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今是楚国的王。”楚翊宣神色有些严肃。
那个锦衣人轻轻上前一步,想要听清楚女子接下来的回答,他等了许久之后,终于听到那女子开了口。
“不管他是谁,对我来说,他只有一个身份,我喜欢的人。”
楚翊宣听完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有些试探性的说道:“王宫有什么好的,我打小就不喜欢那里,你若是厌烦了,便到宣王府找我,那里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
见她不说话,楚翊宣又道:“还是说,现在便随我回王府,保证你不会无聊乏闷,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还没有听到褚宾娘的回答,楚翊宣便急忙挥了挥手,底气不足道:“算了算了,想来你也不会考虑,更别说答应我。我可不像你一样随便说说,我说的话永远算数。”
褚宾娘心下感动,表了态:“谢谢你的好意,我一定会记得你说的话。”
“朋友之间哪有那么多谢来谢去,你若想感谢我,不如请我吃一次好酒?”楚翊宣并不乐意听到她的感谢之辞。
“好说好说,这有何难?”褚宾娘得意说道,好酒就在眼前,真心也在眼前,此刻的她,笑的很真实。
锦衣人看着女子久违的笑颜,悄无声息的走开。
楚翊宣与褚宾娘谈天说地,天色很晚才离开蕴香居。
褚宾娘回到房间时,楚子皙正在等她,而她并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见她回来,楚子皙起身:“今日天色有些晚,若你不想回宫,明日我再来接你。”
褚宾娘没有犹豫,说道:“就今天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来蕴香居的时候带了几件衣服,褚宾娘离开的时候一件也没带走,只是带走了她在定阳城大街上买来的几件小玩意,那些小玩意随处可见,并没有什么珍贵之处,但对于褚宾娘来说,却是最特别的,因为那是她与子皙之间的回忆,往后,她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像以前那样与他并肩而行了吧。
先王的行宫是正乾宫,楚子皙登基后便依国礼移居了过去,之前的住处尚清苑便空置了起来。
楚子皙带着褚宾娘回了宫,将她安置在尚清苑,之后便离开了。
朦胧月色下,冬风刺骨的凉,尚清苑门口,一个白衣女子久久的伫立,她朝着南面而望,目光中带着期盼和苍凉,那个方向是正乾宫。不知她站了多久,直到一个婢女走到她身后,说了些什么,她才发觉自己的手脚早已冻得麻木,这才转身进了尚清苑。
楚子皙下了早朝,便去了尚清苑,他到那里的时候,褚宾娘还没有醒来,他犹豫着离开,走到门口时,便又转头走了回来,坐下来喝着茶。
褚宾娘迷迷茫茫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阿爹,有阿娘,有姑母,也有子皙,但是当她醒来时,已经不记得梦里发生过何事,只觉得心里很空,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褚宾娘见到楚子皙时,有些分不清楚是在梦里还是已经梦醒了,她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只是拉着他的胳膊,给他讲了很多事情。
楚子皙听着她的声音,无奈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午膳过后,褚宾娘便拉着楚子皙出了尚清苑,说是带他去个地方。一路上所见宫人皆是对楚子皙跪拜行礼,褚宾娘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又有些慌乱。拉着他的手,犹豫了许久还是松了开。却在刚松开的一瞬间,又被楚子皙握紧,他说,宾儿竟舍得松开我的手。褚宾娘看着他的温柔笑容,心中千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