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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亲嫁对郎,咸鱼她躺赢了结局+番外

荔枝不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更何况,咱们家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个孩子对我恭敬有加,许姨娘更是鲜少出门,身上又不大爽利。剩下一个,也是知道的,所以眼下都不打紧了。”说着,她又看向叶清音,“音儿,虽然你不和我说这么多,可是我是你母亲,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我又怎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嫁给沈砚,定然不是为了什么夫妻间的感情,你有自己的心思。”“我并不想问你是什么心思,所谓了什么,但是有些话我还是免不得要和你啰嗦两句。你不在乎夫妻间的事,便不要在乎他的心思是否在你的身上,就算是他日后有了妾室,也是不打紧的。”“只要你的正妻之位她不敢逾越,其他的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要知道,他的孩子,才是你需要关注的。就像你那几个弟弟妹妹一样,虽然不是我所出,但是对我亦是十...

主角:叶清音任三儿   更新:2024-12-31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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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清音任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嫁对郎,咸鱼她躺赢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荔枝不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更何况,咱们家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个孩子对我恭敬有加,许姨娘更是鲜少出门,身上又不大爽利。剩下一个,也是知道的,所以眼下都不打紧了。”说着,她又看向叶清音,“音儿,虽然你不和我说这么多,可是我是你母亲,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我又怎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嫁给沈砚,定然不是为了什么夫妻间的感情,你有自己的心思。”“我并不想问你是什么心思,所谓了什么,但是有些话我还是免不得要和你啰嗦两句。你不在乎夫妻间的事,便不要在乎他的心思是否在你的身上,就算是他日后有了妾室,也是不打紧的。”“只要你的正妻之位她不敢逾越,其他的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要知道,他的孩子,才是你需要关注的。就像你那几个弟弟妹妹一样,虽然不是我所出,但是对我亦是十...

《换亲嫁对郎,咸鱼她躺赢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更何况,咱们家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个孩子对我恭敬有加,许姨娘更是鲜少出门,身上又不大爽利。剩下一个,也是知道的,所以眼下都不打紧了。”

说着,她又看向叶清音,“音儿,虽然你不和我说这么多,可是我是你母亲,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我又怎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嫁给沈砚,定然不是为了什么夫妻间的感情,你有自己的心思。”

“我并不想问你是什么心思,所谓了什么,但是有些话我还是免不得要和你啰嗦两句。你不在乎夫妻间的事,便不要在乎他的心思是否在你的身上,就算是他日后有了妾室,也是不打紧的。”

“只要你的正妻之位她不敢逾越,其他的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要知道,他的孩子,才是你需要关注的。就像你那几个弟弟妹妹一样,虽然不是我所出,但是对我亦是十分的尊敬,只有拿捏着孩子,才能拿捏着妾室。”

沈氏的话让叶清音心中一阵的感动,之前的她做的确实是过分了。原来,在母亲这里,她也是一直记挂着自己的。

沈氏心里何尝不难受,可是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她也不想再提了。

这些年为了婆媳间的情分,她竟然真的把自己的女儿放在了寿安堂养着,若是早知道有这样的事,她就算是撕破了脸面,不要了这情分,也要把自己的女儿带回来,在身边养着。

早膳过后,众人并未去叶老夫人院子里请安,她身子不爽利,沈氏也就索性寻了个由头,让孩子们上学的上学,做事的做事,这下倒是让叶老夫人下不来台了。

她心里虽然是有气,可是也不能说自己的身子好了,于是也只能这样过去了。

“夕雾、音儿,你们两个留下,一会儿我教你们管家之事。”沈氏看着屋子里剩下三个女儿,对着其他的两个人说着。

唯有叶琉溪一人,没有被喊着。可是她还是倔强的不想离开,同样是叶家的女儿,为何她不能学?

沈氏看着她不走,脸色有些难看,“琉溪,你还有事?一会儿,我还要教你这两个姐姐,你留在这里倒也碍事!”

叶琉溪只当作没有听见一般,“母亲,我也想跟着学学。两个姐姐都学了,不差我这一个。”

当即,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叶清音意味不明的看向叶琉溪,眼中带着几分的不满,至于叶夕雾则是坐在一旁看戏。

沈氏瞧了眼琥珀,便听见琥珀开口说道,“三小姐,这大小姐、二小姐都是已经及笄的,这婚期说近就近了,三小姐眼下还不到时候。等三小姐及笄了,夫人也是一定倾心教导的。”

……

叶琉溪听着琥珀的话,只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

虽然不想离开,可是也不敢激怒了沈氏,她害怕自己以后的婚事是整个叶家的女儿里最差的,于是只能起身离开了这处。

看着叶琉溪离去的背影,叶清音陷入了沉思。

如今的她这般的落寞,但是在梦里她才是最落寞的那一个。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祖母的身边,与这些个姐妹之间的关系并不密切。

虽然如此,但她也是知道母亲偏二妹妹和四妹妹的,唯独三妹妹不受母亲的待见。

可是说到底,这件事三妹妹也是收到牵连的。

她的姨娘做了错事,但是许姨娘不是也没有死吗?


出了院子,外面的雨下的有些大。叶朗拿着伞冒着雨回了水榭居,这件事不解决,他的心里也是烦闷的很。

“夫君,母亲怎么说?”沈氏看向衣衫有些打湿的叶朗,随即拿着外衫给叶朗换去。

闻言,叶朗抿了抿嘴唇,“这件事,怕是说不动。刚刚我瞧着母亲的心思已经定了,只怕不让音儿嫁过去沈家,她也是不愿意的。”

听罢,沈氏已经知道了这是连叶朗也劝不动了。只不过,时家的这门亲事,就这样放弃了?

“夫君,这退婚的事,我是没有脸面去找太傅了。这件事,还是辛苦夫君了。”沈氏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叶老夫人让自己做这个恶人,但是她凭什么呢?

“谁说要退婚了?”叶朗微微摇头,“这时家的婚事,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时越尘更是万里挑一的,如今正得圣宠,所以并不能退了。”

听到这里,沈氏微愣,“夫君的意思是,要换了人嫁过去?”

其实,这个法子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说出去,终究是上不得台面,所以她也就没有往下面继续想。现如今,叶朗既然提了,那么就证明他心里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音儿执意要嫁给沈砚,咱们身为父母的,也不能真的看着她被逼死。但是与时家的婚事,别人也不是嫁不得。夕雾也是记挂在你名下的嫡女,她自然也是嫁得,再不济琉溪也是嫁得。”

看着叶朗这般说,沈氏心中存疑。但是她清楚的是,相比于叶夕雾,叶朗更想让叶琉溪嫁过去。但是,凭什么呢?这门亲事费了不少的心思,凭什么让那个贱人的女儿得了好处去?

想到这里,她看向叶朗,“既然如此决定了,也该尽快和时越尘商议才是。若是他愿意换了人,那是最好不过的。”

说罢,沈氏扭过头去,并不想看叶朗。

叶朗面上却是有几分的犹豫,“这换嫁,说出去是不是有些不好听?咱们郡王府在这么多的勋爵人家中,也是有脸面的。”

闻言,沈氏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夫君,这个说法不好听,难不成要说是姐姐相中了妹妹的夫婿,要抢了去?”

一句话,噎的叶朗哑口无言。

沈氏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念着琉溪,只不过这一次的人若是换作了她,家中就偏偏剩下了夕雾。”

“就算是忙着嫁娶,也该按照长幼有序的规矩。况且,把时越尘已经十八了,总不能等着明年琉溪及笈了在嫁娶。”

“就算是时越尘同意了,可是家里只剩下夕雾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到时候被人打听了去,咱们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日后,夕雾又该怎么嫁人!”

叶朗闭着嘴不说话,他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相比于叶夕雾,叶琉溪这个女儿更得他的宠爱。

沈氏瞥了他一眼,“这件事咱们两个现在是商议好了,只不过最终还是要看时越尘。且不说他同意与否,你仔细想一想,夕雾和琉溪谁更加适合嫁过去。”

在沈氏的劝说下,叶朗也不再执拗。叶琉溪不错,但是嫁给时家那样的人家,还是叶夕雾这个“嫡女”配得上。

看着沈氏有些怒气,他笑了笑,“是是是,这件事还是夫人想的周到。一切,都听夫人的。”

说着,他拉着沈氏就往里屋去。

只是眼下沈氏一脑门子官司,哪里还能睡得着,“夫君先睡吧,我还得去兰苑一趟。这件事,也得提前知会了夕雾才是。”

“若是夕雾不知道,等到明日时越尘来出了差错,可就是不妥了。”

叶朗觉得沈氏说的有道理,这些年郡王府交给沈氏打理后,也没有出什么岔子,“我和你一起去,这件事你自己说了,夕雾这孩子怕是要顶撞你。”

……

沈氏摇头拒绝,叶夕雾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是个什么性子的,她能不清楚。若是让叶朗一同去,只怕免不得又要抓着叶夕雾说教一番。

明日就要请时越尘来了,哪里还有时间去交待。

“夫君还是早些歇息下吧,这外面下着雨,你又刚刚从母亲那里回来,若是在出去,万一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明日还要上朝,可不能伤到了身子。”

沈氏的话,让叶朗心情好了不少,“好,我就听夫人的。”

沈氏披上外衫,便打着伞往兰苑走去。此时雨下的很大,是以沈氏走的并不快。

此刻兰苑里,二等丫鬟浅草一脸泪水的坐在那里,对面的叶夕雾忍不住笑出声,“行了,不过是些花朵罢了,等到明日在摘了便是。”

“那可不成!”浅草摇摇头,“二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想着给它晒晒太阳,谁知道就蹿出来了野花,把瓶子打碎了。”

“眼下,这个一枝花朵上,连个囫囵的都没有。”

“别哭了,瞧瞧这眼都哭肿了。这花本就是无情物,不用放在心上。至于这些猫猫狗狗的,家里是少不了的。”叶夕雾哄着她,在她眼里这花没了就没了,家里又不是没有。

一旁的茯苓也上前说着,“快别哭了,二小姐都亲自劝你了,若是继续哭可就不好了。”

浅草擦了擦脸上的泪,“明儿我就去找小公爷,让他来给二小姐在折一枝。”

瞬间屋子里的人都被逗笑了,这齐国公府岂能是说进就进的。

叶夕雾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好,明儿我便让人请了小公爷来,你瞧见了他,若是不说,我可不依着。”

屋子里的人正说着话,门外看门的婆子跑了进来,“二小姐,夫人来了!”

闻言,叶夕雾有些微愣,这个时候沈氏来找自己做什么?想想今日的情形,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她的心里生出。

外边正下着雨,又因为她准备入睡了,所以她此刻的头发散落下来。穿着里衣的她,简单的披了件外衣便走了出去。


屈氏简单的和齐国公说了今日沈砚在郡王府的事情以后,两个人便歇下了。这儿女的婚事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在他们这样的人家里来看,利益的往来,更加大于感情。

这一点,是所有人都认同的。

翌日醒来,齐国公已经不在房里。他虽然在朝堂上只是一个闲职,但是每日却也是准时去的。

“一个闲职罢了,还不如就留在家里好好的教导砚儿,左右朝堂上的事有他、没他都一个样。”屈氏嘀咕了两句,便让人来给她梳妆了。

今日巧娘脸色有些不大对劲,她又是自小伺候屈氏的,所以她一眼便瞧出了不妥之处,“怎么了?可是有心事,看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闻言,巧娘赶忙说道,“夫人,还不是绿芜这孩子的事。”

巧娘有一个女儿,名叫绿芜,年岁和沈砚一般大。十三岁那年,便被分去了沈砚身边伺候,如今沈砚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她的年纪也该了。只是,昨夜她的女儿说什么也要巧娘去夫人跟前求一个恩典,否则她以后便是许配给小厮的。

屈氏点点头,“说起来,这孩子也及笄了吧!”

“正是!”巧娘应声,打量着屈氏脸上的表情,见她没有任何不妥,这才接着说道,“奴婢想着日后让这孩子自己另择良人,所以便卖一卖这张老脸,求一个恩典。”

这所谓的恩典,不过是想着给绿芜在小公爷院子里要个名分。只是,她不能明说,所以只能说的含糊不清的。

屈氏轻抿嘴唇,听到这里也就知道了一二,“你放心吧,绿芜这孩子听话,以后啊我也不会亏待了她。只不过眼下府里正忙着砚儿的事,绿芜的事情等他忙完,自然是要让砚儿亲自告诉她的。”

一听这话,巧娘心中满是欢喜,“多谢夫人恩典,多谢夫人!”

忙完屈氏这里的事以后,巧娘便抽了个空儿去见了见绿芜,“我已经和夫人说过了,她也同意了,但之后的事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对了,小公爷可醒了?今日看着如何?”

闻言,绿芜脸上的笑意僵硬了几分,“自然是欢喜的,昨儿从郡王府回来以后,便一直笑着。”

巧娘微微叹气,“那你可知道其中的缘由?绿芜,别怪娘的话不中听,小公爷的心里只有叶家二小姐,你日日都瞧着,不该升起这样的心思来。且不说这国公府没有纳妾的规矩,就算是有你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郡王府的二小姐,可是姑奶奶自幼教导着的,你当真以为她是个没心的?只怕到时候,你在这国公府是连一点地位都没有。若我是你,就外出寻个良人嫁出去,就算是寻常百姓,那也是原配妻子,总比在这里受气的好。”

“那妾室说好听了是姨娘,说的不好听了,就还是个婢。就连以后生下的孩子,也是被人看不起的。”

这一点,她跟随屈氏多年,早就看的十分清楚。只是她这个女儿心思这般,她就算是劝,也劝不回来了。

绿芜轻抿嘴唇,背过身去,“娘,你就让我自己做一回主吧!以后,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认了。”

巧娘看自己的女儿这是要不撞南墙不回头,索性也不在说话了。这些年,因为在沈砚身边伺候着,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是晚了。

好在,这恩典已经求来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另外一边,叶夕雾今日是在自己院子里用的早膳。因为老夫人免了请安,是以各个院子里,便张罗起这吃早膳的事情来。

叶夕雾先前,并没有用早膳的习惯,只不过来到这里以后,不吃倒是不合群,这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二小姐,夫人请你去水榭居等着!”门外,沈氏院子里的吴婆子进来传话。

闻言,叶夕雾放下了手里的书。心中开始盘算起来,这老夫人免了请安,沈氏就让她去水榭居等着,简直是太奇怪了。

只不过,眼下她拒绝不得,只说自己换身衣服便过去。得了话,吴婆子就先离开了。

“叮——”

脑海里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就在叶夕雾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时,脑海里再次传来声音,“消消乐第五百二十一关已打开,今日一次通关获赠五百积分!”

五百积分?

叶夕雾眼眸亮了几分,因为她一直想要的抗菌药就需要五百积分。虽然这里也有郎中,但是哪里有现代的药起作用。

在现代时,她已经玩到了五百一十九关,前些日子玩了一关以后,下一关怎么也开启不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有时间的。

“二小姐,你怎么了?”豆蔻站在一旁,声音带着几分的着急。

闻言,叶夕雾回过神来,“没什么,去把柜子里淡黄色长裙拿来,今日穿那一件吧!”

“二小姐,今日是怎么想开了?”豆蔻一脸的惊奇,这淡黄色的长裙是许姨娘亲手制的。

许姨娘有着一手的女红,是以平日里也没少给叶夕雾做衣裙,但大多是太过鲜艳的,叶夕雾很少穿。又因为许姨娘身子的缘故,叶夕雾便不在让她做了。

后来拗不过一个慈母之心,也只能同意让她冬夏各做一身就成。

来到水榭居以后,因为沈氏还没有回来的缘故,是以叶夕雾拿了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看了起来。

她本就长得白净,蝴蝶翅膀般的睫毛,此刻在阳光的照应下越发的让人着迷。

寿安堂,老夫人看着沈氏,随即让身边余嬷嬷把合的八字递给了她,“你瞧瞧!”

接过信纸以后,沈氏愣了。因为这上面合的是叶清音与沈砚的八字,“母亲,这是什么意思?这砚儿的八字,应该与夕雾合在一起才是。”

沈老夫人无所谓的抿了口茶,“我让人瞧了,沈砚的八字与清音那是上良配,而且这沈家命格对音儿有好处!”


沈氏听着老夫人的话,只觉得头皮发麻。原本手里捧着的热茶,在此刻也是感受不到一点的温度。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给沈砚他们两个合了八字?

叶老夫人抚摸着手里的玉如意,轻抿一口茶,“这件事,你怎么看?你是音儿的母亲,这儿女的婚事,也理应由你做主才是。”

沈氏欢欢开口道,“母亲,眼下沈砚正在和夕雾相看。这两家也都是同意的,如今突然换了音儿,于礼不合!”

不合?

叶老夫人面上露出几分的笑,但是那笑却让沈氏觉得脊背发凉,“没有什么不合的,现在两个人并未说清楚,也仅仅是表兄妹间的往来。至于和那时越尘,不过是定下了婚约而已。”

“现在还没有成婚,那么一切都是来得及的,更何况夕雾那孩子刚及笄,在留两年也是可以的。”

这一次,沈氏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叶老夫人等不到沈氏的话,原本挂着笑意的脸上,也难看了几分。就在她准备开口质问时,沈氏却突然起了身。

“母亲,我去瞧瞧音儿。这孩子这些日子梦魇,怕是糊涂了。”沈氏朝着叶老夫人屈膝,便准备离开。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抬脚,便听见叶老夫人继续说道,“也好,这件事你好好和音儿说一说。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疼她,谁疼?别瞧着平日里她是养在我身边的,但是这骨血之情,却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听着叶老夫人的话,沈氏只是点点头,并未出声。

看着沈氏远去的背影,叶老夫人手里的动作也慢了几分,“这个沈氏,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如今在我跟前,也这般没大没小了。”

一旁伺候的余嬷嬷赶忙上前,“老夫人切莫动怒,许是夫人记挂着大小姐呢!眼下这八字都合了,大小姐是夫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会不心疼呢?那二小姐虽然是养在她跟前的,但是许姨娘可是还在呢,总是离心的。”

听着这话,叶老夫人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她就不信了,这沈氏当真这么狠心,竟然要把自己的女儿推去时家的火坑了。时家再好,但是对叶清音不好,那便是火坑。

离开老夫人的院子里,沈氏抬脚往叶清音住的屋子走去。她出身齐国公府,又在这郡王府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哪里能不知道今日老夫人的手段。

什么八字,命格的,只要给钱了,那就能顺着主家的意思去说。

只不过,叶老夫人对待沈砚的态度一向是瞧不上的,此番却为何突然改了想法?若说是看中了这个人,那她是万万不信的,这其中一定有叶清音的谋划。

她站在房门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让人推开门走了进去。此时叶清音正躺在床上,披头散发的,哪里还有世家小姐的样子!

“音儿!”沈氏忍了忍,终究是没有发脾气。

闻言,叶清音转身看向沈氏,“母亲,你来了。”

沈氏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反而是反复打量着叶清音,见她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才开口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若是府医看不了,我让人去请太医来瞧瞧。”

瞬间,叶清音脸色便难看下来,“母亲这是何意?”

“没什么!”沈氏在她的身边坐下,“你和我仔细说一说,这怎么又看好了沈砚了?以往,你不是觉得他不求上进?”

“我何时说过!”叶清音避开沈氏递过来的手,“这件事说起来是祖母的缘故,祖母昨日去祈福,正巧遇见了一位高人。那高人说,我与那时越尘八字不合,后来这才算了我和表兄的命格。”

“就连那高人都说沈家旺我,对我的命格更是十分的好。眼下反正都是要和时越尘退婚的,到时候母亲还要给我另寻夫家。现在已经有了合适的人,嫁去舅舅家,也算是亲上加亲了,外祖母也会护着我的。”

沈氏听着她的话,眼眸暗淡笑来。她的女儿,她还是很清楚的。她没有和自己说实话,但是老夫人那里知道的却是要比她还要多。

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她恨不得转身离开。左右现在她的事,老夫人一手操办,她根本就不想管了。

她紧了紧手,“你确定?真的想好了?一定要嫁去沈家?”

叶清音点点头,“想好了,这件事眼下只需要经过母亲的同意。只要母亲愿意了,外祖母那里更是好说。”

“沈家,就那么好?”沈氏脸色已经难看下来。

但是沉浸于兴奋中的叶清音并未察觉,“自然,外祖母家自然是好的。难不成,母亲是觉得外祖母家不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音儿,你听母亲的劝。这沈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虽然有你外祖母和舅舅在,但是你那舅母却并非是什么善人。先前商议的是夕雾和沈砚的婚事,你夕雾的性子,你舅母尚且挑三拣四的,你的性子是被骄纵惯的,到时候这婆媳间的事,旁人差不得手。”

沈氏苦口婆心的,想着若是能劝回来便是最好的。

谁知道,叶清音却直接开口说道,“母亲,我虽然不是自小跟着你长大的,但是在怎么说,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为了叶夕雾而就这样把我说的一无是处的,到时候让外人听去,还不知道我以往都是装出来的端庄贤淑。”

“住嘴!”沈氏当真是气了,“音儿,这沈家的婚事一直商议的是夕雾,如今你说要嫁过去便嫁过去,可曾想过沈砚的意愿?又可曾想过,以后怎么面对夕雾?”

“我为什么要在乎叶夕雾?”叶清音也是生气了,掀开被子起了床,“我是郡王府的嫡女,正儿八经的。沈砚能够娶到我,已经是他的福气,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至于你说的叶夕雾?别说我不在乎她,她自己在乎吗?”


闻言,叶夕雾轻笑出声,“嘉宁姐姐,你是个聪明的。但是这件事,我不能说。虽然有其中的缘由,可是终究不是我的事,若是说出来了,只会心生误会。”

况且,沈氏也仅仅是对她说了这些。她若是胡乱猜测,岂不是让人笑话?到时候沈氏对她心生隔阂,可就不值当了。

嘉宁看见她这般模样,也就不再追问下去?叶夕雾一向是个最严的,她不愿意说的,就算是旁人在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罢了罢了,左右你也不算是太过于吃亏。”

“时越尘虽然性子淡漠了些,但是好在人长得是十分英俊的,京中爱慕他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况且,现如今的他官职在大理寺,又深受陛下的器重,假以时日定然是要比现在更加的有前途。”

“是啊!”叶夕雾点头笑着,“不过,我当真是没有吃亏。前两日母亲特意让我看了看陪嫁,单单是压箱底的银子就要比旁人多出两三万呢!这还不说田产、铺面。”

听到这里,嘉宁点点头,“那感情好,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只不过你平日里不爱管这些闲事,你若是信得过我,我就帮你去找两个机灵的管事,帮你打点着铺子。”

“好,我自然是信得过嘉宁姐姐的!”叶夕雾应声,在这个时代,嘉宁也算是她唯一的挚友了。

得了叶夕雾的话,嘉宁这才说起别的,“你是不知道,当初多少人盯着时越尘。特别是他做了这文状元以后,京中的人,一个个都是念着的。只不过当时被姨母抢了先,定给了叶清音。”

“叶清音是什么人,你能不知道?装模作样的,让人看了不舒服。眼下到是好了,这婚事给了你,以后若是谁敢欺负了你,我第一个不依着她。”

叶夕雾看着她说的十分欢喜,便也就不打断她。说起来,她们两个之所以投缘,还是因为性子的缘故。她喜欢动,而她则是懒的不成样子,就连宝亲王妃也说她们两个人若是一男一女,就要定下这婚事来。

“啧啧啧,你家那个叶老夫人是怎么说的?当初文状元骑马上街时,她不还拦着,说什么也不让你出去。眼下倒好了,不仅是见了,就连人都是你的了。你说,她生病会不会是……”

这个老婆子,一直对叶夕雾不满。这一点,她看在眼里的。偏生她不能依着郡主的势帮着,否则一定要让叶老夫人好看。

水榭居里,沈氏也不在拘着两个孩子。眼下叶夕雾都已经离开了,若是强行留着她们两个在这里,倒是也不合适。

“行了,你们也去转一转吧!这一会儿,郡主应该在兰苑,若是无事,你们也去凑凑热闹。”沈氏出声说着,其实她还是想让叶清音与嘉宁走的近一些,郡主的身份虽然不高,但是必要之时也能多多少少帮上一些。

更何况,嘉宁郡主的父王是当今陛下的弟弟,若是宝亲王开了口,不是什么难办的事,陛下一定会应允的。

叶清音微微摇头,只说要去叶琉溪院子里喝茶。沈氏见状也没拦着,叶琉溪是什么样子,接触的久了也就知道了。所以沈氏不急着自己去拆穿,她需要的是叶清音自己去发现。

出了院子,快要走到雨晴阁时,叶清音突然停下不走了。

见状,叶琉溪赶忙问道,“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雨晴阁快到了,我已经让人传话回去,备下新茶了。”

对于叶朗而言,他要的是维持郡王府的荣耀。在他的心里,什么骨肉亲情,都比不得荣华富贵来得重要。
这件事,说到底并非只是叶清音与叶老夫人两个人的事情。只要叶朗不点头同意,那么这件事便没有人能够说的动。左右退亲这件事,她不会去做,到时候为难的就不是她了。
另外一边,叶朗离开水榭居后,便一路往寿安堂走着。越是靠近,他的心里便越是慌张。
想起自己的女儿与母亲,他实在是没有法子。他的母亲持家多年,还是近些年才放权给了沈氏,在家中更是说一不二的主儿。若是想要劝动她,只怕是难于上青天。
至于叶清音,也是自幼被老夫人娇惯着长大的,这说话做事,和老夫人一样。这性子,也是倔强的很。若是她不愿意,只怕最后还会用性命来威胁自己,到头来,郡王府便真的成了一个笑话了。
可是与时家的亲事,也不是轻易能退的。一时间,他驻足在原地,眉头紧蹙。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叶朗适婚的女儿,也不仅仅是只有叶清音一人,到时候想些别的法子也是成的。
这心里有了主意,整个人也就宽心了不少。
寿安院正屋,叶老夫人高居在主位之上,叶朗则是坐在另外一边。询问过今日的事以后,叶老夫人依旧是不松口。只说,叶清音的命格不能给坏了,否则她也是活不下去了。
叶朗没有法子,只能开口道,“母亲,这件事并非是不想办,而是实在难办的紧。”
“为何?”闻言,叶老夫人转动着珠串的手松了几分,“有什么不好办的,再怎么说,这清音也是沈家的亲外甥女,她嫁过去后,我倒是觉得沈家高兴的是要放鞭炮的。”
“可…可时家那里,又该怎么办!”叶朗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叶老夫人将手里的珠串放下,看向自己的儿子,“什么怎么办,八字不合,将这门亲事退了就成。眼下又不是成婚了,要和离。不过是下定了,退了就是。”
“母亲,这不好退!”叶朗的心思并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件事还关乎着朝堂上的,与叶老夫人说的多了也是无用,“罢了,这件事等我回去与夫人商议之后,再行决断吧!”
叶老夫人一听这话,便气了,“你可真是个没有本事的,现如今连家里的事都做不得主。以往你的婚事,不也是都是你父亲做主的,如今可好,竟然没一点的主见......”
听着这些嘟囔的话,原本心中已经不在烦闷的叶朗,再次烦躁起来,“清音和时越尘的婚事,当初也是我同意之后,与您商议好才与媒人商议下定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怎么好退!”
叶老夫人气的眼前直发黑,以往她的儿子可是从来都不顶撞的,现如今倒是长了些本事,只不过眼下她生气并不是要紧的事,抓紧时间解决了叶清音的事最要紧,“罢了,既然你要和沈氏商议,那你便去!”

眼看着沈砚生了气,绿芜赶忙换了说辞,“小公爷别误会,奴婢并不知晓。若是表小姐喜欢,改日奴婢便让人移植来兰花去。不过奴婢瞧着咱们府上梨花也是极好的。”
沈砚点点头,方才的不高兴一扫而过,“就是,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咱们府上的梨花开的好,我去摘两支送给夕雾妹妹去。”
说着,沈砚转身就往外走去。
身后的绿芜有些惊讶,手里的花瓶还没来得及放下,便追上去。只是她有些慌张,踏过门槛时竟然被摔倒在地上了。
“啪!”
随着花瓶打碎的声音,绿芜倒在了地上。不仅仅是腿伤到了,就连手掌也是伤到了。
听见声音的沈砚转头看去,正巧对上绿芜那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小公爷,奴婢没事!您尽管先去给表小姐摘梨花,奴婢坐在这里缓一缓就好了。”
沈砚微微蹙眉,这绿芜是自小在自己身边服侍着的,况且他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他蹲下身子看着绿芜流血的脚踝,“你试一试,腿可能动?”
闻言,绿芜试探着想要动一动腿,可是用了半天的力气,还是没有办法,“哎呀,小公爷,我的腿动不了了。”
院子里的仆人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在她们眼里,绿芜已经是小公爷未来的姨娘了,与其得罪她还不如讨好她来得快些。免得以后在小公爷跟前穿小鞋,让她们下不来台。
“赶快去请府医过来瞧瞧,另外把她扶到屋子里去。”话音落下,有的人忙着跑去请府医,有的则是去扶绿芜起来。但是,直到最后,一群人忙成一团,结果却是将绿芜扶的东歪西倒的。
院子里,传来绿芜的哭声。
沈砚站在一旁,对着哭的不成样子的人,心中终究是一软。他走上前将绿芜打横抱起,这一刻就如同阳光一样温暖着绿芜。
绿芜将自己的手环在沈砚的脖颈上,因为离的近,绿芜甚至能听到沈砚心中心脏跳动的声音。现如今,这个她念了许久的人,真的抱着她了,这是以往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仔细想来,她伺候沈砚也有五年了。这五年,她和沈砚可谓是形影不离的,不说是青梅竹马,也能算作两小无猜。可是,随着沈砚与叶夕雾相看以后,便不在喜欢与自己说话。
这些年,她心中都清楚,可是她也不敢在沈砚面前使小性子。毕竟,她是个丫鬟,并非主子。
直到回到屋子里,沈砚这才叫了绿芜一声。回过神来,绿芜已经坐在了床边。她的手,依旧搭在沈砚的肩膀上。
“小公爷,我......”话到嘴边,绿芜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现在,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跟着进了屋。一旦被小公爷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那么这些年她在这些年面前维持的体面,就全都没有了。
沈砚倒是没放在心上,对与他而言,绿芜是一直伺候着自己的。她现在伤的这么重,只怕是失了神。
但是身后的那些丫鬟、婆子可是不这么想。如今,沈砚已经是要定亲的年纪,与叶家表小姐的婚事,也是在商议中,若是不出差错,不久之后就能定下来。
可是这些年随着绿芜年岁大了些,她的心思也是显而易见的。同位女子,丫鬟、婆子们看的可是十分的清楚。看今日的情形,或许绿芜这两年一直盼望着的事,就要成了。
只不过,这齐国公府从上一辈开始,便是只有正室夫人一人,连个通房都不曾有过。难道,绿芜真的能够打破了这个“规矩”?
齐国公府的主子不多,是以每个人住的院子都是十分的大。放下,绿芜在门外那里摔倒了,但是这动静可是非常大。家里的小厮又多,所以这话也就渐渐传开了。
只不过,没有人敢放在明面上议论。一个个都是私下打听着,想要等着消息。
不多时,府医已经来到了绿芜住的屋子里。一番问诊以后,包扎了下腿,又开了些药便离开了。绿芜这腿不过是划伤了,这几日歇息着,不用力就成了。
听过之后,沈砚也算是放了心,“绿芜,你好生养着。这些日子的事,就交给旁人去做吧!”
说着,沈砚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他一脸着急的样子,绿芜心里当下就难受了几分。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一直记挂着叶二小姐,要给她采摘梨花去了。
不成,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如今他的心里全都是叶夕雾,现在不说,等到叶夕雾进门以后,就更说不成了。
就在沈砚快要出去时,绿芜出声喊下了他,“小公爷,我还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沈砚眼中露出一抹疑惑,原本往外走的腿也收了回来。屋子里其他的丫鬟、婆子早已经出去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过,沈砚也没有继续往里走,这姑娘家的屋子,还是需要避嫌才是。
“小公爷,如今我也要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再过两年,怕是就不能在你身边伺候了。”说话间,绿芜还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沈砚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过来,“瞧瞧我,怎么就把你的事情给忘了。你放心,赶明儿我就去母亲身边,给你求一个恩典来。这姑娘家,总不能一直耽搁在我身边。”
......
话音落下,绿芜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了,“小公爷怕是忙着和表小姐的事儿,不知道夫人已经给了恩典。只不过,夫人说要让小公爷做主才是,所以......”
沈砚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绿芜这是想留在他的身边。只是,这件事能成吗?
且不说,家里从未有过妾室、通房的规矩,就算是有,他也要先问一问夕雾妹妹的意思。夕雾妹妹若是不愿意,他自己也不能轻易答应了去。
过了好一会儿,沈砚这才开口,“这件事,等到日后夕雾妹妹进门再说吧!由她做主,总归是好一些!”

远处,沈砚摘了最好看的一朵蝴蝶兰,得意洋洋的冲着叶夕雾挥手。
他自己瞧了,这蝴蝶兰与其他的都不一样,所以这才是最适合叶夕雾的。
“夕雾妹妹!”沈砚呲着牙回来了,“你瞧,是不是不一样。”
闻言,叶夕雾顺着看过去。
只见沈砚手里正拿着一朵淡紫色的蝴蝶兰,这确实是极其稀有的品种。
“表兄,你真厉害!”叶夕雾从不会吝啬自己的夸赞,毕竟是个人都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同。
这一点,叶夕雾从先前的接触中便已经察觉到了。
沈砚这个人,看似是没心没肺的,其实心里十分的缺乏别人的认同。
对于叶夕雾而言,不过是多说一句话罢了,也不会少一块肉!
“二小姐,小公爷该去前厅用午膳了!”过了一会儿,前院的人便来请这二位去用膳。
沈砚与叶夕雾应下来,随后一同往前厅那里走着。
但凡是与叶夕雾待在一起,沈砚总是觉得时间过的特别的快。
现在,他是真的很想快些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不成,今日回去就要与母亲商议此事。
想着,沈砚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了。
很快,夕雾妹妹就会成为他的妻子了。
用膳时,男女分席。毕竟,他们之间尚未定下婚事,此时坐在一起与礼法不和。
前厅这里,只有叶之珩在。
瞧见沈砚过来,赶忙起身见礼,“表兄请坐,咱们两个先吃着。”
“不妨事!”沈砚无所谓的摆摆手,平日里他也是常来郡王府,所以等个一时半刻的不打紧,“咦,我刚刚走的时候那位小时大人还在,难不成回去了?”
闻言,叶之珩摇摇头,“没有,今日大姐身子不舒服,所以并未出来。小时大人在这里晾着也是不妥,所以父亲喊着他一起去下棋了。听闻他的棋艺甚好,父亲也早就想寻一个机会与他切磋切磋。”
“不过,我倒是不喜欢这个。下棋,太过无趣,还不如舞刀弄枪的来得畅快。”
和沈砚一样,叶之珩也甚是喜欢兵器一类的。若不是母亲和祖母非要压着他去学做学问,他怕是早就从武了。
说到这里,沈砚与叶之珩倒是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两个人边吃,边喝酒,很快下棋、做学问的这件事也就不在提了。
叶之珩喝到了兴头上,但是沈砚也依旧想着刚刚的事。
明面上,他不说是害怕丢人。
毕竟,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不学无术的,旁人对他的议论,更多的是纨绔子弟。
现在,因为叶夕雾的关系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很清楚,永宁郡王打心眼里根本瞧不上他,对于自己不冷不淡的,若不是看在姑母的面子上,就算他家有爵位,叶朗也不曾放在心上。
他本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但是叶夕雾毕竟是叶朗的女儿,同样都是要成为女婿的人,叶朗对待他和时越尘的态度不要太过明显了。
想到这里,沈砚不免的多喝了两杯酒。
不多时,头便昏昏沉沉的。叶之珩醉的快,醒的也快,看见醉醺醺的沈砚,赶忙让人把他送去府上的客房了。这若是让母亲瞧见了,免不得要责骂他一番。
安顿好他以后,叶之珩便去寻沈氏了,“母亲,表兄正在歇息。今日他多喝了两杯,我怕他回去受到舅舅的责骂,所以就自作主张了。”
沈氏点点头,“且让他歇息吧,他小时候没少在府上住。若是晚了,就让他留在家里。”
叶之珩点点头,他也很清楚母亲有意撮合沈砚与叶夕雾,所以也不多说什么。
沈氏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
叶清音,她的女儿当真是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虽然她舍不得时越尘这个女婿,可是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没了性命。
左右这门婚事是推辞不了,日后也只能寻个由头退了去。但是时家这块儿肥肉,她当真是舍不得!
家里的几个孩子,出了已经在议亲的两个女儿,就只剩下叶锦绣了能顶替了,可她配吗?
此刻兰苑外,叶锦绣不停的在门外踱步。
她本来是想找叶夕雾说会儿话,但是这个二姐姐性子一向娇惯,行事更是和旁人不同,若是惹怒了她,只怕落不着好。
想来想去,她决定推开门看一看。若是院子里有人,她便装作不经意间的进去,可若是无人就算了。
就在她伸手推门时,身后叶夕雾笑出了声,“三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呢?若不是瞧见你的衣服,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闻言,叶锦绣脸色十分的难看。
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半天这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二姐姐,你误会了。我…我不过是想着快要用晚膳了,所以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听着她的话,叶夕雾微微点头,“看完了吗?若是没看完,进去看?”
“不用了!”叶锦绣逃一般的离开了兰苑,她刚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叶夕雾一定是早早的就发现了自己,故意等着看自己出丑。
好不容易回到了雨晴阁,叶锦绣这才渐渐恢复了理智。
兰苑那个地方,可是要比这个雨晴阁大许多,当初她也是被带到沈氏身边养着的,但是最终她还是被送了回来。
但是叶夕雾呢?
却被挂名了一个嫡女的名分,她怎么能不气?
这些年,无论是哪一方面,她都要比叶夕雾更加努力。
大姐姐会的,她绞尽脑汁的也要学会。
可就算是这样,在沈氏心里自己也是不如叶夕雾。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好处,她都得了?
“香菱,你说为什么母亲不疼爱我呢?”说着,叶锦绣看向自己的贴身婢女,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这一问,院子里伺候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偌大的郡王府,也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可以随意评论的。
香菱眼瞧着不对劲,赶忙走上去递给叶锦绣了一杯茶,“三小姐,你喝一些茶,奴婢刚刚泡的。”

听着叶老夫人的话,叶清音心中倒是没有多大的波澜。如今她要去嫁给沈砚,那么时家的婚事便必须有人顶上去,叶夕雾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她的婚事被自己抢了去。
“祖母,这时家的婚事母亲昨日也是说了不好退。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给了二妹妹!”这话,叶清音是发自内心说的。
闻言,叶老夫人第一次对叶清音甩了脸,“你这是糊涂,时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叶夕雾嫁过去,她配得上吗?”
说罢,叶老夫人这里再也坐不住了。今日,沈氏喊来太医,就是为了绊住自己的脚,好不让自己插手这件事。但是眼下,她可是忍不住。时越尘这门婚事,叶清音不嫁,其他人也不能嫁。
眼瞧着叶老夫人是动了怒,叶清音赶忙上前想要将叶老夫人拦下来。谁知道,叶老夫人却直接将她的手推到了一边,这一下是用尽了力气的。
一时间,叶清音愣在了原地。自从自己将这个想法说出来以后,整个事情就已经变得不受控制一般。她心中十分的委屈,可是这份委屈也是因为她自己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时家的婚事,父亲和母亲定然是不想退的,而且也是不好退。一旦时越尘同意,叶夕雾同意,那么所有的问题便不再是问题。可是眼下祖母闹着要去见母亲,怕是一会儿更不得安宁。
叶清音顾不上刚刚肩膀处的疼痛,直接上前跪在了叶老夫人的面前,“祖母,现在不是去找母亲的时候。安太医还在隔壁屋子里等着,还是先将这人打发走了再说吧!”
闻言,原本闹着要去找沈氏的叶老夫人不在往前走着。这沈氏,当真是好的心思。
兰苑里,沈氏与叶夕雾并不知道寿安堂里发生的事,两个人倒是坐在一起说着话,不过大多聊的都是时越尘。
原本,叶夕雾是对时越尘没有兴趣的。但是眼下已经换了成婚的对象,也要提前知道一下他们家中是怎么样的,毕竟自己的生物钟可不想因为嫁了人就变了。
嫁给沈砚,左右有他护着自己,可是时越尘就不一定了。
沈氏也是简单的说了些,这有些话说的太清楚了,也是不大好的。不多时,琥珀走了进来,“夫人,时大人已经到了,眼下正在前厅里等着呢!”
今日一早,沈氏让人去请了时越尘来。他如今大多时间是空闲的,陛下十分的信任他,所以大理寺的副卿的位置便给了他。不过大多时候,他是在宫中陛下左右的。
沈氏拍了拍叶夕雾的手,“你也不用紧张,一切等着我的消息就是。放心,这里我一会儿让袁嬷嬷留在这里。有她在,没有人敢动你分毫。其他的人,无论是谁来了,你一律都不能见,记着了吗?”
虽然,她已经准备妥当了,可是叶老夫人那里终究是个变数。若是她执意让人来带走叶夕雾,身为晚辈的她,也不好推脱不去。
袁嬷嬷是她的贴身嬷嬷,早在国公府时,便一直伺候着她,所以她在这里守着,自己也能放心几分。
叶夕雾点头应着,随后又让人带着袁嬷嬷去了隔壁歇息着。
好不容易一切安排妥当,叶夕雾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与沈氏在时的无所谓不一样,眼下她只觉得欲哭无泪,她不喜欢与人过多的解除,太麻烦。如今好不容易和沈砚相处的融洽了,谁曾想却突然换人了。
豆蔻站在一旁,看着叶夕雾愣神的样子十分的心疼。这件事搁在谁的身上,都是承受不住的。更何况,眼下两个人郎情妾意的,却要被生生的拆散了去。
“二小姐,奴婢要不然去找一找姨娘?”豆蔻实在是替叶夕雾觉得委屈,许姨娘是叶夕雾的生母,又因为当初的事差点儿没了性命,若是她开口去求一求夫人,或许还有用。
闻言,叶夕雾摇摇头,“不可!”
虽然许姨娘不常来兰苑见她,可是叶夕雾心里却是知道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姨娘若是对自己亲近了,那么夫人便会一直对她有着警惕的心思。常年的落红已然让姨娘身子亏损了不少,若是这件事被姨娘知道,只怕......
况且,自己出嫁以后,姨娘在府上还要拜托着夫人照顾着。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让夫人厌烦了姨娘。
豆蔻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夜之间竟然全都变了。先前,叶老夫人一直防着叶夕雾,时大人来了以后从来不曾让叶夕雾见过。
直至那日,叶老夫人让叶夕雾代替叶清音去赔礼开始,便已经有些不对劲了。想到这里,豆蔻有些懊恼,自己若是在聪明一些,或许就能发现了。
那时越尘虽然是朝廷新贵,但是他却是已经和大小姐定过亲的。如今突然换了人,二小姐嫁过去以后,只怕这日子过的不会多么的自在,怕是时越尘连二小姐长什么样子都记不住。
过了好一会儿,叶夕雾这才起身,她看了眼昨儿被打碎在地上又被捡起来的兰花,“茯苓,你和浅草还有连翘去把小公爷送的物价都收拾出来,一个都不要留着。”
话音落下,三个人都赶忙去收拾去了。
这些年,但凡是沈砚送的,叶夕雾都让人放在箱子里保管着,谁曾想竟然还真的又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二小姐,这个也是收拾了吗?”
叶夕雾抬头看去,正是一朵琉璃做的兰花。这还是去年沈砚托人在外买回来的,她看着喜欢,也就留下了。
和其他的不同,唯独这朵琉璃花她是放在外面的。
“一并收拾了吧!”叶夕雾眼眸望向别处,自今日以后她和沈砚之间仍旧是“表兄妹”的关系,况且不久之后他也是要和叶清音成婚的,这两种身份,都不能在留着。
叶清音看似端庄、大度,实则却是心思很小的人。若是让她知道了,只怕平白给自己招惹一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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