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送物资。
我一边想办法把看到的一切记录下来,一边寻找逃出去的办法。
耗子有时候会消失几个小时,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点伤。
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受伤?
他从没有回答我,只是笑呵呵地塞给我一点东西。
有时候是一块巧克力,有时候是一支笔,有时候是一张纸,有时候是一个玻璃培养皿,里面还有几滴兑了水的酒精。
然后,他会轻声哼起德沃夏克的第九交响曲第二乐章,嘴角微微上扬。
我总有一种预感,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很久,耗子总有一天不会再回来。
几天后,我果然没有再看到他。
我独自“送货”累到几乎晕厥,但是不会再有人偷偷塞给我巧克力了。
我偷偷找了他很久,借着打扫清洁的机会,期望能在某个房间看到他。
但他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就像是被这里吃掉了一样。
为了计算时间的流逝,我会撕下布条,打上一个结。
现在那些结越来越多,但我依然没有找到一点出去的办法。
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是不是永远逃不出这里了?
再后来,我有了两个新的送货搭档。
其中一个留寸头,五官端正,身材匀称,看上去像是长期锻炼的人。
他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大部分时候都炯炯有神,从不斜眼看人。
不管做什么,他的脊背都挺得笔直。
另一个是个胖子。
废话很多,看上去一点都不靠谱。
“唉,你说我都失忆了,怎么还要打工呀?”胖子第89次感叹。
“别问,别说,别看。”我实在忍不住,说道,“你要想活命,就记住这6个字。”
“我说,小兄弟。你来这儿多久啦?”胖子问道。
“我不记得了。”
“哦对了,你失忆了。那你叫什么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