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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汉子吕律陈秀玉完结版小说

指尖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吕律没想到,妇人如此通情达理,活得如此明白。大概,也只有这等重情重义的人家,才能培养出这等忠义的好狗。“谢谢大娘!”吕律感激地说。从现在开始,带着元宝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用担心有人指手画脚了。“行了,我就是过来看看,哪怕你是外乡人,元宝跟了你,我也放心,回了!”妇人心情大好,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炮的坟茔,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后,忽然又回头看向吕律:“小伙子,有空到大娘家里坐。我家就在秀山屯南边,最靠近河边的那家,来家里,大娘给你做酸菜篓子。”“好勒大娘,得空一定去看你。”吕律高兴地应了一声。目送着妇人身形消失在林间小道后,他这才看向元宝。“元宝,咱们也回吧,该回去吃中午饭了。”随着吕律这一声招呼,元宝起身,绕着坟茔转了一圈,冲天接连吠叫三...

主角:吕律陈秀玉   更新:2025-01-07 1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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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女频言情小说《大山里的汉子吕律陈秀玉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指尖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吕律没想到,妇人如此通情达理,活得如此明白。大概,也只有这等重情重义的人家,才能培养出这等忠义的好狗。“谢谢大娘!”吕律感激地说。从现在开始,带着元宝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用担心有人指手画脚了。“行了,我就是过来看看,哪怕你是外乡人,元宝跟了你,我也放心,回了!”妇人心情大好,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炮的坟茔,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后,忽然又回头看向吕律:“小伙子,有空到大娘家里坐。我家就在秀山屯南边,最靠近河边的那家,来家里,大娘给你做酸菜篓子。”“好勒大娘,得空一定去看你。”吕律高兴地应了一声。目送着妇人身形消失在林间小道后,他这才看向元宝。“元宝,咱们也回吧,该回去吃中午饭了。”随着吕律这一声招呼,元宝起身,绕着坟茔转了一圈,冲天接连吠叫三...

《大山里的汉子吕律陈秀玉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吕律没想到,妇人如此通情达理,活得如此明白。

大概,也只有这等重情重义的人家,才能培养出这等忠义的好狗。

“谢谢大娘!”吕律感激地说。

从现在开始,带着元宝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用担心有人指手画脚了。

“行了,我就是过来看看,哪怕你是外乡人,元宝跟了你,我也放心,回了!”

妇人心情大好,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炮的坟茔,转身就走。

走出几步后,忽然又回头看向吕律:“小伙子,有空到大娘家里坐。

我家就在秀山屯南边,最靠近河边的那家,来家里,大娘给你做酸菜篓子。”

“好勒大娘,得空一定去看你。”

吕律高兴地应了一声。

目送着妇人身形消失在林间小道后,他这才看向元宝。

“元宝,咱们也回吧,该回去吃中午饭了。”

随着吕律这一声招呼,元宝起身,绕着坟茔转了一圈,冲天接连吠叫三声。

这三声,声音洪亮有力,像是在跟刘炮告别,更像是找到新主人的兴奋。

三声叫完,它立刻跟上吕律的脚步往回走。

而三条狗崽子也紧随其后,奶声奶气地叫唤着,蹦跳着跟上。

吕律回头,看得欣喜。

“是该给你们取个名字的时候了,嗯,叫什么好呢。

黑狗叫黑虎,白狗叫白龙,至于花狗,就叫你花豹好了。

龙虎豹,我特么真是个人才。”

吕律很满意自己取的这三个威风凛凛的名字。

他相信,要了不多长时间,三条狗崽也会记住这名字。

“快快长大吧,等你们长大了,我才好带着你们吃香喝辣啊,不然,就只能苞米面伺候了。”

一人四狗,回到地窨子,简单吃过午饭。

这次,吕律没有将元宝留下,而是领着它,带着三条狗崽上了山,继续开始攒钱大业。

东北的大笨狗和别的狗不一样,不是那些圈养着就能长得很好的各类宠物狗能比的。

想要培养出好的东北猎狗,就得让狗有充分的运动。

吕律打算从现在开始,就领着元宝一家子上山。

狗崽子活动量大了,能生长发育得更好,也更能适应野外。

它们需要更多的野性。

从小抓起,这就是吕律的目的。

同样的,上山的时候,吕律仍然没有选择用绳子牵着元宝,就放任它跟在身旁。

以他这段时间对元宝的观察,它有发现,肯定会出声,但绝不是盲目躁动。

大笨狗的脾气大都挺暴躁,但元宝表现得不一样,冷静得出奇,这或许跟它在野外的生存有莫大关系。

它比一般的猎狗更敏锐,也更具判断能力,不会轻易追撵,

就像是知道那哪些是它能追逐并猎捕到的,哪些是追了也白搭的。

这有点像独狼的感觉,很善于挑选捕猎对象。

就比如松鼠这种动作敏捷,轻易能在树梢逃窜的小动物一样,那就不是它的菜。

守在树下流着口水张望?

元宝就不干这事儿。

何况,还拖着三条狗崽。

三条狗崽子欢快地跟在后边蹦跳打闹,元宝居中,吕律则走在最前面,注意着林间的响动。

事实上,每一次,元宝都能早早地在吕律之前发现猎物并发出轻微的呜声提醒。

这是吕律接连打了三只灰狗子发现的规律。

每每吕律还没任何发现,只要元宝转身朝着某个方向张望,并轻声呜叫的时候,往元宝注意的方向搜寻,准没错。

它像是看懂了吕律的目的一样。

也正是注意到这一点,让吕律猎杀灰狗子不再是盲目搜寻碰运气,猎捕进度大幅提升。

才在山上转悠了不到两小时,就已经打到了六只,顺便掏了两个灰狗子的洞,得了些榛子和山核桃。

一路上,元宝仅主动出击过两次,一次撵了只兔子叼着回来,一次则是扑到了一只在林间搜食的野鸡。

这大概是它在野外最容易获取的食物。

悄无声息地靠近,然后突然发动攻击,迅速猎杀,效率很高。

两只小猎物,都被它一击搞定,并没有费多大力气追逐。

吕律也干脆,直接取皮毛,将肉割小,奖喂一番,但也控制着仅让它吃个半饱。

正在哺乳期,得让它吃好喝好。

但这是在山上,若是吃得太饱,反而不利于行动,严重影响猎狗的战斗力。

吕律需要它预警,如果遭遇某种凶险的猎物,还得靠它帮忙脱身。

他赶山,可是什么都搞,只要是能赚钱的。

不像别的猎人,一心想着大货。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武器,狗崽也还小。

单凭元宝一条猎狗,想要猎捕大型猛兽,难如登天。

还需要时日啊!

一个下午下来,吕律收获满满,十只灰狗子,两只野兔,一只野鸡。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三条狗崽也没了之前的活蹦乱跳,看来是已经疲惫,吕律冲着元宝说道:“元宝,咱回去了。”

这一路走来,距离可不短。

已经翻过了几个山头,也是来到这山里,吕律走得最远的一次。

得掐着点时间往回走。

接下来数天的时间,吕律一直换着方向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灰狗子皮在这短短数天的时间里,攒了七十多张,兔子皮十三张,野鸡长长的尾羽,也攒了不少。

这期间,元宝功劳不小。

渐渐地,吕律也发现了元宝更多的特点。

这狗香头极好,是标标准准的抬头香,能轻易从空气中分辨出猎物的气味。

而且,它的呼呜声提示也轻重不同。

发现小动物的时候,它叫得轻缓,越大越凶猛的,它的叫声也越凶猛。

这是在跟过数种猎物后,吕律总结出的经验。

叫得最凶狠的一次,是元宝发现了一头熊霸,是一头棕熊。

猎人们习惯把体重超过五百斤的熊称之为熊霸,是极其危险的猛兽。

所以,当时吕律根据元宝发出的声音提示,一路搜寻过去,

远远地看到那头在山间河沟里抓鱼的棕熊时,识趣地揉了揉元宝的狗脖子,领着一起悄悄地退了回来。

他又开始惦记武器了。

几条狗崽子在充足的奶水供应和不断的进山锻炼中,精力越来越充沛,身子条段渐渐长开,已经灵活了不少。

耐力更是不得了,都已经能完全跟得上吕律和元宝的脚步了。

现在,三条狗崽也能看出些资质来了。




“小吕啊,你说你这黑灯瞎火的,一个人站在我家院门口,既不进去,也不吱声,你这是想干啥啊?”

马金兰看看吕律,又朝自家屋子看看,当看到自家闺女在窗户上的投影时,似乎明想到了什么,语气很不善地说道:“怎么弄得鬼鬼祟祟的?”

“大娘……这咋说呢?我也是刚到,来找清子有点事儿。”

看马金兰这反应,吕律立马知道,自己这是被马金兰当成是蹲院子栅栏根偷看人姑娘的流氓了。

这要是搁平时,好歹也有那么些恩情,来一趟不得赶紧开门招呼着往屋里坐。

现在却是进门后把院门关得死死了,一副戒备的样子。

这让吕律有些哭笑不得。

但细细一想却也无可厚非。

这是人院门口,家里又只有娘三个,唯一的男丁还是个伤号,提防着点也没错,那有母亲不护子女的。

虽然自己没那种龌龊心思,但眼下这情形,也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陈秀玉,那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声名要是坏了,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这也并非吕律所愿。

他只能将话题跳开。

“你来找清子,你也得吱声啊!”马金兰却紧咬着不放了:“你是对我们家有大恩,但为人做事儿,得光明磊落啊,对不对?不能因为有恩就想着得寸进尺、胡作非为吧?”

她知道自家闺女的那点小心思,正一心想要断了她那还没完全萌发的念头,这就是个不错的由头,她之前还为找由头发愁呢。

“刚到?这话说的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你住屯西那边山里,我也是从屯西过来,你要是刚到,我这一路走得紧,不该早看到了。

这一路过来,我可是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你自己在这里干啥你不清楚,我就不多说了,都留点脸。

赶紧回吧,你要有什么事儿,白天说……不行,最好是让人帮忙知会一声,你有事找秀清,我明儿会跟秀清说,该报的恩会报,但一码归一码,这里啊,你还是少来,最好别来了!”

马金兰一想,这白天也不放心,为了自家闺女,她狠了狠心说出了听上去很绝情的话。

吕律摇头笑了笑,话说到这份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关键是,马金兰明显已经认定了这种想法,偏偏这种事情,越是辩说,误会会越深,左邻右舍都有人,让人听到了,更不好。

马金兰虽然语气不善,但也清楚这一点,声音并不大。

吕律自然也明白。

自己这丈母娘啊,性子虽弱,却也是个挺固执的人,而且,为儿女考虑,站在她的立场,也没错,怪不得她。

前世,清子没了,家里条件很差,母女俩相依为命,偏偏马金兰还患了很严重的痛风。

登门提亲的人不少,但陈秀玉做不出抛下生养自己的娘,独自嫁人的事儿,可带着一身病痛干不了啥的母亲嫁人,却又没人愿意了。

娘俩也考虑过招人入赘,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入赘又不是啥体面的事儿,而且,也不能胡乱找一个将就吧。

陈秀玉一样有自己的坚守。

这一拖,陈秀玉转眼成了老姑娘。

为了她这婚事儿,马金兰也心焦啊,没少劝说陈秀玉别管自己,可陈秀玉的想法却是:连自己母亲都不能接纳的人,嫁过去又能有啥好日子?

事情说不通,劝不了。

内疚的马金兰这心理压力大啊,为了不拖累自己的闺女,她甚至还干过一个人半夜三更往山里走,准备去喂狼的傻事儿。

吕律前世到了陈秀玉家养伤,是有合法身份的小生意人,人才本事都有,她们家正是缺男丁撑家门的时候,马金兰见自家闺女跟吕律有说有笑,挺聊得来,事情被她看在眼里。

她自己专门瞅着陈秀玉外出的时候,好好找吕律探了探底儿,得知他在海城那个可有可无的家的情况,又是光棍一条的时候,她立马就上心了。

再问问自家闺女,也探出了她的小心思。

她当即找吕律说了入赘的事情。

恰好,吕律早已经厌烦了海城那个家。

事情一拍即合,结了前世的缘。

现在不同了,吕律清楚,清子活着,他们家自然是考虑嫁女的事情。

陈秀玉这样在屯子里各方面都拔尖的姑娘,不愁嫁,还得挑着好的人家嫁才是马金兰考虑的事情。

这跟前世的情况,就大不同道了。

而且,吕律现在,不过就是个啥都没有的盲流子,这才是马金兰最大的担忧。

当然,吕律在得知自己救下的人是陈秀玉的哥哥的时候,就再没想过入赘的事情了,而是想着要光明正大的迎娶。

自己黑灯瞎火地在陈秀玉家院门口的痴迷恍惚,被马金兰看个正着,被怀疑、被提防、被抵触都很正常。

吕律不是愣头青了,也曾为人父母,他自己对这方面,也深有体会。

“那行……我走!”

吕律苦笑一声,拍了拍元宝:“咱们回去吧!”

“还有啊,以后别有事没事往我们家里送东西,不想欠得更多,影响也不好!”

马金兰在吕律转身走的时候,又追了一句。

这话,让吕律又是猛地一怔。

马金兰这番话,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要光明正大的娶回陈秀玉,还得先将自己给立起来。

都说人无信不立,但往往很多时候,人不立也无信啊。

毕竟,啥本事能耐没有展现出来,尽是些虚的,怎会让人觉得踏实、可信?积攒厚实的家底才是最靠谱的。

吕律很清楚,自己现在在马金兰眼里,也不过是个啥都没有的盲流而已,哪怕自己做得再多,也很难取信于人。

这可不是平日里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改变的事情。

而且,就连那小恩小惠,也不能再给了。

偶尔一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以马金兰现在的心态,怕是也会被当成有企图,更增加提防、抵触心理。

大恩如仇啊。

以后得保持一定距离,自己也得快点支棱起来。

得,这木板夹子,不借也罢。

明天去区上走一趟,正好将自己身上最贵重的熊胆给处理了,顺便也置办几样赶山所用得上的东西,总是借也不是办法,迟早都该有。

打定主意,吕律取了火柴,点上马灯提着,跟着已经上前走了一段,回望等待着吕律的元宝。

还是一人四狗,返回地窨子的路,却是有些沉重了。


陈秀玉上前领路。

她身材高挑,人也漂亮,一条黑亮粗长的麻花辫一直垂到了腰际,尾稍随着脚步一甩一甩的,充满青春活力。

吕律提着熏肉,看着眼前的人儿,脑子里一阵恍惚。

他记起,刚到陈秀玉家里养伤的时候,她就是这么一头好看的头发,只是维持了不到一年的功夫就没了。

结婚后,操持家务,还得经常上山,领着人采野菜山果等山货,为吕律设在家里的收购点供山货,地里头的事情也没落下,还有吕律撺掇起来承包山场进行的梅花鹿养殖,再加上孩子……她一人忙得飞起。

长发就有些碍事了,各种不方便,打理起来也麻烦,这头好看的头发也就剪成了短发。

为此,吕律没少抱怨,说她全没了初见时的柔情,妥妥一爷们。

现在细细想来,若是自己能顾家点,又怎会让一个女孩子,有如此大的转变,而这些转变,还是为了尽可能地支持他的生意。

一次次资金周转困难,每次都是秀玉拿出自己一点点积攒起来的积蓄,外加四处找借凑来。

到头来,白忙活一场,还……

操心劳累一辈子,四十来岁的时候,早生华发。

吕律一回顾往昔,就觉得一阵揪心。

哪有女孩子不爱美的,都是为了自己,为了生活。

都说东北女人豪放,但其实,吕律到了后来才真正明白,豪放之下,更多的是柔情,对自己认准的男人,向来忠贞不二,无怨无悔,真切而热烈。

“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剪了这辫子。”吕律心中暗想。

似是觉察到了自己身后的异样,陈秀玉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碰到吕律火辣辣的目光,脸色不由又是一红。

被人从后边这样盯着看,感觉怪怪的。

“律哥,还没听你说起过自己的事儿呢,怎么会想着一个人到我们山里这旮沓来居住?”

她很聪明地挑起话头,脚步也放慢了一些,跟吕律并肩而行。

“这山里好,处处都是宝藏,一年四季,漫山遍野采不完的野菜、收不完的野果,各种美味的蘑菇,还有各种飞禽走兽,每一样都是宝贝,这些东西,只要有本事取出来,都能赚钱,

现在改革开放了,搞活市场经济,我觉得在这山里,大有可为,所以就来了。”

吕律笑道:“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地方啊,要是有人收留,我宁愿一辈子呆在这里,找个媳妇儿成个家,养上几个娃,老婆孩子热炕头,把日子过得美美的……一定可以!”

吕律说的是心里话,是他这辈子唯一想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陈秀玉立马想到吕律刚才看自己的火热目光,觉得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她心跳莫名地提速了不少,脸色越发红润了。

“明明是穷山恶水,被律哥这么一说,倒像是成了人间仙境,连我都开始怀疑,我这些年是不是白过了,我怎么觉得没那么好?”陈秀玉微笑道。

“有一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意思就是说,你一直生活在这里,对所见的一切都习以为常,但却不知,在外人看来,你认为平常的,不好的,反而可能是宝贝,就比如我!”

吕律笑道:“咱们需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和一个善于思考的脑袋,等明白了,你就知道这些美,一点不虚。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跑到这地方来,都不傻。”

陈秀玉很聪明,立马接过话茬:“我前两天去了一趟区上,看到除了国营商店和外贸公司,还有一些外地人开始收山野菜了。

以前也只是外贸公司和国营商店会收一些干蘑菇、榛子、松子什么的,现在一下多出那么多人,我还寻思,大米白面不好吗,怎么有人想着吃野菜了,那不都是断粮没得吃了才打的主意吗?”

“因为,我们无奈了才吃的野菜,在别人看来也是稀罕宝贝,就比如山里的刺嫩芽、猴腿儿、蕨菜,还有蘑菇等等各种山货,甚至有很多能卖到国外,能赚大钱,这是一座座宝山呐。”吕律点头道。

听到这话,陈秀玉脸色一喜:“我也可以想办法赚钱了……律哥,你那么好的一个人,还那么有想法,你一定会如愿地娶到个好老婆,过上好日子。对了,那你一个人来这里,你的家人咋办啊?”

家人?

吕律苦笑一声:“我没什么家人了,家人,还得现找呢。”

陈秀玉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便没在这个问题上多问,转而问道:“我好像听王大爷说,你在北大荒农场当过知青?”

来到这山里,吕律的事情,也只跟王德民说起过。

王德民这段时间,没少去给陈秀清疗伤,提及自己,很正常。

更让吕律高兴的是,陈秀玉问题一个接一个,明显是对自己有了兴趣。

只有有兴趣,才会刨根问底。

这是好事儿。

最起码,现在开始算是熟识,能走得更近一些了。

他也不藏着掖着,一路上将自己的过往,一五一十地跟陈秀玉倒了出来。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秀山屯。

陈秀玉这才止住对吕律那些过往的追问。

没有急着赶去陈秀玉家里,吕律在经过王德民家门口的时候,将一部分带来的熏肉让陈秀玉提着,他自己带了一部分给王德民送过去。

老爷子挺喜欢灰狗子的肉,吕律这些时日,没少打,地窨子里存了不少,他自己一个人吃不完,就带上些送给王德民。

王德明没在家,李树梅正在做饭,吕律拒绝了李树梅让他吃饭的挽留,出了院子后,朝着河边瞅了瞅,发现河边住着的人家不少,于是问陈秀玉:“老妹儿,刘炮家是哪一座屋?”

对于刘炮家,吕律前世没接触过,没啥印象。

“刘炮?”陈秀玉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就是元宝原先的主人家,那大娘我在刘炮坟边见过,她已经将元宝送给我了。”吕律解释道:“元宝可是条好狗,这对我来说,可就是不小的人情了,我得去看看她。“

“你说的是段大娘啊……我领你去!”

她已经见过元宝,也听过不少关于元宝的传闻,自然知道元宝的厉害,虽然是个女孩子,不清楚打围的具体事情,但他哥陈秀清本身就是个猎人,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一条好的猎狗,对于赶山人的重要。

吕律所说的人情没有丝毫虚夸,这确实是个大人情。。

轻快地在前领路的陈秀玉又开始好奇,那么多人打过主意的元宝,怎么就变得那么听吕律的话了。

而对于这件事情,吕律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能给出这样一个答案:“也许是缘分。”

只是,两人顺着河岸边的小道朝着段大娘家走去,还隔着老远,就听到了一阵阵的吵闹声。

听这声音,吕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是大鼻涕冯德柱的。


尽管艾绒燃烧的气味浓烈,但蜜蜂天性护巢,不是立马就能完全驱赶出来的,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熬过漫长的冬季,好不容易到了有花草的春季,正是蜂蜜存储不足,又是大力繁殖的时候,加上烟熏刺激,这个时候的蜜蜂非常容易被激怒。

眼看着出口处有丝丝青烟冒出,外出乱飞的黑蜂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大,吕律识趣地退到更远的地方观察。

这种时候还呆在蜂群飞舞的范围,很容易就会被蛰到。

它们这种受到强烈刺激的应激反应,需要稍稍冷静。

黑蜂乱飞数分钟后,渐渐地,受到草锅盖中吕律涂抹的蜜汁吸引,开始有黑蜂飞落草锅盖中,努力的吸食着上面的蜂蜜。

蜂巢受到侵扰,它们会本能地吸饱蜂蜜,做好搬迁的准备。

随着不少黑蜂落入草锅盖中,最善于呼朋引伴的它们,会很快招引更多的蜜蜂聚集在一起进行抱团。

等了十数分钟眼看着有黑蜂不断地从树洞中爬出,顺着树干进入到草锅盖中,吕律知道,要不了多久,受越来越多的黑蜂招引,蜂王也会跟着爬出巢穴。

在树下,他没法看到蜂王,只能从最终蜂群的抱团情况来分辨蜂王在不在。

看了看周边,见河滩边阳光正好,又有几块被流水冲刷得光华的石头散落着,倒也是个烤太阳的好地方。

连续阴冷了数天,能好好烤烤太阳补补钙,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儿,反正等着也是等着。

只是,当吕律走到那块最大的石头旁边时,正准备坐下,却被旁边另一块河滩石上的一团东西吸引。

他走了过去,蹲下来仔细查看,那是一团细长的比拇指还小一些的黑绿色粪便,里面夹杂着些小鱼的骨刺,伴随着浓重的鱼腥味儿,水分在石头上浸湿一小片,很新鲜的样子。

“应该是刚拉没多久,好东西啊!”

吕律认出这玩意儿的时候,神色变得惊喜。

因为这是水狗子的粪便。

水狗子,是东北人对水獭的俗称。

东北的水狗子,比别的地方要大得多。

他前世收售山货,没少接触水狗子,对它了如指掌。

水狗子皮毛美丽,有着稠密的底绒,手感细腻,质地丰富均匀,并且不易被水浸透。正是这些特点,让它的皮毛变得非常昂贵,比起紫貂皮也差不了多少。

这还没完,水獭肝是珍贵的药材,就连它的肉也是能入药的。蒙医中大名鼎鼎的“萨日玛莎”就是这肉。

就连这粪便,也是极好的东西,因为总有些动物喜欢寻找食用,比如赤狐、豹猫等,是天然的诱饵。

有着新鲜粪便,就说明这附近的河边,住着有水狗子。

要是搞到手,熊胆加上它的皮毛一卖,轻松买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毫无压力。

吕律心里一下子变得火热。

他太希望自己能尽快弄到一把枪了,无论是狩猎还是防身,都有大用。

眼睛在周边扫视好一会儿,在河流下方,陈秀清被熊瞎子拍落的河湾处,吕律远远地看到稍微平缓的水流中荡漾的水波,那里,一只水狗子仰面浮在水面上,正用小短腿抱着一条鱼啃着。

勾引我!

吕律眼睛定定的看着它,这身条得有八十厘米,是真大啊,那身皮毛是更是漂亮。

但是,他也很清楚,就凭自己手里的弹弓,对它根本就没什么大用。

可别小看了水狗子,在水中如鱼得水,在陆地上也不孬,别看腿短,行动那是相当敏捷,加上锋利的爪子和牙齿,遭到攻击,那是敢跟比它大许多的动物对抗的,性格很凶猛。

吕律曾听说,有人带狗打围,几条狗围住一只水狗子,还有猎狗被反咬致死的记录。

那身皮毛,越完好,价格越高,多弄破一点都是损失,也不能用枪,更不能让元宝来咬。

只能智取啊。

而捕捉水狗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不伤皮毛的木板夹子了。

他稍稍收心,目光重新落到那石头上的粪便,在周围转了一会儿,又找到了几处水狗子的粪便痕迹,然后在旁边数米处的一个枯木桩子下,看到了一个洞穴,还有经常走动在潮湿的泥地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爪痕。

吕律立刻有了计较,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我的了……嗯,明天得去找一下清子,问问有没有木板夹子,借几个回来!”

这林子的河边,能遇到水狗子,对于吕律来说,是很大的惊喜。

通常在更大的江河边,数量会稍微多一点点,在这种山中河流也有分布,但数量极少,主要是这些年,为用皮毛出口创汇,被猎杀了不少。在这水域范围,也算是顶级猎食者了,非常难得。

按耐住心中的兴奋,吕律返回蜂巢所在的椴树下,看到草锅盖中,已经聚集了一大团黑蜂,看样子,得有三四公斤的样子,还不断有黑蜂从蜂巢中爬出来,汇集到蜂群中。

过冬的时候,有不少黑蜂死去,在野外,现在能有这群势,已经算是很大了。

黑蜂已经出来得差不多,看它们汇集的样子,蜂王应该也已经出来。

吕律将一旁小树上的绳索取下,慢慢地将挂满一大团黑蜂的草锅盖放下来,提着挂在两米外的一棵小树枝桠上。

草锅盖上,有黑蜂不断震动翅膀招引别的蜜蜂汇集,虽然换了位置,还是很快有黑蜂找寻过来。

他蹲在蜂团前观望了一会儿,果然看到还略有些慌张的,体型比普通工蜂长了大半截的壮硕蜂王在蜂团表面爬了一段,然后找位置钻进蜂团中。

看到蜂王,吕律心头一喜,知道这群黑蜂,算是收取成功了。

随后,他再次爬到树上,用擦拭干净的侵刀,将蜂巢里面的蜂脾一块块割取下来,装在身上挎着的蛇皮口袋中。

让吕律意外的是,过完一整个冬天,里面竟然还有两块完整的封盖老蜜,看样子得有四五斤的样子。

这好东西啊!

除此之外,树洞中还有不少已经开始发黑发黄的老旧蜂脾,吕律也没有放过。

将蜂巢中的蜂脾尽数割取装在袋子中放到树下,他想了想,在地上寻了一块差不多的石头,将那蜜蜂进出的洞口堵上。只留下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口。

等到分蜂时节,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诱蜂树洞。

虽然这山里蜂群数量不多,但还是有机会有蜂群入住的,到时候,无论是东北黑蜂还是中蜂,都是一种收获。

事情做完后,吕律看汇集到蜂群中的散蜂已经没多少了,他没有耽搁,将大斧插在后腰,提了蜂群和蜂脾,轻快地往自己地窨子赶。

刚翻到地窨子后边的山梁,他就远远地听到了元宝的吠叫声,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果然,吕律距离地窨子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就看到陈秀玉端着木盆从地窨子中钻了出来。

地窨子里除了些熏肉和工具,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吕律出门的时候只是简单地弄根棍子别住,防止一些小兽进入。

仙人柱中有些晾着的皮毛,反倒更有价值些,他倒没关门,有元宝在,他一点都不担心。

“老妹儿!”吕律高兴地喊了一声。

陈秀玉突然听到声音,猛地一怔,转身拍着胸脯:“律哥,你吓我一跳。”

她放下木盆,跑过来搀扶吕律:“脚上有伤,怎么还到处跑?”

“闲不住!”吕律笑道:“你咋来了呢?”

“我哥回去跟我说你脚受了伤,行动不便,寻思着你一个人在这边,怕是干啥都麻烦,就让我过来帮着做做饭啥的,这刚把饭给蒸上……我看你在我家的时候,挺喜欢吃刺嫩芽,过来的时候就顺道给你摘了一些,正准备拿出来洗一下,焯水后给你炒个小菜。”

陈秀玉现在面对吕律,还是显得很羞涩,声音弱弱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吕律进入地窨子,让他在床上坐下。

“老妹,这只是小伤,养上几天就能好起来,不用麻烦你跑那么远,这山里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大老远过来,我不放心,以后……以后还是别来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看着陈秀玉忙着给自己倒了水,又拨弄了下土灶中的柴火,准备出去继续洗刺嫩芽。

吕律看着这勤劳的身影,心里莫名地感动,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每次从外地忙完生意,抽空回到家里,陈秀玉就是这么忙前忙后照顾他的,把他伺候得像个大爷。

那时候视为平常,可两世为人,再次看到,吕律忽然觉得自己实在不像话。

平日里的生活担子全压在她身上,就没有闲的的时候,自己居然不懂得分担、心疼。

原本,一些简单的小事就能让她开心,却只顾忙着赚钱而忽略这些。

她越是贴心,对此时的吕律而言就觉得越是亏欠。

从秀山屯到地窨子,隔着好几里地呢,这大片林子,看似平静,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蹿出些难以招架的凶物,那可危险。

吕律是真不放心。

尤其是像现在,等把饭菜做好,吃完回去的时候天可就擦黑了,更危险。

而且,这样来回奔忙,耽搁的时间不少,家里的活计肯定会被耽搁不少。

现在正是忙于准备春耕的时候,田间地头的事情可不少,陈秀清受伤,暂时干不了什么,就凭陈秀玉和马金兰,地里活计都够呛。

他无比希望能随时看到陈秀玉,可这无形中,又是给她增加负担。

吕律心里矛盾,更多的是不忍。

“那你可小瞧我了,别忘了,我爸也是顶好的猎人,小时候没少见到各种野兽,也听我爸他们讲过很多打猎的事情,我自己还打死过狼呢,我不怕!”

陈秀玉有点小傲娇地说。

“那不过就是匹被野猪挑了伤到腰的残废,要是碰到没受伤的狼,你试试!”

吕律脱口而出。

陈秀玉却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咋知道的。”

“呃……我也是听人说的。”吕律含糊道。

事实上,他是前世入赘在陈秀玉家里,两口子躺炕上,唠嗑的时候陈秀玉告诉他的。

也就是两年前,陈秀玉十六岁的时候,上山采野菜,在林子里遇到的一匹野狼,当时被吓出魂来,可后来发现,那狼凶归凶,后半身却耷拉在地上,行动不便。

发现这情况后,她弄了根大木棒,追着野狼一阵乱打。

残废,并不意味着那狼就好惹,陈秀玉费了很大劲,硬生生将狼打死并背着回了家。

这也算生猛,至少对于这年纪的姑娘来说是这样。

背着野狼在屯子里走过,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引得见到的人惊叹连连。

好长一段时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事情。

这也算是陈秀玉的高光时刻了。

和吕律结婚后,没少在吕律面前显摆。

这也导致现在听陈秀玉这么提了一嘴,吕律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吕律这话听在陈秀玉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他在打听我?

想到这些,她脸上又开始有些火烧火燎。

“反正不用担心我!”

陈秀玉说完,快速钻出地窨子,忙着去清洗刺嫩芽去了。

吕律笑笑,起身拖了凳子坐到土灶边,拿了盆子,倒了热水,取了刚打来的野鸡进行褪毛清洗。

在陈秀玉洗好刺嫩芽返回的时候,吕律已经将野鸡毛打理得差不多,正在土灶边用火烧着绒毛。

“律哥,你咋不好好歇着……让我来!”陈秀玉想要上前帮忙。

“没事儿,宰只野鸡又不用脚!”吕律笑道。

但陈秀玉已经上手抓住了野鸡,他微微愣了下,还是起身回到床边坐下,看着陈秀玉清洗野鸡,开肠破肚。

不能浪费了她一番好心,啥都不让做,反而会让她不自在。

“律哥,这野鸡打算怎么吃啊,是炖还是……”陈秀玉清洗好野鸡后问道。

“先油炸,炸半熟后加水煮。”

吕律想了想说道:“油在靠墙的土罐里。”

陈秀玉难得过来,油水得弄重些才好。这年头缺油啊,尤其是猪板油,价格不低,都舍不得吃,但凡多放点,都香一大截。

“好!”陈秀玉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将野鸡在桌上木墩上剁成小块。

在饭蒸好后,就着蒸饭的水将刺嫩芽炒了下,捞出来后,陈秀玉将铁锅刷洗干净,取了土罐,小心地舀了一点油放锅里。

这些年省惯了,猪板油她可舍不得多放,吕律见状,又蹦跳着过去,用锅铲铲了不少放入锅中,在陈秀玉惊讶的目光中,快速将鸡肉放入。

陈秀玉吞了吞口水:“这油是不是放太多了?”

吕律笑道:“油少了可不好炸,容易黏锅底。”

他顺便接过炸野鸡的事情,一时间陈秀玉反倒有些插不上手,想了想,端着焯好的刺嫩芽,去进行凉拌。

吕律都已经炸上野鸡了,就没必要再用刺嫩芽去炒菜,做成凉拌的,更清爽可口。

油珠子在锅中冒出滋滋的声响,渐渐地将野鸡肉炸得金黄,在吕律加入辣椒段和大料后,香气也弥漫开来,在这小小的地窨子中,显得非常诱人。

鸡肉捞出,将锅内剩下的油装碗里,吕律往锅中放了一瓢水,鸡肉也滑进锅里,盖上盖子进行焖煮。

凉拌好刺嫩芽后,陈秀玉觉得没事儿做,站起身来:“律哥,我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回去了!”

“别啊,饭菜马上就熟了,怎么地也得吃了饭再走,你要就这么走了,我怕是以后也不好去你们家吃饭了!”吕律赶忙用话把她将住。

听吕律这么一说,陈秀玉就真不好走了,只能在土灶边坐下,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大约炖煮了二十分钟左右,喷香的野鸡肉出锅。

比起家中土鸡,野鸡肉显得有些柴,但架不住大油大料的浸润,让味道变得非常精彩。

两个人吃饭,也不需要弄太多东西,添了饭在小桌边坐下,陈秀玉吃得秀气,不怎么好意思说话和动筷,吕律立马把握机会,一个劲地挑着好肉往她碗里放。

这也让陈秀玉在收拾好锅碗瓢盆,返回秀山屯的时候,一路上没少揉肚子……吃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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