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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改嫁攀高枝:前夫全家哭瞎眼唐枝祁璟最新章节

宋卿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太后娘娘,能否让臣女私下和您说几句话。”赶在太后拒绝之前,唐枝磕头:“今日来行宫是为了给摄政王祈福,怎可见血,能否晚点再杀臣女?”摄政王三个字,终究是让太后的眼神动容了一下。她用力捏着佛珠,淡声道:“好,哀家倒是想听听,你还能如何狡辩?”其他人退下之后,唐枝继续跪在地上。“太后娘娘,人不是臣女杀的。”“那这些证据又是怎么回事?”太后眼神极冷。唐枝明白,其实太后知道高敬祯的死是怎么回事,这本就是皇室的手笔,但她就是要找一个替死鬼。沈铎辞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哪怕他知道证据在哪里,他也不愿意拿出来。他要将她给推出来,彻底保护他的凝儿。现在只能自救了!唐枝决定把自己的筹码给拿出来。那是前世沈铎辞都不知道的筹码。深呼吸一口气,唐枝说:“太...

主角:唐枝祁璟   更新:2025-01-15 18: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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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枝祁璟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妇改嫁攀高枝:前夫全家哭瞎眼唐枝祁璟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宋卿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后娘娘,能否让臣女私下和您说几句话。”赶在太后拒绝之前,唐枝磕头:“今日来行宫是为了给摄政王祈福,怎可见血,能否晚点再杀臣女?”摄政王三个字,终究是让太后的眼神动容了一下。她用力捏着佛珠,淡声道:“好,哀家倒是想听听,你还能如何狡辩?”其他人退下之后,唐枝继续跪在地上。“太后娘娘,人不是臣女杀的。”“那这些证据又是怎么回事?”太后眼神极冷。唐枝明白,其实太后知道高敬祯的死是怎么回事,这本就是皇室的手笔,但她就是要找一个替死鬼。沈铎辞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哪怕他知道证据在哪里,他也不愿意拿出来。他要将她给推出来,彻底保护他的凝儿。现在只能自救了!唐枝决定把自己的筹码给拿出来。那是前世沈铎辞都不知道的筹码。深呼吸一口气,唐枝说:“太...

《弃妇改嫁攀高枝:前夫全家哭瞎眼唐枝祁璟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太后娘娘,能否让臣女私下和您说几句话。”

赶在太后拒绝之前,唐枝磕头:“今日来行宫是为了给摄政王祈福,怎可见血,能否晚点再杀臣女?”

摄政王三个字,终究是让太后的眼神动容了一下。

她用力捏着佛珠,淡声道:“好,哀家倒是想听听,你还能如何狡辩?”

其他人退下之后,唐枝继续跪在地上。

“太后娘娘,人不是臣女杀的。”

“那这些证据又是怎么回事?”太后眼神极冷。

唐枝明白,其实太后知道高敬祯的死是怎么回事,这本就是皇室的手笔,但她就是要找一个替死鬼。

沈铎辞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哪怕他知道证据在哪里,他也不愿意拿出来。

他要将她给推出来,彻底保护他的凝儿。

现在只能自救了!

唐枝决定把自己的筹码给拿出来。

那是前世沈铎辞都不知道的筹码。

深呼吸一口气,唐枝说:“太后娘娘,不知道救摄政王之恩,可抵一个宽恕?”

她从身上拿出了一块玉佩。

“五年前,摄政王突然重病,急需一株极其难得的太岁,当时皇室悬赏,称谁是能送来太岁,可允他提一个赏赐。”

“太岁是你送来的?”太后眼神微变。

“正是臣女。此玉佩便是臣女当初面圣时,先皇给的赏赐。”

太后身边的嬷嬷赶紧去将玉佩取来。

她查看一遍之后,看着唐枝的神情也有所松动。

“皇上当时问臣女要什么赏赐,臣女还未想好,故而他便给了臣女这个玉佩,说日后可以以此来换一个承诺。”

听完解释,太后继续捏着佛珠,眸中各种情绪在翻转。

当年祁璟中毒,的确急需要一株太岁救命。

没想到竟是这丫头给的。

太岁可不是寻常人家才有的东西,五年前唐枝也才是个丫头片子。

听闻她也是近两年才被接回京城的,她五年前是如何来京的?

这小丫头,似乎不太简单。

太后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唐枝:“那你现在是要挟恩图报?”

“太后娘娘,臣女也是迫于无奈,臣女只想活着。”唐枝摇头。

太后想起了方才楚氏大义灭亲的样子,冷笑一声。

“你们楚家挺有意思的。母亲没有半点母亲的样子,女儿也没有半点女儿的样子。”

“既然皇室有承诺,你可讨个赏。不过饶你一命可以,你终归是杀了人,让你流放吧。”

“太后娘娘,臣女没有杀人!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哦?何证据?”

“臣女方才见妹妹头上的一根簪子不见了,头发也有些凌乱,我猜想那簪子应是落在案发之地,若不然您派人去看看。”

闻言,太后便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

身边人马上出去。

“如此说来,凶手是你妹妹了?”太后的眼神和语气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只是臣女的猜测罢了。”唐枝低声回答。

前世,自己其实也是真心把唐凝当妹妹的。

唐凝被带走之后,她想帮对方脱罪,所以除了想用玉佩求恩,她还回现场一趟,所以偷偷返回现场,带走那支簪子。

但因为已有人证,所以唐凝马上被定罪。

而且定罪之后,唐凝还试图逃跑,导致太后大发雷霆,谁也不见,她无法用玉佩求情。

带走簪子之事,也就只有她一人知道。

没想到,这个细节现在竟也能帮到她。

很快,宫人回来了,手里果然拿着一支簪子。

唐枝见状马上解释:“这支簪子是贡品,前些日子妹妹入宫,作了一首诗,高贵妃很是喜欢,故而赏赐了她这支簪子,仅此一份。”

而太后的脸上毫无惊讶之色。

唐枝眉心微蹙,心中了然。

果然,太后很清楚谁是凶手,也知道谁入过那个房间,更清楚她是被陷害的。

不过为了早点了结此事,所以选择对她被陷害视而不见。

又是漫长的沉默,气氛格外压抑,唐枝攥着袖子,后背都要被汗水浸透了。

她也不确定,太后能否饶过她。

毕竟在他们这些掌握生杀大权的人手中,证据没有那么重要,他们想谁死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太后说话了:“你的求生欲望倒是挺强的,哀家就当凶手不是你了。不过世子的死总得有人付出代价吧。若不然,让你妹妹偿命?”

太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居然说:“哀家今日心情不错,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妹妹的生死,由你而定。”

唐枝在宫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她的请求后,太后便让她回去了。

待唐枝的背影看不见了,宫人又将她的意图转述给太后。

太后神色微变,她低喃:“倒是个能很狠得下心的丫头。”

话虽如此,但她的话语里竟没有责怪的意思。

“就照她说去安排吧。”

“是,太后娘娘。”

旁边的嬷嬷忍耐了许久,终究是没忍住:“太后娘娘,那玉佩不是还有一个用途吗?它本是一对的,先皇用来赐……”

“住口。”太后冷声打断她的话。

“摄政王至今昏迷不醒,哀家不想考虑任何事。”

但沉默了一会,她又说:“罢了,既然是先皇的意思,你晚些时候将这块玉佩送回给唐家那丫头吧。”

“奴婢遵命。”


“出去!”

“啊?”玄沐终于意识到自家王爷脸色不对劲了。

他吓了一跳。

“属,属下这就出去。”

吓得他赶紧就跑。

跑到门口,他还不忘记把门给带上。

屋内,祁璟吐了一口浊气。

身后,他的手攥着唐枝的小衣,手掌心发烫。

最后,他瞥了一眼在旁边的罪魁祸首。

银羽眼神无辜地看着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银羽,姑娘家的东西不可乱碰。不管是这个……还是其他的东西,皆不准再动了,知道了吗?”他的语气格外严厉。

银羽眨了眨眼,似乎真的知道了。

“你可还有将这样的东西,送去过别的地方?”他又问。

银羽继续眨眼,眼神无辜。

看来是没有的。

祁璟皱着的眉心这才放松了些许。

“你给她送回去……罢了,本王去送。”

祁璟缓缓起身。

换好衣服之后,他便抱着狼崽开门出去。

玄沐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什么行为惹怒了王爷,故而只能守在门口,焦灼地等着。

见到门开了,他赶紧问:“王爷,您还好吗?”

“属下这就让厨房给您准备吃的。”

王爷太瘦了,唯有每两日醒来一次才可正常吃饭。

好在醒了几次之后,王爷的气色都好了些许。

“先不吃了,本王要出去一趟。”

说话间,祁璟摸了一下胸口的位置。

他思来想去,也不知将东西放哪,只能放这里了。

玄沐也没察觉到不对劲,他追问:“王爷,您带着银羽,是要去找那位唐枝姑娘吗?”

“她现在回到了她的宅子处了,看起来日子还不错,不过她身边多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武功不俗,我都不敢靠近,怕被发现。”

“嗯,”祁璟淡声道,“本王知道了。”

在和银羽离开之前,他还回头叮嘱玄沐:“那日追杀本王的刺客,明显冲着摄政王府来的。但没有一个活口回去,他们背后的人必定会起疑心。”

“还有三日便是中秋,到时候宫中宴会,各方牛鬼蛇神也该憋不住了,抓住这个机会,彻查那些杀手到底是谁派来的。”

“是,王爷。”

林清听到屋内有动静,她便起身出门。

没想到,都这么晚了,竟还能看到唐枝在练功。

这几天,她既练基本功,也参悟她教给她的功法。

虽然动作看起来还有些笨拙,但初见雏形。

看着她出拳的速度……

林清的眼里闪过惊色。

还真是让她捡到了一个练武奇才。

第一个发现她天赋的人,竟能忍住只指点她半个月,那他还真能忍。

若说之前是被迫要当唐枝的师父的,那林清现在几乎是心甘情愿的。

毕竟,她是惜才之人。

她走到旁边坐下,“手抬高点……”

“第二招急了,再慢点。”

“脚步不稳,再来。”

“……“

她开始指点唐枝了。

有人指点,唐枝感觉到自己动作都轻松了很多,她赶紧加快练功。

祁璟站在高处眺望,便能看到这一幕。

月色之下,那道娇小的身影正在磨炼拳法。

她扎着简单的鞭子,垂落在她那练功服覆盖的背脊枝上。

脸上神情认真,脸颊白里透红。

她的动作沉稳而有节奏,每一个招式都像是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要学武?

也是,她这样的身份和处境,是该学武方可自保。

祁璟想起自己上一次昏迷的时候,其实是想让玄沐想办法安排个会武功的丫鬟送到她的身边,这样才算是能保护她的安全。

不过现在看来,不必了。

她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沉着和更深谋远虑。


见她愣神的时候,唐枝居然走进酒楼。

她察觉到对方的意图,赶紧跟上去。

其实,她有点搞不懂唐枝对她的态度。

虽说她现在算是唐枝的师父,但唐枝花了那么多钱将她赎回来,说到底她欠了唐枝不少。

不可再让唐枝破费。

“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唐枝淡声道。

因为店小二说最好的酒在二楼,唐枝便来挑选。

她抱走三瓶酒,就想下楼,但经过厢房的时候,她看到了唐观迟挨打。

唐观迟将自己的身体抱成一团,忍着拳脚砸在自己的身上。

抬的时候眸,他见到唐枝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他。

“救,救我……”

他感觉自己快要打死了, 毕竟气在头上的季维等人丝毫不留情。

他只能祈祷唐枝跑过来救他。

可是唐枝只是愣愣看了他一眼,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挨打啊?

哦,那就继续挨着呗。

唐枝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还会遇到唐观迟和季维他们。

前世,季维他们的确没少羞辱她,但这些羞辱都是唐观迟带来的。

所以唐观迟现在遭反噬,一切都是他活该。

前世自己站在前面,替他承认了病情,可他不但没有感恩,反而还以此来伤害她。

那好,自己今生不再挡在他的前面。

她倒是要看看,他如何承受那些异样的目光。

京城的流言,是她的杰作。

其实那日见到唐观迟发病的百姓不多,不至于消息传得那么快。

是她出手了!

她花了点钱,让京城的小乞丐将唐家四少爷有疯狗病的消息给传开。

她决定了,自己要做个锱铢必较的人。

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唐观迟!

林清跟在唐枝的身后,也注意到屋内的情况。

唐枝认识这些人?

那个挨打的人和唐枝是什么关系?

虽和唐枝才认识两日,不过她觉得这个姑娘心性挺好。

若是熟人,她不可能不救的。

难道,是仇人?

看来唐枝的过往,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不过,这不是她该好奇的。

压下心绪,林清便大步追上唐枝。

“谢谢你买的酒,我来拿吧。”

唐观迟不敢相信唐枝就这样走了。

她难道没看到他在挨打吗,没意识到他会被打死吗?

他可是她的四哥啊,她怎么能那么冷血薄情?

明明她以前不这样的。

唐观迟不禁想起了前世,他们随母亲一同去寺庙祈福,结果半途遇到了山匪。

对方见他是唯一的男丁,便将他拖下来,对他拳打脚踢。

是唐枝扑在他的身上,替他挨了大半的拳头。

她那么瘦弱的身躯,是怎么受得住那么个大汉的毒打的。

等到大哥带人过来,她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而他只是轻伤。

那时,他心里是有点动容的。

但母亲说,都是她这个灾星害他们遭遇横祸的!

若不然为何那条路他们走了那么多遍,唯有那次带上唐枝的时候遇到了劫匪。

他心里忍不住赞同母亲的话。

所以对唐枝的感谢也变成了怨恨、不满。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巧合,世上怎么会有灾星的说法呢。

她该不会是因为这些过往,对他怀恨在心了吧。

可自己这么说也是她的亲生四哥,她怎么能见死不救!

盯着唐枝离去的方向,唐观迟的眼睛熊红得可怕。

……

夜里。

唐枝在桌前写字。

她正在尽量地把前世的事情都重复一遍,记下来。

前世的记忆,是她最大的庇护。


他们还想继续搜寻,但下人又来禀报。

“四少爷现在清醒多了,他一直在找老爷夫人。”

唐承志和楚月荷一听,马上对唐云礼说:“你在这里继续找,一定要找到药,我们先去看看观迟了。”

唐云礼眉间有愁色,因为他从这个糟糕的环境想到了唐凝。

不知道太后会不会为了惩罚她,让她住差劲的地方。

方才在自己父母前面,他不好表露出忧虑。

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他和沈铎辞了,他马上问:“你老实和我说,凝儿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他以为自己重生可以救凝儿的,没想到,凝儿还是出事了。

听到他的问题,沈铎辞也满心忧虑。

“人已经被送到太后身边了。”

“我前世查过了, 万世子分明就是皇上派人杀的,但他们需要一个替罪羊。”

“唐枝骗凝儿去那个屋子,估计就是想毁了凝儿的名声,这样她就可以顺利嫁给我。没想到竟让凝儿成了那个所谓的替罪羊。”

“我已经伪造证据,把这一切都推给唐枝。可谁知道,她私下见到了太后之后竟成功逃罪。也不知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太后现在不明说凝儿是凶手,但她态度很坚决要将凝儿配冥婚。”

“郡王府那边估计也是盯上我们了,他不可能会放过凝儿的。”

“唐枝她她无论前世今生现在都霸占着我未婚妻的身份,她得到的东西都已经那么多了,为何她还是不愿意放过凝儿呢。”

沈铎辞握紧拳头,愤怒道。

“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放弃凝儿的。上一世是我没能保护好她,这一世我一定要改变这个结果。”

“你等我消息,我现在就入宫去见贵妃。”

他现在才刚继承爵位,没有什么实权,想要救人的确很难。

但他有前世的记忆,他前世官至丞相,手中的筹码自然不少。

他一定可以救凝儿的。

唐云礼点了点头:“如此,凝儿就拜托你了。你先入宫吧,我在这边继续找药。”

看着沈铎辞离开了,唐云礼稳定心绪,继续开始找药。

突然,他看到桌子上有东西被罩住,他以为那里就放着药,赶紧打开。

可打开一看,却发现那里被盖着一个馒头和一碗粥。

馒头应该很久了, 都有一股馊味了。

粥看起来很稀,几乎都是水的感觉。

他眼皮直跳。

这该不会是就是唐枝的饭吧?

这个念头才出来,他马上就摇头了。

不可能,唐家养着近百个下人。

下人每顿饭都有肉吃,更何况唐枝还是唐家的六小姐呢。

她这是装给谁看!

想到这里,唐云礼露出讽刺的笑来。

他还喊来下人。

指着桌子上的馒头和粥,他厌恶道:“撤了吧,这种东西狗都不吃,将军府什么时候出现这种吃食了。”

下人脸色怪异。

“少爷,这就是六小姐每日的饭菜啊。”

什么?

唐云礼马上转头,死死盯着她:“你在说什么?”

下人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磕磕巴巴道:“是啊,夫人吩咐过了,六小姐的心性还需要磨炼,所以每顿饭只能吃这些东西。”

“也,也不是每顿饭……”下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始挠头。

唐云礼松了一口气。

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母亲不会这么狠心的。

估计就是偶尔来这么一次,好磨一下唐枝的心性。

这么一次过后,唐枝的饭菜还是会正常安排的。

每日都这样吃,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唐枝的心思也够深的,她是不是料到了他们会来这里,所以特意留下这些东西,好让他生母亲的气。

真是好笑,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生母亲的的气。

反倒是她,只会耍这种小心机,他才是真的生气了。

可下人接下来的话,让他的脸色彻底僵住。

下人说:“也不是每顿饭,因为厨房那边经常会忘记六小姐的存在,所以没饭菜过来。所以有时候馒头和白粥,就是六小姐一整天、甚至是两天的饭。”

唐云凌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咬牙切齿:“母亲她……”

“罢了,不是母亲的错,是厨房那些蠢货。这可是侯府的六小姐,他们怎么居然能忘记。”

下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看到唐云凌这个气愤的样子,她赶紧低下头来,偷偷冷哼了一声。

现在知道生气了,早干嘛去了。

唐枝的院子很靠近后门,她就是个守门的,所以和她接触很多。

和侯府其他下人嚼舌根子的不同,她觉得唐枝小姐真的是个好人。

她不嫌弃他是个下人,见她膝盖受伤,还亲自给她送草药。

而且,唐枝小姐这两年的遭遇她都看在眼里。

太欺负人了,唐家要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女儿,为什么还要接她回来。

接回来又这样虐待。

穷苦人家的女儿都没有这样糟蹋的。

所以当唐云凌抓她来问话的时候,她的回答忍不住带了一点情绪。

“不,你在说谎。本少爷看唐枝她虽然很瘦,气色不好,但人还是好好活着的。怎么有人几日才吃饭还能活得好好的。”

唐云礼似乎抓住了她话语里的漏洞,大声呵斥她。

下人摇头:“因为六小姐为了不让自己和婢女饿死,她平日里会做一些针线活,出去换钱。若不然她早就饿死了。”

“荒谬,堂堂世家小姐抛头露面出去卖刺绣,算什么样子。她没钱了,难道还不会问我们要吗,她没有月钱吗?”

下人鼓起勇气看着他,诚恳道:“是的,她没有。”

她一分钱月钱都没有。

在唐凝每个月都有母亲和四哥哥给的百两银子做月钱的时候,唐枝一文钱都没有。

唐云礼仿佛受到了打击一样。

两年了,她来唐家两年了,一文钱都没有?

那这两年,她到底是怎么活的?

要知道,他带凝儿出去吃饭,一顿饭就得花费几十两银子。

“那她的衣服……”

唐云礼又想起了唐枝身上穿的那布料极差的裙子。

“哦,反正奴婢是没有见过有人来给六小姐送过衣裳,六小姐经常在外面买一些便宜布料,自己做的衣服。”下人继续回答。

见唐云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下人继续在心里骂骂咧咧。

现在才知道问起六姑娘的情况,在干嘛去了。

你这个大哥当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突然,一个壮汉迈步上前,他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样子,显然就是故意来试探唐枝的。

“你且听好了,我近日头疾发作,痛不欲生,你可有法子医治?”

他眼里闪过精光。

这话都是他胡诌的。

他就是要试探唐枝,揭穿她的真面目。

唐枝让他伸手过来,过后,她淡淡回应:“你所言头疾,实乃虚言,你应是今日饮酒过度,导致脾胃不和,加之湿气郁结,故而身体不适。”

壮汉脸色一变,没想到真的被她探出问题所在。

他仍不死心,挑衅道:“既然如此,那你随便扎上几针,若能见效,我便信你。”

唐枝不慌不忙,她取出银针,手法熟练地在对方几处穴位上施针。

不过片刻之后,对方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原本的肿胀之感也豁然开朗。

刚才他喝完酒,身体格外舒服。

走了几个药堂,那些老大夫糊弄他,说要调理个一年半载才可以调理好身体,可把他给郁闷的。

现如今,眼前的姑娘轻轻松松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他咳了一声,略显尴尬道:“姑娘医术的确了得,我眼拙,实在是抱歉。”

“若不,我买你的药,当做赔礼道歉?”

唐枝笑了笑:“我不强买强卖,你若是手中有足够余钱,而你又恰好需要这药的话,你可以买。”

听她这语气,似乎不便宜啊。

壮汉试探:“那是需要多少钱。”

“一瓶五百两。”

五百两?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想钱想疯了吗?这是什么神丹妙药吗?居然需要五百两一瓶?”

“是啊,五百两买什么不好,需要买她这些药?”

“可若真是救命的药,一条命五百两肯定是值得的。就怕她这药……没效果……”

“等等,我看着姑娘的身形,还有她施针的动作,很是眼熟啊。”

有人突然意识到什么,忍不住细细观察唐枝。

“你们可否觉得,她很像那日在集市上救英国公夫人的姑娘。”

那日在集市上,唐枝救人被不少人看到了。

今日,也有人在现场。

“是啊,你还别说,越看越像。”

“她的声音也像。”

“她该不会就是那日女神医吧。”

自从唐枝救了英国公夫人之后,在场的不少人将她的事给传开,有一些真的记在心上了。

毕竟,京城出现了一个女神医,他们日后有个好歹,那也有得救啊。

“不是吧,她真的是那日的姑娘?”

“我觉得就是!那日你都没看到,她救英国公夫人有多厉害。”

“英国公夫人总不能陪着她演戏吧。”

本来那个壮汉听到唐枝说一瓶药要五百两,他都开始犹豫了。

但听旁边议论说,她是救了英国公夫人的女神医,那他可就不犹豫了。

“姑娘,我要两瓶。”

“是不是日后有什么病症,我也可以找你治病?”

他急切地掏出银票,递给唐枝,那个急切的样子好像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没了。

他们这些人,来到黑市都是为了买好东西的,所以都是有备而来,能拿出一千两也不足为奇。

其余人见状,也担心自己抢不到,所以纷纷都开始掏钱。

“我也要一瓶。”

“我也要。”

一眨眼,唐枝拿来的八瓶药全没了。

有人还想要,但唐枝摇头:“若是想要的,可下个月来这里找我。”

她还对那壮汉说:“我下个月还来这里,你若是需要看病,也可来这里找我。”

那就好!壮汉满意点头。

“姑娘,真没有药了吗?”

有些人不死心,又问一句。

就凭她能救英国公夫人,还能上了英国公夫人的马车,证明她的医术肯定不俗,五百两一瓶药值得买。


唐枝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因为何氏无论疯癫还是清醒的时候,都在她的耳边诅咒唐家。

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对何氏是什么感情了。

从自己记事以来,何氏对她非打即骂,将自己对唐家的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了。

可是,上一辈的仇恨,和她唐枝有什么关系?

祖母因她是唐家人,怨她恨她,将她抱走也是为了报复唐家。

待她回到唐家, 楚月荷他们也恨她,觉得她是祖母的帮凶。

自始至终,没有人问过她的感受。

在过去的十几年来,她一直都是被抛弃的那个,她从未有过选择。

临死前,何氏给了她一把钥匙。

这是何氏用她父母的遗产购置在京城的宅子。

她说:“我知道你经常偷偷跑回京城,你想认回你的父母。”

“我这个老东西留不住你。”

“这些年来,我对你实在是过于歹毒,但我不后悔。”

“这个宅子是我最后的东西,留给你了。”

“但我要你发毒誓,绝不可以让唐家人知道这个宅子的存在。”

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串钥匙,唐枝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

何氏是笃定了她会被唐家舍弃,所以给了她这个宅子?

那何氏在临死前,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存了一点要保护她的意思。

罢了,人已经死了,追究这个已经没意思了。

她把小狼崽放下,还从包袱里找出了一件衣服,给它盖上,生怕它被冷到了。

玄沐在暗处看到小狼崽如此乖巧的样子,他的脸色一言难尽。

平日里,他们几个人费尽心思哄这位小祖宗,但也没见它这么乖?

难道是因为性别的原因?

唐枝开始收拾屋子,行动非常利索。

她先是把屋内给打扫干净了,然后再用锄头后院的一块地给翻新。

她打算在这块地上种药材。

离开了唐家,她可以任意种药材、看医书,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何氏还给她留下了另外一样东西,那便是医术。

从自己开始记事开始,何氏半清醒的时候就会用戒尺打她的手背,逼迫她学医。

随着深入学习,她自己倒也真的是爱上医术了。

尤其是自己这些年跟着何氏流浪,救过不少人,那种成就感真的很好。

只可惜自己回到唐家之后,楚月荷不给她接触这些,她也就没提。

无所谓,从今往后,自己便可以做自己了。

她还特意打扫出一个空屋子来作自己的书房,她决定要将这个屋子给填满。

这个宅子的屋内还有一个暗室,里面藏了一点私库。

自己前世居然还想把这笔钱留给轻絮,毕竟她跟着自己吃了那么多苦。

还好没给,若不然真的是喂狗了。

这笔钱虽不多,但现在对她而言能解决很长一段时间的花费了。

“小狼,我准备出去买东西了,你在家中等我。”

唐枝重新回到小狼崽的身边,温声说道。

她发现它醒了,此时抱着一块东西不放手。

细看一眼,这不是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玉佩吗?

它怎么抱着它不放了。

“这玉佩可不能随便拿来玩哦,你若是需要玩具,我给你买别的。”唐枝哄着它,然后就将玉佩给拿回来。

虽然她不知道太后为何又将这玉佩送回到她的手上,不过这既然是皇家的东西,那就要好好保存。

她已经向太后求来一个令牌,虽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但用来恐吓一下唐家的人还是有点作用的。

也许这个玉佩日后也能发挥作用呢。

想着,她就把玉佩给放好。

玄沐躲在外面的大树上,从窗户那边看进来,盯着屋内的情况。

他眼力极好,一眼就看到了那玉佩。

等等……

那玉佩怎么那么眼熟。

那不是王爷的玉佩吗?

不不不,王爷的玉佩是先皇赏赐的,现在还在王爷的身上。

那这个姑娘为何也有同样的玉佩。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唐枝戴好面纱,便关门出去了。

玄沐看了看屋内安安静静的小狼崽,又看了看远走的唐枝,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先不把狼崽给带走,回去复命要紧。

……

摄政王府书房。

赤苍已经回来复命了。

白予澈直接从椅子上起来。

“什么,你说银羽跟一个姑娘跑了?”

他是摄政王祁璟自幼相识的朋友,也是白家嫡子。

另外一个也是祁璟挚友,现在的京兆尹席临川也是露出怪异的神色。

银羽随着它的主子,不喜欢旁人的接近。

他们现在听到赤苍说它跟一个陌生女子跑了,这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听到鬼话。

赤苍赶紧解释:“我们观察过了, 那姑娘好像会一点医术, 她看起来对银羽没有恶意,她还帮银羽包扎了伤口。”

“玄沐跟过去了,若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他会出手的。”

闻言, 对面的两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祁璟现在昏迷不醒,他的宠物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也是难得,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银羽谁也不让靠近,居然愿意让那姑娘靠近,那姑娘也是个奇人。”

白予澈叹气:“也不知道祁璟还能不能像五年前那样苏醒。”

五年前,所有人都笃定祁璟死定了。

可突然一株太岁被送过来,他得救了。

这一次,他昏迷已经一个多月,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奇迹发生。

“所有的太医和大夫都看过了,无药可救,现在只能给他喂药,延续他的性命,可最多也只能撑三个月。”

“现如今,可不是太岁就可以救他的命了。若说真的还有一线机会,那便是找到慕容神医。”席临川回应。

白予澈泄气:“慕容神医?他一直都是神出鬼没的,世上根本就没有谁知道他的下落。更有传言说,他其实三年前已经过世了。”

“若真如此……祁璟他岂不是……”

后面的话,他都说不下去了。

祁璟今年也才二十四岁啊。

他真的要因此丢了性命吗?

“我们不能放弃希望,继续暗中寻找。若是找不到慕容神医,那就找他的徒弟,不是有传言说他收了一个徒弟吗?”

“对对对,找他徒弟。”白予澈重新燃烧起希望来。

席临川神色微凛:“不过要在暗中找人,切记不可让宫里人知道。”

听到席临川的话,白予澈的眼里也闪过恨意。

“那是自然,他们容不得祁璟的存在。现在祁璟只剩下三个月的命了,他们才稍微放松警惕。若是被他们知道我们在找人救祁璟,肯定会从中使阴招。”

“玄沐,你怎么回来了?”

突然,赤苍见玄沐回来了,着急地问道。


“我……”唐云礼脸色白了又白。

可是,前世萧齐明明也对这些事有所耳闻,还是将他提拔为侍郎,为何这一世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呢。

他凭什么否认他的努力?

又是冷哼一声,萧齐说:“唐云礼,自不如人就要认。还有,本官始终觉得,人品要比能力更重要。你不能能力不如人,品性也丢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便甩袖离开。

萧齐最后的话,几乎是批判唐云礼的为人了。

各种眼神朝他看过来,其中不失看戏的眼神,这让唐云礼有种自己被钉在耻辱柱子上的感觉。

好歹也是自己的对手,孟今舟还想安慰他一句。

结果他才走过来,便对上唐云礼发狠的眼神。

“孟今舟,你少得意。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但你不会一直这么的得意的。”

孟今舟:“???”

抢走属于他的东西,他应是脑子坏掉了。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唐云礼气愤甩袖出去。

……

被馅饼砸晕了脑袋的孟今舟还跑去给席临川分享喜悦。

“表哥,你不是说英国公是打算维持现状的吗,那为何今天他当众宣布我成了左侍郎。我现在可是整个北昭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侍郎。”

坐在对面的席临川和白予澈同时震惊。

竟有这样的事?

他们对视了一眼。

席临川最先反应过来:“难道是受玄沐昨天说的事的影响?”

昨天,玄沐将祁璟给送回来之后,还不忘记继续让人去探查英国公夫人的情况,结果得知唐枝救人成功。

“英国公为人刚正不阿,唯一可以让他破例的就是他的夫人。”白予澈扇着扇子分析。

“是啊,英国公夫人又是菩萨心肠的人,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受委屈了,不得想办法帮她出气?”

他们两人又对视了一眼,不禁笑出声来了。

“可太有意思了。”

他们也没想到,因为关注唐枝,还能发现这么多有趣之事。

“若不是因为她离开唐家,估计北昭国史上最年轻的侍郎,应是唐云礼了。”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知道真相会不会悔断肠子。”白予澈光是想,都觉得那个画面实在是大快人心。

他一直都不喜欢唐家人的做派,自然是巴不得见他们不痛快了。

“是啊,一定要让玄沐跟紧一点,也许她改天还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呢。”

啊?孟今舟在旁边听得糊里糊涂的。

“表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离开唐家?“

席临川瞥了他一眼:“你的侍郎职位,你不仅仅要感谢你自己,你还得感谢一个人。”

“谁啊?”

“这个你现在不方便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你得好好干。位置越高,盯着你的人越多。你身后还有整个孟家,可千万不能给他们蒙羞。”

孟今舟瞬间端正脸色:“表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

英国公府。

萧齐一回来,就直奔魏慕霜的院子。

“夫君,你回来了?”

听到动静,魏慕霜便起身。

“你身体不好,多歇着。”

萧齐大步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坐回去。

“我喝了唐枝开的药,感觉好多了, 大夫都说我精气神比以往都要好。”

见萧齐拧着眉头,魏慕霜哼道:“怎么,你是不是还怀疑那药方子有问题,你不是已经找了几个太医看过了吗,太医都对那用药精妙赞不绝口,还说我若是继续喝这个药,我就能药到病除。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孟今舟的神情虽有点郁闷,但也还算平静。

输给唐云礼,算是孟家输给唐家了,他回家不就是挨祖父一顿训吗,挨就是了,谁让自己本事不如人。

反观唐云礼,他下巴微扬,那模样仿佛左侍郎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看到他们二人这个反应,其余人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们纷纷用眼神交流。

不是吧,左侍郎之位该不会真的要给唐云礼。

他性子高傲,不敢想象他要真成了左侍郎我们该有多痛苦。

他们希望是孟大人当左侍郎。

同样是世家弟子,他就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且前段时间,礼部立功,主要是靠孟大人。

一时间,很多人都很沮丧不已。

唐云礼的眼神扫过那一张张郁闷的脸,心中冷笑。

他会把这些人都给记下来的。

他们不是更愿意支持孟今舟吗,那等自己升官之后,便都把他们给收拾了。

他绝不能容忍对他有异心之人。

“关于左侍郎的人选,本官已经有了定夺,并且禀报皇上,皇上也认可。本官特意给你们公布这个消息,就是望你们日后好好共事,一起为礼部效劳……”

“这个左侍郎的人选是……”

唐云礼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想如同前世那样大步走到萧齐的身边。

可他的脚步才抬到一半的时候,英国公竟说:“本官选定的左侍郎是孟今舟。”

“不对!”

听到了和前世不一样的话,唐云礼急得说出这两个字。

下一瞬,萧齐犀利且厌恶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不对?那你说说,怎么才是对的?你是对本官和皇上的决定有意见吗?”

所有人的眼神也跟着落在唐云礼的身上。

唐云礼如芒在背,脸色瞬间煞白。

他所有的运筹帷幄,在这一瞬都化为乌有。

他磕磕巴巴,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下官只是,只是……”

为何会这样?

明明他才是左侍郎!

前世,萧齐明明将他喊到身旁,然后向所有人宣布他就是接下来的左侍郎,而且还对他说了很多赞赏的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他的眼神格外的严厉。

“孟大人,你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旁人提醒孟今舟。

像是被馅饼砸中了一样,孟今舟对着萧齐傻笑:“英国公,我会好好干的。”

就这……

就这朴实无华的话?

萧齐瞥了一眼孟今舟那个傻乐的样子,要是前几天,他估计还嫌弃对方不懂人情世故。

他一直在孟今舟和唐云礼之间纠结,其中也是因为孟今舟虽然做事不错,但就是有时候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太靠谱。

可昨日夫人的一番提醒,让他更加关注细节,找了许多人谈话。

很明显,在礼部,孟今舟更得人心,而且默默无闻做了很多事。

唐云礼在外人面前的确比表现得滴水不漏,但心机颇多,功利心太重了。

尤其是唐家……

想到这里,萧齐的脸又冷了下去。

“好了,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英国公!”

唐云礼不甘心喊了萧齐一声。

他眼神深处藏着怨恨和不甘心。

这前世明明是属于他的东西,为何会被孟今舟给夺走了。

但他又不能说出前世的事情,只能是不甘心地问:“敢问英国公,我比孟今舟到底输在哪里了。”

萧齐冷笑一声:“本官留你点脸面,且不说你做的其他事了。就说近来礼部立功的几件事,是不是你抢了孟今舟的功劳。”


“对对对,当时我二叔的朋友看到了,可吓人了。”

“他倒在地上抽搐,把自己的手给挠烂了,还咬人呢。”

“没错,我也听说了。据说他要吃药控制。要是不吃药的话,见人就咬。”

“太可怕了,不是说唐将军的几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吗?怎么还有个疯狗。”

“谁知道呢,听说他的小女儿还杀人了,现在还被关在宫中呢。”

“这种人必须要远离,要不然万一伤到我们怎么办?”

才那么一会儿,唐观迟周围的人都散开了,大家都对他退避三尺。

唐观迟就算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脸色微微泛白。

他们似乎知道他的病情了。

可是,前世明明没有外人知道的啊。

他不过是生病罢了,这些人见他犹如见鬼一样作甚?有什么好躲的。

前世……

脑子里再次前世的画面,他突然开始有些烦躁。

因为他想起来了……

其实前世这些人,也是这样的态度的。

只不过,他们孤立的不是他,而是唐枝。

当时他在宴会上病情发作,被有些人看到了,而在他身边的只有唐枝。

是唐枝主动站出来,承认有病的是她。

同时,父亲和母亲也和众人承认,是她发的病。

故而, 整个京城的人都觉得她得了疯狗症。

他的那些挚友们,好几次都当着他的面,拿出狗吃饭的碗丢到唐枝的脚下,笑她平时是不是都学狗吃饭。

他也不阻拦,只觉得唐枝害他丢了脸。

可这一世,这种遭遇变成了他,让他格外难受。

都怪唐枝!

要是那一日他发病的时候,她出手相助,将他扶进府内,他也不至于被外面的人看到,更不会被传谣言。

心中对唐枝的怨恨更深了,他拢了拢领子,低着头,加快速度朝着药药堂走去。

等他到了药堂,不仅要问唐枝的事,也要问问他药的事。

为什么之前吃的药会买不到?怎么可能!

在他快到药堂的时候,他远远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季兄,沈兄,吕兄……”

那是他平日里关系极好的弟兄们。

前世,他们到最后的关系都不错。

他们也是那几个让唐枝吃狗食的人。

前世,有很多人因为唐枝有疯狗症,连着看他这个四哥都有异样的目光。

唯独这些兄弟没有嫌弃他,还安慰他,说一切都是唐枝的错。

见到他们,他郁闷的情绪瞬间散去。

他想冲过去,诉说这些天的烦恼。

那几个人上了酒楼的厢房,那正是他们进场喝酒的地方。

唐观迟走到门口,刚想推门进去,结果就听到了里面季维嘲讽的话。

“唐观迟? 听说他被他爹关起来了,也是,一条疯狗不被关起来,难道还等他咬人吗?”

这,这是季维说声音?

他不是他的好兄弟吗?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是吕家嫡子吕宇翔。

他也是用恶劣的口吻说:“之前看在他爹是将军的份上,我们好心带着他玩,谁知道他还瞒着我们病情。”

“ 呵,他居然还好意思跟我们说,他的六妹从穷乡僻壤回来的,身上全是穷人的脏病。”

“可我瞧着,他更肮脏吧,毕竟会到处咬人呢。”

“哈哈哈哈……”

“罢了罢了,他怎么说也是唐家人,唐将军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日后他要是再约我们玩,找个理由拒就是了。”

“找什么理由?就他那狭隘的自尊心,要是知道我们嫌弃他,虽说他也没能耐对付我们,但估计能烦死我们,若不然……找个人给他记恨?”


楚月荷瞪了一眼唐承志,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了。

凝儿自幼被宠着长大的,现在在宫里一定很难受。

不过没关系的,听说沈铎辞已经在求贵妃帮忙了,她应该很快就可以回来。

而他们这边,云礼入了英国公的眼,成了左侍郎。

前世也是因为云礼升官,英国公和皇上关系不错,所以帮唐家说话……

所以凝儿在被流放之前没受折磨。

很快,唐云礼的马车停在了唐府门口。

“云礼,娘亲恭喜你成了礼部左侍郎。”

楚月荷马上上前,欣喜地和唐云礼说道。

唐云礼下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但楚月荷没察觉到,她继续说:“既然你已经成了左侍郎, 英国公那边定是很看重你,若不然我们现在就登门拜访,和他说一下凝儿的事情。”

“万郡王府一个没落郡王府,他的儿子还是个纨绔,死了就死了,凭什么要让我们唐家遭罪。”

“云礼,你怎么不说话……”

耳边的聒噪声音,仿佛都化作了取笑他的声音,唐云礼心情烦躁,他反驳:“够了,这里没有什么左侍郎。”

唐承志察觉到不对劲,他犀利开口:“云礼,怎么回事?”

唐云礼握着拳头,忍着脾气往府内走:“英国公把左侍郎的位子给了孟今舟。”

“怎么可能,那个位子不应该是你的吗?”唐承志怒道。

前世,云礼的确成了左侍郎,还很多人恭喜他,说他教子有方。

“是啊,云礼,那位子本该是你的,为何会有变故。”楚月荷也焦急如焚。

唐云礼心情不痛快,他冷笑:“你们问我,我如何知道?”

“难道是孟家人使了阴招?”

可前世,他们为何没使阴招?

楚月荷让下人退下,她惊恐道:“会不会是其他人也重生了?尤其是孟家有人重生了,所以抢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该死,我们唐家的东西他们也敢抢。”唐承志咬牙切齿。

“这几日你稍安勿躁, 待为父去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做一步打算。”

总归是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唐承志还是对他寄予厚望的。

“前世你既然能靠自己的本事被英国公选中, 那属于你的东西谁也抢不了。”

闻言, 唐云礼的心情好了不少。

是啊,既然他上一世是凭本事被看重,那这一世也不该有任何差错。

所以他点了点头:“父亲,我明白,我会调整好心态的。”

“母亲,我先随你入宫看一下凝儿吧。她一个人在宫中会害怕的。”

楚月荷满脸欣慰:“还是你心疼妹妹。”

……

唐凝是被软禁在太后的太宁殿处。

虽说是软禁,但也仅仅是不让她出宫殿,每日有老嬷嬷教她学礼仪

除此之外,她基本是自由的。

她的一切吃喝用度都不比在唐家差。

“凝儿。”

楚月荷一看到唐凝,眼睛就红了。

“我的凝儿都瘦了。”她心疼不已。

唐凝开始撒娇:“母亲,你快救我出去吧。我不想待在这里,那老嬷嬷每日逼我学新妇的礼仪, 要是学不会就打我的手掌心。”

她还摊开自己的手掌心,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

楚月荷更心疼了:“ 你放心,母亲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大哥,你是不是已经升作左侍郎了?你怎么不给我们买我最爱吃的点心。”

见唐云礼是空手而来的,唐凝有点不开心了

楚月荷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咳,左侍郎之位有了变故,你大哥现在还是……礼部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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