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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结局+番外小说

萌千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缙王,你放心,既然朕已经答应,只要你选到了合乎条件的王妃,朕便为你赐婚。”“皇上.缙王惨然一笑,“臣虽没什么本事,但是也有尊严,此女这般嫌弃于我,臣断不可能娶她。”他越是不要,澜帝越想让他成亲了。这样一个丫鬟以缙王妃的身份进了王府,说不定很快就能将缙王活活气死。这倒是帮了他大忙。澜帝越想越觉得这赐婚势在必行。但是他还是端着模样,劝道:“缙王,她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等到真成了缙王妃,便会知道这是怎样一份荣耀。若不是你,凭她一个小小奴婢,修得几世的福分才能当上王妃?”“臣宁愿死,也不能接受这般侮辱,臣也不勉强她.缙王捂着心口,身形晃了晃。“你看看你这样子,也该成个亲冲冲喜,说不定身子就能大好了。”“是啊是啊,缙王,这可是喜事。”“以后也...

主角:司空疾明若邪   更新:2025-01-15 14: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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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空疾明若邪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萌千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缙王,你放心,既然朕已经答应,只要你选到了合乎条件的王妃,朕便为你赐婚。”“皇上.缙王惨然一笑,“臣虽没什么本事,但是也有尊严,此女这般嫌弃于我,臣断不可能娶她。”他越是不要,澜帝越想让他成亲了。这样一个丫鬟以缙王妃的身份进了王府,说不定很快就能将缙王活活气死。这倒是帮了他大忙。澜帝越想越觉得这赐婚势在必行。但是他还是端着模样,劝道:“缙王,她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等到真成了缙王妃,便会知道这是怎样一份荣耀。若不是你,凭她一个小小奴婢,修得几世的福分才能当上王妃?”“臣宁愿死,也不能接受这般侮辱,臣也不勉强她.缙王捂着心口,身形晃了晃。“你看看你这样子,也该成个亲冲冲喜,说不定身子就能大好了。”“是啊是啊,缙王,这可是喜事。”“以后也...

《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缙王,你放心,既然朕已经答应,只要你选到了合乎条件的王妃,朕便为你赐婚。”

“皇上.缙王惨然一笑,“臣虽没什么本事,但是也有尊严,此女这般嫌弃于我,臣断不可能娶她。”

他越是不要,澜帝越想让他成亲了。

这样一个丫鬟以缙王妃的身份进了王府,说不定很快就能将缙王活活气死。

这倒是帮了他大忙。

澜帝越想越觉得这赐婚势在必行。

但是他还是端着模样,劝道:“缙王,她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等到真成了缙王妃,便会知道这是怎样一份荣耀。若不是你,凭她一个小小奴婢,修得几世的福分才能当上王妃?”

“臣宁愿死,也不能接受这般侮辱,臣也不勉强她.缙王捂着心口,身形晃了晃。

“你看看你这样子,也该成个亲冲冲喜,说不定身子就能大好了。”

“是啊是啊,缙王,这可是喜事。”

“以后也多一人服侍你了,缙王可安心休养。”

百官也都开口劝了起来。

缙王越是推拒,澜帝越是下定决心为他们赐婚。

甚至,连询问明若邪是从哪个府上出来的都没人顾得上。

他们也实在是认定了,在沉仙岭乱葬岗里的死人,没有值得询问出身的。

总归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来人,拟旨。”

澜帝这么一开口,赐婚便成了。

至于一般赐婚圣旨上写的什么比唱还好听的词,什么贤良淑德堪以为妃之类的话,用在这里是怎么都不合适了。

所以澜帝赐婚这圣旨,写的是,缙王自十岁到了澜国,至今将近十年,一直尊君守纪,因身体孱弱,今皇上特下旨为其赐婚,盼以冲喜,令缙王身体大好。

明若邪脑袋晕晕沉沉的。

在殿上做了这么一场戏,已经快耗完她的全部力气了。

而且她身上的伤又开始痛了起来。

简直是要命。

“缙王,接旨吧。”窕公公宣读完了圣旨之后便把圣旨奉到缙王面前。

缙王惨白着脸,手颤抖着,终于还是接过了圣旨。

“谢主隆恩。”

听到他声音里难以抑制的悲意,澜帝就满意了。

他扫了明若邪一眼,道:“朕也给缙王贺喜了。只是缙王妃看着身体不大好,成亲的日子和时辰朕再让饮天监好好选选。不过,赐婚圣旨已下,缙王妃又是个无家无主的,也没地方去了,缙王就先把她接回府去吧。”

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王妃大婚之前就先住进夫家的。

而且,到时候大婚,连八抬大轿都不用。

这样的婚礼,只怕又得笑掉别人的大牙。

缙王已经注定是全天下的笑话了。

百官这会儿看着缙王,倒是都有些同情。

“是.

“至于那龙涎草籽,稍后朕会命窕公公拿给你。”

“谢皇上。”

缙王咬了咬牙,一手拿着圣旨,一手扣住明若邪的手腕,声音抑制,“跟本王回府!”

“呜呜呜.

小丫鬟以袖掩面,像是知道木已成舟,她也逃不了这命运了,不敢再反抗,只能低头小声哭着,被缙王拉着出了殿。

“缙王娶了这么个王妃,以后就算真有命回大贞,也是被耻笑的份,这样的王妃更给不了他半分助力,他休想有机会一争大贞的皇位了。”

有大臣悄悄地议论着。

“就缙王这样的,还想肖想那个位置呢?能活多几天已经不错了。”

出了殿,天已然大亮。

金黄阳光照耀皇宫,照得宫殿更是处处金碧辉煌,贵气逼人。

明若邪低着头,站在缙王背后,像是了无生气。

窕公公端着一托盘过来,看了明若邪一眼,然后便对司空疾说道:“缙王,奴才奉皇上之命送来草籽,请缙王收下吧。”

托盘上,一只小小的素锦香囊,丝丝缕缕地散发出一种幽香。

司空疾拿了起来,珍而重之地塞进了怀里,“多谢公公。”

“皇上还说了,缙王这一趟辛苦了,让宫辇送您出宫去。”

“谢皇上。”

不过是不想让他死在皇宫里罢了。

等到宫辇过来,宫人只是扶了司空疾上去,然后抬起宫辇便走。

明若邪:

澜帝这王八蛋龟孙子。

她也是快要死了的那一个啊。

这一趟她才是辛苦了啊。

明若邪觉得自己现在两条腿都沉重得抬不起来了。

从这里要走到宫门,还有好长的一段路。

司空疾这病痨子,这种时候总该替她说一句话吧?

但是,她看到司空疾朝她看了过来,然后就轻飘飘地收回目光去,说了一句:“你快跟上。”

明若邪后牙槽使劲地磨啊磨啊,想象着现在咀嚼的就是司空疾的肉。

过河拆桥!

回头她必须与他好好重商这合作的条款,否则,这样下去只怕她总是吃力不讨好的那一个。

但现在她也只能认命地跟在后面一步步艰难地走。

这一段路,明若邪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

等出了宫门,看到了依然等在那里的那驾马车以及坐在车辕上的星坠和陶大夫,明若邪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司空疾紧紧地拢住手,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去接住她的动作,任凭明若邪晕倒在地上。

“王爷!”

星坠已经飞快地跑了过来,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到晕倒在地上的明若邪,而是看向了缙王手上的圣旨。

他的眼睛大亮。

“王爷,皇上为您赐婚了?”

“嗯。”

缙王一步步地走向了马车。

星坠这才看了眼地上的明若邪。

“王爷,那她?”

缙王默了一下,方才十分勉强地说道:“带她回去。”

“是。”

星坠把明若邪背了起来,走向马车,动作半点不温柔地把她丢了上车。

这宫门前的一幕,很快也传到了澜帝耳里。

“看来,缙王是后悔选了这么个王妃了。”他淡淡地说道。

窕公公微微低头,“缙王这也是为了活命才不得不如此,不过,看那丫鬟今天殿上的粗鄙,只怕接下来质子府也是永无宁日了。”

“永无宁日就对了。”

澜帝还有些痛惜给出去的龙涎草籽,“朕让你好好挑挑草籽,你可挑好了?”


“本王确实准备去权贵世家府里选一等丫鬟的。”

司空疾一看她便只能看到她那双明亮光彩的眼睛,宝石一般。

“不过,皇后有意羞辱,命人换了本王的车夫,把本王带到了沉仙岭。这是最后一天,回城再挑他人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你就在死人堆里翻了起来?”

明若邪也是服了。

这缙王也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还挺能随遇而……择妃。

“本王这不是选中了吗?”司空疾看着她。“只是本王倒是相当好奇,哪家府上能教出你这样的丫鬟来?”

明若邪眸光微闪。

看来,他是真认定她是哪一家府上的罪婢了。

那个死人堆应该大部分是哪个府上打杀了的下人吧。

缙王也不会想到,她竟然是静阳侯府三小姐。不过,她这个三小姐从不曾在侯府长大,现在出了事,能不能回到侯府还很难说。

但她也得进皇城,治好自己的伤,解了毒,再去查探清楚侯府的事情。

她向来有仇必报,怎么可能会任仇人逍遥度日。

“若是世家府上小姐……”明若邪试探着问道。

“本王娶不了。”司空疾直接说道。

“喔。”

看来,此时暴露身份不妥。

若她不能顺利回到静阳侯府,也不是侯府千金。此事解释起来比裹脚布还长,不管是她还是缙王,这个时候都没有时间细说。

而她必须拿到龙涎,或是得到最好的治疗环境。

得一时安稳居所,是她现在急需又必须的。

明若邪相信,只要她此刻一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便会被司空疾丢弃。

“你原是哪个府上的?”司空疾又问道。

“静阳侯府。”

明若邪十分淡定。

她这可不算是说谎了。“没有卖-身契。”

嗯,这么说更明显了吧?

但是司空疾怎么都不会想到堂堂一位侯府小姐会被伤成这样丢弃在那乱葬岗,所以根本就没有多想。

“府里打杀了的奴婢家仆们,卖-身契一般也会烧了,所以你在乱葬岗里死而重生倒是塞翁失马,至少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不再是谁的丫鬟了。”

又因为暂时没有身份,也非平民。

所以倒是符合了皇上给他定下的那个苛刻的选妃条件。

“王爷,崔公公在城门那里候着,这老家伙是不是一遇事又把您丢下了?”星坠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又……”

明若邪看着司空疾,嘴角勾起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意来。

看来缙王被丢下的经验不少。

“王爷,您真的决定了吗?这一进了城便无法更改了。”陶大夫颇为担心地看了明若邪一眼。

“嗯。”司空疾也看向了明若邪,“就她了,也算缘分。”

陶大夫颤抖着,鼓起勇气对明若邪道:“姑娘可容老朽再诊一次脉?”

还是得再次诊诊脉,这马上就要进宫面见皇上了,万一当真死在金銮殿上,他们王爷依然会被赐婚,那可就得抬着一死人进王府了,大喜之日受辱娶一死人王妃,这可太侮辱了。

“好啊。”明若邪大大方方地把手伸到了陶大夫面前。

熠熠双眸清亮无比。

陶大夫手颤抖着,心慌地搭向了她的脉。

司空疾也看着。

这脉象虚到几乎摸不到了!

分明还是重伤难治,毒侵脏腑,药石无医的脉象!

陶大夫再次扑通一下摔坐了下去。

这姑娘邪门得很啊!

“陶大夫,如何?”明若邪上身朝着陶大夫微倾过去,凑到他面前,笑吟吟地问道。

“老朽去外头坐着!”

陶大夫骇得脸色青白,连滚带爬,猛地钻出了车厢,坐到了星坠身边,一颗心差点儿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不行不行,这姑娘太邪门了。

“你吓到了陶大夫。”司空疾微睨着明若邪。

他是真的好奇了,她的脉象到底如何,竟然会令陶大夫吓得落荒而逃,看来也不知他带她进宫时怎么样了。

明若邪双手一摊,“我如此温柔婉约,你家大夫胆子太小了。”

呵呵。

静阳侯府里,哪个主子纵出来这样的丫鬟?

“你被侯府打杀丢到乱葬岗里,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怎么可能?世人要打我杀我,必然只是因为嫉妒我。”

“如此牙尖嘴利,主子们都不会喜欢。”司空疾嘴角微一抽。

不过一个丫鬟,谁会嫉妒她?

“如果我当上了缙王妃,也是你缙王府里半个主子了吧?”明若邪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司空疾淡淡瞥过来一眼,就像当她说了个笑话。

丫的,这个眼神伤人。

外面突然就传来了崔公公带着哭腔的叫声,声音尖细。

“哎哟缙王诶,幸好您没事!奴才可吓死了,这小心肝怦怦地跳到现在都没停歇。”

星坠哼了一声,“崔公公,要是你心肝停了跳动,那就死翘翘了。”

“咱家不与你计较。”崔公公哼了一声,瞄了一眼马车里,“缙王,咱们得赶紧进宫了吧?误了时辰,咱家只怕皇上要责备。”

“嗯。崔公公带路吧,咳咳。”

司空疾又咳了两声,这句话都说得像是要喘不过气一样。

“那个,王爷您选的王妃,也、也在马车里?”崔公公想到了明若邪那模样,小心肝又怦怦地跳着,手都是软的。

他都不敢掀开车帘去看。

“刷”地一声,明若邪自己猛地掀开了车帘。

“公公找我?”

一张已经干涸暗红血污的小脸倏地又映入眼帘,那双眼睛又黑亮无比。

“啊娘诶!”

崔公公又是一声尖叫,往后退了好几步。

司空疾抓住了明若邪的手腕,将她拉回来,放下车帘。

“莫闹。”

“缙、缙王,咱、咱们快入宫去.

崔公公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赶紧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逃也似地朝着皇宫而去。

“星坠,经过云裳坊的时候去弄两套衣裳来,再打盆水。”司空疾看了明若一眼,松开了手。

“是。”

马蹄声疾驰起来,驶进了皇城。

过了一会儿,星坠让陶大夫驾了马车,自己跃了下去,片刻背了一只包袱过来,手里也端了一盆清水。

他把东西放到马车里,又看了明若邪一眼。

这样子,换了衣服洗了脸,只怕也成不了凤凰。

他们王爷当真是太委屈了。

“哼!”

星坠哼了一声,转身出去。“驾!”


何太医交代着要煮到很热,所以现在水上热烟升腾,氤氲雾气,几乎要把司空疾都笼罩,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药水不仅浓黑,还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臭味。

星坠和陶大夫站得有点远都觉得这味道让他们有些恶心,但是司空疾泡在药水里却是纹丝不动。

“王爷真厉害,总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星坠小声地对陶大夫说道。

陶大夫却很是担心。

“这些药材都是药性猛烈的,按理来说,王爷不该如此平静。”

那些药材,五毒都在里面,什么蜈蚣蝎子之类的,还有一些药材也都是药性猛烈,又是熬煮了这么久,为的就是刺激王爷的身体,令所有的机能都“活”起来,以此能量多撑几天。

泡在这样的药水里,按理来说王爷应该会浑身如针扎,又痛又痒。如此平静反而不对。

陶大夫越想越不对,快步走了过去,离浴桶尚有几步距离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王爷,您觉得如何?”

司空疾没有作答。

陶大夫一急,又走近了两步,“王爷?”

司空疾依然不出声。

陶大夫再顾不得什么,赶紧走近过去,却发现司空疾正晕晕欲睡。

“星坠!”

陶大夫惊得往后一跌,要不是星坠快步过来,他就要摔坐在地上了。

“怎么了?”

“王爷晕睡着了。”陶大夫急得不行,“何太医说过,泡着药浴时万万不可晕睡,必须清醒着.

星坠也是一惊,松开他就奔到了浴桶边,司空疾的身子正要滑进水里。

星坠赶紧伸手一捞。

只是他的手刚碰到了司空疾,司空疾便倏然惊醒,出手如电,迅猛地掐住了他的咽喉。

“王、王爷.

一听到是星坠的声音,司空疾手指一松,声音从唇间迸出。

“滚。”

星坠和陶大夫两人都白了脸色,赶紧退出了十几步的距离。

“本王能撑着。”

司空疾刚说了这一句话,眼帘便又已经无力地要垂下去。

“王爷不可睡着啊!”

陶大夫赶紧叫了一声。

但是司空疾又不再出声了。看起来,他是真的很难撑住,保持清醒。

陶大夫和星坠都急得团团转。

“陶大夫,现在可怎么办?王爷沐浴的时候是绝对不能接近的,刚刚您也看到了.

星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差点就死了。

可要是旁边没人照顾,王爷真晕睡过去,溺入水中怎么办?

“王爷小时遇到那样如噩梦一般的经历,在这种时候排斥男子也是正常,”陶大夫也急着满头大汗,“可若是女子呢?”

星坠一愣?

“当年对王爷施毒手的是男人,所以王爷憎恨在睡着和沐浴的时候有男人靠近,但未必会憎恨女子啊。”

“可咱们也不确定.星坠愣愣地说道。

陶大夫赶紧就把他往门口推去,“这种时候总得试试,快去叫人。”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爷危险。

“府里只有那些粗手粗脚的婆子,让她们进来看到王爷的身子,王爷醒来之后只怕也得杀了我。”

“老朽是说明姑娘!”

陶大夫叹道,实在是要被星坠气得背过气去。

那些粗使婆子怎么可能叫进来?

星坠一听,眼睛瞪大,陶大夫下了猛药,“再不去,王爷的性命你能担得起吗?她原本是个丫鬟,这种事本来也该她做。”

这句话倒是说服了星坠。

没错,那女人本来就是丫鬟。

虽然长得难看,面黄饥瘦的,可好歹也是年轻的丫鬟!

她现在已经算是缙王府里的一员了,难道要白白养她?本来就该让她来服侍王爷。


她们母女在庄子里苦熬了十六年。两个月前,二夫人弥留之际及时地收到了侯府的信,静阳侯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这么一对妻女,让她们回京。

这么一激动,二夫人反而更没能撑下去,当时抓着那封信就撒手归天了。

明若邪一个人办好了母亲的丧事,抱着她的骨灰踏上了回京之路。路上遇到了要前去京城投奔亲戚的叶姓一家人,误将他们当作好人,跟着他们一路同行,把自己的身世和经历全都掏了清光。

结果刚踏入京城,明若邪就被毒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她便在沉仙岭的那死人堆里了。

晕迷到醒来这一段的记忆,脑子里全都没有。

是谁将她弄得浑身是伤,是谁将她丢弃在这死人堆里?

全然不知。

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二夫人的骨灰,二夫人的信物寒梅簪,还有那封召她们回京的信,统统都不见了。

明若邪理清了这些,眸里涌起戾气。

医研所那些曾是同事的家伙盯上了她诡异莫测的本事,用最新研究出来的药物将她控制,想要把她当成实验体,最后她引爆了以前就埋好的炸弹,让整个医研所的人都为她陪葬。

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是软弱可欺的?

叶家人……

最好不是已经顶替她的身份进了静阳侯府,最好她这一身伤与他们无关,否则……

如今她身无分文,也无任何可证明身份的信物,不知侯府情况如何,又是谁伤了她把她抛尸,只能先与缙王合作,疗伤解毒,把身体养好,再去找人算账。

不过缙王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

之前替他把过脉,他只有三天时间可活.

明若邪皱了皱眉。

虽然拿到了龙涎草籽,可是现在种哪里来得及?

穿上了衣服,明若邪终于有一种好好活着的感觉。之前当真是浑身恶臭,沾满了尸气。

如今一身香喷喷,头发都洗净擦干,如瀑般倾泄在背上,黑亮柔美,动人心魄。

满月看着明若邪的背影都有呆住。

只是当明若邪一转过来——

蜡黄中透着灰的脸.

满月就低下头去。

等到满月离开,明若邪寝室门一关,在床上盘腿坐下,伸手探上了自己的脉。

这一探,明若邪的心又沉了下来。

一日。

她尚有一日可活。

这么看来,司空疾那病痨的命比她还要长些,他至少还有两天半的命。

不过,她的毒解不了,他的龙涎来不及种,也是一样,都要死。

不对,她应该有医研所,里面有药,只要她能进去。

明若邪闭上了眼睛,努力地回想着当时进医研所的一瞬,她的右手手指也习惯性地轻擦了一下指腹。

突然,周围一凉。

似乎又像是在药库里的感觉!

明若邪刷地睁开眼。

果真!

眼前是三排装满了药液和针筒的药柜,她又回到了药库里了!

明若邪立即就快步走到了自己负责的那个药柜前面。

现在看来,医研所那些人早就已经防着她了,别的重要的药都不让她碰,由她负责的都是些几乎鸡肋的药液,甚至还有一些是残次品。

强化针算是这里面最靠谱的了。

药柜第一层左边,整齐排着五支强化针。

明若邪没有迟疑,立即就拿出一支针,拉起袖子,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扎了下去。

都只剩下了一日的命了,她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哦?选中了?”

澜帝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在心里冷笑。

他定了那么多的选妃规矩,等会儿只要随便挑点儿差错,说这女子不符合规矩,当不了缙王妃就行。

他一开始让缙王选妃,也不过是为了为难他折辱他,同时让临玉公主和大将军的掌上明珠都死了心思。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缙王只剩下几天可活,要是知道了,哪还要费这功夫?

直接让他等死便可。

现在知道缙王已经快死了,澜帝就不想当真给他赐婚了。

“请皇上为臣赐婚。”司空疾说道。

“不急。”

澜帝的这句话,让司空疾心微沉。

他就知道澜帝不会轻易为他赐婚的。

“这姑娘缙王是从哪里找来的?当初朕可说过,民家女不可,商户女不可,官家千金不可,皇亲贵胄更加不可以成为缙王妃。”

当着百官的面,澜帝毫不忌讳表现出他对缙王的刁难。

他就是刁难缙王了又怎么?

这里是澜国,是他的天下,这些官,是他的官。

大贞国弱,把堂堂六皇子都送过来当质子了,还不能让他刁难了?

缙王在他的眼里,比他们皇城一个落魄侯府的世子都不如。

“皇上,臣不敢忘。皇亲贵胄,平民百姓,商户女,她都不是。她是臣从沉仙岭中寻来的,是从原来府中被杀丢弃,如今连卖-身契只怕都烧了,宛若新生。”

明若邪头没抬,却忍不住想要撇嘴。

她算是看出来了,缙王奸诈,之前咳成那样,分明就是想要避免跟皇帝行礼。

现在说话可就溜极了,哪里还见他咳过一声?

看来,她还得重新评估这个病痨王爷,只怕他还是个心思深沉腹黑的,跟他合作的过程中可得小心不能被他算计了。

“这么说,她以前是个丫鬟奴婢?”

澜帝漫不经心地特意又点出了这一点。

百官们果然都讥笑出声。

“缙王,你可要想好了,当真要娶一个奴婢为妃?”有大臣说了出来,“可别到时候回大贞跟你父皇哭诉,是我们澜国欺负了你啊。你堂堂一个王爷,娶了个奴婢为正妃,回去不怕被你的兄弟姐妹们笑掉大牙?”

“就是,缙王,依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

“缙王,我们皇上可没有逼迫你。”

“一个奴婢,还丑成这样,看看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哎哟哟,站在那里一直在抖啊,这是吓成什么样子了,上不得场面,上不得场面。”

“缙王,你看看这奴婢的模样,能睡得下去?”渐渐有更轻佻的话响起。

“哈哈哈,小公爷,这个问题您就不用担心了,何不担心缙王还能不能洞房呢。”

“哈哈哈,有理有理,只怕没闻到女子的香就先晕过去了。”

“哈哈哈!”

一声一声的嘲笑,一句一句的讥诮和侮辱,把他们包围了。

这些文武百官们极尽可能地羞辱着缙王,又羞辱着明若邪,而澜帝高坐于龙椅上也没有喝斥众臣,反而放任着他们。

可以想得出来,这么多年来,在澜国,缙王受到了多少羞辱嘲讽。再加上他那病弱的身体,能够活到今天当真不容易。

明若邪心里轻叹了一声。

她就算当上了缙王妃,只怕也得承受这些了,可想而知,以后生活不容易啊。

回头得跟缙王重新商拟一下合作条件,否则她吃亏了。

这要是换成以前的她,一张一张脸地扇过去,绝对能把他们扇成猪头。

但是,缙王借着宽大的袖袍,悄悄地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凉,却很有力量。

明若邪怔住。

这是第一次,有男人握住她的手。

医研所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手是鬼手,从来没人敢与她握手牵手,甚至她一抬手,他们都会畏惧地离得远远的。

司空疾是怕她崩溃。

一个丫鬟,以前只怕是一辈子都不敢想象上金銮殿,见皇帝和百官。

承受这些人的嘲笑羞辱,又怎么能受得住?

“缙王,朕觉得众爱卿说得对,此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朕思来想去.

澜帝终于又说了话,但是他的话一说出来,司空疾和明若邪都听得出来,澜帝是下定决心把这个约定给推翻了。

想必是知道司空疾只剩几天可活,出尔反尔了!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省下那些龙涎草籽。

明若邪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倏地用力。

她把手抽了出来,然后身子抖了起来,扑通一声就摔下去,整个人在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皇、皇上救命!”

本来要齐声哈哈大笑的众臣:

瞬间像被掐住了喉咙。

这是干什么?

澜帝也被瞬间抓住了注意力,本来他刚才连分一眼看这么个将死的小丫鬟都觉得是拉低了自己为皇的档次。

像这种蝼蚁,就该等他拒了缙王之后,让禁军拉出去打死,再丢回乱葬岗去,免得污了他这金銮殿。

可她现在匍匐于殿前,怕得这般瑟瑟发抖,又叫着要他救命,毕竟是他澜国子民,澜帝倒是不好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何况,澜帝与众臣一样,也很好奇她到底要说些什么。

怎敢让他救她一条贱命?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朕救你性命?”澜帝声音威严。

“奴婢、明明明.

“明明明?”

少女纤弱身体伏在地上,看着可怜兮兮。

谁都看得出来她怕得不行,听声音都抖如糠。

司空疾站在她身边都以为她当真怕。

可她之前的表现明明不是如此,在死人堆里都没见她惊叫过一声。

司空疾垂首静立。

“奴婢明若邪,”伏在地上的少女好像是费尽力气才把话说得清楚了,“不想嫁给缙王!”

哟嗬!

从澜帝到百官,听了明若邪的话都觉得可笑极了。

不管他们如何看不起缙王,他都还是大贞六皇子,受封的王爷。虽在澜国为质,但是何时轮到一个小小的罪婢嫌弃他了?

有人忍不住又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缙王爷,看来您就是想娶,这丫鬟还不愿意嫁您呢。”

澜帝也觉得甚为好笑。

“明若邪,你为何不想嫁给缙王?嫁了他你可就是缙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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