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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外挂女友,七首神曲横扫乐坛无删减+无广告

高卧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些虚头巴脑的流程过后,比赛正式拉开帷幕。第一位选手拿着麦克风,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了灯光绚烂的舞台。伴随着动感的旋律,对着四把冷冰冰的椅背开嗓。他选了一首传唱度很高的流行音乐,台下的观众轻声跟着他哼唱。舞台一侧,几名亲友团成员,怀着激动的心情,为他呐喊助威。这些素人选手,一般都会带上家人。毕竟能上《好歌声》这种全民音综,即使被淘汰了,也是很荣耀的事。唐一敖则不然,根本不好意思告诉老唐和刘太后。他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已经混得如此落魄。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小助理黄丫丫。当然,隔着屏幕的,还有靠在病床上的瘦弱女孩。第一位选手唱功不错,声音很有特点,赢得了三位导师的转身。经过一番抢人大战,归入陈文洲战队。陈文洲将近花甲之年,有音乐教父之称...

主角:唐一敖江心月   更新:2025-01-18 15: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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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一敖江心月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有外挂女友,七首神曲横扫乐坛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高卧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些虚头巴脑的流程过后,比赛正式拉开帷幕。第一位选手拿着麦克风,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了灯光绚烂的舞台。伴随着动感的旋律,对着四把冷冰冰的椅背开嗓。他选了一首传唱度很高的流行音乐,台下的观众轻声跟着他哼唱。舞台一侧,几名亲友团成员,怀着激动的心情,为他呐喊助威。这些素人选手,一般都会带上家人。毕竟能上《好歌声》这种全民音综,即使被淘汰了,也是很荣耀的事。唐一敖则不然,根本不好意思告诉老唐和刘太后。他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已经混得如此落魄。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小助理黄丫丫。当然,隔着屏幕的,还有靠在病床上的瘦弱女孩。第一位选手唱功不错,声音很有特点,赢得了三位导师的转身。经过一番抢人大战,归入陈文洲战队。陈文洲将近花甲之年,有音乐教父之称...

《我有外挂女友,七首神曲横扫乐坛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一些虚头巴脑的流程过后,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第一位选手拿着麦克风,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了灯光绚烂的舞台。

伴随着动感的旋律,对着四把冷冰冰的椅背开嗓。

他选了一首传唱度很高的流行音乐,台下的观众轻声跟着他哼唱。

舞台一侧,几名亲友团成员,怀着激动的心情,为他呐喊助威。

这些素人选手,一般都会带上家人。

毕竟能上《好歌声》这种全民音综,即使被淘汰了,也是很荣耀的事。

唐一敖则不然,根本不好意思告诉老唐和刘太后。

他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已经混得如此落魄。

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小助理黄丫丫。

当然,隔着屏幕的,还有靠在病床上的瘦弱女孩。

第一位选手唱功不错,声音很有特点,赢得了三位导师的转身。

经过一番抢人大战,归入陈文洲战队。

陈文洲将近花甲之年,有音乐教父之称,他的音乐作品,引领过一个时代,影响了几代人。

在当今乐坛,是绝对的权威。

林子航等晚辈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

接下来是第二位,第三位……

前面两周的节目,都属于海选性质,在节目组的精心安排下,淘汰率在50%左右。

也就是说,差不多一半的选手,有机会进入下一轮,进行同战队之间的内部淘汰赛。

黄丫丫两手托腮,盯着大屏幕问:“哥,你想进谁的战队?”

唐一敖自嘲道:“那也得先看谁肯要我。”

黄丫丫给他打气:“放心吧,你唱功那么好,肯定能获得四个转身。”

唐一敖喃喃自语:“但愿吧!”

他很希望能得到四个转身,不光是期待被认可。

更重要的是,许海明说过,买通了节目组,保证让他过海选。

如果等会唐一敖登台演唱结束,只有两位导师转身。

那么这两位导师在他心中的地位,必然会大幅下降。

虽然身处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他还是幻想德高望重的前辈们,保有一份音乐人的纯粹。

节目组给唐一敖安排的上场次序,是比较靠前的。

希望利用他的名气,再增加一波热度,多吸引点观众。

尽管这个节骨眼上,他的名声不是很好听。

黑红也是红,混娱乐圈不怕被人骂,就怕被遗忘。

“有请下一位选手登场,这位还是个熟面孔哦!”

轮到唐一敖登台时,主持人带着几分调侃地说。

他怀疑“熟面孔”这个说法,就是在暗示某些导师,这个必须转。

站在聚光灯下,有一段短暂的寂静。

唐一敖舞台经验丰富,没有任何怯场,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闭上眼,酝酿着情绪。

现场和直播间的观众,很快将他认了出来。

“说实话,我对他没有任何期待。”

“成名艺人来参加这种节目,吃相属实有点难看。”

“他要是这一轮被淘汰,就直接退圈算了,没脸再混下去。”

……

直播间的弹幕大军,说着各种嘲讽的话。

没办法,萧雨涵和蔡易凡的粉丝基础,太过强大。

即使偶尔有一两条支持唐一敖的弹幕,也很快淹没在这片大浪中。

一段钢琴前奏渐起,忧伤的旋律,飘荡回转在演播大厅。

现场观众,停止了窃窃私语。

四位导师正襟危坐,表情各异。

大屏幕上,浮现出演唱曲目《对不起,我爱你》。

直播间的弹幕,画风有些转变。

“原创歌曲吗?这小子很自信呀!”

“听前奏有点丧,他该不是想刀我吧?”

“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我的心早已跟我的刀一样冷了。”

……

唐一敖完全进入状态,无视周围所有人,跟随伴奏开始演唱。

经过一夜的练习,整首歌的歌词,已经印在了心里。

这熟悉的天气,留在深处的记忆。

似乎那次我们相遇,是缘分前世的累积。

那曾经的旋律,却不能再次响起。

是否我们无法逃避,早已注定的结局。

……

开头的一段歌词很抓人心,字里行间饱含深情。

唐一敖声线独特,瞬间将所有观众带入气氛中。

一幅悲伤的画卷,缓缓在人们眼前展开。

刚才还在无脑狂喷的键盘侠,沉浸在歌声中,纷纷住了手。

而距离,我们在不同轨迹。

再多的努力也是悲戚。

在心底千万次的练习,千万次不停的温习。

只怕已来不及。

……

唐一敖唱到这里,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好像看到一个孤独的女孩,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深情注视着所爱之人的背影,发出千万次无声的呐喊。

可惜那个男生,从来都没听见。

观众同样如此,心情难受至极,眼睛酸酸的想哭。

或许每一个人,都有过未曾说出口的爱意。

只是还没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

没有你我无法呼吸。

我不能看你泪流了几公里,只是我还没有鼓足勇气。

还没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

就算有一天脱离了身体,我依然这样的死心塌地。

……

副歌结束,进入间奏。

唐一敖放下麦克风,一滴眼泪悄然滑落,伴随着锥心之痛。

他想起江心月进手术室之前,曾眼含热泪抓住他的胳膊。

明明有话要讲,最终却还是选择沉默。

“这首歌是讲一个傻姑娘,默默喜欢了一个男生好多年。”

“她胆怯、自卑、懦弱,只能把爱意深埋在心底。”

“一直到死,都没能说出那句,我爱你!”

这是江心月手术之后,抱着唐一敖时,哭泣着说过的话。

也许就是对这首歌,最好的诠释。

歌手把自己唱哭了,观众也不好受。

歌词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子,在割人的心。

“不是,我就一破听歌的,你别搞我。”

“刚才是我冒犯了,我求求你别唱了,掉小珍珠了。”

“咱们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刀我?我的卫生纸不要钱吗?”

……

只是还没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

世间有多少深情,被埋藏在岁月里,腐烂在时光中。

这首歌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将人们内心深处自己都快遗忘的爱意,鲜血淋漓地挖了出来。

这一刀,避无可避。

留下的伤口,听一百首甜甜的小情歌,也无法缝合。


不知不觉,江心月与唐一敖已经做了三天同桌。

她逐渐习惯,身旁有这么一个活力满满的男生。

“江心月,英语卷子给我抄一下。”

“我睡一会儿,梁老太来了记得叫我。”

“我多买了一瓶牛奶,太粗心了,你帮我喝了吧!”

……

面对唐一敖有意无意的示好,江心月不断提醒自己,他是冲着萧雨涵来的。

不是冲着你。

江心月,你可不要痴心妄想。

高一的时候,萧雨涵与江心月在同一个班级,做过大半年的同桌。

一个是气质高贵的校花女神,一个是腼腆温柔的乖乖女,很容易成为朋友。

在学校里,长相太漂亮的女生,很受异性欢迎,却会受到同性排斥。

所以萧雨涵看似光芒万丈,实则没什么朋友。

只有毫无心机的江心月,对她最真诚。

又或者说,红花总需要绿叶来陪衬。

高二分班,萧雨涵去了文科班,两人的友谊虽然保留下来,但交集其实并不多。

江心月连个手机都没有,要见面全靠偶遇。

高三的学习任务繁重,一周要上六天课。

星期六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教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压抑了整整六天,终于能休息一下。

唐一敖整理书包时,徐飞扬过来勾肩搭背:“今晚网吧通宵,决战到天亮?”

“不了,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唐一敖冷冰冰地拒绝。

徐飞扬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幽怨。

自打换了座位,唐一敖跟他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一个变了心的男人,注定是留不住的。

好在他交友广阔,很快就找到其他的游戏搭子,欢快地冲向校外的网吧。

对十八岁的少年来说,没有什么比通宵打一晚上游戏更快乐。

如果有,那就是两晚上。

“江心月,你放假去哪儿?”唐一敖问身旁的女孩。

“我去东津路,那里有一家西餐厅,我妈在里面上班。”江心月回答。

“这么巧,我家就在东津路后面。”唐一敖眉飞色舞。

“我知道。”江心月脱口而出。

说完以后,才意识到失言,脸颊唰地一下红了。

双手慌张地将书本和试卷,胡乱往书包里塞。

西餐厅距离学校三站路,江心月为了省钱,一般都是步行。

既然顺路,唐一敖腆着脸,要跟她一起走。

各个班的学生,从教学楼涌出来,汇成人海向校门口挤去,宛如神兽出笼。

夹在人群里,江心月察觉到,很多道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

目光中的嫉妒,锋利如刀。

江心月一直低着头,盯着泛黄的鞋尖。

那些女生是在看唐一敖,顺便打量她,对她评头论足。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狐狸,倚仗了老虎的威风。

“那个女生是谁?她凭什么跟唐一敖走一起?”

“好像叫什么什么月,一个只知道刷题的书呆子。”

“这长相也太普通了,穿得破破烂烂的,唐一敖不至于看上她吧?”

……

阴阳怪气的话传来,刺激着江心月脆弱的自尊。

她想跟唐一敖保持距离,又有点舍不得。

“别管她们,走快一点,出了校门就没事了。”唐一敖碰了碰江心月的胳膊。

这种场面,他早已司空见惯。

走到哪里,都是最靓的仔。

长得帅是我的错吗?

果然,走出校门以后,学生们向四面八方分散,情况就好了许多。

唐一敖有一双长腿,步子迈得很大。

为了跟上他的步伐,江心月时不时就得小跑两步。

直到男生发现了,嘴角扬起一抹笑,悄悄慢了下来。

学校外的小吃街上,飘来一阵烤红薯的香味。

“江心月,要吃那个吗?我请你。”唐一敖问。

“不,不要。”江心月惊恐地摇头。

唐一敖还以为她在客气,又劝道:“很好吃,糯叽叽的,又很甜。”

江心月无奈地解释:“我小时候吃了太多红薯,现在一闻到就有点反胃。”

这就是乡下孩子与城里孩子的差别。

江心月刚到城里上学时,就惊讶地发现,村里拿来喂猪的东西,居然可以卖这么贵。

这些小贩明明可以直接抢,却还贴心地送一个红薯。

唐一敖有些尴尬,搜肠刮肚,试图转移话题。

“江心月,你知道我第一次注意你是什么时候吗?”

“那时候咱们刚上高二,我交试卷时忘了写名字,是你帮我写的。”

“我的名字,原来可以写得那么漂亮,你可真厉害。”

……

听着身边的男生滔滔不绝,江心月的思绪,不由得回到很久以前。

唐一敖,你知道我第一次注意你是什么时候吗?

那是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以后迎来了寒假。

江心月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手里抱着一大摞书,在学校门外的站台等公交。

她没有手机,也没有公交卡,上车以后要投零钱。

双手被占着,投了半天也没投进去。

突然后背被人撞了一下,手里的书哗啦一声倒了下去。

眼看要散落一地,还好被一双手接住。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手,手掌宽厚,手指修长,指尖却有明显的茧痕。

男生把书扶回去,又从女生手里拿过钱,放进了投币口。

“谢谢。”

“不用。”

靠在角落里,江心月一直偷瞄着那个男生。

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背着一把吉他,长相很是俊朗,有一种音乐生独特的气质。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善意之举,在女孩心中荡起了涟漪。

这件事,唐一敖转头就忘。

却在江心月的梦中,重复出现了无数次。

有些感情,就是这么无缘无故地滋生。

江心月回想往事,有些心不在焉。

一辆白色的私家车,从她身旁呼啸而过。

早上下了会儿雨,路面有几个水坑。

“小心!”

唐一敖一把拽过江心月,将她护在怀里。

车轮碾过水坑,溅起一米多高的污水,全洒在他背上,淋了个透心凉。

江心月的后背,贴着一面温暖的胸膛,小心脏快要跳出来,大脑一片空白。

她惊恐地回头,发现唐一敖衣服湿了一大半。

就连头发也被沾湿,一滴滴水珠顺着刘海流淌,平添了几分帅气。

“江心月,你没事吧?”唐一敖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头。

“对不起,我害你弄脏了衣服。”江心月十分自责。

“没关系,男生本来就该保护女生。”

“跟我去店里,我找件干净衣服给你,这个我帮你洗。”

江心月催促着唐一敖将湿衣服脱下来。

三月的天气还有些冷,很容易感冒。


刚才当了全班同学的笑柄,尽管有唐一敖解围,江心月还是情绪低落。

接下来的几节晚自习,都没怎么说话。

一直用手托着腮,掩盖那抹胭脂红。

课间的时候,唐一敖逗了她一会儿,收效甚微。

晚上十点半,下课铃声响彻校园,激荡着晚风中的树叶。

吃点宵夜,洗漱一下,时间直逼十二点。

第二天六点半,宿舍就亮了灯,宿管大爷拿着一串钥匙挨个哐哐敲门。

再黑心的资本家,都不敢让工人一天上这么长时间班。

只有学校敢这么折磨学生。

“江心月,你去足球场北门等我一下,我回一趟宿舍。”唐一敖将书本往课桌里一塞,飞身冲出教室。

“喂……”

江心月刚说出一个音节,唐一敖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这人怎么这样?

谁答应跟你去足球场了?

我一个听话的乖学生,大晚上去那种地方合适吗?

脑袋这么想,身体却很诚实。

她握着那瓶果汁,离开教室,向足球场的方向走去。

到了农历的月中,天上挂着一轮明镜似的圆月。

清冷的月光洒下来,给女孩娇小的身影披上一层薄纱。

学校足球场的草坪上,一到晚自习下课,经常横七竖八地躺着人。

对于渴望自由的人来说,也许只有眺望亿万光年外的星星,才能洗去灵魂被禁锢的疲累。

江心月以往晚上经过足球场,都是快速走开。

生怕惊扰了某对互诉衷情的野鸳鸯。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收到男生的邀约,来到这片浪漫的绿茵地上。

坐在微凉的草地上,背靠球门,仰望夜空。

女孩不禁自问。

江心月,你在期待些什么?

“抱歉,等很久了吗?”唐一敖越过塑胶跑道,气喘吁吁地问。

“没有,我也刚到。”江心月努力调整坐姿,让自己显得优雅一些。

唐一敖从背上摘下吉他,一屁股坐下来。

随手拨动琴弦,几个悦耳的音符,在空旷的草地上传出去很远。

“你回宿舍拿吉他干嘛?”江心月问。

“看你心情不好,唱歌给你听。”唐一敖笑着回答。

江心月的心弦,也像被拨动了几下。

这一刻,他显得好温柔。

唐一敖娴熟地弹着吉他,唱起了一首很有年代感的英文歌。

Goodbye to you my trusted friend.

Weve known each other since we were nine or ten.

Together weve climbed hills and trees.

Learned of love and ABCs.

……

这首歌叫《Seasons in the Sun》,译作《阳光季节》,是一首火了半个多世纪的经典曲目。

唐一敖发音标准,咬字清晰,跟刚才在课堂上出洋相时截然不同。

江心月英语听力不好,听不懂歌词内容。

光从旋律上判断,还以为是一首阳光欢快的歌。

实际上,这首歌是一个身患绝症的病人,在向至亲至爱以及这个世界道别。

在校园里,会弹吉他的男生,自动加五分。

歌声被夜风吹远,吸引了足球场上其他人。

女生们全都春心萌动,成了星星眼。

“他这么帅,不要命了?”

“我单方面宣布,我坠入爱河了。”

“他旁边的女生是谁?她好幸福呀!”

……

男生们看唐一敖的眼神,都恨不得刀了他。

拿根破烧火棍装什么X?

老子要是会弹吉他,比你丫的还能装。

一曲唱罢,唐一敖笑眯眯地问:“江心月,你心情有好一点吗?”

江心月噘着嘴:“你英语明明这么好,上课时干嘛那样?”

“因为我知道悲伤有人分担,就能减轻一半。”唐一敖不假思索地说。

实验证明,这是真实有效的。

比如上小学时,没做作业去上学,心里会惴惴不安,焦虑惶恐。

得知同桌也没做,紧张顿时减轻一半。

要是大家都没做,那真是一件再开心不过的事了。

“谢谢你。”江心月视线又有些模糊。

这人真讨厌,又差点把人弄哭。

明明刚才还发誓再也不掉眼泪。

唐一敖屁股往江心月身边挪了挪:“你想弹吉他吗?”

江心月慌忙摇头:“我不会。”

唐一敖将吉他放在她腿上:“很简单的,你从上往下扫弦就行,我帮你按。”

江心月望着六根粗细不一的弦,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拨出了一个沉闷的音节。

因为她拨的是最粗那根。

细的不敢拨,坏了赔不起。

“就这样,再来一遍。”

“你好有天赋,比我第一次厉害多了。”

“回头我教你认简谱,搞不好你将来能当个作曲家。”

……

在唐一敖不厌其烦的教导下,江心月弹出了一段锯木头般的动听音乐。

她自己都绷不住,笑了出来。

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两人不知不觉,身体挨在了一起。

月光柔化了他们的背影。

“唐一敖同学,你这么有音乐天分,以后肯定能成大明星。”江心月曾听人说,唐一敖的理想是当歌手,去娱乐圈闯荡。

“要是成不了大明星,我就去天桥上直播卖唱。”唐一敖随口调侃。

“真羡慕你们,多才多艺的,我什么也不会。”江心月喃喃自语。

“谁说的?你写字就很漂亮。”唐一敖正色道。

江心月一愣,写字漂亮有什么用?

难道还能直播写字吗?

已经很晚了,再待下去,保安大叔会来轰人。

两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江心月举起果汁冲唐一敖挥了挥:“谢谢你还有你的果汁,早点休息。”

唐一敖将吉他往背上一甩,踌躇了一阵,终于咬咬牙开口:“江心月,你什么时候才能介绍萧雨涵给我认识?”

江心月的笑容,霎时凝固在了脸上。

月光不那么温柔了。

萧雨涵这三个字,将她从云端狠狠拽下来,重重摔在水泥地上。

其实,唐一敖第一天就意思明确,接近她讨好她的目的,都是为了认识萧雨涵。

不过是她故意选择性遗忘掉。

月亮自己是不会发光的,只是反射了太阳光。

被人说得久了,还真以为那是月光。


一周紧张的学习,从星期天的晚自习开始。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江心月坐在座位上刷题,突然一瓶果汁杵在了她课桌上。

她抬起头,看到夕阳映照着唐一敖的侧脸。

光影交错,轮廓分明。

“江心月,请你喝果汁,我妈给的。”

这瓶果汁,看着有些眼熟。

江心月也没多想,因为这个牌子的果汁,还挺常见的。

只是价格太贵,她从来没喝过。

“谢谢,我喝饮水机的白水就行。”江心月习惯性地拒绝。

“帮帮忙,再不喝就过期了。”唐一敖又将瓶子推了推。

江心月拿起瓶子,仔细看了一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又推了回去。

明明还有九个月。

这些男生,骗女生都不脸红的。

唐一敖脸皮奇厚无比,伸手将瓶盖拧开,又递了过去:“这下开了盖,不喝很快就坏了。”

江心月嫌弃道:“好幼稚。”

她从书包里拿出那件灰蓝色连帽衫,还没完全干透。

唐一敖接过来,闻到上面有淡淡的薄荷香。

领口和袖口等地方,都被洗得特别干净。

他也拿出橘红色的工作服,还给江心月。

徐飞扬拍着篮球走进教室,看到二人交换衣服,像在进行某种仪式,立刻扯着嗓门大喊:“哟哟哟,你们俩有事?”

“没有!”唐一敖和江心月异口同声。

枪口一致对外。

徐飞扬自找没趣,讪讪地回到自己座位。

上课铃声响起,晚自习正式开始。

说是自习,但被几个主科老师一瓜分,跟正常上课也没什么区别。

英语老师Summer夹着课本和试卷,走上讲台。

她姓陈,但根据学校的惯例,英语老师都得取个英文名。

多半是因为她出生在夏天。

课堂内容,依然是评讲试卷。

英语试卷,70%以上都是选择题,讲起来很无聊。

因为ABD都不对,所以选C。

Summer自己也发现学生们昏昏欲睡,为了活跃气氛,便打算叫个同学起来,朗读一下阅读理解。

这种时候,聪明人都自觉将脑袋埋进裤裆里,生怕与老师目光对视。

憨憨的,却还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盯着黑板。

比如江心月。

Summer扫了一圈,有些失望地说:“那江心月,你来吧!”

江心月的心,咯噔一声。

她虽然学习成绩很好,但有一个最大的死穴,就是英语口语。

比起城里的学生,农村孩子接触英语很晚。

小镇初中的英语老师,自己都带着一股子方言味,怎么可能教学生一口标准的伦敦腔?

只要会做题就行,听不听得懂,讲不讲得明白,其实都不重要。

上高一时,江心月就因为一口塑料英语,被同学们嘲笑了许久。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城里的孩子,上幼儿园就开始学英语,报过补习班,请过家教,甚至去国外旅行。

这世上最骗人的话,就是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因为有些孩子,一出生就在终点线。

被点了名,江心月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读起了那段阅读理解。

自己听不懂,同学们也听不明白。

噗呲一声,有人憋不住笑了出来。

笑声像会传染一般,迅速蔓延到整个教室。

“我怎么听出了一股臭豆腐味儿?”

“她到底在念什么?这就是全班第一的实力吗?”

“光会读死书有什么用?真是可笑的应试教育。”

……

当然,大多数同学并没有特别的恶意,只是被沉闷的气氛压抑久了,刚好找到一个释放情绪的契机。

无意间,刺痛了少女脆弱的自尊。

江心月读不下去了,指甲快将试卷掐穿。

一滴滴眼泪落下来,将那些英文字母晕染得更加扭曲。

为什么?

自己明明没有犯错,却这么无地自容。

“安静,不许笑!”

Summer重重地敲了敲讲台,冲江心月一挥手:“坐下吧,光会做题可不够,以后要多在口语上下功夫。”

江心月坐在椅子上,用衣袖抹了抹眼睛,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抽。

辛酸和委屈,将小心脏填满。

她身旁的一只手,忽然高高地举起来。

“唐一敖,你有事?”Summer有些惊讶。

在她印象中,唐一敖好像从来没有主动举手回答过问题。

唐一敖看了江心月一眼,霍然站起身:“老师,我来读。”

有人主动请缨,Summer自然欣慰点头:“很好,开始吧!”

唐一敖平举着试卷,大声朗读起来。

“爱嗨乌宾丝奔丁兔嘛吃吗尼,爱姆呃里偷少特奥夫吗尼闹……”

念到一半,教室里再度爆发哄堂大笑。

拿汉语谐音给英语注音这事,很多学生都干过。

唐一敖将这种做法发扬光大,加上别具一格的本地方言口音,产生了奇妙的喜剧效果。

全班同学都被逗笑,为之欢呼呐喊。

徐飞扬吹着口哨:“嘿,你TND还真是个天才。”

Summer气得脸色铁青,后悔不迭,赶紧让唐一敖停止朗读,老实坐下。

早就该想到,这小子一准没憋什么好屁。

再闹下去,教导主任该来说那句经典名言了。

整栋楼就你们班最吵!

被唐一敖插科打诨这么一闹,同学们自动遗忘了江心月刚才出的洋相。

Summer也变相达到了目的,现在课堂气氛一点也不沉闷。

“谢谢你。”江心月低声道。

她当然明白,唐一敖哗众取宠,是为了帮她化解尴尬。

实际上他的英语口语,相当标准。

在校庆活动中,全校同学都听过他唱英文歌,迷倒了万千少女。

白马王子一样的男生,现在却愿意陪她一起出丑。

一点莫名的情愫,在女孩心底不受控制地渐渐扩大。

唐一敖递过去一张纸巾:“才跟你做了几天同桌,就看你哭好几次了,你是水做的吗?”

“才不是。”江心月嘟囔道。

打小跟母亲相依为命,吃过无数生活中的苦,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

可是眼泪的阀门,总是会被轻易冲开。

下课以后,唐一敖跟徐飞扬去了洗手间。

江心月盯着那瓶果汁,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小抿了一口。

好甜呀!

整个少女心,都快被融化。


唐一敖挨在旁边,画了个叉。

多好的乖乖女,就这么被坏小子带偏了。

不一会儿,棋局就生动起来,圈圈叉叉,犬牙交错。

二人杀了个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江心月又一步妙招过后,唐一敖眉头深锁,陷入长考。

忽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快堵她,她马上做出活四了。”

唐一敖不耐烦道:“废话,我又不是没长眼睛。”

“你这棋下得真臭,全线处于防守,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那人又损了一句。

“观棋不语真君子,是你在下还是我在下?”唐一敖将笔用力往桌上一拍。

抬起头,对上了一副啤酒瓶底般的厚眼镜。

心跳顿时漏掉了一拍。

“呵呵呵呵……梁老师,你这么快开完会了?”

梁春燕怒目圆睁:“唐一敖,我就知道你消停不了几天,把江心月都给我带坏了。”

唐一敖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们劳逸结合,放松一下。”

江心月向来腼腆,此时却鼓起勇气:“梁老师,是我自己犯了错,不全怪他。”

梁春燕一眼看穿少女心事,长叹了一口气。

别看她现在跟个灭绝师太似的,谁还没年轻过?

终究是江心月面子大,梁春燕强行将怒火压了下去。

哪个少女不怀春,只要没付之实际行动就好。

她将批改好的试卷,让课代表找几个同学发一下。

唐一敖拿到卷子,看见上面鲜红的92分,长吁了一口气,及格就好。

“你自己看看你那个分数,还好意思上课下五子棋,这么多送分题空着不做。”梁春燕斥责道。

按照唐一敖的习惯,数学试卷最后两道大题,连题目都懒得读。

反正不会做,最多写个解。

他不敢跟梁春燕犟嘴,低声抱怨:“最后的大题那么难,哪个怪胎做得出来?”

话音刚落,江心月的卷子下来了。

147分亮瞎了他的狗眼。

唐一敖拿过江心月的试卷,盯着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过程,像在看天书。

“江心月,你那小脑瓜怎么长的?这么难的题也会做。”

唐一敖很不服气,不是说男生理科成绩一般比女生好吗?

江心月还真以为他求知若渴,用笔尖指着题目,耐心地给他讲解起来。

“首先设bn公比为q,再根据an为H(t)数列进行验证。”

“根据an和bn满足的式子可以得到1、2两式,相减后得到以下表达式。”

“使用反证法可以推出t+1=0,进而推出公比q,由此推出bn通项。”

……

唐一敖一直处于问号脸的懵逼状态。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江心月讲完以后,还细心地询问:“听明白了吗?是不是很简单?”

唐一敖回过神来,淡定地点头:“倒也不难。”

梁春燕见不惯他这德性,无情地拆穿:“装什么装?还有一个月就三模考试了,你数学考不到100分,就给我搬回去坐。”

她现在有点后悔,就不该同意唐一敖换座位。

作为班主任,她深知江心月的家庭情况,高考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不容许出半点差池。

要是最后三个月,被唐一敖影响了学习,罪过就大了。

“梁老师,你别门缝里看人,我要认真起来,根本没有对手。”唐一敖大放厥词。

发自内心地说,他有点舍不得江心月。

这姑娘以前不怎么起眼,但最近接触下来,还挺可爱的。

说话总是轻言细语,稍微逗一下就脸红,待人特别真诚,没有任何心机。

是个不错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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