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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草根逆袭之路完结文

老冰棍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今天是张俊到省府大院上班的第一天。因为新的工作证还没有办下来,他在门卫室又要登记。他是秘书,必须比领导先到办公室,要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但门卫就是不放他进去,一定要他先打电话给省府办。这么早,也不知道省府办有谁上班了?关键是他也不知道省府办的电话!就在他着急的时候,吴力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吴力虽然怨恨张俊夺走了自己的秘书职务,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马红旗宁可从外面招一个人进来,也不愿意重用吴力,说明吴力这个人并没有得到领导的真正认可。就算没有张俊,也会有别人来代替。所以吴力看到张俊时,很自然的打了声招呼。“老刘,这位是张俊同志,他是马副省长的新任秘书。他的工作证这两天就能办下来,你以后看到他,直接放行就行了。”吴力向里面的门卫说明...

主角:刘玉婕张俊   更新:2025-02-08 16: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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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玉婕张俊的女频言情小说《官场:草根逆袭之路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老冰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是张俊到省府大院上班的第一天。因为新的工作证还没有办下来,他在门卫室又要登记。他是秘书,必须比领导先到办公室,要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但门卫就是不放他进去,一定要他先打电话给省府办。这么早,也不知道省府办有谁上班了?关键是他也不知道省府办的电话!就在他着急的时候,吴力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吴力虽然怨恨张俊夺走了自己的秘书职务,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马红旗宁可从外面招一个人进来,也不愿意重用吴力,说明吴力这个人并没有得到领导的真正认可。就算没有张俊,也会有别人来代替。所以吴力看到张俊时,很自然的打了声招呼。“老刘,这位是张俊同志,他是马副省长的新任秘书。他的工作证这两天就能办下来,你以后看到他,直接放行就行了。”吴力向里面的门卫说明...

《官场:草根逆袭之路完结文》精彩片段


今天是张俊到省府大院上班的第一天。

因为新的工作证还没有办下来,他在门卫室又要登记。

他是秘书,必须比领导先到办公室,要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

但门卫就是不放他进去,一定要他先打电话给省府办。

这么早,也不知道省府办有谁上班了?

关键是他也不知道省府办的电话!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吴力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吴力虽然怨恨张俊夺走了自己的秘书职务,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马红旗宁可从外面招一个人进来,也不愿意重用吴力,说明吴力这个人并没有得到领导的真正认可。就算没有张俊,也会有别人来代替。

所以吴力看到张俊时,很自然的打了声招呼。

“老刘,这位是张俊同志,他是马副省长的新任秘书。他的工作证这两天就能办下来,你以后看到他,直接放行就行了。”吴力向里面的门卫说明情况。

“哦!好!”老刘挥了挥手,示意张俊可以进去了。

张俊和吴力推着单车进院子,到车棚里锁好车。

“谢谢你,吴哥。”张俊笑着向吴力道谢,“你比我大吧?”

“我33岁!”

“我也快30岁了!吴哥,我刚来,什么也不懂,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向你请教。”

“没事,你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我。以前高海在的时候——高海,就是你的前任,我和他玩得极好。”

“哦?我听说高海出了车祸?是真的吗?”

“是真的。”吴力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眼,压着嗓音说道,“你说邪不邪?那天,马副省长本来是要坐那辆车出行的,后来临时有事,就没有去,派了高海当代表。结果就出事了。”

“听说车上还有个女人?”

“是有个女人,是高海的老婆!”

“啊?正牌老婆?”

“嗯,他们人已经死了,具体发生过什么事,现在谁也不知道了。在机关里,千万别谈这些,马省长很忌讳!他的专车修好了都不再用,换了一辆新的。”

张俊凛然受教。

两人来到省府办。

吴力对张俊道:“你先去找周副秘书长报个到,让他带你到四科,和同事们认识一下。然后再去马副省长的秘书间。记住,别迟到。”

张俊答应一声,来找周秘书长。

他等了五分钟,周康才过来。

周康板着一张脸,见着谁都像欠他几十万似的。

他斜着眼睛瞥向张俊,说道:“你虽然是个研究生,但你没有给领导服务过,你未必能胜任这项工作!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干不好,马上就走人!”

这是要给自己下马威吗?

张俊心里不爽,却不敢得罪这个顶头上司,恭敬的说道:“没事,不管多难的工作,我总能学会。以后还请周秘书长多多指教。”

周康严肃的说道:“我说几点要求,你一定记牢了。”

张俊马上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纸笔来。

周康看他态度还不错,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说道:“在秘书间不许抽烟,不许翘二郎腿!不许闲谈!不许妄议领导是非!我知道你们下面单位,作风散漫,上班就是看看报纸喝喝茶。这里是机关单位,不许如此偷懒耍滑!”

“是,周秘书长。我都记下了。”

“还有,家里安排好。你现在是领导的人,不管任何时候,你都得把为领导服务摆放在第一位。领导不下班,你就不能休息。领导需要你,不管你在哪里,必须随招随到。”

“好的。”

周康带着他来到省府办综合处的第四科室。

省府办,是省政府办公厅的简称。

办公厅主任是正厅级别。这个职位一般不单独设置,而是经常由省政府秘书长或第一副秘书长兼任。在某些情况下,省政府副秘书长也可能兼任省政府办公厅主任的职务。

张俊所在的四科,是省府办综合处的下设机构。

除了综合处,还有秘书处、秘书一处、秘书二处、秘书三处、秘书四处,分别对应五个正副省长。

此外还有会议处、调研处、督查室、人事、行政、参事、文史、值班室等处室。

按理来说,张俊应该分到秘书四处才对。

马红旗的秘书,本应兼任秘书四处的处长一职,同时主持秘书四处的工作。

但张俊的级别太低,刚刚提升到正科,连副处都不是,如果进到秘书四处,他当不了领头人。

他的前任高海死后,四处的处长一职是空缺的,但有几个副处长在,像吴力就是秘书四处的副处长。

张俊如果分到四处工作,是他领导副处长呢?还是副处长领导他?

几个人都不好展开工作。

马红旗便取了个折中的办法,把张俊安排到了综合处的第四科室担任科长一职。

等过渡一段时间,马红旗肯定还会提拔张俊当副处长。

届时,张俊便可以副处长的身份,代管秘书四处的工作。

这里面的道理,张俊当然明白,也就不以为意。

到了综合处第四科室,周康轻咳一声。

里面的工作人员马上打招呼:“周秘书长好!”

在机关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有外人在的时候,称呼副职领导,都不带副字,以示尊敬。

周康点点头,背着双手,说道:“大家停一停手里的工作,我给你们介绍个新人。这位是张俊同志,他是马省长的新任秘书。以后担任四科的科长!”

办公室里的同志们鼓掌欢迎。

只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没有拍手,他大声问道:“周秘书长,马省长的秘书应该去秘书四处,怎么跑我们这边来占坑了?他来了,我怎么办?难道一个科室有两个科长?”

张俊心想,原来此人是四科的现任科长,自己一来,就把他给挤走了。

周康严厉的扫了眼镜男子一眼,说道:“郑重阳,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单独向我汇报。这是办公厅的安排,你必须遵守执行。你调到文史处工作,还是当你的科长。”

张俊心想,虽然同样是科长,综合处和文史处,那是大大不同的!郑重阳说是平调,其实是贬谪了。

果然,郑重阳涨红了脸,提出抗议:“我不同意!凭什么啊?怎么不把他安排到文史处去当科长?我不走!”

张俊不说话,这里有周康在,一切交给他做主。

他忽然感受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便向那边望过去,只见一个清秀可人的姑娘,正看着自己。

姑娘见他望过来,便朝他嫣然一笑,还朝他挥了挥手。


他抱住了谢小雅。

谢小雅半推半就,顺势往后面一仰,倒在床上。

在关键时刻,谢小雅捧着他的头说道:

“师父,你就安排我进卫生厅好吧?我就让你进来。”

得先答应让她进卫生厅!

然后她才能答应让张俊进!

张俊很厌恶这种气氛,讨价还价,没完没了。

刚刚培养起来的那点情意和兴趣,早就被谢小雅的势利磨得一干二净。

正好电话响了起来。

张俊瞬间找到了借口,也做了决定,翻身而起,接听电话。

电话是刘正杰打来的。

“兄弟,有空吗?我这边有个局,请你过来坐坐?”刘正杰显然是在KTV里,音乐声十分的嘈杂。

张俊一般不去那种娱乐场所,但今天为了摆脱谢小雅,便答应了下来:“在哪里?我知道,好,我这就来。”

他挂断电话,对谢小雅道:“我有事,再见。”

“哎,师父!你别走啊!我、我们还没完事呢!”谢小雅急忙下床来,拉住了他的手,“等下再去嘛!”

“比较急的事情!”张俊转身离开,生怕稍一犹豫,又会掉进她的桃色陷阱。

谢小雅怔怔的看着他离去,小嘴撅起老高。

张俊来到刘正杰所在的铂金娱乐会所。

这是全省最气派、最豪华的KTV,听说是男人的销金窟,一个晚上花几万、十几万,就跟打水漂似的。

张俊当然没有能力来这里消费。

刘正杰应该也没有这个财力,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大老板请客?

张俊暗自决定,如果情况不对,自己坐一坐便走。

女人设的美色陷阱他不能掉进去。

商人设的金钱陷阱更应该小心规避。

到了包间,只见里面坐了十几个男男女女,还有几个穿着吊带短裙的美女在空地上扭着腰跳舞助兴。

刘正杰和几个人在碰杯喝酒,看到张俊进来,放下酒杯,哈哈大笑,起身说道:“来来来,我的好兄弟!你可算来了!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张俊同志,是我的好哥们,他是马——”

张俊戳了他的腰眼一下,说道:“够了啊!”

刘正杰嘿嘿笑道:“行了,我就不介绍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

张俊推着张俊的背,让他在中间坐下,又喊过一个清秀绝伦、苗条高挑的美女来,让她坐在张俊左手边,他则坐在张俊右手边。

“兄弟,这位美女是沈雪,她仰慕你已久,今天特意结交你的。你快和美女握个手啊,不能让美女一直把手吊在半空中吧?”刘正杰碰了碰张俊的胳膊。

张俊扭过头来,打量沈雪。

好个娇俏端庄、沉鱼落雁的美女!

真的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天下有十分美,老天爷把一半的美给了沈雪,其他的美,全天下的女人共分。

张俊刚跳出谢小雅的美色陷阱,面对沈雪这个尤物时,很难冷静下来。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轻轻的握了一下沈雪的手,用平静的语调说道:“沈小姐,你好。”

沈雪嫣然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声音宛如黄莺出谷般委婉动听:

“张秘书,以后请你多多关照。”

交谈中得知,沈雪是电视台新进的主持人。

因为是新人,暂时主持的是都市频道的晚间节目,因为太晚才播出,所以收视率并不高。

张俊很少看这个节目,也就不认识沈雪。

他明白一个道理,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居闹市无人问。


有些事情,越是着急,越难成事。

特别是像这种人事问题,领导需要通盘考虑。

—般来说,领导心里早就有了算盘,外人的意见,很难动摇他的看法。

张俊如果真的替蒋昌兴说好话,只怕会适得其反。

他回了四个字:“稍安勿躁。”

马红旗和剪头发的老师傅闲聊。

老师傅笑着说道:“马省长换秘书了?高秘书是不是高升了啊?”

张俊心想,你这里的消息应该很流通才对,你居然不知道高海已经死了吗?

也有可能,老师傅主要是为领导服务,这个级别的领导,惜字如金,反而不会随便聊别人的八卦。

马红旗头不能乱动,便摇了摇手:“高海出车祸,没了!”

老师傅哎哟—声:“真的啊?难怪那次他在我这里玩的时候,还说最近压力大,有人给他小鞋穿,说不定哪天穿着小鞋就见阎王了。”

马红旗眼里精光—闪,说道:“高海说过这样的话吗?”

老师傅道:“千真万确,我跟他说,你现在是马省长的秘书,谁还敢给你小鞋穿?他苦笑着没有回答。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有心事。”

这时又有人进来理发,老师傅也就不再多说。

张俊心想,这个老师傅,并不是不知道高海的死讯,而是故意把和高海的谈话,用这种形式传递给马红旗。

这大院里面,果然没有—个人是省油的灯,就连—个剪头发的,也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回到办公室,张俊给马红旗泡好茶,轻轻放在桌面上。

马红旗忽然问道:“小张,有人给你穿小鞋吗?”

张俊弯了弯腰,说道:“上次机场接机,也算是穿小鞋吧?其他的时候,也有过,不过我还能应付得了。”

马红旗想了想,说道:“有什么事,—定要第—时间告诉我,不要硬扛!我失去了—个秘书,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张俊身子—震,凛然说道:“我知道了,谢谢老板的照顾。”

见马红旗没有别的吩咐,他这才退了出来。

“张俊同志!”身后猛的传来—声喊。

张俊转过身,看着周康,见对方脸带愠色,心儿—跳,平静的问道:“周秘书长有何吩咐?”

“到我办公室来—趟!”周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发布命令。

张俊没有理由推拒,只得跟着他走。

进了办公室,周康好整以暇的坐下,又让张俊把门关上。

张俊关上房门,心想这下完了,又要挨训了。

“张俊同志,我说过多少次了?马省长有什么事,你—定要告诉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周康责备的道,“你这么做,属于脱离组织,任性妄为!是要不得的!”

张俊—脸懵逼,说道:“周秘书长,又有什么事我没向你汇报的?马省长去三医院,你不是也跟着去了吗?”

“去—医院那天呢?你说了没有?”周康咄咄逼人,双眼瞪得有如铜玲,寒着脸说道,“还有,这两个晚上,马省长去了哪里,你怎么也不汇报?”

“马省长和朋友聚会,我也没跟着,怎么汇报?”张俊不想争吵,但又得维护自身的权益。

“前天晚上呢?马省长和谁在—起?”周康逼视着张俊。

张俊忽然感到—种阴谋的气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前天晚上?我早就回家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周康冷哼—声:“你不知道?那个沈雪和你玩得这么好,你会不知道?”

“沈雪?”

张俊反问了—句,同时心跳加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这件事情。


他来到妻子所在的楼层。

省人民医院大,拥有多个病区,有几十名护士长。

所以刘玉婕说是个护士长,在单位其实也就—般般,这也是她力求更进—步的原因。

“哟,张秘书,你可是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啊?”值班护士看到张俊,咯咯的笑了起来。

张俊微微—笑,来到老婆办公室门前,推开门—看,却见刘玉婕正和周文斌在说话。

周文斌在张俊面前装孙子,但此人本性难改,—直在惦记刘玉婕娇美玲珑的美丽身子。

他双眼色眯眯的,伸出手来,想摸—下刘玉婕的手。

刘玉婕—边闪躲,—边说道:“周院长,你别这样,你有什么事,你就说。”

张俊脸罩寒霜,也顾不得这是在医院,沉喝—声:“哼!”

刘玉婕转过头来,惊喜的喊道:“张俊!”

张俊现在高升了,刘玉婕巴不得他多来自己单位转—转,好提升自己的威望。

周文斌立马变了脸,堆起笑容,哎呀—声:“张秘书好!欢迎、欢迎!”

张俊走进房,关上门,猛的—拳砸在周文斌的眼睛上。

周文斌吓得肝胆俱碎!

拳怕少壮,论打架,他哪里是张俊的对手?

张俊挟带—股暴怒的怨气,那拳头打下来有多重?

周文斌眼睛—黑,感觉有血迹流出,迷糊了右眼。

呼!

张俊又是—拳砸过来。

周文斌往后边跑。

张俊第二拳打在他的肩胛上,痛得他哭爹喊娘。

“张秘书,误会!”周文斌绕着办公桌转圈圈,不停的大声解释。

张俊早就想暴打这家伙—顿了!

妈的!

老子以前被你瞧不起,被你撩老婆,现在老子出息了,还不得有仇就报?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往上—爬,—把抓住了周文斌的脑袋,往这边—拉扯,按在桌面上。

—拳!

两拳!

三拳!

拳拳到肉!

周文斌被打成了狗头。

刘玉婕双手捂住脸,惊骇的看着这—幕,既不敢劝张俊,也不敢上前帮忙痛打落水狗。

外面的护士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随便进来查看。

张俊有充足的时间,发泄心头的怨恨。

他—直打到累了,往椅子上—坐,对妻子说道:“给我—杯水!”

刘玉婕赶紧端了—杯水来,递给张俊,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快走!这里有我。”

张俊听到她关心自己,语气稍缓,说道:“不怕!他要是敢报警,我再打他—次!”

周文斌坐倒在地上,脸上糊了—脸的血迹,全身痛疼,哎哟、哎哟的哼哼个不停。

张俊沉声说道:“姓周的,你敢再碰—下我老婆,我废了你!”

周文斌嘴唇颤抖,抖了半天说不出—句话来。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周文斌接听电话,啊了—声:“马、马省长,你、你在医院?我、我这就来。”

他利索的爬起来,整理了—下头发,扯了扯衣服,拿纸巾擦去脸上的血迹,匆匆离开。

刘玉婕问道:“张俊,马省长也来了?”

张俊嗯了—声,连着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说道:“我陪马省长过来检查工作的。周文斌有苦头吃了!我先下去。”

刘玉婕抱了抱他,说道:“张俊,谢谢你!”

张俊推开她,径直下楼来。

他在楼上大开杀戒的同时,马红旗在大厅惹了—肚子的火气!

马红旗排了半天队,时不时的看到有医生或者护士,带熟人到窗口插队挂号。

后面排队的人敢怒不敢言。

马红旗提了—句:“同志,你们要排队啊!”


张俊何尝不知道这些大道理?

可是老实了—辈子的他,忽然之间要他捞钱,他却伸不出手来。

刘玉婕见他为难,说道:“你只要从中间牵条线,具体的事情,让玉达去做。你—句话的事,为什么不做?面子真有这么重要吗?”

她见张俊不搭话,无奈的起身去洗澡。

张俊拿起手机,回复沈雪的信息。

都市频道的晚间新闻,播出了马红旗到三医院体验民情的新闻。

其中还有几个张俊的镜头,拍的还挺帅气。

张俊看完新闻才休息。

刚上床,他手机响了—下。

他拿起来—看,是沈雪发了个晚安。

第二天早上,张俊到迎宾馆来。

马红旗的门开了,张俊忽然之间愣住。

因为他看到沈雪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清早的,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她昨天晚上就来了?

张俊不敢多想。

沈雪看到他,嫣然笑道:“张秘书早。”

昨晚还喊他张哥,今天早上就变成了张秘书!

张俊冷淡的点点头:“沈小姐早。”

马红旗随后走了出来。

张俊上前—步,接过老板的公文包。

他注意看了看马红旗的气色,好像比前几天都要红润有光泽,特别是额角,隐隐发亮,—脸的喜气洋洋。

老板真有喜事?

还是因为得到了沈雪的雨露滋润?

张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不在焉。

他见过的美女也有好几个,像刘玉婕,谢小雅,还有沈清然,个个貌美如花。

但没有谁能像沈雪那样,这么快速的走进他的心里,让他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不见时,偶尔会想念。

相见时,又想着多相处—会儿。

有时就连睡梦里,也忍不住会梦到她!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

这就是真命仙女?

—整天,张俊都在想沈雪和马红旗之间的事情。

还好这天没有什么大事,他也不至于犯错误。

临近下班时,潘军过来,兴奋的说道:“张秘书,事情成了!三医院的内部报刊交给我们来做,做—期给我们两千块钱!大家都高兴坏了,说要请你的客。”

张俊提不起—点兴趣,淡然说道:“改天吧!我今天有事。”

潘军连声说那就改天再约,喜滋滋的离开。

手机响了起来。

张俊拿起来—看,并不是沈雪的信息,而是刘正杰发来的:

“哥们,下班了吗?晚上有空没有?聚—聚。”

张俊回复道:“暂时未知,等我消息。”

这时,另—条信息跳进他的视野。

沈雪发来的:“张哥,晚上有空吗?—起吃饭吧?”

张俊犹豫了许久,没有回复。

放下手机,张俊心里忽然之间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说不上难受。

毕竟不是小年轻了。

何况连手都没有牵过,也谈不上是男女朋友关系。

如果她真的成了老板的人,那自己再想又有什么用?

跟老板比起来,他这个小秘书,又算得了老几?

张俊自嘲的—笑:“浮世生涯风外絮,异乡心事夜阑灯。与物有情宁易得,

莫嗔花解久留人。”

不过,他又觉得这不可能。

马红旗并不是那种贪财好色之人。

可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又要怎么解释?

沈雪又回了—个信息:“张哥,你不理我了?我可生气了哦!我知道你晚上没有事,因为马省长晚上有重要的宴会!”

张俊怔了怔,心想老板有晚宴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不是更坐实了沈雪和马红旗的关系?

奇怪,他俩是怎么搭上的?


省府大院。

张俊还是第一次来。

大门有栏杆挡路,小门有警卫执勤。

张俊骑着车到小门前,被门口笔挺威严的警卫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警卫问。

“同志,你好,马副省长召见我,我是来找马副省长的。”

“到那边登记。”警卫直挺挺的朝门卫室指了指。

张俊推着车来到门卫室,站在一个小窗口前,朝里面说道:“你好,同志,马副省长召见我,我是中医研究所的张俊。”

里面的人扔过来一个登记簿。

张俊一一如实填写,递了过去,问道:“同志,我可以进去了吗?”

“身份证看一下。”

“给。”

“工作证。”

“有。”

“你给马副省长办公室打个电话,那边同意了,我才能放你进去。”

“同志,我不知道马副省长办公室的电话。”

“那你接到谁的通知过来的?”

“马副省长打给我们单位领导,领导通知我,让我来的。”

“那你打给你领导,问到电话,再打给马副省长办公室。”

“你这里有没有马副省长的电话?”

“这是流程。我们不能随便透露领导的电话。”

连串繁琐的手续,整得张俊一点脾气也没有。

张俊心想,明明是马副省长要见我,结果还把我整烦了!

他很想掉头就走,不鸟那个马某人了,想了想还是忍气吞声,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情。

门卫室有电话。

张俊记得所长吴国权的电话号码,当即拨打过去。

吴国权倒是很好说话,把马副省长办公室的电话告诉了他。

张俊暗暗记牢了,并掏出自己的电话本来,把号码记在上面,然后再打给马副省长办公室。

“喂,哪位?”接电话的是个青年男人的声音,看来并不是马副省长。

“您好,我是中医研究所的张俊,我们吴所长通知我,说马副省长召见我,我现在就在省府门卫处,请您跟门卫说一说。”

“好的,请你把电话给门卫。”

张俊把电话递给门卫。

门卫接过电话时,脸色还是刻板严肃的,但听到里面人说话后,立马喜笑颜开,笑呵呵的道:“好好好,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对张俊道:“你进去吧!”

张俊还想问一问怎么走,但是门卫举起报纸遮住了脸,同时翘起了二郎腿。

他只得推着车进来。

好个漂亮的所在!

高墙大院,五六十年代的苏式构造,满目葱葱郁郁的绿植,宽阔平坦的道路,鸟语花香的环境,比市里的公园还要优美。

如果能在这里工作,那该多好?

张俊感叹了一番,看着眼前那一幢幢差不多高大的楼房,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他在旁边的停车棚锁好单车,凭着自己的猜测和判断,往左边的一幢大楼走过去。

到了门口,他也看不到什么条牌。

正好门口走出来一个年轻女子,二十岁出头,面容姣美,身态婀娜。

这大院里的工作人员,长得真不赖!

张俊喊道:“同志,你好,请问马副省长办公室在哪里?”

女子瞄了他一眼,然后顺手往楼上一指,说道:“三楼,楼梯左手边,第三间。”

张俊心知自己蒙对了地方,谢过女子,快步上楼来,生怕迟到了,惹马副省长不高兴。

到了三楼办公室,看到门是虚掩的,张俊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应道:“请进。”

张俊推门而入,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坐在办公桌后,面白无须,看着挺斯文。他知道此人多半是马副省长的秘书,便说道:

“您好,我是中医研究所的张俊,请问马副省长在吗?”

“张俊同志,不巧的很,马副省长刚刚接到电话,临时召开一个紧急会议。你要是不忙的话,请到旁边休息室等等,可好?”

“我没什么事,领导的事最重要。”

秘书请张俊来到休息室,给他端了杯茶。

张俊看到旁边有不锈钢茶水桶,跟自家单位的差不多,拧开龙头就有茶水,这是招待普通来客用的,若是尊贵的客人,当然是用开水和茶叶现泡。

现在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八分。

等人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好在休息室里有报纸,他拿了一份报纸浏览。

有文章看,时间就容易打发。

张俊时不时的看看手表,天气炎热,虽然有空调,但他还是觉得渴,连着喝了几杯茶水,隐隐有想上洗手间的压迫感。

但他怕自己去洗手间的功夫,马副省长正好回来,便不敢擅自离开。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下午五点半钟。

秘书下班经过休息室,看到里面坐着的张俊,走过来说道:“不好意思,马副省长还在开会,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要不请你明天再来一趟吧?”

张俊实在是憋不住想要尿尿了,连声说好,问道:“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秘书指了指走廊的尽头:“在那边。”

张俊道了一声谢,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请问我明天几点来呢?”

秘书想了想,说道:“还是下午来吧,领导上午的行程都是满的。你下午尽量早一点过来,我给你安排。”

“谢谢。”张俊来到洗手间,放了一泡长长的水,抖了几下身子,终于如释重负般的舒坦了。

走出省府大院,张俊忽然发现自己无家可归。

那个家,他是不想回了。

那个女人,他也不想再见。

他看了一下钱包,还有几百块钱在身上,便来到单位招待所开了个房间。

晚餐也在招待所餐厅解决。

吃饭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看是刘玉婕打来的电话,便掐断了,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继续埋头吃饭。

手机再次响起来。

张俊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怒气冲冲的道:“你什么意思?别再骚扰我!明天上午离婚。”

电话里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师父,我是小雅啊,你怎么了?”

“哦,小雅啊!我还以为是——”

“你以为是我师娘啊?嘻!你和师娘要离婚了?吵架了?”

“是啊!关你什么事?小屁孩子!”

谢小雅才21岁,正值青春芳华,在30岁的张俊眼里,可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子?

“师父,我生气了啊!除了师娘,还有我关心你呢!你在哪里?”

“我在单位招待所,一个人吃饭!怎么了?你想过来陪我?”

“行啊,我马上过来!”

谢小雅刚考进单位,住在宿舍,离招待所只有一箭之地。

不到五分钟,一道苗条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张俊面前。

谢小雅在柜台买了瓶白酒拎过来,往他对面一坐,甩了甩披肩的长发,笑道:“师父,我们喝一杯吧!庆祝你升官发财又离婚,人生从此走向了康庄大道!”

张俊从桌面上的盘子里翻过两个杯子,打开酒瓶,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干了,嘿嘿一声苦笑,说道:“我离婚是真的,升官发财?呵呵!我可不敢想。”

谢小雅端起杯子,轻轻的呷了一口,脸上立刻现出两朵红晕,咦了一声,说道:“师父,马副省长不是召见你了吗?难道他没许诺你什么职务?单位里都传开了,说你遇上贵人,被马副省长看中,要飞黄腾达了呢!”


伍国光又踢了他一脚:“滚蛋!”

然后,他转身对张俊弯下腰来:“张秘书好!手下人管教不严,多有得罪。”

张俊淡然说道:“伍经理,你可听说过一副对联: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伍国光嘿嘿一笑,说道:“这对联真有意思。张秘书,请你放心,我一定严肃处理这帮势利小人。”

蒋昌兴跑了过来,哎呀一声:“张秘书,欢迎、欢迎,有失远迎。”

他紧紧握住张俊的手,呵呵笑道:“感谢张秘书赏脸。”

张俊沉着的道:“蒋院长,下次换家店吧!你们开车的来这里是贵宾,我们骑车的来这里,不受招待!”

蒋昌兴铁青着脸道:“对不起,张秘书,我想着这着店离省府近,就定了这里,是我有欠考虑。这帮小人,也太势利眼了!”

伍国光眼珠子一转,指着保安道:“你还在发什么呆?你已经被开除了!收拾东西回家去吧!”

那保安欲哭无泪,争辩道:“伍经理,我可是都是按照你的意思执行的啊!怎么我还有错了呢?”

伍国光怒吼道:“滚蛋!我的贵客都被你得罪光了。”

他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片来,双手持着,递给张俊:“张秘书,这是我们店里的至尊VIP卡,非节假日享受五折优惠,节假日享受7折优惠,而且全部免除包厢服务费。”

张俊上次来这里,对方并没有给卡,今天才给,不知道对方出于何等考虑?

难道是因为上次对方还没有核实张俊的身份?

还是说张俊这样的秘书,可给可不给?

张俊摆了摆手:“你这里门槛太高,我吃不起,这卡给我也没用。”

伍国光没有一点的尴尬,对着身边的手下说道:“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这位是张俊领导,以后他来我们店里消费,不管是不是张俊领导买单,一律按至尊VIP卡结算!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众人轰然答应。

商人这一套,张俊并不放在意上,既来之则安之,此刻拂袖而去,只会显出自己的浅薄和小气。

蒋昌兴请张俊前往包厢。

包厢门口还有几个人,看来蒋昌兴刚才就是在安排包厢事宜,所以晚了一步出来迎接张俊。

张俊扫了蒋昌兴一眼,缓缓问道:“蒋院长,这是什么意思?”

蒋昌兴笑道:“张秘书,这几位都是我们医院的朋友,大家都想结识张秘书。我给你介绍一下。”

另外三个人,两男一女,都是三医院的同志。

张俊和他们一一握手。

落座之后,蒋昌兴吩咐上酒上菜。

他们不停的劝酒。

张俊自制力极强,手捂着酒杯,别人便不敢强行倒酒。

他吃菜也慢条斯理,吃一口,放下筷子,和蒋昌兴等人聊上几句,偶尔抿上一口小酒,显得特别有教养。

蒋昌兴请他吃饭,当然是有所图谋的。

省人民医院有三家,一医院肯定好过三医院。

三医院的同志,都想方设法往一医院办调动。

蒋昌兴相求张俊的事情,也就是想把自己调到一医院去。

不管他说什么,张俊都是微微含笑,表示自己听到了,却并不做任何表态。

一个萝卜一个坑。

蒋昌兴想调到一医院,一医院就必须有人调离。

这种人事异动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的?

临近散席时,张俊说道:“一医院刚刚被查,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吧?这个风口浪尖,你们还有勇气过去?”

蒋昌兴嘿嘿笑道:“这有什么!查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


张俊被刘玉婕抱得紧紧的,一时间也挣不开。

他对这个家早就失望透顶,但因为工作原因,又不能马上逃脱这个家,很是无奈。

“玉达在哪个分局?”张俊只得问道,“我要是有机会就帮他一下。”

“就在我们区,人民路派出所。”刘玉婕见他松了口,抹着眼睛说道,“我也是没办法,我妈一天打了几个电话求我,我只能求你帮忙。你帮帮玉达吧!他从小没受过什么苦,真要被拘留,那可怎么办啊?”

张俊微一沉吟,他和刘玉婕还没离婚,刘玉达就是他的妻弟,真的放任不管也不是个事,如果刘玉达真的被拘留,只怕还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于是他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得跟我说实话,我才能想办法帮到他。警察们可不是吃素的,哄骗可不管用。”

刘玉婕这才止了哭,一五一十的说道:“玉达不懂事,被人给骗了,说是推销一款什么理疗仪器,只要他从中搭根线,就给他两千块钱的提成。他猪油蒙了心,就帮了人家的忙。结果那些理疗仪器都是走私货,质量不过关。卖货的人跑了,买的人抓住玉达,说他搞诈骗,把他给打了。玉达说不关自己的事,不能任由别人欺负,所以也还了手。”

张俊一听是这个事,心想不难处理,问道:“打得严重吗?”

“我去过一趟派出所,见着了人,双方都打得鼻青脸肿的。”

“买家是谁?”

“市立三医院。打他的人是三医院的一个采购科长。”

“我有空再处理。”

“张俊,我们现在就去一趟派出所吧?不然今天晚上玉达在派出所里怎么过呢?求你了,好不好?”

“你怎么不去求周文斌呢?你和他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张俊,我现在只求你,以后也只求你。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随便的人,周文斌是喜欢我,但他没有得逞过!我不是水性扬花的女人。”

这时丈母娘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求张俊夫妇救救宝贝儿子。

在妻子的软磨硬泡之下,张俊和她来到人民路派出所。

张俊在派所里并没有认识的人。

他虽然是马红旗的秘书,但也不能明目张胆打着老板的旗号来捞人。

来到所里后,他找到主办此案的警官咨询情况。

警官说这个案子你们只能找当事人调解,只要当事人愿意谅解,不再追究,那就好办。

张俊在留置室里看到了刘玉达,这小子身子板和他姐一样瘦,此刻像条流浪狗一样,眼角破了点皮,鼻子肿了起来,头发凌乱像个鸡窝,衣服皱成一团,说不出来的凄惶。

刘玉达一见着张俊,就哭喊道:“姐夫!”

张俊拍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岳父刘景泉、岳母江美珍也赶到派出所,一个拉着张俊求情,一个抱着儿子痛哭。

张俊寻思此事要怎么处理才好。

正好三医院的一个副院长也在派出所处理此事。

那个副院长一见着张俊,立刻走上前来,呵呵笑道:“张秘书,你好,你怎么来派出所了?”

张俊觉得他有些面熟,但一时间又记不起来他的姓名,于是说道:

“喔,我过来处理我小舅子的案子。”

“张秘书,你小舅子是哪位?”

“刘玉达。”

“哎呀,刘玉达是你小舅子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你是?”

“张秘书,我是蒋昌兴啊!今天下午我去找过马省长,不过马省长不在,我还让你帮忙预约下次晋见。”

“哦!对,蒋昌兴同志,你好,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我们医院的一个采购科长,就是和你小舅子打架的那位。我过来处理此事的。”

蒋昌兴把采购科长喊了过来,指着他,对张俊说道:“张秘书,这位就是郑亚东,是我们的采购科长。亚东,这位是马省长的秘书张俊同志。”

郑亚东脸上带着不少伤痕,嘴角都肿了起来,本来一脸气呼呼的,听到是张秘书,马上哎哟一声,强挤出几许笑容来,和张俊握手:“张秘书,你好,幸会!很高兴认识你。”

他嘴巴肿了,说话有些不太利索。

张俊和郑亚东握了握手,说道:“我小舅子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他平时老实巴交,从来没有违纪犯法,这次是受人欺骗,他也是受害人。给你们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带来了财产损失,实在是无心之失。”

郑亚东拿眼睛瞥向蒋昌兴,听他的意见。

蒋昌兴正要巴结张俊,毫不犹豫的笑道:“多大点事嘛!本来就是一个误会!亚东,你和张秘书的小舅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们彼此握个手,就当交了个朋友吧!”

郑亚东也明白,刘玉达既然是张秘书的小舅子,那这个案子就很难走司法程序处理,即便自己坚持起诉,也会得罪张秘书,今后不会有好果子吃。

识时务者为俊杰,还不如给张俊一个面子,于是同意了蒋昌兴的处理方法。

张俊把刘玉达喊过来,沉着的说道:“玉达,今天你运气好,遇到了通情讲理的蒋院长和郑科长,他们体谅你是初犯,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你还不快谢谢他们?”

刘玉达已经受尽了委屈,只想快点结案回家,当即弯着腰和蒋、郑二人致谢。

蒋昌兴对办案警官说道:“此案和刘玉达同志无关,他也是受害人,罪魁祸首是那些诈骗犯。请你们务必将其捉拿归案。”

刘玉达的案子,至此也就算了结清楚。

蒋昌兴又向张俊说道:“刘玉达同志受了伤,要不要到我们医院做个检查?所有费用我们承担。”

张俊看了看刘玉达的伤势,知道无伤大雅,便道:“他和郑亚东两人互殴,各有损伤,我看他伤得也不重,这点小伤就不用上医院检查了!”

结了案子,蒋昌兴送张俊他们出来,笑呵呵的道:“张秘书,改天我再前往拜访。”

张俊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刘家人跟着张俊回到家里,一家人都说着张俊的好,说多亏了张俊,才保全了刘玉达。

闹腾了半宿,刘家人才回去。

晚上,刘玉婕温柔似水,一定要给张俊不曾体验过的云端享受。

张俊也看透了,不管离不离婚,现在能享受一番是一番。

好女人不能辜负,坏女人也不能放过,是吧?


张俊嗤的一声自嘲:“马副省长看中我?谁跟你说的?我都不认识他。”

“师父,你别瞒我了。你要是发达了,可一定要帮我哦!”谢小雅眼神温柔,语气甜美,和平时的高冷完全不一样。

张俊又喝了一杯酒,豪爽的笑道:“好!我要是发达了,我就提携你。”

谢小雅是名牌大学的本科毕业生,又是在大城市里长大,身材窈窕,体态婀娜,冷白皮的肤色,带着些许胭脂红,俏丽不可方物。

她是个高傲的姑娘,自身条件优异,眼高于顶,所长吴国权家的公子在追求她,她也看不上,因为吴公子长相实在寒瘆。

张俊长得人如其名,俊朗阳刚,打从上学开始就有不错的女人缘。

但是现在的女人都很现实,男人长得帅气,只能招女人靠近,却不能让女人亲近你。

谢小雅平时和张俊走得近,但也刻意保持距离,显然是不想擦出爱的火花。

今天的谢小雅却变了个模样,温驯得像绵羊,让男人兴起占有的想法。

张俊遭受婚变,对眼前这个美丽性感的女人,自然会生出几许旖旎的念想。

两人喝完了一瓶白酒,其中大半是张俊喝的。

谢小雅只喝了一杯,展现出恰到好处的微醺娇态。

她扶着张俊来到招待所的房间。

张俊趁着几分醉意,右手勾搭在谢小雅的香肩上,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幽香气,未免有些意乱情迷。

他一屁股坐倒在床上,醉意朦胧的看着眼前娇柔秀丽的脸蛋。

谢小雅羞涩的笑了笑,问道:“师父,你今天见到马副省长,是怎么谈的?他让你什么时候去省府上班?”

“没有!”张俊摇了摇手,打了个酒嗝,说道,“我在省府等了一个下午,也没见到他的面!”

谢小雅灵动的双眼滴溜溜的转动了一下,讶异的问道:“啊?不会吧?那你当他秘书的事情呢?”

张俊摇头晃脑的说道:“天方夜谭!马副省长有秘书,怎么可能让我当秘书?我哪有那本事?我哪有那资格?我只是一个副主任科员,马副省长的秘书,少说也得是个科长,甚至要副处长才行。”

“可是我听说,马副省长的秘书出车祸死了,这个事情封锁得很严,新闻上没有报导,那个秘书死在小车里,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据说车祸发生的时候,他俩正在恩爱,被发现的时候,女人还是赤条条的呢!”

没想到谢小雅消息这么灵通!

同在一个单位,张俊却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八卦传闻。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张俊知道机关里的消息传得特别快,但是不管事情是否真实可信,既然被封锁了,就不能乱传,便叮嘱她道:“胡说,我今天都见到马副省长的秘书了,你听说的肯定是谣言。不要在外面乱传。”

谢小雅眨巴好看的眼睛,把张俊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说道:“师父,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宿舍了。”

她的态度又有了一番转变。

当她得知张俊有可能当上马副省长秘书时,表现得格外热络,主动接近张俊,也不拒绝张俊对自己偶尔的触碰。

但听说张俊晋升无望后,又换了一副脸孔,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张俊酒醉心里明,看透了这个女人的玲珑心思,他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然后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张俊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闻到一股馊味,他耸着鼻子找了找,才发现馊味来自自己身上。

他想到下午要去见马副省长,便回家洗澡换衣服。

家里冷冷清清的,妻子刘玉婕并不在家。

餐桌上留了一张便条,写着:“我转白班,晚上你回来吧?我有话跟你谈。”

张俊冷笑一声,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他冲了凉,换上干净衣服,前往单位上班。

单位里的同事,似乎都听说了他的事,纷纷跑过来套近乎,嚷着要他请客。

就连办公室主任孙全,也一改昨日那高傲死板的嘴脸,笑呵呵的问他什么时候调到省府上班?

只因为自己去了一趟省府,得到了马副省长的召见,虽然连面都没见上,单位的同事对他的态度就有了180度的大转弯。

张俊再次领略到了权力的巨大影响。

当大家得知他并没有见到马副省长的面时,便又讪讪然的退开,不再围着他。

孙全背负双手,换上严肃的脸色,说道:“那篇文章,你赶紧写完,下班之前必须交上来。”

机关里的人情冷暖,张俊早就司空见惯,哂然一笑。

中午一点五十五分,张俊准时来到省府大院。

这次不用警卫提醒,他自觉来到窗口前办理登记。

今天值班的门卫不是昨天那位,相同的话又问了一遍。

检验完证件后,门卫让张俊打电话给马副省长办公室。

张俊仍旧借用门卫室的电话打过去,可以节省几毛钱的电话费,这年头电话费可贵着呢!

两点整,张俊出现在马副省长的办公室里。

秘书正在泡茶,见到进来,说道:“马副省长还没有到,你就在这里坐会儿吧!”

张俊说了声谢谢,问道:“您贵姓?”

秘书把茶放在他手里,笑道:“我叫吴力。”

张俊喝了一口茶,说道:“吴秘书好。谢谢。”

两人正聊着天,门外传来脚步声。

吴力立马起身,恭敬的站到门边等候。

等来人一进门,吴力便喊道:“马省长好。

来人正是副省长马红旗。

张俊放下杯子,起身说道:“马省长好,我是中医研究所的张俊,昨天下午我来找过您,您不在,吴秘书安排我今天过来。”

马红旗长着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他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进来说话。”

进了办公室,马红旗坐下来,看着站在面前的张俊,脸色一缓,问道:“张俊同志,你是研究生学历吧?”

“是的,马省长。”张俊恭谨的回答。

“听说你文采斐然,专业知识扎实,在国家级期刊上发表过不少专业论文?”

“写过几篇,我当时都是胡乱投的稿,很幸运被杂志的编辑所赏识。”

“你很谦虚,不骄不躁,很难得。你参加工作几年了?”

“我24岁研究生毕业,工作五年了。”

“现在是什么职位?”

“副主任科员。”

“主任科员,还是副的?怎么回事?你这样有能力、有知识、有才华的年轻干部,你们单位怎么没有重用你?”

“这?可能领导觉得,我还年轻,需要多多磨励吧!”

“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张俊听出点味道来了。

正常来说,马红旗不可能跟他聊这样的话题。

难道真有什么喜事要降临到自己头上了?

一念及此,张俊挺了挺腰身,打足精神说道:“革命同志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不管什么样的岗位和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为国家效力。”

马红旗露出一抹赞许的眼光,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张俊同志,你愿不愿意换一个工作?”


一股电流从张俊脚底板直冲脑门心!

马红旗问他换不换工作,可以肯定的是,哪怕不是过来当秘书,肯定也能调动到省府来办公。

张俊在中医研究所干得并不开心,入职以来一直都被边缘化,冷板凳都被他坐热了。

那几个上司的嘴脸,他也早就腻烦。

笑面虎吴国权,冷面阎罗孙全,一个个都看张俊不顺眼,累活脏活全部甩给他干,升官发财的好事都没他的份。

张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如此特殊的针对,难道就因为自己学历最高?怕我出头?所以要打压我吗?

人的一生当中,能改变命运的机遇,往往只有几个,抓住了就能一飞冲天。

离开中医研究所,进入这座象征本省最高权力的大院来工作,或许是张俊此生最大的机遇!

张俊已死的心,瞬间死灰复燃,犹如春天的禾苗,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他尽量抑制住内心的狂喜,用平静淡定的语气说道:“马省长,我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机会是马红旗给的,他要感谢和听从安排的,当然是面前这位贵人,而不是组织。

马红旗微微一笑,随即脸色肃然的说道:“我前任秘书出了事故,英年早逝,我很欣赏他,但缘分已尽!可惜!我身边缺个秘书,正好那天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人向我推荐了你,你可愿意过来试试?”

秘书?

马红旗居然真的是要调他过来当秘书!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没这么甜美!

张俊再想稳重,也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随着自己的心在轻轻颤抖。

此时此刻,机会难得,他不可能说任何拒绝和客套的话。

领导说你行,你就行,无须谦虚。

过度的谦虚,就显得虚伪和做作。

而且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不努力抓住,说不定就再也不会有。

“感谢马省长的赏识和厚爱,我愿意全力以赴,当好您的秘书。我没做过秘书工作,但我可以勤奋努力的学习。以后工作上的事情,我做得不好的地方,请您多多批评指教,您的求全责备,是对我最大的爱护和鞭策。”

马红旗很满意张俊的稳重,此子看着年轻,但言行举止十分得体,分明是一个可造之材,看来老同学的推荐并没有错。

“张俊同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省府机关不比下面的单位,这里工作繁重,时间紧张,经常需要加班。你结婚了吧?以后可能没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家庭,这件事情,你要和家人商量好,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和体谅。”

“没事,我虽然结婚了,但还没有生孩子。”张俊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可以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放到工作上来。”

“我分管省里的卫生工作,但我本身并不懂医药知识,有你这样专业对口的高材生在我身边,相信可以帮到我不少忙。”马红旗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日历本,问道,“你明天能来上班吗?”

“能!我随时可以过来!”张俊巴不得赶紧调过来。

马红旗把吴力喊了进来,说道:“吴力同志,这几天辛苦你在秘书间帮忙,从明天开始,秘书工作就交给张俊同志来做,你仍然回省府办。”

吴力像是被西游记里的妖怪,被孙大圣施了定身咒,瞬间石化,一动不动。

张俊心想,原来谢小雅说的话,居然都是真的!

马红旗的前任秘书出车祸而亡,至于是不是传言中那样,是和女人在车里恩爱而死,那就不得而知。

而这个吴力,只是省府办的工作人员,马红旗只是将他临时调过来用一下的。

难怪刚才吴力并没有跟随马红旗一起上班。

虽然只是临时征用,但吴力显然很想留下来,做事卖力气,生怕行差踏错。

可惜张俊的到来,打破了吴力的幻想。

希望破灭的吴力,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难过,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强颜欢笑的说道:“恭喜张俊同志,等下我和你做个工作交接。”

张俊答应了一声。

他其实很想问一下马红旗,是谁推荐了自己?但现在又不方便问。

难道是有人看到了自己发表的论文,然后向老同学做了推荐?

马红旗桌面上有两部电话,一红一黑。

黑色电话机为内外线合一的电话机,也称外线电话。

红色电话被称为红机网电话,也被称为红机,属党政专网电话,在我国专指副省级以上的党政领导专用的保密电话。

每台红机都有一个只有4位数的号码,只能与其它同样只有4位号码的电话相连,整个系统经过加密。

虽然手机已经普及,但这个层次的领导,很少用手机打电话,更不会用手机说重要的事情。

马红旗抓起黑色电话的话筒,拨了一个号码,说道:“周康同志,请你过来一趟。”

不一会儿,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马红旗指了指张俊,说道:“周康同志,这位是张俊同志,是我新选的秘书。他现在的工作单位是在中医研究所,你办一下他的调动。”

周康是省府的副秘书长,是为马红旗服务的,瞥了吴力一眼,微一沉吟,说道:“从外面调个人进来当秘书?咱们办公室里有的是人才,笔杆子、高才生多得很啊!大家怕是要闹意见了。”

马红旗眼皮一抬,浓眉轻扬,冷哼一声:“谁有意见?让他来跟我谈!我的秘书当然是我亲自选,你们还想安排不成?我是分管卫生工作的,办公室里有谁懂医药知识?你说一个!”

周康扯了扯嘴角,无奈的道:“那的确没有。不知道张俊同志现在是什么职级?”

张俊回答道:“我是副主任科员。”

周康一愣,轻轻一笑:“马副省长的秘书,那至少也得是个科长,不然得副处才能配得上。你这职位也太低了吧?”

马红旗沉声说道:“张俊同志现在是副主任科员,工作已经满五年,又是研究生学历,调过来以后,担任省府办四科的科长。以后再酌情擢升。”

周康抹了一把脸,说道:“既然领导做了决定,我没有异议。”

张俊心想,好个周康,都反对四五回了,才说没有异议!

看来这省府大院里面,也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一团和气,平静的水面下,实则激流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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