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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和离夜,长公主把首辅大人撩慌了姜钰雪徐子望后续+全文

缇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而今,尽管他的医学藏书尚未完备,但那里或许能激发他回忆起曾经学过的知识。夜深了,白烛燃至尽头。月色偏西,给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纱幔。裴玄在西阁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记录下那些与姜钰雪脉象相符的文章,逐一比对,直至某一个猜测悄然浮现。这是一个朦胧的猜测。可能缠绕于她体内的另一种毒,便是那传说中的北地剧毒——北海澜。一念及此,他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量。师父昔日的教诲犹在耳畔,北域的北海澜是千年不解的绝世毒物,至今仍是医学的未解之谜。他苦心孤诣破解七日桃花之毒,却未料到还有更艰巨的考验横亘眼前。裴玄勉强站起,血丝密布的眼搭配着初生的胡茬,显得憔悴不堪。清晨返回公主府,他直奔姜钰雪的住处,面色方有几分回暖。“或许是你的药起了作用,我感觉身体轻快...

主角:姜钰雪徐子望   更新:2024-12-31 1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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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钰雪徐子望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和离夜,长公主把首辅大人撩慌了姜钰雪徐子望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缇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今,尽管他的医学藏书尚未完备,但那里或许能激发他回忆起曾经学过的知识。夜深了,白烛燃至尽头。月色偏西,给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纱幔。裴玄在西阁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记录下那些与姜钰雪脉象相符的文章,逐一比对,直至某一个猜测悄然浮现。这是一个朦胧的猜测。可能缠绕于她体内的另一种毒,便是那传说中的北地剧毒——北海澜。一念及此,他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量。师父昔日的教诲犹在耳畔,北域的北海澜是千年不解的绝世毒物,至今仍是医学的未解之谜。他苦心孤诣破解七日桃花之毒,却未料到还有更艰巨的考验横亘眼前。裴玄勉强站起,血丝密布的眼搭配着初生的胡茬,显得憔悴不堪。清晨返回公主府,他直奔姜钰雪的住处,面色方有几分回暖。“或许是你的药起了作用,我感觉身体轻快...

《重生和离夜,长公主把首辅大人撩慌了姜钰雪徐子望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而今,尽管他的医学藏书尚未完备,但那里或许能激发他回忆起曾经学过的知识。
夜深了,白烛燃至尽头。
月色偏西,给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纱幔。
裴玄在西阁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记录下那些与姜钰雪脉象相符的文章,逐一比对,直至某一个猜测悄然浮现。
这是一个朦胧的猜测。
可能缠绕于她体内的另一种毒,便是那传说中的北地剧毒——北海澜。
一念及此,他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量。
师父昔日的教诲犹在耳畔,北域的北海澜是千年不解的绝世毒物,至今仍是医学的未解之谜。
他苦心孤诣破解七日桃花之毒,却未料到还有更艰巨的考验横亘眼前。
裴玄勉强站起,血丝密布的眼搭配着初生的胡茬,显得憔悴不堪。
清晨返回公主府,他直奔姜钰雪的住处,面色方有几分回暖。
“或许是你的药起了作用,我感觉身体轻快多了。”
入门时,她斜倚床边,疲倦的眼神中闪烁着微妙的感激与柔情。
他沉默片刻,最终没有将心中忧虑言明。
“哪怕是小疾也需排毒,你的情况更是,但需得连续四十九日方能彻底解毒康复。”
他直言不讳,不加掩饰地道出了实情。
“今天还要针灸吗?”
针灸虽不疼痛,但她对金属穿透肌肤的感觉尤为反感。
那让她觉得自己仍旧置身于生死搏杀的战场,即便是温柔的针灸,也无法令她习惯。
“嗯。”
裴玄简短回应,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却莫名让人心生笑意。
可她实在提不起力气来笑。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语毕,她强打精神起身,面对面看着他。
裴玄心头闪过一阵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他们曾经的无间时光。
那时,没有隔阂也没有争吵,她眼中只有他,他沉浸于她的目光,沉醉于那份深情。
她自行动手解开外衣,胸口的纹样显露出来。
然而,细心的他察觉到纹样边缘已有枯萎之兆。
再有一天......
只需一日,那繁花便会盛转衰,逐渐凋谢。
仅仅七天,她将经历痛苦,无力回天,从失望滑向绝望,发作时甚至恨不得自我了断。
他的手微微颤抖。
几乎握不住细长的银针。
“我要死了吗?”
她开玩笑地询问。
多年来的历练使她拥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轻易就能洞察人的心思。
此刻裴玄脸上掩藏不住的担忧与恐惧,被她一一捕捉。
“你不会有事的。”
他冷淡回应,随即下手施针,姜钰雪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
针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忍忍就好。”
言毕,他连下数针,尽管无痛,对她而言却是莫大的心理折磨。
直至最后的一针落,她忽有言语涌上喉头。
“大人,楚小姐求见。”
侍卫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姜钰雪一愣,话语哽在嘴边。
他收针,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开,目光扫过姜钰雪,平静无波。
她锐利的凤眼,此刻罕见地透露出迷茫与纯真,眼神飘远,落在他的背影上。
他去见楚茉香,就连衣摆都似乎在欢欣鼓舞。
他们之间的清白,终究成了笑话。
姜钰雪冷笑,收回目光,眼底重又被冰冷覆盖。
“这长公主府难道任由杂碎闲逛不成?”
阁内,凉风习习,裴玄额头的汗水渐渐风干。
楚茉香一袭浅衣,坐在他的对面,微风轻拂她的发丝,眉宇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这一幕,让裴玄心神恍惚了片刻。
楚茉香和他一块儿长大,说是两小无猜也不为过。
他也亲眼见证了她的变化与重生。
她出生在深宅大院里,父亲是当朝的太傅,她自然也遗传了聪明才智,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才十三岁就能作诗应对,不久就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
可她的故事远比这个头衔精彩得多。
前生的她不愿被礼教束缚,不甘心一辈子锁在深闺,知道他手下有隐秘的护卫力量后,就暗暗学了隐纹秘术,和他一同建立了暗中的势力。
表面上,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实际上是空前阁的副首领。
她曾经说,作为一个女人能在世上立足,她感到很幸运。
但这幸运只维持了短短几年。
北方异族侵犯中原,大军直逼京城,把京城团团包围,姜朗提议议和。
对方提出了看似简单的条件。
两国对立,通过三场比赛决定胜负,如果齐国能赢两场,异族就自行撤兵。
兵法云,兵不厌诈,朝廷里稍微有点理智的大臣都知道这是个陷阱,可姜朗却不以为意,直接答应了。
三场比赛中。
有一场是围棋对决。
楚茉香出战,轻松获胜,赢得满堂彩。
可正是因为这对弈却让她的好日子戛然而止。
比赛结束的那个晚上,异族三战皆败,自感颜面尽失的异族首领突然变卦,深夜悄无声息地将三位齐国的胜者绑架了。
这种行为无异于宵小之辈,太傅急忙进宫求援,痛斥异族无理,连柔弱女子都不放过,恳请皇上派兵救援。
姜朗对这几个人并不在意。
当然,他没考虑齐国的颜面问题。
后来西南的援军赶到,迫使异族退守,双方暂时停战,但包括楚茉香在内的被绑者,从此下落不明。
转眼两年过去,裴玄才重新和她取得联系。
她被绑架后被囚禁了好几个月,因为才华出众,被迫在异族王后的宴会上表演,一眼就被王后看中,成了宫廷女官。
一年半之后,她在异族内部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网,成功地和齐国接上了头。
信中对苦难轻描淡写,直到如今,裴玄也不知道她在异族究竟经历了多少磨难。
他沉默不语,眼神深深地看着她,心里在想,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她是否还会选择这条路。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北方异族侵犯边境,似乎有意攻打大齐。”
“现在大齐急缺人才,你有没有看好的人选?”
熟悉又清冷的声音让裴玄回到现实,他愣了会儿,没有立即回答。
楚茉香现在已经加入了空前阁,要让她放弃这一切,恐怕不容易。
“你走神了?”

当见到一身鲜红色衣裳,耀眼夺目的姜钰雪时。
那种压抑已久的愤懑与不满几乎瞬间化作了滔天怒意。
凭什么同样是贵族出身的两人境遇会相差如此之大呢?
就在她打算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理论之际,目光却不自觉被旁边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
“徐郎?”
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以及无比担忧之情的呼喊脱口而出,泪珠也随之滚落而下。
“哎呀,这么远的地方你难道真的看不清晰吗?”
说罢姜钰雪竟猛地推搡了她一把,导致毫无防备之下的身体不受控制般向后退去,并重重摔倒在地上。
随后更是在尖叫声不断响起之时强行拉着她来到了近前。
“好好欣赏吧。”
看着自己手中沾染上大片猩红液体,又惊恐万状起来:“啊!”
捂住耳朵疯狂摇头试图驱散脑海中的幻象。
听到熟悉却又充满了恐慌情绪的女孩儿声调时,徐子望不由得挣扎着半睁开沉重眼皮。
“蝶月......”
轻轻唤了一声以示安慰。
随即恶狠狠盯着眼前的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既然要算账就针对我自己吧,请放过无辜受到牵连之人!”
“无辜?呵呵,既然小姐不喜欢身上这种肮脏玩意儿的话,那就请手下送一桶水过去清洗一番吧!”
冷笑过后立刻朝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并迅速离开寻找所需物品。
不多时便提回来两大木桶装得满满当当散发着丝丝寒气的东西。
看到同伴正欲动手时害怕到极点的少女本能般缩回身边徐子望怀里啜泣:“徐郎,我真的很害怕啊......求求他们不要再折磨我们了好吗......”
“别怕,有我在。不管怎样都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到你的。”
男子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给了极大信心支持。
不过很快就被外界嘈杂干扰打断——一大盆冷水直接倾倒在单薄躯体之上。
体温瞬间降到最低值。
同时也将本就破损严重的衣物完全浸透,变得近乎透明可见内衣花案。
注意到围观者贪婪目光始终未曾移开半步后作为唯一依靠的徐公子愤怒异常。
“住手!”
他大声呵斥道试图阻止这一切继续发生。
“解药在哪?”
姜钰雪的眼神紧紧锁定着徐子望。
“你既然知道中的是七日桃花,就应该知道这毒无解。”
徐子望的语气虽然平静,但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明白,一旦七日桃花毒开始发作,即便是他这样精通医术的人也无法自救。
“呵!”
姜钰雪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她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林蝶月的心口。
空气中顿时凝结了一股杀气。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匕首,林蝶月吓得面色苍白,双腿不由自主地发抖,心跳似乎都快跳到嗓子眼儿里去了。
她想开口求饶,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魂魄一般。
一旁的徐子望见到这一幕,瞬间惊出一身冷汗,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不要!我说!”
他的声音在颤抖。
就在匕首即将触及林蝶月身体的最后一刻。
姜钰雪手腕突然一转,只听“呲”一声轻响,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划过了林蝶月颊边的一缕杂乱长发。
断落的青丝飘落而下。
反应过来的林蝶月浑身无力,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沾湿了凌乱的衣襟。
她心中恐惧不已。
林蝶月剧烈地咳嗽了好一会儿,终于才开口,“我......我没见过解药,但我见过下毒的人。”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和挣扎。
一旁的裴玄立刻瞪大了眼睛追问:“是谁?”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焦急和期盼。
“我从未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只是有一次偶然进宫时,亲眼目睹一个神秘的人物与皇上低声交谈。他们的谈话内容我不清楚,但听到了‘七日桃花’这几个字。我觉得,那个与皇上密谈的人应该就是下毒者。如果我们能找到他,说不定就能够解毒。”
说到这,林蝶月的眼神变得有些坚定。
虽然她的身体还在颤抖,但她不想死在这个冰冷的地牢里。
一旁的徐子望见状,顿时急红了眼,几乎是咆哮般怒吼道:“闭嘴!这些荒唐的话根本不是真的。殿下,你不要相信她啊,毕竟您是皇上的亲姐姐,他又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此时此刻,徐子望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失态。
站在角落里的姜钰雪却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似乎背后有人正操纵着徐子望,让他表现出这样的反常态度。
“真是有意思。”
她在心里暗想着,并未立即表态支持任何人。
感受到空气中的剑拔弩张气氛以及徐子望充满敌意的目光,害怕自己可能随时丧命于此的林蝶月连忙闪躲到姜钰雪身旁作为遮挡。
“殿下,请听我把话说完......我还掌握有另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最近皇上秘密派人渗透进了您的军队里头去了。恐怕接下来就会有什么大动作要进行......”
闻言,早已按捺不住怒火想要上前将面前这个出卖者灭口的徐子望再次发出愤怒而低沉的威胁声:“够了,难道你现在就急着想去见阎王么?如果你再胡说八道,只会破坏掉原本安排得妥当的计划!”
与此同时,他心中更是恨极了眼前这个女子。
因为她毫无保留地泄密行为,不但会导致许多无辜者因此遭殃,甚至包括他们自身乃至整个家族都会被牵扯进去。
面对着周围逐渐紧绷起来的气氛。
林蝶月感到一阵寒意贯穿脊背。
她强迫自己振作精神继续说道:“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了,求求殿下给我一个机会活下去吧!我不想再留在这里受苦了......”
说到这里,她特意瞥了一眼光徐子望,眼神中充满不屑。

......
皇城殿内,姜朗握着棋子,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废物!”
跪着的太医闻言一抖,连忙恳求饶命。
姜朗斜眼望向他,疑惑道:“她真的把你赶回来了?”
“是的,公主说我们这些粗鄙之人,不配给她看病......”
他眉头稍舒,她的性子从来都是这样。
傲慢无礼,不徐他人感受。
原本希望徐家能磨练她的性情,没想到反而让她变本加厉。
徐家上下已被囚禁,相关亲属仆从也受到牵连,虽是大逆不道的罪名,但即便他有意挽救,也是无力回天。
就算他心有偏私,也能看出这场宫变救驾,是他那位好姐姐的精心布局。她何时变得如此?
若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又怎能得知徐子望是否得手?
棋子滑落,砸在地上,他侧目示意。
太监李垚凑上前,“皇上有什么吩咐?”
“朕记得司礼监对医术略知一二?”
李垚心领神会,尴尬地点头。
“召他觐见。”
张蒙作为司礼监,实则是皇帝身边的利刃,入仕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命毒师”,官场生涯则负责皇室的祭祀事宜,看似闲职,实则隐藏锋芒。
他要用最不留痕迹的方式,除掉隐患。
他要消除后患,他要姜钰雪消失。
次日清晨。
长公主府迎来了“贵宾”。
张蒙亲率人宣读圣旨,表彰公主大义灭亲,救驾有功,赏银千两,珍宝若干,更赐两名贴身丫鬟伺候。
皇帝的意图不言而喻。
要在她身边安置眼线。
圣旨不能拒绝,姜钰雪接过圣旨。
“那么,还请大人代本宫向皇上致谢。”
张蒙目光狡黠地审视她,“自当如此。”
“臣临行前,皇上特意嘱咐,天气转凉,公主需注意添衣保暖,以免陛下忧虑。”
“看公主已换上秋装,看来与皇上心意相通啊。”
他准备的毒,并非经口入食,而是通过接触渗透,正是下在圣旨上。
但姜钰雪似乎早有防备,衣物厚重不说,连手指都缠上了薄纱,仅在接旨那一刻,毒液根本无法接触到她。
“皇上的关心,真是折煞臣女了。”
姜钰雪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听说昨日陛下派的御医,被公主打发走了?”
张蒙故作诧异,好像刚刚得知这档子事。
姜钰雪闻言,眉头一皱,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可侵犯的气息。
“那御医手脚不干净,本宫没追究已算宽宏大量,怎地?他还反咬一口不成?”
“礼部大人这话,莫不是想代陛下提醒本宫?”
那些小把戏,还好意思重提。
那个御医,不就是陛下派来检查她有没有中毒的吗?
明目张胆地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她现在才意识到姜朗心肠如此狠毒。
“微臣哪里敢对公主指手画脚。”
“只是陛下担忧公主身体,公主还是别伤了他的心才好。”
这话让姜钰雪心中腾起一股火气,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眼底的血丝隐隐显现,她冷哼道:“礼部大人日理万机,本宫就不多留您了。”
“紫轩,送客。”
随着命令下达,张蒙抬头细细观察,眼神锐利地扫过姜钰雪的颈间,不由得眯起了眼。
回宫后,张蒙立即将所见报告给了陛下。
姜朗本就一肚子火,见下毒计划未成,更是怒不可遏。
“陛下息怒,或许这毒......不用再下了。”
凤眼微眯,目光如冰刃般落下,“何解?”
“今日公主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臣难以窥见真相,便言语激了她几句,还真惹恼了公主。”
“怒气攻心,在她颈侧隐约可见花瓣状的纹路。”
“如果臣没猜错的话,公主中了七日毒。”
姜朗低吟这几个字,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七日毒是当世罕见之毒,虽研究多年,却仍未有解药。”
“中毒者胸前皮肤会长出桃花印记,七天后发作。桃花逐渐凋谢,之后七天内若能服下解毒之药,还可暂保性命,如此循环,几个月后生命力将彻底枯竭。”
“若无解药,待桃花凋谢殆尽,便是死亡之时。”
张蒙细细说明,姜朗听后心中大悦。
他早就指示徐子望设法控制姜钰雪。
最好是能掌控她的生死。
看来,计谋已然生效。
身染“七日毒”,即便访遍名医,也只是徒增痛苦。
他的亲姐姐,时日无多了。
“人手都安排妥当了吗?”姜朗收敛起嗜血的笑容,目光转向张蒙。
“遵陛下旨意,已送去四名侍女,表面上照顾公主的生活起居。”
实则是暗中监视。
姜朗手指紧攥着茶杯,手臂上青筋暴突,宛如青龙缠绕。
“此事由你处理,一旦有变,立即来报。”
他要将姜钰雪的生死,紧紧掌握在自己手中。
......
转眼夏末秋至,酷暑渐退。
公主府中,姜钰雪虚弱地躺在床上,汗水几乎湿透了衣裳。
“公主,这样硬撑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紫轩扔掉沾满汗水的毛巾,急得像火烧眉毛一样。
“站住!”
姜朗早就有所准备,京城里的大夫没一个是能完全信得过的。”
“这时候请他们进门,不就是把狼往自己窝里引吗?难道你觉得我活得不耐烦了?”
姜钰雪强压着火气,牙齿却不争气地打着颤,就连当年战场上受了重伤,她也没这般凄凉无助的模样。
“公主就那么肯定,这件事是皇上一手策划的?”
紫轩疑惑不解。
跟随长公主多年,她见证过公主领兵平定边疆,也见过她离婚再嫁,为助皇上稳固皇位,甘心在徐府委曲求全。
从前的她肩负重担,心系百姓和辅佐弟弟,别无他求,怎的一夜醒来,竟似换了个人?
这样硬撑实在让人心疼。
“那现在该怎么办......”
紫轩忧心忡忡,不忍再多看她一眼。
“不过是短暂的痛苦,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种痛苦,前世她已承受无数次,也算积累了应对之策,当痛楚来袭,暂时封闭经络能减轻些苦楚。
“你不必陪在我身边,今天张蒙送来的那些丫头,让嬷嬷去教导,将来好贴身伺候我。”
她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让紫轩愣了半晌。

“既然是张大人送来的,那自然和皇上脱不了干系,公主要她们贴身服侍,就不怕她们心怀不轨?”
姜钰雪眼底血丝密布,侧头望向她,“我正是要如此。”
她要让姜朗亲眼看到,她是怎样从绝境中爬出来的;她要活下去,一一惩罚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恨意沉入寂静之中,疯狂滋长,她苍白的手指抠紧床沿,愤怒几近让她昏厥过去。
房门被人敲响,紫轩匆匆整理好床帐出去开门,一拉开却看见了罕见的场面。
院门洞开,几个侍卫合力抬着一只巨大的檀木浴桶进门。
后面跟着数名丫鬟,每人手里都拿着大包的东西,令人目不暇接。
紫轩心中一惊,拔剑出鞘大声喝问:“谁让你们进来了?”
“公主的内寝,谁敢随便闯入?”
一句话落,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慌乱中正欲跪拜。
“是我。”
男声中带着得意,紫轩循声望去,只见院门口多了一位青衫男子。
裴玄没有穿官服,仅着常服,明亮的眼睛配着剑眉,宛如明月清风,仅是远远一站,就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把这些东西送到东厢房,准备热水。”
他轻轻挥手,给众人递了个眼色。
紫轩皱眉,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从昨日的相处来看,长公主对这位前夫只剩下距离,并无其他顾忌。
“裴大人是什么意思?”
剑归鞘,紫轩快步下台阶,挡在了裴玄面前。
“公主不愿到裴某的府上,裴某只好不请自来。”
他轻松丢下这句话,越过紫轩就要进屋。
剑光一闪,紫轩眼神如冰刃划过。
“你想让姜钰雪痛不欲生吗?”
声音低沉,刚好落入紫轩耳中。
她手腕微颤,被裴玄轻轻推开剑锋。
他大踏步进屋,随手掩上门扉。
光线暗下,阴郁笼罩面容,一回头,目光不偏不倚撞上了床榻。
帘幕半遮,景象模糊,唯有细微声响隐约传来。
未及多想,他快步上前,掏出银针包。
床帘被轻轻拉开一角,银光闪烁的剑尖冷冷对准了他的腹部。
动作一顿,姜钰雪的声音冷冷响起:“私闯公主府,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昨夜被裴玄带回府中,药浴之后才稍感舒缓,但很快她就警觉起来。
前世姜朗一心要除掉自己这个亲姐姐,却对裴玄无比信赖。
至少目前,裴玄在姜朗那里依旧炙手可热。
自己任何风吹草动,以姜朗的心机,不可能没察觉,过于亲近裴玄,恐会给他带来麻烦。
即便联手,也该暗中行事。
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带人到公主府。
难道就不怕惹火烧身吗?
“在剑没入肉之前,你最好离开。”
话语卡在喉咙,未及说完,裴玄已徒手握住了剑刃,用力向自己压去。
“公主若真下得了手,尽管刺来。”
一言击中心房,她愣了片刻,松开剑柄。
“你这样鲁莽,日后莫怪本宫牵连于你。”
“牵连?”他丢开剑,受伤的手掀开了床帘。
“公主是还嫌寄人篱下的苦日子不够,想再次让人掐住脖子吗?”
随着床帘轻摆,姜钰雪苍白的面容渐渐显露,目光交汇。
他确实如她猜测,了解她的过往。
紧抓床单,鹰隼般的目光缓缓抬向他。
“本宫虽不聪慧,却也不至于重蹈覆辙。”
“裴卿既无惧死亡,本宫自当奉陪。”
“论起无畏,公主实则更甚。”
“此毒若强忍,稍有差池即刻心脉受损,那时神仙难救,后悔莫及。”
他半跪于床边,目光滑过她身躯,汗水浸透薄衣,肌肤相触,胸前桃花印记隐约可见。
痛楚催开桃花愈烈,直至极致,便会凋零。
此刻这印记,正缓缓衰退。
需内外同治,便可延缓花落。
想到这里,他移开视线,伸手去解姜钰雪的衣裳。
她下意识退缩,一阵眩晕,几乎摔倒,被他一手揽住了腰肢。
“你又要搞什么名堂?”
药浴也就罢了,自己手脚健全,哪里需要他来宽衣解带?
即便知他无恶意,心中仍觉不适。
“针灸治疗。”
“公主以为呢?”
他挑眉望她,不知什么时候指间多了数枚银针。
姜钰雪尴尬地抿嘴,脸颊微微发热。
这木头疙瘩何时学会这些把戏了?
“话真多。”
她娇嗔着扭过身子,随手拉下了里衣。
洁白的肌肤晃了他一下,眼神凝聚,可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她背部交错的疤痕。
其中一道特别显眼,横跨在脊背中央,如同手掌般长短,新生的嫩肉微微隆起,仿佛是山峦分隔了两边。
那是她在战役中的烙印。
那时候,两军对峙,她为引蛇出洞,甘愿做饵,被困雪谷,若不是穿着玄铁甲,那一刀斜劈下来,怕是已将她一分为二。
他合上眼,不再想下去。
“怎么还不动手?”
姜钰雪有些急了,“你别告诉我,你那点医术是糊弄人的。”
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耐性耗尽,她刚想回头说两句,肩膀却被轻轻按下,“深呼吸,专心默念心咒。”
这话沉稳如水,似乎有股力量让她瞬间安定,她一动不动,随即,一根银针悄悄没入了颈部。
只感到一丝凉意,并不觉得疼。
这针下去,身体里的酸痛和灼热居然缓和不少。
这只是前奏罢了。
一个时辰之后,她被轻轻抱进了东厢的浴桶中。
药香在屋内弥漫,笼罩了两张面孔,她紧闭双眼,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贪婪地吞噬着药水。
疼痛和热气慢慢退散,脸上浮起了少女般的红晕。
手指触碰到肩头,她本能地颤抖了一下,想避开却又忍住了。
眼角余光扫向他,那份坚强的伪装下,是无意识的回避。
不得不承认,她和裴玄已很久没有这样亲近了,曾经的甜蜜与不舍,被她亲手打破,如今,就连他的一次触碰,都能让她下意识地逃避。
姜钰雪觉得自己有点窝囊,一股无名火腾地升起。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反过来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药浴配合按摩效果更佳。”他随口编排。
姜钰雪半信半疑。
“怎么昨天不见你这么殷勤?”

“她身为长公主就是人,难道我们就不是人了吗?实在是太可恶了!”
另一位接话道,“没错,不就是因为纳妾的事,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这里面恐怕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人们低声谈论的声音充满义愤与猜测。
显然并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有心之人特意安排在此,试图制造更多不利的影响。
裴玄在一旁静静地观察,心中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也深信姜钰雪必然能够洞悉真相。
但为何在这个关键时刻,她选择了沉默而不是反击?
是否是因为她另有考虑或是顾虑?
决心要帮助姜钰雪摆脱困境的裴玄正准备有所行动——
“这个长公主实在太过分了,谁娶了她简直就是八辈子没积德啊。”
“是呀,如果我家中有个这样的儿媳,非要好好教训她一番不可。”
“但是她毕竟身份显赫又手握大权,别说让人变成太监,即使杀了个人也不会有人敢说半个字。”
“哎......皇族历来高高在上,压迫着底层人民,咱们普通老百姓始终是最可怜的一群。”
越来越多的人被煽动情绪,渐渐地,众人对姜钰雪的印象越发糟糕起来。
正当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姜钰雪身上时,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你们这些——”
裴玄本打算开口阻止这场闹剧,却发现一个更加惊人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在嘈杂的环境下依旧清晰可辨。
这一下彻底震住了现场所有人。
只见姜钰雪猛地扇了一巴掌正沉浸在痛诉之中的张氏。
巨大的力量直接让张氏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原本整洁整齐的发髻散开了一半,诰命夫人的华贵装扮也变得凌乱不堪。
目睹这一幕的众人顿时愣住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难以掩饰的偷笑声。
而此时高高站立在人群中的姜钰雪低下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张氏。
“要是我是你的话,早就乖乖回自己的府邸去,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面对此景,摔坐在地上的张氏满脸震惊且愤怒地质问道,“你怎么......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敢打我?要知道我是你家尊长辈!你这是违背纲常伦序!”
但她已经毫无还击之力。
在场的每一个人此刻都将目光转向这位重新展现出强大气势的女子身上。
“护国公府犯下了谋反的重罪,作为长公主,我一直忠诚地效忠君王和百姓,自然不愿再与这些叛逆者有任何瓜葛。今天,本宫在此正式宣布,与徐子望解除婚约,从此以后他的生死与否都跟我无关。”
她的目光如同寒冰,扫过面前的众人。
“既然你自己这么说了,那就最好不过,我这就带我的儿子回家。”
张氏内心暗喜,心想或许可以就此免除孩子沦为太监的命运。
嘴角上扬,露出了久违的一丝笑容。
就在她抬脚准备离去的时候,耳旁却传来了姜钰雪慢悠悠却充满杀气的声音:“裴丞相,请问这种谋反是否牵连九族?”
听到这里,裴玄顿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所在,立刻补充道:“没错,不仅是要将你们整个家族连根拔起全部诛杀干净,甚至还会当街行刑以示警戒。那时全天下的人都会唾骂指责你们一家!”
他故意说得极为夸张。
张氏原本已经迈出的脚步突然停顿下来。
转身满脸疑惑地盯着姜钰雪。
“皇上都已经明言我的孩子只是因为受到了奸佞小人蒙蔽才走上了歧途,并没有真正参与到这次事件当中去啊。你现在为什么要无端端地往他身上泼脏水?”
她的语气虽有质问之意却略显无力。
面对着对方愤怒又有些无奈的神情,姜钰雪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原来如此?那你有没有问过皇兄:正是因为考虑到你与先帝生前曾经是夫妻的关系,所以我才特赦了那个胆大包天敢造反的小子一命,不过条件是他必须接受终身残废作为代价呢?”
此言一出,现场气氛变得更加压抑紧张。
张氏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这......”
张氏一时之间找不到言语回应。
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呆滞原地不动。
见到对方这副模样,姜钰雪则示意旁边的紫瑶出面施压。
紫瑶见状立即上前一步开口道:“张夫人,如果你换位思考一下的话就应该明白现在的处境多么凶险!要是我是你肯定会赶紧去看一看关押在大牢里的孩子。毕竟此时此刻他身体还算健康,若是继续耽搁恐怕就真的悔之晚矣!”
假如这些传闻皆为真,那么为了拯救儿子的生命免受更惨重惩罚,自己可能不得不作出重大妥协......
想到这里,这位母亲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如果徐家真的因你所作所为我们这一支血脉彻底断绝,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我也会想办法报复!”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领着手下匆匆离开了宫殿范围。
紫瑶看到她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后露出几分担忧神色向旁边询问道:“长公主殿下就这么任凭那些家伙离开会不会有点冒险?万一那位李夫人直接去找圣上面谈该怎么办?”
对此姜钰雪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冷冷一笑,随后便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宫殿内......
大门砰的一声重重关闭。
裴玄站在门外愣了好一会儿——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人拒之门外?
回忆起刚才临分别之际姜钰雪的表情神态,他不禁微微摇头轻笑起来。
随即转身欲要离去,但眼角余光里却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隐藏在不远处窥视着他。
那人察觉到目标正打算逃离现场急忙加快步伐想要消失于人海中,可惜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得了早已埋伏多时侍卫们的包围网。
尽管拼尽全力想要逃脱但奈何动作比不上专业侍卫......
等裴玄再次亲临现场时,发现所有的痕迹甚至连滴在地上血渍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那血腥一幕根本不存在一般。
“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在外面等待多时。”
最后回头看一眼那座庄严恢弘的大门建筑群落,眼中流露出几分眷恋之情。
“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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