯镰刀,伸出左手摊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他瞬间睁大眼睛,“你......”
还未等他说出第二个字,少女已经扔掉手中的镰刀,手握成拳地冲他下令:“张嘴!”
祁麟看到这一幕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这会儿几乎是下意识地听从少女的指令,仰头分开了干涸苍白的嘴唇。
蔺如初则迅速把自己的手掌移到他头的上方,一边让血顺着掌心淌入他的口中,一边对他说:
“虽然口感欠佳,但我没法给你输血,所以你只能口服了,你就......忍一忍吧。”
她看到美少年眉头紧皱,不知为何心就软了一下,安慰起少年来,仿佛刚刚眼都不眨一下就用刀割开掌心放血的人不是自己。
几息之后,蔺如初将手收了回来,也不忌讳就当着少年的面掀开外衣,“哗啦”一声就撕下了里衣的一角。
祁麟见状瞬间瞳孔晃动,迅速移开了视线,苍白的脸颊有了一点血色。
此时他的嘴腔还残留着少女带着体温的鲜血铁锈味,薄唇还沾染了一抹红色,俊美的面容添了几分妖冶,犹如午夜梦回的鬼魅,会勾魂摄魄。
蔺如初看了一眼,不知怎的脸颊微微发热,清了清嗓子开口:
“你将封住的穴位解开,毒血要从伤口逼出。”
听到这话,祁麟稍稍松了口气,重新看向少女——她已经用布条给自己割开的掌心包扎止了血,他不由多看了她那缠着布条的左手一眼,心中有些酸软。
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不疑有他地按照少女的指示,将刚刚积攒的一点内力汇聚右手食指与中指,敏捷地在脚上伤口周围点了几下,便有紫黑的血从创口渗了出来。
一炷香后,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了殷红,蔺如初便再次让少年再次发力封住穴口止血,然后拿起刚刚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将少年右脚的伤口缠了起来。
从放血到包扎的过程难免牵扯到伤口,不过祁麟全程没有出声,只是眉心就没有舒展过,一声不响地看着垂眸替自己包扎的少女——身板清瘦甚至可以说瘦小,肌肤偏黄,想必家境不大宽裕。
她脸上自眉心而下,有好几道残留着干涸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长而浓密的睫毛犹如鸦翅一般,一颤一颤地扇动着,仿佛也扫过他的心尖,耳根子突然烫了起来。
这次,蔺如初对少年的异样无知无觉,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手上,娴熟地将布条打了个结,随后才看向他。
四目相对时,祁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直盯着专心致志的少女,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儿似的,惊慌仓促地挪开了视线,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一声道:
“多谢,你叫什么?”
好在蔺如初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神色如常,闻言流光一转,杏眸便弯了起来,摆了摆手大方道:
“不用客气,请叫我‘红领巾’。”
祁麟目光触及少女灿若星辰的笑颜,又圆又大的眼睛在残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神情一怔,心里默念了一遍,不由疑惑:
姓洪,名岭金么?
未等祁麟将心中疑惑问出口,突然,耳朵闻风而动,他那浅色的眸子瞬间迸发出凛冽的目光,看向少女沉声道:
“有人!”
蔺如初闻言不由睁大眼睛,耳朵已经在第一时间竖了起来,屏息倾听,可她只听到了风掠树叶的细微声音和鸟鸣,并没有听到其他声响动静啊。
祁麟见少女面露疑虑,想起她并没有内力——刚刚她替自己医治包扎时便发现到了这一点,根据他所听到的推测,那些人应该还在十里之外,寻常人察觉不了也很正常。
虽然那些人有意收敛气息,但还是被他极其敏感地捕捉到了,可仅凭这点动静,他无法判断那些人是来要自己性命的死士还是来救自己的援兵。
倘若真是杀手,他一个人拼死还能抵抗一二,可若是这个柔弱的小姑娘,想必会立即毙命。祁麟皱起眉头,她刚刚救了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因为自己受到牵连丧命,于是冲她说:
“先躲起来!”
蔺如初见少年眉头紧锁,神色紧绷,不像是在开玩笑,再触及少年受伤的右脚,心蓦地一沉,莫非是追杀少年的人追上来了?
思及此,她便将目光落在了少年右脚上被鲜血渗透布条——此时他站起来都难,更别提跑了,若是自己躲起来不管他,那他岂不是只能只能在这坐以待毙?
可如果自己带着他躲起来,恐怕还没走几步就被追兵追上吧?
蔺如初有些着急,可一时之间竟想不到两全其美的方法,犹豫片刻后开口:“那你......”
祁麟没想到她不仅没有立刻逃跑,反而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除了自己的亲卫,还没有人在生死关头担心他的安全,一时有些动容,“放心,你刚救了我,我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蔺如初闻言哭笑不得,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但随即就看到了少年破天荒地冲她笑了起来,心跳便漏了一拍,没想到美少年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一时看得移不开视线,怔住了。
“你跑远点找棵大树先躲起来,尽量不要发出声响,快!”
蔺如初第一次有种想要变得更加强大的念头,之前虽然也有想要成为业界泰斗的想法,可从未像此时这样强烈。
她从小就发现自己和一般小孩儿不一样,直到被人称为“神童”、“天才”,她才知道是智力比别人高,然后一路跳级上学,没有一个老师不夸赞她,也没有一个同学不羡慕她,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能力。
若不是穿越到了这里,她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觉得一个人拥有全面知识和专业技术身上远远不够的,她还需要有自保能力,至少得有防身的技能。
而不是遇到危险就只剩下跑和躲,蔺如初知道就算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了他的忙,反而还可能成为他的累赘,于是不再纠结,而是冲他弯了弯嘴角,“好,那你要好好活着,可别让我白放血了。”
祁麟一直看着少女,看她从惊慌,焦急,犹豫,冷静到最后还能笑着鼓励自己的过程,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她转变,最后不忍心看到她失望,于是点了点头。
蔺如初得到少年的保证后便不再逗留,将砍柴的镰刀放到他手边,然后背起背篓起身离开。
祁麟扭头目送少女那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身后的林子,回过头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举动,拿起手边的镰刀紧了紧,自顾自地笑了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蔺如初一口气跑出了一里地才停下来,随后找了一棵足以遮掩自己的大树藏了起来。
待她藏好后看向少年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十来个身影在往少年靠近,还真被他说中了?他究竟是怎么发现有人的?莫非有千里耳?
天色虽暗,但蔺如初眼力极好,她看到了那十几个人行动敏捷,身手极快,一看就是练家子,手上还都拿着长剑,来势汹汹,不由为少年捏了把汗。
为首的人发现受伤靠在石头上的少年了!
就在蔺如初以为那些人会对少年不利时,突然见那人箭步上前,半跪在少年跟前,不知在说些什么。
蔺如初看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瞬间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浊气,伸手拍了拍心口,看来是家里人来找他了,不是仇家。
美少年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蔺如初这么想着,便看到有一辆马车也停在了离少年不远处——想必是来接他的,他伤势不轻,虽然毒已经逼出来,但还是尽块找大夫用药比较好。
既然他有家人照顾,那自己就没必要再掺和进去了。
蔺如初有些遗憾刚刚没有问美少年的名字,没有好好跟美少年道别,顺便多看他两眼——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再也碰不到这样的美男子了。
不过她很快就释怀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想通之后,蔺如初嘴角扬出了一道满意的弧度,直起身子拍了拍手,毅然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昏暗的天色中。
另一边,注意力都放在祁麟身上的侍卫们,并没有发现身后林子有个少女不告而别。
“殿下!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祁麟抬手阻止自己的亲卫统领——秦枫说下去,示意他将自己扶起来。
秦枫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查看祁麟脚上的伤,当看到粗陋的布条时,目光一顿,疑惑道:
“殿下,您的伤口自己处理过?”
祁麟摇了摇头,“不是,是有位姑娘路过出手相救。”随即扭头看向身后没有动静的林子,心想她应该没走远吧?
姑娘?秦枫有些意外,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姑娘,而且遇到伤势如此之重的陌生人,不是视而不见而是出手相救?
祁麟没有注意到秦枫心中所疑,心不在焉地说:“我刚以为是死士追上来,就让她躲进林子里了。”她应该看到自己没有危险了,那为何还躲着不出来?
秦枫一顿,察觉到祁麟一直看着林子,心中惊诧,但很快反应过来,善解人意地开口:
“天快黑了,林子里不安全,既然那姑娘救了殿下,不如将她请出来一同下山,好好感谢一番?”
祁麟点了点头,秦枫便让其他人仔细搜查,务必找出祁麟口中的姑娘。
侍卫得令迅速散开寻找,秦枫便扶着祁麟上了马车歇息。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竟没有任何关于那位姑娘的消息。
祁麟听到侍卫的禀报,面色阴沉,眉头拧成一团,嘴唇紧抿,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连周遭的气息都冷了下来,秦枫和侍卫见状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随后听到祁麟不容置喙地开口:
“继续找,必须找到她!”
侍卫领命继续搜寻,秦枫则有些担忧地劝祁麟:
“殿下,您脚上的伤得尽快让大夫医治了,要不您先下山疗伤,等找到那位姑娘,立即带她来见您?”
祁麟闻言垂眸不语,想起少女灿若星辰的笑颜,心中一暖,随即又有些不是滋味:不告而别是她做得出来的事情。
可他但答应过不会让她的血白流,她应该也是希望自己尽快就医吧。思及此,他拧成一团的眉头便舒展开来,语气也有所缓和:
“也好。”
秦枫虽不知祁麟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见他肯松口,心中一喜,连忙吩咐马夫启程下山。
夜幕已经降临,蔺如初离开林子后,循着脑海里原主的记忆,摸黑抄近路下山,准备亲自会一会本该供养原主却反其道而行之的张氏一家。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大梁京城变了天,宫里传出消息:太和帝驾崩,临终前下诏书,传位于太子。
京城哗然未定,又听到了另一则噩耗:六皇子从边疆回京途中遭遇不测,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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