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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大将军全文免费

宁愿孤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王铮独自站在一座绿草茵茵的小山坡上,看看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再看看山坡下那条潺潺的小溪水,小溪里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伙子,他右手里拿着一根竹枪,低着头左右巡视,作势欲投,好像正在抓鱼,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晚霞烧红了半边天,搭配上附近的青山绿水,景色极为幽美醉人。可是,此时的王铮却高兴不起来,他的心情特别郁闷沮丧。他出事了,出了一件让他实在不敢相信,可他验证了三天却只能无奈认命的大事,他穿越了。这种只在小说里看到过的狗血事情居然发生在了他身上,即便这里山清水秀,比他前世的环境气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王铮也实在高兴不起来。他想回去,他在二十一世纪的华夏还有亲人有朋友,他想他们。他想二十一世纪有电视有空调有美食的现代化生活,他受不了这个莫名...

主角:王铮郑朝   更新:2024-12-25 15: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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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铮郑朝的现代都市小说《护国大将军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宁愿孤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铮独自站在一座绿草茵茵的小山坡上,看看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再看看山坡下那条潺潺的小溪水,小溪里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伙子,他右手里拿着一根竹枪,低着头左右巡视,作势欲投,好像正在抓鱼,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晚霞烧红了半边天,搭配上附近的青山绿水,景色极为幽美醉人。可是,此时的王铮却高兴不起来,他的心情特别郁闷沮丧。他出事了,出了一件让他实在不敢相信,可他验证了三天却只能无奈认命的大事,他穿越了。这种只在小说里看到过的狗血事情居然发生在了他身上,即便这里山清水秀,比他前世的环境气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王铮也实在高兴不起来。他想回去,他在二十一世纪的华夏还有亲人有朋友,他想他们。他想二十一世纪有电视有空调有美食的现代化生活,他受不了这个莫名...

《护国大将军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王铮独自站在一座绿草茵茵的小山坡上,看看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再看看山坡下那条潺潺的小溪水,小溪里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伙子,他右手里拿着一根竹枪,低着头左右巡视,作势欲投,好像正在抓鱼,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晚霞烧红了半边天,搭配上附近的青山绿水,景色极为幽美醉人。

可是,此时的王铮却高兴不起来,他的心情特别郁闷沮丧。他出事了,出了一件让他实在不敢相信,可他验证了三天却只能无奈认命的大事,他穿越了。

这种只在小说里看到过的狗血事情居然发生在了他身上,即便这里山清水秀,比他前世的环境气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王铮也实在高兴不起来。

他想回去,他在二十一世纪的华夏还有亲人有朋友,他想他们。他想二十一世纪有电视有空调有美食的现代化生活,他受不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郑朝。

这里现在近乎原始,原始的工具,原始的牛车,穿麻衣吃菜团,可即便是这样,也只能吃那些不顶饿的野菜才能吃饱,这里太贫穷,太落后,王铮真心受不了啊。

可他努力了三天,始终找不到回家的路,他不知道把他送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郑朝的时光穿梭机在哪里,他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来的,他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小说里说的时光穿梭机或者时光隧道。

“唉!郑朝,咋有个郑朝呢?历史书上没这个朝代啊?”王铮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上一世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一个郑朝,华夏历史上,郑国倒是曾经有过,可那个郑国只是个很小的诸侯国,年代也比这个大郑早了几百上千年,两者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来到这里三天了,王铮不得不迎着那些朴实的山里人看怪物似的目光,冒着被当成北方草原上哒突人奸细的风险,转弯抹角厚着脸皮,好不容易才打听出了一些郑朝的基本情况。

幸好,这里的山里人不仅朴实,而且还很善良,没有把他这个明显不是当地人的另类打死了喂狗。

郑朝之前是大梁和大陈,郑朝的史书里没有记载三国和魏晋南北朝。再往前才和王铮知道的历史吻合。

也就是说,夏商周春秋和战国以及秦汉都还存在,只是,汉朝以后,不知道是历史拐了个弯,还是和原来的历史处于平行线,直接就是大梁代汉,后来大陈代梁,再后来,大郑的开国太祖推翻了大陈立国。

郑朝到现在已经立国四十六年,现在的皇帝是第二任皇帝,年号宣睿,目前是宣睿十二年六月。

按公元纪年的话,现在是1012年,王铮模糊记得,1012年左右,应该是北宋王朝统治着华夏,主要是南方的部分地区。

看那些山民的穿着和使用的工具,和他知道的北宋的情况也差不多,只是,宋太祖呢?宋太宗呢?陈桥兵变烛光斧影呢?他们都哪去了?明明应该是北宋的,怎么就成了郑朝呢?

王铮这几天想的头晕,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莫名其妙的郑朝是怎么来的。

既然想不明白,王铮索性不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穿越到一个类似北宋的朝代,总比别的朝代更好一些。最起码,北宋还是个华夏历史上最富足最有人权的封建王朝。

王铮曾经看过袁腾飞和石国鹏的历史讲座视频,他知道当时宋朝的疆域只有后世华夏的大概五分之一左右,后来的南宋面积更小,可北宋的gdp当年曾经占据世界gdp的百分之七十多,北宋的汴京城人口一两百万,是世界上第一大都市,不是之一,国家藏富于民,人人都很富足,不像他见到的那些山里人那么穷苦。

再有就是,有宋一朝,鉴于刑不上士大夫的祖宗遗训,只要不是扯旗造反,很少有死刑。据王铮有限的历史知识所知道的,赵匡胤执政的某一年,全国只有两个死刑犯,直到后来的南宋,王铮也只听说过岳飞和张俊两个高官被杀。

张俊是大奸臣死不足惜,其实岳飞也有必死的原因。

岳飞非要灭了金国迎二圣回国,假如遂了他的愿灭了金国,徽宗钦宗一个是赵构的爹,一个是他哥,他们回来了赵构让不让位?让是真心不想让,不让又说不过去。所以,有可能使皇上宝座不稳的岳飞只有死路一条。有理由要杀,没有理由就捏造个莫须有的罪名也要杀了他。

岳飞是英雄不假,但他太死心眼了,换谁是皇帝都会杀了他。

现在的大郑,国家和民众很富足,皇帝还不是太残暴,不喜欢杀人,这就够了,努力一下,王铮觉得他还是能在这个郑朝生活的下去的,很简单,他毕竟是一个穿越者,头脑见识都优于常人,对生活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高,老婆孩子热炕头,有点闲钱有点田的简单生活,对于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人来说,应该不会太难。

至于有人说大宋积贫积弱,王铮只能呵呵了,假如大宋真是一个积贫积弱的封建王朝,它怎么能坚持屹立于历史的长河中三百二十年而不倒?

所谓的积贫积弱,只是相对而言罢了。澶渊之盟后每年交给辽国二三十万的岁币,却避免了战争,节省了更多的银子,也不需要民众去流血牺牲。

而二三十万的岁币,只是当时大宋一个下等小县一年的赋税收入,可是当时,大宋有一千多个县。可见,大宋的朝廷还是很会算账的。何况,大宋和大辽每年的贸易往来大宋挣回来的银子就达四五十万,是它交给辽的两倍。

自汉朝以后,王铮觉得宋朝才是统治时间最长的一个朝代。同时,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上,宋朝也是士大夫和所有民众最幸福的朝代。

至于这个大郑并不是宋朝,没关系,它的皇上只要不滥杀,善待士大夫和民众,并且言论自由,没有文字狱,像宋朝就行了,王铮甚至很庆幸自己是穿越到了这个像宋朝的大郑,而不是严刑酷吏理学变态官员薪水极少的大明。

“哥,天快黑了,回家吧?”想通了以后,眉头渐渐舒展开的王铮听到山娃叫他,就回过头看着憨厚的山娃笑了笑。

“好,回家。”

山娃是他的救命恩人,穿越前的那天晚上,他由于升职和同事庆祝,结果乐极生悲,酒醉后骑着自己的电动车回家,掉进了一个没有窨井盖的下水道里,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个小山村。

醒来时身边有四条野狗,正在他脸上嗅来嗅去,试探他的生死,准备改善改善生活,尝尝人肉是什么味道。后来,正巧在附近抓野兔的山娃听到他的呼救,适时出现,赶走了野狗,算是救了王铮一命。

这三天,王铮就住在山娃家里。

山娃姓李,今年17,比王铮小了六岁。他家里还有父母和一个姐姐,一家人的生活条件虽然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但也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山娃的父母很喜欢儿子救下的这个白脸后生,本就极为淳朴善良的两个老人,尽管对王铮的身份和穿着打扮有些疑虑,却从他的面相看出王铮不像是个歹人,仍然接纳了王铮,这三天,他们对这个聪明机灵嘴还甜的短头发白脸后生,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山娃还亲。

山娃父母的嘘寒问暖关心备至让王铮很受感动,对于上辈子就是个孤儿的王铮来说,穿越后才感觉到了什么是父爱和母爱。

山娃的姐姐叫翠姑,十七岁那年许给了十里外小镇上的徐家二小子,没想到还没到出嫁的那一天,那位短命的二公子没福消受自己那位千娇百媚的俊俏婆娘,得了急病一命呜呼。于是,还没过门的翠姑,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小寡妇。

公婆说翠姑是个扫把星,克死了自己未过门的夫君,就不让他进门,无奈之下,哀叹自己命苦的翠姑只得住在娘家,和从不嫌弃她的父母弟弟相依为命。

“哥,你看,我摸了条鱼,还不小,回家叫姐炖了。”穿着半截麻衣的山娃,袖子和裤腿都挽了起来,赤着脚,炫耀似的举着手里近尺长的草鱼,对下了小山坡的王铮说。

“嗯!是不小,山娃真有本事,还会下河摸鱼。”王铮走到了山娃身边,宠溺地摸了摸他乱蓬蓬的脑袋,轻笑着说道。

“嘿嘿!哥,我已经是大人了,你别当我是个小孩子行不?”山娃歪着脑袋憨憨地笑道。

是啊!对于后世来说,像山娃这样的年龄,不过还是个十七岁的大孩子,就是个高中的学生。可对于现在人口稀少的大郑来说,十七岁的年龄已经是成年人了,男的要结婚,女的必须出嫁,否则,当地官府指婚也必须婚配。

华夏数千年的封建史,人口的多寡,是决定一个王朝的经济和军事实力等等的第一要素,有人就能种地,就能收赋税,国库才会充足。有人才有军队,才能发动战争,抵御外敌或者开疆拓土。

“我没把你当小孩子啊!我比你还大,就不会下河游泳,更不会摸鱼,这一点,你真比我有本事。”

王铮所在的山坡下,就是进山出山的唯一小道,过了山坡后不远的一个山洼里,有一个只有三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山娃家就在那里。

“哥,你还有不如我的地方?”山娃长这么大,出门最远的地方是十里外的小镇,也没上过学,三天来的闲谈中,他对于王铮的博学多才极为崇拜,他认为这个短头发行为怪异的白脸哥是无所不能的。

“当然有,很多,比如,我还不会打猎,不会逮野兔,更不会弯弓射箭,那天,要不是你一箭射死了一只野狗,其余的也吓跑了,我铁定被狗吃了,看看,你还会救人,是不是很有本事?”

想起那天自己躺在草地上刚一睁开眼,身边四条野狗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流着臭烘烘的口水正准备饱餐一顿,王铮仍然心有余悸。

当时,如果山娃晚来三秒钟,已经张开了大嘴的四条野狗,瞬间就会把王铮撕成碎片,也许,三天后的现在,那四条野狗已经把他王铮化成粪便拉了出来,成了山里某些野草的肥料。

“嘿嘿!哥认识字,还会作诗,哥才是有本事的。爹说,让我跟你好好学,听你的话,日后咱家肯定能经常吃上白面馍。”

山娃虽然见识少,看着也很憨厚,但却是个有脑子的,他打猎时的灵动和偶尔狡黠的眼神,让王铮感觉到,山娃是一块可以雕凿的良木。

“白面馍?呵呵!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山娃的眼界太窄,能经常吃上白面馍并且能吃饱,已经是他暂时最大的理想。

可王铮既然来到了这个郑朝,他不能只让自己的救命恩人吃上白面馍,他想让山娃的一家生活的更好,最起码·····吃馍时也得有个咸菜疙瘩就着吧!


两人进村时太阳已经落山,村里稀稀落落居住的山民家里,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远处犬吠鸟鸣肥猪哼哼,一幅幽美的野狼山春居图。

是的,从这个名叫李家洼的山村再往里走,大概二三里,就真正的进入了听名字就很恐怖的野狼山,王铮就是在山里被山娃救了回来。

“小狼,小狼,哎哟···你这夯货。”两人距离山娃家的小院还有几十米远,就见山娃家门前蹲着的名叫小狼的牛犊似的家伙,像狼一样的摇着尾巴哼哼着扑了过来,一下子把山娃扑了个屁蹲儿。

小狼不是狼,是山娃养的一条雄性土狗,小狼很有灵性,几乎不用喂养,都是自己去山里找食吃,隔三差五的还会带回来一只野兔或者小野猪,比山娃打猎的本事还高。

“小狼和你可是真亲。”王铮羡慕地看着小狼说道,没办法,他刚来三天,小狼对他还保持着警惕,不和他亲近。

王铮也喜欢狗,上辈子就和合租的同事养了一条哈士奇,因为没有女朋友,也不是领导,除了几个最要好的同学,基本没有应酬,下班后就回家照顾那只拆迁大队长,算是一个比较称职的铲屎官。

现在,看到了小狼和山娃的亲热劲儿,王铮又想他的二哈了。

“唉!也不知道我的二哈想我了没?”王铮暗叹了口气,想了想,觉得二哈不会想他,那家伙是出了名的不认主人和撒手没,只要自己那位合租的同事继续养着它,它估计谁都不想,只想着怎么把家里拆成一朵花。

“那是···”山娃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然后左手把草鱼举高了点,免得小狼舔到,右手宠溺地摸着小狼的脑袋。“小狼是我从野猪嘴里捡来的,铁定和我亲,嘿嘿···”

小狼仿佛听懂了山娃的话,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在山娃的腿上蹭来蹭去。

“你俩回来了!哥,我给你做了件衣服你试试合身不?”

听到两人说话,山娃的姐姐翠姑从泥草和木料搭建的堂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粗麻做的又肥又大的上衣。

翠姑今年还不足二十,心灵手巧,鹅蛋脸,肤色白皙细腻,长得小巧玲珑,算得上是附近少见的美人,要不然,镇上最大的富商,徐家的二公子,也不会和她这个山里女娃定亲。

但她的命运实在是不怎么好,还没过门夫君就去世了,到现在,她已经当了两年多的寡妇。

在这个战乱不断,医疗条件更不好的封建王朝,从事重体力和高危行业劳动的男人,平均寿命只有可怜的四十多岁,像她这种未过门就克死了夫君的寡妇,是很少有人敢娶的。

这两天,为免惊世骇俗,王铮一直穿的都是山娃的破衣服,除了头发太短,肤色也有点白,外人乍一看,已经不会太怀疑他的身份。

“让翠姑费心了!你心灵手巧的,做的衣服肯定合身。”王铮连忙表示感谢,走上前接过了翠姑手里的那件麻衣。

虽然刚来到这个大郑三天,可山娃的所有家人都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王铮真的是感激不尽。

“哥,你总是这样说话,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见外的。”翠姑娇媚地白了王铮一眼,显然,她对王铮总是夸她不太满意。

“呵呵···不是故意夸你,我说的是事实。”王铮笑了笑,拿着衣服转身进了西厢的侧房,他和山娃在侧房住。

“姐,我抓了条鱼,你炖上吧!···咱家的野果酒还有吗?”山娃把草鱼交给翠姑后随口问了一句,然后就继续逗小狼玩。

“有,咋?你又想喝酒?”翠姑接过草鱼,转身走向东侧的灶台,闻听山娃打问果酒,顿时一脸警惕地转回身问道。

“不是我想喝,是我想让哥喝,你没发觉么?···”山娃扭头看了看西厢房,没看到王铮,就小声对翠姑说:“这几天,哥的心里很不畅快,经常在没人的地方唉声叹气,他有心事。”

“唉···”想到王铮这几天偶尔的叹气和紧皱的眉头,翠姑也叹了口气,她也知道王铮有心事,可他不说,别人也不好打听。

“听说,北面的哒突狗又过境屠了几个村子,许是···哥的家也许是北边的,他想家了吧?”翠姑一边不确定地胡乱猜测着走向灶台,一边在心里默默为王铮的家人祈祷。

“天神保佑,保佑哥的婆姨,保佑他的孩子,保佑他所有的家人平安无事。”

王铮今年二十四岁了,这一点在他到了山娃家的第一天就说过,但是,除了年龄,别的王铮都没说,或者没说实话,他不敢说,他怕被山民们当成妖魔鬼怪而生吞活剥。

不仅是翠姑,包括山娃以及他的父母的潜意识里,一个二十四岁的壮年男子,并且还是那么的博学多才风度翩翩,在家肯定早已有了婆姨和孩子,甚至不止一个婆姨和孩子,估计小妾也会有好几个。

在这个鼓励生育的朝代,一个有能力有学识的二十四岁男子,居然还没有婚配,对于他们这些淳朴的山里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大郑的律法规定,不管男女,年满十七周岁之前,必须成婚,要不然,官媒就会强行指派。至于给你指的是无盐嫫母还是貂蝉西施,那就看你的命了。

不过,是无盐嫫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貂蝉西施之类的美女,有很多人趋之若鹜,根本轮不到需要指婚的人家。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比如山娃家。翠姑现在的身份,是个被公婆嫌弃不得不住在娘家的寡妇,官府鼓励她改嫁,却不会逼着她改嫁。她婆家为免晦气,就算破费点嫁妆也巴不得她嫁出去,家里没了翠姑这个扫把星,他们眼不见心不烦。

山娃虽已十七,可李家洼的三十多户人家全部姓李,按族里规矩,本村的李姓不得通婚。山娃的家里又穷,十里外小镇上的适婚女子又不想嫁到山窝里的李家洼,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像山娃这种情况,只有等着官媒指婚了。幸运的话,他能娶一个山外小镇上俊俏的小寡妇,不幸的话,也能娶一个未婚的丑女或者年龄稍大的丑寡妇。好在现在的社会女多男少,不管丑俊,总能娶到一个婆娘。

天色擦黑时,山娃的父母干农活回家,翠姑也正好做好了晚饭。

就在院里的石桌上,一个歪歪扭扭看起来惨不忍睹的灰黑色坛子,里面是山娃娘自酿的果酒,几个破陶碗,算是酒杯。还有一筐掺了杂粮的菜团子,一瓦盆放了少许盐巴沾着几点油星的野菜,还有每人一碗飘着几根野菜叶子的淡盐水···应该叫做咸汤。

这就是全家今晚上的晚餐,不丰盛,可一家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说话,却很温馨。

吃惯了前世精致美食的王铮尽管难以下咽,却依然强颜欢笑,大口吃着很是香甜的样子,他不想让山娃的家人为他操心。

“既然来到了这个大郑,既然回不去了,我只能在这个郑朝生存下去。”

王铮就着菜团子,和山娃爹碰了下陶碗,一口把大概二两的果酒喝了下去。

这种果酒属于自然发酵制成,比后世的啤酒度数略高,喝起来酸酸甜甜的,像是果汁,还有股醋味,不算难喝,但也不能说好喝,聊胜于无。

“这种生活太苦,家里太穷,山娃因为太穷甚至娶不起老婆,不行,我得想办法。”

可是,想什么办法呢?王铮也看过几本穿越的网络小说,书里的男主角眼睛一眨就计上心来,然后很轻易地就大把大把地捞银子和火箭般的升官。

同样是穿越,可王铮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干不了,山娃的家里一穷二白,做生意没本钱。

卖诗?也不行,在这个只有三十多户的李家洼,几乎全都是文盲,抄袭的诗词卖给谁去?

搞发明?发明什么?资金呢?市场呢?万一发明的东西不对路,被官府当成异类抓起来咋办?

想了好一会儿,王铮颓然发现,他什么也干不了。

“老爹,家里有几亩地?”既然什么也干不了,那就帮着老爹种地吧!别的干不了,力气还有那么一点,总不能老在别人家吃闲饭吧!王铮喝着果酒问道。

“八亩。”山娃他爹还不到五十岁,却已经是满脸皱纹弯腰驼背老态龙钟的样子,像是后世八十多岁的农村老人。生活的艰辛早早地压垮了这个憨厚老实少言寡语的老人。

“八亩?也不少了,旱田还是水田?”在王铮的印象中,即便是无法浇水的旱田,八亩地的产出最不济也该有两千多斤的收成,不应该吃的这么差啊?

“旱田,咱们山里哪会有上等水田。”山娃娘接话道。

王铮觉得,翠姑的长相很大一部分继承了她母亲的基因,要不然她不会那么漂亮。和山娃爹相比,同样是将近五十岁的年纪,山娃娘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恰是半老徐娘丰润犹存的状态。

“那···每亩地每年的收成是多少?”王铮想,即便这个社会还没有任何化肥,最不济也应该有三百多斤吧?

“唉···”伯母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皱着眉头说。

“碰到好年景,每亩地也会有近二百斤的收成,除了赋税,除了存起来备荒的以外,也能剩下点粗粮,多采点野菜,还算是能吃饱。可是好年景太少了,有天灾,最多的是人祸,哒突人一两年就过境抢掠一次,到时候人跑进山还能躲过去,可那些粮食和牲畜就都被掳走了。”

“唉···”山娃爹随着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

“官府就不派兵阻挡那些哒突人犯境吗?”王铮惊鄂地睁大了双眼。

每亩地的收成只有区区二百斤,也太少了。这里山清水秀,气候温润,不是大西北野草都难以生长的荒凉之地,不应该啊?

王铮决定明天去地里看看,凭他千年后的见识,找到土地收成太少的原因还是有可能的,尽管他也没种过地,可他见过别人种地。多少还懂得一点。

“官府的兵少,防不住,顾东顾不了西,这几年,那些在草原生活不下去的哒突人,几十上百人一队,只走没有官兵防守的小道山道,像一阵风一样掳了就跑,等官府派兵赶到,他们早跑到下一个村落劫掠去了,追都追不上。听说,就在前几天,林州城北三十多里的王村,全村不管男女老少,没留一个活口,真惨呐!”

山娃娘边说边看着王铮的脸色,不仅是她,此时,就连翠姑山娃以及山娃爹,都静静地看着王铮,想从他脸上看出来点什么。

王铮知道,山娃的家人尽管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来历。可他的来历是真的不能说啊!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林州王村的,和你们说吧!我家是····”王铮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吧。当然,只有地址是真的,别的还是不能坦白。

“我是河南···”不对,不能说河南,现在估计还没有河南这个称呼,可是,现在的河南省该怎么说呢?

“豫···豫知道吗?我是豫西人···”王铮看着几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看来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豫。

“洛阳,洛阳知道吗?也不知道,那···汴京呢?汴京总该知道了吧!八朝古都啊!哦···算我没说。”王铮突然想了起来,现在连大宋朝都没有,哪有什么八朝古都汴京啊!

“你是说豫州?”山娃爹不确定地问道。

“是豫州的那个洛阳吗?你家是洛阳的?”翠姑也停了吃喝,诧异地问道。

“汴京是个啥子玩意儿?”山娃傻呵呵地问。

王铮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豫州就是后世的河南省,洛阳的名字也没变化,现在还是叫洛阳,可他们一家四口刚才目瞪口呆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对,就是豫州,我乃豫州洛阳人氏,年方二十四岁,未婚···哦,未曾婚配,家中已无亲人,至今孑然一身,听说北地海阔天高风景秀丽,我想来看看,就稀里糊涂地来到了咱们野狼山,没想到在山里遭了贼,行李被抢,饿了两天又昏了头,恰好被山娃贤弟相救,愚兄感激不尽。”

王铮知道,既然穿越到了古代,就得学着古人说话,幸好这里也没有外人,想先练练说古话,于是就开始半真半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

“你还未曾婚配?”翠姑睁大了圆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不信地问道。很显然,她很关心王铮的婚姻问题。

“啥子海阔天高?哪里有海了?你这娃子莫非生病了?咋开始胡说咧?”山娃爹撇着嘴说。看来,他听出来王铮说的话不尽不实,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山里哪里会有贼?真要是碰到了哒突人,哪里会只抢了你的行李?怕是连命都没了。”山娃娘也听出了王铮的语病。

“哥,你是说···你还未曾婚配,家中也无亲人,现今仍是孑然一身?”平时憨憨的山娃突然问了一句,抓住了王铮话里最大的。他说完话就看了看翠姑,然后又看看爹爹和娘亲。

山娃这么一问,还左右地乱看,其余三人顿时就醒悟过来,然后又开始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王铮也发现了不对劲儿,自己现在住在别人家里,虽说现在的男女大防还不是太严,可翠姑毕竟是一个二十岁的俏寡妇。

若他结过婚了还好一点,翠姑把他当成一个异姓的哥哥就行了。可现在他未娶,而翠姑寡居待嫁,这以后两人继续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并且还每日同桌进食,即便是山娃的家里所有人都不介意,可要是传出去,王铮倒是无所谓,对翠姑的名声就不太好,她也就更难嫁得出去了。

“是这···”王铮想明白后,霎时就急出了一头白毛汗。

这叫啥事儿啊?自己咋一高兴就胡咧咧呢?唉!果酒也是酒,又是喝酒惹的祸,自己咋就不长记性呢?

“我还小,不急···不急着结婚···”王铮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虽然已是六月,山里的夜晚却仍然很是凉爽,再晚点甚至还需要加一件衣服。可王铮却觉得热,太姬八热了,这天真邪乎,咋就这么热呢?

“你还小?你都二十四了还小?”山娃爹不等王铮说完就瞪着眼问道,满脸的不可思议。

大郑的律法规定,不管男女,满十三周岁就可以成婚,最迟不能超过十七周岁必须完婚,否则,官府强行指婚也得成亲。

虽然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个所谓的郑朝,但也仅仅是三天,王铮还没完全适应,他觉得自己还小说的是实话。

在后世,男女二十四岁还不结婚实在是太正常了,三四十甚至四十多才开始考虑结婚生子的大有人在。

可是,来自后世的王铮的婚姻观念,现在的山娃家人怎么能够理解啊!对于他们四个人来说,王铮都二十四了还说自己还小,简直就是扯淡。


“哦···有,有,如果我有两张这种宝物,行不行?”

“你有两张?你不是说,此物世间独此一件吗?”闻听此言,老人和刚站起的汉子眉头一皱双目圆睁,瞪视着王铮,异口同声地问道。

“咳咳···我是说如果,如果就是假如的意思,假如懂吗?”王铮急忙解释,生怕解释的慢了,被两个人按倒在地暴打一顿,那可就太冤了。

“哦,如果有两件此物,虽说不是世间唯一,却也还是件宝贝。”老者说道。

“如果两件不一样呢?我是说,不完全一样,这张是红色的,那一张是绿色的,也比这一张稍小了些,但是质地却是完全一样。其实,这样的东西是一整套的,凑齐了才更加珍贵,可惜,我也只有两件。”

王铮不想只用卖他上一世物品的方法在这个大郑生活,因此打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只要手里有了本钱,总能想出办法生活的更好。他这才没把他其余的纸币和其他几样小玩意说出来。

“那更好啊!那一件宝贝在哪?快拿出来,我献出去肯定能法外开恩,救得我兄长性命。”汉子激动的大呼失声。

“然也,快拿出来,如能凑齐一套我给你万两黄金。”

我×,土豪啊!王铮又被吓了一跳,这老者貌不惊人,穿着也很普通,没想到却是个巨富,万两黄金竟然张嘴就许了出去。

“你们俩谁的事情更急?”

“我,我兄长明日就要定罪,我今日就是赶去西莫县城,想办法搭救兄长的。”那汉子抢先回答道。

“嗯,我的事情倒还不是太急,缓上一两天也不耽误。只是,小哥你可不能诓我。”显然,老者对王铮的话不是太相信,生怕他没有了第二件宝贝,自己也就没法救人了。

“老丈你都说我是个实诚人了,我怎么能诓你呢?你放心,另一张绿色的我铁定给你,只是价格···”

“你说过,那一件宝物略小,那就半价吧!五百两。”老者是个人精,张嘴就节省了一半。

“啥?按你刚才喊得价格,就算是半价也该是七百五十两啊!”王铮怒色隐现,这个老头太黑了。

“刚才喊的价不作数,是你说的,要不然,你就把这张给我,我给你一千五百两银子,银货两讫。”

王铮不想食言而肥,老者就趁机拿捏他,这下王铮也没辙了,反过来想想,自己也不能太贪心,见好就收吧! 于是就装作很是心疼很是无奈,痛苦不堪的样子,幽怨地看了那个害他失去了数百两银子的汉子一眼,然后才恶狠狠地点了头。

“好,为了救这位大哥兄长的性命,我忍了,成交。不过,那一件宝贝暂时不在身上,明天我给你送来。”

“那不行,今天我就跟着你,你必须交给我我才放心。”老者虽然对王铮即便少要数百两银子,也决不食言而肥,一诺千金言出如山的性子很是佩服,但他也生怕王铮放他的鸽子,一去不回头。

“跟着就跟着,中午我管饭。”既然和老者已经谈好了,王铮就扭头看向了那个眼巴巴看着他,生怕他反悔的的汉子:“这个给你,掏银子吧!对了,银子太多,我拿不动,那就九百两银票,其余一百两,给我换成散碎银子和铜钱。”

“我身上的银子不够···”那汉子一听说现在就要拿出来现银,突然就面色惶恐苍白,头上也冒出了虚汗,结结巴巴地说道。

“啥?你没银子,你没银子起什么哄?”王铮大怒,他已经为这个汉子做的够多了,没想到这家伙却是在忽悠他,这是断他的财路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哥别急,银子我有,银票也有,只不过,我大嫂听说我兄长犯了官司,前天就带着银两,赶去沙门县城打点了。我本在林州,听说兄长有难,才紧赶慢赶,今日才到此地,来时事急慌忙,身上没带那么多银票,是这,你跟我去沙门县,我再给你,多给你一百两,你看行不?”

那汉子也觉得自己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可他为了给官上送一件罕世奇宝,用以救回兄长,这么做,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并不是想坑王铮。

“去县城?太远了,不去,你说的你兄长的事儿,没诓我吧?”

王铮也无奈了,为了不耽误这个汉子救人,他决定大方一回。

“没,不敢,刘某绝不会诓了小哥。我发誓,假如我诓了小哥,让我天打雷劈,死后···”汉子赌咒发誓,以证明自己实在是无奈之举。

“算了,别赌咒了,没用,你身上有多少银两?”

“大约二十多两散碎银子和几串铜钱,咋?”汉子边说边解下装着银两的袋子,拿在手里不解地问道。

“给我二十两,余下的你留着用,欠的银子和银票,明儿给我送到李家洼,到了李家洼,打听李山娃就行。”

王铮掏出纸币,塞进目瞪口呆的汉子手里,顺手接过他手里的银袋,转身让那位站在旁边呵呵笑着看热闹的老者,挑出大概二十两,然后把银袋子交给那汉子,转身边走边说。

“快去搭救你兄长吧!别耽误了。”

老者若有所思地看看转身就走的王铮,又看看傻呵呵地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依然还是目瞪口呆的那汉子,走上前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那娃子,还真是个实诚娃子。听他的,快去搭救你兄长吧!”

然后,老者转过身,也跟着王铮走了。

他也要救人,必须王铮的宝物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普通的物件和银两,那位起决定作用的大人物,不稀罕,也不敢收他的银票。想来,那汉子也是和他一样的意思。

目前,大郑的官员薪酬优厚,养家糊口没问题,偶尔还有余钱风花雪月一次。也都还算清廉,大数额的银两银票他们肯定不敢收,万一被御史言官参上去,就会被罢官去职永不录用,并且一生都会被指指点点,所有人都会看不起。贪污受贿的代价太高,不值得。

像王铮的这种价值千两左右,买的不太贵,也仅仅是能赏玩,别的却没有任何作用的稀罕物件,送上去却恰到好处,能办成大事。

当然,送人时,是不能说出实际价格的,就说是三数两银子掏回来的。要不然,价值千两银子的物件,虽说数额不算太大,除了官场里知根知底私交不错的同僚之间,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敢收的。

“你就不怕他一去不回,不给你送银子?”追上王铮,那老者笑呵呵地问道。

他的仆人牵着毛驴,默默地跟在老人身后,他看向王铮后背的目光,满满的都是佩服和敬仰。

“唉!···”王铮叹了口气,他也很无奈啊!他真不想这样。

“随他吧!送了更好,不送我也饿不死,只要能救了他兄长的性命,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毕竟,人的生命才最需要尊重的。再说,不是还有你吗?你可别说,你也没带银子哈!”

王铮苦笑着和老者边走边说。

“我自然带着银两,哪有买货物不带银子的道理?放心,到时不缺你一粒银子。”

“明儿,不,天黑之前,我会把银两给恩人送到李家洼的,多谢恩人高义,刘某救出兄长之后,必定随兄长到府上谢恩。”

王铮和老者身后,那汉子终于清醒了过来,对着王铮大声喊道,声音哽咽,王铮能听出他心里的感动。

“没事儿,有了就送来,假若手里紧张,晚些天也不打紧,快去吧!”王铮回头对着正躬身给他作揖的汉子笑了笑,抬起右手连摇几下。

虽说银子没拿到手里,可是看到那汉子感激不尽眼含热泪,看着他的感激目光,王铮依然觉得很是开心。

做好事的感觉真好啊!

王铮和老者走后,热闹是没法看了,可是围观的人群短时间却没有散去。

有些人对着王铮的背影窃窃私语,赞叹他的实诚和大方,主要的是善良。更多的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少数几个,甚至遥遥的对他作了个长揖,对王铮的高尚人格表示赞佩。

既然来了镇上,王铮就不能马上回去,他还有别的事做。

他打听出附近手艺最好的铁匠铺,就和老者沿路走去。顺道又给爹娘山娃和翠姑,买了几块花花绿绿的布料,是质量稍好的棉布,不是他身上现在穿的粗糙的麻衣。

割了五斤肉,一只熟羊腿和一条鲤鱼,半袋子白面,三两样菜蔬。王铮又买了个布袋,把买来的货物装进去,扎紧口袋放在老者仆人牵着的毛驴身上。

铁匠铺里,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师傅带着一个徒弟,正叮叮当当地敲的热闹。

“老师傅请了。”王铮按着大郑的礼节,两手抱拳躬身作揖,对着铁匠师傅先行了个礼。

王铮自己没觉得,他旁边的老者和家人,却都诧异地看着王铮行礼。

铁匠停了手里的活,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弯腰行礼的王铮。

士农工商,铁匠只是一个低级地位的匠人,何曾有人给他行过这么大的礼节。

尽管王铮穿的是不伦不类,可他脸色白净举止优雅,说的话也透出了一股只有士子才有的儒雅,一看就不是个干粗活的农户子弟。

可这个人留着短发,看似和尚却穿着麻衣,没有道髻没穿道袍,更不像是个道士。

说是士子吧!也不是太像,所有的士子都不会不懂礼节,不可能给他这个铁匠行大礼。

看穿着,像是个破落的农户,可看行为,却又那么的儒雅如知书达理的士子。

铁匠和他的徒弟蒙了,旁边的老者和他的仆人也蒙了,都不懂王铮这是玩的哪一出。

“咳咳···上官···佛爷···相公···”

铁匠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王铮,本想跪下磕头,可想想王铮的穿着不像是个官员,觉得不妥,想也双手抱拳做个揖糊弄过去,可手里还拿着铁锤,后来只得尴尬地刹住话,左手虚扶,让王铮直起腰说话。

“是这···”王铮发现了铁匠的尴尬,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尴尬,又不好打问,只得自说自话。

“是这,我想让老师傅帮我打几件农具,和现在用的有些不大一样,式样有些古怪,不过手工费···哦,工钱好说,工钱随你要,老师傅,怎样?”

“哦!打制农具啊!你不早说。”打制农具,看来此子是个农户。

铁匠用脏兮兮的大手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这才放了心。

“不是我老汉吹,方圆十里,就没有我老汉打制不成的农具,式样再是古怪,老汉也能做得出来,娃子你说,是个啥子样式的?”

知道王铮只是个农户,铁匠就不再担惊受怕,恢复了本性,开始胡吹大气。

“是这样···老爹,你有纸笔吗?”王铮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提前画个草图出来。

不过,山娃家也根本没有纸笔,他想画也画不成。

“有,得福,拿出纸笔来。”老者始终在笑呵呵地看着王铮,他觉得这个奇怪的娃子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留着短发穿着麻衣,举止斯文儒雅却说的话半文半白,很多话好像是故意拿捏着才会说,不像是个士子,小小年纪就去过万里之外的西域贩卖货物,却又不像个商人。此时,他竟然还会做农具。他究竟还会做什么?

稍等了下,老者就更惊讶了,他看到王铮在仆人拿出的纸笔上,又是写又是画,感觉他甚至都不会拿毛笔,姿势别扭怪异,就像是拿筷子,又像是拿的绣花针,再仔细看,又都不像。

只见他紧紧地握着毛笔的根部,瞪着双眼咬牙切齿,一幅上大号却拉不出来的模样。

不仅如此,他画出的数个形状怪异的农具,虽说笔画粗细不匀,勉强还算能看出个大概。可他在农具的旁边写的小字,却实在是太难看了。

只见那些字有大有小,歪歪扭扭乱七八糟,有的甚至是一团乌黑,看不出是个字,更有的···

“咦?···”老者看着王铮写的字,再抬起头看看王铮。“那几个字是什么字?我怎么不认得?”

王铮还不知道,他写的那些农具的打造说明,全都是后世的简写字,可现在的大郑却是繁体字,他作为一个大学生,繁体字也能认识一大部分,要他写,他却是写不出几个的。

无意之间,王铮就暴露了一个大秘密。此时的他,还在和毛笔较劲儿,还不知道那位总是笑呵呵的老者,已经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过了好一会儿,王铮总算是写完了,他直起腰站起身,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脸上浮现出终于完成了一件伟大工程后,得意满足的笑容。拿起那张纸,轻轻地把墨迹吹干,然后递给铁匠。

“老师傅,你照着这张纸上画的图形和写的说明做吧!给,这是一两银子,够吗?”

“够,够,足够了。可是,老汉不识字啊!”

铁匠接过农具的打造图纸和银子,看着银子喜笑颜开,这可是个大客户,一两银子啊!平时半个月也挣不了这么多。可他看向图纸后,却开始愁眉苦脸,他看不懂。

“你不识字?”王铮大汗,自己费劲巴拉地写了半天,他竟然不识字,不识字你早说啊!

王铮主要是不会用毛笔,拿着那只筷子粗细的毛笔写半个小时的字,比让他拿着个铁锹干一上午农活还累。


翠姑先是惊慌失措继而越来越愤怒,最后就怒视着王铮,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他的解释能打动自己还则罢了。要不然,翠姑决定···她就去告状,去爹娘那里告王铮的状,说他私藏良家女子在自己的被窝里,说他荒淫无耻至极。

“你咋了?咋这么看着我?”王铮被翠姑的反映弄得莫名其妙,就诧异地看着愤怒到满脸通红的翠姑问道。

“你还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翠姑冷冷地说。

“我装什么了?你到底咋了?说清楚。”

“继续装···”

“我装什么了?我是真不明白,你直接说。”王铮觉得翠姑可能是又误会他了,要不然,凭翠姑温柔贤淑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冷冷地对待他。

“你屋里的女子是咋回事儿?我已经看到她了,你就别瞒着我了,瞒也是瞒不过去的,要不然,我即刻把她拉出来。”

翠姑很佩服王铮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她都看见那个女子了,王铮居然还是一副极为无辜的冤枉表情。哼!装的真像,骗谁呢?我翠姑像个好糊弄的傻姑娘吗?

“女子?我屋里的?”王铮傻呵呵地左右看了看,屋里除了三件简单的粗制木家具,还有就是一张粗制滥造的大床,别的什么都没有,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看来看去,王铮就看到了翠姑本人。

“我屋里除了你,没别的人了啊?”王铮还是很糊涂,不知道翠姑到底误会了他哪一点。

“你···你···”翠姑都快被气疯了,顿时就失去了理智,葱指指着王铮的鼻子,说都不会话了。

那个女子算是王铮金屋藏娇,两人晚上肯定会做那夫妻间才会做的羞人的事情,可现在王铮居然说那个女子是她李翠姑。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李翠姑是那种不知廉耻和男子私奔,被男子藏在家里的荒淫无耻之人吗?这个王铮,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污人清白。

王铮一看翠姑是真急了,连忙申辩:“我屋里真的就咱们两个人,我是个真男人,如假包换,就你是女子,真的没别人了啊!”

“你···你还不承认,那我就不给你留情面了,看看,这里是什么人?”翠姑一听王铮是死不认账,就不管不顾地拿起手机,把屏幕对着王铮,冷冷地狠狠地说道。

凑着灯光看到屏幕里自己英俊帅气的大脸后,王铮总算是明白了翠姑误会自己的原因,本来他想马上解释一下,消除翠姑对自己的误会,可又想逗逗这个傻的可爱的姑娘,就继续装傻充愣奸笑着地问道。

“里面倒是有个男人,没有女人啊!”

“男人?”翠姑一愣,只不过过了这么一小会儿,片刻钟都不到,怎么女子走了男人来了?莫非,这个王铮还爱好男风?

心里着急失了分寸的翠姑,到现在都没有想到那个名叫手机的物件里,怎么可能装得下一个大活人,更别说还有男有女两个人了。

翠姑倒吸一口凉气,私藏女子虽说荒淫可耻,却还算是男人的正常行为,要是王铮也爱好男风可是大事不妙,弟弟每天和他睡在这一张大床上,那么山娃他?···莫不是?···不会吧?

一霎时,翠姑心中转了无数个念头,一个龌蹉好色荒淫变态的全新王铮顿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唉!我那可怜的弟弟啊!到现在还未曾婚配,尚且不知道女人的滋味,却已经···已经失了身,被这个变态的色魔给祸害了。

想到两个男人在这张大床上颠 鸾倒-凤行那夫妻之事,翠姑顿时打了个哆嗦,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就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但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她还不死心,她要把那个男人揪出来,把王铮的丑事报告给爹娘,把王铮轰出家门,把山娃给解救出火坑,山娃可是她的唯一的亲弟弟啊!

翠姑打定主意,冒着大无畏的革命人道主义牺牲精神,冒着被王铮这个男女通吃的变态色魔侮辱了的风险,左手拿起手机,右手就想伸进去抓人。

“咦···”翠姑看着屏幕先是一愣,然后一声轻咦,这里面,明明是那个美貌的女子,他怎么说是个男人?难道男子走了女子又来了?换的倒是挺快的。

不管了,管它里面现在是男是女,先抓出来再说。是女的更好,免得是个男子脏了自己的手。

翠姑对着屏幕指指点点了半天,然后颓然扭头,看向了王铮,没办法,她的手虽然不大,却还是伸不进去,当然,她更不可能把里面那个对着她呲牙咧嘴的女子抓出来。

直到此时,翠姑才算是回过点味儿来,这个物件···莫非是个铜镜?可是,铜镜怎么会这么清晰?据听说,铜镜里的人儿不是应该模模糊糊的吗?再说了,这个物件虽然极为精致,却也不像是铜做的啊!

此时的大郑,铜镜的造价太高,国家的制钱就是铜制品,有限的铜产量连制钱都不够用,就对铜控制的特别严格,除了大城市里的达官显贵,普通人能用上铜镜的极少极少。

对于这个小山村的翠姑来说,铜镜只是传说中的稀罕物件,她到现在也没见过。

“这个···是铜镜?”翠姑搭眉搭眼无精打采地说,现在,她认识到自己好像又误会王铮了。

“不是铜镜,是手机,不过,这个手机的屏幕是玻璃做的,关机时也能当成镜子用。里面的那个美女,是你自己的真实样子,你不会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样子吧?”

果然是误会王铮了,那个手机里面的美娇娘果然是自己,翠姑此时完全醒悟,顿时羞臊欲死。

她刚才天马行空超强的发挥了自己的想象空间,把王铮想的太荒淫太变态,没想到自己想象的和王铮荒淫的另一个主角,竟然是镜子里的自己,现在,羞臊的满脸通红的翠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在水盆里看到过我的样子,没看清楚,适才的灯光太暗,也没看清楚···”

翠姑的声音比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王铮没听清楚,不由的问道。

“你说啥?大点声。”

“我说···我说···你刚才说关机,难道还有开机?”翠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她眨眼,镜子里的自己也眨眼,她嘟嘴,镜子里的自己也同时嘟起了樱桃似的红唇。渐渐地,翠姑不再害臊,恢复了正常。

此时,她已经对这个手机产生了好奇,最主要是对这个镜子产生了好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过才是个二十岁的大姑娘,当然也想看到镜子里美艳如花的自己。

“当然有,不过,我估计这个手机最多再开关机几次,就会没电了,以后只能当镜子用,好吧!我让你开开眼界,不过,你得保证,看过后不能说出去,要不然,我会没命的。”

王铮也很喜欢翠姑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妹子,现在看她对手机爱不释手的样子,都不舍得把这个手机卖出去了。

既然不打算卖了手机,再待机几天还是会开不了机,不如就趁着自己来的时间还短,手机应该还有点电渣,让翠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山村妹子开开眼界也好。

稍有遗憾的是,王铮本来想趁着还能开机,把手机拿到县城,开机让县城里最富有的商人看看,卖个大价钱,现在算是泡汤了。

不过,挣钱的路子有很多,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是再多的银钱也买不来的,王铮很清楚事情的轻重。

接过翠姑手里的手机,王铮按动开机键,片刻后,优美的开机乐声中,精美的开机画面打开。

王铮见的多了,他是无所谓,神情没有任何波动。而翠姑就不一样了,此时的她,为了看的更清楚,不由自主地就靠近了王铮的身体,两人的脑袋几乎凑到了一起,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

“你看,手机里有很多软件,如果有信号的话,大部分软件就能使用,这几个数字是日期和时间,现在是2016···现在是晚上八点,这个是今日头条,这个是我爱玩的游戏,这个是我的炒股软件,唉!可惜了我刚买的股票啊!也不知道现在涨了没?还有这个淘宝,想买什么在这里选中点几下,一两天快递就送到你家门口了,特别方便。其实,手机的主要功能是通话,两个人相隔几千几万里,用手机就能实时通话···”

王铮说着说着,突然就闭了嘴,他觉得自己好像说的太多了。

果然,王铮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果断闭嘴看向翠姑时,翠姑正疑惑地看着他。

“咳咳···我咋又胡咧咧呢?是这···我说着玩儿的,你可别信。”王铮尴尬地刹住了话,他明知道翠姑不会相信他的解释,也就不浪费口水了。

“王铮,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的翠姑还没有起身,就在王铮的脸前不到一尺的距离,王铮甚至感觉到了她的吹气如兰和幽幽体香,两人到现在也没发现距离过近姿势暧昧,对于现在的王铮和翠姑来说,太不妥当了。

“唉!···”王铮无语泪流,果然是言多必失啊!又得和这个执拗的姑娘解释。

“我说的你相信吗?”

“你别骗我,我就信。”

“我保证我只要说出口的,都是真的,但是你能保证,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让第二个人知道吗?”

“我保证。”

“那好,我也相信你。如果我说,我不是个坏人,最起码我不会害咱们的家人,你信吗?”

“我信。”

“那就行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个坏人就行了,其他的,我真不能和你说。不过,我老家是洛阳的,我今年二十四岁,未婚,家里也没有亲人了,这些也都是真的。有些事,是需要憋在肚子里一辈子的,真的不能说,要不然就会害人害己,翠姑,我没有害人之心,我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里,也只想好好的生活下去,也想让爹娘和你,以及山娃都能吃穿不愁,幸福地生活下去,翠姑,相信我,我会想办法使咱们什么都不缺,真的。”

“王铮,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我也相信你能让家里生活的很好,可是,我知道你有心事,你和我说吧!就是烂在肚子里我也不会说出去,就是爹娘和山娃,我也不会让他们知道,你别憋着,憋得久了会憋出病来的。”

心情激动之下,翠姑两手抓住了王铮的胳膊,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她都不知道,她说的话对经历过后世的王铮来说,是有多大的歧义。

“翠姑你···你松开手。”由于两人几乎是紧挨着坐在床上,此时翠姑有抱住了王铮的胳膊摇啊摇,她胸前的两坨就不可避免地在王铮的手臂上蹭来蹭去,蹭的王铮的心里直痒痒。

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强壮男人,翠姑说不想让他憋着,怕他憋出病来,她那两团软软的物事又在他的胳膊上蹭个不停,此情此景,身体正常的王铮自然免不了心猿意马,他觉得,自己好像有反应了。

“啊!···哎哟···”听到了王铮的话,短暂惊鄂后终于反应过来的翠姑,此时才发现了自己和王铮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连忙起身离开王铮的身边。

本来,晚上阴差阳错,王铮和她的嘴唇就来了次亲密接触。

因为两人现在的身份特殊,偶尔的身体接触也不算什么,像是亲吻似的嘴唇接触虽然过分了点,但两人却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刷好了碗筷走到院子里,翠姑才不再掩耳盗铃,羞红着俏脸儿痴痴地站在院子里,看了王铮的房间好一会儿。

翠姑今年二十岁了,对于本就异常早熟的古代女子来说,她这个年纪早该是至少一个孩子的娘亲了。

可她的命太苦,三年前她和徐家二公子已经行了三媒六聘,算是走完了所有出嫁的程序,只差拜堂成亲了,律法上已经算是徐家二少爷娘子的翠姑,竟然就在过门的前几天死了夫婿,她还在娘家就成了个寡妇。

即便是这样,按现在的律法来说,她依旧是徐家的媳妇,妇有妇德,可她天刚黑就被王铮亲了嘴唇,现在又和他孤男寡女独处一个房间,并且姿势暧昧,自己胸前的地方也在他的胳膊上蹭了好几下。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就是大逆不道的失德行为,她的下半辈子都会被指指点点骂声不断。只要是正经人家,也不会再有人敢娶她。

“你说了那么多,其实和没说一样,我···我回去睡了。”翠姑惊慌失措后连忙强自镇定,她本来还想装作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情,像正常一样和王铮说话,可她终究还是脸皮儿太薄,咕哝了一句就逃跑似的走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唉!看来,必须住在地里了,可是,这是山区,地里会不会有野兽?”王铮看翠姑走了,才放松下来。

翠姑早熟,已是春 -情乍现,他王铮又何尝不是血气方刚?

上辈子他就还没有和女人上过床,到现在已经算是憋了两辈子了,也真该吃点肉补补身体了,要不然,以后瘦瘦小小的弱不禁风,那不是造孽吗?


“那啥···是这···我···那啥···我确实还小,是我自己觉得自己还小,那啥···”王铮语无伦次,急得抓耳挠腮,说都不会话了。

“我···我去刷碗···”

在座的五个人,最尴尬的翠姑此时终于站了起来,只见她俏脸儿通红,说完话左右看看石桌,大家此时还都是就着菜团子喝果酒,竟然没有一个空碗,于是就端起自己也是一口没喝的菜汤,喝醉了似的扭着窈窕的身子,三脚并作两步,慌慌张张地进了东厢的灶房,然后再也不出来。也不知道她刷一个碗需要多久?

山娃手附右耳两眼望天,做出静听状,然后突然说:“狗蛋好像在叫我,你们先吃,我去看看他有啥狗屁倒灶的破事儿。”然后山娃一去再无踪影,甚至整个晚上都没回家睡觉。

看到儿子狗撵似的跑了,小狼也欢快地追在山娃的身后,山娃爹和山娃娘这才醒悟过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起身,互相看了看。

“你想咋?”山娃娘瞪着山娃爹问。

此时的半老徐娘左手掐腰右手戟指,脚下不丁不八,俏脸含煞,凤目不怒自威,端的是威风凛凛。

“我···我不想咋!”怂了的山娃爹看着自家婆娘,连忙乖乖坐下,把自己也想找理由离开此地的想法生生地憋在肚子里。

“你们吃,我去做针线。”然后,山娃娘也不吃了,她看也没看年龄‘还小’的王铮,扭身去了堂房。

王铮和山娃爹张着嘴瞪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齐转头,看着人虽半老却依旧身材窈窕的山娃娘,扭着腰肢轻移莲足,刚离开石桌时,她看似不疾不徐宛若闲庭信步,后来却也是三脚并作了两步,脚下拌蒜差点摔倒,逃跑似的进了堂屋的卧室。

“娘不是做针线吗?咋不点上油灯?”呆愣了片刻后,王铮傻傻地问,他也随着山娃叫娘。

“你娘···眼神好。”山娃爹憨憨地答。

此时,天刚刚黑透,即便是坐在院子里的王铮和山娃爹,数尺之间看对方也是朦朦胧胧不太清晰,山娃娘在更黑的堂屋里做针线,竟然不需要点上油灯,王铮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山娃娘的眼神···是真好啊!!!

“他们···咋不吃饭都跑了?”大脑依旧处于当机状态的王铮,继续傻傻地问。

“你还小,他们···不想和二十四岁的小孩子···扯闲篇。”山娃爹依旧痴痴地看着堂房的门口,依然是憨憨的回答。

貌似,‘闲扯淡’才是他最想说的话,说成‘扯闲篇’是给王铮点面子。

王铮不知道自己问的什么,山娃爹更不知道自己回答的什么。问答之后,王铮和山娃爹相继扭头,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各自尴尬地吃菜团喝果酒,间或食不知味地喝一口淡盐水···菜汤,再也没话说。

许久之后,王铮总算是打破了两人尴尬的沉默。

“老爹,明儿···让媒婆给山娃说媒吧!山娃大了,再不成婚,好姑娘就不好找了。”

“山娃才十七,更小···”山娃爹说了半句,好像觉得这么说不合适,他也不想和王铮继续尴尬下去,就拐了个弯说道。

“成亲不是小事,三媒六聘,送出去的礼物能堆成小山,还有房子,流水席,咱家···没那么多银钱,唉!···”

山娃爹放下汤碗,叹了口气,沮丧地低下头,深深地为自己的无能自责。

“爹只管找人说,银钱我想办法,面包会有的···银钱会有的,足够用。总之,别耽误了山娃的婚姻。”

“那你呢?···你别说你还小哈?”要是山娃成亲,棉包自然会有,没有也得买来,要不然,怎么做新被子?山娃爹没发现王铮话里的语病。

“我不急,主要是我不想成婚···”王铮是再也不敢说他还小的话了。

“你有病?娃,有病可得抓紧看,我和你娘攒了这么多年,还有三两银子,明儿就去镇上给你瞧瞧。”山娃爹一听王铮不急,他顿时就急了。

“别别,爹,我没病,真没病,我很正常,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是说,反正我成婚的最佳年龄也错过去了,就让山娃先成婚,我以后再说。”

王铮连忙放下手里的菜团子,双手做推拒状,语无伦次地解释。

这一点,可不敢让别人误会,要不然,以后别说三妻四妾的美好生活了,恐怕连个丑女都没人愿意嫁给他。

代沟啊!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的代沟,王铮这个从一千多年后穿越来的人,实在无法和山娃爹交流。主要是,很多事都没法说啊?

但是,王铮依然很感激山娃爹的高尚和淳朴,也为山娃爹虽然还在疑惑他的身份,却仍旧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一样看待而特别高兴。

刚才,说到山娃的婚姻,他张嘴就是没钱,可一误会了他王铮有病,马上就打算拿出来一家人攒了多年,仅有的三两银子,想明天就带着王铮去镇上看病,对于这份无私的恩情,王铮是真的感激不尽。

说的吐沫横飞,解释的口干舌燥,王铮总算是让老爹相信了他没病,特别是没有不举的男人病。

老爹最终也勉强相信了王铮没病,也好像信了他说有足够银钱为山娃操办婚姻的话,不管是真信还是假信,山娃都十七了,他也想为山娃尽快娶一个婆娘,免得被官媒指婚。

指婚,真的是撞大运啊!他老李家,万一要是给山娃娶了个二婚三婚的丑寡妇,还不得被人笑死?

酒足了,菜团子也吃了个大半饱,该说的也都说了,不该说的不能说的王铮就是憋死也不会说。于是就收拾了碗筷,双手端着送去东厢的灶房。

王铮进,恰好翠姑听到院子里的两人谈话结束,想要出来收拾碗筷,两人就在门口撞了个满怀,王铮为了避免把小腹前手里的陶碗摔烂,屁股后翘弯了下腰,上身,主要是头部,在前进的惯性作用下,自然就会前倾,然后···

不知道翠姑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王铮绝对不是故意而为。他想翠姑也不可能是有意为之,现在的女子没有一千多年后的女人那么脸皮厚。

王铮想哭,他的嘴唇居然亲到了没有心理准备,猛然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显然吓了一跳,惊愕地张开了小嘴儿却不知道避开的翠姑的红唇。

凭良心说,王铮真没有轻薄翠姑的意思,他真不想这样。他刚刚还暗暗打算,准备明天先去地里看看,然后就在地里搭一个窝棚,以后就住在地里了。

一来,他想改良现在的耕作方法,改良农具,争取让山娃家的八亩地,在现有条件下,每年的收成能达到三千五百斤以上,使一家人能够尽量多吃一些更能做养力气的粮食。

最主要的,他也是想尽量避开翠姑,免得自己住在家里,和翠姑低头不见抬头见,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耽误她以后再找个好人家。

哪想到,他想着明天就避开翠姑,今晚却就和她来了一次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不仅如此,由于手里还端着一摞碗,随着王铮和翠姑的零距离接触而紧急刹车,同样是惯性作用,碗里剩余的菜汤,撒了翠姑半身。

之所以说半身,是因为那一摞碗就在王铮的腹部,撒到的当然也是翠姑的腹部,然后淅淅沥沥顺流而下,然后是腹部下方的三角部位,具体的位置不可详细描述,再然后就是大腿,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菜汤也不太多。

王铮和翠姑的嘴唇在短暂的接触后就连忙分开,两人都傻了眼,你看我我看你,居然默契地谁都没有惊叫说话,然后一起扭头看向院子里的石桌边。

幸好,此时的山娃爹背对着两人走到了柴禾门边,正打算关上那扇最多能阻挡住野狗的柴禾门,看不到两人现在的窘景。

虽然天很黑,可王铮好像是看到了,翠姑的脸色先是一阵白,然后微红,继而通红。幸好,没有变黑,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王铮连忙转移目光,看向翠姑身下,他又是懊恼又是好笑地发现,此时的翠姑,就好像是没脱裤子站着撒了一泡尿,她那个不可说的部位···湿透了。

“我···我去刷碗。”太尴尬了,王铮想找个理由夺路而逃。

“给我,刷碗这种妇道人家做的事,咋能让你这个汉子做?”

翠姑也醒悟过来,没说先去换衣服,可能是因为天太黑看不清,没急着换。却劈手夺过来王铮手里的碗筷,扭头进了灶房,给了王铮一个窈窕的背影。

“明天就在地里搭个窝棚,必须搭。”王铮暗暗下定了决心。

“一不怕死,二不怕苦,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才能丰衣足食,才有可能三妻四妾奴仆成群,才能···让山娃吃上白面馍,让翠姑找个好人家。”

王铮暗自下定了决心,给自己定了一个短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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